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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国医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陶夭夭
那日,袁斯莲忽然莫名其妙地向她表露爱慕之情,楚绿衣的确吓一跳。
在深巷里相遇,楚绿衣刚开始有点尴尬,生怕这位玉面阎王继续说那些不着边际的话,幸好,他没有闲扯,楚绿衣便很快恢复了镇定,心神大安。
“袁大人,这座府邸,真的是右相大人家的么?”
楚绿衣忽然回归正题,并未阻止红袖的无礼举动。袁斯莲眼中掠过一抹无奈的笑意。
袁斯莲缓步走到大宅门口,手抚上狰狞的兽环,似乎颇有感触。
“是啊,是右相家的主宅,前些日子被皇帝抄家,贴了封条,里面的仆从都散了,亲眷有的入狱,有的被发卖,有的被充入官奴……”
楚绿衣登时露出吃惊之色,疑道:“右相好歹也是当朝丞相,分管乾**务。怎么说查就查?他现在在你大理寺么?什么时候定罪?”
袁斯莲闻言,回过头来,一张俊雅如玉的脸沐浴着金红色晚霞,当真是风姿无双。
红袖眼神一闪,暗道,自家小姐太会惹桃花了,又惹上一个极品美男子。
“楚大夫,你怎么会关心右相的下落?”他随口问道。
“怎么了,不许我打探一下朝政动向么?”楚绿衣淡定回道,“保和堂开在天丰府,当然要熟悉天丰府的大事小事,否则,闭门造车,何时才能融入京都的生活?”
袁斯莲爽朗一笑,似乎有些无奈。
“可是,据我所知,右相的独女何婉婷曾经给你难堪,右相似乎……对你不甚友好。”
“所以,我才更想知道右相家族的下场,谁让他故意与保和堂作对呢?”
“你,果真想知道右相的罪名?何不去问问九王爷?”
“你不说就算了。我只是好奇,堂堂乾朝右相,到底惹上什么了不得的官司?九王爷可不会像袁大人一样守口如瓶,其实这种大案子,宣之于众更有利于民智开化,不是么?”
袁斯莲登时哑然,有一种无以为继的无力感。
红袖情不自禁地偷笑起来,自家小姐真正是伶牙俐齿,三言两语就将袁大人震住了。
“行,楚大夫,反正你左右都是有理的。”
楚绿衣立即伸出手指,煞有介事地摇了摇,难得露出俏皮之色。
“袁大人身为大理寺卿,肯定习惯了严防外人。这个,我可以理解。”
袁斯莲见状,心头一松,风轻云淡地笑道:“走吧,我陪你们逛逛,顺便说道说道。”
红袖正要拒绝,却被楚绿衣拉住,楚绿衣递给她一记安抚的眼神。
红袖闷闷不乐地收回脚步,就见楚绿衣上前和袁斯莲并肩而行,一副大方坦荡的样子,她只得紧紧跟在后面。
袁斯莲见状,面上涌出淡淡的喜色,对楚绿衣也少了一丝疏离之感。
这似乎是楚绿衣第一次主动接近他……虽然,她的目的不简单。
楚绿衣对王城并不熟悉,袁斯莲倒是贴心,有意带她穿梭在幽深的古巷之中,虽然巷子里十分清静,并无街市的繁华,却别有一种闲步悠游的闲适和慵散之意。
最要紧的是,袁斯莲经过的巷子里,遍布达官贵人的府邸,一路走来,楚绿衣倒是见识到不少华屋美宅,有绿枝不时探出墙头,花墙的格子里满是芭蕉海棠的迤逦春景,也有极为茂盛的常春藤和茑萝攀爬在墙上,花叶交织成华美的锦缎。
这一路走来,满目都是飞檐峭壁,目之所及,黛瓦粉墙和幽雅草木融合在一起,让人如同置身于园林世界,楚绿衣看得目不暇接,也算小有收获。
“楚大夫,右相落马,虽然是情理之中的事,却也引发了官场的小小地震。”
“此话怎讲?”
两人一边并肩漫步古巷,一边随意闲谈。
“右相为官多年,一直妄图把持朝政。右相分管军务和乾朝武装,权力显赫,可惜,自四年前当今皇上即位,他的权力被极大地制衡,边关军务被九王爷一手掌控,他无力匹敌,只能将目光对准天丰府的防务,可惜,皇上早就对京都的防务不满……”
楚绿衣认真地听着,目光扫过高高白墙之上堆砌的雕花青瓦。
“右相的势力曾经深入天丰府守军,这几年,却逐渐式微,因为皇上有意提拔乔太师。如今皇城守卫队就被划归乔太师的势力范围。”
这些势力纠葛,楚绿衣并无兴趣,不过,她心存疑窦,还是仔细听着。
“皇上虽然不够雷厉风行,这几年却也足够韬光养晦了。这次扳倒右相,实为预料之中的动作,并不奇怪。可惜了这位右相,一直跳上跳下,甚至妄图与皇上对抗。”
袁斯莲说完,故意扫了楚绿衣一眼,以示自己的真诚。
楚绿衣却不客气地问道:“你在背后说皇上坏话,万一传到皇上耳里,他还怎么信任你这个心腹大臣?你不要你的官帽啦?”
袁斯莲微微一怔,随即故作委屈道:“这不是为了让楚大夫明白其中的关节么?就算皇上怪罪,身为臣子,也只能心甘情愿受罚……只希望楚大夫不要下手太狠。”
楚绿衣扑哧一笑,心中却猛地一凛,她听得出来,其实袁斯莲对皇上十分尊重,或许,在她看来,他有愚忠之嫌,可是,这也不失为一种忠君爱国的气节。
“依你说来,这皇上其实是个明君?”楚绿衣有意试探。
袁斯莲却大大方方地笑了:“历代君王,励精图治莫不是为了自己的皇权。归根结底,这是皇族的脸面和底子,说是为了百姓,可是,谁会舍得放权?如果真的为了百姓,何不将权力下放,让更多的百姓参与到政事中来?这才是开启民智安定天下的治本之策吧……”
这番话,说得简单,却透着几分沉重。
楚绿衣顿时愣住,她急忙转头看去,袁斯莲唇畔依旧带着淡淡笑意,目光却落在远方,有几分锐利,有几分无奈,就像飞翔于高空的鹰隼,透着一种浓重的孤独感。
刹那间,楚绿衣似乎明白了,为何九王爷会对他赞赏有加。
如果换做旁人,定会认为大理寺卿大逆不道,竟敢质疑皇权。可惜,此时,他身畔的人是楚绿衣,楚绿衣并未觉得有任何不妥之处,相反,她露出一抹赞同的笑容。
袁斯莲回过神来,看清楚绿衣的神色,不觉更加心喜。
楚绿衣樱唇微启,正要询问两句,忽然听到前方传来一个尖利的女声。
“杜允畅,你这个小人,你不得好死!你不会有好报!”
楚绿衣循声望去,小巷尽头,有一家朱门大户,跟右相的府邸相似。只是,朱漆红门上没有贴封条,大门紧闭,却隐隐可以听到门后的喧哗声。
袁斯莲俊眉一挑,笑道:“你知道那是谁家?”
楚绿衣微一思忖,默契地回道:“是杜大学士的府邸吧,这女子是……何婉婷?”
两人不约而同地举步上前,红袖见状,急忙跟上去。
“这何婉婷发疯,我们去凑什么热闹?”红袖不满地嘀咕了一句。
楚绿衣走到近处,发现这个杵在杜大学士府邸门口骂架的女子,正是何婉婷。
可惜,她娇容不再,蓬头垢面,一袭破旧衣衫,连绣鞋上都露着两个肮脏的破洞。
楚绿衣甚至闻到一股浓烈的臭味,其中混杂着一股淡淡腥气。
楚绿衣仔细一瞧,原来,这何婉婷手里举着一柄小刀,她竟然用小刀割破了自己的手腕!





惑国医妃 第141章 状若疯妇
“杜允畅,你这个缩头乌龟,干了丧尽天良的事,为何不敢出来见我一面?”
“你不敢出来是吧?好!好!我马上去京城各大茶楼,将你的无耻行径公告天下!皇上已经被你蒙蔽,我们何家被你暗算!爹爹是无辜的!你这个恬不知耻的王八羔子,专行污蔑之事,怎么没被京城百姓用唾沫淹死?你连皇城那些乞丐都不如……”
这杜婉婷虽然已经落魄至此,脾气却没有丝毫改变,依旧嚣张蛮横。
楚绿衣听了片刻,原本的好奇之意渐渐消散,她猜得出,这右相落马之后,家产被抄,皇帝当即下令彻查,这些右相家族亲眷的下场当然不会好到哪里去。
这何婉婷立在门口台阶上,一直大吵大闹,可惜,杜大学士府邸的大门始终没有敞开。楚绿衣暗暗觉得奇怪,按照一般权贵的做法,难道不应该派出一帮凶神恶煞的家丁仆从将这个胆敢骂架的何婉婷乱棍打走么?这杜允畅似乎忒好说话……
不过,大门背后,确实陆陆续续地传来疑似仆从和管家不停交谈的嘈杂声响。
红袖瞧了几眼,觉得无趣,便靠在墙上,伸了个懒腰。
这时,何婉婷越骂越激烈,这座府邸位于巷子尽头,外面就是一条喧闹的长街。果然,这儿的动静很快引来围观者,不少路人驻足观看,有人指指点点,甚至毫无顾忌地说笑。
“那不是何大小姐么?大学士的未婚妻呀!”
“什么未婚妻,婚约早就解除了!”
“看她这副样子,跟乞丐差不多,还好意思上门找大学士?如此丑陋的颜色,就该滚远点儿,若我是杜大学士,早就派人将她赶得远远,再也不要相见……”
“此言差矣,这何大小姐本来也是天丰府的一枝花,虽然脾气差了点,颜色却是一等的,可惜,右相被抄家了,这何小姐失去倚仗,当然只能沦落至此。”
“她打算做什么?骂骂咧咧,简直比市井泼妇还要粗鲁!换做我,也不会开门见她。”
“都已经到这个份儿上了,谁还能谈吐优雅?别做梦了!听说她爹爹被抓入大牢,正等着皇上和大理寺下令问斩……戴罪之人,就算以前再风光,现在也只能被人落井下石!这杜大学士只是按照常理选择明哲保身,否则,一旦被牵涉进去,说不定也要丢了官帽……”
这些围观者议论纷纷,极少露出同情之色,相反,看戏看热闹的人居多。
楚绿衣正在暗暗称奇,就听到一旁的袁斯莲颇为坦诚地解释起来。
“楚大夫,其实,何婉婷小姐已经不是千金小姐了。她现在是朝廷记录在册的官奴。”
楚绿衣随眼一瞥,这袁大人面色清冷,气度沉稳,竟然毫无异色。
楚绿衣忽然幽幽叹道:“是连坐之罪?”
袁斯莲淡定地点头,却见楚绿衣忽然露出极为难得的愤慨之色。
“她只是区区一名弱女子,虽然骄横跋扈,却并未犯事,用得着如此作践?”
袁斯莲似乎有些不解,俊秀的脸上涌出一抹疑惑之色。这是他第一次见识楚绿衣的怒气,一贯冷静的楚绿衣竟然会露出这种丰富的表情。不知何故,他心中有一丝窃喜。
楚绿衣却自顾自地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男人被充为官奴,大概就是去做下人奴才,女子被充为官奴,结局却更加凄惨,一般是进入官办的歌舞坊做那种卖笑女子吧?”
袁斯莲这才若有所悟,莫非,她并不是在单纯地同情何婉婷?
对这种连坐的残酷刑罚,袁斯莲其实颇有微词,不过,作为掌控刑狱的大理寺卿,他向来是谨遵职责的。毕竟,蚍蜉不能撼动大树,再怎么不满,他也无力改变当下这种局势。
“她不是普通卖笑女子,入了官奴的罪籍,凡事不能自己做主,甚至,教坊司吩咐什么,她必须照做。还有,直到她老去,直到她不能表演接客,教坊司才会将她这种过气的官奴集中到一块儿,统一安排后路,总之,这种下场确实十分凄惨。”
红袖闻言,冷冷一笑,忍不住嘲讽道:“对于女子而言,一入奴籍,恐怕一辈子都无法翻身,连给普通百姓当妾室的资格都没有!何婉婷注定要完了!大理寺判的好案子啊!”
袁斯莲微微一愣,看来,她们这种特立独行的女子对世事总有一番自己的见解。
楚绿衣忽然勾唇一笑,目光落在袁阎王身上,寂静如夜,冷清如雪。
“其实我刚才并未同情何婉婷,我对她无感。”
袁斯莲再次愣住,俊脸上疑惑之色甚浓,他好奇地打量楚绿衣。
她似乎总是给自己惊喜?如果她没有同情之心,何必发出那种带着怒意的感慨,她看起来对乾国的朝政制度并没有十足的兴趣吧?莫非,她刚才有意试探自己?
想到这个可能性,袁斯莲心中不悦,面色顿时一沉。
红袖见状,却面色一松,笑眯眯地看向楚绿衣。
“小姐,只有我理解你的心思!你这是幸灾乐祸,故意说反话吧?”
迎着袁斯莲惊讶的眼神,楚绿衣竟然煞有介事地点头。
“当然。更重要的是,我想知道,这是不是袁大人亲手经办的案子。”
袁斯莲的脸色顿时黑了,他压抑住心中翻涌的情绪,依旧保持着沉稳的风度。
“袁大人,你有阎王外号,想来是残酷无情的。我一直好奇,你究竟冷酷到何种地步?今朝我窥斑见豹,从你身上,没有看到一丁点对官奴的同情,或许,你给右相定罪,将何婉婷充入奴籍,不过是顺着皇上的意思。老话说得好,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却极为难得,这右相垮台,树倒猢狲散,你在大理寺研究案子的时候,是不是也觉得世事凉薄?”
闻言,袁斯莲故意虎着脸问:“楚大夫,你竟然故意试探我?”
红袖插嘴道:“袁大人,本来就是闲聊,何必计较背后的算计?其实,我家小姐就是看不惯你一脸的阴谋论,你查案查多了,看谁都有嫌疑,对吧?”
这红袖真是一针见血,不愧是自家丫鬟兼知心好友。楚绿衣当即颔首微笑。
袁斯莲被红袖堵住嘴,脸色忽然变得深沉起来。
楚绿衣掩嘴而笑,目光扫过门口的台阶,见何婉婷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不免觉得无趣。她神情冷淡,用纤长如玉的手指卷着一缕墨发,清美如画,姿态闲适,她转身准备走人。
就在这时,大学士府邸的红漆大门突然洞开!
听得动静,楚绿衣顿住步子,回过身去,正巧看到杜允畅满脸郁怒地冲出来。
“贱女人,你如今已经是奴隶了,还敢来王城重地为非作歹?来人,放狗!”
杜允畅立在门口,大手一挥,立即有仆从牵来两条凶恶的大狗。
何婉婷吓得后退一步,却不甘示弱地吼道:“都是你害的!我是何家大小姐,是右相最宠爱的女儿,都是你害得何家家破人亡,你别想独自偷生!”
杜允畅并不搭理她,径直命仆从放狗咬人。
这时,楚绿衣有些看不下去,她并不同情何婉婷,可是,她看杜允畅也非常不顺眼。
楚绿衣正准备离开,却被袁斯莲叫住。
“你不想惩治一下杜大学士么?”袁斯莲一反常态,竟然露出玩笑之意。
楚绿衣知道他有意逗弄自己,可惜,她才不会退缩。
就在袁斯莲故意露出失望之色的时候,楚绿衣忽然快步上前,竟然挡在何婉婷面前。
“你……”杜允畅乍一看到楚大夫,吓得一个激灵。
杜允畅有心了结此事,如果他不出面,何婉婷定会没完没了。可是,他一时不察,竟然忽略了在场的旁人,谁会料到,这楚大夫竟然来王城闲逛,正好逛到自家门口?
他不敢忘记,正是楚大夫找到常汝歌盗宝销赃的证据,差点将自己拉下水。当时右相在朝堂上据理力争,让自己在文武百官面前大丢脸面。
想到这里,杜允畅眼中闪过一抹狠毒之色。
楚绿衣却悠哉乐哉地笑道:“抛弃未婚妻就罢了,何必紧咬不放,赶尽杀绝呢?”
杜允畅的面色变了几变,终于露出一个儒雅的笑容。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楚大夫,听说你昨天又救了一帮闲人?你真的这么喜欢出风头?”
显而易见的贬低之词,倒是有几分锋芒。楚绿衣暗暗冷笑。
“其实我只是好奇,杜大学士,你不是被皇上命令闭门思过么?怎么敢出门?”
一语戳中杜允畅的痛脚,他脸色一黑,想要出口的话硬生生被他咽下。
这时,袁斯莲及时赶来帮腔。
“本官记得,前天皇上下旨,让大学士静思己过,不得妄为。可是,今天你不仅出门,竟然还下令放狗咬人,未免太轻率和不忠了……”
不忠?这话如果传到皇帝耳里,他目前的境况或许会雪上加霜,杜允畅急忙讪讪一笑,故意踩着重步退到大门里面,然后指挥仆从将恶狗拉住。
这时,面对恶狗的狂吠和杜大学士的冷漠,何婉婷突然发疯。
“我要你死!”
她突然飞快地冲进去,手里扬着小刀,趁着众人防备松懈,竟然爆发出极凶悍的气势,她动作利落,一刀扎进杜允畅的脖子!
“快来人,快抓住她,这个疯妇没救了!快将她绑了!”杜允畅痛得大吼。
这何婉婷状若疯妇,竟然死死抓住杜允畅,像一只饿狼,猛地咬住他的颈项,狠厉绝望,似乎打算与他同归于尽!




惑国医妃 第142章 教训大学士
杜允畅命在旦夕,再也顾不上闭门思过的命令,立即痛苦地大喊大叫。
“快来人!快拉住这个疯妇!”
一旁的仆从急忙冲过来,手忙脚乱地拉住何婉婷,何婉婷被他们架在手里,兀自张牙舞爪面露凶色,只是,她毕竟是弱女子,敌不过这些壮年仆从,很快就被挟制。
杜允畅捂住自己受伤流血的脖子,面色惨白,气喘吁吁。
楚绿衣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眼底不禁浮出一抹幸灾乐祸的笑意,这伪君子害死常汝歌,还想以此邀功,现在又打着联姻的名义,扳倒右相,将未婚妻置于死地,真正令人厌弃。
在楚绿衣看来,这杜大学士应该是个十足的无耻小人。
果然,杜允畅再次露出狠厉一面,他颤抖着伸手擦去脖子上的血迹,然后大吼起来。
“谋害朝廷命官,按照律例,可以将这个疯妇乱棍打死!来人!”
这些仆从倒是机灵,立即取来棍棒,将何婉婷按倒在地,何婉婷力气不敌,只能被迫跪倒在地,然后这些仆从乱棍打来,密集如鼓点,一下一下,极为凶狠。
楚绿衣微微蹙眉,就见袁斯莲凑近一步神色似乎有异。
“楚大夫,你果真是来看热闹的?不想在这个大学士身上找点乐子么?”
楚绿衣看向他,清丽的眉眼之间忽然涌出一股玩笑之色。
“你打算怎么做?”楚绿衣轻声问了一句。
“有本官作证,大学士纵凶杀人,传出去势必影响他的官威,或许……这闭门思过的期限又要延迟个把月!”袁斯莲满目笑意,似乎胸有成竹。
楚绿衣有些不解,他这是故意顺着自己的心思,还是天性中就有这种冷酷霸气?
“你愿意出面指控杜大学士?”楚绿衣故意提高嗓门,一脸犹疑之色。
这杜允畅果然耳尖地听到楚绿衣的疑问,立即循声看过来。
袁斯莲皱了皱英挺的浓眉,他瞧得出来,这楚大夫不会让自己省心。果然,杜大学士的脸色变得极为不善,他刚才遭到何婉婷的攻击,早就气得七窍生烟。现在又被大理寺卿威胁,他一时失去理智,竟然不顾自己的身份,给一旁的仆从递去阴狠的眼色。
这仆从会意,立即手持粗棍,率领众人悄悄地将袁斯莲和楚绿衣包围起来。
“乱斗之中,路人受伤在所难免!”这名仆从倒是极为机灵。
杜大学士府里的仆从们互相使了眼色,这何婉婷突然如愿以偿地挣脱两个仆从的钳制,然后开始疯疯癫癫地乱冲乱撞,这些人趁机制造混乱,拿着棍棒追在何婉婷身后,故意将何婉婷引导到楚绿衣身畔。
楚绿衣见状,知道情势不妙,却依旧一副淡然之色,丝毫没有退怯。就在这时,一名仆从眼尖手快地乱棍打来,楚绿衣避之不及,却被袁斯莲挡住,棍子狠狠打在袁斯莲的手上。
楚绿衣觉得好笑,故作不解道:“袁大人,你怎么啦?干嘛撞他们的棍子?小心点!”
袁斯莲愈发无语,只得护在她身前,替她挡住这些不长眼睛的棍子。
离得近了,楚绿衣鼻端萦绕着一股淡淡熏香,正是袁大人衣衫上染着的气味,极为清淡,极为好闻,似乎透着一种世事沉淀的隐幽和淡泊。
楚绿衣微微愣神,饶是她见识过人,也是第一次闻到如此特别的熏香。
就在楚绿衣愣神的时候,这些仆从瞅准时机,从四面八方围过来,棍子狠狠击来,看似没头没脑,其实他们眼底都藏着一抹狠戾,连棍子的方向都出奇一致。
袁斯莲再也按捺不住,一边旋身毫不留情地踢飞两个仆从,一边厉声呵斥。
“杜大学士,你太放肆了!”
话音刚落,杜允畅便露出张狂的一面,眯着眼睛打量袁斯莲。
“说我纵凶杀人,袁大人,你何尝不是?你故意纵容楚绿衣在我家门口撒野,她刚才故意刺激疯妇,使得疯妇毫无顾忌地谋害朝廷命官,就凭这一点,我就可以自卫反击!”
袁斯莲的眼神蓦地一寒,他冷冷一笑,环顾四周,身上突然迸发出厚重的威肃之气。
“你们谁敢上前?”他牢牢将楚绿衣护在身后。
楚绿衣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她故意捉弄这个袁阎王,却不料,他依旧护着自己。
“袁大人,别以为你是大理寺卿,就可以与楚绿衣合谋害我,把别人当傻子?难道我不是朝廷命官,不是皇上的心腹大臣?你若是识趣,就趁早退后!”
这杜允畅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不仅脖子受伤,眼神也变得疯狂起来。
“然后呢?你纵容恶奴行凶?完事之后,将罪责推到别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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