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路无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沧海而立
他这不是见好就收,而是事情分轻重缓急。
反腐,那由省委统一来做。
他不想在官场尽做“恶人”。
他同时吩咐秦小川,“你不必亲自再耗在财政厅这边了,你带人以审查专项资金的名义,去省城市投资集团看看………”
“好的。”
无需领导多指示,秦小川已经明白曾省长的意思了。
又是两天时间过去了。
离曾省长预定的一个星期筹集资金解决教师拖欠的工资问题,时日无多。但他一点也不着急,他再次召开了一个专题会议,不过,这个会议不是研究老问题,而是针对省政府办公大楼项目的那块地,地已经拆迁安置,补偿都付了,可一直没开发。
这个不开发是曾省长上任后立即阻止的。
按说,搁浅的项目,怎么处理,不需要专题再研究,当初让停止的时候就已经说明白了,用于城市开发之用。可曾省长感觉这里面有不同寻常之处:第一,为什么拆迁补偿费用不是开发商支付,而是省财政挪用2个亿解决的?当初确定的业主为何不支付这笔钱,而且还不打相关保证金到财政帐户上?第二,既然三个月前自己就明确这块地用着城市开发之用,为何过去三个月了,迟迟不见动静?是原业主不想开发么?显然不成立,把省政府办公用房之地全作开发之用,有哪个地产商不笑歪了嘴?第三,这块地的开发商偏偏是八方公司。而这个公司已经让秦小川发现,今后从财政上已经拿了40%以上的城市建设资金。既然拿了这么多钱,而又不立即开发这块地,更没有往财政帐户上打保证资金,原因何在?
带着这一些疑问,曾省长自然要开这个专题会。
不过,这个会议不是清查其中的问题,他而是对分管的副省长李永明提出:“这块地出让通过招投标没有?”
李永明道:“是经过招投标确定的。”他还对当初如何运作,如何进行招标,作了许多说明。
曾家辉点头,“好,既然通过了,那为何拆迁之时,有关费用要由省财政垫付?”
对这个问题,李永明低头不答,但他有意无意的拿眼瞟了一下袁平俊。
曾家辉看在眼中,继续问道:“招标之后,除开了投标时交的那一点投标保证金,其他开发保证金又为什么没及时打到财政帐户上?”
“还有,省政府办公大楼不建,这只是整个开发项目占的五分之一,其他子项目又为何迟迟不见动静?”
“……”
面对一系列的问题,李永明知道自己作为分管领导,不回答也不行,“当初确定八方公司中标之后,省政府也开过一次专题会议,重点是为了扶持民营企业,考虑民企贷款融资难问题,由财政进行垫付……”
曾家辉接过李永明的话,“既然是垫付,那就有一个时限问题。可是,一来垫付到了现在,企业还没归还这笔钱;二来省财政有能力垫付吗?你们拖着全省教师大半年的绩效工资,却为开发商垫付拆迁补偿款,这说得过去吗?还有,你们挪用中*央转移支付的专项资金来垫付,这合法吗?”
话到这一步,参会的袁平俊不好继续沉默了,他道:“省长,省财政为八方公司垫付这笔钱确实有些不妥,我作为分管财政的领导,当初只一心从扶持民营企业、争取早点解决省政府办公用房这个角度去考虑问题,处置不当。这个钱,原定是两个月内由八方公司偿还。可是,因为省政府办公大楼不建了,八方公司提出,他们其他商业开发因此受影响。一是总体规划设计要调整,这个耽误了时间。二是政府大楼不建设,行政中心不摆到预定位置,其他商业建筑的价值也就随之下降,企业方面提出了置疑,导致政府与企业之间存在一个协商的时间差,因此耽误了还款时间。”
“那八方公司不需要继续协商下去吗?”
他的话问得袁平俊心中没底,如果企业扯皮,政府是可以及时收回开发权的,当下道:“已经协商好了,一个星期左右,八方公司就归还这2个亿的资金。”
“一个星期?”曾家辉冷笑道:“他们已经拖延了近一个多月的时间,这个拖延的时间,那可是要算利息的,连本带利,三天之内进帐,这个由你袁省长负责。钱是你借出去的,收回来总没问题吧?”
袁平俊在这样的会上,不会讲价钱,咬了一下嘴唇,点头道:“我负责。”
这只是应该还的钱,曾省长接下来继续道:“八方公司欠着政府的钱、拖着政府的城市建设工程,连保证金也没打,前期工程经费不见影,这算是什么开发?依我看,这是皮包公司,钱由政府垫,施工可以转包,他们只想空手套白狼………”
一通火发过之后,他又问袁平俊,“你觉得我说得对吗?”
当着几位副省长和相关部门负责人这样问常务副省长,袁平俊的额头上已经显了青筋。心想出言以对,可考虑到授人以柄,如果一个常务副省长公然与省长叫板,不管你有多强势,拿到上面一评理,输的肯定是常务副省长,一点政治觉悟与纪律性都没有嘛。可要是一言不发,他又觉得忍受不过。
官路无疆 1101 留了后手
官路无疆 - 1101 留了后手
袁平俊嘴唇挪动了一阵,然后才道:“理是这么个理。不过,八方公司在三江省还是最有实力的民营口企业,无论是注册资金、固定资产,还是每年的业务工作量,在全省都是数一数二的实力集团公司…”
曾家辉打断了袁平俊的话,“既然那么有实力,为啥不按时打保证金,一个在全省数一数二的集团公司,三个亿的保证金都不打,算怎么回事儿?还有,土地出让金按约定,正式签定合约之后,也应该付一部分了吧?”
“是的。”
袁平俊只能点头。
李永明还在一边补充了一句,“主要是公司觉得省政府不搬迁过去,造成商业价值集聚效力下降,他们提出了异议。”
曾家辉轻轻的拍了一下桌子,“企业拿到了地,一分钱没出,还这样那样的找麻烦,我们要这样的企业开发什么,难道还等着他在开发的过程中不断的提出问题、不断的给政府制造矛盾纠纷,继续找政府的麻烦么?我看咱们也不在这儿废话了。三点意见:第一,三天之内,八方公司如果归还2个亿的拆迁款并支付利息、向财政帐户打入3个亿的保证金,并同时支付第一笔土地出让金,这个项目继续由八方公司来做,我们不违反协议。第二,如果八方公司做不到第一条,请法律顾问介入,解除与八方公司的合同,同时追究他们以空头支票的形式套取政府项目的责任。第三,在前两条成立的情况下,由国土资源部门对开发的地块重新进行招拍挂,另行确定开发商。第四,对这个项目启动过程之中,违规的有关人员进行责任倒查,依纪依法追究责任。”
他见“有的人”脸上似乎不服,继续补充道:“中*央三令五申,不许各级政府新建楼堂馆所,可三江省省政府竟然带头搞新建办公大楼,这个事恐怕今后也得有一个明确的解释。”
哼!
不服气,有的人以为是曾省长下令停建办公大楼项目造成的问题,那就翻出帐本来慢慢算吧!他环视了一眼参会人员,“如果三天之内,事情还没个结果和定论,咱们就不是在这儿开专题会了。上述三条,由分管财政资金的袁副省长、分管城建项目的李副省长两位领导负责落实。”
他终于第一次直呼“副省长”之名讳,可见胸中之怒。
见没人有公开反对之声,他分别扫视了一眼袁平俊与李永明,“平俊同志、永明同志,你们还有啥需要说的没有?”
见二人轻轻的摇头,他重重的说了一声:“散会!”
曾省长当先走出了会议室。
回到办公室,他并没有为刚刚的部署感到畅快,他深知,这件事恐怕还有波折:袁平俊与李永明二人,有可能会考虑到这件事的严重性,立即找八方公司去协商落实。也有可能二人会来个软磨蹭,钱到一部分,拖一部分,不急不徐的慢慢来。
这是某些政府官员的一惯做法,全国各地司空见惯,本也不足为奇。可是,曾省长现在拖不起,一十七个亿的资金如果筹集不及时,引发大规模的教师集会到省委、省政府,真到了那个时候,上面才不会管你是原来的老问题,还是刚刚出现的新矛盾,也不会管你是上一任的遗留烂帐,还是新造成的兑现不到位,追究责任恐怕谁都逃不掉。
如果真是那样,其他人好想一点,曾省长会觉得自己不但冤枉,而且也是一种无能的表现。要是自己这个空降的代理省长连这点事情也搞不定,那还谈什么上面寄以重托,还谈什么来三江整治顽症,提升政府形象,前面几个月的工作也算白做了。
他绝不能等。
曾省长把省城的几家商业银行的行长们叫了来,“请大家来,是有一件事需要大家提前做点准备。”
“省长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当然,能不能办那可不一定。行长们也在观望这位省长,反正银行就是运作资金的,你要贷款好办,两条:第一,有抵押物。第二,付利息。
曾家辉自然不与他们客气,“八方公司拍下的那块地,大家都知道的。我不多说,签于八方公司的款项迟迟不到位,省政府正在考虑要不要解除合同,重新拍卖。但现在全省上教师绩效工资拖了大半年,省政府需要解这燃眉之急。如果三天后,八方公司的钱不到帐,我想把那块地先抵押给银行,需要你们开启绿色评估通道,即时给予政府一笔贷款。当然,你们也可以无动于衷,当作没听见。”
他的话让到场的行长们有点面面相觑,早听说过这位省长大人与众不同,今日一见还真是那么一点味道。他们都是与曾家辉省长第一次打交道,没想到这位省长大人要钱这么牛逼,不仅条件上,就是态度上也不同往任啊。
人们总说有钱的是大爷,怎么这要钱的也成大爷了。
相对以往,哪一任省长不是把行长好好的哄着,希望他们如何支持?可这位,意思是你必须支持?或者,你当作没听见,不支持就拉倒。要知道在银行与政府之间,既可以是银行依赖政府,又可以是政府依赖银行,尤其是在大开发,以土地财政为主的时代,银行可是政府的财神爷。
再大的地产商,他也是靠政府、靠银行而做中间商。
而且,最为巧妙的是,曾省长不但这样说,还是当着省内的商业银行行长们的面这样说,大家都听到了。这可透着玄机,要知道现在的商业银行,那竞争可不是一般的小。如果哪一个银行真的表示自己无能为力,或者真如省长所说:无动于衷。估计这家银行在三江省的日子就要不好过了。
再牛逼的银行,你有政府牛逼么?
因此,行长们一片沉寂之后,纷纷表示全力支持。至于如何支持,他们也耍着小聪明,全都不细说。这一点,曾省长倒是无所谓,他观察着这些行长们的表情,最后留下了建设银行与三江银行。
官路无疆 1102 千丝万缕
官路无疆 - 1102 千丝万缕
建设银行,顾名思义,他觉得可以从“建设”角度做些工作,再加上他觉得建设银行的行长刚才的态度相对算真诚一点的。
至于三江银行,那是三江省的本地银行,省长找他,他是责无旁贷。
二人留下之后,已然深知其意。
建设银行很清楚,曾省长这只不过是为了周转一下资金,至于抵押以否,他表示在自己的权限范围内,两三个亿的资金不一定需要抵押。他这是赌一把,赌曾家辉这个省长的魅力。当然,就算无抵押,政府真不还钱,他也不怕,自己贷款给了政府,还能博个好名声。
三江银行更不用多说了,本地银行,政府说是贷款,其实就是借钱,哪敢不卖帐,当即表示,“如果省长是为了解决教师绩效工资问题,贷款手续肯定会从简,如果时间上实在来不及,我们可以采取两种办法,一是先拨款,再办手续。二是必要时可以先以教师们的名义在三江银行开上一个帐户,我们把钱打入帐户,他们愿意取现的,自然能取。一时不急着用钱的,正好填补一下我们的银行帐户数量。”
曾省长一听就笑了,“你这领的是一举几得的生意经。”
事情总算有了后手,曾家辉自然就心头不用那么慌了。
搞到钱不算本事,要能把搞到手的钱如数还回去,那才叫能耐。但他并没有因为留了后着,而放松对袁平俊与李永明的催促,不但让秘书长司马浮云紧盯着二人的进度,而且还亲自来个半天一过问,总是询问:能办吗、有进展吗……
这样一来,如果二人那边出了差错,那罪过就大了。
你要不能办,咋不早说?
袁平俊是气得有口难言,李永明倒是真的不敢说办不好。
不仅曾省长催促,省委书记万东良也加紧催促起袁平俊了,“平俊同志啊,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钱到不了帐,省政府可没法跟全省的教师交待,要是闹起事来,那可不是哪一个人的责任。”
首先是省委书记的责任。
这一点谁不明白,袁平俊是心中骂万东良不地道,嘴上却只能叫苦,“万书记,时间太紧啊,真是难啊。”
老东西,当初下指示挪用的时候,你咋想不到这一点?你私人帐户上多了几百万的时候,你咋就不知道会惹来矜持纠纷,担心有人闹事呢?
万东良把握着分寸,“只要先过了这一关,后面有的是机会嘛,是不是?省政府当初计划的驻地,那可是一块风水宝地啊,现在只要钱到位了,一切还按原合同执行,还怕赚不到钱?你可得跟八方公司讲清楚,现在不是争你强我弱的时候,也不是哪一个人的私人恩怨,事关三江省的未来,谁在这件事上掉了链子,谁都将吃不了兜着走。”
袁平俊自然不会顶着不干,大道理谁不懂。
他也是赶紧找八方公司的老总洪中实讲明情况,“中实啊,眼下的形势迫人,曾家辉可是盯着你的钱包了,恐怕还只能赶紧掏,不然,那块地真可能立马易主了。”
“他敢。”
洪中实一派流氓作风,眼露凶光的说道。
袁平俊摆了一下手,“从法律意义上讲,你真没有及时履行相关承诺,政府确实是有权收回出让的地,因为你本来就没付钱嘛。”
“袁省长,难道你也顶不住?”
在洪中实的心里,在三江省,只要袁平俊真要硬顶,就是省委书记万东良也拿他没办法。因为他深知,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万东良也有小辫子抓在袁平俊的手里。
当然,袁平俊的所作所为,万东良也是清楚五六分的。因此,这二人才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谁也讲不起大话,谁也不敢轻易跟对方撕破脸皮。
问题是现在不是他们二人要斗争的时候,只怪曾家辉横插了一杠子。说具体点,还是三江省的教师们要闹事。这个时候,袁平俊其实内心也清楚,绩效工资拖下去,闹事是迟早的事,他原来只是待八方公司付款之后来解决,心里并不紧张。而八方公司之所以是迟迟不付钱,正是因为曾家辉停止了省政府办公大楼建设事项。
袁平俊原想拿这事让代理省长难堪一下,由八方公司软拖下去。可没想到曾家辉这两个月装着不知后续发展状况,视而不见,偏偏在教师联名请愿之际,与之相关联起来。这下好了,大事摆在面前,省委书记万东良也害怕了,大家一起围绕筹钱,自然就把眼光盯到了这个项目上,焦点集中到了八方公司身上,拿钱,一切好办,不拿钱,项目不但要泡汤,恐怕因此还得扯出点其他事情来。
这里面的事情一微妙,袁平俊就有劲也使不上了。
一方面,他分管财税金融这一块,筹钱是分内之事,哪儿敢拉稀摆带。另一方面,八方公司与他袁副省长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在三江省并不是什么秘密。
有人说,袁副省长就是八方公司的后台老板,这话是有一定道理的。想一想,八方公司的老板洪中实在三江十几年,由一个小小的个体经营者,发展壮大成全省数一数二的民营企业家,靠的是什么?靠的是有袁副省长的一路提携关照。袁平俊原来在下面的县里任县长的时候,八方公司还只是在县里搞点小工程的二、三层级小包工头。袁平俊到了市里,八方公司立马注资成为了市里的明星企业。他当了副省长,八方公司总部就跟着迁进了省城,几年下来,成了全省头号民营企业。
其中的关节,三岁的小孩也猜得出来。
所以,不管八方公司具体情况如何,只要袁平俊发话,公司一律照办。
看来,曾省长对此还是下过一番调查功夫的,让袁平俊不但要筹钱,还要从八方公司入手,这一招运用得恰到好处。钱到位了,那是应该的。不到位,寻找八方公司晦气的时机就到了。
官路无疆 1103 爱说不说
官路无疆 - 1103 爱说不说
财政厅的帐务继续清查之际,曾家辉在晚上悄悄的在所住酒店召见了财政厅副厅长刘子林。
这是一个不想让任何人知晓的召见。
刘子林来的时候,也表现得有一点忐忑。
为什么?
他自己知道,准确的说,是他担心曾家辉省长细问有些情况。一来,他在被凉快的这段时间里,确实对有些帐务不清楚,担心答不上来。二来,他不知把自己所知的情况全说出来,会是一个什么结果。对于曾省长这个人,几个月的时间,让他感觉能信服。可他有一点担心,那就是曾省长真能以一省之长,抗拒省委书记与常务副省长的夹击?还有省里的其他常委、副省长,那些人,不是万书记的心服,就是袁平俊的帮手,三江省早就形成了这样一个格局。
如果曾省长失败了,也就意味着自己将会遭受灭顶之灾。
与其那样,还不如当初在财政厅做个副厅长,乐得清闲。不管事有啥不好?福利不少一分,待遇有保障,对外自己好歹还是财神爷的助手,有钱又风光,争权干嘛?
曾省长让刘子林进了房间,把门关好,坐了下来,掏出烟点了一支。这一回,他没有要赐烟的意思,这让刘子林眼皮一跳,感知了省长大人的心情有变化了。
“坐吧。”
见刘子林静静的站在一边,曾家辉向侧对面的沙发指了一下。
刘子林规规矩矩的移步过去,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
一支烟快抽完的时候,曾家辉才再次开了口,“秦小川做审计厅长几年了?”
“四年了吧。”
刘子林回答后,又在心里回忆了一下,更正道:“准确的说是四年半。”
他奇怪,省长把自己这个财政厅的副厅长叫来,而且是配合这次审计厅查帐的有功人员,怎么不问帐务上的事,却先聊起了审计厅长来,这里面有什么不对劲的么。
这样想着,刘子林有点惊。
曾家辉看了不看刘子林一眼,淡淡的道:“他当审计厅长的时候,骆省长还没上任吧?”
“嗯。”
刘子林小声的给予了证实。
曾省长这才抬头看了一眼刘子林,“你觉得秦厅长跟骆省长的关系怎么样?”
“这个….”刘子林细细的想了一下,道:“感觉挺不错的,骆省长来了之后,在与袁副省长的多起暗地较劲之中,秦厅长都发挥了一些作用。有些事情,还是通过秦厅长的审计,帮助骆省长与袁副省长保持了一种平衡。”
“那秦厅长上位,是谁的主张呢?”
“这个我不太清楚,听说当时是因为几个竞争者之中,他熟悉审计业务,所以被省政府和省委看中而最后作的决定。”
“哦。”
曾家辉不置可否的哦了一声,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看了一眼茶几上的开水壶,“你如果想喝水的话,自己倒吧。”
无端的自己把话题扯开,刘子林真是很难把握曾省长正在想什么,又究竟想知道什么,他只好说了一声“谢谢”,自己还真不客气的拿起一个杯子,正准备倒水的时候,又觉得有些地方不妥,看了一眼曾省长面前的杯子,赶紧给省长的杯子里续了水,这才往自己面前的杯子里倒了一杯。
喝了一小口,刘子林谨慎的道:“省长,是不是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你说呢?”
曾家辉反问刘子林。
刘子林听得一呆。半响之后,他还是轻轻的摇了头,“我没感觉得出来。”
曾家辉抬头专注的看着刘子林,眼神越来越冷,甚至有一种寒芒闪烁,直把刘子林看得有点胆战心惊。他实在有点受不了,端起茶杯准备喝茶,却在曾省长凌厉的目光注视之,感觉手在发抖,茶没喝成,倒差一点把杯子掉落到地板上。
“小心,这一掉可就要碎的。”
曾省长小心的提醒了一句。
刘子林忽然感觉浑身不自在起来,显然内心正在作某种斗争。他觉得曾省长的话,寓意深刻,既是在提醒别打碎了茶杯,又好像是在提示他刘子林当心….可他内心正是在为自己担惊受怕。
曾家辉注视他足足有三分钟之久,然后轻轻的摇了一下头,“你要是感觉坐在这儿不自在,那请回吧。”
刘子林有种心脏受不了的感觉,“省长…我…。”
“你可以走了。”
曾家辉正式下了逐客令。
刘子林却是呆坐不动,忽然像是下了决心一样,身子也不再扭动了,抬头道:“省长,有几句话憋在我心里很久了,也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来,我不说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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