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鬼压棺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桃花渡
但我马上就反应过来了——他怕是不偏不倚,正是打在了麻衣玄素尺上!
果然跟厌胜门那女的是一个来处——掏的要害都是一模一样,半点不差。
这一下,江景更是愣住了:“怎么可能……”
江辰都顾不上了,一步抢在了前面——我第一次看见他那波澜不惊惯了的脸上露出了那么强烈的惊愕。
江景反应过来,立马大声说道:“周师傅,这小子嘴挺硬,你也别手下留情了,摁住了揍,不怕他不说!”
戴帽子的人喘了半天粗气,才慢慢站了起来,看向了我,半晌才说道:“我不敢。”
我一下愣住了,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江辰的眉头一下就挑起来了,江景更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周师傅,你开什么玩笑”
那个戴帽子的声音沉下来:“我说了,我不敢——他是宗家的人。”
宗家这啥意思
江景根本没听明白,但是火头子一下窜上来了:“管他什么粽子家糍粑家的,周师傅,你忘了你们厌胜门跟我小叔叔合作的事儿了”
卧槽,这江辰还真是个人物——我跟厌胜门那女的告密,本想让那女的跟他狗咬狗一嘴毛,后来那女的应该也确实成功了,江辰才会在断龙谷断了腿,可现在,他竟然跟厌胜门合作上了
这个人的能力也太可怕了——他像是可以团结一切力量,收为己用。
这种领导者才能,让人后心发冷。
难怪人人说他是真龙转世呢。
而那个戴帽子的人冷冷的说道:“是有合作,可我们厌胜门,死也不能动宗家的人。”
我倒是很想问问,宗家到底怎么解释,但现在说穿,这个戴帽子的知道自己搞错,恼羞成怒跟我拼命就不好弄了。
于是我就硬着头皮,装成了一副“你现在才知道”的表情。
江辰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盯着我的眼神更阴沉了。
我把衣领子理清楚了,接着说道:“现在既然下符的人都承认了,我也就接着说了。”
刚才我们这一动手,把孙大齐他妈吓的不轻,眼看着事儿像是平了,死死盯着戴帽子的,悲愤的问道:“就是那个戴帽子的害了我家孩子他……他为什么”
我答道:“他当然跟你们家孩子无冤无仇了——但有跟你儿子有关系的,来求他做这事儿啊!”
我接着就看向了江辰:“叫这个周师傅来弄泅水尸杀人的,江辰,是你吧”
江辰表面上不动声色,牙却咬了咬。
江景也忍不住了,上来就要揪我:“厌胜门的吃里扒外,也就不提了,你信口雌黄冤枉我小叔叔,我跟你拼了!”
可他还没靠近,那个戴帽子的一下挡在了我前面,我都没看清楚他怎么出手的,江景就直接栽了个跟头,咬牙切齿:“姓周的,你忘了我小叔叔的身份了”
那个戴帽子的身子僵了一下,但还是没吭声。
看来这个“宗家”,对他来说还真挺要紧。
要是因为我冒充宗家,给他,乃至他们整个厌胜门带来很严重的后果,这就有损功德了,我一寻思,接着说道:“周师傅,这事儿你不要插手。”
那个戴帽子的一听,犹豫了一下,让开了。
江景冷笑了一声:“算你还有点眼力见……我警告你,别再胡说八道,我小叔叔能跟这件事儿有什么关系”
“是啊,他们是好朋友!”孙大齐他妈还是说道:“仙师,会不会……搞错了我们家大齐前一阵,还天天提起江公子,说是他的好朋友呢!”
我答道:“关系大了去了——江辰,你要杀孙大齐,是因为被孙大齐勒索了吧”
江辰一怔,露出个很不自然的冷笑:“李北斗,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跟我胡说八道!”
“就是的!”江辰那些无处不在的脑残粉都跟着说道:“大齐勒索江公子什么”
孙大齐他妈也忍不住了:“够了——我还以为你有真本事,没想到,你一直胡说八道,算我蠢,我给你们点辛苦费,你们别再掺和这件事儿了……”
“不好意思,掺和进来,我就不准备半途而废——对我名声不好。”我接着看向了江辰:“至于原因,太简单了,孙大齐一伙人,跟江辰你,小时候做过一件不光彩的事儿,本来你以为这件事儿算是过去了,可你没想到,孙大齐今年遇上了一些麻烦,需要你帮忙,你不打算蹚浑水,可你没想到,孙大齐胆大包天,竟然拿那件不光彩的事儿威胁你,你要是不帮他,他就把那事儿抖落出去,对不对”
孙大齐他妈顿时一愣:“你是说……”
孙大齐他妈肯定也想起来了——孙大齐应该在家里也吹过牛,不管什么事儿,他能找童年玩伴儿江辰摆平。
于是她犹豫了一下:“那个不光彩的事儿……”
我看向了水面:“就是那个泅水尸了——或者,说是哭丧奶奶,你们比较熟悉点。”
果然,一听这四个字,在场的年轻人都愣了愣——这算是他们的一个童年噩梦。
没错……当年哭丧奶奶,不是离开了本地,而是被孙大齐他们给弄死了。
死的应该还很惨——身上插满了竹签子。
而这个时候,“哗啦”一声,一个东西被拱到了水面上。
众人回头,胆大的看清楚了,就是一声尖叫,而胆小的直接晕过去了。
正是那个闹事儿的尸体——她的手上,还捏着一个面人呢。
我顿时也是一愣,安宁本事挺大,还真把这个尸首给弄上来了
这个尸首已经不动了——戴帽子的也愣了一下。
他也疑心,那个符咒怎么没了。
看清楚了这个尸首,我心里也是一阵不舒服——这个哭丧奶奶,是经历了什么样的酷刑,死的有多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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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2章我的娃子
第492章我的娃子
那具尸体,看得出来,是个衣衫褴褛的老太太。
头发又长又蓬乱,像是一个旧墩布。
而她身上,就更是惨不忍睹——好多的窟窿。
窟窿不知道是多久之前留下的,伤口边缘都是翻卷的皮肉,全是惨白的。
死后被伤了尸体还相对好一些,如果……
白藿香的眉头一下就皱起来了:“这个伤口的形状——是活活被人戳成这样的。”
这话一出口,我们几个头皮都炸了一下。
对一个老太太下这么重的手——是十八层地狱的行刑鬼卒投生的
程星河的眉头也皱起来了,咬了咬牙:“做这事儿的,八成他妈的心理变态吧”
是啊,这种人确实存在——现在新闻上还时常看见虐猫虐狗的呢!
这会儿才有人回过神来,凑过来,冷嘲热讽的说道:“我看啊,一个巴掌拍不响,咋不去戳别人,偏戳这个哭丧奶奶呢是不是——这哭丧奶奶偷了人家的孩子吃了,人家气不过,这才……”
“对对对,百因必有果。”
这他妈的是什么话
我冷冷的说道:“一个大活人这种死法,正常人不是先得弄清具体发生什么事儿吗上来就扣帽子,给你来一巴掌,看看一巴掌拍得响拍不响!”
那几个人顿时不敢吭声了。
那个小姑娘躲在我身后,拽着我的衬衫,小心翼翼的问道:“可是……哭丧奶奶不是已经消失了十来年了吗要是那个时候就死了,尸体也不可能保持这么好,难不成……这是僵尸”
也算。
巧得很,这个地方是虎口峡,跟青龙——也就是水面相交接,青龙白虎的灵气一汇聚,这地方埋人,妥妥百年不腐。
这种地方,也算是个养尸地——当时哭丧奶奶死后,被就地掩埋在附近,尸体一直都没坏。
那些胆子大的一看尸体也动弹不了,全围上来了,拿着手机一顿乱拍,没有顾得上往后看的。
安宁趁机浮上水面,躲在了石头后面,跟我摆了摆手,那个表情有点紧张,又有点骄傲——像是等着我夸她,但不确定自己做的够不够好。
我很用力的跟她点了点头。
同时我也看出来了,她身上的伤又多了。
想也知道,把哭丧奶奶推上来有多难。
而戴帽子的像是不相信眼前的一切,还在自言自语:“我的泅水符,不可能啊……”
一般来说是不可能,谁让它遇上了安宁呢。
江辰就更别提了,白衬衫下的拳头攥的死死的。
江景则赶忙赶过来,冷冷的说道:“你说这个老太太的死跟我小叔叔有关系,你有证据吗捞起来个尸体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
这当然不算什么证据,我看向了白藿香。
和白藿香身后的张明。
张明已经醒过来了——脖子上插了一溜的金针,活像是个刺猬。
他这个时候,脸色白的跟墙皮一样,眼睛还是死死的盯着哭丧奶奶,整个人都哆嗦了起来。
我一只手拍在了他肩膀上,这一下,他腿一软,好险没直接跪在地上。
他在心虚。
白藿香又给了他一针,他才勉强站住了,求助似得看着我:“我,我真没有,我真没有……”
我答道:“我信,不过,现在知情的都死了,你是唯一的一个证人了。老天爷让你逃回一条命,肯定是因为留着有用——这件事儿,只有你知道。”
张明没忍住,偷偷看向了江辰。
江辰的拳头早松开了,还是跟平时一样,是个好教养的样子:“张明,我虽然跟你们在一起时间不长,但好歹也是一起长大的交情,你想说什么,就说吧——不要害怕。”
这话让不知道的听见了,简直是如沐春风。
可惜……张明听见了,却更害怕了。
他连忙就摇头:“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江辰嘴角就往上勾了一下,似乎对这个回答毫不意外。
程星河一下急了:“妈的,你拉出去的屎还有坐回去的道理哎说你呢!刚才又是什么竹签子,又是什么不是你的,现在装什么白莲花呢”
可张明低下头,浑身发抖,似乎拿定了主意不说:“仙师,我爸妈拼了一辈子不容易,我不想……”
我心里明镜儿似得,江辰是个什么身份,稍微动一动手指头,张明不死也得扒层皮——或者,做出比对付他自己更让他难受的事儿。
张明接着低声说道:“仙师,我劝你,也别为了个死人得罪江辰了——该死的,不该死的,都死了,别再死人了……”
做个恶人,比做个好人要容易多了——可以什么都不怕。
做好人是难,不过,我还是要做个好人。
我看向了程星河。
程星河心里门儿清,躲在了我身后,像是在找什么,嘴里也念念有词的——在说鬼话。
而这个时候,孙大齐他妈跟想起来了什么似得,接着拉住了我:“我还是不信,这事儿跟江公子有关系……真要是他指使的,他为什么还让那个东西在孩子们手里留下面人这不是露出了线索,他不怕其他人顺着这个线索查下去吗仙师,我要找的是真凶,你不能冤枉了别人。”
江景本来都没话说了,可一听这个,顿时又来劲了:“还真有明白人啊!对对对!真要是我小叔叔的干的,他这样做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小叔叔是个什么人,你们不知道”
那些人一听,也跟着点头:“没错……”
“真要是他杀人灭口,干啥还把这个线索留下呢江公子肯定被冤枉了。”
倒是戴帽子的那个模样,像是有点不自然。
“不对。”程星河的声音冷不丁的响了起来:“是因为,那个行尸被贴了符咒活动起来之后,怨气压不住。”
她是被操纵了,但是还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儿。
孙大齐他妈立刻问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程星河站起来,侧头一笑,指着那个身体说道:“她告诉我的。”
“她”
众人还没明白过来,程星河就推了身边伸着脖子听蹭的哑巴兰一把。
现成的哑巴兰。
果然,这一下,哑巴兰一个激灵,忽然就蹒跚了一下——活像一个老人,没法久站一样。
众人都吓了一跳,哑巴兰接着就开了口:“我……我没偷小孩儿。”
我身后的小姑娘尖叫了一声就扎在了我怀里:“我记得这个声音——哭丧奶奶!”
哭丧奶奶是不少人的噩梦,他们当然都记得这个声音,脸色全变了。
哑巴兰终于站不住,以老人特有的姿势盘腿坐在了地上,咳嗽了一声:“谁偷娃子,我也不会偷——我上这里来,是找我的娃子的!”
其实,看着尸体的鬼相,我已经知道哭丧奶奶的身世了,但我还是问道:“你的娃子,出什么事儿了”
“哑巴兰”忽然大声哭了起来:“我的娃儿,被天杀的人贩子给拐走了——我一路找到了这里来唷!我的虎儿……”
原来,哭丧奶奶在年轻的时候,有一次忙着做饭,让自己八岁的儿子虎儿在白菜堆里坐着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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