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小爱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蓝牛
穿着新衣裳的云朵,觉得全身都是奇异的感觉。
下午聂大郎又给她做了一条裙子,依旧没有绣花儿的,大大的阑边,简单看着又舒服。
给云朵扯了扯衣裳,聂大郎还算满意,“大了点儿,正好里面可以穿薄棉袄。”
聂大郎还准备给她做棉袄棉裤,云朵觉得脸发红。她本该是会针线活儿的那个,现在却穿一个男子给她做的衣裳。
不过低头看身上的衣裳,杏黄色的斜襟盘扣镶阑边褂子,下面是湖绿色镶大阑边挑线裙子,她心里有种美美的感觉,莫名的,觉得甜甜的,很开心。
聂大郎只当她得了新衣裳开心,才小脸洋溢着欢笑。又剪了一套衣裳片子,准备做棉袄棉裤。
“先做你的吧!我都有衣裳穿了。”云朵见又是自己的,有些不好意思。
“我的好做,一天也就得了。”聂大郎继续忙活。
很晚了,聂大郎还挑着灯,在缝最后的一条棉袄袖子。
云朵已经满脸佩服,吃了饭,老实泡了脚,坐在一旁看着聂大郎飞针走线。烛光照在他脸上,给他清俊的容颜添了几分暖色。云朵突然有些心疼,以前聂大郎天天被骂丧门星病秧子,吃白饭,他是不是经常这样一个人孤寂坐在屋里做着一个男子不应该做的针线活儿?
感到她的目光,聂大郎抬眼看她,那么深的目光仿佛看到她的心里。聂大郎展颜一笑。
云朵愣了愣,这满满的,人妻即视感!?云朵被自己的想法囧到了。
聂大郎以为她困了,加快了速度,把袖子缝完,铺开被子,“快躺下睡吧!”
“嗯。”云朵觉得她必须得听话,聂大郎给她做了一天新衣裳,乖顺的躺下,让聂大郎给她掖好被角。
黑暗中,云朵睁着两个黑亮忽闪的大眼,“聂大郎!你以前都给谁做过衣裳?你娘,你爹?还有聂兰和聂梅?不会连二房那些人的衣裳也让你做吧?”
什么人都能穿他做的衣裳吗?聂大郎唔了一声,似是睡着了。
云朵抬抬头,也看不见他,只好不再出声,躺下睡。
第二天起来,聂大郎人已经不在炕上了,屋门关着,云朵迷糊了会,清醒过来,拉了一旁叠放的衣裳穿上,拉开门,却是拉不开,她愣了,在屋里叫人,“聂大郎?聂大郎?”
门是从外面锁着的,聂大郎起来去了哪!?云朵有些急。
此时的聂大郎正背着一捆柴火从山上下来,还拎着一只野山鸡。
看太阳已经升起来一会,想着云朵每天都是这个时候醒,聂大郎把柴火往背上紧了紧,加快了脚步。
屋门打开,云朵坐在小板凳上,裙子都拖在地上,额头浸着细汗,神情有些委屈,“你干啥去了?”
“怎么了?柴火不多了,我就捡了点柴回来。”聂大郎把柴火放下,野山鸡扔筐里,拍拍身上的灰土,洗了手,过来摸她的额头,“我看你没睡醒,才把屋门锁上的。”
又拿了帕子给她擦擦小脸,“我下次出去,先把你叫醒,让你从里面闩门。”
云朵也不知道她着急什么,惊慌什么,醒来没见聂大郎,屋门还被锁上了,她下意识的就着急慌乱了。
聂大郎摸摸她的头,让她看野山鸡,“不知道谁打的,我顺手捡回来了,晌午我们炖鸡汤喝。”
“你偷人家的吧!”云朵瓮声道。还顺手捡回来,再顺手就牵羊了。
聂大郎嘴角一抽,神色认真道,“怎么能说是偷?它就在山上,也没看到有猎人去。说不定是它自己受伤,逃到这边,撑不住就死了。”
云朵扑哧一声笑出来,“你在哪捡的?我明儿个也去等着!”
聂大郎笑了笑,“你去捡,只能捡到柴火了。”
云朵瞪了他一眼。
看她两个大眼瞪的圆圆的,聂大郎失笑,“快起开,我烧点热水给你洗脸。”
云朵蹲在筐子旁看里面野山鸡,“毛真好看,我要做个毽子踢!”
“等会拔了给你。”聂大郎应声。
俩人做了饭,吃完,聂大郎去拎了一桶水回来,烧了热水,把野山鸡拿出来拔掉尾羽给云朵,放在热水里烫过,褪毛。
云朵把羽毛收起来,洗了手,也下手帮着一块褪鸡,这是她拿手的。
鸡肠鸡肫云朵都没有扔,用盐洗干净,又用醋沙了一边,再用盐洗,和剁好的鸡肉一块腌着。
鸡肉腌上,聂大郎用香胰子洗干净手,继续昨儿个的针线活儿,做云朵的薄棉袄。
临到晌午,云朵的薄棉袄终于做好,聂大郎让她试穿了下,有点胖,“不用收了,冬天还要长肉。”
云朵囧了下,脱下新袄子,去忙活做饭。
野山鸡肉鲜美好吃,是难得的野味,她要好好烧,也算感谢聂大郎给她做衣裳穿了。
这边鸡肉刚烧好,那边刘氏过来了。
鸡肉闷在锅里,也挡不住香味儿,刘氏还没靠近,就闻到扑鼻的鸡肉香,她猛吸了几口气,快步冲过来,“好啊!你们,竟敢在这偷吃好东西!家里的长辈一点不孝敬!你们还有良心吗!”
“在山上捡了个野山鸡,你想吃也可以去捡啊!”云朵看见刘氏没好话,就想呛她。
“你们是小辈的,不知道孝敬!?谁教你们的吃独食!”刘氏恶狠狠的斥完,伸手就去掀锅盖子。
聂大郎伸手按住,“四郎吃了几次独食,爷爷奶奶都不知道,原来二婶也是不知道。”
刘氏眼神闪了下,更恼怒愤然道,“四郎吃啥独食了?我都没看见!我就看见你们炖了一锅鸡肉,不管长辈,不知道孝敬,没人教还是没人养,连孝道都不懂!”
聂四郎吃了不止一次独食,刘氏抠了几次,连她这个娘也没抠多少。不过这事儿甘氏却是知道的,因为聂四郎卖小野菊的钱都花到吃上了。
“我们可不是没人教没人养,偷偷吃独食的,我们准备叫爷爷奶奶来吃呢!”云朵冷笑一声。
刘氏哼一声,认为云朵妥协了,毫不客气的吩咐,“拿个碗,给我把鸡肉铲了!不!拿盆子来!那小点的碗,够谁吃的!”
“我们是叫爷奶过来吃,可并不是给你吃的!你想吃可以找自己儿子和儿媳妇孝敬!二婶!”云朵重重的叫了一声二婶,提醒刘氏她只是个二婶,连张氏和聂大贵都没有份儿,让她滚边。
刘氏恼怒,伸手就想打云朵,“你个小贱人敢不让我吃?我是你二婶!是你的长辈!你就得孝敬我!别忘了,你在县城卖东西被调戏的事儿,我都知道了。要是胆敢得罪了我,哼!”她抓着这个把柄,看这小贱人还敢放肆。
云朵想起来古代女人名声大过天,这个死婆娘要坏她的名声!?她是被混混说了两句难听的,可从这个死婆娘嘴里出来,怕是会变的更难听吧!?
看她脸色难看,刘氏面露得意,“小贱人!告诉你!你的名声可是在我手里捏着,不乖乖的,看我咋收拾你!没了名声,你就休想在白石村待下去了!”
云朵忍无可忍,拿了锅铲子就照刘氏头上敲。
刘氏没防备,也不相信云朵敢打她这个二婶,被敲了个正着。锅铲子虽是竹木的,下狠劲儿敲,也是很疼的。刘氏一下子跳了起来,“你个小贱人敢打我!?”
“女娃名声大于天,你敢坏我的名声,我就敢打你!”云朵举起锅铲子,怒道。这个该死的婆娘,知道名声重要,还要坏她名声,简直可恶!
“我是你二婶,你敢打我就是不孝!事情是你做出来的,还不让人说!?你个小贱人在县城勾引男人买东西……”刘氏怒嚷。
“他不是聂家子孙,我又不姓聂,你他妈是谁的二婶?是谁的长辈?”云朵忍不住脏话都出来了。
“你……”刘氏怒恨的指着云朵,上来就打。
聂大郎掀起锅盖朝刘氏甩了下。
一股热气喷过来,虽然香,但是烫,刘氏被甩的后退了几步,“他娘的小贱人,今儿个老娘不收拾你们,你们就不知道老娘的厉害了!”
“我们知道你的厉害,只怕你厉害之后,那孙家的闺女要改嫁了!”聂大郎冷冷的抿着嘴,嘲讽的看着刘氏。
“你个该死的丧门星!还敢咒我二郎娶不回媳妇儿!?”刘氏怒瞪着眼,上来要抓聂大郎。
聂大郎拿着锅盖翻了翻,“孙家闺女听说长得很不错,人家日子过的好,嫁妆丰厚,为啥要嫁个不如意的?多陪嫁一亩地,说不定镇上好些少年不介意她被人扶了下,愿意娶她回家!”
刘氏上次为这事儿抓心挠肺,她回家特意逮着聂二郎问了。聂二郎也知道她碎嘴,可是被她追问的没办法,再三保证不会乱说,聂二郎这才告诉她。他接着从山坡上滚下来的孙莹儿的时候,不小心扯开了她的衣裳。
所以聂二郎才笃定的回来让聂二贵去提亲下聘,孙莹儿也哭着不嫁给聂二郎她没法活了。
看聂大郎又拿这话出来说,刘氏怒极也不管啥保证不说了,有些愤怒又有些急切,得意的道,“他孙家的闺女被二郎救下的时候,衣裳都挂开,成半脱了!被看了一大片,不嫁给我们二郎,还有哪个肯要她的!?我们家要她,她就该感谢了!要不是我们二郎救她,换成是个老头子,她一个黄花闺女就要嫁过去给一个老头子当小妾了!”
刘氏太得意,一时忘了形,嗓门又大,正路过的聂媒婆和几个村里的人都听了个见,全部愕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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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里在装监控,交换机不稳定,晚了会,抱歉了,亲亲(╯3╰)~
田园小爱妻 第062章:告状
聂媒婆当初说媒,考虑的是聂三郎,长房亲长子,虽然上头还有个聂大郎,但他是抱养,身子骨又不好,还不知道能撑几个年头。分了家,大房的日子绝对好过。
聂三郎是个老实肯干的,家里又有云朵会挣钱,就算养着甘氏和聂老汉老两口,那甘氏还算明事理,张氏和聂大贵更是和软的很,孙莹儿嫁过来,日子虽然不如攀到镇上的好过,绝对的舒心。
没想到聂三郎已经在说亲,她应了甘氏的请求,带着聂二郎去了一趟孙家,果然如她所料,孙家看不上。
这也都在大家的预料中,就算聂家日子有起色了,那也跟孙家比不了,娶人家闺女那是高攀。
可转眼没几天,聂二郎就因为救了甩下山坡的孙莹儿,一出英雄救美和她定亲了。
有人羡慕有人嫉妒,不过这聂家和孙家都下定了,众人也不过茶余饭后说上几句。可惜了孙家闺女,都一个村住着,就算捂着,谁还不知道刘氏和聂二贵的德行!?
却万万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事儿。聂二郎救人的时候,那孙家的闺女衣裳开了,被他看了,所以这门亲事才定下了。
云朵睁大眼,竟然还真让她猜对了。古代女娃名声大,刘氏说的半脱,怕是那孙莹儿的衣襟开了,让聂二郎看了。
几个妇人想的更多,就算摔下来也不至于就把衣裳摔开了,聂二郎看了人家孙家闺女,是咋看的?难不成被拉扯开的?
聂媒婆沉着脸,快步走过来,“二贵家的,就算那孙家闺女和聂二郎订了亲,以后是你儿媳妇了,你也不能这么乱说话,坏人的名声吧!”这个媒也算是她说的,这样的事儿传出去,有那恶意揣测的,岂不是把她的名声也给坏了!?
刘氏话出嘴就后悔了,她可是答应了二郎不往外说的,“我说啥了,你们听错了!”
几个妇人中偏生有个和杨土根媳妇一路玩的,也是个快嘴巴,闻言就扬声道,“哎呦!我说人家孙家的闺女咋会答应了嫁到我们这穷疙瘩来!原来是有这种事儿!怪不得人家闺女的嫁妆还有一亩地,这一亩地不会是要的吧!”她着重点了‘这种事儿’,让人一听就浮想联翩。
“宝胜媳妇儿!你胡说八道啥!哪有啥这种事儿,孙家闺女摔下来,我们二郎就接了下,而已!”刘氏着急了,扯着声就辩解。
“是接了下,把人家闺女的衣裳都接开了!”聂宝胜媳妇儿哎呦的笑。
刘氏大怒,“你们的嘴别不干不净的,胡乱说话坏人名声!孙莹儿摔下山坡,二郎扶了她,俩家结了好!”
“我们可没坏人名声,话不是你自己说的。衣裳都半脱了。”聂宝胜媳妇儿立马把话推干净了。
聂媒婆老脸黑沉,“没影儿的事儿说的跟亲眼看见了一样,大嘴巴往外碎,都不知道积点口德!”
“就是!没影儿的事儿,你们别乱说!”刘氏担心急了,要是让孙家的人知道,闹起来要退亲咋办?
那边聂大郎已经铲了一碗鸡肉,给云朵端着,直接关门上锁,“送去给爷爷奶奶他们吧!”
刘氏扭头一看是小碗,眉毛就竖了起来,“不是让你们用盆子,这一点够谁吃的!作懒好吃,没教养的东西,知不知道孝道!”
“山上捡了个野山鸡,连毛带皮总共不到二斤重。”聂大郎无奈的看看刘氏。
聂宝胜媳妇儿闻着味儿吸了吸口水,已经夸了起来,“不到二斤肉,最多也就炒一大碗,这一碗已经去掉一大半了。你们都被分出来了,吃个东西还想着老人,真是心地好!”
心地好还被刘氏骂的那么难听,几个人看着刘氏的眼神不屑又鄙夷。
聂大郎和云朵端着鸡肉一路飘香的送到聂家老宅。
聂老汉看见鸡肉两眼放光,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哪里来的鸡肉?”聂二贵快步上来身手就要接住碗。
“爷爷拿个碗来。”云朵端着躲开。
聂老汉有些等不及,“直接给我!”
云朵转身进了厨屋,直接给他,不光这碗肉,还要搭上一个碗。
聂梅洗了个碗端过来。
聂兰看了下拉住她,把碗夺过来,放下,又换了一个。那么碗那么大,云朵本来就小气,一小碗倒一大碗里,还不等着被骂啊!
聂梅看着面色发红,不好意思的往后退。
云朵把肉倒了。
甘氏和张氏几个都过来。
云朵脸上勉强挤出个笑,“聂大郎去捡柴火的时候,捡了个野山鸡,带皮带毛总共还没二斤重。”
“那才多少肉,你还送来这一大碗。”张氏看那一碗快冒尖的肉。
甘氏没见到刘氏,又见云朵脸色不好,面上的笑也有些沉,叫了围着肉的聂四郎,“你娘呢?”
云朵已经哭了起来。
她一哭,张氏吓了一跳,“云朵?这是咋了?你别哭,出啥事儿了?”
甘氏脸色更难看。
聂老汉捏了块肉,也转过来看云朵。
云朵哭的更厉害了,“二婶过去找我要钱,说我不给她银子,就到处宣扬我在县城里被男人调戏了,说我狐媚子,靠勾引男人卖东西,让我在白石村呆不下。要好好教训我!”
聂兰睁大眼,小脸顿时有些发白,尤其看聂大郎沉冷的目光瞥过来,仿佛一层寒流从脊背窜起来,她身子都抖了抖。
张氏很是惊愤,“他二婶咋能乱说,坏云朵名声,这是要逼死云朵啊!”
“不可能吧!别是你们瞎说,故意栽赃的!”聂二贵阴沉的瞪着云朵。
云朵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
甘氏气的胸口起伏,双肋生疼,“那个贱人呢?”
刘氏正从外面,她怕端的鸡肉吃不到嘴里了,又担心聂宝胜媳妇儿几个乱说,很是辩解了一番,又跟聂媒婆好好说了几句,就紧赶着往家跑。
进门就两个眼到处扫射,“端的鸡肉呢?”
甘氏怒不可竭,快步冲上来,一把抓着刘氏的头发,一手往刘氏脸上招呼,“我打你个贱人!我打烂你的嘴!让你个贱人好吃!让你个烂嘴的贱人给我说!”
刘氏大惊,叫着躲闪,“娘!娘你打我干啥?这个小贱人自己偷吃鸡肉,不往家里孝敬,我就说了她两句,本来就是他们不对,你咋打我!?”
甘氏气的不行,之前还只是觉得刘氏嘴碎,人懒,但生了两个儿子,也这么多年过去,有些毛病她懒得理调她了。没想到家里人多起来,事儿也多起来,她的坏心思才显露出来。
柳氏离的远远的,不敢上前,也不敢说话。这事儿是刘氏做的不厚道,以为拿捏住了云朵的名声,就想去讹诈银子,威胁云朵和聂大郎,刘氏的功力还不够。
聂二贵想拦着,但这次甘氏气的很,抓着刘氏的头发不松手,耳巴子啪啪的往刘氏脸上扇。
刘氏想还手,可她也知道,对方是张氏或者谁,她可以还手,但是甘氏,她要还了手,聂二贵也不会饶了她。
云朵冷眼看着,换个人,刘氏非得动手,就得让甘氏狠狠的打她。
聂大郎给她使眼色,示意她回家。
云朵端着碗,低着头,“我回去了。”
张氏叫住俩人,又不知道说啥,心里生气,可她又从来没有骂过人,更没打过人,更别提还是刘氏。甘氏已经在教训她了。
聂兰看着云朵跟聂大郎出去,上前一步,欲言又止。她也不知道会这样,她一时没忍住就把事儿说了出来,谁知道刘氏竟然拿这个去威胁云朵,跟她要银子。
看俩人走了,没有人拉架,聂二贵上来拉甘氏。
甘氏虽然力气还有,但她年纪也有那么大了,又气的不行,打了这一会,直喘气,怒火的瞪着刘氏,“你个心思恶毒的贱人!你给我滚回娘家去!我们聂家没有你这样不要脸又恶毒的人!”
刘氏还没有弄明白情况,她哪个地方恶毒了?她干啥恶毒的事儿了?不就是要了盆子鸡肉,那小贱人也没给。
突然她想起来,她在外面说的话,说孙莹儿的话。难道那个该死的小贱人已经过来把这事儿告诉了甘氏?要不然她也不会那么生气发火,对自己又是打又是骂,又把她赶回娘家。
“娘我不是故意的!都是那个小贱人,要不是她我也不会说那些话!”
她这样对甘氏一干人来说,就是承认了拿名声威胁云朵,跟她要银子,或许不单这些,还有别的。
甘氏叫着要打死刘氏,“你个恶毒的贱人!败坏女娃的名声,这是要逼死人,我倒不知道,你的心是黑的!忘恩负义的东西,都别拦着我,我今儿个好好教训教训她!”
看没一个人帮自己,刘氏也哭起来,她也担心真的惹怒了孙家,不愿意了这门亲事,或者孙莹儿有个好歹,让孙家恨上她,儿子也心里怨怼她,“我又不是故意说那些话的!再说又没几个人看见,就算说了,又有谁会相信?”
甘氏气的头要炸,“不相信?不相信你还往外宣扬,我今儿个打不死你!”
刘氏抱着头就往外面跑。
那边聂宝胜媳妇儿看到了,拉着杨土根媳妇就噼里啪啦把聂二郎扶孙莹儿却扯了人家女娃衣裳的事儿说了,“这可是姓刘的那个婆娘亲口说的!她那张烂嘴,虽然说的夸大其词,但要没这事儿,人家孙家咋可能把闺女嫁到他们聂家去?那聂二郎算个啥,孙家的闺女还陪嫁一亩地呢!这里面要是没事儿,鬼都不信!”
“真的!?”杨土根媳妇两眼发亮,这如果要是真的,她娘家侄女荷花嫁过来,就可以捏着这个稳稳踩住那孙家的闺女,否则聂大郎被赶出去,聂二郎就是大的,孙家的闺女嫁过来那是嫂子,她娘家情况又好,荷花还不得低她一头?到时候她想串个门,找荷花做点啥都得看别人脸色,这下好了!
几个人媳妇婆子挤在一块,七嘴八舌,不时就传遍了。
云朵有些担心,“这传开了,那孙家的闺女要是想不开咋办?”
聂大郎见她还在担心孙莹儿,眼里闪过一丝无奈,夹了块鸡腿肉给她,“不会的。”不把这个事儿闹起来,刘氏肯定不会罢休,借着这次县城里的事儿,闹上一场。
云朵接了肉,咬在嘴里,点点头,“她要是真想不开,那也怨刘氏。”她那张嘴不好好教训教训她,还不知道要改。
吃了饭,聂大郎和云朵锁上门,背着竹筐又上了山。
这次跑的远,俩人直到傍晚才回来,两麻袋加上一竹筐的山楂和酸枣子,来人都背不动,聂大郎用蔓藤编了个荆笆,把东西放在荆笆上,两个人拉着回来的。
这时候村里已经传遍了,刘氏说漏了嘴,显摆她儿子有能耐,救了人家孙家闺女的时候扯了人家衣裳,靠耍流氓才定下的这门亲事。
刘氏弄清楚状况,跳着脚大骂云朵和聂大郎,说云朵在县城里被男人调戏,靠着勾引男人才卖了那么多钱。
甘氏气的两眼发黑,“这是造了啥孽啊!把这个贱人给我休了!”
聂二贵也怒恨刘氏的没脑子,这种话他们自己知道就行了,要说出去,不是惹怒了孙家?气的也抓着刘氏打了一顿。
聂二郎摔了屋里的东西。
张氏因为刘氏坏云朵名声,没有劝话,和聂梅一直待在厨屋里。
柳氏也躲在屋里不吭声。
刘氏被打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都出血了,她才意识到事情严重了,哭着认错求饶。
聂媒婆也气的过来一趟,说聂二郎的婚事她不会再管了,聂四郎以后也不要找她说媒。
甘氏差点气吐血昏过去,晚饭都没有吃,躺在炕上老泪纵横,嘴里还在骂着刘氏,骂聂二贵当初不长眼,非得娶刘氏这样的搅家精,搅和的家里不安生。
云朵把山楂洗干净,和聂大郎围着竹筐挖山楂里面的籽,屋里的油灯闪着光,满屋子酸果香味儿。问聂大郎,“这亲事还能成吗?”
聂大郎笑了下,“若不能成,孙家闺女咋办?若是退了亲,二房会放过人家?”
云朵为那孙莹儿觉得可惜,碰上聂二贵这一家子极品,要是不退亲,以后的日子有的受了。她恶意的揣测,聂二郎看上了孙莹儿,给那孙莹儿下了套儿。心里更觉得孙莹儿可怜,以后就是掉进泥潭了。幸亏聂大郎已经离开聂家了,虽然现在还摆脱不了,但至少不会一个屋檐下住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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