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鬼压棺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桃花渡
这话算是直击心灵,潘老五愣了一下,一寻思也是,儿媳妇儿子丢下自己一个孤老头子等死,自己这命也是随时要报销,犹豫了一下,也就豁出去了:“那,那我就告诉你——那个东西,是个邪祟。”
原来这事儿还真是孩子没娘,说来话长。
以前这块地,还不是潘老五他们家的。
而且还是个出了名的凶地。
打潘老五记事儿起,第一个在这里住的,是个赶马车的,那个赶马车的住进来了之后,一开始一贫如洗,但是后来正好赶上本地换管事儿的,要运输一大笔物资,赶车的抓住了这个机会,发了一大笔财,结果钱还没捂热乎呢,出去喝酒喝多了,从马车上掉下来了,空车从他身上碾过去,把肋巴骨压折,第二天他老婆发现了,他已经没气了。
空车重量是不大的,谁也不知道怎么就把他给压死了。
第二个住房的是几个兄弟,那几个兄弟本来很友爱,有肉都留着给对方吃,自己舍不得下筷子,刚开始也是穷——不穷不会住死过人的地方。
结果住了没多久,这几个兄弟耕田挖出一个古墓,珍宝老鼻子了,几个兄弟发了大财,本来好日子要开始了,但是也不知道为啥,这几个兄弟同时爱上一个特殊行业女从业者,争风吃醋大闹不休,有天忽然安静了,邻居壮着胆子一看,也傻了眼,这几个兄弟在家里动了刀子,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同归于尽,那些财富都让女从业者给卷走了。
这一来二去的,谁还敢住啊,就在这个时候,潘老五也该娶媳妇了,不过他买不起房子,一兜子蛋糕半尺洋布肯定娶不来媳妇,让老丈人给赶出来了。
他跟老婆经常一起干活,根本离不开对方,这一下跟老婆约好了——结不成婚,俩人晚上就一起跳河。
他也舍不得跟老婆死,但没辙,蹲在地上,一瞅附近一个孤寡老太太正在垃圾桶里找剩饭呢,他一寻思这蛋糕也用不上了,就给了那个老太太了。
老太太千恩万谢的吃了,接着一瞅潘老五像是面有愁容,就问他咋回事。
潘老五把事儿一说,老太太说你这不要寻短见——要不这样吧,我告诉你一个主意,你照着做,肯定能发家致富。
潘老五不信——你要是这么大能耐,自己还犯得上要饭
老人太太嘿嘿一笑,说我告诉你是告诉你,听不听也随你——那个闹鬼房子你看见了吧现在没人敢住,你花不了多少钱就能到手,房子一刷,媳妇就有了。
潘老五吓的什么似得,说你要让我送死嗷
老太太呸了一口,说你死都不怕,还犯得上怕鬼我告诉你,前两个房主死之前是不是发了大财可那俩房主太贪了,才搭上了一条命——要是你不贪,能在那住一辈子,还能安心过好日子。
潘老五一寻思也是,死都不怕,其他的还怕个屁就问老太太,具体怎么办
老太太就跟他说,你住进去之后,先把房子给粉刷干净,接着上花池子那去烧香,在往里放一把金蛾子,想要什么,跟花池子里的主儿说一声就行——喊小财神爷。
但是有一样——你说啥都可以,千万不要对小财神爷说“搬家”这俩字,不然的话——前面那俩房主,就是你的下场。
金蛾子这是个啥操作
潘老五听的瘆得慌,但这对潘老五来说,也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于是一咬牙,他就跟老婆约好,跳河的事儿缓一缓,他想个主意。
老婆说那你可得快点——在过十天,她爹就让她跟小白桥那边的小卖部胖子相亲。
潘老五也着急,倒是很顺利的把房子弄到了,粉刷完了之后,就照着老太太说的,在小花池子点香,扔了一把金蛾子。
接着就求了起来:“小财神爷,我别的都不要,就想有个能糊口的手艺,让我老婆跟我过好日子。”
说到了这里,潘老五那心都快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了。
可半晌,这里也没啥动静,潘老五等着小腿直抽筋,没辙就站起来了,可他刚要走,花池子里还真有了个动静:“行。”
那个声音可把潘老五给吓坏了——那个声音说的虽然是人话,可绝对不像是人的声音。
而那个声音接着说道:“你得守规矩——第一,不能告诉别人,第二,不能让我搬家。”
潘老五赶紧就答应了。
那天晚上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而到了第二天,才一开门,就看见门口靠着个要饭的。
那个要饭的跟他要口水,他给了,才知道要饭的以前是个厨师,后来岁数大让店主赶出来了,没了劳动能力,做了一辈子吃食,最后自己连口吃食都混不上。
潘老五看着要饭的可怜,就给要饭的吃了点白面,要饭的感动的不得了,知道潘老五没有过日子的营生,连忙就让潘老五进点糯米粉红豆馅子,他教给他做炸糕。
潘老五就把冬天衣服典当了,支起了摊子——别说,那要饭的教给的法子还真厉害,做的炸糕香飘四方,供不应求。
这下子,婚房和结婚钱都有了,潘老五顺顺当当娶了老婆。
这会儿他也深信不疑,这都是小财神爷保佑的。
他想起来了孤寡老太太的好处,要不是老太太告诉他这事儿,他能这么顺心
于是他赶紧提着炸糕去找那老太太,谁知道到了一看,老太太早就没气了。
他心里陡然一寒——小财神爷说过,这事儿不能告诉人,难道老太太是因为多嘴,才……
这老太太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儿的呢
他没敢想——也没敢再跟花池子里的“小财神爷”要什么。
潘老五就把要饭的养在了家里,陆陆续续学会了一身做饭的本事,要饭的寿终正寝,他给送的终。
这些年过去了,潘老五开了火锅店,算得上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一直过的很顺,可惜后来他老婆去世,儿媳妇来了,这家就开始乱了。
潘老五不惯于管钱,财政大权被儿媳妇抢走了之后,儿媳妇天天在家说一不二。
有天儿媳妇瞅着那个花池子不顺眼,非要拆了给她改个衣帽间,那天潘老五还不在家,晚上回来一看就跟儿媳妇急眼了,赶紧把花池子给修好了。
儿媳妇一瞅老实人发飙,也有点害怕,说他是个老疯狗,别是得了狂犬病吧
等修好了花池子,半夜潘老五就做梦,梦见有个人在窗户外面骂他不守信用,潘老五百口莫辩,那个人骂完了,才说道,这一阵子,别让外人进来,你就还能多活一段时间。
他醒了之后,也不太明白什么是“外人”,但是很快,高亚涛被送来学徒,他看着高亚涛怪可怜的,再一寻思也不是外人,都是亲戚,也就让他来了。
谁知道,还真应验了——高亚涛把小财神爷惊动了,他们家也要家破人亡了。
说到了这里,潘老五就大哭了起来,说还惦记着儿子两口子,现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可怜天下父母心——那两口子把你都坑成这样了,还惦记着呢!
我那个王八蛋爹要是有你九牛一毛的父爱,我也不至于这么恨他。
程星河舔了舔嘴唇,就给我来了一下:“减肥馆已经让你放跑了,这个不能再放了吧”
这个东西是奇怪,我也约略猜出来这是个啥了,不过这个东西,跟“藏”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就问潘老五,那除此之外,你有没有见到什么带着三瓣莲花的东西
潘老五一开始有点莫名其妙,我就拿了个餐巾纸给他画上了,他一瞅,一开始有点迷茫,但马上,就拍了大腿一下:“别说,这玩意儿我还真见过!”
我立马来了精神:“在哪儿”
潘老五犹豫了半天,忽然一把抓住了我:“大师,我知道你是有本事的人——我求求你,你帮我把小财神爷的事儿给解决了,让我们家恢复正常,我立马告诉你!”
他是怕那东西迟早要把他们一家也弄死。
眼瞅着那个东西把潘老五一家害的不浅,也是应该弄清楚了这是怎么回事,见死不救跟杀人同罪嘛,更别说程星河那急赤白脸的,我一寻思,就点了点头。
潘老五可高兴极了,连忙领着我就到了花池子那:“那……那就是小财神爷的老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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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6章金钱钓钩
第516章金钱钓钩
我过去一看,那地方确实蹿出了一股子很强的灵气。
苏寻也跟了上来,皱起了眉头,也开始四处寻找。
高亚涛一看我们也开始掺和这件事儿,不禁露出了很焦躁的表情,显然怕我们先下手为强,把小财神爷给弄走了,就一个劲儿给那几个大汉使眼色。
那个几个大汉平时咋呼人还可以,但是现在脑子转不过筋,光知道害怕了。我一瞅,就知道高亚涛怕是没打什么好主意,哑巴兰注意到了我的视线,上去又给高亚涛脑袋上来了一巴掌,高亚涛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把脑袋给低下了。
我还寻思了起来——之前告诉高亚涛这事儿的人,又是个什么人,他怎么知道“小财神爷”的事儿
程星河比我着急,已经过去四处翻弄了起来:“七星,你也别愣着了,快找啊!”
我应了一声,开始望气。
这下子,看得出来,四周围全是乱七八糟的灵气,好像那个东西曾经四处乱转一样。
看清楚了脚印子,那就更确定了。
程星河跟个猴儿似得,攀到了树上,四下张望想找个死人什么的打听一下,可惜没找到,看我又偷懒,从树上摘了个柿子就要往我脑袋上扔。
我一伸手接住,这柿子是经霜的,还挺甜。
我抬头就说道:“别找了,那东西现在不爱出来——咱们等它自己出来。”
程星河从树上出溜下来,莫名其妙的看着我:“怎么等拿磁铁把它吸出来”
吸你个头,这东西现在受惊逃窜,当然是要用它喜欢的东西把它给吸出来了。
程星河脑子也很快:“你说金蛾子可这个季节,你偷金蛾子去”
那东西是喜欢金蛾子,但不单单习惯金蛾子这一种东西,
进来的时候我就看见了,饭店大堂里面,挂着一串五帝钱——这方面我算是得到了古玩店老板的真传,看得出来那是真货,又看见饭店里还有个台球桌,顺便把个台球杆子也拿过来,把五帝钱挂在了前面,做成了个简易鱼竿。
哑巴兰瞅着我弄这个,眼睛都直了:“哥,怎么个意思,这没听说过拿钱当饵的啊,你这是要削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差不离。
没记错的话,那个东西昼伏夜出,白天在这里呆着也是白等,还得等晚上——月亮出来就更好了。
哑巴兰看着我的眼神更崇拜了:“哥,跟你在一起就是靠谱,你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
程星河推了哑巴兰脑袋一下:“那是你没见过世面。”
哑巴兰还想说话,忽然就听见了一声门响。
我们一起回过头,这才发现,屋里跪着的,少了个人。
高亚涛不见了。
那小子抓住了哑巴兰过来这么一小会儿,就溜出去了。
哑巴兰当时骂了一句,抽身就追出去了。
不长时间,就垂头丧气的回来了:“哥,那小子跑的还挺快,没追上。”
程星河皱了眉头:“那货不能去报官吧”
潘老五把半个身子伸出来,大声说道:“我怕他不报!”
是啊,他干的这些事儿,还敢报官,那不是贼喊抓贼吗
不过我隐隐约约就有点不祥的预感——那小子贼眉鼠眼的,怕还瞒着什么事儿。
过了午,阳光透过窗户撒了下来,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的感觉,我靠在窗户旁边,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觉得身上多了个什么东西——像是有人帮我盖了件衣服。
那件衣服上,沾染着若有似无的药香。
很好闻。
但眼皮太沉,我没能抬起来,就进入了梦乡。
“哟,好久不见,你小子还活着呢可惜,你活不了多久了。”
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这个声音尖酸刻薄,听着别提多不舒服了。
“啪……”
一阵乱响,那个声音恼羞成怒:“我也不介意送你一程!”
谁啊
我猛地睁开了眼睛。
可眼前安安静静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奇怪,是个梦
这梦可真是够无厘头的。
窗户外面已经黑了,冬日里太阳落的早,五点多就暗下来了。
程星河还在跟苏寻满院子找东西,累的满头大汗,外套都脱了,活像俩拾荒的。
我伸了个懒腰,一件大衣就从身上滑了下来。
是白藿香的衣服。
而白藿香也靠在了窗户边,厚重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像是在做什么好梦——她把衣服给我了,身上穿的很单薄,脸都冻红了。
我赶紧把衣服给她盖回去了,哑巴兰看见了,连忙说我睡着了,他本来想给我找个被子盖,可白藿香非说这里的衣服被子都脏,把自己的给我盖上了。
她这就属实想多了,男子汉大丈夫,忌讳什么脏不脏的
而白藿香打了个喷嚏,也醒了,而这喷嚏一打就停不下来了,开始拼命擤鼻涕——她把衣服给我,自己着凉了。
平时看她挺机灵的,干的这是啥傻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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