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催小媳妇翻身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枫叶飘舞
“我在赵州的一个厨娘做的饭食才叫好吃呢,青果学了她的八成本事,就足以做大厨了!”刘兰芝想起那个老实敦厚的老田一家,翠屏也一直没有音信,自己写去赵州的信也石沉大海,她心里有隐隐约约不好的预感。
张静姝虽看似大大咧咧,其实却是心思细腻,她知道刘兰芝担心北方的家人,她何尝不是如此?自己的父亲因为太守一职也留在了北方,连带着自己的娘亲也没有南下,如今不知道情形如何。姐姐据说也不知道什么缘故留在陈州了,估计是放心不下那个风流花心的姐夫侯三衙内吧。她觉得自己比刘兰芝幸运,起码自己和相公还在一起,刘兰芝却是走到半途给婆婆一家抛弃,也够惨的了。想到这里她忙转换了话题:“后日是个好日子,我家五爷说是要洗三,你也来吧,热闹热闹,免得你一个人在这里胡思乱想的。”
“我不想去,你那边乱糟糟的,我清静惯了。”刘兰芝忙着摇手道。
“去嘛,我知道你不喜欢那个红梅,她洗她的三,你和我在后院子那边喝茶赏桂花,也算是散心了!我踏破了你家的门槛,你总得要来我的家瞧瞧吧!”张静姝如小孩子一般拉着刘兰芝的手乱晃。
“好吧!”刘兰芝给她缠得没有办法,只得答应了。
后日在老黄历上是个黄道吉日,没想到清晨却是淅淅沥沥下起了秋雨,青果打开了门,扑进来一阵寒意,她大声打了一个喷嚏:“老天,真的是一阵秋雨一层凉,这个天气可真是凉了!”
紫苏在服侍刘兰芝穿衣,听到外边青果嘟嘟囔囔,不由笑道:“二少奶奶,您今天多穿件衣裳,奴婢起来后也觉得冷飕飕的,里面都穿上夹衣了。”
刘兰芝正在拿着珍珠粉匀脸,那是她特意让青果研磨的珍珠粉,外加桂花、茉莉花等,香气淡淡的,倒是天然的化妆品,至于外边卖的那些胭脂,她才不用呢,本来就是孕妇,再大把地涂铅粉,不要命了也不能拖累腹中的孩子啊!听到紫苏的话,她略微思索,然后道:“把那个新做的斗篷拿出来披吧,穿上厚点的衣裳就成,这个天气虽然下雨,也不能捂得太多,否则热了也难受。”
“是!”紫苏开箱笼去找衣裳,青果则过来给她挽了一个慵懒的堕马髻。
对着铜镜,刘兰芝打量着自己,乌压压的鬓角斜簪了一只金步摇,耳垂坠了珍珠耳坠子,一双狭长的秋水眼熠熠生辉,脸盘因为有孕而变圆,那本来有些瘦削的下巴,现在也圆润起来。
紫苏已经捧来了鸭青色绣着细碎兰花草的夹衣,湖水色襕裙,粉蓝色的斗篷。刘兰芝笑了,“这么一身穿出去,我就是一个胖胖的绿竹笋了。”
青果和紫苏嘻嘻笑,青果又去箱笼里找了一件绛红色折枝莲花褙子,笑道:“要不二少奶奶穿这一件,全身都是素色也不好,毕竟人家是生了儿子洗三的。”
刘兰芝闻听有理,就穿上了那件绛红的褙子,配上湖水色的裙子,倒是也显得喜庆一些。外面却是裹了那件粉蓝色的斗篷。推开窗子,一丝寒气铺面而来,外面却是淅沥沥的秋雨下得正紧,“把我那个鹿皮小靴子拿来,绣花鞋不能穿了,淌上了泥水会不舒服。”青果闻言取了靴子给她换上。
刘兰芝看看这两个丫头,都是一般的打扮,湛蓝的夹衣裙,梳着丫鬟发髻,脚上都穿了青布鞋。
“你们两个也换了靴子去,一会儿去了人家那里,要是湿透了绣鞋,脚着凉会生病的。”刘兰芝吩咐。
紫苏应了声“是”去厢房换,青果却迟疑道:“奴婢舍不得那羊皮小靴子,沾了水可惜了!”
“怎么搞出剖腹藏珠的事来了?给你们羊皮做靴子不就是为了这雨天雪天穿吗?放心,下次皮货商来卖羊皮,我们再买一块,咱们都做羊皮袄哈!”刘兰芝笑道。
青果也笑了,下去换不提。
悲催小媳妇翻身记 第54章 洗三:使君自有妇
钟家庄的小路上,绵绵秋雨里来了主仆三人,青果在一侧扶着大腹便便的刘兰芝,紫苏在后面打着清油竹布伞。
乔家不同于刘兰芝租赁的那个小院子,却是乔五买下来的一个大宅子,两尊石狮子蹲在乔家门口,主门没有开,角门的小厮见刘兰芝主仆蹒跚而来,忙作揖道:“可是焦家二夫人?我家夫人吩咐了,让下人在此等候,夫人在后面的花园里等着呢!”
“哦!”刘兰芝微微放了心,看着门前冷落,也知道在客中没有几个客人来观礼,她笑道:“好吧,我们去见乔夫人吧!”
绕过了粉油影壁,入眼的是一个轩敞的大院子,在抄手游廊那里走来了一个丫头,笑吟吟道:“阿贵大哥,奴婢来领焦家夫人去后院吧!”
刘兰芝仔细一瞧却是那个叫做蔓菁的丫头。不由笑问:“你家夫人在后院赏桂花?这种雨天?”
蔓菁抿嘴一笑道:“回禀夫人,我家夫人在后院的凉亭那里围上了锦纱屏风,既能赏雨还能看桂花,并且保暖,夫人请!”
“何时这个小妮子这么有情调了!”刘兰芝笑道。
“二位姐姐,你们手里的礼物去管家那儿登记一下吧,大包小包的,拿着也沉重!”蔓菁体贴地看看紫苏和青果,果然二人一个手里抱了给红梅儿子的洗三礼物,一个却是抱着一个青布包袱,里面却是给张静姝的大鱼玩偶,终于拗不过她耍赖,刘兰芝画了样子,青果做了一个粉粉的,觉得扎眼,就包在包袱里。
青果稍稍有些犹豫,这个可是要亲手交给乔夫人的,怎么蔓菁这个丫头?乔家的规矩真多!
刘兰芝见蔓菁是张静姝身边的丫头,没有多想,就笑道,“既是如此,你们二人就去吧,人家估计也有这种规矩,反正这个丫头跟着我呢,一会儿你们去后院找我。”
“是!”紫苏和青果跟着那个小厮去账房了,青果临走时狐疑地频频回头看,紫苏问:“怎么了?”
青果看着前面那个小厮,低声道:“我觉得那个蔓菁有些怪怪的。”
“想多了吧,没事,我们赶紧去登记,马上折回来跟着少奶奶就成。”紫苏麻利道。
这边刘兰芝跟着蔓菁左转右转,绕了好一会子,才到了一个小书房模样的所在,刘兰芝觉得不像是后院,疑惑道:“你们乔家这么大吗?我都快跟着你饶迷糊了,难怪你家夫人老喜欢去我家,多简单呢,一个小跨院,不像你们,一个宅子弄得那么复杂!”
蔓菁只是陪笑,并不答话,少顷,听得后面有朗朗笑声:“阿芝觉得复杂吗?这里没有赵州的刘府复杂吧!”
刘兰芝猛然一惊,一回头,肃然变色。
却是穿着天蓝色长袍子的一个男子伫立在身后,他嘴角含笑,衬得俊美的容颜愈加明艳,一双眼睛盯着刘兰芝,似乎有些贪恋的模样。
“乔公子?!”刘兰芝大惊,立马看向蔓菁,蔓菁却低了头对乔五道:“主子,焦夫人我带来了,爷有话快点说,一会儿那两个丫头就过来了!”她深施一礼,退到了月洞门那边望风,从头至尾都没有看刘兰芝一眼。
“是我让蔓菁带你来的。”乔五轻轻解释,瞥过刘兰芝那臃肿的腹部,苦笑了一下道:“你还好吗?一个人在这里离乡背井的,娘家婆家都指望不上。”
“我很好,谢谢乔公子,我是来找静姝的。”刘兰芝不想和他多说话,老觉得他似乎有些阴测测的,令人看不懂。
“不用避我如蛇蝎!”乔五摇摇头,“我听静姝说了,你们相处甚是融洽,这样挺好,我看着她陪伴着你,你开心,我也就开心了!”
刘兰芝哭笑不得,“是你家夫人去寻开心了好不好?你别整天阴沉着一张脸,吓得张静姝往我哪儿跑,我那儿成了第二个乔家了!”
“那不是更好?第二个乔家?!”乔五听得刘兰芝如此说,笑容璀璨,眼神熠熠生辉。
“嗯?”刘兰芝立马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她的脸倏地红了,“胡说八道什么?我可是焦家妇!”
“可是焦家如今一个人影儿都不见呢!”乔五看着刘兰芝发窘,心情莫名地好了起来。
“哼,那是焦仲卿忙着抗匈奴,不像你,躲到了这里享受左拥右抱,做富家翁!”刘兰芝不愿人家说焦仲卿不好,虽是焦家舍弃了她,可是焦仲卿实属无奈,她觉得莫名地害怕,几个月音信全无,她也怕得很。
“我?左拥右抱?做富家翁?”乔五收敛的笑容,脸上浮现出一丝阴霾,“我做的绝对不比他们少!”
“五爷!”月洞门望风的蔓菁出言提醒。
乔五不再说话,转身就走,临了道:“北方虽战事吃紧,你也不必担心,安心在这儿养胎生孩子是正理。”
前面传来青果焦急的声音:“二少奶奶!你在哪里?”
“青果姑娘,别着急,估计院子大,蔓菁这个丫头也好迷路,我带你去找!”一个陌生的女声道。
刘兰芝没有看蔓菁一眼,扬声道:“青果,我在这里!”她紧走几步,前面是一个紫藤花架,绕过花架,看到青果和一个脸生的丫头在团团转。
“二少奶奶,可找着你了!”青果听到声音回头来看,见是刘兰芝,喜不自禁,她跑过来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二少奶奶,你没事吧?”
“没事。”刘兰芝看来那个眼生的丫头一眼,那是个圆脸胖嘟嘟的丫头,猛一眼看上去与那个蔓菁有几分相似。
“二少奶奶,奴婢和紫苏姐姐登记完了礼品,找不见你,我们拉住一个婆子,她领着我们去了后院,乔夫人还惊奇地问起您呢,我们才知道你没去,恰巧于姨娘抱着孩子给乔夫人请安,这个就是于姨娘的丫头香芹,她自告奋勇领着我过来找,紫苏跟着婆子去那边了。”青果指了指西边。
“那我们去后院吧。”刘兰芝看看身后,那个蔓菁并没有跟过来,青果一脸的惊讶与疑惑,她张张嘴,想问,但看着刘兰芝面沉似水,不由点点头,上前搀扶住了刘兰芝,顺着游廊向后面走去。
那个香芹却是个活泼的,笑道:“蔓菁是个路痴,让她领路,怪不得把焦夫人领迷路了呢!”
刘兰芝没有做声,她觉得乔家这两个丫头透着诡异。
来到了后院。刘兰芝发现这儿果然精致,后院正中是一溜儿的五间抱厦,三明两暗的结构,院子里遍植花木,虽是深秋,却是未见凋落,在蒙蒙细雨中,也算苍翠。廊下张静姝扶着一个丫头的手站在那里,一见刘兰芝主仆就笑道:“我就说嘛,你肯定会来,这个蔓菁真是的,让她领个路还转迷糊了!把你丢在院子里了,自己却绕回来了!”
刘兰芝这才发现,张静姝身边的丫头不是蔓菁却是谁?真是好快的脚程!她看着张静姝热切地笑脸,一时心里有疑虑,面上却道:“也没什么,我正着急,青果这个丫头就找来了。却是你,怎么派个不认识路的丫头来引路?幸好碰到了你家的相公!”刘兰芝边看张静姝的脸色边慢慢说来。
张静姝正带着笑意的脸,僵了一下,马上就恢复了自然道:“这个蔓菁平日看着很踏实,不料却是如此不济,算了,我们乔家就没有你的丫头伶俐!”她扭头吩咐蔓菁:“你和香芹下去吧,我与焦家夫人亲亲热热说些话,前面那些街坊送喜面的,你和管家婆子去打发就成了。”
蔓菁低着头和香芹躬身退下。
张静姝携了刘兰芝的手来到与游廊边的小亭子里,果然,围上了锦纱的屏风,外面是朦胧的秋雨,亭子里却是安逸舒服,正中是一个黄梨木的小茶几,两把大圈椅放在两侧,上面都铺着松软的毯子,还有从刘兰芝那里勒索来的抱枕放在椅背上。
二人分宾主坐下。丫头们都知道二人关系亲密,奉上了热茶和新出炉的点心,她们就都下去了。张静姝审视着刘兰芝的脸色道:“怎么?见着了我家五爷就令你这般不开心?枉费了人家的一片相思意了!”
刘兰芝正喝着一杯热茶,闻言,把茶瓯往茶几上狠狠一顿,一声沉闷的声音吓了张静姝一跳。
“今天的事情是你安排的?怎么着?这么急不可待给你家五爷找新人?”刘兰芝气得柳眉都竖起来了。
“哎呀,你至于生气成这般模样?”张静姝看着刘兰芝的脸色不好看,心里轻松了一下,忙把椅子挪近,解释道:“我哪里安排蔓菁那个小蹄子去接你了?一大早她就给五爷叫去了,说是帮着管家婆子安顿来贺喜的客人,我让门口的小厮进来通报,谁知道这个小蹄子安地什么心,居然把你领到了前院书房那里!”张静姝苦笑道。
“真和你无关?”刘兰芝看她那个模样不似作伪,稍稍平息了怒气,虽然乔五和刘兰芝是故人,但是因为议婚不成,见面着实尴尬,况且,貌似乔五贼心不死,刘兰芝本来也不惧他,只是如今离乡背井的,焦仲卿又不在身边,她总得避嫌不是?她可不想上演什么闺蜜夺爱之类的狗血奸情,所以,尽管张静姝频频登门来自己家,自己却是第一次来乔家,可气的是就遇到了这种事情!她心里发狠再也不来了。
张静姝看着刘兰芝面色和缓下来,才叹息了一声:“我从赵州来的时候,也是带了两个丫头的,可是一个染病死去了,一个不知何故得罪了五爷给发卖了,所以后来就是于姨娘服侍我,如今她临盆了,五爷不知从哪个地方买来的两个丫头,是姐妹俩,给了我和于姨娘一人一个,名义上说是我的丫头,却是听五爷调遣的。”张静姝的脸上悲喜莫辨。
悲催小媳妇翻身记 第55章 音讯:凭君传语报平安
“后宅的事情不是你做主吗?”刘兰芝有些好奇,这个乔五难道是家里外头两把抓?这个时代男子不是都不管后宅的事情吗?
“商贾人家毕竟和官宦人家不同。”张静姝摇头,“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商贾人家的男子因为做生意,比较细致,所以家里的大事小事都是五爷拿主意,我就是一个富贵闲人,也好,我乐得清闲哪!否则,一大家子人,管理中馈尤其庞杂,我哪有时间去你那里耗着?”
刘兰芝道:“既然此事你不知情也就算了,倘若你掺和在其中,当心我和你翻脸。”
“怎么会呢?我知道你一直对五爷没心思,是我家那位一厢情愿行了吧!好了,不要生气了,为了咱们的宝宝哈!”张静姝嬉皮笑脸地轻轻拍拍刘兰芝的肚子,“来,给干娘打一套太平拳!”
仿佛迎合着张静姝,刘兰芝那鼓鼓的肚子果然动了起来,里面的那个小家伙又开始拳打脚踢了。
刘兰芝忍不住笑了起来:“你的肚子更大些,干嘛老来逗弄我家宝贝?”说着她也轻轻拍拍对方的肚子,孰料张静姝的肚子却是很安静。
张静姝轻轻抚着自己的肚子笑道:“我这个是个安分的,我想着应该是个安静的哥儿,也好,以后跟着你焦家才女干娘好好读书,我们也要做孝廉、当大官!”
“瞧瞧你这个官迷脑袋!”刘兰芝嘲笑她,二人在小亭子里嘻嘻哈哈,很是开心。
亭子外,有一个男子伫立在廊下,后面的蔓菁道:“五爷,夫人和客人在里面呢,你进去吗?需要奴婢通禀一声?”
“不用了!”那个男子摇头,“她不想看到我,我也不去自讨没趣了,算了,看着她好好地就成了。”说罢转身离去。留下蔓菁一个人在廊下,若有所思。
上午,看过了红梅生的儿子,红扑扑、皱巴巴的一个小人儿,才落生三日,看不出长得像谁,红梅却笑着称长得最像五爷,一屋子的街坊妇人也都捧场。刘兰芝尽了旧主子之情也就罢了。
听得紫苏说前院的男客来得不多,唯有乔家五爷从北方来了故交专程来庆贺,刘兰芝也没在意,午间吃过了席面,在张静姝给预备的客房里歇了晌,下午两个孕妇又在一起探讨了一番小孩子的衣衫之类的事情,看着接近傍晚,刘兰芝请辞。
可巧秋雨下了一个整天,到了傍晚刘兰芝返家时竟然停了,西边的天边露出灿烂的晚霞,那个红梅讨巧地说是自个儿的儿子好运气带来的雨过天晴,张静姝暗地里嗤之以鼻。刘兰芝充耳不闻,笑吟吟地告辞,因为雨后钟家庄的路很泥泞,乔家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乘小轿,送刘兰芝回家。
在乔家门口上轿时,也有一些客人作别,其中一个小厮牵着一匹高头大马过来道:“陈爷,请!”
刘兰芝看着那匹马不由一愣,那是一匹枣红马,很焦躁地在泥地上打着旋儿,马镫是熟铜打造的,那个鞍鞯很熟悉的样子,在右下方坠角的地方绣有一朵小小的兰花,是在庄子上休养时,她给焦仲卿缝制的,那时候她初捻针线,针脚粗劣,焦仲卿却是喜欢得很,这是焦仲卿的马?她心里一惊,抬头去看那个客人的背影,很魁梧的样子,比焦仲卿略高,不由心里微微失望。不由失望地叹息了一声。
那个客人似乎是察觉到了背后的视线,猛地一回头,却是满脸络腮胡子的一个西北大汉,唬了刘兰芝一跳。
那个人起初随意一瞥,后来仔细见她大腹便便的模样,蹙眉,仔细一看,不由吃惊道:“怎么是你?
刘兰芝诧异,她回头看看身后,就是几个痴肥的婆子,这汉子是和自己说话了?
“就是你啊,你怎么流落到这里了?”那个汉子张口问道。
“您是?”刘兰芝看着他满脸络腮胡子的模样,一时想不起他是谁。
“弟妹真是贵人多忘事!我,陈洛,焦二郎的生死兄弟。”那个汉子看着刘兰芝拱手施礼。
“陈洛?飞将军?”刘兰芝喃喃问道。
“正是!”那个络腮胡子笑了起来,很高兴刘兰芝能够认出她来。
“你怎么在这儿?”二人异口同声问对方。随即二人都笑了。
看着乔家大门口人熙熙攘攘的,刘兰芝笑道:“陈将军倘若不嫌舍下简陋,去我租住的院子一叙,我很想知道北方的事情。”“愚兄也正有此意。”陈洛微微一笑。
于是刘兰芝在前面乘轿。后面骑马的络腮胡子跟随,去了刘兰芝的家。
焦婆子见自家少奶奶回来了,忙着开门,后面还跟了一个络腮胡子大汉,不禁吓了一跳。
陈洛笑道:“焦大娘,你不认识我了?”
“啊?您是?”焦婆子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瞧,不禁乐了,“您不是陈公子吗?往昔常和二爷往来的?二爷和焦平那个小崽子呢?”她喜不自胜地往门外瞧,可惜没有见到自家儿子焦平,脸上带了失望之色。
“焦大娘不要着急,估计二郎和你家的焦平很快就能回来呢!”陈洛见院子里全是妇人,没有一个应门的小厮,自个儿把马牵到了门口的一棵树下拴上。
屋子里,紫苏早已端上了新茶,陈洛喝了一口道:“弟妹,我听得二郎说,你跟随老夫人还有大郎夫妻一起去了江南避祸,怎么如今只有你一人,还在江北这个小村子?”他眼里泛出疑惑,一个妇道人家就带了一个婆子、两个丫头在这儿住,的确有些奇怪。
刘兰芝道:“本来是跟着婆母和大哥大嫂一起南下的,可是我在这儿诊出了身孕,不宜行走,于是婆母他们就先行一步去了江南了。”“就你们主仆四人?两个家丁仆役都没有?”陈洛吃惊,焦家是大户人家,怎的如此荒唐?他隐隐约约猜到了真相,果然旁边那个身材丰壮的丫头道:“有啊,那几个都是老夫人的家丁,都溜走了!怕跟着我家二少奶奶没了前程呗!”“紫苏多嘴!”刘兰芝呵斥那个大丫头,那个丫头咧咧嘴,低下了头,不再做声。
陈洛笑了一下,他早就听说二郎这个媳妇是自己在盂兰盆节上看中的,似乎焦家老夫人不喜这儿媳妇,看来确有此事,南下撇下怀孕的儿媳,也就是焦家那个老夫人能干得出的事情,别家的长辈做不出如此不要脸面的事情。
刘兰芝问他:“北方如今战事怎么样?你见过我家相公吗?还有我娘家大哥,他们如今怎么样?”陈洛微微沉吟道:“北方的匈奴首领冒顿亲率十万大军骚扰我大汉,初时,我们边军不曾防备,被他夺去了大片的城池,如今在六皇叔的带领下,又夺回了冀州要塞,战事顺利,估计过了不久就能把他们赶出关外了。二郎和你的哥哥刘知县都平安,如今你哥哥在六皇叔帐下做事,二郎则是在禁卫军那边做智囊军师,都不错的。”陈洛说到最后有几句含糊。
刘兰芝不懂这些乌七八糟的政治,她看着陈洛的脸色有些不太自然,不禁问道:“你是和我哥哥在一块儿?还是和二郎在一起?”“自然是和二郎在一起,我们都在新帝麾下。”陈洛毫不犹豫答道。
“那六皇叔不是效忠大汉的吗?”刘兰芝觉得其中有猫腻,不是因为她对政治敏感,而是她毕竟是从后世穿越而来的,在历史教科书上学习过了许多的朝代更迭,宫闱内斗。
“哦?你怎么知道?”陈洛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这个妇人好生聪明,如今北方六皇叔借着冒顿侵略而拥兵自重,渐渐不把新帝看在眼里,众大臣、将士也见风使舵,自动分为了两派,“拥六派”和“拥新派”,分庭抗礼,这其实很不利于抗匈奴大业。如今江东的临江王还左右不定,似乎没看准风向,新帝刘泉头疼呢!这次派自己先下江南探了探临江王的口风,没想到,那是只老狐狸,只是好吃好喝地款待自己,丝毫不提效忠新帝的事情,陈洛数次问起,他只是说效忠大汉,唯此而已。偏偏在那里遇到了六皇叔派去的人,巧了,恰恰是暗线,他略微思索就知道了那个暗线的头人,所以摸到钟家庄来了,果然,竟然是老熟人呢,在为自家儿子办洗三,看看那些来贺喜的客人,大部分都是六皇叔的暗线,他就明白了。此行不虚啊,不料临出门却又遇到了二郎的媳妇,这个事儿,如今可是真热闹!陈洛摇摇头,天下怎么就这么巧呢?二郎的妻室在这儿,还怀了身孕,二郎估计会喜欲狂了吧。
陈洛想到这儿,突然道:“弟妹,我再为你另觅他处吧,钟家庄这儿不是个好去处!”“为何?”刘兰芝问,她觉得陈洛不对劲,但是说不上来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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