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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愿与君共枕眠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七宝宝

    但,如果楚沉瑜此刻在这里的话,纵然四下昏暗,她也一定能认得出来,面前的这个人,就是她朝思暮想的秦之亥。

    宋浅烟见秦之亥吃了药以后似乎是舒服了一点,这才松了一口气,“好了,你且继续在这里呆着,如若晚上有机会的话,我会让你出去透透气,但是你千万不要被人发现了。”

    秦之亥点了点头。

    宋浅烟轻手轻脚出去,又在外头将这个密室的门关上。

    她肩上的伤口此刻疼得厉害起来。

    她平时是接触不到药材和大夫的。

    昨天,她偶然看见了皇甫奉一行人在街上给一个小孩子治病,那个小孩子喘得那样厉害,眼看就要昏死过去,结果他拍打了几下,又喂了一颗药,就好了。

    地窖里的秦之亥病得那样重,她必须得想办法弄到一些药才行,总是让自己受伤也不是个办法,那些人早晚是要起疑心的。

    于是,她便把脏水泼到了沈宜安他们的头上。

    她相信,他们之中一定有大夫而且身上肯定会有药材,只要把他们留在身边几天,秦之亥的伤大约就能治得差不多了。

    幸好一切还算顺利,也没有被发现。

    就在这一瞬间,宋浅烟的眼前忽然浮现起沈宜安的脸来。

    那个姑娘的眼睛实在是太明亮,仿佛可以看穿这世间所有人的灵魂。

    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难得一个属于自己的夜晚,她不想去想这些事情。

    宋浅烟将被子盖到了头。

    这几年来,不管是冬天还是夏天,她睡觉的时候,总是喜欢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只有这样,她才会觉得有安全感。

    宋浅烟对他们其实还算是不错,让丫鬟给他们松了绑,在屋子里也可以自由活动,只是不能出门。

    吃饭的时候,皇甫奉一边往嘴里塞着东西一边道:“怎么算都是我亏了,那些药可值不少钱呢,你看咱们吃的东西,一样值钱的都没有。”

    其实若是按照普通人家来说,这顿饭也算是不错了,两荤三素还有一盆汤。

    但是沈宜安总是觉得有几分奇怪。

    这真的是一个圣女应该过的日子吗

    她所理解的圣女,大约是和青海人信奉的长生天是一样的存在,人们供奉、祈祷,每逢丰年要多进贡粮食,灾年为了祈求,也会节衣缩食前往叩拜。

    甚至来说,这种作为信仰的人,过的日子该是比一国之君还要富裕阔绰的。

    而看这宋浅烟,日子却过得实在一般。

    沈宜安一边吃饭一边想事情,忽而就被呛到了。

    她捂住嘴巴咳了两声,秦扶桑和燕婴都下意识伸手去帮她拍,结果二人的手却在半空中撞到了一起,像是在击掌一般。

    秦扶桑愣了愣,燕婴只是有一瞬间的失神,然后就又恢复了满面的笑容,轻轻帮沈宜安顺着气道:“安安,好点没”

    沈宜安又咳了两声,轻轻点了点头。

    秦扶桑垂眸继续吃饭,慢条斯理,面上没有丝毫情绪起伏,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燕婴则毫不在意其他人的看法,往沈宜安身边靠去,桃花眼微微飞起,完全没有被人绑架的自觉,仿佛像是一只在山林里自由自在、惬意靠在大石头上的狐狸。

    “安安,这家的厨子实在是不怎么样,改日我们一起去吃烧鸡好不好就跟从前一样,我带着烧鸡和酒去找你,我们俩一起去房顶上看月亮。”

    从前。

    这两个字说起来,仿佛已经很久远了。

    那时候,沈宜安还在靖王府里。

    那时候的楚和靖在楚国还没有什么地位,一个从北燕来的使者燕婴,也可以踩在他的头上。

    彼时,燕婴其实也不见得对沈宜安有多少心思,只是觉得好玩,故而每每也会帮她几分。

    再后来二人愈发熟稔,他有的时候就会拎了烧鸡和酒,带她一起去房顶上看月亮。

    那时候,沈宜安仰头看着夜空的时候,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才能彻底对楚和靖死心,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离开靖王府。

    如今愿望成真,再回忆从前已经是恍若经年。

    坐在对面的楚沉瑜原本正在乖乖吃饭,此刻却忍不住咳了两声道:“燕婴,你能不能有一丁点被绑架的自觉”

    听到“被绑架”这三个字,沈宜安下意识就偏头看向秦扶桑。

    秦扶桑顿时脸色一白,下意识捏紧了手上的筷子,指节泛白,手背青筋毕现。

    沈宜安知道,秦扶桑是对绑架这件事有心理阴影的。

    然只不过是一瞬间,秦扶桑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一般,也抬起头来看沈宜安。

    他面上恢复了血色,也松了松手,继续神色如常夹了一筷子菜,微微抿唇,朝沈宜安颔首一笑。

    其实,只要有沈宜安在旁边,他便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燕婴面上笑容忽然一滞。

    然只是一瞬间,他就恢复如常。

    宋浅烟并没有给他们安排单独的卧房,好在这个房间还算是大,几人一人一床被子裹着,倒也能凑合睡。

    夜半时分,身边不远处的皇甫奉已经开始打起呼噜来,间或停歇的时候,也能听到燕婴平稳的呼吸声。

    楚沉瑜刚入睡的时候还拉着沈宜安的胳膊絮絮叨叨说了几句她的担忧,此刻却已经睡着了。

    然月色朦胧之间,沈宜安看见秦扶桑坐了起来,睁眼看着窗外。

    她盯着秦扶桑看了一会儿。

    四下沉静,窗外的虫鸣声此起彼伏,听得不甚分明,却又更加显得这个夜格外静谧。

    沈宜安连呼吸声都放轻了几分。

    月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拖着秦扶桑长长的影子。

    沈宜安忽然忍不住想,秦扶桑好不容易才走到了今天,从一个被人遗弃的皇子,变成了炙手可热的宣王,他为什么要抛下咸阳的一切,亲自来找秦之亥呢

    然这个问题才刚刚从沈宜安的脑子里冒出来,她就看见秦扶桑转过头来。

    他轻抿唇角,似是在笑。

    沈宜安犹豫片刻,还是起身。

    秦扶桑好像知道,她也在醒着。

    二人一起往外间走去。

    “没睡着”

    秦扶桑轻声道。

    沈宜安颔首,“你不也是。”




第368章 如此圣女
    第368章 如此圣女

    秦扶桑往窗外看了一眼,外头此刻已经无人把守,燕十七和徐福就在廊下。

    宋浅烟好像根本不在乎他们会不会跑。

    又兴许是相信,他们根本就跑不出去。

    “这里真的有点奇怪。”秦扶桑率先打破了沉默。

    他本来声音就温柔,在这样安静的夜里,又格外放轻了几分,像是一块玉坠轻轻落在软软的棉花上。

    沈宜安点头,她也有同感。

    “也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出去,你……”

    沈宜安其实无意探听宋浅烟的私事,毕竟看起来,这整个镇子都很奇怪,如若真的和他们的事情掺和在一起,只怕会影响很大。

    既然宋浅烟无心伤害他们,他们早点离开也就是了。

    她本来是想问一问秦扶桑,被禁锢在这里会不会让他有不舒服的感觉。

    但那一瞬间,她忽然又觉得,秦扶桑的情绪看起来还好,自己就不要故意提起此事了,不然反而可能会惹得他不舒服。

    故而沈宜安转了话头,又道:“我看沉瑜好像还是很担心,毕竟不知道胡王爷如今到底怎么样了。”

    秦扶桑应了一声,却未说话。

    二人看着窗外皆是无言。

    片刻以后,沈宜安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早点睡吧。”沈宜安朝秦扶桑道,而后转身要回去睡下。

    秦扶桑却在后头轻声唤了她的名字。

    沈宜安回头,挑眉看他。

    月色朦胧,覆在人面上,像是下了一场薄薄的雪。

    “你好点没”

    “嗯”沈宜安面露疑惑。

    秦扶桑抿唇,眸光更比月光柔和几分。

    “之前你吃饭不是呛到了,现下好点了没”

    像是古井里涌出来了新水,沈宜安的心头一瞬间被三月暖湖所融。

    “早就好了,”她笑了一声,“本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那做个好梦。”

    “你也一样。”

    秦扶桑是看着沈宜安躺了下去,方才也轻手轻脚回去。

    与秦扶桑说了两句无关紧要的话以后,沈宜安忽然觉得困意上涌,回去躺下没多久,她就睡着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色大亮。

    她一睁眼,就见燕婴坐在旁边桌子上,撑着头看她。

    沈宜安一惊,转瞬又无奈地笑。

    燕婴朝她眨了眨眼睛,“安安,昨晚有没有梦见我”

    “梦见了梦见了,”沈宜安一边起身一边打着哈欠道,“梦见你给我写了一张欠条,上头写明你欠了我多少烧鸡。”

    燕婴跟在沈宜安身后往外走,“欠条有什么大不了的,为你开个烧鸡铺子也是可以的,为你杀遍天下的鸡也行,把我自己赔给你都好。”

    秦扶桑正从外头端着一盆水进来,和二人打了个照面。

    燕婴还在喋喋不休地对沈宜安吐露自己的相思之情。

    据他所言,昨天梦里他和沈宜安共同经历生死、抵抗外敌又运筹算计,击败过不怀好意的政敌,也怼过故意凑上来的女人。

    秦扶桑只当是什么都没听到一般,将那盆水放在了桌子上,“沈宜安,你便用这个来洗漱吧,这水是一早从井里打出来的,在外头放了一会儿,不算凉了。”

    沈宜安道谢。

    燕婴倚在一旁嘟囔了一句:“哼,十七对我就没有这样贴心,不过没关系,一会儿安安你洗完,我就着你的洗脸水洗一下就行了。”

    如此,也算是肌肤相亲了。

    燕婴笑得像是一只狡黠的狐狸。

    秦扶桑放下水,回头看了燕婴一眼,面上干净如朗月蓝天,眸子里更是清澈一片,“世子不是刚刚已经洗漱过了吗”

    燕婴嘴角抽动了一下。

    他当然洗漱过了。

    他希望沈宜安一睁眼就看到他这张完美无瑕的脸,自然就不能带着刚醒时的惺忪和睡了一夜的浅浅油光。

    这些瑕疵于他而言固然无伤大雅,但他在安安面前要时时刻刻追求完美。

    被秦扶桑揭穿以后,燕婴气急败坏,想了片刻又道:“那我把明日的提早洗了!”

    沈宜安哑然失笑。

    其实呆在这里,并不算是什么太难受的事情。

    这里距离青海已经很近了,秦扶桑在这附近也都有人,如若燕十七和徐福一直不能恢复武功的话,也早晚会有人找到他们的。

    兴许是昨日皇甫奉给的药量不算少,这一整个白天,他们都没有见到宋浅烟。

    到了傍晚的时候,院子里才传来一阵动静。

    听声音,好像是昨天把他们送过来的那个大汉。

    沈宜安听见那大汉在外头和丫鬟说话。

    他叫陈大壮,昨天已经说过了自己今天要来,目的就是祈求让自己和妻子早点生下一个大胖小子。

    沈宜安怎么也从宋浅烟身上看不出半点送子观音的样子来,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个祈求法。

    丫鬟问了陈大壮几个问题以后,就带着他往宋浅烟的房间而去。

    经过他们房间的时候,沈宜安从窗缝里看到,这男人一直在搓手,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沈宜安他们和宋浅烟住的屋子中间只隔了没多远的距离,走过去大约也就二十步的距离。

    昨夜宋浅烟因为是在密室里和秦之亥说话,又着意放轻了声音,所以他们并没有听到什么。

    不过今天,这陈大壮的嗓门大,进宋浅烟的屋子就喊了一声,连沈宜安这边都听到了。

    他应当是在和宋浅烟说什么,虽然能听得见声音,但是却听不见具体的内容。

    然过了一小会儿,他们却忽然听到从宋浅烟房里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声音。

    沈宜安是嫁过人的,和楚和靖也曾有过肌肤之亲,当然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声音。

    由于隔了一段距离,所以并听不分明宋浅烟的声音到底是痛苦还是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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