魏晋干饭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郁雨竹
他愣了一下,耳朵微红,才想转开目光,想想不对,也回头盯着她看。
看了一会儿后,他伸手在她眼前招了招,问道:“你在想什么?”
赵含章回神,盯着他的脸道:“我在想傅教授成年后的样子。”
傅庭涵愣了一下后道:“虽然我自己也不太记得了,但我应该可以大概画下来。”
赵含章瞪大眼,“你竟然会遗忘自己的样子?是穿越造成的吗?”
“不是,”傅庭涵:“我很少照镜子,而且人对自己的样貌本来就很难完全复刻,因为很少看见,所以会忽略很多细节,你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啊。”她以为她不知道自己成年后的长相是因为自己眼盲,“我很清楚的记得我眼瞎前的样子。”
“是吗?”傅庭涵问:“你回想时脑海里浮现的自己是某一张相片里的自己,还是某一刻照镜子的自己?”
赵含章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因为她脑海里最清晰的自己是初中毕业照上的自己,而她回想最多的自己是照着镜子里的自己,但镜子里的人很模糊,她竟然想不起来具体的五官模样了。
傅庭涵转开目光,看向窗外,“很少有人会记得自己长什么样,但一定会记得自己最常见面,最想见的那人的模样。”
“傅教授会画画呀,那能画一个成年后的我吗?”赵含章道:“说起来,我还真没见过自己长大后的模样,也不知道长坏了没有。”
“没有,”傅庭涵道:“长得很漂亮。”
赵含章带着笑意看向他。
傅庭涵脸色微红,强撑着没有移开目光,还冲她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没有说谎。
马车停了下来,听荷撩开帘子,“三娘,傅大郎君,我们到了。”
赵含章便收回目光,扶着听荷的手下车,站稳以后回身冲弯腰走出来的傅庭涵伸手。
傅庭涵顿了一下后将手放在她的手心,踩着凳子下车。
一旁伸手的傅安:
总觉得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到底哪儿怪。
赵含章抬头看了一眼匾额——陈记酒楼。
战乱年代,在街上有些萧条的情况下还人声鼎沸的酒楼,看来,这家的东西很好吃啊。
还有,上蔡县的有钱人似乎不少。
赵含章和傅庭涵道:“走吧。”
上蔡县县令和他的幕僚已经在酒楼里等着了,他们在二楼,桌子之间用屏风隔着,既雅致又透气,位置还宽敞。
县令听说赵氏的马车到了,便要起身下去相迎,才走到楼梯口就正碰上上楼的一行四人。
赵含章走在最前面,傅庭涵稍稍落后她一步,但正好与她齐高。
县令惊讶的看向赵含章,再去看傅庭涵,最后忍不住去看幕僚。
幕僚也愣了一下,回神后马上冲县令点头。
县令还来不及说话,赵含章已经开口笑道:“是柴县令吧?”
柴县令愣愣的点头。
赵含章就抬手作揖,“在下赵氏三娘,特来拜见县君。”
猜测得到证实,柴县令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侧身道:“女郎客气,请上座吧。”
赵含章请柴县令先坐,待他坐下她和傅庭涵才盘腿落座,她正坐在他的对面。
柴县令:
赵含章则是偏头请幕僚也坐下,“先生一起坐下说话吧。”
常宁看向柴县令。
柴县令微微点头,他也觉得他需要幕僚的指点。
幕僚便也盘腿坐下,正好与傅庭涵面对面。
就在坐下的这一刻,常宁似乎领悟到了赵含章的意思。
他的目光在傅庭涵和赵含章之间来回滑动。不能怪他多想,实在是赵含章表现得太明显了。
好像从进酒楼开始,赵含章便一直是领头的姿态。
常宁不断的去看傅庭涵,见他脸色淡然,实在看不出什么来,只能放弃,主动寒暄道:“赵三娘回乡也二月有余了吧?”
“是,”赵含章看向对面有些坐立不安的柴县令,微微一叹道:“本来该是我等上门拜见县君的,只是家中守孝,不好贸然上门,因此就耽搁了下来,没想到竟累得县君亲自来请。”
柴县令忙道:“不累,不累,我等并没有事,只是听说傅家的郎君在此读书,所以才去帖邀请,也只是想和傅大郎君探讨一下书中经义,并没有其他意思的。”
傅庭涵抬头看向赵含章,眼中有些诧异,便不由用目光询问她,你之前威胁人家了?
赵含章回了他一眼,她是那样的人吗?
自到上蔡县以后,她一直很老实本分好不好?
赵含章见他紧张得额头冒汗,觉得不能开门见山,万一把县令吓坏了怎么办?
于是顺着他的话题往下扯,“不知县君想和傅大郎君探讨的哪本书?在下最近也在看书,或许有缘也未必。”
? ?还有一章,但会很晚,大家先睡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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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魏晋干饭人 第104章 憨憨(月票两千加更)
第104章憨憨(月票两千加更)
“我,我看的是”柴县令不由看向常宁,他哪知道自己看的哪本书?
常宁道:“县君看的是与杨俊书。”
柴县令立即点头,“对对,我看的正是此章。”他看向傅庭涵。
傅庭涵没什么反应。
赵含章则问道:“县君有何新的见解吗?”
“啊?”柴县令忙道:“没有,在下觉得傅中书说的极对,我等应该共勉之。”
赵含章就扭头看向常宁,“常先生觉得呢?”
常宁将目光从傅庭涵身上收回,开始专心应对赵含章,“常某亦觉得傅中书深谋远虑,赏罚应当严格分明,尤其是两朝交替之时。”
“当时是如此,当下也该当如此。”他道:“自洛阳落难,京畿一带的百姓流离在外,其中有不少进了我们上蔡县,县君忧心不已。”
赵含章点头,表示自己也很忧心。
常宁顿了顿后道:“县君有心收治百姓,匡扶社稷,奈何没有好的办法,听闻近段时间赵三娘的庄园一直在收拢难民,或许赵三娘和傅大郎君有建议呢?”
赵含章闻言,冲常宁微微一笑,她还真有建议,且还不少呢。
“县君既然有心收治百姓,为何不将过路的难民都留在上蔡呢?”赵含章道:“县城外边有不少丢荒的田地,这些年来,或是天灾,或是人祸,不少百姓丢地逃亡,余留下来的地都荒废了。”
“从前是人口稀少,不得不荒,现在既有了人口,何不将荒废的田地分给难民们耕种,如此既安排了难民,又恢复耕地,”赵含章道:“这不就是匡扶社稷了吗?”
哪那么容易?
柴县令张嘴就要说话,常宁手一动,在案桌下按住他的腿,止住他的话后叹息道:“三娘善心,我们县君也有此想法,但留下来的难民吃穿是一个问题,住也是问题,更不要说种子和农具等,他们可什么都没有,而衙门如今囊中羞涩,更难支援。”
他道:“而且,难民入城,入乡,入村,总会有偷盗之类的事发生,严重的,还有抢掠杀人一类的事,我们县君是有心而无力啊。”
常宁正要引出他们的目的,赵含章突然道:“我倒有一个办法。”
常宁的情绪一顿,柴县令都忍不住好奇起来,“什么办法?”
“归根结底,县君不能安顿流民是因为没钱,那我们只要挣钱就好了。”
柴县令忙摇手道:“使不得,使不得,三娘你刚从洛阳回乡不久,我也早有听闻,三娘回乡时遗落了行李,我岂能再拿你的钱?”
赵含章顿了一下,她怀疑自己漏听了,但她视力可能有问题,听力不该有问题啊。
她扭头看向傅庭涵。
傅庭涵接触到她的目光,忍不住低下头去笑,眼角都笑出皱纹来了。
赵含章心里啧啧两声,顺着柴县令的话道:“县君,我虽艰难,但宗族在西平,有长辈们帮扶,一点钱还是拿得出来的,何况我们这上蔡县有钱人这么多,我拿不出钱来,他们还能拿不出来吗?”
柴县令不说话了。
常宁忙帮着推辞道:“怎敢白要三娘的钱?”
“县君若觉得过意不去,或是不好交代,不如与我等做买卖就是了,”赵含章道:“丢荒超过三年的土地,按律都是要收回衙门的,我想现在衙门手里应该有很多土地吧?”
赵含章道:“我愿意出钱买下一些田地,这样可以安排一些难民住下,而县君呢也可以用这笔钱安顿一批难民,若是怕他们进城生事端,可以暂时禁止他们入城,容许他们在聚集之地开设集市,县君以为呢?”
“啊,对,我们是想问你为何要收这么多难民的。”柴县令终于想起了此行的真正目的。
常宁强忍着捂脸的冲动,只能抬头对着赵含章干笑。
赵含章道:“县君和常先生刚才不也说了吗,县君有心收治百姓,匡扶社稷,三娘虽是一介女流,但看百姓流离,社稷危难,心中难安。”
“祖父在时,最忧虑的便是国家社稷,不管是为忠、为义,还是为孝,三娘都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赵含章道:“而我除了有些许田地,些许钱财外也没其他的东西了,所以便拿出田地和钱财安顿难民。”
柴县令叹息道:“赵三娘心善啊,要是这上蔡县的人都如你一般,我还何须如此操心?”
常宁彻底说不出话来了,这上蔡县的人要是都和赵含章一样,这县里哪还有县令的立足之地?
看着一脸感动的县令,常宁停顿了很久才重新建立起为主效力的信仰感,扯出一抹笑道:“可据我所知,赵三娘收拢的难民不少,但报到县衙这里落籍的却不足其一半。”
“是吗?”赵含章浅笑道:“可能是常先生看错了,或者是这两日收拢的难民没来得及上报而已吧。”
她道:“我那庄园就那么大,里面能藏多少人?县君要是不信,不如派人进庄园查一查?”
柴县令哪里敢捅这个马蜂窝,立刻表示不用了,“我看三娘也是一片丹心为社稷,又怎会做隐匿良民之事?”
“当然,”赵含章肯定的道:“三娘虽没有高大的品格,但奉公守法还是知道的。”
“是是是,估计是衙役看错了,报给了常先生,先生忧虑,因此有些小题大做,”柴县令道:“待我回去就把胡说八道的衙役罚到乡下去,看他以后还乱说话吗?”
“倒也不必,”赵含章笑道:“就是一瞥眼的事,看错了也是有的,毕竟不是一个一个的数,就跟数蚂蚁一样,两堆蚂蚁乍看上去数量都差不多,但一数才知道相差的有多离谱。”
“是是,一定是他们看错了。”
赵含章就起身,和柴县令道:“县君可以想想我的提议,有了钱,县衙才能救人,不然囊中羞涩,难民就是饿晕在县衙门口,你们想煮碗粥给他们吃都困难,这不都是因为没钱吗?”
柴县令心动不已,不顾常宁的暗示问道:“可田地廉价,这得卖多少地才够安置难民的钱?”
赵含章立即道:“其实我们可以双管齐下,除了卖地外,在下还有一门生意可以和县君做。”
(本章完)
魏晋干饭人 第105章 合作
第105章合作
柴县令感兴趣的问,“什么生意?”
赵含章:“我手上有几套琉璃杯和琉璃碗,县君也知道,我才回上蔡,与县里的士绅皆不熟,又正守孝,所以好东西只能收在手里,县君若肯居中做保,待我将这些琉璃杯琉璃碗卖出去,我可以给县君留一些。”
柴县令瞬间心动,“不知琉璃杯什么样,我未曾见过,哪里能肯定适合谁呢?”
赵含章立即道:“待我回家便送一套来给县君,县君用着若觉得好,可请人烹酒赏杯。”
柴县令欣然答应。
天下人谁不知道赵长舆擅经营,其家富堪比皇室?
他手里的藏品应该不会差的。
一直到赵含章告辞,被正经请来的傅庭涵都没说几句话。
他步履轻松的踩着凳子上车,将帘子撩开,转身冲赵含章伸手。
赵含章扶住他的手上车,坐下后还从窗口那里和柴县令寒暄,“县君若有空,可以到我的庄园一坐,我请县君用茶。”
柴县令哪里敢去,赵含章那庄园里不知藏了多少人,万一他看见了不该看见的,直接就回不来了怎么办?
这些年,地方县令因为和地方豪强不睦,被遭遇土匪的还少吗?
他一点儿也不想自家人某一天收到他回城途中遭遇流民或者土匪,最后身先士卒,为国尽瘁的消息。
柴县令等赵家的马车一远离视线,脸上的笑容就落下来,他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赵家的女郎都这么猛吗?”
常宁:“县君既然知道她不是好相与之人,为何还要答应与她合作?”
柴县令理所当然道:“她不好相与,与我和她合作有什么关系?”
他道:“这上蔡县里,有哪个士绅富商是好相与的?”
常宁:“县君,她虽然才回上蔡,但她祖父是先上蔡伯,赵氏就在西平,族人分布在汝南各处,她会与上蔡的士绅富商拉不上关系?”
他道:“我看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然为何特特的请您做中卖琉璃杯?”
“我知道啊,”柴县令道:“她在讨好本县。”
柴县令很自信的道:“她一定是害怕我紧抓着她隐户的事不放,所以在找借口给我送东西呢。”
常宁:
柴县令:“我理解她,且这事对我们也大有好处。她有一件事说得极对,我们手上没钱,什么事都做不了啊,不管是收拢难民,还是驱赶他们,这些都需要钱。”
常宁见他如此自信,知道多劝无益,但她对赵含章的目的却持怀疑态度,“我总觉得她别有目的,怕是不止贿赂县君。”
柴县令瞥了他一眼,不太高兴的问道:“她还能有什么目的?我只做中人,卖不卖出去我并不保证,她总不能坑我的钱吧?”
“县君,傅中书的孙子少有才名,刚才您也看见了,的确神采奕奕,气质不俗,可自进酒楼后他便少有发言,竟全听赵三娘的意思。”
柴县令眼睛一亮,兴味起来,“你是说赵三娘软禁威胁了傅长容,他们两个不合?那我是要救傅长容,以向傅中书邀功?”
不等常宁说话,他又摇头,“不行啊,说到底这里是汝南,现在的上蔡伯是赵三娘的伯父,赵仲舆又做了尚书令,得罪赵家,我也不得好。”
常宁:“县君,您就没发现傅长容姿态从容,随性自在吗?他那样像是被人软禁威胁吗?”
而且人家亲自陪同未婚妻扶棺回乡,还未赵长舆守孝,赵家只要不是想被天下士人的唾沫星子淹死,那就得好好对待傅长容,怎么会亏待他?
柴县令就嫌弃的看着他,“那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赵三娘很厉害,她虽然是一介女流,现在却是赵家在上蔡庄园的主子,连傅长容都要听她的,县君与她来往不可轻忽啊。”常宁道:“赵家突然收进这么多难民,我心中还是难以安定。”
“赵家总不会想造反吧?”柴县令道:“赵仲舆和赵济一家都在洛阳呢。”
常宁一想也是,心勉强放下一些。
赵含章让成伯挑了一套琉璃杯给柴县令送去,然后将此事交给了汲先生,“作坊积存下来的琉璃制品足够多了,务必要打开上蔡县的商道。”
汲渊见她把那只最好的琉璃马放进金丝楠木盒里,不由问道:“女郎这是”
赵含章拿着盒子意味深长的道:“拿去西平送人,占了五叔祖这么多便宜,总要去还一些,你再挑出一些琉璃制品给我,千里叔不是说新增加的部曲手中没兵器吗?”
汲渊瞬间明白,这一趟她去西平也不是就为了送礼,于是躬身退下。
傅庭涵在一旁写写算算,听了一耳朵,不由抬起头来感叹道:“赵铭又要头疼了。”
赵含章想了想后道:“要不也给他送个礼吧,看着怪可怜的。”
她都有点不忍心了。
赵含章和傅庭涵又回西平了,他们刚住进老宅,赵铭就收到消息了。
他不由掐指算起日子来,“他们上次来的时候,麦子还没收完,这会儿豆子才种完,他们怎么又来了?”
长随道:“或许是来拿枪头的,前几日城里的铁匠来送东西,不就是三娘定的吗?”
赵铭怀疑她是故意的,问道:“家里为何不直接把枪头送去上蔡?”
而且上蔡也有铁匠,为什么打个枪头都要跑回西平打?
“本来是要送去的,但老太爷想起上次三娘叮嘱过,说是枪头做好她会亲自回来试枪,加上族长那头的信也回来了,所以”
赵铭就起身,“走,去看看她怎么试枪。”
赵含章固定住枪头,手中的长枪一抖,上前一跃,便在院子里练起枪法来。
赵铭到时,正看到赵含章手执长枪如游龙般在院中游走,出枪极速,刺过来的枪带起一股微风,赵铭触及她的目光,感觉到了一股杀气。
伯侄两个对视,赵含章冲他微微一笑,将长枪灵活的收回拿在身后,“堂伯。”
看得津津有味的赵淞瞥了一眼赵铭,和赵含章道:“你这枪法极好,但枪过于阳刚,更适用与战场,你又不是要上战场与人打架,要是喜欢强身健体,不如练剑。”
赵含章立即道:“我也想练剑,祖父以前的佩剑就是我拿着的,只是逃难时减人缺了一个口子,我心疼,再不敢乱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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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晋干饭人 第106章 你说啥
第106章你说啥
赵淞闻言微微皱眉,“你祖父那把剑可跟了他不少年头,是一把古剑,剑刃坚固,怎么会缺口?”
赵含章道:“我们遭遇的那一拨匈奴兵,他们用的刀极好,兵器不下于我们中原,不知他们用的是哪里的铁精。”
赵淞略一思索道:“并州多铁矿,之前刘渊便占据并州一带,若兵器是因为铁精差异,那应该就是从并州拿的。”
赵含章若有所思,他们炼钢需要纯度更高的铁精,汲先生从县城打铁铺里买了两块回来给傅庭涵练手,但他们发现铁精的质量很差,炼钢要费很大的劲儿不说,炼化率也很低。
本来炼炉的温度就很难达到炼钢的温度,铁精的质量再差,他们就更难炼出钢了。
赵含章将枪丢给听荷,“五叔祖,我想将这把剑重新炼一次,加入更好的铁精捶打,使其更加坚固锋利。”
赵淞沉吟,“重新打剑,那得请个大匠方能不毁此剑啊。”
赵含章深以为然的点头,“五叔祖可有推荐吗?”
赵淞摇头,“好的铁匠多在兵部和各路藩王手中,我们哪有机会得到这样的大匠?”
“人可以慢慢找,我相信,只要心诚,总能找到的,只是好的铁精难得,不知五叔祖可认识并州那边的人?”
赵铭:
他就静静地看着赵含章。
赵淞摸着胡子思考,把认识的人一个一个从脑海里丢出去,半晌,“啊”了一声道:“刘越石在并州,他现在就是并州刺史。”
赵含章:“刘琨?”她隐约记得刘琨的字就是越石。
“不错,”赵淞问,“你也认得他?”
她当然认得他,只不过这位大晋名臣不认识她而已。
赵含章问:“五叔祖和刘越石关系如何?”
“一般一般吧,”赵淞道:“你叔祖和他还熟些。”
哦,对,他们同为二十四友,历史上很有名的吃喝玩乐,放荡潇洒的二十四人。
赵含章思索起来,觉得从赵仲舆那里入手太曲折,主要是她见不到赵仲舆,很多事情没法把握。
于是她还是主攻五叔祖,“不知可否与他联系上,晋阳如今深陷匈奴大军包围之中,他肯定也想与外界联系,我愿意用一些其他的东西交换铁精。”
赵铭忍不住看向她道:“三娘,你就是补个剑,便是再浪费,一筐也够用了,哪里用得着特意拿东西去交换?不就是铁精吗,伯父替你买了。”
赵含章:“谢谢伯父,但这把剑是祖父留给我的,我想要亲力亲为,您派人出去时能不能捎带上我,我让人跟着走一趟,买的铁精一定要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上上之品。”
赵铭,“是真的只为买一筐铁精,还是想趁此和那边售卖铁精的人联系上,大量的进铁矿或铁精?”
赵含章毫不避讳的冲他扬了扬眉毛,并不否认这一点儿,扭头和赵淞道:“五叔祖,您应该也发现了,近来流入汝南郡的难民越来越多了,坞堡的人在增加,部曲肯定也要相应增加才能保护好宗族,锻炼农具和兵器都需要铁,要是能得到好的铁精”
赵淞:“你说的没错,但并州距离汝南太远了,中间还有匈奴人隔绝交通,运输铁矿和铁精太困难,真要从并州买铁精,恐怕还没出并州,我们连人带货就都被抢了。”
“我们汝南也有铁矿。”他压低了声音道:“质量或许比不上并州的,但便宜,离得近,还安全。”
赵铭:
赵含章立即随棍上,“不知我可否见一见卖铁的人?或许能在里面找到质量好的铁精,而且我那田庄也需要添置农具,全打下来要耗费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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