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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门鬼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冷七棺材铺
棺门鬼事
作者:冷七棺材铺

在前些年的时候,在河南某地界有些年纪的人或者懂行的人都听说过一句话“冷七棺材铺,葬鬼亦葬人”

注本书不种马,不无敌,不太监,光环弱弱的小猪脚,踏踏实实的给你们讲故事





棺门鬼事 第二章 那一年
那几年,记忆还很模糊。但是深入骨髓的饥饿感还是记得的。五九年村里公社大队小队食堂已经断了顿。吃的饭不重样。不剥皮的红薯切成小块配上红薯叶子煮,五碗都不够喝,绝大多人都有浮肿病,脸色黄,浑身肿。不柱棍子走不动。
我本家的叔叔因为在食堂吃饭时说了一句“食堂的馍,洋火盒!食堂的汤,明晃晃!”干部听到后窜上来把碗夺过来当场批斗我三叔,罪名是恶毒攻击人民公社三面红旗。
那时候前半年至少还有红薯叶棒子面一堆东西揉成的小孩拳头大小的窝窝头,大人一个,小孩半个。
后半年没粮食吃了,连红薯叶子也没得了。食堂散了,人们才想起地里没收回来的红薯,一窝蜂去挖那些已经沤坏了的红薯吃。挖完了再去找那些红薯码子。地里实在找不到吃食了。人们就去吃青燕麦,切切,放些盐在锅里炒炒。
燕麦吃光了,就捡落在地里的大雁屎,放碾子上压成沫子,在锅里炒一下。冬天饿得受不了了,在地里吃豌豆秧,吃的一嘴绿沫子。
快过春节的时候,政府救济来了,一人发一块月饼大小的榨过油的芝麻饼。第二回发的是榨过油的花生饼,第三回发的是榨过油的蓖麻饼,蓖麻饼有毒,人们吃的上吐下泻头晕眼花。
春节时上级按一个人三斤麦子发救济,人们又聚集到食堂来,把麦子在石磨上碾,人们都饿得有气无力,几个成年人都推不动石磙,只碾两遍就下锅做麦麸汤喝。葫芦瓢一人三瓢,就这样能照见人影的麦麸汤大年三十喝到初一就没有了,上边又把剩余的麦子收走了。
过了春节,人们就只有吃白菜根,腊菜根,猪牙草,扒榆树皮。春天吃榆钱柳叶。
路上的人走着走着一歪载到地上就起不来了。
后来官方给过统计,信阳那一年非正常死亡人数超过一百万,这是上过新闻的。
也就那一年中旬,饥荒闹得最厉害的时候,我师父来了。
那是六零年四月初的一天清晨,一个穿着破袄子背着破褡裢,抽着破烟杆子的老头推着一辆大杠自行车敲着梆子顺着村头小路进了我们村子。
那一年什么都缺,可是师父就这样来了,带着两大葫芦香油。屁股后面跟了一大堆饿的面皮青黄的孩子。
刚进村,我们村里的人红着眼疯了一般顺着味就围了上去。师父倒也光棍,两桶香油往地上一蹲。他自己拿个小葫芦灌满,招呼一声谁是干部,然后就把两桶香油按人头分了。
同是一个村子里的人,很多人为了那一滴两滴香油打了起来。差点闹出人命。
这都是后话。师父进了村稀奇的先去了村头的小河沟沟,那里面,饿死的大人小孩没棺材装,木头都被砍去炼钢了。就扔在河沟沟里,
晚上家家户户都闭门不出,母亲说,一到晚上,路上都是过路客(死去的人)。
可是谁都不知道的是,在这个月光满满的夜晚,我师父站在河沟前,看着河沟里被月光照的阴森森的尸骨叹了口气。
师父自言自语的说,大灾大祸的年月,都不好过,你们也都体谅些。赖在这不走也不是办法,今天我就好好葬了你们,来世投的一户好人家赶个好年月,就别受这罪了。
无风的夜晚突然就刮起了阵阵阴风。一朵阴云遮住了月光。
师父眉头皱的很难看,冲着河沟沟里喊道“本道体谅你们生前可怜,但既然已死,就尘归尘土归土。阴魂自有阴魂处,莫要再走阳间路!”
风起的更厉害了,刮得光秃秃的树枝哗啦啦的响。
师父大怒,从腰间拔出烟杆子,也不知道指着谁骂“不识好歹!不识好歹!非要本道诛了尔等落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师父这一吼,那风莫名的便停了下来。
师父满意的点点头,自言自语,“对喽对喽!这才对嘛,好人不做赖死鬼,来世投个好人家!”
说着,师父就取下宝贝似的破褡裢,小心翼翼的取出一样东西和几柱香。那东西不足一个巴掌长,方方正正的样子。
月光重新洒下,就着月色,能看清楚那方方正正的物件正是一个缩小版的棺材,只是棺材四周密密麻麻的雕着许多看不懂的纹路。整个棺材是墨黑色,看不清材质,像是木头,月光照上去却反的刺人眼。
师父取出了小棺材放在手心,掐了个手势又往地下插了三柱香,口中念念有词,
“太上度人无量天尊,
种种无名是苦根,苦根尽除善根存
但凭慧剑威神力,跳出轮回五苦门
……
太乙救苦天尊
一柱真香烈火焚,玉女金童上遥闻
此香迳上青华府,奏起循声救苦尊”
念完,师父朝天拜了三拜,
说来也怪,明明是初夏,那口小棺材一打开便是冒出了寒气一样的阵阵白烟。
再次念到“亡人尸骨寒,今有安魂棺,虽未藏尸骨,魂度超九天!”
事毕,师父也不去管地上还燃着的三柱清香,推着大杠车子扛起褡裢就往村里走。
忘了说,我们村叫做,东李村。姓李的人占大多数。其余的都是杂姓。
话说师父走在路上,夜晚明亮的月色在地上拉出了长长的影子。
师父停下身子,轻咦了声,“大半夜,咋还有人出来呢!”
师父冲对面迎面而来的人喊道“哎呀,老乡啊,这都啥钟头了你咋还有力气出来呢!”
那人是认得我师父的,今天一早村头发香油的事他也去了,这个人叫冷建国。也就是我的父亲。
父亲怀里抱着脸色发青几乎已经没气了的我,看着师父有些凄凉的叹了口气。
“老先生啊,这年月,让这孩子来到世上遭罪啊!儿啊,下辈子投个好点的人家,爹没能耐!”
师父一听脸色当时就不好看了,车子支到一遍。
“老弟,能不能给我瞧瞧这娃子!”
父亲当然没什么不愿意的,把怀里三岁多一点的我递到师父手中。
师父探探我的鼻息,又摸摸我的额头。
“这孩子还有救!”师父对我父亲说。
我父亲先是一喜,
“咋会,碰了老头就不能饿死!”老头说着从怀里摸了半响才摸出来一个花花绿绿的东西剥开塞到我嘴里,当场我父亲就咕嘟一声狠狠吞了一大口唾沫。
香啊,浓浓的奶香味。父亲不是脑子不拐弯的人,就冲这颗奶糖和一早那两桶香油,这老先生不是一般人。
“哎呦,小娃子哦,你可有福喽,老东西藏了几天不舍得吃的,让你这娃子捡漏喽!”师父看我嘴巴吧嗒吧嗒的赶紧把我立起来,生怕糖块卡主我喉咙。
父亲见状扑通一声就给师父跪了下来,三十几岁的大男人哭得像个孩子。
师父想去扶父亲,可是饿急的我站都站不稳,只得让我坐在地上然后搀起父亲。
“大兄弟啊,这一个村子大半夜的偏偏就遇见了你跟娃子,这是缘!来,起来,跟我去镇上,得给这娃子找些东西度日子!”
就这样师父和我父亲和我,一老一大一小,一个推着车子一个抱着孩子,去了镇上的路上。
后来父亲常常跟我说,“七仔啊,你这个人是我跟你妈生的!可是你这条命,实实在在你师父给的啊!”
我也问过我父亲,当初怎么就相信一个小老头会真心实意的帮咱呢。
父亲说“要是跟现在的日子一样一天三顿吃的比过去过年吃的都好,或许不会那么容易相信人!可是那个时候,啥都没有,就身上二两肉了!不信你师父信谁。”
我想想,也在理。




棺门鬼事 第三章 吊死的人
那个时候已经是深夜,走了将近一个小时师父和我父亲来到了镇上。当时我的脸色已经好得太多了。父亲抱着我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我师父二话没说,走到镇上食堂就开始敲门,村里大队小队的食堂里根本没有一点家底了。晚上守食堂的人听到敲门声,见是一个破老头和一个抱着娃子饿的精瘦的男人,只当是要饭的。那年月,谁有一点吃的不藏个结结实实的,哪里会舍得给外人。
师父开口就要二斤白面,看食堂的小干部看傻子一样看着师父,二话不说就开始轰人。
父亲有些胆怯,拉着师父衣角,“老先生,咱回去吧。这白面可比金子还金贵。人家哪能给咱!”
师父安慰似的冲父亲一笑,“不打紧,莫说二斤白面,鲜鸡活鱼也能给你弄来!”
师父说完,支起车子从褡裢里随手摸出一个绿皮小本本。父亲多少识些字。可是也没看清那上面字的全貌,就看见了两个“直属”。
看食堂的小干部纳闷的接过师父递过来的小本本,他寻思着一个破老头拿个本本算什么回事。
可是,在接过来看了一眼之后,那干部一个哆嗦差点没蹲到地上。双手恭恭敬敬的递到师父手里。可是那干部脑子也灵光,多留了个心眼。
“老先生,您是……”
师父明白是他自己卖相不好,面前这干部怀疑自己,当下道,“老头子刘振光!莫叽歪,还没人有胆子敢冒充老头子!”
父亲听到这话,当时就把师父的地位在心里往上提了至少两个台阶。当下,对师父语气更加恭敬了。
后来我曾经看到过师父的那个小本本。因为他好像对拿东西根本不在意。我看到的时候,已经破烂不堪,像是糊了一层泥,只是国家的五星红旗章下面的一行字我还依稀能辨认出来。上写着“持此证者如有所需,尽一切能力达x”最后一个字有些模糊,应该是“到”字。
那干部那里还敢说什么,慌忙把师父和父亲带进去,又是看茶又是递烟,弄得父亲一阵惶恐。他哪里受到过这待遇。
不大会功夫,食堂里就来了四五个人。父亲说只记得其中两个一个是县长一个镇长。呵,这一下不当紧,那看食堂的小干部哪里见过这阵仗,他只是给自己上头打了个电话,却不想一下子县长都惊动了。
父亲跟我说这些时,一脸回味。其实当时听说面前的人一个是县长的时候,我父亲差点没抱着我跪下喊声大老爷。一个老老实实的庄稼汉,参加过扫盲班认识几个大字而已,他对国家的思想还保留在以前村里说书先生的嘴里。
县长不敢大意,拐着弯又把师父的绿本本弄到手里,谁知道一样是看了一眼就合上擦干净递到师父手里。脸一绷对那看食堂的小干部说,还愣什么,老先生饿一天了,弄些吃的来!
师父说不打紧,弄些窝头给这位老弟吃了,又问食堂还剩多少家底。
那小干部苦着脸说白面两斤都不到,棒子面还有二十来斤。其他的都光了。
师父想了想说,“这样吧,干窝窝头来两个,白面也不要了,给我弄两斤棒子面吧!”
出了镇子,师父让我父亲吃个窝窝头填填肚子。我父亲咽着口水连说不敢要,直到师父吹胡子把两个窝窝头塞到父亲怀里。父亲舍不得吃,忍者馋吃了半个,一个半准备回家留给我几个哥哥姐姐和母亲。
路上,师父看了看月色,跟父亲说他来抱我,让我父亲推着载着棒子面的车子。
父亲觉得师父一把年纪了,再说联想之前那些当官的态度,哪里敢让师父掏力气,当下说不用,自己吃了半个窝头,顶事呢。
师父不同意,说什么这个时间点路上不安生,快热闹起来了。娃子火虚,别被撞到了。反正父亲听不懂,也拗不过师父。
谁知本来还撇着嘴老是乏力嘤嘤的我竟然在师父的怀里安安稳稳的睡着一直到了我家。
我家在村正中间,三间土坯房。可是母亲为人勤快,贫穷的家里被收拾的很是整洁。
师父进了我家门连连点头,母亲闻声出来,几个哥哥姐姐已经饿得睡死了,也或许是没力气起来。
母亲见出去许久的父亲怀里空空的回来了,倒是手中多了辆洋车子,可是母亲根本没去注意。坐到地上抓着父亲的衣襟一直哭。
父亲见状,连忙呵斥母亲,“没出息的娘们,哭啥哭!别再老先生面前给我丢人现眼!”
母亲伤心的厉害,哪里顾得上去管父亲说什么,“小娃子没了,你让我当娘的咋个不哭?”
师父闻言哈哈笑了两声,口中嘟囔着,“为人爹妈哪有不爱子!”说着把我递到母亲怀里。
或许在师父怀里睡够了,也或许是那颗糖起了作用。在母亲不知所措的抱起我时,我竟然冲母亲咯咯的笑了起来,含糊不清的喊着“妈”
这一声妈喊出来,连带着我爸也哭了起来。多年后每当母亲和父亲向我谈起这一幕时,总有一种无法形容的神色。或许那种感受只有当你也成了父母的时候才能体会到吧。
师父看的感叹,从车后座抓起那二斤棒子面,冲我妈说,“去给那几个孩子冲一斤,留一斤给七娃子!”师父已经从父亲口中知道了我的名字。
我爸这才反应过来,掏出半个窝窝头让我妈吃。我妈看清父亲手里的一个半窝头和半包棒子面时第一个反应竟然是先去关上门。也不问是哪来的。
我妈犹豫了半响,跟我爸说“建国,隔壁长胜家两个娃子也快坚持不住了,分半斤给他们吧!就半斤!”
我妈生怕我爸不同意,我爸想想,说,行,这年月过的都是苦日子,能帮一点是一点吧。然后看向了我师父,说到底这些东西都是我师父弄来的。
师父微微一笑,赞许的看了看我爸妈,说“东西是你们的,怎么吃是你们的事!再说这才多少东西,过几天我弄些好的给这娃子补补身子!”
因为那半斤棒子面,邻居长生一家和我家关系一直好到了现在。每逢过年长胜婶子还会到我家帮我妈蒸年馍。每每谈起这件事,已经老态初现的长胜婶子总会流着泪握着同样已经老去的我妈的手说“秀云啊,你那一年的半斤棒子面救了俺们一家四口子人啊!”
当晚,我妈偷偷的关起门找了个铁盆,因为锅已经被没收了,不准开小灶。生怕生火的炊烟引起别人的注意。
一盆稀棒子面糊糊掰上一个窝窝头,我的几个哥哥姐姐不到一分钟就喝完了。我母亲只吃了那一半窝窝头的一半。剩下的又给了父亲。
我师父蹲在门口抽着烟袋子,等我们一家子吃好,才说“秀云是吧,给老头子腾个地方,天不早了,让老头子睡一觉!”
我爸我妈相互看了看扑通一声相继跪倒在师父面前,不为其它,这一次,不光是救了我的命,我们一大家子完整的能活下来很大的原因也是因为我师父。
师父慌了,连喊“使不得,使不得!我跟这孩子有缘,你们这样会折老头子阳寿啊!快起来!”
师父扶起我爸妈,说,“老头子姓刘,你们也别一口一个老先生的叫了!就叫我一声刘老头!”
我爸我妈哪里敢也不会叫,最后无奈喊了我师父叫刘师傅。
我师父还想说什么,可是突然站起来看着我家西南方向。我爸有些不解,问“刘师傅,您看什么!”
我师父脸色不怎么好看,说“建国啊,你家西南角第三户是谁家?”
“那是村支书外加我们生产队队长李广才家!怎么了?”我爸不知道师父为什么会这么问。
我师父又看了两眼,冲我爸说到,没事,睡觉吧。等我爸妈转过身准备睡觉的时候,我师父才自言自语的念叨,“蝼蚁尚且偷生,好好的人不做,咋非要做个不能入轮回的吊死鬼呢!”




棺门鬼事 第一章 冷七棺材铺
我这个人比较恋旧,也喜欢旧人旧事。所以我总爱找一些老年人听他们给我讲以前的事。可是听得多了,不外乎那几样。
直到那一年,记得是零五年的初夏的晚上。我去太行山旅游,在公交车上睡着了,后来身上的手机和钱包被人扒了个干净。
我一个人走在大街上,身上一点值钱的东西没有。后来便碰见了那个人。因为他是一个晚上唯一一个很痛快的把手机借给我的人。
我往家打了电话,可是依然发愁,我身上连张卡都没有。
他看着我有些幸灾乐祸的说,半大的毛娃子什么都不懂就敢一个人来这地方,不偷你偷谁。
看看天已经晚了,这个点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该出来了,小子,有地方去吗?
我老实的摇摇头说没有。
他说,去我那喝杯茶吧,这地方一到晚上热闹得很,不要搅了人家。
我不明所以,这个破破烂烂的小县城哪里有热闹这一说。可是我很爽快的同意了。有个地方喝茶于我无疑是雪中送炭,我感激的冲他笑笑。
他说,走吧,跟着我别摸丢了。
我跟上他的脚步,七拐八绕,大概二十分钟左右,来到了一个不大的胡同。
不知道为何,在第一眼看见这个小胡同的时候,我心里莫名的不舒服。说不上来的感觉,就像一杆秤砣压在了心上。
走进胡同,是捏着鼻子都能闻见的一股焦味。像是什么东西烧过之后的味道。
胡同两边是一个挨一个的店铺。仔细看了一圈,我突然有些后悔跟着他来到这。
这里我看不到任何跟电有关的东西,包括电灯!昏暗的小屋,门口白色石灰刷底,上面一个大大的“寿”字。我背上有些发麻。
那个人的脚步依然没有停下。我看到路边的一家铺子门里昏黄的光线在摇曳,铺子两边是两个红白绿颜色鲜艳的纸人。诡异的冲着我笑。
我心里开始祈祷,希望这个人能把我带到一个正常点的地方。
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那人停在一家铺子门口,回头冲我摆出一个请的姿势。
我还没反应过来,愣愣的看着那铺子上面方方正正的招牌“冷七棺材铺”
招牌不知道是用什么木料做的,一看就是个老东西。古色古香,很奇怪,我的第一感觉竟然是这样。
跟着他进了屋里,两边摆着的是两个半透明的绿色棺材,我从小在农村长大,见过的棺材有红的有黑的有白(不上漆)的。玉色的我却是第一次见。
见我有些好奇,那人有些得意的说,“这两个棺材可是好东西!我活了五十年才弄了两个!”
我诧异的看着他,这个人五十岁了?诓谁呢?
他哈哈大笑,五七年的,到今年四十八,怎么,说五十不对吗?
我摇摇头,说不像!
我去给你切壶茶,说完他自己进了里屋。
我道了声谢,在屋子里面四处打量了起来。引起我注意的是正堂墙上的一副画。一个平方大小,被同样古色古香的木头画框方方正正的裱在正中间。
我感兴趣的是画上的人,一个老头,头发乱糟糟,穿着破袄子,肩上搭着一个破褡裢手中还推着一辆自行车。大杠的那种,小时候我还骑过,因为个子小腿短,所以不得不把腿斜着插进去才能骑起来。
老头半眯着眼,懒洋洋的睡着了一般。右车把上绑着一个成人手臂粗的竹筒梆子。
“梆梆梆~香油喽!”记忆中的儿时,每天清晨都会被这样的梆子声喊醒。却不烦。接着奶奶会翻出一条拴着红绳子的香油瓶,笑眯眯的出了家门喊住敲梆子的人。
整幅画很干净,看得出来这里的主人经常擦拭。画下面是个生着铜锈的香炉,里面三炷香正燃着青烟。香炉下面是一些常见的贡品。
我突然有些好奇这里主人的身份。
见我望着那副画出神,那人提着滋滋响的茶壶倒了两杯茶。一阵清香,我闻得出来,很正宗的信阳毛尖。
“那是我师父!”他放下茶壶,望着那副画,像是在追忆什么,良久,才回过头对我笑笑。
我有些无法形容他望向那幅画的眼神,比我见过的所有的老人的眼神还沧桑,那该是一种怎样的沉淀。他是个有故事的人。
他问我,你是哪里人,我说河南。他说河南哪,我说商丘。我以为他接下来还会问我哪个乡哪个村。
他抿了口茶,有些像是自言自语,“我曾经是信阳人!”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叫曾经是?
我忘记了是怎样开始跟他聊天的。可是那一次的闲聊之后的每一年我都会抽出几天时间去他那儿,他说,我记!
一直到今天,十年的时间,我已奔三,他已是近花甲之年。今天我把记下来的东西整理了一遍,写下来。
因为第一次我没有记,所以全凭记忆,从下面开始,这个故事就算是正式开始了:
我出生在五七年,家里第七个孩子,父亲嫌省事,取了冷七这个名字。道上的人叫我一声冷老板,懂行的喊我一声冷爷,亲近的人都叫我老七。
很多年前在河南的某地界,年纪大些的或许会听说过一句话“冷七棺材铺,葬人亦葬鬼”
三年自然灾害最厉害的那一年我三岁,我差一点被饿死。在父亲抱着几乎没了气息的我准备扔到村头的小河沟沟里(那时候饿死的大人小孩都扔在那)的时候,遇见了我师父。我师父用二斤棒子面,救活了我。
我师父叫刘振光,又名刘元青,祖籍安徽。玄道清空元明一,这是我师门的辈分。按这来讲,我是明字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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