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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催小媳妇翻身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枫叶飘舞
风景依旧,江南的暮春时节,杂花生树、落英缤纷。柳兰芷抱着小小的倾城,身后跟着的是妖妖娆娆那对双生女儿,一路走进了轩敞的柳氏庄园。
妖妖娆娆看到院子里依旧在那里吊着的秋千架,于是欢呼着跑去玩了,不待柳兰芷吩咐,早有那那个未留头的小丫头,跟着去了。
柳兰芷含笑看着在门口站着迎接她们的大腹便便的紫苏,道:“身体都这么沉重了,还出来做什么?”因为柳兰芷怕吓着紫苏,所以提前已遣了人送去了自己的一封信,只说自己绝处逢生,回江南来了,免得紫苏情绪不稳,大起大落的,对身体有损伤。
虽是如此,紫苏接到信后简直不敢相信,整日里掐着手指算计着夫人今日到哪里了,明天又到哪里了,真的是望眼欲穿哪。见到柳兰芷,她身体微微颤抖,想着福身,无奈臃肿的腹部让她弯腰都困难,何况是福身请安。
柳兰芷把小倾城交给青果抱着,上前扶住了紫苏:“来,咱们到屋子里叙话,总不能让你挺着大肚子站着吧,多累呢!”紫苏眼里泛着泪花,却是笑着连连应声:“是,夫人说的是。”自己平日里最倚重的就是紫苏和青果两个大丫头了,现在看着紫苏激动的模样,柳兰芷很是心酸,她不能理解这种忠诚,却是感觉到青果和紫苏对自己的依赖和信任,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明主和忠仆。她自问以诚相待身边的大小丫头,所以换来了忠诚,应该也是理所当然的。
主仆三人谈论起别后的事情,青果和紫苏照旧眼泪婆娑,柳兰芷也感慨万千,自己坠下山去能幸存,也算是奇迹了!
紫苏抚摸着高高隆起的肚子,笑得格外轻松:“奴婢本来想着,会在江南孤零零生产呢,没想到夫人和青果还有小郡主们却都赶着一起来了,真好啊,这下子不用那个黑塔再担心这,担心那的了。”柳兰芷寻思了一会儿,才明白紫苏嘴里的黑塔,就是她的相公——察哈尔,想着他高高壮壮,黑乎乎的彪悍模样,似乎黑塔真的很贴切,柳兰芷笑了。
她道:“察哈尔如今在京都还是晋州?”
紫苏脸上有了无奈之色:“前日刚接到他的信,说是到了京都了,在相府帮着照料小公子。”紫苏的眼睛里有泪光闪烁,她觉得提朔儿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的确,本来柳兰芷明媚的脸上被阴霾,她又想起那个狗屁倒灶的“幼主”之名了。
还是青果活泛,笑着劝慰:“奴婢是从京都来的,倒是知道小公子如今跟着左太傅学本领呢,还有紫苏姐夫照料着,想是无恙,夫人就不要担心了!”一句“紫苏姐夫”倒是把紫苏和柳兰芷都逗笑了。柳兰芷笑着打趣她:“那你何时给我们领回来一个’青果妹夫‘呢?”青果怔了一下,脸蛋羞红了,“夫人愈发会拿奴婢开玩笑了,有你这样的主子吗?”柳兰芷笑嘻嘻道:“我这样的主子怎么了?我觉得好着呢,你和紫苏是我的左膀右臂,嫁得远了,我怪想念的,要不就在咱们浙西庄院附近给你寻觅一个婆家?”紫苏的眼睛亮了亮,看着青果,逗她:“青果还不赶紧谢过主子的恩典?”“哼,你们俩没一个好人!”青果终是面皮薄,哼了一声,起身揭了帘子躲出去了,柳兰芷和紫苏呵呵直笑。
柳兰芷对着紫苏叹息道:“终于来到咱们的庄园了,我的心里总算踏实了,你不知道,离开这里的日日夜夜,我不曾那么放松过,老是心里揪着,唉!”紫苏深知她说的这些话的含义,赞同地点点头,转而低声问:“夫人悄悄回来了,五爷那边可知情?”柳兰芷摇摇头,“先瞒着他吧,估计他这一会子忙得焦头烂额呢,不是说与冀州军联合起来打匈奴去了吗?他应该想不到我会生还!”紫苏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犹豫了一下,终于说:“奴婢觉得瞒不了多久,五爷多看重您,您心里也有数,上次察哈尔来信说起五爷,说他经常发呆,经常捧着往日你的衣物,一看就看半天,前些日子还有五爷的那些属下来咱们庄院转悠,打探您的消息呢,结果给奴婢骂了出去!”“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吧!”柳兰芷苦恼地揉揉眉心,一想起乔五和那个焦仲卿联手,她的心里就膈应,与焦仲卿的那昔日的情份已经灰飞烟灭,但是,她不希望乔五提醒自己记得,理智上说,外敌侵犯,乔五联合焦仲卿没错,都是大汉的子民呢!可是她就是不喜欢这两个男人凑在一块儿,还共同辅佐“幼主”?!哼,还不知二者谁揣着狼子野心呢!
紫苏看着夫人纠结的模样,也笑了,“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夫人也不用为此事担心,不论他们怎么折腾,咱们都好好的,才是正理。”柳兰芷看到紫苏语气和缓,面容平和,自己的心也随即静下来了,“就是,我钻牛角尖了,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不问他们的废兴!”于是柳兰芷就在浙西安顿下来了,恢复了她那慵懒舒适的生活,一般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自然醒,那时候,身边大部分是静悄悄的,外边有一个叫做玉颜小丫头在值守,窗外的院子里是倾城咿咿呀呀的叫声,或者是妖妖和娆娆在院子里荡秋千的嬉笑声,倒是真的惬意得很!下午,柳兰芷会专心在案上涂涂抹抹的,玉颜就知道不能打扰夫人“用功”了,夫人在画很多漂亮的衣裳,这些图很快就送到镇子上的满堂红成衣坊里去,不久,门口就挂出了漂亮的衣裳,就是夫人画的那些,色彩斑斓的,令人眼花缭乱。玉颜虽然才来了没多久,却明白,夫人很有能耐,知书达理,性情温柔和顺,她几乎看不到夫人发怒生气的模样。她伫立在门外的廊下,听候夫人召唤才得入内。此时听得院子里青果姐姐一手挽了一个双生的小姐来看望夫人。青果是夫人最倚重的大丫头了,还有一个管家娘子,原来也是夫人的丫头来着,不过,因为快分娩了,所以,夫人怕她劳累着,才挑了自己这一批七八个小丫头。自己有幸分到夫人的院子里,只是斟茶递水的,很是轻省,她很知足。
青果姐姐看到玉颜在门廊上,悄声问:“夫人还没画完?”“嗯,今天午后画得晚了一些,夫人看了半部书,才拿起画笔的!”玉颜低声答道。
“哦!”青果点点头,和那两个小郡主互相看看,于是也一起坐到了廊下的长凳子上等候。
妖妖却是耐不住的性子,她笑嘻嘻地问玉颜:“玉颜姐姐,你的那个妹妹呢?”玉颜恭敬站起身回禀:“奴婢的妹妹惜颜如今在三郡主的院子里洒扫。”“哦,就是那个看上去很憨厚的那个小丫头啊!”妖妖恍然大悟,“原来你妹妹和你长得有几分相似呢!”玉颜微笑着点点头,不再言语。
时间不长,妖妖耳朵听到娘亲喊人,于是玉颜笑道:“两位郡主和青果进去吧。”妖妖和娆娆早就知道柳兰芷不要求她们“笑不露齿”做什么大家闺秀,所以都提着裙子,争着往里面跑,争先目睹娘亲画的漂亮衣裳。
柳兰芷抬手揉揉自己僵硬的脖子,正想着招呼玉颜丫头进来,却看见珠帘一动,却是妖妖,只见她看到满头珠翠压得她喘不过气的模样很是滑稽,不由伸手把她头上沉甸甸的金钗、银簪等物拔了下去。只留下一对精致的绢花和米粒大小的坠子,才作罢。妖妖这才学着大人的样子,叹息了一声:“一头的劳什子弄得像是暴发户,我可厌倦了!”“那还带着这些,沉甸甸的,做什么?”柳兰芷问道。
“娆娆说好看,她也弄了一脑袋金钗银钗呢!”柳兰芷回头看去,果然,那个娆娆头上的珠翠一点儿不比妖妖少,正笑嘻嘻的看着柳兰芷。
“娆娆,你是不是把首饰盒给搬空了?”柳兰芷好笑地看着她头上的珍珠翡翠,金簪子,银钗的,横三竖四插了满满一头。
娆娆却笑道:“娘亲,您觉得女儿这些首饰能值多少钱?”“嗯?!”柳兰芷看向青果,青果也是摇摇头,一脸茫然。
柳兰芷言语和气地问道:“怎么了?不喜欢这些首饰了?这可是最近几年添置的时新的首饰,娆娆若不喜欢,那娘亲这里有,等再送你一些!”娆娆却摇头,眼里含泪:“女儿只想着估算一下这些珠钗首饰的价钱,若能换了银子,给爹爹送去就好了,爹爹在那里打匈奴,很缺银子呢!”柳兰芷正帮着她往下拔那些首饰,闻言,顿时愣住了。
她停了手,问道:“娆娆怎么知道爹爹打仗没钱?”“女儿听得紫苏姑姑和青果姨姨在那里念家书,是那个什么黑塔说起的。”娆娆小脸上带着几分惶恐。小孩子不能管大人的事情,她是不是做错了?
“唔——”柳兰芷点点头,继续给她拔下那些首饰,笑道:“娆娆这些首饰值很多银子呢,不过,娘亲可不能让娆娆典当了首饰去救济爹爹,你放心,爹爹是男子汉,肯定有办法的!”“哦!”娆娆将信将疑。
青果对着玉颜那个小丫头使眼色,玉颜很快就出去了,立马端进来一盘酥饼,笑道:“这是咱们厨子新做的酥饼,两位郡主尝一尝!”小女孩子最喜欢甜食,所以,娆娆立马转移了注意力,和妖妖抢吃碟子里的点心去了。
柳兰芷却是微微蹙眉,对着青果示意,青果吩咐了玉颜好好看着两位小郡主,就和柳兰芷走出了内室。
“怎么回事?”柳兰芷不悦,她不想让外界的风风雨雨扰乱了她平静的生活。
“是奴婢和紫苏姐姐不小心谈论察哈尔的京都来信时,娆娆非缠着奴婢读信,结果惹出来的乱子。”青果一脸的懊悔之色。
“也罢了,毕竟父女连心,娆娆想着她的爹爹,也属于正常。”柳兰芷叹息。
脑海里浮现出那妖孽似的一张脸,柳兰芷无端地觉得烦恼了。





悲催小媳妇翻身记 第204章 流言:人小鬼大1
天气渐渐地热了起来,柳兰芷愈发觉得慵懒,北方翠屏写来的信,除了提及满堂红那一直畅销的夏裳外,还提起了北边大汉与匈奴的战事,信里说,今夏草原大旱,牧草干枯,牛羊饿死了无数,匈奴真的是穷疯了,在大漠那里与汉军胶着在一起,能抢就抢,非常之不要脸,不过皮货之类的是真便宜,比起去年便宜了四成还要多,所以,翠屏让人从西北大漠那里购买了不少的皮货,以作冬季大毛衣裳之用。柳兰芷看着这信,忧心忡忡,她想乔五会不会顶不住呢?毕竟穷寇莫追,匈奴部族如今都在贫困线、死亡线上挣扎,他们势必一心夺取水草丰美的河套草原,或者一直骚扰大汉绵延的边境线,都知道汉民聪明、勤谨,所以手中敛的财富也多,平日里他们放牧,汉民定居耕种也就罢了,眼前这个形势,对住在边境线上的汉民来说,真的是相当危险呢!
她蹙着眉,直到看到信的末尾,提到朔儿在京都的饮食起居,才稍稍舒眉。
她却不知道,如今的朔儿正攒着小眉头,不悦地听着身边的苏南鹦鹉学舌呢!这个苏南是翠屏送进来的伴读小厮,今年八岁,长得明眸皓齿,是翠屏从人牙子那里买来的孤儿,她却不知道,这个苏南其实是乔五早就给朔儿预备好的,本来想着给朔儿安排暗卫的,可是焦仲卿狐性多疑,所以,乔五辗转把苏南送到了人牙子手上,再通过翠屏的手,送进了宫,因为,朔儿身边没有乳母等人,所以,为了照应朔儿,翠屏恳请焦相隔三岔五去皇宫里看望朔儿,偌大的皇宫孤零零的,翠屏一个大人都觉得渗得慌,更何况是不足四岁的朔儿?所以翠屏提议给朔儿送一个小厮当做伴读,焦仲卿也就点头答应了,朔儿却是一直居住在御书房那里,因为焦仲卿也不管什么迂腐老臣的什么“坏了规矩”之类的话,也跟在朔儿身后在宫里驻了进来。
因为朔儿还没有正式册立,所以,朝廷总是弥漫着许多的流言——比如:君不君,臣不臣,哪里有辅政大臣焦相住在皇宫里面的理儿?再如:幼主与焦相面貌肖似,说是义父子,说不定是瞒天过海,焦相蓄养在外面的外室所出呢,要不然,听说幼主之母,前些时日的地震里去了,西山那里树立了一个衣冠冢,焦相那一日哭得昏天黑地的,可不是其中有猫腻?再比如……流言纷纷扬扬的,传得相当难听,朔儿听着大眼睛的苏南,在那里小声说着,禁不住瞪圆了眼睛,“这些话都是从哪里传出来的?”他很生气,因为已经牵涉到娘亲了,娘亲已经“入土”,怎么能心安呢?尽管他知道娘亲并没有死,如今在浙西的庄园里陪伴着妹妹们呢,这是翠屏姨姨悄悄告诉自己的,他当时将信将疑,翠屏姨姨却把娘亲的亲笔信拿了出来,不错,是娘亲的自己亲手写的,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只是,娘亲也太懒了些,写的字都是缺胳膊少腿的,也就是自己能看懂,写给翠屏姨姨的却工整多了!他翘着嘴角,把信件放在胸口,满脸的幸福,好吧,虽然他心里有些小小的不平衡,可谁让自己是娘亲唯一的儿子呢?三个妹妹还需要娘亲护持呢,他是男孩子,注定是要保护娘亲,保护妹妹们的!
苏南发现自己这个小主子,比自己小三岁多,却是心思缜密,遇事貌似还有些孩童的天真,偶尔会不讲理,但是,这些都是表象,正如他的乖顺守礼一样,是做给别人看的,尤其是做给焦相大人,那个亚父看的,看着他对亚父那恭恭敬敬、亲亲热热的模样,谁能知道背后,小主子却如此有心眼,有诡计呢?他做的许多的事情不是顺应焦相,而是顽劣地给他拆台,偏偏焦相从不怀疑他,倒是那个老怪物左太傅,经常瞪着深邃的眼睛。似乎看透了主子的心思一般,有惊讶,有激赏,更多事物是一种膜拜……苏南都替小主子擦一把汗呢,别让这个老狐狸看出什么端倪来,毕竟,小主子做的事情不怎么光明磊落,譬如把那些嚼舌头的老头子那里,经常会莫名其妙在被窝里发现一条蛇什么的,纵然无毒,也把那几个老头吓得够呛,接二连三病了许久,焦仲卿耳朵边上难得清静了许多……其实焦相知道此事是幼主做的,不过是小儿嬉闹,他觉得无伤大雅吧。那个焦平听得相爷如此回护幼主,嘴角抽搐了几下,到底没把那个几个讨人嫌的老头们,吓得尿失禁的事情抖搂出来。相爷太宠爱幼主了,可不是好事。
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就让焦仲卿笑不出来了,朔儿又捅娄子了,原来焦相一直对外宣称自己对已经疯癫的原配夫人痴情,没想到朔儿不知道从哪里获知了这个消息,突然有一天杀到了相府老宅,亲眼目睹了那疯疯癫癫,长得有几分像娘亲的什么氏,好像就是于氏,翠屏姨姨说了叫做于红梅!曾经是娘亲的陪嫁丫鬟来着。朔儿对此很厌恶,还以为早在娘亲未被休弃时,焦仲卿就摸上了陪嫁丫头了,于是他很鄙视地瞧瞧这个疯癫女人,转而对着苏南嘀咕了几句,苏南有些不可置信,却是窃笑着去安排了,这不,几家老臣病好了之后,争着把女儿往相府里送,说是乐意服侍相爷这一痴情君子!气得焦仲卿大怒把那些女子们轰了出去,那些老臣颜面无光,更恨相国大人了!
焦仲卿得知此事是朔儿做的之后,气得面色铁青,怒气冲冲去御书房找朔儿算账,没想到朔儿却是含泪道:“孩子自知亚父对于氏夫人一往情深,不过,她已经疯癫那么多年了,亚父身边也该有一个知冷知热的女子了,亚父纳了那些老臣中的任意一个女儿做侧室,那老臣势必对亚父倒戈,不再似烦人的苍蝇一般嗡嗡叫,亚父既得美人,又得忠心之臣,岂不是更好?像当初,朔儿的娘亲被休弃时,不也是亚父权衡利弊后作的选择吗?”焦仲卿被朔儿的一席话堵得两眼翻白,却偏偏无法反驳,是,他当年为了权力背弃了刘兰芝,这是他心里的隐痛,他为此要背负一辈子的内疚,如今,阿芝去了,朔儿自然在心里是记恨他的,焦仲卿想到这里,脸上泛出苦笑,直视着这个四岁小儿道:“倘若此举真的让朔儿不再怨恨亚父,亚父愿意把那些庸脂俗粉娶进来,也不过是多添一双筷子,多费几尺布的问题,只要朔儿心安!”焦仲卿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走了,他的步子慢吞吞的,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年!看着他寂寞的背影,朔儿一刹那间,心里竟然有些不落忍,不论亚父待娘亲如何,他却一直待自己极好的,虽然自己的心里并不喜欢和他亲近。
皇宫里冷冷清清的,许多闲置的宫殿都锁着门,那经风吹雨打的,一扇扇的斑驳的宫门,似乎在诉说着陈年往事,门缝里的草却是长得很旺,朔儿无事就喜欢在皇宫里溜达,身边就跟着苏南这个伴读小厮,还有四个强壮的侍卫,可是经过这些冷清荒芜的宫殿时,他还是觉得头皮发紧,禁不住想起娘亲给他讲的那些鬼故事,不会在那些闲置的宫殿里窜出来一个什么妖精吧。他把这个话告诉苏南,苏南的小脸也有些发白,抖抖索索道:“主上,咱们还是赶紧回御书房吧,整个皇宫也就是那里还有些人气!”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那随侍在朔儿身边的四大侍卫,都绷紧了脸,哪个宫里能干干净净的?都有屈死的太监或者宫女,只是,这个小主子也太能扯了,怎么荒废的宫里还能跑出妖精来,翻了天了!
为首的侍卫紧绷着一张脸,却勉强赔笑道:“小主子说笑了,这儿是皇宫,是真龙天子居住的地方,哪个妖精敢来骚扰?主子尽管放心!”朔儿却是翻了翻白眼:“你不是妖精,怎么知道妖精不会来?我才不喜欢皇宫呢,无趣死了,我还是喜欢我在江南的秋千架,跑马场!”侍卫瘪瘪嘴,不言语了。焦相吩咐过,不得顶撞小主子,所以他们的任务就是负责小主子的安全,至于妖精啥的,小孩子这样想,那也没办法!
远处传来了几声咳嗽,朔儿立马就听出了那是那个老道士左慈的声音,他对着苏南使了一个眼色,立马,苏南拉着朔儿急急忙忙扭头逃窜,四大侍卫先是惊愕,继而相视而笑,小主子最不喜欢听老道士的胡说八道了,偏偏这个老道士被成为左太傅,好酒,不忌荤腥,爱唠叨,偏偏还能抓小主子的错处,一抓抓个准,也的确难得了。
朔儿和小厮苏南逃跑了之后,宫墙的拐角处才冒出一个须发皆白的老道,他笑嘻嘻地看了一眼远处,解下了腰间的酒葫芦抿了一口,才吧唧吧唧嘴道:“京都里的酒味道淡了些,比不上大漠的烧刀子,也罢了,为了这个紫薇郎,老道委屈一下也是应该的!”第一章朔儿:紫薇郎的心事
这个老道就是左慈,他是乔五派往朔儿身边的人,美其名曰太傅,满口的之乎者也,初见焦仲卿时,很能唬人,焦仲卿被他唬了一跳,见他仙风道骨的模样,以为是如同商山四皓一般的高深人物,可惜的是,等吃饭的时候,焦仲卿给这个左太傅惊得目瞪口呆,接风洗尘的宴席虽然不算太丰盛,但是常见的鸡鸭鱼肉还是有的,可是左太傅根本不等得焦相国想让就急急忙忙拿起一个鸡腿吃起来,那吃相如饿死鬼投胎一般,令焦仲卿吃惊得张着嘴合不拢,还是朔儿了解这个怪老头,向着焦仲卿解释:“亚父,左太傅估计饿得狠了,我估计是三月不知肉味了!”左老道,手里挥舞着鸡腿,没有一点尴尬的样子,笑道:“三月不知肉味有些夸张,一个月没见荤腥了却是有的,边关苦啊,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想着吃肉,哪里有?原来冬天时大雪漫天时、跟着五爷还能好歹吃上烤羊腿,如今草原大旱,野羊要么饿死了,要么迁徙了,连个羊毛都看不到了!”焦仲卿皱眉:“草原干旱得那么厉害?那些匈奴强盗岂不是抢杀掳掠得更狠?咱们的边民可是受了罪了!”“是呀!”左老道连连点头,眉头上得皱纹更深了,他叹息道:“夏王那里也是勉强支撑着,打仗就是烧钱哪,咱们冀州这边能提供多少粮草军需呢?毕竟士卒天天都要吃饭的,马儿也要天天喂,唉,夏王如今也愁得两鬓生霜了!”焦仲卿脸上也显出了焦急之色:“我这边的国库里也空空如也,连年战事,许多天地都荒芜了,人心惶惶的,谁专心从事生产?赋税收入不如几年前的四成呢!”左老道看着焦仲卿那焦急的神色知道他不是作伪,冀州是穷得很了,否则当初堂堂的飞将军陈洛不会归降,焦仲卿就是一个文书小吏出身,长于勾心斗角,却短于治理天下的雄才大略,这一点他不如夏王,夏王善于经营,乔门传到他手里的那些商铺、茶摊、酒楼,他掌握得很清楚,这几年确实捞了不少银子,只是打仗真的是劳民伤财的事情,这两年和冀州对抗,所费弥多,如今也渐渐吃力了!
左老道说着这些,觉得本来美味的饭菜,味同嚼蜡了,他翻了一个白眼,放下了手里啃得半拉鸡腿,把油手随便向衣襟上抹抹道:“不吃了,没心情,吃饭的时候尽说这些糟心事儿!”说罢站起身自顾自地离开了宴席,朔儿的面色波澜不惊,也许是小孩子根本就没留意大人之间的谈话,而焦仲卿和其他几个陪着赴宴的幕僚,却是一脸的尴尬,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焦仲卿向朔儿示意问询。朔儿轻描淡写道:“不用理他,亚父一会儿派一个聪明地小厮给太傅送去一个食盒和一坛上好的新丰酒就可以了,太傅不喜欢对着平凡人吃饭、应酬。”“哦,原来如此!”焦仲卿如梦初醒,对这个左老道心里却很鄙夷起来,起了轻视之意,那个乔五手下的军师不过尔尔!殊不知这正是左老道的狡猾之处,自己的满腹学识,乔五不赏识,却要他倾囊相授给朔儿这个毛孩子,再者在京都里盯着这个焦仲卿,五爷那边才能把大汉的军队的底细弄准,以策大计。为了瞒过奸猾的焦相,他只能弄脏了唯一的一件道袍,看着上面的油巴掌印,他有些懊恼。而且还饿着肚子呢,饥肠辘辘的他想起宴席上的美味,叹息了一声,只得坐在禅床上调息打坐,以抵御美食的吸引,心里却暗骂朔儿的主意馊,装什么不好,装出一副孤僻的老道的形象,还不是给焦仲卿和那些幕僚笑死?他正腹诽着,却听得门“笃笃”敲响,他有些没好气地大声问:“谁呀?门没有栓,自己进来吧!”只见一个七八岁的小厮捧着一个硕大的食盒,走了进来,对着老道笑嘻嘻道:“太傅大人,幼主命小的给您送饭来了!”老道顿时眉开眼笑,忙不迭地起身瞧瞧食盒里是何物。嗯,蛮多的,鸡鸭鱼肉全有,还有鲜美的鱼汤,老道眯着眼睛,对着小厮笑道:“还是你家幼主有心呢!谢过了!”那个小厮帮着把餐盘之类的摆好,又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小的紫葫芦,“太傅大人,这是幼主专门给您搜罗来的大漠的烧刀子!”“呀,是吗?”老道喜得不得了,劈手就要夺那个紫葫芦,却给小厮伶俐地闪过了一边,他扑了一个空,很是不悦:“怎么?”他这才仔细打量这个小厮,仿佛就是那个跟在朔儿身边的小厮,只是这个小厮刚才的身法很是精妙,躲闪得很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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