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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晋干饭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郁雨竹
赵含章就认真思索起来。
赵铭见她真的在沉思,惊悚不已,“你认真的?”
赵含章道:“天下熙熙皆为利往,有亲只是一个借口,但有了这个借口就要好行事得多,只要我与他们有利,也不是不可以。”
赵铭:“……”
他认真的打量赵含章,忍不住道:“大伯到底是怎么养你的,他是个名士君子,怎么你却……”
赵铭觉得那话对一个女孩子来说不太好听,于是憋着没说。
赵含章却是经历过现代社会自黑模式的,自在的接口,“唯利是图,脸皮厚?”
赵铭放弃一般挥手道:“罢了,随你吧。”
反正不会是她吃亏,她不吃亏,赵氏就不亏,随她去吧。
赵铭还没察觉到自己的底线在一退再退,赵含章已经在扒拉手指算她和夏侯仁最亲的一层关系,以便见面的时候攀亲戚。
赵铭听到她在嘀嘀咕咕的念叨,“夏侯将军要叫祖父表叔,那要叫我爹……”
赵铭头疼的扶额,“你别算了,你太舅姥爷一家被诛三族,现在留下的夏侯与你没多少血缘关系,你真要攀亲……”
他目光定在她的脸上。
赵含章见了便伸手摸自己的脸,“怎么,我长得像夏侯家的人?”
赵铭一脸复杂的道:“我没见过那位夏侯先生,但听说过,你父亲长大一些后,所有人都说他长得像夏侯先生,而你长得像你父亲。”
赵铭说的夏侯先生是夏侯玄,是赵长舆的亲舅舅,也是大晋奠基者之一司马师的大舅哥。
夏侯玄有多厉害呢,她那么厉害的祖父以夏侯玄为毕生偶像,同时期的名士不少都以他为榜样,称赞他“朗朗如日月入怀”,是曹魏时期的四聪之一,可见他的智商和声望有多高了。
司马家想要谋权篡位,而夏侯玄是一道越不过的门槛,所以夏侯玄被冤杀,三族被诛。
所以现在的夏侯家和赵家的关系是很远的一层,拐了十八道弯都不止了,赵铭还道:“大伯并不喜夏侯骏,自夏侯先生去世之后,我们赵氏和夏侯氏的关系也冷淡了下来。”
所以走关系是走不动的,当然,赵含章拿出足够大的利益是可能的,但何必呢,赵家的姻亲可不少,做事也不是非夏侯家不可。
赵铭起身,“你既然想试,那就试一试,现在豫州是夏侯骏为大中正,若无意外,未来几年都会是他,族中不少子弟都要成年了,也要定品出仕,和夏侯家搞好关系不是坏事。”
他顿了顿后道:“把庭涵也叫来见一见夏侯仁,虽说他才名在外,家世也不俗,但要定高品,还是要在中正官面前留下足够的印象才行。”
赵含章这次没反对,一口应下,但傅庭涵愿不愿意来就不一定了。
他不会出仕大晋,但在这个时代,有名望总比没名望要好。
毕竟有时候名望是可以救命的。
隔壁的园子里在热热闹闹的举行宴会,夏侯仁被围在中间,他盛名在外,加上又是今年大中正的族弟,所以他很受欢迎。
但也有相当一部分人不搭理他,自顾自的凑在一起揽镜自照,说些自己感兴趣的话题。
赵程就是其中一个,他有自己的朋友圈子,见他实在喜欢全身镜,一直在照个不停,便道:“别照了,回头送你一面。”
朋友一听,立即回头,“你有?”
赵程颔首道:“我屋中便有一面,购买也不难,回头送你一面。”
朋友一听,立即回到他身边坐下,“外面有传言,说上蔡赵家出了一个琉璃作坊,做出来的琉璃犹如天上仙品,难道那赵家是你家?”





魏晋干饭人 第214章 彩头
赵程道:“那是我侄女赵含章的产业。”
“传闻中射杀刘景,打退石勒的赵三娘?”
赵程点头。
朋友不由感叹,“看来你赵氏要富甲天下了啊。”
赵程不在意,他们赵氏在十多年前就有富甲天下的传闻了,很多人都暗搓搓的怀疑他们赵氏的钱财比石崇等人还要多。
但真假无人能知,现在也不过是在那个基础上多添上一笔而已。
赵程不在意,赵含章却是在意的,所以在赵程把他的朋友介绍给她认识,并表达出这一个看法时,赵含章便长叹一声,哭穷道:“含章羞愧,祖父在时,家中的确有些资产,只是祖父去世,我们扶棺回乡时先后遭遇了匈奴军和流民军,所带财物尽皆被抢。”
“也是因此,回乡后实在囊中羞涩,好在有族中长辈扶持,这才勉强度日,”赵含章一脸苦涩的道:“但我已长大,我们姐弟二人总不能一直靠长辈接济度日,加上家中还有许多忠仆旧人,不好让他们流散,这才想办法赚些家用。”
“琉璃的方子是庭涵读书时偶然所得,我们一开始也只是试试,谁知竟真的能做出来,日子这才好过一些。”
赵程的朋友,汝阴陆乐半信半疑,“琉璃如此贵重,一套杯盏便足够一家三口富足的过一辈子了,你既掌握了炼制琉璃,还会缺钱吗?”
“物以稀为贵,以前琉璃贵重是因为稀少,现在既然可以炼制,价格自然就没有这么高了。”
陆乐挑着嘴唇道:“消息未传出前,你可以乘机大赚一笔。”
这位叔父好会啊,还知道打信息差。
赵含章没敢给他赞许的目光,一脸正直的道:“别人不知,我自己却是知道的,怎能因为一己之利而欺骗人?”
赵程赞道:“不错。”
然后回头警告陆乐,“休要教坏我赵氏子弟。”
陆乐无奈的道:“这如何算欺骗?不过是他们消息不灵通,在商言商罢了。”
赵含章抚掌道:“听叔父的意思似乎很擅长商事,那可有想过离开时带上一些我上蔡的特产?”
现在上蔡的特产是什么?
那就是琉璃啊。
陆乐给了赵含章一个赞许的目光,“三娘这话正是我心中所想。”
于是俩人到一旁在商言商去了。
赵程:……
俩人相谈正欢时,夏侯仁与何成上门拜访来了。
赵含章略一思索便对下人道:“快请贵客进来。”
陆乐停下话头,坐在席上往后一靠,并不起身迎接,赵程也没起身。
赵含章到厅堂门口相迎,一看到俩人便拜,“正想着明日去拜见叔父,没想到今日叔父就上门来了。”
夏侯仁笑,“我等迫不及待,实在是我豫州少见三娘这样的英雄儿女。”
“叔父此话让我汗颜,远的不说,便说隔壁园子里的才俊,谁不在含章之上呢?”赵含章把夏侯仁请进厅堂。
一进门,看到席上坐着的赵程和陆乐,“没想到子途和悦之在这儿。”
赵程脸色淡然,陆乐却道:“子途在侄女家中不是寻常吗?倒是没想到两位会来这。”
“我等却是慕名而来,早听闻赵氏三娘武功盖世,一出世便连下匈奴两员大将,我也会些骑射功夫,所以想过来请教一下。”
赵含章一脸纠结的道:“这不好吧,含章毕竟是晚辈,若是手重,不小心伤了叔父怎么办?”
“哎,刀剑无眼,我不至连这点涵养都没有,”夏侯仁笑眯眯的道:“只是比一比,我也想看看侄女是何等本事,竟能让何刺史将西平县交给你。”
她这是要输了,还会影响西平县的归属?
赵含章手有点儿痒,想打架怎么办?
她低头看了眼身上的曲裾,起身道:“叔父稍候,我去换身轻便点儿的衣裳。”
夏侯仁想说不用,因为他也是宽袖长袍呢。
但赵含章已经快步出门,夏侯仁在赵程的紧盯下只能忍下要说的话。
四人尴尬的坐着,赵含章很快就来了,还带了两把木剑来。
“叔父,刀剑无眼,所以我们比试还是用木剑吧。”
她将木剑丢给他,夏侯仁起身一把接住,挥了挥后笑道:“这木剑也不轻,上面竟还有雕纹,是谁做的?”
赵含章:“木匠。”
夏侯仁:……
赵含章侧身,“请叔父移步院中。”
俩人相对而立,赵程、何成和陆乐都站到了廊下看着,三人一抬头便看到不远处廊下站着的赵铭,他身边还有个淸俊少年,何成和陆乐都没见过此人,不知是谁。
刚才在园中也没见过。
赵铭冲他们点了点头,并没有出声打搅院中的人,安静的看着。
陆乐觉得那少年仪表不凡,便问赵程,“那少年是谁?”
赵程:“傅庭涵,傅中书长孙。”
“咦,他及冠了吗,怎么就取字了?”
“还没有,俩人定亲就给取了字。”
何成在一旁竖着耳朵听,抬起头来又去看了一眼傅庭涵,的确是少年英才,赵氏和傅氏结亲,这一步走得极妙,两家守望相助,便是东海王也不敢轻易动他们。
院中,赵含章正在和夏侯仁商量,“怎样算输赢?”
夏侯仁道:“三条命,谁先死两次,谁输。”
赵含章笑问,“有彩头吗?”
“你想要什么彩头?”
赵含章想了想后道:“听闻叔父好游历,又擅书画,因此每到一处都要记录各地的山川景物,含章虽是女儿身,却也有一颗游历之心,奈何受限于现实,只能留在西平,所以含章想要叔父手中豫州的所有画稿和书稿。”
夏侯仁眉头一跳,问道:“你拿什么来与之匹配呢?”
“上蔡的琉璃作坊如何?”
夏侯仁瞳孔一缩,她怎么知道他想要她的琉璃作坊?
赵含章笑吟吟的看着他道:“我这琉璃作坊所出的琉璃叔父也看到了,精美绝伦,产量嘛,也还勉强可以,您赢了我,我将作坊送您。”
夏侯仁:“作坊在你的庄园里,我不好管理啊。”
“叔父可以搬走,里面的工匠,还有现有的方子,都给你。”
夏侯仁脸色肃然,“你当真舍得?”
赵含章:“叔父都能舍了几年才画下来的心血,区区一琉璃作坊,我又怎会不舍呢?”
她道:“与叔父的心血比起来,琉璃作坊完全不值一提。”
夏侯仁虽不这么认为,但依旧被她这顿马屁拍得很舒服,脸色和悦的想了想后点头,“好,我应你了,我们就以此做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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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见




魏晋干饭人 第215章 小人剑
赵铭和傅庭涵都一脸淡然的听着,并不干涉,赵程就更不往心里去了。
陆乐看看院中的人,又看看边上淡定的赵程,不由低声问道:“你不拦一拦吗?”
那可是琉璃作坊!
赵程淡定,“为何要拦?”
“行,你视金钱为粪土,我多有不及。”
赵含章会视金钱为粪土吗?
那当然不会了。
一个玻璃作坊而已,夏侯仁又不会真的把作坊放在上蔡和西平,等他带走工匠和方子,他们重新再培养人手就是。
她不信夏侯仁能够占领整个琉璃市场,现在琉璃产能过剩,价格下降是一定的,作坊现在都不研究新的玻璃样式了,而是把精力放在控制成本和成功率上。
所以赵含章不怕输,了解她的赵铭和傅庭涵也想到了这一点儿,所以很淡然的站在一旁看。
当然,赵含章是不会输的,即便她不怕输。
夏侯仁才说了一个请字,赵含章便出剑,他脊背一寒,都来不及看清赵含章的动作,下意识举剑一挡,但还是晚了,赵含章的木剑直指他的咽喉。
虽然只是轻轻碰到,但他依旧冷汗直冒,浑身发寒。
这要是在战场上,或是用的真剑……
夏侯仁咽了咽口水,看向赵含章。
赵含章冲他微微一笑,收剑,“叔父,你死一次了。”
夏侯仁心理素质还是可以的,虽然额头冒汗,但脸色很快恢复正常,他换了一个持剑姿势,“再来。”
这一次,他决定先出击,赵含章也让他,等他剑刺过来才抬剑格挡,然后身子顺势一转,快速的出剑,夏侯仁还是没怎么看清,赵含章的木剑就扎在了他的心脏上,直指要害。
夏侯仁:……
他好像比试了,又好像没有比。
赵含章收剑,抱拳道:“叔父承让了。”
夏侯仁脸色总算是有了点儿变化,就是看着有点儿发青,他心中有许多的话说,却又说不出口。
何成代替他说出口了,“这不是君子剑,乃小人之剑。”
“此话不对,”赵铭从廊上走下来,维护赵含章,“都是杀人的剑,分什么君子剑,小人剑?”
赵含章深以为然的点头。
何成皱眉,“她这剑招招招毙命,角度又刁钻阴狠,实非君子所为。”
赵铭冷哼一声道:“君子不会动手,凡动武者皆不是君子。”
“先贤谁不习六艺?武艺亦是其中一项,怎么就不是君子了?”
赵铭:“先贤可不会仗着年长和身强想要抢夺人的家产。”
他是戒备夏侯氏,但不代表他就害怕夏侯家,赵含章一提用琉璃作坊做彩头对方就应下,可见他早就盯着琉璃作坊了。
没错,他就是这么双标。
赵含章可以盯着人家的手稿,夏侯仁却不能盯着赵家的琉璃作坊。
此话一出,不仅夏侯仁,连何成都是脸色一变。
夏侯仁不再沉默,沉声道:“子念这是何意,比斗和彩头都是赵三娘提的,你要是不认那就……”
“认认认,”赵含章忙打断他们的话道:“怎么会不认呢,叔父们不必争吵,不就是君子剑和小人剑吗?小人剑嘛,我也会一点儿,要不我让叔父们再见识一下?”
她生怕他们再说下去,她的彩头就要消失了。
赵铭扭头瞪赵含章,“你会什么小人剑?”
赵含章忙哄他,“伯父,我会小人剑不代表我就是小人,好比我会君子剑,也不代表我就是君子呀。”
夏侯仁觉得她这话在内涵他,何成也这么觉得,对于她侮辱他的朋友,他很是不悦,脸色便有些沉,“你说的小人剑是什么?”
赵含章笑嘻嘻的道:“我倒是会练,但一个独舞只怕看不出来是小人还是君子,所以还有劳夏侯叔父与我对剑,这样大家才看得出来是小人还是君子。”
四位长辈叫她说的都有些好奇起来,她所谓的小人剑是怎么样的。
夏侯仁想着自己已经输了,而且两次都输得这么迅速,这么难看,再输一次也没什么,于是很坦然的拿着木剑退后,颔首道:“那来吧。”
傅庭涵的目光却不受控制的往他的下三路看去,他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但……
以他现代人的思维,以及对赵含章的了解,所谓的小人剑恐怕……
想法还没落定,赵含章已经哒哒的和夏侯仁对打起来,这次或许是为了让大家看清所谓的小人剑,她出剑的速度不快,甚至还有点儿虚,以至于一开始看着是夏侯仁占上风。
连夏侯仁都有种自己可能要赢的错觉,然后赵含章的攻击开始走偏,咻的一下朝他的下身刺去,出剑凌厉,吓得夏侯仁忙改攻为守,回剑挡住。
赵程三个都瞪大了眼睛,赵铭则是伸手想捂脸,抬起手觉得这样有失威严,又放下了。
只有一旁的傅庭涵忍不住笑出声来。
就在夏侯仁心神失守时,赵含章回剑一刺,直指他的心脏,速度不快,甚至有点绵软和慢悠悠的,如果是平常,夏侯仁一定能挡住,但他刚才心神受到震荡,反应就慢了一息。
就这么一秒钟,夏侯仁就输了。
夏侯仁:……
赵含章笑嘻嘻的道:“叔父,这才是小人之剑,以弱搏强时可以一用。”
夏侯仁一脸空白的去看赵铭和赵程,“你们赵氏……是这么教导族中子弟的?”
赵铭罕见的没有驳回去,赵程则是皱眉看向赵含章。
赵含章可不能让赵氏子弟和她一样的名声,笑嘻嘻的道:“叔父,这小人剑不是在族中学的,是我在外头学的。”
她笑问,“您看这是小人剑吗?”
夏侯仁:“的确小人!”
赵含章就拍掌道:“所以我刚才比试所用就是君子剑嘛,这才是小人剑。”
不,明明两个都是小人剑,不过这个更小人而已。
但夏侯仁没再辩解,生怕她再拉着他来一次小人剑比斗,刚才那一下,他不仅丢脸,还吓出了一身冷汗。
怎么能攻击那里呢,而且赵含章还是个女郎,要是没轻没重的砸到了……
夏侯仁的脸色越来越黑,赵铭眼见不好,忙道:“比试既然结束了,那这彩头……”




魏晋干饭人 第216章 手稿
夏侯仁黑着脸道:“我稍候便让人送来。”
他顿了顿,没舍得把原件给赵含章,于是道:“那是我多年心血,我想要留下一些作纪念,你待我将其复制一份后给你,如何?”
“怎敢劳烦叔父?庭涵也擅画,不如将稿子交给我们,由我们来复制。”赵含章笑道:“待画好以后,我必将原稿亲自送还叔父。”
夏侯仁还想再争取,赵铭就眯着眼睛道:“子泰不会是舍不得,所以想要反悔吧?”
夏侯仁黑脸,他之所以应下后再提这事,就是怕他们这么想,果然,他们还是这么想了,真是小人之心,他是那样的人吗?
夏侯仁甩袖,叫来他的长随,当场道:“回去将我豫州的书稿都取来。”
夏侯仁的手稿都在行李箱中,所以像夏侯仁这种喜爱游历的,一旦发生危险,他们毕生心血可能就这么消失在历史长河中了。
赵含章觉得她是在替他们保存心血,这么一想,她毫无心理负担的接过长随搬来的手稿。
手稿很多,虽然只是豫州的部分,也是厚厚的一沓,大部分是记在纸张上的,但还有部分是记在绢布上。
赵含章随手抽出一卷绢布打开看,发现是上蔡的地形图,字迹已经很旧,应该画了好几年。
赵含章微微挑眉,将绢布卷起来,和一脸肉痛的夏侯仁道:“叔父放心,我一定尽快将手稿归还。”
夏侯仁尽量不去看桌上那些手稿,因为实在是太心痛了。
赵铭见好就收,邀请夏侯仁,“家中略备薄酒,子泰与我同饮?”
夏侯仁看向赵含章。
赵铭一脸欣慰的道:“三娘至孝,正在为大伯守孝,所以就不与我们一道了。”
夏侯仁只能离开。
赵铭离开时暗暗瞪了赵含章一眼,警告她最近老实点儿,名声已经给她打出去,可别坏了他的招牌。
赵程一脸的不赞同,据他所知,赵含章过了热孝后就开始饮酒了,并不是守的苦孝,五哥这样岂不是欺骗人吗?
赵含章顺利接收到赵铭的信号,冲他微微点头,和傅庭涵一起毕恭毕敬的把五位叔伯送出大门。
赵含章站在大门前恭送他们,等他们一走远,脸上的笑容立即一收,拉起傅庭涵就往家里跑,“快去看看稿子。”
汲渊也收到了消息赶来,三人一起翻看夏侯仁的手稿。
这上面大部分是画稿,只有部分文稿,文稿多记录各地风土人情,还有一些山川情况。
比如颖水是从淮河出来的分支,其下五十里处因为河道狭窄,每三年或五年河水会泛滥而出,当地百姓认为是河神在索贿,所以每三年都要往河里投掷牲畜祭品。
附近村庄因为祭品年益贵重而难过,逃离村庄的人愈多,但夏侯仁认为河水泛滥是因为河道积淤,只要清除淤泥即可。
这上面还写了他去找当地县令谈及此事的对答。
县令表示知道此事,也曾经派人去说教村民,并安排各村出劳力清理河道,不过村民们并不领情,认为县令劳民伤财,冒犯河神。
因为在清淤的第二年大涝,河水还是泛滥,甚至比往年更严重。
县令大吐苦水,认为当时河水泛滥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恰巧当年降水比往年更多;二是劳工们偷懒,没有按照他的规定清淤,而是挖开了一些淤泥,但还有一段未曾清理,这就造成河道更加的狭窄突兀,上游的水流量暴涨,汇聚而来时便冲垮了那段未曾按照规定清淤的河道。
不过从那以后,他也很难再指挥得动那几个村庄的人清淤。
县令干脆也躺平,由着他们每年祭祀。
夏侯仁对此事表达了遗憾,然后画下河道图就离开了。
傅庭涵仔细的看过那段河道图,道:“要清淤,只这一段是不够的,得从这里开始清,最好再挖一条新的河道分流,不仅可以治洪,也可以增加田地的浇灌量。”
赵含章:“这个工程可不小,需要的人力物力不少。”
汲渊:“……女郎,颖水在汝阴,离我们汝南远着呢,您要不要先看看汝南的图?”
“哦,”赵含章老实的放下那张图和书稿,翻找起汝南的图来。
它不是自成一张的,基本上是一个县一张,或者是几张,夏侯仁作图还很随心所欲,有时候村镇道路一个图,有时候他又单独画一幅河道图。
要将它们整合成一张图也是一个庞大的工作量,不过这个可以以后再做,现在先把它们复制出来,但这么多画稿,其中又这么细,同样是一个很大的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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