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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年代文里被渣了二十年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落雨秋寒
闻言,钟老太跳了起来,调转枪头就冲大儿子开火,“好你个没良心的,你也不想想我这奔波劳碌是为了谁?我是为了你出头啊,你头上都一片草原了,你还为那个女人说话?她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把你迷得五迷三道的?”
“妈,不是这样的……”
屋外,对面马路,在夜色的掩护下,一辆小车静静地停在那里。
其实韩惠竹早已回到,但她始终不敢打开车门走向家门。
她从老家驱车离开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就往家里赶,而是用了拖字诀,想着能拖一时是一时。虽然她知道她这么做,只会让钟树鸿的火气越积越大,但她不想考虑那么多了。
韩惠竹没有开车灯,也没有开窗,她点燃了一支烟,想起来才吸一口,更多的是任由烟雾弥漫整个车厢。
这是第三根烟了,关于如何处理这问题,她仍旧毫无头绪。
她了解钟树鸿,本来自打周惠兰回来后,发生了一系列事情,他对她的感情不如从前了,并且容忍度也日渐下降。
韩惠竹很清楚,以现在的社会风气,男人很难接受妻子被别的男人睡了的丑闻。况且这事还闹得那么大,这已对不仅仅是她在这事里是主动犯错还是被动被人算计的区别那么简单了,这事关男人的脸面和尊严。即使在后世,能接受的也是很鲜见的,但凡有点本事的都没办法让它就此过去。
突然间,韩惠竹若有所感,透露挡风玻璃往家的方向看去,只见她和钟树鸿的房间的窗户那里站了个人。她看过去时,他的视线正紧紧地锁定了她车的位置,两人遥相对望。
被发现了!于是她下了车。
她拿出钥匙,刚想插进门孔,门一下子就被她婆婆拉开了。
“韩惠竹,你个恬不知耻的,总算回来了!”
韩惠竹发现说话间,她婆婆还伸手拉扯她。她一甩,然后还瞪了她一眼,就从她旁边进了屋。
被甩还被瞪,钟老太一下子懵了,等回过神来,当下就闹开了,“韩惠竹,你这个!做出这么丢脸的丑事来还有脸推我?”
韩惠竹顿时停住了脚步,看向钟老太,“说谁?”
“说你!”钟老太下意识地回了这么一句。
“哦,你自己都承认了你是个啊。”韩惠竹表情似笑非笑的,她忍这老虔婆很久了。
等钟老太回过神来,整个人都炸锅了,“老大,你看到没,你娶的是个什么婆娘,拿手推我不说还骂我!我怎么那么命苦啊我!离婚,必须离婚!”
“你要不和这离婚,妈就不活了!”反正她在杨柳村脸都丢光了,也没脸见人了。
看着针锋相对的两人,钟树鸿头疼,“妈,你先进屋,我和她谈。”他深知她妈在这,事情根本没办法解决。
钟老太眼一瞪,正要不依,旁边的钟树鹏连忙拉着她进了屋。
进了屋,钟老太不满地道,“老二,你拉我干啥?”
“妈,你没注意到大哥的脸色吗?你再闹哥就要生气了。”
“他生什么气,我是想帮他的呀,他对上韩惠竹,万一吃亏了怎么办?”
“放心吧,我大哥吃不了亏的。”
客厅里,钟树鸿对韩惠竹道,“你来,咱们坐下来谈吧。”只字不提她躲了一整天的事。
钟树鸿平静的样子,无端地让她感觉到害怕,韩惠竹小心翼翼地问,“我今天很累了,不想谈,明天或者后天再谈可不可以?”
“坐下吧,用不了多久时间的。”
这是不同意她的提议的意思。
“鸿哥,你相信我,那事我是被人设计陷害的。”
钟树鸿移开了眼,这事再谈主动背叛和被动背叛,已经没有意义了。都改变不了他绿云罩顶的事实。他若不离婚,这个污点就会伴随着他一生,在他的政治生涯里永远也抹不去这一点。
钟树鸿看着韩惠竹,很冷静地说道,“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我们离婚吧。”
“离婚?不,我不离!”
钟树鸿露出一抹苦笑,“你觉得发生了这样的丑闻,我们的婚姻还能继续下去?”
“为什么不能?大不了你在外面找女人,我不反对就是了。”韩惠竹几乎脱口而出。
钟树鸿看着她,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你不要任性了,发生这样的事之后,我们更多的应该考虑孩子,而不是我们。”
“即使为了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对他们来说总比一个破碎的家庭要好吧?”韩惠竹倔强地道。
钟树鸿摇头,“你这样就太自私了,你犯的错,让全家人为你买单?你忘了思语今年高考,这会离高考就只有不到十天了。你的丑闻爆发,有没有考虑过对她的影响?”
闻言,韩惠竹脸色一白,她现在完全感受到了黄绪宁的险恶用心。难怪,他早就拿到她的把柄了,却一直隐而不发。直到这个当口才放出来,这个当口,女儿即将高考,她的工厂即将竣工,然后开始生产。
现在面对着她的丑闻,工厂原定于一周后开始投入生产一事指定要黄,什么时候能投入生产未知,反正近期内是不可能的。
还有女儿思语,一定会受到影响的。这样的情况下,高考怎么能发挥出自己的正常水平?怎么考个好大学?她在客厅已对隐约听到她在房间里的哭泣声,她的心好痛。
此时此刻,韩惠竹真的恨毒了黄绪宁。
如果黄绪宁在此,一定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受她所启发。她不是牢牢拿捏着周惠兰的儿子吗?她搞人家儿子,那就要有自家孩子被人搞的心理准备。搞人者,人恒搞之,多行不义必自毙罢了。
“国梁高二,这事对他的影响要小一些。还有妈,别怪她刚才那样对你,你让她在老家都抬不起头了。她这一辈子要强,你这事,注定了要让她被村子里的长舌女戳了一辈子脊梁骨,她焉能不恨?”
“还有我,又有什么错?自你这事之后,要忍受上司、同事、下属的异样眼光?你当真如此恨我吗?我自认自打咱们结婚后,该尽的义务和责任,我从来没有逃避过。走到如今这一步,我们双方都有责任,可以说,我更无辜一些,你觉得呢?”
总之,千方万语汇成了一句话,那就是,你有什么资格不答应离婚?
不得不说,钟树鸿是真的挺会谈判的,这场谈话,他全程都很理智,没有说出任何发泄情绪的话,偶尔用到感情,也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但凡韩惠竹对孩子对他这丈夫还有感情,但凡她还有点愧疚之心,都会答应离婚的。
韩惠竹垂下眼睑,轻声道,“给我点时间考虑好吗?”
“你需要多久时间考虑?”
“三天,三天我必给你答复!”
钟树鸿深深地看向她,“好,那就三天!”





在年代文里被渣了二十年后 第一百一十章
第一百一十章
苏省火车站
小黄助理将行囊往身上一背,手里再提着一个袋子,推着一个行李箱,跟在高煦身后往出站口走去。
阔别一个多月近两个月,他们又重新回到了苏省。
不过小黄助理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一番斗法,高教授终于将女儿留在了国内京城大学读大学,而非凭由他前妻将人带到国外。
同时,高教授的前妻被压了这次,终于意识到此时的高教授,再也不是当初那个能力出众却能无条件包容她任她能为所欲为的少年郎了,然后终于肯坐下来好好协商他们女儿的问题,而不是动不动就赶人,对着高教授就是一副不屑的模样。
高教授一解决完这些事,就动身回来苏省了。说实话,他也想念苏省的程式菜肴了呢。
幸亏高教授带的是研究生,也是金陵大学第一批研究生,不用每个星期都上课,否则的话这么长时间不回金陵大学,肯定是乱套了的。
小黄助理一边想,一边脚步轻快地往出站口踏步。
就在这时有个人穿越了他们匆匆往前面快步走去,似乎很赶时间的样子,期间他背的包还擦了他的手臂一下。
小黄助理往那人脸上一扫,就是一愣,他认出来了越过他们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钟国栋。
他连忙说,“高教授,快看,刚才过去的那人不是周姐的儿子吗?在京城大学念书的那位。”
高煦也看到了,因为专业的关系,他认人的本事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过目不忘的。钟国栋从他们身边走过,仅露了个侧脸的时候他就将人认出来了。
“奇怪啊,现在各大学快进行期末考试,还没到放假的时候吧?钟国栋怎么就在这个时候回来苏省了呢?看他的样子匆忙得很,莫不是家里出什么问题了吧?他是周姐的儿子,不知道是不是周姐那边出状况了?”
高煦淡淡地道,“瞎操心什么!”肯定不是的。如果真是她出状况,钟国栋不一定会回来。
不过,有一点他倒是说对了,钟国栋这个时候回来,必是钟家有事发生……
“你去买份报纸来,各大报社近期的都各买一份。”高煦吩咐。
“好咧,我这就去!”
没一会,小黄助理就抱着一堆报纸回来了。
因为太畅销了,第三报社关于韩惠竹报道的那期报纸还有得卖。高煦迅速地浏览,当他在一堆的报纸里看到它时,便知钟国栋在考试前这紧要关头回来的原因。
一旁的小黄助理也看到了,顿时啧啧有声,没想到啊,韩惠竹那么开放,下海之后竟然睡起男人来了。
周徽嵐接到高煦的电话,有些意外。
其实通过魏教授,她是略知道一些他在京城里的情况。
“事情解决了?”
“嗯,解决了。”
过两日,我去看你?这句话,高煦一直在舌尖打转,就是说不出口。其实高煦知道她准备接手管理八百亩的田地,还有即将参加高考的事,指定繁忙得很。
“钟国栋回来了,我刚才在火车站看到他的。”
周徽嵐哦了一声,对此,她一点也没觉得意外。但她迅速捕捉到一个信息,高煦似乎在不经意间,透露出一个消息,他从京城归来,刚到家,第一个电话就是打给她的。
“你刚回到?”周徽嵐直接追问。
“嗯。”高煦一呆,她怎么直接就问出来了?
察觉电话那头的高煦似乎有些不自在,周徽嵐轻笑,“回来之后是不是有很多事要忙?”
“嗯,估计要忙一阵子。”
“很巧,我也是呢。”周徽嵐有些遗憾,暂时抽不出时间去看他,之前她想着下一次就挑明的,又得延后了。不过也好,到时她高考完了,地的事也处理妥当了,到时她可以一心一意地和他谈谈他们俩的事了。
“我知道。”
闻言,周徽嵐挑眉,这话的意思是他也一直在关注着她的近况?
接着两人又聊了一些有的没的,大约通了十分钟电话左右才结束了谈话。
挂了电话后,高煦摸了摸自己的脸,在京城这段时间,他瘦了将近十斤,他决定趁这段时间将身体好好补回来。
“谁的电话啊?”
刚才她打电话时,李桂香正好送西瓜进来,一听不像是谈公事的,就没回避,然后就听了一耳朵。刚才她看了,女儿接这通电话时,态度很自然和熟稔,这让她有睦好奇电话那头的人,所以等她挂了电话后就问了出来。
“高煦的。”
“诶,是他?他回来了?”
“是的,今天回的,他在火车站看到钟国栋了,所以第一时间打电话将这事告知我。”
“果然是韩惠竹养的好儿子!”李桂香冷哼。
这时周郢走了进来,近段时间,西村楼房建设规划准备要动工了,现在在做一些前期的准备工作,所以他呆在大兴村的时间就多了。
他进来时,正好听到她们的话,“这事他回来也没用,白折腾而已。”
周徽嵐点头,确实,钟国栋就是个铁憨憨,韩惠竹千方百计都想瞒着她的亲生儿女,偏他一头脑热地以为自己在履行身为长子的责任。
周徽嵐完全可以想象钟国栋回来后,钟家会如何的鸡飞狗跳。面对父母离婚这事,只不知道钟国栋这次是站在哪一边呢?但她觉得,钟国栋能在这当口赶回来,就已经很说明态度了,他站韩惠竹的可能性很大。
钟树鸿离婚的意愿很高,这事他一个人就能做主,他肯定不愿意这件事影响到孩子的。那么究竟是谁将钟国栋叫回来的,那就显而易见了。而钟国栋也愿意配合,这说明了什么?
但周徽嵐很肯定,钟国栋做不了钟树鸿的主。
此时她非常好奇,钟树鸿面对亲生儿子不站他那边站继母那边,会作何感想?
不过算了,她懒得关注那么多。现在趁韩惠竹还分空格身乏术,有些事情该准备起来了。否则等韩惠竹回过神来,一定会发了疯地想弄黄绪宁的。
正巧周郢也在,周徽嵐正好将她对黄绪宁的安排和他说了,“送他去进修一段时间吧。”
“进修?”
“嗯,等韩惠竹抽出空来,她不会放过他的。而且他那篇报道涉及到了国际友人,即使有他主编保护,也指定会被雪藏一段时间的。我已经为他争取到了名额,让他趁着这段时间去充个电,提升一下自己。”
京城之行,让她和姚教授结成了忘年交。回来后,两人仍旧是通过书信来往,但已经不用通过周思恬了。
姚教授以为一些学术上的问题,还是形成文字比语言更为直观,偶尔事情紧急的时候会用电话。不过他也偶尔会抱怨书信的迟慢,电话讨论也不如面对面那样方便。
周徽嵐只能安慰他,等她上大学后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其实还有个办法,就是等以后科技进步了就不用那么麻烦了,买个录音设备,通话时他们声音外放,最后让他的助理或者带的学生帮忙将录音整理成资料就行了。
凭着两人如今的交情,周徽嵐要个进修名额,于姚教授而言就是一通电话的事,当然,进修的学校不能和京城大学相比就是了,但他挑选的学校也是不错的。至少就目前而言,这事黄绪宁依靠自己是办不到的。
对于她的安排,周郢点头,“这样也好,这事我会和他说的。”
稍晚,黄绪宁从周郢口中得知了她为他做的打算后,沉默了。
当初弄韩海时,是周郢私下里找到他的,让他配合他们的计划。
一开始黄绪宁只想报仇,没想那么多,机会给他他就干!只要能扳倒韩家,事业什么的牺牲就牺牲了,反正不干这行也能干别的。
后来他果然通过与他们配合,将韩海给送上了刑场。接着更是凭着一篇报道将韩惠竹拉下妇联主任的位置。当然他也首当其冲,受到了他们的报复。
说实话,他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当时也做好了被人用完即扔的心理准备了,却没料到他们的一次邀请,让他通过一篇对大兴村对打田机的报道又让他的事业重新焕发生机。
这次的事,是他私自干的。吴昊找到他时,他是深知对方就想利用他。但机会难得,他没办法拒绝,他甚至没有知会周郢他们私下就干了。他当时也是存了替他们铲除共同的敌人韩惠竹这个祸根一劳永逸的想法。
没想到啊没想到,最终周惠兰还会拉他一把,给他争取到了这么一个机会。
黄绪宁拿走了周郢手中的推荐函,走了,声音传来,“替我谢谢她,几次援手之情,我黄绪宁铭感于心,必不辜负!”
后来,当黄绪宁自己创办的报社成为了国内知名媒体时,人们发现,每逢有涉及周徽嵐,这家报社都是倾尽全力地相护:而周徽嵐的许多研究成果和新闻都交由他的报社独家报道。二者在某种程度上可谓是相辅相成,互为倚仗。
有次黄绪宁被友人问及他为什么这么维护周徽嵐时,他告诉对方:周徽嵐走的是阳谋,通过不断地努力和自我提升,将对手甩到身后或者直接进行实力辗压。她似乎一直都在向着目标奔跑,没有太多的时间停下来去在意或者料理她的仇人和敌人。
他们这些人,是不由自主地聚集到她的身边的,她不需要用太多的阴谋算计,只需要做她自己想做的事,无形中就能成为他们坚强的后盾。
那些阴谋诡计,那些算计她、亏欠她的人,就交给他们来处理就好。




在年代文里被渣了二十年后 第一百一十一章
第一百一十一章
“爸妈,我回来了!”
钟树鸿看到风尘仆仆的大儿子站在门外,惊了一下,“你怎么回来了?这都快期末考试了吧?”
“你和妈都要离婚了,我能不回来吗?”
钟树鸿恼怒地瞪了韩惠竹一眼,这就是她说三天后给他答复的原因?
她用他儿子用得挺好的嘛,有事就将他儿子从京城大学提溜回来。亏他心疼儿子,同时也考虑到最近他要期末考,想着先瞒着消息,等他考完试回来后再说。甚至他最近一直在琢磨着说辞,想着怎么和儿子说这件事,让他比较能接受。
显然对韩惠竹来说,国栋不是她亲生子,她没有这层顾虑,也根本不去担心对他的影响。
而他儿子也是个傻的!这么一想,钟树鸿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儿子一眼。
“国栋,饿了吧?妈给你下碗面填填肚子。”
韩惠竹说着就往厨房去,钟树鸿没有拦着她。
钟国栋一坐下,就迫不及待地问他爸,“爸,你一定要和我妈离婚吗?”
钟树鸿道,“这是我们大人之间的事,你一个孩子不要掺和。”
钟国栋只觉得这句话莫名耳熟,对了,那个女人也说过这样的话,他当时跑到她家去为他二舅求情然后让她撤诉,她当时也是这么和他说的。
“爸,如果这事对我和弟弟妹妹没影响的话,我当然可以不掺和。”
那就是一定要掺和的意思?
“第三报社的那篇报道,你应该知道吧?”提起这事,钟树鸿很不自在,也觉得难堪,但为了儿子,他不得不提。
提起这个,钟国栋义愤填膺,“第三报社恶臭难闻,身为官方媒体,怎么会报道那样的文章,特别是那个黄绪宁,一直针对我妈,这样去抹黑一个人,他们的良心何在?”
钟国栋的表情一言难尽,他发现了,儿子读书读得有点傻。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他挥了挥手,“且不管这个,爸只想说,出了这样的事,爸想离婚,同样身为男人的你应该懂的吧?”
是的,他能理解,“可是,妈是被人陷害的呀。”
“是她告诉你她是被陷害的对吗?那她当时为什么不报警?还有那篇报道,任何人看了,都不会觉得她是被迫的!”这一点让钟树鸿最扎心。
因为那张出招待所的照片,那个男的是搂着她的,而她没反抗!
这就不得不说黄绪宁的抓拍功力深厚了,就那么一秒钟的功夫,都被他抓拍到了,因为下一秒,韩惠竹就甩开了山田千景的手。
“爸,你咋不想想,发生了那样的事,妈肯定六神无主,她也害怕啊,报警的话不是像现在这样闹得人尽皆知了吗?她受了那么大的委屈,还一心为你着想,你就怎么就不理解妈的良苦用心呢?”
钟树鸿定定地看着儿子,他发现了,儿子完全就站在他后妈的立场来说话的,他说这么多,目的就是劝他这当父亲的忍下这事,不离婚。可他是半点都没为他这父亲着想过啊。
儿子是亲生的,他能咋样呢,于是钟树鸿叹了口气,说道,“国栋,爸和你说实话,事情到了这一步,离婚对我以及对我们家来说都是最为有利的选择。不说出了这事对你爸我感情上的伤害,单从利弊上分析,你不想你爸后半生的官场上一直被人拿着这事背地里耻笑吧?离了,过个三五年,这事的影响就淡了。不离,这事就过不去。只要我和你妈站在一起,所有人都会想起这件事来。”
钟树鸿说出这番话,自认对儿子是推心置腹的。
拖着不离婚有什么好的?拖着韩惠竹这个累赘,他发展不起来,几个孩子的前程也别想好。
“去年她回来的时候,你可以坚持着不离婚,为什么现在就不行了?就因为她被男的占了便宜吗?这又不是她愿意的!你身为男人,身为她的丈夫,难道就不能看在我们三个孩子以及这么多年的夫妻情份上原谅她这一次吗?”
钟国栋这些话一说出来,钟树鸿惊呆了,眼前的这位真的是他学习优秀的大儿子吗?
他当初为什么没有当机立断的离婚?一来是情况不明朗,周惠兰所说的一切都是她的片面之词。
再者就是如果他当时因为她的片面之词就离婚了,那岂不是证明了他就是个蠢蛋,被自己的枕边人欺骗了足足二十年却毫无所觉?这和他组织部长的形象很不相符。
还有,朝夕相处二十年,他对韩惠竹也不是没感情的,她在周惠兰被拐一事上,或许有点小问题,他觉得还没到需要离婚的地步。
最后,说到底还不是为了他们几个孩子吗?
只是后来事情发展,直至真相大白,其实他已经没了离婚的契机。
其实真相大白的那一刻有,但他那会已经走错了,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至少还能捞着一个不离不弃的名声,对国梁思语两个孩子也有好处,总不能两头不靠吧?
但此一时,非彼一时。当时不离婚,是伤害来自于外,现在离婚,是因为伤害来自于内。
“离婚的利弊,我刚才已经和你分析过了,不想一再地重复那些话。”
钟树鸿发现,和儿子沟通很累,他只选择听他想要听的结果,对于别的结果他听不进去,然后就一再重复地述说着自己的意愿。竟然到这一点,钟树鸿莫名地想到先前被大儿子三番两次找上门的周惠兰,突然间有些感同身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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