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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非亲非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麻雀船长
之后我们的关系跌入谷底,他努力地省钱,每天帮我点名,想要偿还单反的损失。
我都看在眼里,可再也没有试图挽救原本就不存在的友谊。
夏宁远不懂我并不在乎一个相机,真正让我愤怒的是他维护余谨的态度。
他是个很笨的人,只要稍微旁敲侧击,就能分析出相机是余谨弄掉的,可他却傻乎乎地装什么英雄,说要承担。
同样,少有失控的我居然因为一个根本就不在面前的余谨和他冷战,也从头到尾傻透了。
但走到这一步,我不可能低头,而他也有自己的坚持……我们果然只能是两个世界的人。
那个梦以我移民远离告终。
醒来后,我觉得心情有些压抑,更多的是好笑:父亲在国内的生意发展得不错,也没有表现过对国外月亮的向往,怎么可能突然移民?况且他有自己的家庭,又哪里会想到我呢。
看起来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我心惊于夏宁远的影响已经如此强烈,虽然是梦,简直就像真的经历过一回,就连梦中的惆怅伤感,在醒后也如此鲜明。
虽然选择对梦境发生的事情一笑置之,可接下来碰上张诚和廖仕杰邀请我一起去校门口解决晚餐时,我却不像梦中一样拒绝,而是神差鬼使地答应了。
张诚显得意外极了,不过他是个很有趣的人,竟然大咧咧地说“这才像是住在同宿舍的兄弟嘛”,还试图上来跟我勾肩搭背,结果被廖仕杰嘲弄地一句“傻缺”给转移了注意,转而嚎叫着冲廖仕杰扑去。
我习惯了独来独往,突然跟人走在一起感觉有点怪,但并不坏。
到校门口的时候,我看见了一瘸一拐,很是狼狈的夏宁远。
和梦里不同,我的单反好好地挂在他的胸前,并没有丢失。
这倒不奇怪,梦中我没有跟着一起出校,自然也不会在这个时间点遇上夏宁远,也许老人说得没错,梦都是反的。
或许是存心想要证明自己想的没错,我头一回主动向他表示善意,而他也接受了。
在宿舍楼下,我们碰上了余谨,夏宁远受了伤,他却完全没有发觉……
我替夏宁远抱不平,也存心想分开他们,没想到夏宁远竟然真的选择了我,而不是余谨。
原来想要改变并不那么难。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简直就像是奇迹一般,不知夏宁远与余谨之间发生了什么不愉快,余谨倒是一如既往,夏宁远却迅速疏远了他。
与此同时,夏宁远对我表现出了极大的好感,和我说话也变得异常耐心,总能理解我笨拙的用辞背后想表达的意思。
而我,仿佛也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受他的影响,每当离得近点,心脏就会跳得飞快,比田径赛事时还要激烈,甚至无法抑制血流上涌,双耳发烫。
对于这样的变化,我感到有些惶恐,但更多的无法掩饰的喜悦,有时候睡在床上,听着下铺夏宁远翻身的动静,都会无声地笑出来。
我有一种预感,头一回,我想要的,竟然真的有可能实现。
很快,没有了夏宁远的“护食”,余谨跟萧毅打得火热——事实上,他们之间早有联络,我曾误打误撞见过两人悄悄地走在一起,但没有多想。
如果不是我上选修课时的提醒,夏宁远想必还没有发觉。
我承认我不怀好意,除了想知道夏宁远的真正心思,也有一种连自己都不清楚的情绪在趋使着。
当我说出那句“我也是”的时候,其实连自己都不太确定是不是那样的感情,但潜意识里我告诉自己,就算不是,只要能留住夏宁远,没有什么不可以。
在所有人的眼里,夏宁远是被天上掉下的馅饼砸中了,居然能得到我的另眼相待,而我自己清楚,好运的人是我。
我不像旁人想像得那样不食人间烟火,我同样会嫉妒、会心存恶意、会不择手段,如果没有我的存在,也许夏宁远和余谨之间的关系最后不会变得那么冷淡。
而帮助余谨,更是因为我需要让夏宁远明白,为了他,我可以无所保留,哪怕对象是一个令我如梗在喉的存在。
很多时候,我并不怎么高明,甚至抑制不住对夏宁远仍然关怀余谨的不快。
幸好,夏宁远是个体贴、宽容的人,而且,他显然很喜欢我的“真情流露”,哪怕有时会心生不悦,也可以很快地理智处理,并不厌其烦地用各种方式告诉我,他更在意的是我的想法,余谨只是亲人,凡是我不喜欢的事,他就不做。
他真是一个会纵容情人到无法无天的笨蛋,但他不了解,我绝不舍得任性分毫——大概也唯有如此阴暗的我,才会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试图让彼此的羁绊深一点,再深一点,并且依旧觉得不够。
感情这种东西,不是单纯的第一眼情根深种便能久远,当我们为彼此做得更多,相互的联系才会更加紧密。
我也许不能掌控人心,却足够了解夏宁远:他一旦下定决心,就会贯彻到底,他还很正直,我付出的越多,他对我的依恋和情感就会愈深,因为他只懂得用这样的方式来回报。
不同的是,我的付出有所索求,而他的感情却如孤注一掷,源源不绝,似乎从不担心有朝一日可能受创,无法回收。
我不懂他对我的信任从何而来,不过结果我喜闻乐见。
虽然我们之间毫无浪漫可言,但这正是我所需要的,我不在意夏宁远不懂得花言巧语,唯有实在的一举一动,才令我安心。
夏宁远眼中的我笨拙、隐忍、大约还有点儿不通世事,除了智商比较高,情商几乎为零,纯洁得像一只小兔子。
我无意否认,这样很好,如果在他面前一直如此,就能得到他所有的目光,那有何不可?
他始终在努力,总有做不完的事情,一个又一个的目标,就像是完成一道道工序,一丝不苟。
买房、毕业、工作、把我们的名字记在同一张产权证上、结婚、买车、支持我将摄影当成一项喜欢的事业来做、光明正大地告诉亲近的长辈和朋友我们之间的关系……甚至于,他真的打算领养一个孩子。
当初面对我母亲所发下的誓言,他一步一个脚印地实现着。
他说我爱你的次数远甚于我,我则几乎不说,并非不爱,只是喜欢看他因为我偶尔一次回应露出的狂喜。
其实不用说。
我们分享共有的亲人,分享同一张床,无论何时,总能第一时间找到彼此,到对方身边,我们习惯了生活里有对方的存在,完全不能想象仅有自己的生活。
如果这不是爱,又是什么呢?
余谨自杀后的第一个清明节,夏宁远悄悄去了墓园。
我当然清楚。
但我明白夏宁远不希望我跟着,于是就装不知道,这是我留给他最后的自由。
今后每一年的这一天,除了我身边,他哪里也不会去。
既然已经落到我手里,我当然会千万百计地抓紧他,永远不松开。
他终于完完全全只属于我。
作者有话要说:齐齐这章番外大约花了三天时间来写,不断的推翻修改,总觉得不圆满,最后,终于觉得意思有点到了。
这篇文算是我写文以来写得最顺手也最快的一篇文了,虽然中间一样有卡文,有断思路的时候,但仗着有存稿的支持,好像除了有一周是两日一更,别的时候都做到了日更。
哈哈,其实两天一更那段时间,我也有存稿呢,只是怕卡文,趁那时间接着存呢。
后面不会再有番外了,再次感谢所有坚持留评鼓励我还有提建议的小萌鸟们~~
ps:新文确定是《农村包围城市》,会是个比较欢乐的文,但是我不打算立刻开,因为想存点稿子,现在终于发现卡文的时候有存稿是多么重要了,所以如果愿意追的萌鸟们还是先收藏作者专栏吧,因为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开,谢谢大家~
2011.11.15凌晨





[重生]非亲非故 第60章 番外4(十年)
夏宁远毕业后的第十个年头,张导师终于光荣退休,跟着儿子去了新西兰享福。临走之前,把信息部的重担移交到了夏宁远肩上。
十年时间在夏宁远的脸上留下了不少痕迹,曾经略显稚嫩和憨气的脸庞如今看起来更加沉稳,眼神大多时候显得温和,不过一旦触及工作,就会变得犀利严肃,露出几分领导者特有的气势。
在外人眼里,夏宁远真是幸运到了极点,年纪不过三十五,已经事业有成。房子车子有了,面包有了,还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
凡认识夏宁远的人都知道,他是个不爱应酬的人,除开重要的场合必须出席,他基本都准点上下班,每每谈起自己的“妻子”总是满脸温柔。
在如今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许多人都削尖了脑袋,拼命想往上爬,可他似乎从不担心自己的不合群可能影响事业。
他始终如一地认真工作,一丝不苟地完成领导交办的每一项任务,从不压制排挤下属,每一位曾在他手下工作的人,无论是最后升职调任去了其他部门,又或是选择离开这家公司,哪怕并不欣赏他的行事风格,说起他也没有任何怨言。
或许是见多了阿谀奉承的人,上层领导意外地欣赏夏宁远的勤恳踏实,张导师申请由他接任信息部的报告,几乎是全员通过。
信息部里的其余成员们得到这个消息更是毫不意外,甚至觉得理所当然——张导师毕竟年纪大了,在正式离职之前,有许多工作都由夏宁远经手,他可以说是实质性的一把手。
除开夏宁远名牌上的职务称谓由办公室经理换成了办公室主任,办公地点搬到隔壁那间外,与以往没有任何分别。
不过,到底是升职,就算夏宁远自己觉得无足轻重,表面上该有的人情还是得做。
当他宣布周末晚上香格里拉大酒店聚餐的时候,信息部里的成员们个个嚎叫着拍起了桌子,那声浪几乎能把天花板掀翻。
没办法,国人就喜欢热闹,好事坏事仿佛都得嘬一顿才能揭过。再说了,香格里拉大酒店刚建成没多久,号称提供六星服务,一般人还真没机会进去潇洒潇洒。本来大伙儿也想着狠宰夏宁远一顿,如今他主动提出,自然更是皆大欢喜。
夏宁远没什么领导架子,跟大家的关系算是不错,于是就有人大着胆子起哄:“主任,该把你老婆带出来给我们看看了吧!”
此言一出,所有人跟着嚷嚷,非要夏宁远把那个传说中“美若天仙”的老婆拉出来溜溜。
夏宁远苦笑,但也不好推脱,只能先打太极:“到时候再说。”
他已经这么说过无数回,可没一次真的带过人。众人当然不满意这种答复,不过夏宁远毕竟是领导,他要是一直不松口,还真不能逼宫。
新进的员工不知道里头的弯弯绕,有些疑惑为什么大伙儿对夏主任的老婆这么执着,于是虚心的向老员工请教原因。
其实老员工们也不太清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夏宁远为人低调,公司里关于他的传闻反而最多。其中一条就是夏宁远的妻子乃海归人士,美貌贤惠,牢牢地拴着夏宁远的胃和心,所以夏宁远从来不主动参加应酬,也不请人去家里做客,生怕自己的妻子被人看到。总之,他爱他的妻子到金屋藏娇的地步。
正因为没有任何人见过,一切都是空穴来风,于是人们更想知道夏宁远的妻子到底为何方神圣。
时间长了,有人带着恶意揣测:人无完人,事无完美,主任夫人大概是个无盐女,自然不敢带她出来见人。
某些刚入公司没多久的女员工信以为真,怀着投机心理,试图接近夏宁远,却被他的不解风情和义正言辞给气得差点没吐血。
事后,夏宁远可能是担心再碰上类似的事情,索性找了个公开场合,故意漏出点风声,大意是说自己的妻子做为一个摄影家,平时很忙,经常出差,所以没什么机会与自己同进同出,不过他们的感情很好。至于不请人去家里做客,完全是因为跟母亲住在一起,不太适合招待年轻人。
好嘛,人家不仅恩爱,而且工作高雅。这么一来,妄图寻找捷径的女员工算是死了心了,不过大家对夏宁远妻子的好奇心却是越来越重,五花八门的yy层出不穷,几乎上升为宏智公司十大不解之谜之一。
夏宁远有一回无意中在茶水间听到手下人对齐啸云的美化扭曲,性别成女的不说,还被扣上了各种子虚乌有的高帽子,神马哈佛毕业高材生,神马博硕连读……他差点把刚喝进嘴里的开水给喷出来。
工作后不比学校里,无论他和齐啸云怎么粘得紧,也不会有人往那方面去想,如今走上社会了,身边总带着一个男性……那就非常诡异了。
他也知道欲盖弥彰,但国内对同性婚姻的接受程度不高,哪怕法律上和齐啸云为合法伴侣,可大环境并不承认。若是曝光,恐怕会带来很大的负面影响。他倒不担心自己,却害怕齐啸云变成众矢之的。
尽管觉得对不住齐啸云,但出于保护心理,他更是严防行差步错。这也是夏宁远尽力推拒应酬,私下花更多时间与齐啸云在一起的原因。
幸好信息部主打研发,推广基本交由营销部负责,所谓的社交应酬还真不多。而长期以来建立的形象也使得他成为所有人眼中的模范丈夫,善意的取笑是一回事,对他的举止却给予了足够的理解宽容。
到了周末那天,夏宁远心知铁定逃不过被灌的命运,就把车留在家里,自己打的去香格里拉大酒店。
酒席是齐啸云订的,菜色也由他安排。本来他还打算开两瓶好点的红酒,被夏宁远坚持制止了。
开玩笑,这种聚餐就是再好的红酒,也会被当成啤酒来灌,而且能细细欣赏所谓口感成色的,都不是“正常”人,还不如点些大众型的酒水。
就连夏宁远自己,跟齐啸云一起生活了那么久,依然还是品不出所谓的xx年与xx年有什么分别,不就是酸了点么?……
齐啸云被夏宁远逗得直笑,差点打跌,不过倒没坚持,只在夏宁远临出门前硬是往他嘴里塞了几片维b。
“要不要我去接你?”齐啸云多少有些不放心。
夏宁远跟着张导师的时候,大多应酬还有老头出面挡着,上了酒桌,张老那年纪一放,没人敢乱来。自从张导师走了之后,夏宁远需要自己上马的场合就更多了,虽然比起别人还是很少,大家也习惯了他不抽烟,不擅酒,可总有些过场逃不了。
好在夏宁远不是真那么傻,感觉不太对的时候就装醉。他喝酒容易脸红,两眼再一眯,真跟烂醉差不离,别人看他这样,当然不敢再灌。
至于部门内的聚餐,夏宁远一般只负责结帐,基本上意思意思吃点什么,露下脸就早退了。
要知道吃饭有领导在场其实是件挺悲摧的事,想说点什么都不痛快。他这么做其他人倒更自在。
但这回不一样,升职本来就是喜事,他做为主人公实在不好缺席,大伙儿平时毕恭毕敬,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怎能轻易放过?
夏宁远想了想点头:“也好,我尽量注意点,那帮人闹起来太疯,如果十点我还没联系你,就给我打个电话。”
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夏宁远还是没料到自己会倒下得那么快。
酒席安排得不错,大伙儿吃得也很满意,不过这阻挡不了灌趴夏宁远的决心。
夏宁远太少参加应酬了,而手下那票人的嘴一个比一个厉害,他口舌方面本就笨拙,喝了这个的酒,就推不了那个,再加上红酒后劲足,他根本来不及装醉,人已经晕了。
他醉了特别老实,不闹也不多话,更没什么呕吐之类的生理反应,只顾趴着睡觉,别人一动他就皱眉。
信息部的那帮人一开始还当夏宁远是故意装呢,结果自顾自地吃喝得差不多了,看夏宁远还没动静,才知道是真的。这实在有点哭笑不得,谁能想到他的酒量这么逊,怪不得总不出来应酬。
总之,夏宁远让他们相当没有成就感……
主人公醉了,大家也没了拼酒的兴致,个个老实地把酒桌上剩下的菜肴一扫而空,该打包的打包,拾缀拾缀准备各自回家。本来他们还打算在酒店隔壁的欢享ktv包个房间继续high的,现在显然没戏了,
不过,很快众人就觉得尴尬了,夏宁远的去处俨然成了个问题……他怎么着也算个领导,没人敢把他摞在酒店里头,至少也得送回家吧?可就连信息部里号称“万事通”的刘文山也仅仅知道夏宁远家在江滨,好像是恒桥集团下的楼盘,具体哪区哪栋不详。
一时间大伙儿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幸亏酒席事先结过帐,要不真想死的心都有了。
就在所有人眼巴巴犯难的时候,夏宁远的手机如救赎般地响了。
通讯行业的人都有个毛病:行走坐卧间,手机一定是摆在能第一眼看到的地方,就连吃酒席,大家也不约而同地掏出手机放在桌面上,时不时上个网,或是发下q。
夏宁远的手机也不例外,只是人醉了之后,就没法把手机收起来。此时那只诺基亚正大咧咧地躺在桌面上,屏幕上显示着来电人:家!
除开一些没心没肺,已经走人的家伙,剩下的那些围着夏宁远犯愁的人们眼睛都亮了——这个时间,家里打电话来的,可不就是主任夫人么?
刘文山和信息部的一支花——方茗对视了一眼,方茗抢先拿起夏宁远的手机,按下了免提接听键。
“喂?”方茗故意捏着嗓音娇滴滴地道。
众人都露出憋笑的表情。
老实说,虽然有点不厚道,但左右不过一个恶作剧,想来主任清醒后也不会怪罪才是。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一个男人才可能拥有的清冷且优雅的嗓音响起:“你是夏宁远的同事吧?他是不是喝醉了?”
包括方茗在内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先帮他叫杯橙汁解解酒,我二十分钟后到。”男人也不在意回答,直接说完就挂了。
按说他这种命令式的口气应该会让人不爽,但方茗偏偏提不起生气的念头,也不知道是不是红酒上头了,竟然觉得光听那个男人的声音就能想像出本人是多么英俊有型。
大伙儿虽然纳闷为什么有个男人在主任家里,但转念一想,是人总会有朋友吧?好像也不算特别奇怪。再加上大家除了炮轰夏宁远外,自己也喝了不少酒,个个都有点发昏,早就想回家洗洗睡了,只不过放心不下夏宁远,才硬撑着,这时听说有人来接,自然纷纷行动起来,片刻之后,诺大的包厢只剩刘文山和方茗两个清醒点的留下照顾夏宁远。
刘文山跟夏宁远算是校友,只不过差了好几届,就算这样,平时他可没少受夏宁远照顾。他是真担心夏宁远,所以主动留守。而方茗不走,就有点微妙了。
方茗的舅舅是宏智公司的一个元老级高管,当然方茗本身也足够优秀,无论外貌还是智慧都称得上出众,因此她对夏宁远这个领导其实是不怎么恭敬的。
这也不稀奇,如果方茗愿意,她立刻就能够嫁一个比夏宁远出色十倍百倍的人物,可惜有大脑的女人往往不会甘于平凡,大多更想自己闯荡一番事业出来。
方茗的舅舅在介绍她进信息部之前,特意提点过她,说夏宁远是个老好人,自身有能力不说,也乐于成就手下,有几个如今在别部门爬得比他还高的人都曾在他部门里呆过,而且至今关系还保持得不错。只要方茗肯好好干,不怕出不了头。
大约是给的评价太高,方茗与夏宁远接触后不免有些落差。在她看来,夏宁远好人说得上,能力也就一般,至于成就手下,那完全是因为压制不住吧?
漂亮的女人总是很吃得开,她仅仅略施手腕就在信息部里如鱼得水,工作方面更是游刃有余,因此无形中,她对夏宁远不那么放在心上,甚至隐约产生了取而代之的野心。
不过,她感觉得出来,真要成事不太容易。
周围的人对夏宁远口头上少了些敬畏,心里还是很服的。毕竟肯为下头人说话,帮他们争取福利的领导真不多。而且很多事情只要不影响原则,夏宁远向来睁只眼闭只眼,没吹毛求疵的毛病,上头交办任务,他也是以身作则带动别人,而非一昧地命令施压。
人总是存在着比较心理,自己的优点挂在面前,缺点在后,放眼看去,别人的缺点往往比优点更为明显。
可方茗细细研究起来,竟发现自己如同其余所有在夏宁远手下做过事的人一样,挑不出他有什么毛病。
不仅如此,这个男人烟酒财色都不热衷,说得好听点叫洁身自好,难听点跟个老头一样。
有时候方茗也纳闷,为什么夏宁远与她认识的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一样呢?而且更诡异的是,明明觉得夏宁远十分无趣,却忍不住想去观察他。
一开始是执着地想找出所谓的弱点,时间久了嘛,连自己也有些迷惑原因。
在这种情况下,她自然也对夏宁远的妻子异样地关注起来,更有些不服气: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才能收服夏宁远这种男人?
齐啸云说二十分钟,一定是分毫不差。
方茗正和刘文山抱怨人怎么还不来,就见到一个穿着米色薄款长风衣、个子高挑的男人走进包厢。
“你是?”刘文山的反应比较快,先站了起来。
齐啸云脚步没停,对着刘文山点了点头:“你好,我叫齐啸云,来接夏宁远回家。”
面对面交流的声音比从话筒里出来的更加清晰,少了电流组合产生的那丝不真实感,多了几分动人心魄。
同样是毕业十年,齐啸云的外表仿佛定格在了毕业那一瞬间——稍显冷淡的表情和眼神使俊美的外形更为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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