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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愿与君共枕眠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七宝宝

    好在他眼疾手快,及时拉着常经年躲闪了一下,这才堪堪让他保住了一条命。



    不过他的伤口就在心脏旁边,带他回来的路上有点颠簸,他还呕了好几大口血。



    皇甫奉已经过去了,秦之亥只是回来稍事休息一下。



    常经年不在,就有更多的担子要压在他身上了。



    沈宜安抿唇。



    从前在家中的时候,她也是学过一点武功,念过一些兵书的。



    纵然比不上自己的父兄,想来也能稍微帮上一点忙。



    大敌当前,该是巾帼不让须眉才对。



    可还不等她说话,燕婴就从后面轻轻按了她的肩膀一下。



    “安安,”他桃花眼微扬,笑得恣意而张扬,“男人还未死绝,便不到你上战场的时候。”



    “我跟你一起上战场,府中的事情,有安安和楚沉瑜在,大约不会出什么事情,如若回头常经年醒了,他也能帮衬一二。”



    秦之亥点头。



    常经年此人的本事,他今日也算是见识过了,的确是非同一般。



    这燕婴虽然看起来不正经,但直觉告诉他,燕婴并非是个绣花枕头,他是有真才实干的。



    前面的胡人还未散去,秦之亥和燕婴匆匆又往前头去。



    沈宜安则去了常经年那里。



    有丫鬟脚步匆匆,从屋子里端着盆子出来,那盆子里漂浮着几块毛巾,是被血染就的红色。



    整个院子里都是一股子血腥气。



    沈宜安不知道,一个人怎么能流出那么多血。



    她进屋的时候,皇甫奉正在给常经年医治。



    纵然如今秋风已凉,皇甫奉额头上还是不住地渗出豆大的汗珠来。



    “老头儿,怎么样了”



    皇甫奉轻轻摇了摇头,“不算好,他以前应该就受过重伤,不过当时应该是有医术很高超的人给他医治了,但是不管多么高超,身上都是会留下痕迹的,如今他的心脏又差点被人刺穿,如果醒不过来的话……”



    皇甫奉又叹了一口气。



    他用一块毛巾按压住常经年的伤口,但常经年伤口处流出的血实在太多,根本就无法凝结,连倒上去的止血粉都会被瞬间融化,不过一小会儿的功夫,又染红了一条毛巾。






第409章 对不起
    第409章 对不起

    沈宜安的腿都在打颤。

    “老头儿,你能不能……”

    这段时间以来,常经年对沈宜安也很是不错,况且对于青海来说,常经年也是一个不可或缺的人物。

    她是不希望常经年出事的。

    皇甫奉从怀里摸出一粒药丸来,直接塞进了常经年的嘴里,叹气道:“也只能试试了。”

    这一个下午,沈宜安都在这里守着。

    皇甫奉总算是想法子把他的血给止住了,但是常经年失血过多,此刻脸色惨白,连嘴唇都毫无血色。

    他现下昏迷着,很多滋补的食物也都不能吃,连药都不好喂。

    皇甫奉也只好把自己的药都掏了出来,能用的都给常经年用上了。

    好在这第一天,胡人也没太拼命,天刚蒙蒙黑,秦之亥和燕婴就回来了。

    经此一役,秦之亥对燕婴的态度也有所改观。

    从前他只觉得燕婴生得像是女人一样好看,却不想竟然有人可以在战场上也英姿飒爽,如展翅高飞的浴火凤凰。

    好在秦之亥从来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自己,这世上他所的就只有楚沉瑜一个人。

    如若换成旁人,只怕要觉得自己的风头都被燕婴抢走了。

    他策马入敌中,斩敌方将领首级,以长枪挑住,驾着马狂奔回来的时候,当真是耀眼到了极致。

    所有跟着他一起作战的士兵都会觉得,自己只要努力斩杀敌人,看起来也会像是燕婴一样耀眼。

    这便极大地鼓舞了士气。

    秦之亥从战场回来以后,便径直来了常经年这里。

    见楚沉瑜趴在外间的桌子上,便轻轻地抱了抱她。

    “常大人好像不太好,”楚沉瑜轻声道,“小安已经守了一段时间了,还是没见他醒来。”

    秦之亥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然后轻声道:“别担心,万事都有我呢。”

    楚沉瑜轻轻点了点头,道:“万事你要照顾好自己。”

    常经年也是在战场上磨炼了许久的人了,但是第一次和胡人交手居然就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楚沉瑜不能不担心秦之亥。

    秦之亥应下来,然后轻手轻脚走了进去。

    沈宜安就在旁边坐着,常经年躺在床上,生死未卜。

    “前方战事如何”

    沈宜安见秦之亥进来,微微抿唇。

    说起来也很奇怪,之前秦之亥是在青海这边出的事,甚至导致了失忆,但如今他的失忆还未好,就开始为青海作战了。

    “有件事,我还没有和你说,”秦之亥弯腰,假意在查探常经年的伤势,压低嗓音道,“其实今天该受伤的,本来是我。”

    沈宜安微微一惊。

    这战场上刀剑无眼,便是战神下凡也不能保证自己永远毫发无损,又怎么会有应当是谁受伤这种说法

    沈宜安下意识就要看向楚沉瑜。

    秦之亥却拉了拉她的袖子,“我就是怕她担心,那伙胡子好像是认识我,当时就是冲着我来的,是常经年帮我挡了一下,所以才受伤了,要不然,只怕我这会儿已经没气了。”

    那人朝他冲过来时眼睛里的惊喜,秦之亥完全忽视不掉。

    “那……”沈宜安偏头看了常经年一眼,不知心中是个什么感觉。

    按理来说,常经年和秦之亥不该有多么深厚的情感才对。

    纵然如今秦之亥帮着青海,可也不至于叫常经年感动到把自己的命都搭上啊!

    再者说了,这青海是沈家的,是呼图巴尔的,都不会是常经年的。

    当真会有人无私、深明大义至此吗

    沈宜安又怎么会知道,那一瞬间,常经年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念头。

    如若秦之亥死来,楚沉瑜肯定会很难过。

    而楚沉瑜难过的话,沈宜安也会很难过。

    他这一生,再也不想看到沈宜安难过。

    所以那一瞬间,他直接就冲了上去。

    “这件事先不要和楚沉瑜说,”秦之亥轻声道,“别叫她担心。”

    如今青海战事紧张,他就算是明知背后有刀子,也是不得不去的。

    沈宜安点了点头,道:“多谢。”

    秦之亥面容冰冷,没有什么多余的神情,“没什么,只是为了她而已。”

    沈宜安微微抿唇,秦之亥倒是一直都这么实诚。

    他对待楚沉瑜,当真是情深义重。

    “那……”

    沈宜安才刚刚开口,秦之亥就知道了她要说什么。

    “我已经派人去查了,城中这边,也需要你来帮忙。”

    青海这边到底不是秦之亥的地盘,他做事也不如沈宜安方便。

    沈宜安微微颔首,道:“好,你有需要,只管和我说就是。”

    秦之亥眼角的余光看见楚沉瑜已经抬头往这边看过来,她面上带着几分疑惑,似是不知道秦之亥在里面做什么。

    秦之亥不敢继续耽搁,探头摸了一下常经年的额头,嘴唇几乎都没有动,飞快和沈宜安道:“此番战事,不要掉以轻心。”

    原本他也以为,不过是几个胡人,不足为惧,但现下看来,只怕没有那么简单。

    沈宜安颔首。

    秦之亥大踏步出去,楚沉瑜赶紧起身,面上带着几分紧张,道:“怎么了”

    “没什么事,就是看看常经年而已,顺便问了问沈宜安城里的事情,你呢,累不累”

    楚沉瑜摇了摇头,“我没什么可累的,也没什么事情,倒是你,一定要小心。”

    楚沉瑜说完,就从怀里小心翼翼摸出来一个小小的平安符。

    “这是我给你绣的,”楚沉瑜小小声道,似是带着几分羞怯,“你贴身带着,可以保护你平平安安的。”

    其实算起来,楚沉瑜嫁给秦之亥,也有一段时间了,但是她却还是第一次给秦之亥绣东西。

    她是公主,自幼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自然不会这些东西。

    但是她听闻,民间有人的丈夫要上战场之前,妻子都是会为其缝制一个平安符的。

    她的绣工不好,虽然还和沈宜安学了一点,可缝出来的东西,却还是歪歪扭扭的,小小的一个平安符看起来很丑。

    她本来是不想给秦之亥的,想着这未免也太丢人了些,就算是大街上卖的最便宜的绣品,也不会这样难看。

    但沈宜安说,要紧的是心意。

    她也的确在那个平安符里,藏了自己的小心思。

    她在里面藏了一滴血。

    传说,小姑娘的血,是可以保护自己心上人平安的。

    她希望他可以平平安安回来。

    因为,他是她的夫君,也是她的心上人。

    饶是这样想着,但是将那平安符拿出来的时候,楚沉瑜却还是有几分不好意思。

    那平安符的一角还藏在她的手心里,好像随时准备收回去。

    没想到秦之亥却神色如常地手下,贴身放在了衣裳里头,然后道:“好,我这辈子都会带着。”

    楚沉瑜又红了脸,嗔怪道:“才不行,等我以后给你绣了更好看的,你再换掉。”

    “好。”秦之亥一本正经地应了下来。

    沈宜安在后头看着,不由得弯了弯唇角。

    将军铁血,硬汉柔情。

    还好,这世上有秦之亥,永远爱着楚沉瑜。

    就在她出神的时候,沈宜安忽然听到后头传来了一阵咳嗽声。

    常经年咳得厉害,呼哧呼哧地喘着,看起来有几分呼吸困难。

    沈宜安赶紧蹲下身子来,帮他顺着气。

    常经年死死攥住沈宜安的手,嘴唇蠕动着,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来人啊!叫大夫来!”

    沈宜安看常经年咳得难受,一张脸被憋的通红,只怕是十分痛苦。

    况且他这样咳,也不知道会不会把伤口扯裂。

    “对不起……”

    于剧烈的咳嗽声中,常经年道。



第410章 世上最好的
    第410章 世上最好的

    他不知梦见了什么,死死抓住沈宜安的手,似乎是怕她逃离。

    沈宜安只听得他间或在咳嗽声里夹杂几声对不起,却不知道是对谁说的。

    常经年在睡梦中回到了从前。

    回到了他还是楚和靖的时候。

    他要迎娶顾筱菀,沈宜安着一身红嫁衣而来,目光决绝看向他。

    他想要甩开顾筱菀的手,想要飞奔过去抱紧沈宜安。

    但是他却根本控制不了自己。

    他的灵魂仿佛飞到了半空中,眼看着自己拔出一旁侍卫腰间的一把刀,狠狠刺进了沈宜安的胸口。

    他在半空中疯狂地尖叫,可是却丝毫阻止不了鲜血从沈宜安的心口汩汩而出。

    “小安……”

    他从半空中冲下来,抓住她的手,可他的手却仿佛是透明的一般,直接从沈宜安的怀里穿了过去,她却一直看着那个抱着他的楚和靖,脸上挂着冷冷的笑容。

    他想要抱紧她,却不能如愿。

    而就在他呢喃出沈宜安名字的那一刻,燕婴却从外头进来。

    “安安!”他高声喊道。

    于是,沈宜安便没有听到常经年喊她的那一声。

    燕婴是从战场上下来以后,回去先沐浴以后,才来见的沈宜安。

    他得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才行,哪能像那个糙汉子秦之亥一样,下了战场一身臭汗就来了。

    沈宜安回眸,“一切都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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