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晋干饭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郁雨竹
赵含章一边往清怡阁走,一边问,“今日府上有什么事吗?”
“今日门上又来了一位使君,还带了太医来,看过郎主后便离开了。”
“前后待了多长时间?”
“两刻钟左右,成伯亲自把人送到门外,人才送走没多久,二房的老太爷便从外面回来,还去正院里见了郎主,也只待了两刻钟而已。”
赵含章点了点头,回到清怡阁,院中的丫鬟仆妇已经准备好衣裳,她进内室换衣服,不一会儿胡服窄袖便换成了宽袖裙袍。
听荷见她拎起裙子就往外走,连忙追在后面道:“三娘,你发髻还没换呢。”
“不必换了,就这样吧。”
听荷追在后面,“这样岂不失礼?”
“傅大郎君不会在意的。”
赵含章大步走到花园,就见赵二郎正盘腿坐在次席上满头大汗的盯着棋盘,看见赵含章过来,他立即捏了白色的棋子跳起来,鞋子也不穿,穿着袜子就朝她这边跑,“阿姐,阿姐,你快来看,我会下棋了。”
赵含章走上前去看了一眼,啧了一声道:“五子棋啊?”
傅庭涵放下手中的黑子笑道:“这个简单好上手,二郎也有兴趣,拿来开智最好了。”
赵含章一想也是,在傅庭涵的边上坐下,冲赵二郎招手,“过来,我试试你的水平。”
赵二郎兴奋的上前,也不管棋盘上快要连成五子的黑子,直接把棋子都收了,然后抢过傅庭涵手上的那颗一并塞给赵含章,“阿姐,给你。”
他抱着自己的棋盒,抓了一颗棋子,眼睛发亮的看着赵含章,小心翼翼的伸出自己的爪子,“我,我先下?”
赵含章大方的道:“你先下吧。”
赵二郎就啪嗒一声快速的把棋子落在棋盘正中心。
赵含章笑着落下一颗黑子,赵二郎也不假思索的放下他的第二颗棋子……
不一会儿,赵含章便闲适的随手落下棋子,随口和赵二郎道:“我赢了,捡棋子吧。”
由着赵二郎去捡棋子,赵含章问傅庭涵,“你父母有消息了吗?”
“还没有,”傅庭涵道:“傅……祖父让我和你道谢,多谢你祖父派人去长安接人。”
赵含章道:“姻亲嘛,互帮互助正常的。”
傅庭涵不由去看她的脸,“你……接受得真好,也很快。”
赵含章奇怪道:“这有什么不可接受的?我们是合作关系,又那什么,自然要孝顺父母长辈,是吧?”
赵二郎捡完了棋子,拉了一下赵含章的袖子,“阿姐,好了。”
赵含章便随手落下一颗棋子。
傅庭涵低声问:“要是结果就是万一呢?”
赵含章用棋子堵住赵二郎的去路,坦然道:“我已经做好万一的心理准备了。”
傅庭涵面色怪异的道:“可那时我们已经结亲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赵含章落子的手一顿,抬头看向傅庭涵,“你放心,到时候你要是有喜欢的人,我会和你离婚,哦,和离的,我完全可以做自己的主,不会被世俗裹挟,这一点你完全放心。”
傅庭涵皱眉,“也就是说,你将来也会喜欢上别人?”
他抿了抿嘴,“在已经和我结亲的情况下。”
赵含章摸摸下巴道:“对于爱情我还是很渴望的,这个时代也不乏优秀人才,但我和他们之间毕竟隔了几百条代沟,在共同生活这个话题上,我们恐怕很难有共同语言。”
傅庭涵就悄悄松了一口气,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我觉得我也是。”
赵含章便跟他碰了一杯,“那就再好不过了,我们可以一直合作,少了许多后顾之忧。”
傅庭涵冲她笑了笑,看了一眼棋盘后道:“你又赢了。”
赵含章便收了棋子,对兴致不减的赵二郎道:“让你姐夫陪你玩两局?我有些累了。”
正喝茶的傅庭涵一下被呛住,剧烈的咳嗽起来,喷了对面的赵二郎一衣襟。
赵二郎正玩得兴起,一点儿不嫌弃傅庭涵的口水,随便一抹就道:“好,姐夫陪我下,我还要再战三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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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书友“思倾岚语”生日快乐,事事顺利,暴富脱单更瘦,耶
明天见啦
魏晋干饭人 第28章 一语惊醒
第28章一语惊醒
傅庭涵接过赵含章手里的棋盘,对赵二郎笑了笑后继续赢他。
和赵含章不一样,傅教授很在意对手的游戏体验,赢两把总要输一把给对方,这让赵二郎越战越兴奋,全身心的投入其中,心里眼里都是棋子。
“你今日回来晚了,是有意外吗?”
“没有意外,”赵含章蘸着笑容道:“我今天上马了,和记忆里的骑术融会贯通,还和我的手下们赛了一场,时间没把握住,所以晚了。”
赵含章想到了什么,倾身靠过去,低声问道:“你要不要学一下?没有驾照,好歹得会开车,逃命用得着。”
傅庭涵就很好奇,这时候的洛阳在历史上到底是乱成什么样,以至于让一向胆大包天的赵老师都时时想着逃命的事。
傅庭涵想了想后道:“我的伤也已经好了,可以学,一起吗?”
赵含章略一思索后点头,“行,明天八点我们城西见,到时候我给我们找个师父带着。”
傅庭涵看着她,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点头应下,“好。”
“我赢了!”赵二郎啪嗒一声落子,高兴的大叫起来,吓得走神的傅庭涵一个激灵。
赵含章低头看了一眼棋面,不由扫了傅庭涵一眼,不该啊,他才赢了一局,怎么这局就让赵二郎了?
傅庭涵面不改色的放下棋子,夸奖道:“二郎越来越厉害了。”
赵二郎第一次被人夸厉害,激动得脸都红透了,他兴奋的看向赵含章,“阿姐,阿姐,我厉害吗?”
赵含章笑着颔首,“厉害。”
时间不早,傅庭涵得回家了,赵二郎依依不舍的拉着他,“明天你还来陪我玩儿好不好?”
傅庭涵笑着应了一声“好。”
既然傅祗让他来尽孝,他自然是每天都要来的。
赵含章照例送傅祗出门,结果在二门处碰见了二房的三姐妹,双方都停下了脚步。
赵含章仔细的去打量对面那个没见过的女孩子,她只在记忆里出现,但因为是别人的记忆,所以一直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就跟看影视剧里的人一样不真实。
这会儿人站在了跟前,记忆和现实融合,她才有真实的感觉。
赵大娘触及赵含章炯炯的目光,有些窘迫的移开目光,低垂着眼眸行礼,“三妹妹,傅大郎君。”
赵大娘这一行礼,还等着赵含章行礼的赵二娘便一脸便秘的模样,不得不跟着先行礼,“三妹妹这是送傅大郎君出门吗?”
赵含章等她们姐妹三个都行过礼后才回礼,“是啊,姐姐妹妹们怎么到这儿来了?”
赵二娘总觉得她在说“姐姐妹妹”时有种怪怪的感觉,却又说不上来,见大姐低着头不说话,她便只能开口,“我们来看大郎读书,这会儿正要回去呢。”
不知为何,明明他们二房已经得偿所愿,世子之位到手,但对上赵含章,她们似乎底气更不足了。
明明以前都是赵含章避让她们的。
赵二娘正想没话找话,一旁的赵四娘突然道:“三姐姐,你怎么是束发?这不是男子打扮吗?”
赵二娘闻言和赵大娘一起抬头看向赵含章。
连傅庭涵都忍不住扭头看向她。
赵含章大方的任由她们看,还问她们,“我自己试的新搭配,好看吗?”
赵二娘:“三妹妹好雅兴,伯祖父病重,你竟还有心思在打扮上。”
赵含章道:“这叫彩衣娱亲,只要祖父高兴,别说我换个发型,就是每天换上十套八套衣服去讨他欢心都行。”
赵二娘三人:
一直沉默的傅庭涵开口,慢慢的道:“时间不早了。”
赵含章立即道:“我送你出去,姐姐妹妹们,我先失陪了。”
那种怪异的感觉又来了,赵二娘目送他们两个走远,皱眉道:“我总觉得她在骂我们。”
赵大娘又觉得额头疼了,她这段时间尽量避开和赵含章见面,“她又没有骂出口,别管这些了,我们也快回院子吧。”
赵四娘:“我也觉得她怪怪的,哪有穿着女郎的裙袍却似男子一样束发的?你们说,她会不会悄悄出府了?”
“她不是辰时后便去伯祖父那里侍疾,午时过后就在花园里陪傅大郎君,哪有时间出府?”
赵四娘还是觉得心中不安,“可是”
“别可是了,现在除了大房的院子,家里都是母亲在管,出门这么大的事还能瞒得过母亲去?”
赵四娘一想也是,便不再说话。
傅庭涵站在车旁,看了一眼她身后问,“为什么要引起她们的怀疑呢?”
赵含章道:“这是祖父的意思,我在城西的人需要隐藏,还有一些资产需要处理,所以得抛一个饵给他们抓住,把他们的注意力转开。”
赵长舆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不仅赵含章知道,赵仲舆和赵济应该也知道,汲渊说,最近大房的产业下都出现了一些陌生面孔,在有意无意的接洽生意,还有人在收买里面的下人想看账册。
他们的动作越来越大,赵含章总要给他们找点事做。
傅庭涵一脸不解,“既然你说洛阳之后会战乱,我们甚至都不能在这里生存,那固定资产在这一段时间里产生的效益就非常有限,你为什么要费心力在这上面?”
赵含章顿住,眨了眨眼。
她对面的傅庭涵也眨了眨眼,迟疑了一下后道:“你不会没想到吧?”
沉默在俩人之间蔓延,许久,赵含章轻咳一声道:“所以你觉得”
“黄金、白银、布匹,甚至是瓷器和玉器这些都比固定资产要强,尤其是前三者,不仅好携带,也好交易和变现。”
傅庭涵因为对这个时代不了解,所以在醒来后便开始不动声色的观察这个世界,而最好的办法就是到市井里去多听,多看。
之前他没有出门的机会,但自从要来赵家尽孝,他每日都要绕道集市,自己下车一路走过来。
如果洛阳真如赵老师说的那样会混乱,那么最要紧的物资应该是粮食布匹和药材,最好拥有的资产应该是方便携带,价值又大的黄金和白银,其次是布匹铜钱
赵含章定定的看着傅庭涵,半晌,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傅教授,是我犯了教条主义,太想当然了。”
傅庭涵:“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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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魏晋干饭人 第29章 嫁妆单子
赵含章目送他走远,转身就回清怡阁,有些事,她得重新打算了。
赵含章拿出一张大纸,开始罗列起她可以变现的资产来,还没列完,外面便响起嘈杂声。
赵含章笔下一顿,将纸卷了卷丢进火盆里烧了,才坐好,听荷便小跑进来,“三娘,郎主病危,二房已经过来了。”
赵含章惊讶的起身,“派人去请母亲和二郎,你留下,守好大房的门户。”
听荷脚步一顿,躬身应下。
赵含章到正院的时候,院子里静悄悄的,赵仲舆带着一家人站在院子里。
看到赵含章扶着王氏和赵二郎过来,他便冲他们点了点头。
王氏扶着赵含章的手上前,恭敬的行礼,“二叔父。”
“嗯,”赵仲舆微微颔首,扫了一眼赵含章后道:“陈太医正在诊治,先候着吧。”
王氏低头应下。
扶着她的赵含章感受到她的惧意,不由挑了挑眉,不动声色的看向赵仲舆。
赵仲舆已经扭头去盯着门口看,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等了一会儿,成伯出来,躬身行礼后道:“二老太爷,让郎君和女郎们回去吧,郎主才吃了药,已经缓和多了。”
赵仲舆问:“好好的,大哥的病怎么突然加重了?”
这也是赵含章想问的,她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一个白天人就病重了?
成伯叹息道:“郎主的身体本就不好,这段时间国事家事繁杂,郎主心思重,就……”
说完又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赵仲舆知道国事是什么事,“家中一切安好,大哥在忧心什么?”
成伯低着头没回答,只催促道:“二老太爷,让郎君和女郎们回去吧,天要黑了,露水深重,要是受寒就不好了。”
赵含章仔细的盯着成伯那点侧脸看,突然道:“成伯,我要留下照顾祖父。。”
说完还轻轻的捏了一下王氏。
王氏立即反应过来,连连点头,“对对,让三娘和二郎留下侍疾。公爹看见他们两个,说不定病能好转。”
不等二房的人说话,成伯就叹息一声道:“那娘子和二郎三娘就留下吧,正好,郎主也有话与你们说。”
赵仲舆便压下了到嘴边的话,转头吩咐赵济,“让他们回去吧,你也留下侍疾。”
赵济应下,让吴氏带着孩子们回去,他和赵仲舆留了下来。
成伯微微抬头,见应该留下的都留下了,满意的垂眸,垂眸间瞥见赵二郎,他便有些迟疑,二郎……他适合在场吗?
就在他迟疑的时候,赵含章已经替他做好决定,“二郎,进去以后要问祖父的身体,要听话,知道吗?”
赵二郎乖乖的点头。
成伯便不管他了,侧身请众人进屋去。
屋子里有很浓重的药味。
赵含章:……她这位新祖父讲究得很,可不会容许自己的屋里有这么浓的药味儿。
她的心又放下来了一些,进到内室一看,陈太医正在给他扎针,赵长舆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
他们便站在屏风处,赵含章小声问成伯,“陈太医怎么说?”
赵仲舆和赵济都竖起了耳朵。
成伯叹息着摇头,“昨晚上只睡了不到两个时辰便觉得烧心,再然后就怎么也睡不着,今天只陆续进了一碗米汤,剩下的全是药。”
瞎说,早上他们祖孙两个一起用的早食,赵长舆的确胃口不好,但当时也吃了一碗粥,又细嚼慢咽了一个馒头。
赵含章脸上满是忧虑,“下午祖父是不是又吐了?”
成伯顿了顿后点头,“是啊。”
赵含章用帕子擦了擦眼角,擦出红色后才哽咽的道:“总这样吃不下东西可怎么是好?”
王氏不知内情,顿时心如同被火焚烧一样,抓着赵含章的手摇了摇。
赵仲舆脸色也很晦暗,虽然和大哥的关系不太好,但他同样不希望赵长舆出事,他是赵家的顶梁柱。
因此他最先耐不住脾气问道:“可有办法医治?”
成伯没说话,赵长舆这病又不是一天两天,他是陆续病了半年,病情一日比一日重,去年冬天,不少人都觉得他熬不过了,听闻惠帝把谥号都给他准备好了。
谁知道惠帝都死了,他竟然还活着。
能活过冬天,又熬过了倒春寒的时节,到今天,已经是很难得了。
成伯觉得郎主能熬到现在,一是因为牵挂赵二郎和赵三娘;二就是不放心赵家。
赵仲舆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迟疑了一下,在陈太医拔了针退下后,还是上前握住赵长舆的手道:“大哥,你得尽快好转起来,三娘和二郎还等着你教导呢。”
赵长舆睁开了眼睛,定定的看了赵仲舆一会儿后道:“二郎敦厚老实,再教也教不出精明能干来,便由着他这样吧,只希望赵家的福德能够荫庇他,不求大富大贵,平平安安一世便好。”
“至于三娘,”赵长舆顿了顿后道:“我给她定了一门亲事,当日你也在场的。”
“是,傅家清贵,傅大郎人品相貌皆不差,大哥放心,他将来会好好的对三娘的。”
赵含章忍不住去看他们兄弟握在一起的手,这安慰真是不走心,赵仲舆什么时候能做傅家的主了?
难怪赵长舆不肯死,是她也不能放心的死去啊。
赵长舆却是一副认同赵仲舆的模样,点头道:“他们两个都是好孩子,子庄人品贵重,我也放心把三娘交给他们家,我走后,你也多照看照看他们小夫妻。”
赵仲舆满口应下。
“这几日我一直在养病,但并无好转,身子反而日渐沉重,想来是时间快到了,”赵长舆道:“我想在我走前,把三娘的嫁妆和将来给二郎的聘礼准备好,便是最后我见不到他们延续后代,我知道安排妥了他们,也心安了。”
赵仲舆能怎么说呢,只能点头应了一声“是”。
赵长舆便看向成伯。
成伯便端来一个盘子,上面是两卷丝帛,其中一卷特别厚,打开来,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字,全是罗列的各种金银器物,书画玉石,以及田庄铺子。
赵仲舆伸手接过,只粗粗扫了一眼,“这是给二郎的聘礼?”
比他们二房的家产还多了。
“不是,这是给三娘的嫁妆,那一卷才是二郎的。”
赵仲舆偏头去看那卷明显要小很多的丝帛,半晌没说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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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见
魏晋干饭人 第30章 训斥
第30章训斥
赵仲舆打开两卷丝帛看,两者相差很大,赵三娘的嫁妆差不多是赵二郎聘礼的五倍。
当然,他不觉得大哥这是重女轻男,他盯着嫁妆单子上的一些书籍字画看,这些都是可传家的宝贝,显然,大哥还是不信任他,所以要合理的把这些东西转移出赵家,想要通过出嫁的赵三娘的手再转回到赵二郎的手中。
可他怎么就确信傅家肯把到手上的东西再交出来?
一旦傅家反悔,难道赵三娘还会把到手的嫁妆送回娘家吗?
赵仲舆沉吟道:“大哥,二郎的聘礼是不是太少了?”
他道:“二郎敦厚,更该疼宠两分才是,而三娘将来荣辱在傅大郎身上,傅大郎才貌双全,将来成就必定不低,可封妻荫子,我的意思是,不如将他们的单子对换,也好为二郎求娶世家女。”
赵含章连连点头,一脸赞同的模样,“是啊,祖父,我不需要这么多嫁妆,还是给弟弟吧。”
赵长舆瞥了她一眼,和赵仲舆叹息道:“二郎虽痴愚,却是男子,将来自可以自立,但三娘不一样,女子天生柔弱,我去后,就只能把她托付给你们照顾,我总想给她多留一些东西,将来便是傅家欺负了她,也有自立门户的资本,”
赵含章不甘寂寞的道:“但留给弟弟的聘礼也太薄了,祖父,从我这里拨一些给弟弟吧。”
赵长舆:“罢了,我自己拿出一些私房来填给他就是了。”
赵仲舆:
他明白了,赵长舆已经打定了主意,想要改变已基本不可能。
他便放下两卷丝帛,“大哥做主就好。”
赵长舆颔首,“我时日无多,明日便请傅家上门来商议三娘的婚期,顺便把这嫁妆单子定下来。”
赵仲舆紧了紧拳头问,“不知傅家请了何人做媒?”
东海王是不可能了,最近傅祗和东海王因为河间王和京兆郡的事有分歧,到现在还没有决断呢。
赵长舆道:“暂时还不知道,但我想,子庄不会委屈三娘的。”
所以来的人身份肯定不低,由他做媒做见证,赵仲舆只要还想要名声,那就要保证赵含章得到嫁妆单子上的东西。
赵仲舆心中很不高兴,觉得大哥小看了他,这样处处防备的姿态让他深感冒犯。
但赵长舆此时脸色苍白,身体不好,赵仲舆也不敢与他争执,生怕把人吵出个好歹来。
赵仲舆起身,“大哥既然做了决定,那便如此吧。”
赵长舆,“明日你留出时间来,让济之明日随我待客,他是世子,三娘定期是大事,还需要他这个伯父帮衬一二。”
赵仲舆看了一眼儿子后应下。
赵长舆便显露出疲态,大家识趣的告别。
赵仲舆出了大房的正院便大踏步往前走,赵济追在后面,“父亲,让三娘带这么多东西出嫁,岂不是分我族之力,肥他人之族?”
赵仲舆脚步不停的道:“你伯父病糊涂了,此时一心只想着大房的遗孤,哪里还能想到家族?但他一日是家主,这个家便由他做主。”
赵济:“可那陪嫁也太多了。”
赵仲舆就停下脚步,“你以为那些东西真是给三娘的?不过是他信不过我们父子两个,把二郎的那一份也交给三娘保管罢了。”
赵济脸色薄红,“伯父为何这样揣测我们?难道我们是那样的人吗?”
赵仲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还不是你这孽障,听闻前几日你到清怡阁发脾气,还要越过王氏处置她身边的下仆?”
赵济低下头道:“是那些下人太过可恶,挑拨离间儿子也是担忧王氏和三娘无知年幼,受下人挑拨”
“行了,你不必与我辩解,不管你初心如何,你伯父都只看到你不尊敬大房,定亲是在那天晚上之后,列嫁妆单子也是那天晚上之后,”赵仲舆脸色不悦,“你该敲打一下吴氏了,作为当家主母,首要之责便是相夫教子,我们二房和大房同出一脉,他们和三娘二郎都是血缘至亲,一家子骨肉打闹成这样像什么话?好好的几个孩子,都叫她给教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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