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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国医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陶夭夭
楚绿衣顿时呆住,这是怎么回事?九王爷什么时候变得唠叨了?还有,他这是准备做什么?陆琰竟然凑过来,距离不过二尺有余,他用帕子轻轻擦去她额头上的虚汗,又细细擦拭着她粉嫩泛红的脸颊。距离如此之近,楚绿衣已经闻到他沉稳清淡的呼吸声。
“够了。王爷。我不是御花园里的娇贵花朵,不需要这么小心。”楚绿衣心中尴尬,面上却依旧清悠如云,她急忙躲过陆琰的动作,连绣帕也不要了。
陆琰淡定地收手,将绣帕迅速收入怀里,动作极为自然,几乎像是一种本能。
可惜,楚绿衣竟然没有发现这个细微的举动,她正在关心嫌犯的病况,在这个密室里,对她来说,查案才是最要紧的,而这个年轻男人很有可能是潜伏在案子里的幕后黑手。
“醒了?醒了,就告诉我,你为什么背叛二公主?”楚绿衣神色极冷。语声凝寒。
这年轻男人懒懒地靠在椅子上,渐渐舒缓过来,那种剧烈的头痛已经消失,胸口各处的经脉之中,涌动着一股顺畅的气息,他暗暗吃惊:“你救了我?”
楚绿衣冷冷地看着他,完全没了之前的微微动容,她和陆琰想的一样,误以为他为了二公主的冤死悲伤不止,以至于精神衰弱,现在听了这男人的自述,她的想法也变了。
所谓的往事和爱情,不过是一场笑话。
看出楚绿衣的不屑和冷淡,这嫌犯直直地注视着楚绿衣:“你们女人就是这样,自以为爱情至高无上。可是,我是一个男人,当年,我也不过十五六岁,正是建功立业的时候,我岂能为了一个女子,自毁前程?”
楚绿衣幽幽地叹了口气。一旁的陆琰也静默不语。
“每天晚上,我会躲在扶疏殿里,眼睁睁地看着二公主疲惫无力地躺在床上,皇后用了极为阴毒的法子,表面上看不出多少伤痕,但是二公主的体内,已经灌满各种剧毒。皇后派来的人非常老练,知道如何控制毒药分量,既可以折磨二公主,又可以吊住她最后一口气。你们想象得出,最惨重的一次,皇后是如何对待二公主的么?”
楚绿衣冷笑道:“你就这样坐视不理?躲在阴暗的角落里,为你的小聪明沾沾自喜?”
这嫌犯对楚绿衣的讽刺不以为意,他忽然露出一脸的古怪笑意:“不知何故,我对血腥和痛苦有一种特别的嗜好。我喜欢看着二公主倒在血泊中,那些鲜血从她的身下流出来,然后被宫娥擦去,不留半点伤痕,我喜欢看着她服用毒药,毫无反抗之力,那些宫娥按住她娇贵的头颅,将毒药狠狠灌进去,然后她发出凄厉的呜咽声……”
“你够了!”楚绿衣不耐烦地低喝一声,“你承认自己是变态了?”
陆琰微微一愣:“楚大夫,你知道他是变态?”
“刚开始不知道,后来见到那些易容工具,我心中冒出这个猜想。现在看到他的疯狂,我才确信,他在长期的孤独和躲藏之中,已经变得跟老鼠一样,因为不见天日,性子大变,你没发现么?他的眼珠子转动起来,跟正常人不一样,他已经疯了。”
陆琰循着楚绿衣的目光看去,果然,这嫌犯的眼睛里,有一种类似于走火入魔的情绪。
“你们想象不到吧?皇后为了自己的家族,将袁贵嫔活活逼疯,袁贵嫔每晚都在缘宝殿里哭叫不止,她穿着鲜艳的衣衫,蓬头垢面,被那些宫娥折磨,最后受不了,才自尽。”
“百花园的血百合,是怎么回事?”楚绿衣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血百合?这嫌犯猛地站起来,突然用脚狠狠一踢,将那只摔在地上的莲座八宝灯踢出去,他大声笑道:“我看到最后一幕,皇后派人将毒蛇塞入二公主的喉咙里,然后伪装出二公主上吊自尽的假象,我想找一点证据,用来威胁皇后,毕竟她势大,我或许可以借此要挟她,以后继续在皇宫里当差!哼,结果我想岔了,皇后根本不是人。皇后用了一种奇怪的香料,结果那条毒蛇循着香气从二公主的身体里爬出来,所以,二公主虽然死相狰狞,却没人知道她最终的死因……就像那个白兰,本来也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结果,楚大夫你突然冒出来,竟然将死因查明,便宜了那个自以为是的乔太师……”
“你很坦诚,并不掩饰你的自私。但是,我看不起你,你窝藏在皇宫,假扮成别人,顶着别人的脸活着,你觉得这种生活很有意义么?”楚绿衣为这个男人感到悲哀。
他摇摇头,用手扶住隐隐疼痛的脑袋:“二公主死后,扶疏殿出现一种血百合,可惜,那种血百合很快就被皇后用雷霆手段铲除了。我躲在暗处,看得一清二楚,血百合是二公主临死之前留下的诅咒!人在做,天在看!太后必定不会有好报应!”
看来,这嫌犯对太后确实满腹怨恨。楚绿衣正要继续询问,就听陆琰突然一声威喝:“你到底在掩藏什么?你的同伙在哪里?本王知道,你的最终目标,还是皇宫珍藏!”
楚绿衣登时愣住,陆琰见状,暗自嘀咕:“看来这种感情迷障,对女人来说,很有效。”





惑国医妃 第70章 养蜂人的苦衷
陆琰难得腹诽一回。不过,这也是楚绿衣非常女人的一面。
岂料,楚绿衣很快反应过来,笑得一脸从容:“第一道迷障,兽医和孔雀尸体。用来将皇宫珍藏偷运出宫。第二道迷障,养蜂人和二公主的旧日迷情,用来掩人耳目。好,真好!”
这回,换成陆琰呆住,这楚绿衣跟他真是……太有默契了,他才刚刚质疑了一句,她便串联事实揭穿所有真相,毫不犹豫,干脆利落,比起他来,毫不逊色。
这嫌犯一愣,随即坐回椅子上,神色恢复淡泊:“我这样虚虚实实地搬弄往事,你们竟然都没有被我蒙骗,可见,二位都是人中英才,对了,楚大夫,我真心觉得,你和九王爷肯定是一对情侣,哈哈!”
楚绿衣神色微变,陆琰面色一沉,两人不语,对视一眼,随即迅速移开彼此的目光。
这嫌犯朗声笑道:“怎样?被我说破心事了?”
楚绿衣断然呵斥道:“你少来多管闲事。我问你,为何姜公公他们都叫你养蜂人?”
他坦然地点点头:“对,我就是养蜂人。你们就叫我这个名字吧。”
楚绿衣仔细一听,他的胸膛处微微震鸣,肺部杂音减少,肌肉耸动,给人一种壮实健康的感觉,她急忙仔细看去,这养蜂人的眼珠子边缘依旧有一圈淡淡的赤红色。
楚绿衣大吃一惊,露出不可思议之色:“你竟然!竟然可以伪装出受伤的痕迹?”
养蜂人淡淡笑道:“你刚才不是说,我是疯子么?”
楚绿衣稍稍冷静下来:“我难得佩服别人,但是,你的一手医术,应该也登峰造极了吧?可以伪装受伤,混淆视听,还可以制作迷幻药和极品断肠散,真是好手段!”
养蜂人眯起狭长的眼睛,英俊年轻的脸庞上,浮出一抹与年龄极为不符的沧桑:“楚绿衣,我也很佩服你。其实我擅长的不是医术,而是一些旁门左道。我欣赏你的真诚,这种难得一见的品质,当年二公主身上也有。算了,不提她。”
说着,唇畔的笑意变得极淡极轻,犹如袅袅轻烟,缠绕在他伤感的神色之中。
楚绿衣疑道:“既然如此,你为何装病?”
养蜂人露出一脸古怪的神色:“你怎么这么问?难道你看不出来我头痛?”
陆琰也看向楚绿衣,楚绿衣微微一怔,无奈地笑了笑,因为之前被这个养蜂人蒙骗,她的自信心遭受挫折,以至于现在犹疑不决,不能肯定自己的判断。
幸好,有陆琰的鼓励:“别担心,百密总有一疏,你已经做得很好。”
楚绿衣点点头,迅速恢复了自信:“你身体没有受伤,但是,你的精神确实十分衰弱,你头痛不止,甚至因此发癫,神智不清,需要及时调理,不然……”
养蜂人幽幽叹道:“不然,会死?放心,我本来也活不长。干了这些害人盗宝的勾当,不是亡命天涯,就是乖乖接受牢狱之灾,没有别的活路了。”
楚绿衣奇道:“你刚才言语之中的不正常,是不是因为心存绝望之意?其实,你和二公主还是有感情的,对不对?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帮你治愈这种头痛症。”
治愈?这养蜂人微微一怔,随即面露不屑之色。
楚绿衣当即笑道:“那次,我在扶疏殿居室里给我女儿喂血冰安神花露,你扮成侍女红梅立在门口,听说这种安神花露的效用,你显然心动了。”
心动?养蜂人难得露出尴尬之色,急忙转移话题:“楚大夫,你刚刚给我针灸,用了什么法子?我现在脑袋十分清醒,就是不知,这种效果可以延续多久。”
楚绿衣回道:“人体之中,有很多穴道直接或间接地连接着脑部神经脉络网,只要对准关键穴道扎针,慢慢研磨,就可以疏通这些经脉神经,然后让脑部的血液流动更加顺畅。如此,你的头痛症就可以得到缓解……不过,其实最重要的是,你的头痛症来源,应该是精神衰弱之状,你的病状已经刻不容缓,必须马上施救,否则就会衰弱发疯而死。”
养蜂人沉默地垂下头,忽然起身,将那只莲座八宝灯捡起来:“我就像这只旧灯,油枯灯尽,没了生机,早晚都是一个死。何必苦苦挣扎?”
楚绿衣暗道,这人变脸好快,刚才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男人,不能为女人自毁前程,可眨眼间,又变成深情男子,对二公主的遗物恋恋不舍。
“王爷,你觉得怎么样?”楚绿衣突然转过头,看着陆琰。
陆琰淡淡笑道:“你看着办。”
“可是,他盗窃皇宫珍藏,罪无可恕啊。”楚绿衣无奈地叹息一声。
这养蜂人眯起眼睛打量楚绿衣和陆琰,突然笑道:“你们两个人真有把握抓住我么?”
陆琰凤目一挑,走到里间的一处石壁跟前,手微微敲打,石壁上冒出一个凸起的开关,这养蜂人大吃一惊,正要上前阻止,却被楚绿衣拦住:“要是想恢复健康,就不要妨碍他。”
养蜂人微一犹豫,就见陆琰按下开关,然后石壁之中出现一个大洞,他随手从大洞里拿出一件皇宫珍宝:“红玛瑙赤金手镯,价值一般,属于中等品。”
楚绿衣仔细看着,就见陆琰将手镯随意丢在地上,毫不怜惜,他随手一探,又取出一件宝贝。这回,是一幅画卷,他展开画卷,露出泛黄宣纸的一角:“前朝大师的山村暮居图,有两枚印章,如果是真品,那么,价值很高,属于上等品。”
养蜂人惊怒道:“你想干什么?”
陆琰冷笑一声,语声含威:“这些就是你盗窃的珍宝,你究竟为了谁,犯下这些罪行?”
养蜂人冷哼一声,笑道:“不就是死了几个宫娥和太监么?有什么稀奇?后宫每年都会死人。不过,我可没舍得对太后下手,以她当年对付后宫妃嫔的血腥手段,她死千百次都不能弥补那些伤害,所以,我让她好好活着,活在疑心病里,活在所有人的背叛之中,活在一个巨大的谎言里,这辈子被冤鬼缠身,只能吃斋念佛……”
楚绿衣突然打断他:“不。你错了。你错得很离谱。”
养蜂人露出不解之色:“你又想说什么?”
楚绿衣淡淡笑道:“我相信,二公主绝不希望你活在这种怨恨之中。宫外的世界,无边无际,自由自在,你是个俊才,不该被后宫的腌臜埋没。你应该冲破束缚,学会高飞。”
养蜂人嗤笑道:“姑奶奶,你还活在闺阁女子的幻想世界里吧?我无权无势,只是袁家的一个死士,身份卑贱,到哪儿去高飞?如果没有钱财,我就招揽不到帮手,就很难报仇,所以,我盗窃这些珍宝,这辈子已经没有希望出人头地,做做坏事遗臭万年,也照样可以留名史册……九王爷,你为何这样看我?你贵为王叔,自然不懂我们这些卑贱之人的苦衷。”
楚绿衣和陆琰对视一眼,眼中俱有了然之色。
“你终于承认了,你是幕后黑手。”楚绿衣当即作出判断。
养蜂人顿时一哽,苦笑道:“看来,会玩弄虚实的,不止我一个人。”
楚绿衣点点头:“本来,我诚心助你。可是,你已经对当年的感情无心,剩下的,只有贪念,只有所谓的出人头地。你和那个在牢中自尽的兽医一样,郁郁不得志,因此,铤而走险,玩出这一套把戏,害得后宫中人,人人自危啊。”
养蜂人保持沉默,原本的那一丝激愤和不甘,也逐渐转为平静之色。
见这人如此迅速地镇定下来,陆琰和楚绿衣都暗暗称奇,这时,陆琰又伸手一掏,从石壁里面掏出一样东西,他难得露出惊讶之色:“这是……前年慈宁宫里丢失的极品蓝田玉青鸟玉雕?这可是乾国皇宫的珍稀之物,价值无量。”
养蜂人眼神一寒,突然朗声大笑:“不愧是九王爷。这件宝贝,称得上是慈宁宫的镇宫之宝,太后极为喜欢,青鸟玉雕,寓意太平吉祥,是前朝玉雕大师最后一件心血之作,价值连城,被先皇从民间寻获,然后由太后一直贴身收藏。可惜,还是被我得手了。”
陆琰眼中露出一抹危险的光芒:“你果然胆子大。”
养蜂人一脸赞赏地笑道:“九王爷,你果然与众不同,换做皇上,早就怒不可遏,换做太后,就该当即下令,将我碎尸万段了。”
楚绿衣奇道:“这件青鸟玉雕上面,似乎蒙着一层毒气。”
陆琰急忙上前,将这件玉雕递给她,她摆摆手,先掏出金丝钢纹手套,戴上手套,然后接住玉雕,仔细查看一阵。这青鸟玉雕用的蓝田美玉是玉中绝品,当然漂亮至极,而这件玉雕的雕工也出神入化,飞鸟展翅,一双眼珠子,活灵活现,嵌在玉石纹理之中,有一种轻灵圣洁的美感,不愧是太后喜欢的镇宫之宝。
可惜,接下来,楚绿衣却突然断言:“养蜂人,我知道你的头痛症为什么难以根治了!这青鸟玉雕的表面,敷着一层极薄的毒物!长期闻这种毒气,你早晚会发疯而死!”




惑国医妃 第71章 究竟是谁
此话一出,养蜂人脸色剧变:“你没有唬弄我吧?”
陆琰凑过来,仔细瞧了几眼:“看起来很正常,玉质滑润,纹路清晰,好像完全没有毒物的痕迹。楚大夫,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见陆琰和养蜂人齐齐露出好奇紧张之色,楚绿衣不由得蹙眉:“我对毒物很敏感,这件青鸟玉雕上面蒙着一层极薄的毒气,最奇怪的是,这种毒气与玉石十分契合,因而让人看不出半点异常!对了,我有办法剥除这一层毒物,不过,要回到十一和缘缘那里。”
楚绿衣身上并没有带足验毒工具。因而,她提出这个建议,即刻去找十一和楚缘,一起验明青鸟玉雕上的毒物,她看起来很兴奋,显然对玉雕上的毒物十分感兴趣。
陆琰见她眼睛微微发亮,岂有不明之理,他点点头:“那我们现在出去。”
养蜂人忽然冷笑道:“楚大夫,你是故意吓唬我的吧?”
楚绿衣顿时脸色一沉,清美的眼中露出一抹不屑之色:“得出这个结论,我有七分把握,一般精神衰弱是日积月累而成,至于你的头痛症,显然不是一日之寒。跟这种毒气应该是有干系的,这只是我的揣度。你听就听,不信就不信,我没什么可说的。”
养蜂人垂着头,犹豫片刻,眼中猛地迸出一抹精光:“这件青鸟玉雕虽然珍贵,对我来说,却没什么特别的。因而我很少随身携带,不过,有时候晚上,我会拿出来观摩一番。如此,这种毒气对我还能起效?”
这下,轮到陆琰和楚绿衣惊呆了,楚绿衣脱口就问:“这件玉雕,你前年盗窃来的,也就是说,已经三年了,一直在你这儿?”
陆琰面色凝重,目光凌厉:“这些珍宝,为什么没有偷运出宫?你留在这里做什么?”
养蜂人忽然绽唇一笑,眼前这两人,金童玉女,连吃惊的表情都如此相似。看着,就让人心生好感,绝不是那种奸险阴毒的角色。
养蜂人突然走到石壁跟前,将丢在地上的玛瑙赤金手镯捡起来,然后随意地擦了擦:“你们两个人,两个问题,我该先回答哪一个?”
这话,听起来似乎有一种暧昧的感觉。
陆琰清咳一声,有些不自在地板起脸:“楚大夫,本王听说,太后前年丢了这件宝贝,在后宫大发雷霆,还处死了几个监管不力的宫娥。本王印象很深。”
楚绿衣颔首笑道:“现在,就缺一个试验。我想判断一下,这种毒物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附着在青鸟玉雕上的。王爷,你意下如何?”
陆琰顿悟,奇道:“如果时间久远,就是冲着太后去的。如果时间短暂,就是冲着这个养蜂人来的,楚大夫,是这样么?”
楚绿衣用玉手小心地抚摩玉雕,目光落在青鸟精致轻灵的翅翼上:“对。”
不愧是大夫,她感兴趣的东西,总是如此特别。
陆琰微一思索:“好。如果有人借用青鸟玉雕下毒害人,这就是一桩案中案。”
养蜂人将手镯放回原地,扫了一眼自己的宝库,眼中露出一丝无奈:“王爷,看来你准备充足啊,打定主意要将我捉拿归案了?”
陆琰神色一肃:“这是自然。”
养蜂人突然伸手疾点,直逼九王爷的要穴,陆琰早有戒备,轻悠悠地侧身避开,然后手肘一挡,将养蜂人隔离在危险范围之外。
才一招,这养蜂人便悻悻地罢手:“你是鼎鼎大名的兵马大元帅,武功高强,要捉拿我,肯定不在话下!看来,我这次在劫难逃。”
陆琰却毫不懈怠,足尖一点,以追风蹑影的速度冲过去,养蜂人疾速后退,却被陆琰轻轻松松抓住衣袍的领子,养蜂人脸色剧变,双手发力,拳影重重,却被陆琰闪避开去,一掌闪电般地劈在他的后颈上,他身子一软,跌倒在地。
陆琰一脚踩在他的胸口:“别想玩花样,这几年,你的武艺长进可不大。”
养蜂人仰面倒在地上,见陆琰踩中他的胸口,又是屈辱又是不甘:“要杀要剐,随便你!”说着,便闭目一躺,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楚绿衣奇道:“王爷,他为什么突然攻击你?难道,这是垂死一击?”
陆琰笑道:“楚大夫,你可以救他,我却必须杀他。他当然要选择先对付我,不过,这人很有眼力,知道你不好惹,柿子捡软的捏。”
这是玩笑话么?这九王爷难得这样自嘲啊!楚绿衣顿时乐了。
“你将生死置之度外。却忘了,曾经也有人,盼着你活下去。”楚绿衣看着闭目屏息一动不动的养蜂人,不由得心生感慨,“你盗窃皇宫珍宝,不可能凭借一人之力,那兽医就是被你拉拢的吧?你到底还有多少同伙?”
没有回应。陆琰突然脚下发力,楚绿衣听到一声清脆的“咯吱”,竟然骨折了!
楚绿衣倒没有半点同情之色,冷淡地笑道:“你习惯了头痛,这点小伤,想必不在话下。王爷,听说大理寺逼供的法子很多,你且试上一试,也好让民女开开眼界……”
陆琰颇有默契地回道:“本王最喜欢的一个法子,就是锁钉骨,用三寸长钉,钉入骨头缝隙之中,全身各大关节都钉满,然后将犯人摆出一个严整的姿势,只要不服,就扭转他的骨头关节,这种刑罚,用来慢慢拷问犯人,既不残暴,也不血腥。实在好极。”
楚绿衣扑哧一笑,没有半点畏惧之色,反而乐了:“这种法子太斯文,还是学学太后,将毒蛇灌进肚子里,用特制香料,将毒蛇引出来,绝不会留下痕迹……”
就在这时,这养蜂人突然睁开眼睛:“当年,太后收藏这件青鸟玉雕,将玉雕摆在枕边,每晚都要抚摸一遍,青鸟乃是天界西王母的神鸟,这老女人自以为自己也是神仙般的人物,对这件珍宝爱极。岂不知,这青鸾之中暗藏玄机,她这几年,时不时犯病,肯定就是因为楚大夫所说的毒物!楚大夫,这可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你小心藏着!”
楚绿衣奇道:“你的意思是……”她隐隐猜到养蜂人的诡异心思。
“九王爷将这人抓捕归案,青鸟玉雕自然要回归到哀家手中,以后每晚闻着玉雕上的毒气,哀家也会不明不白地暴毙。哀家猜得可对?”一个略显苍老的女声突兀地插进来。
楚绿衣一惊,循声望去,就见两个宫娥扶着太后,径直闯入密室。
然后,一个身影一闪,踩着轻快的步法,越过太后等人,飞速来到陆琰跟前:“禀告王爷,太后刚才带人在御花园里寻找王爷和楚大夫,然后不知怎么,就找到假山中的密道。属下拦不住,太后便带人闯进来了。属下来晚了,请王爷恕罪!”
正是赤练。她面带愧色,显然对这个太后心存忌惮。
太后语声含威,面色肃穆,目光直逼九王爷:“好放肆的奴才!”
陆琰使了个眼色,赤练急忙退到后面,他上前一步:“我和楚大夫忙着查案,一时不察,这才让太后受惊,太后,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太后眼神凝寒,冷笑道:“哀家就想知道,到底是谁,在后宫兴风作浪!”
陆琰已经松开挟制,养蜂人急忙爬起来,胸口衣衫上留着一个脚印,看起来有点狼狈。
太后眯起眼睛,打量几眼:“这就是养蜂人吧?”
陆琰和楚绿衣对视一眼,看来,这太后进入密道的时间不算短,连养蜂人的名字都知道。说不定偷窥已久,难怪赤练一脸愧色。
陆琰有心转移话题:“太后,你这样孤身犯险,皇上会怪罪本王的。还是,先出了这个密室再说吧?本王可以担保,这养蜂人暂时逃不掉。”
太后神色莫名,眼底风起云涌,最终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王爷,哀家一直信你。”
一行人有序地退出密室,走出假山密道,然后聚集在御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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