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溪传人之邪体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背棺道抬棺僧
碧溪传人之邪体
作者:背棺道抬棺僧
被人遗弃在青山镇的孤儿刘启超,无意间卷入一场灭门惨案,从而拜师碧溪一脉,踏入术道。在其师吴老道羽化之后,他开始下山历练,并探查自己的身世之谜。鬼影森森的血瓷秘闻,杀机重重的墓府遗址,诡异莫测的金蟾邪咒,百年传承的书院,择人而噬的南海黑雾,晦涩不明的巫门秘史,磨刀霍霍的东瀛高手。 刘启超在不断的生死历练间,提升着修为,同时也越来越接近自身的身世之谜,然而当他即将接触真相的时刻,一个巨大的阴谋已经笼罩了整个术道……
第1章 弃儿
刘树林自打懂事以来就没见到过父母,听周围的叔叔婶子说,自己是一天夜里在树林被镇上的老刘头捡到的,当时的刘树林还是个在襁褓中的婴儿。
至于刘树林为什么会被被抛弃,其实很好理解,因而他右半边脸上被一大片青斑似的的胎记覆盖,看上去奇丑无比。
老刘头六十多岁的人,因为穷没有娶妻生子,看到这弃婴便抱回自己栖身的土地庙,细心抚养。老刘头没上过私塾,肚子里没点墨水,心想既然是在树林里捡到这孩子的,就叫他刘树林吧。
就这样刘树林和老刘头相依为命,在青山镇靠乞讨为生。直到他六岁那年,老刘头身染重病,一命呜呼。
青山镇原先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山镇,只是十多年前北疆蒙真草原的天狼帝国悍然挥师南下,兵分三路,势如破竹,直逼京师汴州。其中右路军由天狼帝国的三皇子嵬名武统领,大将嵬名烈为先锋,抢掠京畿东道、淮南道。尤其是京畿东道的治所齐州一带,三百里内家破人亡,人畜一空,只留下僵尸累累和断壁残垣。
后来天狼军三路会师大夏京都汴州,围城八十日,终因勤王义师群集,加之城坚难下,亲征的天狼皇帝嵬名宙宣布撤军,大掠而去。
青山镇虽然也在京畿东道,却因地处偏僻,隐于群山之中而侥幸逃脱了兵乱之劫。附近幸存的百姓全都逃到青山镇。人口的大量涌入,倒使得青山镇繁华热闹了许多。
也正是这样,在兵荒马乱的现在,刘树林才能靠吃百家饭活下来。只是有一点,逐渐长大的他想进镇当个伙计或者找份工做,但当人家老板看到他半边脸,个个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
无奈之下刘树林只能靠打短工为生,放牛、割麦、劈柴挑水,什么脏活累活都干,只为了求口饭吃。
就这样刘树林浑浑噩噩地度过了十六个春秋,转眼间到了腊月,由于时近新年,各家的杂活变得繁多,刘树林自然也忙得不亦乐乎,他只希望能攒点钱,置办件新衣裳。
镇东头的谢家是青山镇有名的大户人家,家中良田千亩,牛羊遍地,光雇佣的长工就几十个。据一起来的短工说,谢家原本不是青山镇的,是为了躲避仇家才搬过来的。
刘树林满脸不屑,说道:“谢家这么大的势力,连镇上的丁举人都卖谢家面子,有谁敢和他们家作对你这不是瞎扯么。”
“刘树林,你小子还是没见识啊。”那短工噗嗤一笑,转头四顾,见没人低声说道:“谢家是有钱,可比他家厉害的多了去了。你知道丁举人为啥对他家那么客气么,那是他想纳谢家小姐做小!我在丁举人家里打短工的时候,可是无意中听到丁举人骂谢老财是个铁公鸡、土鳖。人家根本瞧不起谢家!”
刘树林打小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镇后的群山,在他眼里镇上的丁举人是世上最有学问的人,比起孔圣人就差一点,而谢家自然也是世上数一数二的富人,不然能雇这么多人做工么因此他对同为短工的张铁柱的话,根本就是不屑一顾。
见刘树林不信自己的话,张铁柱也不生气,嘿嘿一笑,转身离去做事,留下刘树林呆呆地站在原地。
冬天的日头很短,刚到酉时已经看不到太阳,刘树林吃完晚饭便回到谢家的柴房准备休息。谢家家主谢厌伟虽然家财万贯,却没有寻常地主的抠门吝啬,像这种忙时,给他家打工的,顿顿有肉,白面馒头管够,甚至还有酒。在这里,刘树林仿佛置身天国。
为了节省时间,短工都被安置在谢家几间平常无人住的厢房内。而刘树林因而长相的缘故,没有哪个短工愿意和他一间,他们常取笑说“宁可遇鬼也不愿和刘树林一间屋,太吓人。”无奈之下谢厌伟只能让他独住柴房。不过对于常年露宿街头和住在破旧土地庙的刘树林来说,柴房是他住过最好的地方了。
刘树林刚准备推门进入柴房,就看到谢家家主谢厌伟正负手路过,他连忙上去行礼。谢厌伟身材修长,胖瘦适中,虽然年过五旬,脸上依旧保持着年轻时的俊秀。他穿着一身半旧的家居常服,并不像其他财主那样穿金戴银,只有头上的一根玉质发簪还算名贵,即使这样他依旧透露出一种常人没有的雍容。
谢厌伟随口问了刘树林几句家常,便欲转身离去,就在这时他忽然停下脚步,沉声说道:“今晚你最好不要出去,就呆在柴房,不管外面发生什么。记住了没”
刘树林感到莫名其妙,但还是摸着脑袋答应了。谢厌伟这才皱着眉头徐步离去。
“为什么今晚不许出去呢难道谢老财家里要祭祖”刘树林脑子里胡思乱想着,躺到临时搭建的木床上,拉过破旧的棉被,连衣服都懒得脱,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睡梦中刘树林来到一家饭馆,桌上七个盘子八个碗,鸡鸭鱼肉样样都有。他像疯狗一样扑去,狼吞虎咽之下将桌上的饭菜全都吃光。可是等他咽下最后一口饭菜,刘树林忽然感到浑身发凉,身体仿佛被冻僵了,不能有丝毫动弹。一股阴冷的气息迅速袭向刘树林,他只觉得一只无形的手紧扼住自己的脖子,令刘树林无法呼吸。
刘树林拼命想掰开那只无形的手,却发现怎么也无法动弹,眼前的
第2章 谢家灭门案
等到刘树林醒来,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木床上,周围站满了人。刘树林略略一看,发现这些人竟然都是谢家亲眷和仆佣。
“这是哪儿啊”刘树林模模糊糊地问道。
“你现在在谢家的碧溪厅,放心,你安全了。”谢家家主谢厌伟淡淡地说道。
“谢老爷,我遇到鬼了!我。。。。。。”
谢厌伟伸手阻止他继续讲下去,皱着眉说道:“我知道,造孽啊。没想到她居然连无关的人都不放过。”
“那张铁柱他们”尽管猜到结果,刘树林仍不肯相信地问了一句。
“死了,除了你,全都……”谢厌伟说到这里,长叹一声,不再言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故事里的恶鬼居然存在,还杀了自己身边十几个人。刘树林只觉得一阵眩晕,他注意到谢家的亲眷和仆佣也满是惊惧,显然这并不是一场噩梦。
这时谢厌伟身边忽然走出一位五十上下,身着杏黄道袍的矮胖道士。他满脸横肉,像屠夫甚过道士,只听得他说道:“小子,你脸上这青斑可是天生就有的”
在这样一个环境下,提出这样一个问题,谢家人都感到有些脑子转不过来。而刘树林正头昏眼花,听到矮胖道士的问话便下意识地点点头。
矮胖道士的脸上立刻堆起笑容,接着问道:“小哥,你右脚脚心是不是有道蛇形的紫色胎记”
“嗯,你怎么知道的”刘树林这时也缓过神来,略带惊愕地问道。
“哈哈哈,真是苍天有眼啊。没想到我霍得真年过半百,居然还能遇到此等奇相之人。天佑我宗啊!”矮胖道士显然异常兴奋,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晦涩难懂的话。反正刘树林只听懂了“青煞”这两个字。
谢厌伟一直在旁没有说话,但一向精明的他从矮胖道士霍得真对刘树林称呼的改变,看出了什么,眉头皱得更紧了。
“好了,还是先说正事吧。”矮胖道士收起笑容,面色一正,皱眉道:“这邪祟杀了谢家十几个短工,怨气大增,只怕不好对付啊。”
谢家夫人还以为矮胖道士在讨价还价,连忙开口道:“霍道长请放心,这捉鬼的酬劳绝对让您满意。”
“不是钱的事,据谢老爷所说,这女鬼祸害谢家祖孙三代,难道谢家先人没有请高人出手么”霍道长摆摆手,问道。
谢厌伟露出一丝无奈之色,说道:“怎么可能不请,先生神婆,和尚道士请了一堆,可没一个顶用。有的在我家转了半圈,直接摇头走了。有的硬着头皮上,结果双眼失明,七窍流血。我是几经辗转才打听到云翠山碧溪一脉有真正的高人,所以重金请道长您出山,收了这邪祟。”
谢厌伟的这一记不显山露水的马屁,霍道长显然很受用。只见他左手掐指算着什么,右手从袖中掏出一叠黄符,对着谢家众人说道:“那女鬼对你们谢家人怀有深仇大恨,请是请不走了。而且今夜她杀了十几人,势必凶性大发,只怕到了子时她还会再来。贫道这里有一些平安符,你们一人一张拿去分了。记住,一定要贴身戴着,可以保你们一时平安。”
看着分发平安符的谢家众人,霍道长忽然扫了刘树林一眼,旋即向门口走去。刘树林反应并不慢,他看没人注意自己,便悄悄跟了出去。
“小子,贫道觉得与你有缘,此事过后不如拜入我云翠山门下如何”霍道长忽然说道。
“啊”刘树林没想到霍道长叫自己出来是为了说这件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而霍道长则以为刘树林嫌学道辛苦,不愿拜师,刚想说些什么,身子却陡然一震,他右手猛地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塞到刘树林手里,低声道:“这东西贴身戴着,保不定能救你一命。千万记住了!”
说完,霍道长猛地一推刘树林,厉声喝道:“没有贫道的吩咐,千万不要打开大门!”
差点跌倒的刘树林隐约看到远处的假山后面走出来一个高大的身影,还没看个仔细,就被前来关门的谢家仆佣挡住了视线。
朱红色的大门伴随着“嘎吱”声紧锁,谢家仆佣除了挂上门栓,还特地把一些桌椅也堵在门口。谢家众人惊惧交加地盯着大门,而刘树林趁别人不注意,偷偷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中霍道长塞的东西,那是一枚精致小巧的玉佩。正面是道龙纹,背面刻着几个大字,只不过刘树林没读过书,不认识。
在他的认识里,这枚玉佩似乎比那些黄符更能辟邪。因此刘树林悄悄地把玉佩贴身放好,有些担忧地看向大门。
整座大厅的门窗都贴满了朱砂绘制的黄符,在微风的吹拂下徐徐飘动。霍道长手持一柄成色古旧的桃木剑,站立在朱门前,满脸凝重。
一张通信灵符在他指尖缓缓燃尽,霍道长显然没有在谢厌伟身边时表现的那么轻松。
“这女鬼恐怕早已修成阴体,化为恶鬼。事情有些棘手,还是请师兄一起来解决吧。”霍道长心中暗道。
此时借着明亮的月光,霍道长也看清了假山前那个高大身影的相貌。这是一个高大魁梧的中年汉子,一身破旧棉衣,上面还带着星星点点的血迹。面色青紫,双目呆滞无神,最重要的
第3章 当年冤孽
当刺眼的阳光直射到刘树林的脸上,照得他睁不开眼时,他才发现自己还活着。
刘树林用手遮住阳光,眯着眼看了看四周,发现此处竟是自己原先居住的柴房。难道昨晚的一切都只是一个噩梦么刘树林有些无神地看着屋顶,随后起身从床上爬下,推门而出。
屋外依旧鸟语花香,只是树下多了一个干瘦老道。那老道蹲在树下抽着一袋旱烟,头都不回地说道:“你醒了”
“你是”刘树林心里一种不祥的感觉油然而生。
干瘦老道吸了口烟,冷冷道:“连自己的救命恩人都不认识你小子可算得上忘恩负义啊。”
“救命恩人难道昨晚发生的事都是真的”刘树林只觉得自己背后直冒冷汗。
“真的难道还能有假的不成!为了这单活,连我师弟都折进去了。这挨千刀的谢老财,活该被灭门!”干瘦老道说着说着,忽然朝主屋方向啐了一口浓痰。
灭门刘树林忽然感觉天灵盖有点发凉,两只脚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干瘦老道看了冷笑一声,不屑道:“瞧你这点出息,抖啥比这还惨的老子都见过,没见过你这么怂包的。”
“不相信这是真的跟我来。”干瘦老道见刘树林不信自己的话,叼着烟嘴走向一间空房。刘树林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跟了过去。
这原本是谢家的库房,由于近些年谢家的生意越做越大,原先的库房已经无法满足货物的存放,谢厌伟已经着手建筑更大的新库房,而这个则用来放置一些杂物,只是年关将近,诸事繁杂,这间库房就一直空着。
但当刘树林踏入这间库房时,第一眼便看到数十张白布。白布下面依稀可见隆起的人形,以及垫尸用的草席。偌大的库房居然被这些尸体停得满满当当,谢家上下数十口人,居然全都毙命了
想到这里刘树林的牙齿不停地打颤,随即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连忙掩口逃了出去,扶着墙大吐特吐,直吐得酸水都出来才勉强止住。
库房中干瘦老道冷冷地看着刘树林飞奔出去,自己却缓缓地走到最前面一副白布前,弯腰低声说道:“该死的死了,不该死的也死了。师弟啊,你一路走好。青煞镇顶,碧溪当兴。你放心,师兄我一定会完成你的遗愿。不过这事,还不算完!”
干瘦老道直起身,看着扶墙喘息的刘树林,眼神中透着一种不可捉摸的意味。
“吐完了没”刘树林刚用手背抹去嘴角的污物,干瘦老道的声音就从背后传来。
“道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刘树林茫然地问道,他只是个靠打短工糊口的小人物,哪见识过这种场面。
干瘦老道从腰间抽出一本泛黄的手札,看也不看地丢给刘树林,说道:“自己看。”
刘树林尴尬一笑,说道:“这个,这个,道长,我不识字……”
说到这里,刘树林自己也不好意思,脸涨得通红得。
干瘦老道先是一愣,旋即没好气地拿回手札,说道:“这是谢家先祖谢有德的日记,上面详细记载了有关红衣恶鬼的情况。”
通过老道的讲述,刘树林才知道事情的真相。那是一个俗套却又很现实意味的故事。
谢家先祖谢有德原本是青州有名的大户,他笃信风水,因为听一位风水先生的话,而看中城外一块地,想要以此为墓葬。可那块地的早已有主,而且不管谢有德怎么威逼利诱,那户姓严的贫苦人家就是不肯卖地。严家的当家宣称地是祖宗留下来的,想要这块地,除非自己死了。
这下可惹恼了谢有德,他谢家不谈富可敌国,但在这青州城还是数得上号的,连青州知府见了自己都得客客气气的,你一个小小的田舍翁居然敢不给我面子。
谢有德一怒之下,让手下的几个混混扮作强盗,深夜爬入严家,将其一家十余口人斩尽杀绝。只有严家一个女儿,因为在舅舅家小住而侥幸逃过一劫。等她赶回家中,迎接她的却是十几具血淋淋的尸体。以及拿着自家地契,得意洋洋的谢有德。
严家女儿不是没有想过告官,可是一向办事拖沓的青州官府这次却雷厉风行地结了案,一口咬定是来路不明的强盗犯案。可明眼人完全可以不屑一笑,严家就三间破瓦房,家里又没什么银钱粮食,强盗打劫图的是财,抢这种泥腿子有什么油水但畏于谢家的权势,没人敢出来为严家女儿说话指证。
严家女儿一次次地敲打鸣冤鼓,换来的却是衙役和师爷越发不善的眼神,甚至一次回家途中,她差点被谢家手下的几个混混给堵住,要不是自己机灵,恐怕早就和父母一起共赴黄泉了。
面对这无眼的世道,严家女儿怨天恨地,她不知从何处得知一个邪法,孤身一人离开青州,前往深山。就在谢有德以为她死在异乡时,严家女儿又再度出现,她身着大红衣袍,在老家悬梁自尽。
谢有德先是一愣,旋即大喜,在他看来,严家最后一个活人也消失了,他一心投入到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