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催小媳妇翻身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枫叶飘舞
“我来服侍阿芝穿衣。”乔五爬过来名义上是帮柳兰芷着衣裳,实际上却是抓抓捏捏,一副登徒子的好色模样。
“去,再闹我就喊丫头了!”柳兰芷躲闪着,还是被他骚扰了,不禁笑着骂他,“没一点儿正形,怎么能是王爷的模样?”“王爷就该正襟危坐?”乔五不恼,“那是些伪君子,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怎么着都是对的。”他起身穿上了亵衣,把那件喜袍取来,蹙眉,“昨日喝多了,不小心刮破了,阿芝,有没有再给我做好的衣裳?”柳兰芷已经穿好了衣裳,听见他问,忙探头来看,果然,喜袍的下摆处有一个大口子,昨夜黑灯瞎火的,竟然没瞧见,“这不像是刮破的,是不是喝多了自己扯坏了?”柳兰芷疑惑问道,那一道口子很长,可惜了这个华贵的锦袍。
乔五似笑非笑,“或许吧,我穿什么呢?”
“你的衣裳不是很多吗?”柳兰芷奇怪,“金盏和银苓不是管着你的针线衣裳吗?我喊她们换一件就是。”“我想要穿阿芝做的!”乔五有些赖皮,“阿芝一手好针线,可没有给我做过衣裳呢,除了这件喜袍!”乔五有些不满。
柳兰芷啼笑皆非,“怎么和你拜了堂如许麻烦?还要管你的衣裳?也罢,做喜袍时,顺便给你做了一件鹿毛的棉袍,这个时候穿是不是早了些?毕竟刚刚入冬。”“不早,不早,我都觉得寒浸浸的呢!”乔五喜出望外,上次见她在缝鹿皮袍子,以为没自己的份儿,看来是紫苏那个丫头说了几句好话的缘故,察哈尔孺子可教啊!他喜滋滋地喊丫头取衣裳。
时辰不大,金盏取了衣裳,叩门进来,果然是一件枣红色锦缎做表,里子是鹿皮的厚厚棉袍。
乔五乐颠颠穿上,臭美道:“阿芝,好手艺,恰恰合适!”金盏看看自己身上的薄棉衣,再瞧瞧王爷身上的鹿皮袍子,有些纳闷,王爷就那么冷?
柳兰芷早就穿上了一件牡丹花缠枝的大红褙子,配着同色的棉裙,青果早就准备了洗漱,梳妆的用品,在一边侍候着。
她偶尔一抬眼,看到乔五早早穿上棉袍,不禁失笑:“五爷,这个天气不太冷,先把棉袍脱了吧,让金盏给你预备一件夹的就成。”“不,就穿这个!”乔五坚决摇摇头。
对于乔五的固执,柳兰芷觉得奇怪,也只好由他去了。
对镜梳妆,青果给她挽了一个飞天发髻,上面只是插了一个金步摇,简单而华贵,耳朵上为了新婚的喜庆,特得带上了红珊瑚的耳坠子。乔五过来瞧瞧笑道:“简单了些,金盏,去取我从胡人那里带来的好东西。”第一章相争:磐石无转移
“是!”金盏应声,马上去取。
很快,金盏回来了,抱着一个首饰匣子。
乔五接过来,打开让柳兰芷瞧。
里面晶光璀璨,一时,柳兰芷有些发怔,“钻石链子?戒指?”“哦?你认得?”乔五有些惊诧,“这些东西可是头一次来咱们中土,是一个红胡子商人带来的,我用一个烤黄羊腿换的,估计不值钱,不过看着大方,稀罕,你戴着玩吧!”“这些?一只黄羊腿换来的?”柳兰芷大吃一惊,看着那钻石纯度极高,颗粒也大,竟然如此不值钱?!
“嗯,他一个人在戈壁滩上渴得要死,我领着人恰巧遇到,正烤羊腿呢,给了他一根,和半馕水,他就有些肉痛地把这些东西献给我了!”乔五轻描淡写,“等我有时间带你去河西走廊那边,尽是些裹着白布衣裳的西域客旅,他们手里的东西才叫稀罕呢!给你置办一些好首饰!”乔五笑道。
“这个我就很喜欢!”柳兰芷捻起那个亮晶晶的戒指,神啊,这么大的钻石,估计那海洋之心也不过如此吧!她戴在左手无名指上,恰恰合适!
乔五爷有些惊异,“恰是为你做的一般。”说着把那钻石链子给她戴上,果然璀璨夺目,光彩照人!
柳兰芷笑了,不错嘛,来到这儿竟然有这么好的礼物给自己,她想要是穿越回去一戴着这个价值连城的钻石项链和戒指!那样自己岂不是富可敌国了?她得意地笑了,有些财迷。
乔五看她那个样子,不由笑道:“不过一个链子,一个戒子罢了,这么开心,好,以后我留意这样亮晶晶的石头,拿来给你镶嵌了簪子、镯子戴。”柳兰芷连连点头。
夫妻二人梳妆完毕,听得银苓进来回禀:“王爷,王妃,有客人来访!”“哦?新婚一大早谁回来拜访我们?真不识趣啊!”乔五笑吟吟地道。
明艳动人的新妇应道:“肯定是你那些勤奋的幕僚来了,你去瞧瞧吧,我让丫头们准备早膳,一会儿回来一起吃。”“嗯!”乔五有些恋恋不舍地出了院门去了小花厅,转过影壁。他的脸色就沉下来了。
银苓看着不妙忙左右瞧瞧,这才悄声回道:“王爷,奴婢也是没有办法,那人已经打伤了咱们几个好兄弟,气势汹汹地在那里叫嚣着,要不是察哈尔他们几个轮番上阵缠住他,估计半夜里他就冲进来了。”“哼!”乔五鄙夷地撇撇嘴,“走,去看看,小心别让王妃和她身边的丫头知道。”“奴婢省得。”银苓赶紧擦擦额上的汗,这一夜闹得不可开交,王爷再不出面,那人估计就要疯了!
原来昨日将暮,焦仲卿终于从冀州赶到了河套郡,却撞到了自家的下堂妇和乔五礼成,他怒火攻心,准备找乔五那厮斗一场,谁知乔五那厮太狡猾,拉着他去了小花厅,那里宾客盈门,有些部落的头人得知他是大汉的相国大人,纷纷过来结识,他苦于此,却不得不去应酬,结果喝得酩酊大醉,后半夜,明亮的秋月将烂醉如泥的他照醒,他猛地想到乔五要做新郎官了,和阿芝共入红罗帐,顿时酒醒,赤手空拳就往内门闯,结果遭遇了一班好手的围堵,直至破晓,那个蛮奴才察哈尔才打着呵欠道:“相国大人的酒还没醒吗?和众侍卫斗了一夜,累不累?不要打扰了我家王爷和王妃的新婚大喜啊,来来来,咱们练练手!”焦仲卿心里发酸,眼里发怒,重新与这个蛮汉斗了起来。正斗得不可开交处,听得有人呵呵笑:“焦相国,何必和一个蛮奴一般见识?”他一回头,对面的察哈尔忙撒腿溜走,跑到自家主子那里,气喘吁吁道:“王爷,您可来了,这个相国大人真能打,打了大半夜竟然不累!”乔五看看狼狈不堪的察哈尔和被揍得七零八落的侍卫,摇摇头,道:“你们都下去吧,每人去账房支取一百两银子,算是爷的一番心意!”“是!”侍卫抱拳施礼离开,察哈尔则是眉开眼笑,一百两呢!离着自己攒钱娶媳妇的好日子不远了呢!他屁颠屁颠也要离开,乔五却道:“察哈尔,给相国大人看茶!”“啊?哦!”察哈尔一愣,立马依着吩咐去端茶去了。
“怎么着?敬茶嘛?新妇怎么没来?”焦仲卿苦笑,满脸的沧桑与疲惫。
乔五这才仔细打量了焦仲卿,却是大吃一惊,一夜工夫,这个,这个人的两鬓竟然全白了!
他指指焦仲卿的头发,眼神里带着不可思议,“伍子胥过韶关一夜白头,你怎么着也头发白了?!”“哦?!”焦仲卿扯了一把散了的鬓发来看,果然雪白一片,他苦笑道:“有得必有失,我想着江山,却失去了我心爱的女人,这是上天对我的惩戒!头发嘛,白了就白了,就是全部斩断了又何妨?结发共枕席的那人都改嫁了,唉!”他用力往身边的一个胡杨木的案子上捶了一下,发出“嗡”的一声响。案子纹风不动,他诧异地看了一眼,不再做声。
乔五笑道:“这可是戈壁滩上最结实的木材,相国若是喜欢,我送你一套,等相国大婚时节做新婚贺礼。”焦仲卿觉得此言刺心,禁不住瞪圆了眼睛,里面却是血丝,他狠狠地冷笑了一声:“那就谢过夏王了,你放心,夺妻之恨我不会善罢甘休的!”乔五不置可否,他笑道:“如今阿芝是我的王妃,相国大人何必执着于此?想想你为了大汉的江山连结发的妻子都可以休弃,乔某实在是佩服!”“休妻并非我所愿,都是家母,唉,为人子怎么可以指摘自己的老母?”焦仲卿叹息了一声,神情委顿。
“相国大人,恕乔某直言,你过于愚孝了!这儿虽离着冀州遥远,我可是也听说你府上并不太平!”乔五哂笑道。
在冀州,几乎都知道焦家老宅老夫人昏聩,最是没有体统,发疯的相国夫人也就罢了,还有前六王爷的小妾、干女儿在老宅里栾城一锅粥,都成了冀州的笑柄了,这些乔五能探听到也不足为怪,焦仲卿面上一红,道:“家里无人主持中馈,自然是要闹笑话了,幸好,我在御前侍奉,并不曾住在老宅。”乔五哈哈大笑。
“我能见见阿芝吗?”焦仲卿言语里有着哀恳之色。
“不能!”乔五斩钉截铁答道。
“那,朔儿呢?可许我一见?”焦仲卿面色惨然,“自从他降生,我从来没见过呢!”“这——”乔五有些犹豫,毕竟朔儿是他的亲骨肉,不让他见,万一朔儿晓得事理了,说不得会怨恨自己。
“我就见一面,你放心,为了阿芝,我也不会带走孩子,何况我们原来的协议还有效,半壁江山呢!”焦仲卿抛出诱饵。
“是很诱人啊!”乔五笑笑,“可是我觉得我在关外也不错,何苦跟你去争什么江山社稷?空惹得阿芝不开心。”乔五不以为然。
悲催小媳妇翻身记 第108章 父子:红酥手黄藤酒
“你!”焦仲卿气得半天说不上话来。
这时候,察哈尔已经把茶送上来,悄声对乔五道:“后院的紫苏姑娘来了。”乔五一凛。
焦仲卿听力甚是灵敏,他面上现出了狂喜:“紫苏不就是阿芝的那个大丫头吗?快带她来!”察哈尔翻了一个大白眼给他。
乔五沉吟了片刻道:“让紫苏那个丫头进来吧!”察哈尔应诺而去,片刻工夫,梳着双髻的紫苏进来了,手里却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放了一个琉璃樽。
乔五意外,紫苏却不卑不亢地回道:“王爷,王妃见您过了早饭的点儿还没回去吃,遣了奴婢来请呢!”乔五一听此言,满面喜色,屋子里的另一个男人却是沉了脸色。忍不住道:“紫苏,你眼里没有你家姑爷了?”紫苏这才看向焦仲卿,眼睛里却没有什么敬意,“相国大人,我家姑爷如今是夏王爷,我家姑娘说了相国大人远道而来,按理该拜见,只是男女有别,不见也罢,这杯黄藤酒是我家姑娘奉上的,还有这个帕子,是我家姑娘让奴婢送来的。”她从袖子里掏出一方折得整整齐齐的帕子,递了过去。
“嗯?!”一旁的乔五拧眉,“我下夏王府穷得很,王妃怎么如此败家,把这上好的丝帕送给外人?!”他伸手就要去抢,却被焦仲卿早一步夺在手里,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阿芝心里还是有我的!”他大声道。
乔五脸上露出懊恼和嫉妒之色,他不禁看着紫苏,眼睛里流露出责怪之色。
紫苏却是一笑,对焦仲卿道:“相国大人,我家姑娘说了,草原上风大,让你早晚擦风沙的。”“嗯嗯,还是阿芝体贴!”焦仲卿连连点头,禁不住展开那方雪白的丝帕,却发现上面有墨迹,不禁吃惊,摊开来看,却是几行隽秀的簪花小楷:
“红酥手,黄藤酒,满园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莫莫莫!”焦仲卿猛地想到他们夫妻久别胜新婚时的调笑了,怎么着一晃两年过去,也是劳燕分飞了呢!他眼睛里酸涩无比,一行浊泪禁不住涌出。
乔五探头去看,也看到了这首词,不解其意。却看到了焦仲卿一个大男人流泪了,禁不住蹙眉:“大丈夫何患无妻?哭什么?”焦仲卿叹息了一声,却舍不得用,也不便用着方丝帕拭泪,他抬起衣袖胡乱擦擦眼泪道:“老母误我啊!也是我误了阿芝,难怪她不愿见我,也罢,只要她过得好,跟了你也无所谓了!”说罢端起那琉璃樽的黄酒一饮而尽,尝不出酒的甜美,却是苦涩的,他咧咧嘴。
紫苏此时有些犹豫,却狠了狠心道:“姑娘说了,黄藤酒是苦的,相国大人知道此中的滋味,怜惜她们孤儿寡母这两年的不容易吧!”说罢跪了下去。
焦仲卿刚刚吞下这杯酒,心突突地跳,猛地听得紫苏如此说,禁不住哈哈大笑,“阿芝是怨我对不对?不能护得她们母子周全,我的确无颜见她们母子,也罢,是我心魔未去罢了!”他笑得大声,笑得凄惶,猛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二爷!”外面侍立的一个小厮突然奔进来,扶住了就要扑倒在地的焦仲卿,紫苏仔细一眼却是焦平。他瞪了紫苏一眼:“好,你们够狠!二爷连日骑马赶路,一路打一路奔,来到这里却还是晚了一步,这大早晨的,你又说如此诛心的话,真的要二爷的命吗?须知二爷这两年没有二少奶奶在跟前,过得清苦无比!”紫苏张皇地起身,后面的话不是柳兰芷吩咐的,是她自己加上的,她觉得乔五对姑娘体贴,对小公子也亲厚,相比较而言,二爷就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相公和父亲,他有什么资格来抢姑娘?早干嘛去了?所以她想起姑娘教她的“长痛不如短痛”索性让二爷断了念想,免得姑娘和小公子以后受难为。却不料这个“短痛”来得如此猛烈。她有些胆怯地往后退去,察哈尔见状把她护在了身后,对着焦平大吼:“小白脸,你咋呼什么?我家紫苏生性胆小,别呼来喝去的,这可是夏王府,不是你们冀州!”焦平气鼓鼓地看着这个满脸横肉的蛮子,无可奈何。
乔五却是满脸笑容,他对焦仲卿主仆道:“我要回后院和王妃共进早餐,你们主仆在这边用了早膳吧,我们夏王府穷得很,也不多留你们了,从哪儿来再回哪儿去吧!”说罢就要甩手而去。此时却听得门外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乔五一愣:“朔儿?怎么了?”他三步并走两步抢出了门,却看到院子里,抄手游廊那里,青果抱着朔儿一脸焦急之色。
“怎么回事?”乔五虎起了脸,接过来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朔儿。
青果素日里最怕乔五,禁不住战战兢兢回禀:“小公子今早晨正玩得开心呢,刚刚见过了王妃,奴婢抱着去喂羊奶,却突然大哭起来,就是刚刚的事情,吓得王妃不得了,让奴婢去请左道长,看是不是魇住了,奴婢去了左道长那里,却是宿醉未醒,所以奴婢来王爷这儿求助了!”乔五轻轻拍着朔儿,见他依旧挣扎着哭,不由蹙眉:“察哈尔,把那个老道士用冷水泼醒,让他来瞧瞧朔儿怎么了!”“是!”察哈尔一阵风似的飞奔出去。
乔五抱着大哭不住的朔儿进了屋子,跌坐的一旁的焦仲卿脸色蜡黄,在半昏迷中听到婴孩的哭声,禁不住渐渐睁开眼睛,入眼的是一个才一岁左右的粉团娃儿,眉眼清秀,有几分阿芝的模样,他禁不住伸出手去:“朔儿?!”那哭得欢畅的朔儿,听到陌生的声音,一下子顿住了哭声,睁着大眼睛,还有一颗大泪珠粘在睫毛上,却是好奇地盯着他。
“朔儿,爹爹抱一抱!”焦仲卿想站起来,却是一阵眩晕,连日奔波,体力透支,他觉得自己快熬干了。
那朔儿似乎嫌恶他的脏乎乎的模样,扭头不再看他。只是趴伏在乔五的肩头:“大大!”他奶声奶气地喊了一声,乔五眉开眼笑,焦仲卿却是眼神一暗,又一阵眩晕袭来。突然朔儿又大哭起来,焦仲卿打起了精神,睁开了眼睛。看着这个粉团白嫩的娃娃,他眼里显出哀恳之色:“乔五,让我抱一抱他吧,自从他出生后,我不曾抱过呢!”乔五恻隐之心顿起,他觉得纳闷,朔儿不惧生人,却对自己的亲爹有着奇怪的表情。难道真的是血脉连心?他把朔儿递了过去。
朔儿却极是不乐意,紧紧抱着他的脖子不撒手。“大大抱!”他奶声奶气地坚持。
焦仲卿沉吟片刻,从手指上取下了玉扳指,想递给朔儿玩,猛地想到孩子会吞下去,思索了一会儿,猛地把衣袖的滚边撕下来,却是带着一朵精致兰花的滚边,他有些恋恋不舍,却把这个丝绦穿住玉扳指,挽成一个结,向着朔儿笑道:“来,爹爹送你这个!”“二爷!”焦平见他把自己的扳指随随便便摘下来送给孩子当玩意儿,禁不住出声阻止。
“我的朔儿,什么都当得起,何况一个区区的扳指!”焦仲卿笑着,浑不在意。
朔儿被眼前那个绿油油的晶莹透亮的东西,吸引了注意力,禁不住伸手去抓,焦仲卿顺手把他抱了过来,把玉扳指给他挂在脖子上,“爹爹送你的,喜欢就好,以后爹爹会送你许多,许多。多得让你觉得吃惊!”他抱着这个软软的,香香的娃娃,潸然泪下。
乔五早就招呼察哈尔和无关人等下去,把时间留给了这个沧桑的男人和他的儿子。
早餐桌上,柳兰芷看到乔五回来笑道:“怎么才回来?刚才朔儿哭得厉害,吓得我不得了,让青果抱着去找左道长,这一会儿听不到哭声了,是不是左道长施什么法了?”乔五胡乱应了声,有些心不在焉。
悲催小媳妇翻身记 第109章 拜祭:不见旧人哭
柳兰芷很奇怪他的模样,猛地想到自己让人给那人送去的黄藤酒,看看左右的丫头都出去了,不由轻声调笑道:“怎么了?吃醋了?我可是让紫苏去送了黄藤酒,断了念想的,你不许多想啊!”乔五这才笑了,“你才是乱想呢!我看到朔儿刚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未免心疼,才没有想什么呢?焦相国在抱着朔儿呢!”“啊?”柳兰芷怔住了,手里拿着一个白玉瓷的汤碗,差点儿摔在了地上。
乔五忙接了过去,“小心烫着。”他扶住了脸色苍白的柳兰芷,“别担心,我也是看他可怜,他是不会抢走朔儿的,你放心,这毕竟是在河套郡,我夏王的地盘上。”柳兰芷这才轻吁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我刚才觉得好像心给挖走了一般疼痛!”她拍拍胸口,这才渐渐回复了脸上的红润。
“我知道朔儿就是你的命,我要是那人带走了朔儿,你还不得疯了?何况我也舍不得!”乔五笑着道,“朔儿和我最亲了!”柳兰芷这时候才笑道:“既是如此,我们赶紧用完了早饭,去拜祭一下静姝吧,带上妖妖和娆娆。”“嗯。”乔五点头。
饭后,果然,两个丫头抱着两个小小姐进来了,妖妖长得白皙一些,性子也安静,很少哭闹,最喜欢被柳兰芷抱着怀里,听着她糯软的话语入眠,娆娆却是肤色发红,脾气非常急,见了柳兰芷就张着手要抱,柳兰芷逗她的姐姐妖妖,娆娆就不高兴了,嘴一瘪就”哇哇‘大哭起来。
乔五就指着她笑道:“娆娆的脾性倒是和朔儿有几分相像。”说着就抱过来了娆娆。顿时娆娆的哭声戛然而止。
柳兰芷不禁笑了,“果然与朔儿十分相像,都是滑头,还是妖妖可爱一些。”
丫头们开了后面一个小院的门,柳兰芷发现这里已经弄成了一个干净、安静的小院子,里面有三间小小的屋子,丫头在前面开了门,柳兰芷才发现这儿竟然很干净,看来是有人来打扫这边。她有些纳闷,迈步进了正厅,这才发现,里面檀香缭绕,不知道何时,已经点上香了。在案子上赫然摆着“乔门张氏之灵位”的牌位。
柳兰芷稍稍诧异了一下,她以为乔五对张静姝无什么情意的,可是看看如今这个精致的小院子,她心里有些改观。也为静姝感到高兴。
乔五仔细看着柳兰芷的脸色,看到她虔诚地拈香,脸上并无吃醋妒忌的神情,不由安心,在内心深处也有微微的失落感。他慢慢解释:“我腾出这个小院子来也是为了妖妖和娆娆,毕竟静姝是她们的生母。”
“你做得很对,要是打算在这儿常住,就一并把静姝的坟迁了来,这样她的阴间也会高兴。”柳兰芷点点头,转而对着牌位念叨:“静姝,你一直不希望我嫁给五爷,我也没想到能成了如今这般的模样,造化弄人,又有什么办法可想?”她叹息了一口气,对着静姝的牌位深深施礼。管着焚香的丫头脸上露出诧异之色,续弦的地位怎么也比不上嫡妻原配的,怎么如今这个夏王妃如此嚣张?见了嫡妻的牌位竟然也不跪?!她揣摩着,脸上露出不解之色。
乔五却是明白柳兰芷的意思,虽然也拜了天地,入了洞房,但是柳兰芷从来都不觉得自己已经是乔家妇,所以她只是对着张静姝的牌位施礼,却没有下跪。他脸上闪过了一丝黯然,转瞬即逝,他笑道:“你和静姝感情最好,难怪瑶瑶和娆娆也那么粘你。”
柳兰芷含笑拜祭完,问一个跟随大丫头,“青果和小公子该回来了吧?”
那个丫头看了乔五一眼,小声回道:“还没有。”
乔五道:“没事情,我估计快了,焦相国公务繁忙,如今西南边陲那边苗人起事,他应该很快就要赶回去了。”
“哦?”柳兰芷诧异,“西南那边?那里不是有你结交的异姓兄弟吗?”
乔五笑得狡诈:“是啊,他最近闲得很,给相国大人找点事做,免得相国大人老是在我这儿烦人不是?”
柳兰芷莞尔。乔五要去见他的那些幕僚,柳兰芷就带着丫头们回到了住处。
果然,不久青果就抱着眉飞色舞的朔儿回来了。彼时,柳兰芷正闲适地坐在软榻上喝着清茶,对着窗外的枯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耳边传来“咿咿呀呀”的孩童的声音,却是朔儿摆弄着脖子上的一个物件,笑嘻嘻的。她伸手把朔儿抱在怀里,问青果:“怎么遇到了他呢?”
青果看她脸上悲喜莫辩,心里有些忐忑,颤声回道:“小公子哭得厉害,奴婢抱着他去找左道长,左道长宿醉未醒,奴婢只得去找王爷,因为素日都是王爷极疼小公子的。”她低着头。
“哦?”柳兰芷抓住眼前捣乱的小手,这个朔儿很快玩厌了脖子上挂的玉扳指,却对娘亲头上明晃晃的五尾凤钗更感兴趣,他伸手去抓。柳兰芷拍掉他的小手,怕那锋利的钗边划破了他的小手,朔儿不乐意,扁扁嘴就要哭。
柳兰芷蹙眉,把朔儿递给了一个叫做秋月的大丫头,“你抱着小公子去院子里走走去,或者去看王爷养的幼貂也成。”
“是!”那个秋月丫头忙应诺,接过来了朔儿,朔儿听得说去看幼貂,乐得咧着嘴,抱着秋月的脖子,“吧唧”就亲了一口,“月月,看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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