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非亲非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麻雀船长
两天后,看守所那边替夏宁远安排会见的人突然来了个电话,说余谨畏罪自杀,警方根本联系不上其他家属,让他带赎金去办一下领尸手续。
大概是怕夏宁远不肯出这笔钱,那人还特意强调,萧家人已经第一时间知道余谨自杀的消息,不会再找麻烦。
这一回夏宁远和夏妈妈都去了,同行的还有齐啸云请来的律师。
有了律师的帮忙,领尸手续很顺利,所谓的赎金也没有狮子大开口,死亡证明很快就批了下来。
齐啸云先一步在火葬场那边选好了骨灰盒、交款并领取火葬证,只等夏宁远他们随灵车过来交验死亡证明,就可以办理火葬。
检验死亡证明时,业务室里的承办人员照例询问是否需要办理告别仪式或追悼会,夏妈妈原本还好好的,听了立刻哭着捂嘴走了出去,夏宁远则摇了摇头。
就他们三个人替余谨送行,有什么可告别,又有什么可追悼?
承办人员见多了各式各样的人,倒也不觉得夏宁远他们古怪,于是转了个话题:“取骨灰一般要等二至三天,凭火葬证在取骨灰处领取,如果你们有什么特殊情况,加钱可以提早领。”
齐啸云听了沉默片刻,低声问夏宁远:“余谨的骨灰盒怎么处理?”
目前z市陵园的公共墓地基本跟房价持平,不能说天价,但买下地方后,还得另交管理费,二十年一期,这笔钱在许多家庭困难的人眼里,根本不值。
现在不比旧时代了,人们的观念在变,活人都过不好,哪还管得了死人,甚至有些人选择把骨灰盒带回家,自己供着,真是省钱又省心。
火葬场的骨灰寄存服务因此而生,每次寄存时间最长三年,费用比较低廉,超过时间可续存,若是过期不取或不办续存手续,则由骨灰堂酌情处理。
办好寄存手续后,亲属可以凭寄存证随时到骨灰堂瞻仰探望。
反正一样是个容身之处,费用却能便宜好多,何乐而不为?
夏宁远想了想,苦涩一笑:“给余谨在公共墓地买个位置吧,不用多好,好歹……让他有个属于自己的地方。”
余谨的下葬仪式非常简单。
由于从领出骨灰后,到正式下葬前,是不能见光的,因此,夏宁远一行三人正好一人捧骨灰,两人拿挽帐。
公共墓地的位置在没领骨灰前先买好了,买的时候说是三平方,实际上看着也就一平方大小,把所谓的公摊原理发挥得淋漓尽致。
夏宁远在骨灰盒外头又罩了个从陵园管理办那里买来的塑料密封储物箱,最后放进公墓,盖上盖子,就算完事了。
原本夏妈妈还打算给余谨买个香炉,后来听说这里总有人偷偷回收再卖,想想还是作罢。
或许是余谨的死对夏妈妈的刺激太大,她决定回f市后立即申请提前退休,顺便把那里的房子卖了,搬到z市来生活。
以前夏妈妈总觉得有的是时间,等到不能工作了,再跟儿子同享天伦之乐也不迟,可如今她发现自己错了。
钱财事业生不带来,死不带走,人死如灯灭,最后不过得块巴掌大小的地方,倒不如有一日过一日,没有什么比能跟亲人在一起更重要了。
不管是申请退休还是卖房,都不是能快起来的事,夏宁远估计怎么着都得到下半年,夏妈妈才能过来z市。
清明那天,夏宁远自己去了一趟公墓,不过只看了眼就走了。
他没告诉齐啸云。因为若是说了,齐啸云必然会跟着一起来。
夏宁远虽然笨了点,对某些事情还是拎得清:齐啸云在余谨这件事上给予了无比的宽容,这是情份,但齐啸云没有义务再为余谨做什么。
就连他自己,以后恐怕也做不到年年都来——他不能让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成为可能影响自己与齐啸云之间感情的存在,更舍不得齐啸云受一点点委屈。
到了六月初,政府突然出台了数条股市利好消息。
由于熊市了太长时间,许多人还在迟疑观望,不敢立刻试水。
夏宁远等这个机会已经很久,他第一时间把夏妈妈提前交给他的应急资金,这几个月以来信息机正式推广获得的分红,以及齐啸云没机会用到的一笔大额定存注入与证券帐户关联的银行卡里,当首玺股份强烈震荡,跳水至3.8元时,他立刻毫不犹豫地全部买进。
或许因为知道未来的涨势,夏宁远并不贪,没有去等所谓的最低点,结果首玺股份在夏宁远买入后又迅速反弹,之后再没跌到4块以下,倒是便宜了夏宁远。
本着有钱大家赚的心态,夏宁远甚至暗示了张导师还有几个关系不错的同事,可以跟着买进。
只可惜,除了张导师,没人相信夏宁远有这种经济头脑。
其实,就连张导师,也只是抱着随便玩玩的心态,投入相当少。
当墙上的日历翻到九月,夏妈妈处理好了f市的工作和房子,暂时先搬到江滨住下,同时开始在周边找房子。
以齐啸云和夏宁远的意思,夏妈妈住在一起就好,根本不必如此麻烦。
夏妈妈虽然不想当儿子的电灯泡,可心里到底是渴望能一块生活,见齐啸云比儿子更舍不得自己,开心得跟什么似的,哪还有不答应的道理。
不过,她还是坚持要买房。
“啸云,妈知道你家经济条件比我们好得多,和小远结婚,是委屈你了,你们结婚的时候,妈也没给你什么礼物,就想着这套房记你们的名字,好不好?”
夏妈妈有自己的看法,对于老百姓来说,房子就是最贵重的财产,只要有房,再穷也不会饿死。
她不懂什么经济、理财,但这一点总是知道的。
齐啸云算是明白夏宁远为什么会被养出那样的性格了,正所谓有什么样的父母自然养出什么样的儿子,瞧夏妈妈一脸殷切瞧着自己的表情,居然跟夏宁远平时卖萌讨赏时差不多,他只能囧囧地答应。
最后夏妈妈手里的那笔房款,自然也进了夏宁远的证券帐户……要知道这时候多投入一分,收获自然更多。
更何况,再过两年,房地产界会有一次动荡,房价将比现在更低一些,真要买房,再时再买也不迟。
十月过后,在各种利好消息冲击下仍然没什么大动作的股市突然厚积薄发,先是稳步小幅上涨,没多久就呈一飞冲天之势,许多没有及时跟进的老股民纷纷大呼走眼。
春假前后,失控的股市因为国人的谨慎习性稍有缓和,假后仍一路看涨,大盘版块全线飘红,天天都能看到涨停板,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见到新闻报纸的经济版块大肆宣传xx股票派股分红。
哪怕政府一再控制打压,专家不断呼吁“股市有风险,入市需谨慎”,仍然挡不住全民陷入炒股风潮。
时间很快推进到六月。
夏宁远上一世的记忆已经变得有些模糊,只隐约记得似乎是临近这个月月底时,股市突然回落,一开始大家都认为是正常的补缺,很快又会继续回升,谁料到跌得比涨时还要快。
虽然同样有百分之十的跌停板限制,但学过利率的人都知道,下跌的基数大于上涨基数,而且所造成的恐慌心理绝不是一两条利好消息可以挽救的。
这时首玺股份已经炒到了22块多,因为是小盘股,较易受控制,风险虽大,利润也大,大盘股上见不到的连十涨停,在它身上根本不足为奇。
夏宁远自然也会受贪念驱使,想等着看会不会出现第十一个涨停板,但上辈子连续跌停的惨状就像是病毒一样,不知什么时候钻进他的脑子里,如同预警一般,搅得他不得安宁。
最后,夏宁远咬咬牙,狠心把帐户里持有的股票分成几次按不同价格全部出手。
不管如何,他已稳赚了五倍有余,又何必冒险?要知道如果真的碰上跌停板,手里就算攥着再多的股票也卖不出去,那真是连哭都来不及。
看着挂出的股票被疯狂的股民迅速买进,换成一串数字,夏宁远既觉得失落,又有种异样的轻松感。
钱永远是赚不完的,但还是实实在在靠自己双手创造的比较有安全感。
张导师听夏宁远说该卖股票的时候,还挺舍不得,不过他总算是吃过那么多年的饭,对现在热过头的股市有种本能的警惕,想想家里真不缺这点钱,就在夏宁远卖股票的第二天也跟着抛了。
正如夏宁远上辈子的记忆那般,疯狂上涨的股市在谁都没有预料的时刻突然来了个三百六十度转折,如开闸泻洪般急落,并且一蹶不振,大多走到高点的股价都被打回原型,之后将是长达三年之久的激烈震荡,无论政府如何推出利好消息,都没法稳住大盘指数不再下跌。
不过,这些都和夏宁远没什么关系了。
宏智公司的发展势头很好,信息机只经历了很短的被抵触期,之后就迅速被本地企业接受应用,甚至走向了全国。
信息部迅速壮大了起来,成为了公司里最强力的部门之一,领导更清晰地意识到企业信息化是未来趋势,无可阻挡,投入的人力物力也愈发大手笔。
随着部门的扩大,张导师一个人管理不过来,就向上头提议増加管理助手。
夏宁远从实习起一直留在宏智公司,虽然不是八面玲珑的人,却意外很得上头的欢心,再加上信息部仍属于新兴版块,很多人并没有意识到未来的可持续发展性,暂时没有空降部队来抢位置。
再者说,信息机业务几乎是夏宁远一手带出来的,下头更没有员工敢说不服。
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夏宁远竟脱离了基层员工的身份,挤身进入管理层,张导师甚至暗示,如果没有意外,他将来还会成为自己的接班人。
升职文件正式下来的那天晚上,齐啸云在夏妈妈的指点下,亲自动手做出几道相当有水准的菜,算是给夏宁远庆祝。
饭后,夏妈妈麻利地收拾好厨房与客厅,找了个借口,早早躲进自己的房间看齐啸云给她另外添置的液晶电视去了,把剩余的时间留给小俩口。
夏宁远和齐啸云很有默契地关了客厅的电视,一前一后进入浴室,借着水声掩护在浴缸里做了一次,接着又在卧室里滚了回床单。
俩人简单清理完,搂在一处亲密地说了会儿俗话,无非是什么水费该交了,上个月电费又用了多少,物业管理费提了……
夏宁远计划着该买辆小车给齐啸云和老妈平时用,齐啸云打算给他和夏妈妈添置些夏装,两人最后还决定下半年利用年假去西藏玩一趟。
齐啸云倒是想能让夏妈妈一起去,不过夏妈妈最近在社区的老年活动室混得很开,一有闲空总往那跑,时间没多久,居然拉起了一帮姐妹,每天准点跳舞打牌,甚至还有模有样组织出个老年度假团,准备抛开子女家事玩自己的……
夏宁远听了直笑,看齐啸云一脸烦恼的样子,只觉得可爱得要死,忍不住亲了又亲。
两人又狎昵了一会儿,习惯性地换成夏宁远在后头拥住齐啸云的姿势,这才沉沉睡下。
夏宁远再一次梦见他以为永远不会再看到的上辈子,只是与以往更为不同,他见到的不再是自己被余谨放弃的那一幕。
他看到曾与余谨一起居住的房子里挂着自己的遗照,老妈与余谨住在一起,但就像两个陌生人,虽然同在一个屋檐下,却不见交谈半句。
萧毅找过一次余谨,说要出国,让余谨跟着一起去。
从他的话里,夏宁远大致推出自己的死虽然被判定为意外,但对萧毅仍然产生了不太好的影响,因此,他只能选择出国发展。
余谨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拒绝了。
萧毅情绪显得极为激动,但拿余谨没有办法,最后如同一只困兽,带着满身的怒气与失望离开。
夏宁远无动于衷地看着眼前一幕幕场景飞掠,思维却无比清明,这只是个梦,他的生活在另一个地方,有齐啸云的地方。
然而,当他看到老妈对余谨愈发冷淡,仍然坚持与余谨住在有自己遗照的屋子里时,他再一次体会到苦涩的滋味。
夏宁远突然有点明白老妈的心思,余谨毕竟是这个世界上另外一个与他有联系的人,没有了儿子,哪怕是看着余谨,多少也会有点寄托吧!
夏妈妈很快就病倒了,不管余谨再怎么尽心服侍,都无法令她展颜。
临走前,夏妈妈紧紧抓着余谨的手,两眼瞪得极大,似控诉又似怨恨,可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余谨一瞬间如同崩溃了般嚎啕大哭,可眼泪无法唤回逝去的生命。
他恍惚地替夏妈妈料理完后事,如同迷途的孩子在熙攘的人群中跌跌撞撞地行走,经过一个红绿灯路口时,竟看着变红的指示灯发起呆来。
一辆拐角冲出的货车刹车不及,如戏剧般的直接撞飞了余谨。
肇事司机根本没停,直接就跑了,剩下旁观的人们惊慌地尖叫,有人报警,有人找救护车……
躺在混乱现场的中心点,余谨仿佛突然感觉到了夏宁远,头微动着转向他所在的位置,眼睛一亮,嘴唇翕动着,像是说话。
夏宁远不知怎么地,突然就回忆起了余谨在看守所看自己的最后一眼,那时的余谨似乎也在对他说着什么。
“小远,对不起……”
这一次,他听到了。
“……没关系。”
——end——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心情有点点沉重的,不过……
完结了!
撒花!
裸奔~素不可能滴~
那么,谢谢cctv,谢谢china v,谢谢一直以来直持关心我的朋友和看文的小萌鸟们……
我爱你们~
ps下:新文最后决定是《农村包围城市》,不过还需要酝酿,是一个关于看似傻却小精明的攻拿下看着聪明实则傻的小受的故事,愿意看的可以先收藏一下作者专栏~谢谢~
另外,明天开始更番外~
[重生]非亲非故 第57章 番外1(张诚)
在我的印象中,夏宁远这个人很狗腿。
没什么贬低的意思,只要看到他对数学系余谨的殷勤劲,谁都会这样以为。
哪怕夏宁远说了无数回,他们是青梅竹马,我仍然觉得好笑,如果他们是一男一女,那模式跟追老婆没差了,可惜余谨不仅是个男的,脾气还很坏。
说起来挺有趣的,每回看到夏宁远在余谨那里吃瘪,一副垂头丧气可怜巴巴的模样,偏偏很快又能重新抖擞起来的小强毅力,真的很让人很有虐他的冲动——难道这是余谨欺负他的原因?
这大概永远是个秘密了。
因为余谨已经死了,是自杀,死的时候很不名誉,背着同|性恋的丑名,还有碎尸这宗大案。
在此之后的校友聚会中,这几乎成为必谈的话题之一,大家都对自己身边竟然潜伏着一个杀人犯感到后怕,同时也更加孜孜不倦地探讨余谨当初在学校里的一举一动,并且乐此不疲地分析官方说法掩盖下的所谓真相。
人的想像力是无穷尽的,但不能否认,有些猜测听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
比如说,大家经过激烈地讨论,最终认定余谨第一次背上处分是因为萧毅偷吃校花张芸。
当然,他们讨论的重点在于,比起一个*的男人,显然是校花的温香软玉比较好嘛,难怪萧毅会爬墙。
男人们说起的时候,总是带着“你明白的”意味深长之色,女人们往往会羞恼地唾弃一声,不过没人觉得这样谈论两个死人有什么不妥,甚至有些看得起你才说的意识。
或许是因为这样,夏宁远和齐啸云参加过一次校友聚会后,再也没有来过。
知道夏宁远和齐啸云关系原来很好,是在大二那年。
夏宁远这个人其实有点另类的孤僻,和他同宿舍住了一年,看到他的时间还没看到齐啸云多,大概除了睡觉以外的空闲时间,他都尽可能花在余谨身上了。
似乎除了余谨之外,没什么是被他放在心上的。
起初和廖仕杰一起还逗他几句,后来见他总是一板一眼的解释,就觉得没劲了。
同在一个宿舍里,彼此的关系并不坏,可也说不上好。
一开始,我们都觉得齐啸云大概是看不上夏宁远,因为他们之间说起话来倒是挺激情碰撞的。
齐啸云话不多,可往往杀伤力强大,随便一句就能让人羞愤欲死,不过夏宁远这么迟钝的人也能被撩出火来,那真的是功力不凡。
偏偏看似不对头的两个人,借单反这么贵重的东西,一个人开得了口,另一个人也能借得出手。
这不是钱的问题,感觉上就像是上升到了某种信任程度,而他们两人还不自知。
对此,廖仕杰的结论是:咱们叫物以类聚,他们是物极必反。
这么想想也是,往往在类聚与必反间游移的,都不会成为真正的朋友,只是萍水相逢而已。
言归正传,夏宁远与齐啸云之间的友谊在余谨生日那天突然拐了个弯,以一种极为诡异的方式发生了变化,两人就像是之前从来没正眼看过对方,结果偶尔有一天四目相对,瞬间燃起熊熊爱火,校庆那天的“护花”行动更是坐实了他们之间的铁血柔情……
廖仕杰听我这么分析的时候,几乎是翻着白眼嘲笑我没文化,用词不当,可谁能想到,我张诚居然有一双寻找真相的眼睛!这是后话。
夏宁远的转变是好事,他狗腿的对象换成齐啸云之后,我们就多了许多沾光的机会,不过大概齐啸云也很满意新收的“小弟”,每回我们使唤夏宁远做这做那,他的眼神总是有点冷。
他不知道越是如此,我就越爱欺负夏狗狗,哪怕事后得承受他的怒火。
总之,大学四年,我们痛并快乐地度过,革命感情意外増进了不少。
毕业后,我和廖仕杰都不想回老家发展,于是结伴去了h市打拼。
起初的确很辛苦,还好有廖仕杰一起苦中作乐,偶尔嘛,打电话跟夏宁远聊聊近况。
夏宁远变得更加沉稳了,也更加自信。
他很少提起自己的事情,大多只是听我抱怨工作,生活,以及与廖仕杰之间不痛不痒的矛盾。
很多时候,人的苦闷并不真的需要指点,仅仅是想找一个宣泻。
夏宁远挺适合扮演倾听的角色。
其实他一直是个不错的人,也许说不上多么出类拔萃,但很容易给人可靠感,更何况疏远了余谨后,他明显正常多了……
有点好笑,毕业之后,我倒是越发喜欢这个朋友。
如果不是余谨的碎尸案,我恐怕还不知道他和齐啸云的友谊居然保持得这么好。
虽然电话里只听到短短几句对话,可我就是知道,那种亲昵绝不是许久未见的朋友能拥有的。
就算是廖仕杰,我们一起来到h市,租住在一起,进了同一家外企,在不同部门奋斗,仍然时不时会因为争强好胜三五天一小吵,半个月一大闹,两人干起来的时候能上房揭瓦……
当然,我家老廖野蛮起来的时候是损了点,体力胜不过我,就尽出阴招,但我若是有难,他一定会为我两肋插刀。
这就叫兄弟感情!
可为什么,我觉得夏宁远和齐啸云的感情跟我和老廖就是不一样呢?
廖仕杰听我说他们依旧有来有往时,意外地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了一句:“小远子有没有女朋友了?”
我想了半天,似乎真没听夏宁远提过任何女人方面的事情。
这好像不太正常,不过……我们不也一样?
一开始是忙着创业,之后,也试着谈了一两个,但总找不到学校里纯纯的感觉,我装,她也装,甚至不如跟老廖在一起自在。
老廖嘛,这个文艺腔,能够得上他眼界的女生估计还没出生。
廖仕杰听完我的分析,嗤地一声,给了我一个白眼。
尽管有点纳闷,转头我也忘了这茬,现在社会压力已经够大了,哪里还有更多精力管别人的事情。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又滑过两年,学校借着校庆大办校友聚会。
我和老廖在h市总算是稳住了脚——我成了个小管理,拥有了固定的客户群,做业务拿提成不再累死累活,有时候还能抽点时间偷懒;老廖笔杆子功夫高,公司里的老外总裁特迷中国文化,也不知道老廖怎么忽悠的,居然成功挤入秘书处,成了唯一一个男秘书……
每回他跟着另外三个秘书美人儿一起昂首阔步上食堂,总能招来无数羡慕嫉妒恨!
咳……总之,我们都觉得可以挺着腰杆回母校长脸了。
这回的校庆搞得有点大,学校的招待所早在一周前全被订满了,我和老廖都粗心,校庆前一天下午拖着行李到了学校才发现不妙。
老廖打算附近找个小宾馆随便住住算了,我才不干,早听说夏宁远在z市的黄金地段江滨买了套房子,不过一直没机会见识,此刻不去更待何时?
男人嘛,在家靠兄弟,出外靠朋友!住什么宾馆?
老廖八成是秘书处呆久了,最近总娘们兮兮的。
果然,夏宁远在手机里头迟疑了一下,就答应了。
老廖抢过手机说只要给个地址,我们自己能过去,结果也不知夏宁远说了什么,他马上回答“在学校”,随后便神情古怪地挂了。
“小远子说,齐啸云这会儿闲着,他开车来接咱们……”
我和老廖默默对望片刻,不约而同有种后背狂汗的冲动——让校草亲自来接,这得多大的面子?还有,这到底是我们的面子,还是夏宁远的面子?不是……不管是谁的面子都很奇怪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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