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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国医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陶夭夭
此时,众人已经心知肚明,面对天花瘟疫,终归有一个替罪羊。被太后揪住的人,很可能要承担起这个恶果,可怜的楚绿衣,不偏不倚撞在太后的刀口上。
看来,这天下第一医的名头简直就是催命符啊。一个不小心,就丢了脑袋。
两个侍卫冲过来,准备将楚绿衣拖走。
楚绿衣却淡定地拂开侍卫的手,冷肃地喝道:“景顺仪的死,无可避免。因为解药必须以伤害病人的身体为代价,如果身体的底子不好,很容易被解药夺去性命。”
太后眼神一寒,冷笑道:“你想脱罪?”
楚绿衣轻快地摇摇头,双手交握,姿势闲适。她走到卧房门口,仔细看了一眼。
“我是大夫,我不会过问罪与罚。”
“那你,究竟想说什么?”太后故意摆出一副气怒攻心的样子。
楚绿衣猛地转身,纤手一指,方向正是凝光殿的门口。
“有人死,这是不可抗拒的代价。我的解药会让一些病人不适,却也可以将一些病人救回来!如果太后不信,给我两天时间!”
两天?太后眼中飞快地闪过一抹冷芒。
如果换做以前,她或许会利用楚绿衣对付乔妃。
可惜,根据她刚刚得到的情报,乔妃那边已经有了新的动静,比起独宠后宫的乔妃,她更想铲除楚绿衣这个碍眼的人,毕竟楚绿衣挑战了她的威仪,让她不时生出恐慌之心。
这种奇怪的恐惧感,让太后一日也不得安宁。
自天花爆发以后,太后开始相信宫中的传言,有人用诅咒之术,给乾朝皇室下了咒。
太后细细捋顺最近的事件,除了锋芒毕露的楚绿衣,再也没有第二人有这种本事。
楚绿衣对太后的复杂纠结心思,可以猜出一二。
不过,楚绿衣对此浑不在意。
楚绿衣转身看向皇帝,眼中有期许之意,岂料,太后忽然走过来。
太后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指着皇帝,目光寒厉。
“谁也不许给楚大夫说情!哀家答应过先皇,要保护皇室。可是,如今皇室遭此劫难,哀家绝不容许居心叵测之徒,在后宫兴风作浪……”
楚绿衣神色一顿,却见皇帝垂下眼,竟然表情沉重地点点头。
这时,袁斯莲故作镇定地走过来,想说些什么,却被皇帝怒瞪了一眼。
“袁爱卿,马上去御书房,朕的书案上有几本批好的折子……”
皇帝慎重地交代了几句,袁斯莲无法,只能默默退下。
楚绿衣环顾四周,太医院,太后,皇帝,竟然没有一个援手。
侍卫将楚绿衣架住,准备带去刑部大牢,执刑是免不了的。
想让她孤立无援?楚绿衣不由得冷嗤一笑。
“太后?本王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取代大理寺,准备审讯犯人了?”
一个寒意森森的声音,从凝光殿门口传来。
众人登时变了脸色,有人庆幸,有人不屑,有人恼火,有人嫉恨。一时五彩纷呈。
九王爷披着一身夏日的灿烂阳光,清风朗照,风中有灼热之意,他缓步而来,目之所及,却有一种沉冷威肃,仿佛千年的积雪在温热中,融化成涓涓的清寒细流。
马太医不禁瑟缩了一下,却壮着胆子挺身上前,准备向九王爷“告一状”。
这时,太后的手掌在旁边以极小的幅度轻轻一摇。
眼尖的马太医急忙刹住脚步,眼中微微的慌乱之意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瞄了一眼楚绿衣的神色,果然,楚绿衣临危不乱,始终淡定沉着。
马太医悄悄退到太后身畔,赵太医却亟不可待地冲上去。
“九王爷!楚大夫的解药好像没有用!”
简单一句话,便勾勒出这场冲突的真正缘由。
陆琰在楚绿衣身畔止步,冲着她毫无顾忌地一笑,清雅的凤目中有安抚之意。
“解药?”陆琰看向默不作声的皇帝和怒意未消的太后。
皇帝冷嗤一声,竟然垂下眉目,并不回应。
倒是太后款步迎上来,疑道:“王爷,你不是回府了么?你哪来的闲心入宫?”
九王爷微微一怔,却故作不满地笑道:“太后坐镇后宫,本该是皇室的表率,可是,现在却在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上斤斤计较,似乎有损太后的风度……”
斤斤计较?太后脸色一变,怒斥道:“这些皇子皇女都是哀家的心头血,楚大夫的解药,非但不能挽回他们的性命,反而置他们于死地,这,难道不是后宫大事?”
九王爷冷哼一声,毫不客气地驳斥道:“天花瘟疫确实紧要,至于解药的效果,你连最后的结果都没有看到,凭什么说解药会夺走皇子公主的性命?”
太后似乎一愣,随即伸手指向后院的厢房。
那些病人躺在床榻上,不住地痛苦呻吟,有人还在费力地呕吐,几乎要晕死过去。
太后立即打了个手势,立即有两个医师走过来。
“禀告王爷……景顺仪刚刚已经去了。”回话的医师倒是挺有眼力界。
九王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却坦荡大度地一笑。
“太后,天花的解药确实稀罕。如果有人承受不住药性,不小心丢了性命,本王认为,这是情有可原的……楚大夫,你需要多长时间?”
没有苛责,没有困惑,甚至没有半句追讨。
就这么……给楚绿衣送去信任和支持。





惑国医妃 第232章 奇怪的九王爷
楚绿衣心中感动,不再掩饰自己的心思,主动上前,为众人解释缘由。
“我配制的这种解药,取自一种牛痘。运用的医理就是以毒攻毒。牛痘虽然可以驱除天花的毒性,却对人体有害,甚至会致命。当然,牛痘治愈天花的机率非常高。”
众人纷纷露出了悟之色。不愧是天下第一医,施药的手段非同一般!
天底下,几个大夫有楚绿衣的这种勇气,敢在这些皇室血脉的身上以毒攻毒?何况,大家对天花瘟疫已经到了闻虎色变的恐惧程度,在研制解药方面,当然会力有不逮。
太后闻言,缓缓平息心中的怒气,问道:“有几成把握?”
众人纷纷期待地看向楚绿衣,唯独马太医,垂着脑袋,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楚绿衣自信地一笑,清寒的目光落在卧房窗口。
这时候,解药中牛痘成分引起的不适症状还未消除。
楚绿衣心算了一下时辰,利落地回道:“本来需要两天时间。但是,依照我的望诊结果,大概明天一早,就可以出效果!”
太后显然不信,她幽幽地笑道:“自古以来,天花这种瘟疫就是极难对付的,你有什么资格在哀家面前大放厥词?”
太后认为,楚绿衣有说大话的嫌疑。或许,她是想借机搏一搏?
楚绿衣对太后的讽刺之语置若罔闻,她淡定地立在九王爷身畔,两人偶尔目光相接,有一种默契的神采在彼此的眼底闪耀。
太后见状,眼神蓦地一寒,她迅速向马太医递去一记责备的眼神。
马太医浑身一凛,急忙上前奚落道:“即使解药有用,这也是一种以命搏命的方式。对皇室血脉来说,太过轻率!九王爷,你是天潢贵胄,岂能放任皇室之人遭受此种罪过?”
罪过?这太医院的院判,不愧是太后的爪牙。
陆琰对马太医的说辞置之不理,一双高傲的凤眸斜斜上挑,有不屑之意流出。
“本王在这儿陪着楚大夫,直到有人痊愈为止。”
九王爷已经发话,他要留下来,太后的如意算盘已经彻底失败。
太后怒气上涌,正要训斥几句,却被皇帝拦住了。
皇帝无奈地摆摆手,脸上似乎有一抹苦笑,他淡然地说道:“算了,等明天的结果吧。就算以毒攻毒,也可以救回几个。”
楚绿衣幽幽地叹息一声,她看得出来,这次皇帝真的有心无力了。
面对来势汹汹的天花瘟疫,后宫里到处都是流言。诅咒之术,兰妃和大皇子的惨死,太医院的束手无策,还有外面那些伺机而动的黑衣刺客……
在这种人心惶惶的时候,楚绿衣适时地站出来,成为众人的救命稻草。
楚绿衣凑近一些,用清婉淡冷的声音低语道:“王爷,明早才出结果,你准备怎么打发这一天的功夫?要不要帮我一个忙?”
陆琰凤目一挑,心中已经有了计较,看来,楚绿衣与自己果真是有灵犀的。
就在这时,太后走过来,阴寒的目光锁在楚绿衣身上。
“王爷,如果楚大夫的解药无效,你当如何?”太后依旧咄咄逼人。
九王爷轻轻一叹,似有为难之色。
他微微仰起头,冰寒的眼神落在略显逼仄的蓝天之上,似乎在思忖着什么。
楚绿衣见状,盈盈一笑,极为洒脱和自信。
“太后,如果我没有把握,何必给这些天花病人施药,那不是庸人自扰么?”
讽刺之意,自信之意,风华毕露。
太后微微一怔,她没想到,楚绿衣面对这种困境,竟然还如此坦然大方。天花是这么棘手的瘟疫,莫非楚绿衣真的有法子解除瘟疫么?
太后正在犹疑不定,却见马太医垂着头,低眉顺目地退到凝光殿门口。
这时,赵太医屁颠颠地跑过来。
“太后,皇上,王爷!这里就交给太医院了,我们必会仔细检查解药的效果!”
太后狠狠地甩了甩袖子,带着几个宫娥,缓步离开。
九王爷目送太后离去,凤眸中闪过一丝戒备。
这时,赵太医上前央求楚绿衣和他一起检查病人的状况,楚绿衣欣然答应。
太医院的医师各自散开,按照老太医的吩咐,各自去干活了。
略显空旷的院子里,只剩下皇帝和九王爷。
“九弟……上次朕的建议,你考虑得怎么样了?”皇帝敛去眼中的寒意,故作镇定。
陆琰却嗤之以鼻,竟然毫不掩饰他的反感之意。
“皇上,你可以肯定那些奸细是北奕国派来的么?皇城护卫队至今没有抓住活口,一点儿证据都没有,两国交战,非同儿戏。”
语毕,陆琰脚步一转,身姿闲雅,竟然悠哉乐哉地离开。
皇帝握起拳头,恨恨地砸向空气,他看到一旁屏息凝气的李公公,愈发心烦意燥。他正准备发怒,却听到厢房里传来一个痛苦的哀嚎。
“皇上,救命啊!”
这是一个妃嫔的求救声,尽管皇帝已经分辨不清这个声音的主人究竟是谁。可是,他感觉得到,有人在皇宫里筹谋了一场阴险的局。
日暮时分,楚绿衣终于完成手头的活计,很多病人的症状渐渐趋于稳定。最高兴的,莫过于赵太医,他在楚绿衣面前,越来越擅长伪装。
左一口楚大夫,右一口楚神医,虽然有几分敬佩之意,却也有恭维之嫌。
楚绿衣脱下沾着药味的外衫,独自走到凝光殿里。
她拣了一张椅子坐下,忽然,一个沉稳而利落的脚步声蛩近。
楚绿衣不用抬头,也能猜到来者是谁。
“绿衣,不必费神。”这声音依旧醇寒,宛如一坛陈年佳酿。
楚绿衣冷冽一笑,诘问道:“你哪来的自信?”
陆琰淡然自若地搬来一张椅子,然后坐在楚绿衣身畔,他身姿笔挺,极为端雅。
有机灵的宫娥送来温热的茶水。
陆琰呷了一口茶水,幽幽叹道:“还是宫里的高山碧云茶更加滋润。”
楚绿衣忙了一整天,十分口渴,她“咕咚咕咚”将茶水牛饮了。
楚绿衣放下茶盏,就见陆琰将一块干净的帕子递给自己。
“王爷?”
楚绿衣其实有些搞不懂,为什么每次在她孤立无援的时候,他总会适时地出现?仅仅是一种默契还是一种得天独厚的缘分?抑或是……有预谋的安排?
“王爷,弈棋的时候,有些动作不能太刻意,否则很容易让人勘破。”
弈棋?这个比方很含蓄,透着一种微妙。只一瞬,陆琰便会意了。
会意归会意,陆琰却不假思索地笑道:“本王出于一片爱慕之心,岂能用棋局比拟?”
爱慕之心?
楚绿衣登时有些无语,这时,陆琰将帕子塞给她。
“擦擦手,你的手上沾了一点药水。”
楚绿衣微微一愣,他的态度干脆了当,根本没有虚伪之态。楚绿衣下意识地接过帕子,然后将手指上的药水擦干净,她蓦地回过神来,没想到,她竟然被九王爷的话吸引住了?
楚绿衣有些后知后觉地羞红了脸颊,一时垂下眉眼,不愿与九王爷对视。
陆琰将她难得的羞态收入眼里,这种闺阁女儿的含羞和矜持,让九王爷心神大振。看来,他这儿不是一头热,至少,楚绿衣没有露出半点恼怒之状。
可惜,楚绿衣很快恢复镇定。
她慵懒地靠在椅子上,双手交握,姿势雅逸。
“王爷,有些事太巧合了。你老是这么神出鬼没,我反而有些不太习惯。”
楚绿衣盈盈一笑,如花枝覆雪,纯净而灿丽。
陆琰却若有所思地瞥了她一眼,凤眸中似乎有一丝不平之意。
“绿衣,说到底,你还是不肯相信我。”
“怎么可能……”楚绿衣不禁哑然失笑,她给予九王爷的信任,比其他人多得多。
这一点,她不相信九王爷没有感觉到。两人明明是默契于心的。
果然,陆琰含笑点头,可是,凤目中却露出一抹古怪的委屈之意,堂堂九王爷,在一个女人面前露出委屈之状,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王爷,你可以装得正经点儿么?”楚绿衣忍不住打趣他。
陆琰俊眉一挑,敛去眼中的复杂情思,却幽幽地叹息一声,醇寒如酒的声音中饱含无奈,听来让人不胜唏嘘,权势赫赫的九王爷,竟然会如此忧心?
楚绿衣不明所以,只用一双清寒的美目,不冷不淡地注视着九王爷。
“绿衣,我要的信任,不止这些。你现在也许不能明白,可是,终有一天,你可以理解我的世界,权势与功名并非解忧之物……”
一语未毕,却已经有了一丝怅惘。陆琰苦笑一声,却转过头去,不知在看些什么。
楚绿衣静静地看着他的侧脸,这芝兰玉树般俊雅的轮廓,年轻,却又苍茫。
“没想到,王爷亦是多情之人。”楚绿衣不由得感慨道。
陆琰却有些不自在,他无奈地耸耸肩,正要掩饰过去,却被楚绿衣抢走话头。
“那个人,是王妃吧?”
陆琰微微一愣,却苦笑道:“是,也不是。”
楚绿衣似乎有些惊讶,能让九王爷如此愁绪满怀的,除了那位王妃,竟然还有别人?
陆琰转过头来,定定地注视着楚绿衣,一双清雅的凤目中,涌动着奇怪的光芒。
楚绿衣被他看得有些心烦意乱,不由得斥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陆琰神色一顿,反问道:“你是不是察觉到本王的心思了?”




惑国医妃 第233章 梦入玄机
突然自称本王?楚绿衣故作淡定地摇头,起身靠在桌子上,随手拿起药箱。
继续这个话题,应该是毫无意义的,对楚绿衣来说,有些事,根本无需深究。
楚绿衣正在检查银针,就见九王爷凑到她身畔,距离极近。
楚绿衣微微有些不自在,急忙退开一些。
陆琰却虚扶一把,素来清冷的凤眸中,竟然有星星点点的温暖之色。
楚绿衣抬眼一看,不免有些怔愣。
不对劲,很不对劲!今天的九王爷似乎有点……欲言又止?楚绿衣心中奇怪,却勉强按捺住好奇之意,继续镇定自若地收拾药箱。
陆琰果然说到做到,一直留在她身边,一起等待解药的最终效果。
宫娥将晚膳送来,众人在凝光殿里,食不知味地吃了饭。
太医院的医师聚集在一起,楚绿衣和陆琰单独坐在一起,侍卫守在外面,马太医和赵太医那些老太医坐在内殿里,这几个阵营当真是泾渭分明。
有九王爷亲自守护,楚绿衣果真没有再遇到责难。
“清静多了。”楚绿衣暗自嘀咕。
她感激地看了一眼九王爷,他正坐在窗口位置,静谧冷清的目光落在后院。
夜深时分,宫娥搬来几张宽榻,收拾了一间内殿,将东西准备妥当。楚绿衣却夜不成寐,时不时地竖起耳朵,仔细倾听后院的动静。
有十几个医师围在卧房门口,天花凶恶,他们不敢轻易接近。
不过,楚绿衣亲自施药,这些医师对天下第一医的本领也十分好奇,绝不会放过这个近距离观摩的机会。倒是马太医始终嗤之以鼻。
马太医和赵太医坐在一起,两人并未歇息,一直在喝茶,焦急地等待结果。
“禀告院判大人!”医师白小华突然急匆匆地跑进来。
众人期待地看着白小华,就听他不甘心地低声吼道:“那些病人的情况竟然渐渐稳定了,没有再次出现伤亡,好像只是呕吐抽搐一阵,就恢复正常了……”
众人不解,马太医缓缓起身,疑道:“那天花呢?病人身上的天花痘呢?”
这白小华支支吾吾地哼了几句,众人没有听清楚。
马太医顿时恼了,斥道:“到底怎么样?”
白小华垂下头,掩住脸上的复杂神色,低声回道:“天花痘已经消肿了,脓水也干了。”
“什么?”
众人纷纷露出讶异之色,尤其是马太医,一脸莫名和惊骇。
“哎哟,这么说,楚大夫的解药果然有用!天花瘟疫终于有救了!”
赵太医来不及收拾,乐不可支地跑出去,一路跑到后院厢房门口,他随便找了一间房,推门而入,正巧撞见楚绿衣!她正在给病人扎针!
这病人正在痛苦地哼哼,不过,脸上那些可怖的天花痘果然已经消肿了。
楚绿衣一边给病人扎针,一边用药水清除天花痘的脓水。
“楚大夫?你这是……”赵太医急忙靠过去,仔细观察楚绿衣的施针手法。
楚绿衣淡定地回道:“给她祛热。解药会引起体内高烧。赵太医,你也来搭把手,用普通的针灸手段就可以,针灸不能超过半个时辰。”
赵太医微微一愣,不知何故,他竟然从楚绿衣身上看到一种高贵的威仪。
赵太医来不及细想,急匆匆地唤来医师,取来药箱,用银针给这些病人针灸。
马太医立在窗外,默默地看着,不知何时,他眼中翻涌的情绪归于平静,唇畔却浮出一抹不甘的诡异的笑容,他很快转身离开后院。
隔日清早,所有病人的症状都安稳下来,楚绿衣忙不停歇,写下一张特别的药方,吩咐那些医师配好药材熬煮药汤,然后将药汤喂给病人。
楚绿衣正在观察病人的后续情况,九王爷在院子里转了一圈。
“本王果然没看错,绿衣,这回太后和皇上不能借题发挥了。”九王爷随意地打量病人。
楚绿衣淡然地笑道:“这些都是王爷的功劳,如果不是你及时站出来,或许太后和皇上会直接将我打入死牢,这些病人得不到治疗,下场跟那个景顺仪一样。”
九王爷毫不谦虚地点头,素来冷厉的眼神瞟向楚绿衣,却倏忽间变得轻柔如云。
楚绿衣觉得莫名其妙,这九王爷……实在有些不同寻常,似乎真的欲言又止?
这时,楚绿衣有些累了,便向九王爷告辞,准备回太医院。
突然,李公公一路快跑,赶到凝光殿。
“恭喜!楚大夫,你的解药真的有效!皇上那儿已经得到消息了!楚大夫,洒家不得不佩服你呀,连太医院都没有办法治愈天花,你却可以凭借一人之力……”
这时候,凝光殿里聚集着一群紧张兴奋的医师。众人仔细观察病人的症状,让人恶心的天花痘不再蔓延,甚至已经开始结痂。众人对楚绿衣,自然心服口服。
楚绿衣淡然自若地颔首答应,却穿过人群,独自离开。
陆琰挥挥手,示意众人安静。
“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不过,还需观察几日。大家不可懈怠。”
陆琰迅速追上楚绿衣的脚步,却发现她面有疲色。
“要休息了么?”这九王爷不失时机地表现一下自己的关切之意。
楚绿衣扶住隐隐作痛的脑袋,她知道,自己吸入了太多的药水气味,不免会有些晕眩。她并未和九王爷闲话,径直回房歇息。
陆琰一直守在她的卧房门外,他负手而立,仰着头,清悠的目光投在无垠的天地间。
他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楚绿衣一个人静静地走着,沐浴着清白发寒的月光。
她拨开茂密的树叶,在环形空地上看到一株高大挺拔的梧桐树。夜风中,有冷宫妃子的歌唱遥遥传来:“凤起九天,栖息凡间。梧桐月寒,独醉花颜。”
眼前就是栖凤亭。崭新的琉璃瓦,四个飞翘的檐角上挂着一串串清脆的铃铛。
楚绿衣拨开长长细细的铃铛线,走到亭子里。
忽然,一双温暖的大手从背后伸来,将她圈在一个宽厚踏实的怀抱里。
楚绿衣缓缓闭上眼,喃喃道:“王爷……”
耳畔似乎传来那人醇净清冽的声音:“容儿,我在这里等了你半个时辰。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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