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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催小媳妇翻身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枫叶飘舞
柳兰芷自然知道其中的缘故,她向来不掺合他们父女之间的事情。何况,娆娆纵然嘴上不说,其实心里也是怨恨自己没有促成她与朔儿的亲事的,柳兰芷喜欢娆娆的活泼和泼辣,但是做儿媳妇还是免了吧,还是孟氏那种低眉顺眼的女子,更适合腹黑的朔儿,娆娆咋咋呼呼的,看似强势,其实也就是一个直肠子的女子,那个鳏夫王尚书真的如此懦弱无能吗?不见得吧?朔儿虽然和娆娆非同胞兄妹,可是依旧很疼爱她,不会把她嫁给一个窝囊的男人的,强将手下无弱兵,王尚书看着人畜无害的模样,却不声不响地帮着朔儿收拾那些老顽固的世家大族老臣们,可见也是一个非常有手段的男人,娆娆是被他老实敦厚的外表给蒙蔽了!上次楼兰的妖妖送来了十几个美艳的女奴,柳兰芷送到秦淮画舫里几个,那些人身段妖娆,歌喉清越,是难得的好歌姬,本来打算送几个给朔儿的宫里的,谁知,乔五不知起了什么心思,竟然把八个姿态妖娆的女奴都送给王尚书了,长者赐不可辞,据说回来的仆人讲,王尚书苦着脸接受了这八个女奴,转眼就被自家夫人拎着耳朵却接受教诲去了,那八个女奴如今都在尚书府里的豆腐坊里磨豆腐呢,人称“豆腐八西施!”唉,这乔五人越老越行事乖张,你掺合人家尚书府的事情做什么?这不,娆娆以牙还牙,送来了两个漂亮的小厮过来,这是存心让她老爹心里不痛快呢!
乔五接过了柳兰芷递过去的棉帕子擦了汗,这才端起马奶子茶喝了起来,当年驻守玉门关外没学别的,却喜欢喝胡人的马奶子茶,也算是一种收获吧。
柳兰芷笑道:“又和娆娆生气呢?算了,她是小辈,和她一般见识做什么?听说她正害喜呢,心里烦躁连尚书女婿都让她几分呢!”
乔五撇撇嘴,“什么尚书女婿?就是挖墙角的!我们在海外的生意给他插了一脚,这样吃里扒外的女婿不要也罢!”
柳兰芷呵呵笑,“你明知那不是他的主意,肯定是朔儿看着咱们海上贸易获利颇丰,他原来说过不插手满堂红和乔门的生意,如今看着眼红,让尚书打探一下罢了!”这个朔儿很有意思,其实他只要想要说一声就罢了,那陆上的生意,乔门和满堂红交给了他一大半,连妖妖也帮着他说话,说什么皇帝大哥生计艰难,多让些利润也好一些,顾惜些兄妹的情分,朔儿有些厚脸皮了,竟然当仁不让地全接过来了,那格桑花和伊稚斜也就是喜欢妖妖这个儿媳妇才没有计较,换做别人未必肯干。当然这是从柳兰芷这个纯商人的眼光来看,是楼兰吃了亏,而从伊稚斜看来,却是获利非常呢!这可就是搞政治,玩权术的男人的眼光所达到的了,柳兰芷不懂,可是乔五懂!所以乔五有些郁闷,可是朔儿是自己的继子,他长出了一口气,把一杯马奶子茶一饮而尽,“我不管是谁的主意,海上贸易是我们最后的屏障,帝王心术这个东西你我都不懂,我担心朔儿给权势迷离的眼睛,罔顾了亲情!”
乔五的嘴角泛着苦涩的笑容,自从焦仲卿死后,朔儿明显地和自己冷淡下来了,这个孩子!
柳兰芷安慰地拍拍他的手,“我倒是不担心朔儿做什么不利于咱们的举动,我担心的是他身边的那个孟氏,倾城前一阵才查出来,这个孟氏的母亲似乎和原来秦罗敷的母亲秦寡妇是表姐妹,咱们兜兜转转的,竟然又有了一个类似秦罗敷的儿媳妇,一想到这里,我就犯堵。”
“是吗?要不要我派人把孟氏灭了?”乔五微微皱眉,他可知道自家娘子多么讨厌秦罗敷那种野心满满的女人!
“可别,如今朔儿和她如胶似漆的,我可不想当棒打鸳鸯的恶毒婆婆!”柳兰芷笑着摇手。“她在京都兴风作浪也就罢了,只要不伸到咱们这边,何况有娆娆在那里坐镇,谅她起不了大浪,惹恼了自家姑奶奶,纵然朔儿宠她,也讨不了好!”柳兰芷笑嘻嘻道。
“哼!”乔五不满意地摇头,“你就是太心慈手软了些,幸好倾城不像你,我看她杀伐决断很有我当年的手腕!”提起最心爱的小女儿,乔五开心起来,五个子女里最得他心的就是倾城这个老闺女了,倾城迟迟嫁不出去,估计也和他挑剔的眼光有关,想做倾城的相公要过得了她亲爹这一关,只是相貌审核就剩不下几个人了,不用长得太漂亮,与他不相伯仲就好啦,看一眼长得妖孽的夏王爷,那些来求聘的男子们就心灰了大半,再弓马娴熟、诗词歌赋考试一遍,那些男子们就铩羽而归,而倾城也不失落,居然没心没肺地耻笑那些人!而这怪异的父女俩!
乔五看着柳兰芷蹙眉,知道她有忧心倾城的婚事,不由笑道:“无须担心,咱们倾城这么好的姑娘要等一个配得上她的男子才行,放眼天下,能和倾城旗鼓相当的,也就是她那个皇帝哥哥,可是他们是亲兄妹呢,所以,咱们要慢慢挑,何况倾城自己有主意呢,你不必忧心,要不红袖的商船下个月就回来了,咱们也出去转转,你不说海外很好吗?就去你说的那个什么夏威夷,咱们也去跳草裙舞去?”
柳兰芷“噗嗤”一声乐了,“那些土著如今围着草裙狩猎捕鱼呢,谁会给你跳草裙舞?”
“那我就围着草裙自己跳!”乔五笑道,随即不在意道:“我一直纳闷你怎么知晓那么多,如今找到了中州皇后的菜谱,参悟了许久才明白,你和她是一类人!”
“嗯?!”柳兰芷愣住了,端着咖啡的杯子的手微微颤抖。
乔五把那咖啡杯子接过来,握住了她那颤抖的手,看着她那苍白的小脸,心疼道:“吓着了?早知道就不告诉你了!其实我和左老道早就猜测你和中州皇后有缘分了,本来不想告诉你,可是我们做了一世夫妻,我还想和你生生世世做夫妻,不愿你下辈子抛下我独自去逍遥,所以我要绊住你!”
“怎么绊住我?”柳兰芷心里平静下来,毕竟这穿越、借尸还魂如此玄幻的事情是没有人信的。她自忖乔五找不到什么证据。
乔五似乎看穿了柳兰芷的心思,他笑道:“最近左老道在燕支山上悟道,参悟了中州皇后的原来的一些手札,明白了一些道理,他来信说你比中州皇后聪明,懂得取舍。”
柳兰芷细细思量,半日道:“其实她和我一样都为情所困,不过她爱上的是那个皇帝,要江山不要美人的家伙,而我庆幸遇到了你,为了美人,你似乎放弃了江山!”
乔五哈哈大笑,“还是阿芝懂我!”二人凝睇多时,彼此眼里都是温情,此时一阵风吹过,一树的桃花纷纷落下,一时竟然美轮美奂。
柳兰芷捏起落到乔五肩头的一瓣桃花,“又到了酿桃花酿的时候了!”
“嗯,我陪你一起酿!”乔五拥着这个女子,满心满眼的都是满足,那种叫做幸福美满的东西,弥漫在这个远离尘嚣的桃花村里……
(全文完)





悲催小媳妇翻身记 第262章 我生君已老(莲儿番外)
我叫做苏莲儿,不过,从今日始,我改姓焦了。
雪白的幡在深秋的冷风里狂舞,我一身重孝,扶棺而行。
棺材里是他,如今被我称为义父的男人,而此前,我以为我会陪着他到最后,知道做不了他心中的那个位置,我宁肯偏安一隅,做妾室也好,做无名分的通房丫头也好,我不在乎,只要能在他身边,可惜,他还是冷淡地抛下我,一个人走了。
娘亲在我身边扶着我,怕我会倒下。怎么会?我给他送葬,虽然我如今明白了,这个位置应该是天下那个最尊贵的男人跪拜的,亚父,呵呵,应该是亲爹才是!我的眼泪又禁不住流下来了!
那一夜,也许是焦相觉得自己时日不多了,就着一盏残烛,他的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我依旧记得他那温厚的笑容里潜藏的孤独和落寞,他看着我笑:“莲儿丫头啊,你长得和你娘面貌仿佛,怎么不选择陪在柳夫人那边呢?你娘可是柳夫人的贴身丫鬟,想当初!”
“相爷,我娘是我娘,我是我!”我拿着银剪刀剪了烛花,回头对着他妩媚一笑。
焦相看着烛火默默无言,良久才叹息了一声:“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烛火依旧,佳人何在!”
我低着头不敢言语,因为娘亲说了这些话听了后就左耳进右耳出,否则会惹下大祸的。
焦相似乎也意识到了,惨然一笑,道:“你只带上耳朵即可,听我说说话,有些话我憋了一辈子,再不说就永远没机会说了!”
他也不看我,只是盯着那闪烁摇曳的烛火,轻言细语慢慢道来,殊不知,我听了之后,先是惊讶后是吃惊,最后就只觉得两眼酸涩无比了。
那一夜,相爷说了许多,我也听了许多,说到兴奋处,相爷抚掌大笑,我莞尔;说到伤心处,他痛哭流涕,我也陪着落泪不止……
也许是相爷说得太久了,我渐渐困倦起来,睡意朦胧之际,觉得似乎是相爷把他那月白的衣衫搭在我的身上了,而后,我就一无所知了。
我是被粗暴的摇醒的,睁开困倦的双眼,却看见平管家那铁青的脸,“莲儿,相爷怎么了?”
“相爷?!”我觉得迷迷糊糊的,扯扯身上的一件月白色的男子的长衫,那长衫貌似有了许多年头了,衣领袖口都发白了,浆洗得倒是干干净净的,只是,与相爷的许多衣裳一样,都在袖口那里绣着一丛精致的兰花,以前,我不懂,如今我恍然大悟,似乎乔家五爷的衣裳也有许多类似的标识,可笑娘亲还骗我说,是满堂红衣裳的标识,我却知道,那是同一个人的针脚,孟家姐姐在没进宫时,也说起过,陛下的许多贴身衣裳在衣袖处都是绣着兰花标识的,这三个人的衣裳都如此!是不是都出自那个神秘的柳夫人之手呢?我心里酸涩不已,可惜,相爷的衣物几乎全是旧衣了,相爷,那一箱子宝贝似的衣裳竟然都是带着兰花标识的!很多年前,似乎有一个女子一针一线给相爷缝制衣衫,可惜,那是很多年前了!
我定了定神,才发现已经是天光大亮了,而我却趴在葡萄架下的小几上睡着了!
平管家一脸的惊恐和哀戚:“相爷去了!”
“去哪里了?”我心头悚然一惊,立马有了不祥的预感。
平管家扭头看向院子里,我也看向那边,梧桐树下,赫然多了一个长长的春凳,春凳上蒙着一块白布,我的头“嗡”的一声,哆哆嗦嗦地站起身,一步步蹒跚着来到那梧桐树下,一阵风吹过,白布掀起一角,却是相爷那苍白的面容!我顿时瘫坐在地,全身没有一丝力气了!还是平管家一把扯我起来:“别在这里碍眼,陛下马上赶过来了!”
我连着两日都是浑浑噩噩的,被小太监拽着去陛下面前说相爷的临终前的情形,而我只是呆愣愣地盯着陛下的面容,如今才渐渐看出,原来陛下与相爷真有四五分相似之处,而原来大家一直说陛下肖母!我的呆傻令陛下很是不悦,但是又无可奈何,相爷说过,陛下是一个明君,也是一个仁慈的君主,果然,陛下此后没有再理会我,可是也不许别人接近我,打搅我,说我给相爷的过世哀痛过分所致!
停七之后,就是入殓了。我不意外地被赐姓焦,封为焦相义女,为焦相捧衣钵送葬,闻听此圣旨,我深深地看了龙椅上的那个陛下一眼,捧衣钵的不应该是他吗?!还义子?亲子好不好?我心里冷笑!龙椅上的那人似乎感觉到了我的锐利的冷笑,无奈而伤怀地看了我一眼,摇摇头没再言语。
整个入殓,我没有见到柳夫人,那个神秘的女人!女人啊,若心里没有了这个男人,连一丝虚情假意也不屑于去付出,这和痴情的相爷不对等啊!我的心在滴血,觉得相爷死得不值,非得挂在梧桐树上自缢,以为这样就引来金凤凰?你以生命为代价,换来的却是人家的漠然!
娘亲扶着我哀哀哭泣,我知道她不是为了相爷哭泣,整个葬礼上,真正为相爷哭泣的除了我、平管家,还有就是那个陛下了吧,娘亲是为了我以后孤独一生而哭泣吧,相爷葬在了西山的桃花寺附近,圣旨命我在桃花庵念经以来孝敬相爷,我知道,我一辈子估计要老死在这桃花庵了,可笑的那个什么柳夫人竟然天真地劝说娘亲让我去海外游玩散心,怎么可能?我知道了陛下的身世,知晓了这一切的错综复杂的关系,所以,注定我要守在桃花庵,就像当年的中州乔皇后一般……我冷笑着把娘亲撵出了桃花庵,从此青灯古佛前仔细回忆相爷的音容笑貌了,可惜哪,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相爷,下一世,你不要什么兰花了,我给您绣含苞待放的红莲好不好?我的眼泪又打湿了经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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