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医官道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猪要上树
“嗯,知道了。”刘羽面无表情道,陶林佳点头离去。
嘿,一个新大楼的建设,又涉及到多少利益争夺呢?刘羽不会天真的以为,陶林佳真就替政府的资金着想,他分管的工商业,可是资金大缺口,他分管的工作需要的钱,比别人都多。
武医官道 第六百八十一章 正牌不如假冒
送走俩人,刘羽稍稍琢磨,章雨和陶林佳能来,说明刘羽的“威”显现出来了,对他该有的敬畏,他们都有了,周璇和林正一样,这两天应该会找机会与他沟通。但,有威还不够,威,只能让人敬畏,而不能让人敬佩。
以往,刘羽可以不买任何人面子,大家只要怕他就行,但现在却不行了。
在公安时,刘羽不需要外人的敬佩,只需要他们的畏惧,需要他们感受到震慑,不敢作奸犯科。但是身为一方县长,他不仅需要下属畏惧,还需要下属愿意跟随他,也就是尊重他。这个尊重,并非传统道德意义上的尊重,这不现实,都几十岁的人,让他们打心眼里尊重一个人,并且只比他们高出半个头的年轻人,这是科幻世界。
要得到他们的尊重,首先刘羽要有他们尊重的资本,这资本便是利益!说到底,人与人的关系,往往都是利益维系,不过有的直白,有的晦涩罢了。所以,想得到他们的尊重,刘羽必须拿出足够多值得他们尊敬的利益。
这些要从长计议,刘羽现在摆在眼前的是一堆被他们扔过来的麻烦。
拖欠的债务、待建的新政府大楼、即将倒闭的铝锅公司,这些确实急需处理的,他们俩汇报工作是其一,把问题丢过来看刘羽的处理手段才是关键。刘羽不能在这上面露出不足。
前两者都好说,先拖拖看,铝锅公司却拖不得。所以,刘羽很爽快的在后天约见对方负责人。具体谈谈情况。
做好决定,刘羽心底有了谱。
晚上八九点时,刘羽给白洁和庆渔歌几人相继通了电话,最近个把星期一直在下面乡镇跑,没怎么跟他们联系。现在困难的局面打开一点,刘羽松了口气,跟他们联系起来,
虽说才半个月不见,可真正隔着电话说起话来,浓浓的想念油然出现,从白洁开始,最后到小鱼。挨个说,光是永乐这打下来,足足就打了一个小时,似乎半月不见,大家都有很多话要说。
挂掉打向首山的电话,刘羽忽地接到了本地电话,不是旁人,是县委书记。廖宝根。
廖宝根的嗓音抑扬顿挫:“小刘啊,明天下午有空的话,我们来锦江饭店碰个头。怎么样?”
“成,廖书记订好桌子,约好时间。”刘羽爽利说道,这才像话!总算知道亲自联系我,而不是刚来那会,找我谈话。居然让下面的县委办公室主任帮着喊。
至于廖宝根找刘羽谈什么,这就不好说了,也许是关于最近打黑的事,毕竟闹得沸沸扬扬,廖宝根坐不住在情理当中,也许是某些棘手的事,需要跟刘羽关说清楚。
第二天,刘羽赴约,再度来到锦江饭店。
对锦江饭店,刘羽始终抱着恶感,尤其是这里面提供隐形的色情服务,更让刘羽反感,好好一个国企被你们给糟蹋成什么样子了!
到门口时,由于廖宝根在里面就餐,该避讳的酒店自然会避讳,掩饰了一些不雅的东西,不仅增加了迎宾小姐,好派了大堂经理蹲在门口,专门守人。
这不,刘羽的出现。对方立刻就认出来了。自从在电视上露过几回脸,凡事有心的都记住新来的年轻县长啥模样了。
“刘县长,您来啦。”姓段的大堂经理陪着笑走出来,迎接刘羽。
刘羽摆摆手,跟此人说话的兴致都无,锦江这座饭店,刘羽迟早要收回来。
大堂经理一阵尴尬,心知自己不讨喜,便安静的领路,将刘羽带到廖宝根所在的包厢。
进去时,廖宝根一人,没带外人,这让刘羽一阵意外,怎么,要谈的是还比较重要?
“来来啦,坐,坐。”廖宝根笑了笑,稳稳坐着。
刘羽拉过他对面一张凳子,点了个头,待酒菜全上,廖宝根跟刘羽碰了杯:“县里打黑打得好啊,早该来这么一场了。”今天廖宝根,能单独请刘羽吃顿饭,并且率先敬酒,足以说明,刘羽突然跟市里联合搞打黑,让廖宝根重新审视刘羽,如今稍微客气了些。
而且政府搞这么大动静,事先都没跟他这位书记通过气,这种情况下,廖宝根能说打黑打得到好,足以说明问题了。
刘羽谦虚:“呵呵,哪里,市里的行动,我配合而已。”对廖宝根,刘羽第一印象就不是很好,虽然眼下明知道应该加一句“是在县委领导下”给对方点面子,可坏印象差在前,刘羽懒得再多恭维。而且,既然成为一方的行政首脑,有机会大展拳脚,刘羽不希望再束手束脚,哪怕是书记也不行!
书记管好党务就行,行政工作少插手!
全国绝大部分地方,书记既是党务工作的一把手,也是行政工作的实际上一把手,这是中国特色,普遍如此,可放在刘羽身上就未必凑效。
闻言,廖宝根果然是愣了会,心道这小子是故意还是忽略了什么?微微摇头,将这份不愉快压在心底,说道:“以后市里有类似重大活动通知,务必要汇报,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汇报?刘羽冷笑,表情则淡淡道:“若是党务思想通知的话,我一定转告县委。”意思是,行政的话,县委就靠边站。
廖宝根被气到了,刘羽摆明了跟县委对着干,不,不是对着干,是不听从命令!廖宝根心里冷哼一声,毛都没长齐,就想学一些地方的行政首脑跟党委斗?不知死活!
面上,廖宝根装作没听懂,微微颔首,话题一转,语气略微严肃:“小刘,不瞒着你,有消息说。王县长被纪委调查,可能回不来了。”
“这我知道。”刘羽淡淡道。当然回不来。
“我又听说……可能有一位副县长从市里下来。”廖宝根眼神微微眯了眯:“我的消息来源,可能性很高。”
刘羽无所谓道:“既然是组织的决定,那我们就好好尊重,热烈欢迎新来的同志吧。”
廖宝根搓了搓牙花子:“新同志,我是欢迎的。对方肯来,说明我们花罗是有吸引力的,但问题是,一些同志觉得组织对王县长处罚过重,对此很有意见呐。”
嗯?刘羽眉毛挑了挑,怎么搞得像是我把王江南戳下去,也是我在安插人手似的?反应过来的刘羽大喊冤枉,一般人觉得是刘羽搞掉王江南。刘羽觉得还情有可原,毕竟只是县一级的层次不了解市里面的动态,可廖宝根,一方县委书记,上头必然有市里的人,这事一打听应该就打听得到,王江南是挡了谁的路吧?怎么把责任推到他刘羽头上了,以为是刘羽想暗中插人手呢?
难不成。要下来的新副县长,跟我有什么关系不成?可刘羽死活想不通。那个可能下来的姜成,跟刘羽有几毛钱关系。
“噢?既然同志们有意见。大可以向组织反应,我也很好奇,组织会安排怎样一个新同志下来。”刘羽说道。
闻言,廖宝根眉尖一挑,什么意思?不是你安插的人么?是谁下来,你会不知情?
廖宝根此行的终极目的。就是警告刘羽,不要妄图在人事安排上动手脚,这是廖宝根的底线,刘羽在花罗折腾得再厉害,廖宝根都可以视而不见,但动了他手里的人事权,就不是他能容忍了。
事实上,副县长的豁免权,还轮不到县委书记负责,他能做的是建议权和表决权,向上级党委建议任免,并且在花罗人大上拥有表决权。总之,真正能任免是上级的事,但实际上,县委书记的建议权往往含量很重,市级如果没有特殊理由的话,对县委书记的建议权还是比较看重的,这就造成了,没有权利任免的下级,行驶了上级的权力,并且,这并非个别现象,而是在全国看来都极为普遍。
所以,刘羽动了廖宝根的奶酪,触碰到对方底线,当然急了,这不,先礼后兵,好声好气把刘羽请出来,陈述利害关系。
尽管刘羽很坦然的告诉对方,他连谁下来都不知情,然而,廖宝根却仿佛抓到了什么真凭实据,固执的认为就是刘羽在安插人手。联想到自己忍气吞声,好声好气的跟你商量,你不知好歹,非要触碰我的底线,廖宝根便终于怒了。
“呵呵,是么?原来刘县长也不知道。”到了他这份上,喜怒不形于色如同家常便饭,轻而易举。
刘羽如何感受不到廖宝根肚子里那股没来由的恨意,一阵恼火,妈的,老子都说了跟我没关系,你倒是跟我卯上了哈?
“是不知道,如果知道,我觉得也应该服从组织决定。”刘羽故意道。
这话把廖宝根气到了,刘羽的意思是,别说不是我安插人手,就算是我,你姓廖的休想阻拦!
可想而知,这顿饭会有多么不欢而散!
说到这里之后,两人的态度很明显,后面几乎没再正经说过一次句话就散了,刘羽知道,廖宝根是含着深深的愤怒去的。
“莫名其妙!”望着廖宝根甩门上车的背影,刘羽嘴里轻吐一声。
离开锦江,刘羽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到处走走转转,打黑之后城关镇是怎样一个状态,他需要了解一番。
不知不觉,刘羽来到了商品批发城,这里全县的城镇商贩都来这里进货,曾经这里是黑势力扎堆的地方,主要是行业中的恶霸,欺行霸市,经过整顿,抓了一大批黑势力,如今不知道效果如何。
刘羽迈着步子进去,一般民众对本县政治人物关注度并没有多高,倒不用担心轻易被认出来的可能,这也算是微服私访吧。
批发城本就冷清的生意,经过扫黑之后,略微繁盛了一些,部分被当地黑势力压得抬不起头的正经商贩有了自由,重新大量购置进入货物,所以出现了短暂的繁华,人流量是平时的一倍,不少批发商嘴角都笑得合不拢嘴,殷勤拉着客人介绍。
刘羽暗暗点头,这倒是一点意外收获,他打黑的目的是稳定社会治安,不曾想,间接刺激了丁点工商经济。
他正满意着呢,蓦地听到转角处有一阵争吵声,由于今天人比较多,已经围观了一群好奇的群众。
刘羽也好奇凑过去瞧了瞧,是三沟镇一个小电器商跟这里的老板在争吵。
“你讲不讲道理,这些货是你这拿的,出了质量问题,不找你找谁?”小电器商红着脖子说道。他跟前是十个电水壶,包装多多少少有破损情况。
“不讲道理的是你!”但老板的表情,却仿佛遇到了格外的委屈。
刘羽有点奇怪,拍了拍旁边一挑工的肩膀:“大哥,这是怎的?”
挑工瞧一眼刘羽打扮,觉得是个富贵人,也就说了:“嗨,能怎么回事?三沟镇的这位在柳老板这批发了一百只电水壶,卖了半年,结果被顾客退回了十只,说有质量问题,这不,找柳老板扯皮,要退换这十只电水壶的钱呢。”
刘羽摩挲一阵下巴,原来如此,看来多半是劣质产品了,一百只电水壶,十只有问题,这可够严重。电器不同于一般东西,有漏电等危险,实在假不得。
不过,柳老板那委屈的脸色叫刘羽奇怪:“那他们怎么吵起来?买了假货,退给老板不是很正常么?”
哪知,那挑工有意在刘羽面前卖弄,故作这就不懂的模样:“这有什么?是三沟镇这位胡搅蛮缠,不要脸,柳老板脾气算好的,换给我,不大耳光子抽死三沟镇的这人!”
刘羽有点傻眼,啥?一个零售商从批发商那买到了假货,退货时,围观的群众,居然大骂零售商不要脸。刘羽觉得自己的逻辑都快被颠覆了,这又是什么奇葩事?
见刘羽啥都不懂的样子,挑工更得瑟:“不知道了吧?别看三沟镇这人退假货退得理直气壮,但他就是专门卖假货的,柳老板这的货也清一色是假的,这是公开的秘密,三沟镇那位卖假货的行家,怎么可能不知道情况?”
“半年前,对方图便宜,从柳老板手里超低价拿走了一批压仓库的陈年旧货,其中就包括电水壶,当时双方约定好,底价成交,后续有质量问题概不负责,本就是甩垃圾的买卖,三沟镇这人就是图便宜才买,当然也知道肯定好多有问题,没想到的是,三沟镇这位不要脸,好的全卖出去了,十只卖不出去的,跑回来找柳老板扯皮,你说要不要脸?”
好吧,合着是这么个情况,但刘羽反而更愕然了:“你的意思是,他们双方都知道是假产品,还敢买卖?”
挑工一阵你没见过世面的模样,张嘴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批发商城就是假货集散地,正牌货,给我们帮着卖,我们这的人还不愿意呢,卖正牌货,那是砸自己脚!”
刘羽又听到了奇葩的言论,卖正牌货不如卖假货,因为正牌货砸脚。
武医官道 第六百八十二章 转基因(8千大章 )
是假货利润更高么?刘羽好奇:“正牌货的话,顾客买了应该更实惠吧?”
哪知,挑工直接就道:“顾客实惠了,我们就得喝西北风了!就拿一个电水壶来说,顾客买回去用五年,那这五年,他不会再买新的,但是我们卖假的,他用了一年就必须再买新的,所以我们宁愿卖十个假的,也不愿意卖出一个正的,质量太好,我们也头疼。”
刘羽有点发懵,听到这种“质量太好,我们也头疼”的奇葩言论,刘羽不知该作何感想,在传统商业里,大家比的是谁家质量更好,价格更便宜,但在一些局部地区,尤其是批发环节,却成了谁家质量更差。
销售环节,追求的是利润空间,靠着过硬的产品打开市场,但在这里,却出现了一些特例,产品过硬在这里吃不消,反而是质量稍次,但又有一定安全性的,反而成了他们热衷的产品。不能说这并非一种利益最大化的方法,但这种追求利润空间的方向却错了。
当然,这只是一部分现象,绝不可能出现整个行业市场都呈现出假货满天飞,正货卖不出的现象。假货能被消费者接受,无非是价格优势,比较便宜,但重视安全性、产品服务、品牌服务的消费者仍然占据大多数,谁也不想买一个自己也不放心的产品吧?
像花罗这样经济明显落后的县区,假货发展成为如今的模式,还是有一定土壤的。经济不宽裕。能省则省。于是购物时就以价格为主要参考。
刘羽微微琢磨起来:“该不该打假呢?”打假的好处显而易见,整顿市场,,优化正牌产品企业的生存环境,创造利润,同时为政府创税。
但思忖了片刻,刘羽无奈的发现,花罗县打假打不得。或者说,不是所有产品都该一刀切的打假。涉及到与人身安全以及健康相关的行业,比如食品、药物、饮水等行业,不管如何打假都不为过,这些对人的危害太大,必须往死里打。
但像电水壶这种,不存在明显安全隐患,只是不怎么耐用的假冒产品,该不该打?从法律上来讲,假冒产品必须予以取缔。但从实际出发,消费者在正牌和假冒之间。倾向于假冒,许多商贩靠假冒产品经营,严厉取缔之后,结果就是,消费者短期内生活成本增高,商贩大量倒闭,降低个体商业户积极性。
也许这么说,有为假冒辩护的意味,但在花罗经济落后的情况下,假冒产品的存在,必然有其存在意义,若所有家庭都有能力较强的经济能力,可以随意购买正牌,那个时候,即便政府不出面,假冒产品的空间也会大幅缩水,或者消失。
所以,打假对政府而言有好处,对企业而言也有好处,但对部分县民来说,却未必是好事。眼下看到的仅仅是一个电水壶,花罗县各行各业都有假冒产品的空间,严厉打击之下,会如何呢?
落后,本身就是假冒伪劣产品的土壤,刘羽在没有改变落后现状之前,在打假这一块能做的,也就是保证最基本的健康安全而已。这是违背法律,但却遵从实际情况的做法。
纠纷的事,以双方的妥协结束了,刘羽却不禁多了一丝明悟:“任何一刀切的政策,无论看起来多么有必要性、多么有利,都会呈现出负面,只是负面大小程度不一样罢了,最好的政策,绝对是跟实际联系的政策。”
“就一个国家而言,宏观的政策,往往无法考虑到实际情况,也不能考虑到多种实际情况,否则政策就充满了弹性,充满了弹性就意味着不稳定,不稳定就意味着推行下去,会走样。”
“所以,在宏观背景下,如何结合实际情况,这就需要地方政府考量了,这其实也是地方政府的责任与义务,可惜,更多的地方政府也注重理论与宏观,把具体的实际情况丢给辖下的机关部门,或者更下一级行政单位,自己则完全按照宏观政策来考虑,以免出错。”
“最终,这考验的是一个地方政府首脑的魄力与执行力,在框框条条之下,是否敢于更多的应用于实际,而非在理论下功夫。”
假冒产品只是冰山一角,太多的政策落下来,都需要地方政府结合实际考虑来执行,至于上级敢不敢给下级行政区更多的“自由”,以及会不会加剧尾大不掉的现象,这就是另外一说。
一天过去,第二天,铝锅公司的负责人来到县政府办公室,在外间侯着刘羽。
一个县长亲自约见本地一个企业的负责人,搁在别的县或许有些不可思议,但在花罗县……实在是太穷了,铝锅这种放在别地就一蚊子腿的中小企业,在花罗却是经济引擎之一,不得不说,挺可笑的。
铝锅今天来的是公司的总经理,罗森,负责公司的大部分事务,虽说来的不是老板,态度却还是足够了。
“刘县长,你好。”罗森大方的握了握手,坐在了刘羽对面沙发上。
刘羽冲了杯茶,相互不熟,刘羽也就直奔主题:“铝锅现在资金情况如何?”
罗森登时脸色一肃:“刘县长,铝锅的资金出现大问题了,现在很缺钱,需要贷款,我们民企贷款很难,希望政府能帮我们想想办法。”
眉头稍稍皱起,刘羽淡淡道:“先说下资金情况。”就一句你们资金问题大,需要贷款,县政府就要帮你们担保贷款?
罗森语滞,从公文包里摸出一本简装版的财务报表,大概只有六叶:“我们公司财务状况都在里面,前面做了总结。”
对财务这一块,刘羽不是专业人员。所以相对有些陌生。不过大致还是能看懂。何况对方在首页做了汇总。
刘羽先看汇总,从汇总上看,去年一年铝锅投入各项成本500多万,包括生产资料、管理费等等,以及各项税费80多万元,但从销售额度上来看,仅仅只有400多万的回收款,处于入不敷出的状态。准确来说,处于亏损状态,这个状态下,企业是不用交税的。
看完汇总,刘羽就合上了,至于后面的详细报表,刘羽懒得看,没有不做假账的公司,从这上面是看不出问题所在的。刘羽只能看出来,似乎铝锅的产品销售出了问题。产生不出利润呢,处于亏损状态。
但是。就凭一年的亏损,就要求政府贷款,未免过火!亏损不意味着破产,其公司还有充足的现金流维持运转,公司的法人经过这么多年经营,手头也不缺钱。对方一经营不善就向县里要贷款,这很有点客大欺店的味道,仗着是纳税大户,就要求县里额外支持?前几任县长会怎么处理刘羽不知道,但在刘羽手上,就没这么便宜的事!
毛病都是惯出来的!刘羽眸光平静:“只是销售跟不上,总体还没呈现债务状态,等资金真正紧张时,再找政府吧。”这话已然非常犀利了,是个人就能听出其中的不满意味。
然而,罗森却仿佛没听出来似的,一个劲道:“公司的财务比报表上更严重,相信刘县长懂的。”
刘羽懂吗?当然懂,无非是一些拆借债务以及公司前期的高利贷,这些并不方便摆在财务报表上,可越是如此,刘羽越反感,声音微冷:“怎么,这财务报表还不够真实?”
听着颇有杀气意味的话,罗森表情一滞,这句话起反作用了。
思忖片刻,罗森从公文包里摸出一只黄皮信封,看轮廓里面装的应该是借贷卡之类的东西:“刘县长,这我个人的一点小心意,刘县长先收下。”
送礼的时候,最佳的送礼时间点在双方即将达成协议,但又暧昧不清的时候,礼在这个时候起定心丸的作用,眼下罗森的送礼却简直是走到了极点!现在正是矛盾的时候,对方送礼,刘羽如何肯收?这一收,岂不是向对方服软?落自己的面子?
但罗森偏偏挑这个时候给,是不是觉得花罗县没有什么油水可捞,所以县长对钱比较眼红?也许前几任做过这种事,他们成功过,但在刘羽这,行不通。
“在我没生气之前,这东西收回去,我是认真的。”刘羽表情平静。
罗森脸庞微僵,察觉到刘羽的态度,悻悻收回去可,小坐了一会,抿了口茶打破尴尬:“刘县长,我们铝锅非常愿意为花罗作出贡献,也一直在努力,所以希望刘县长能好好考虑我们的处境,说实话,崇月县那边,不止一次邀请我们去那边办分厂。”
刘羽气笑了,一个县政府轮得到一个企业威胁,不帮我们贷款,我们就走人?
“呵呵,铝锅能向外发展,打出花罗的本土企业,我们还是很乐意看到的。”刘羽笑了起来,罗森心底暗笑,看来是怕了!然而接下来刘羽又一句让他石化了“不过,财务方面,你们要做好充足准备,到时候政府可以帮你们贷款,会有政府专业财会帮你们清理财务。”
罗森给噎住了,他们铝锅在花罗这么多年,经历了三任县长,何时见过这么牛逼的?以前的县长,哪个不是对他们铝锅照顾有加?唯独这个,居然敢威胁他们,你们赶走,我就敢查你们税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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