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之行
作者:复之言
一个少年,一个尚未知道出路在哪里的普通读书人。
无意获一神奇莫测乾坤石,彻底改变与世浮沉、草间存活的命运。
从此,身涉修真界这个最大江湖,行走乾坤,难以停息。
人生际遇,动止纷纭;宇宙万象,变化莫测。
他是如何自强不息、高飞远翔,无畏阔步于大道之路,造就三千大千世界的修真传奇。
乾坤之行 第一章 :年少秀才
天脉大陆大津国南部山区,万峰耸峙,千沟百壑,群山环抱之中,恰有一山间平原丘陵地带,东西长二百多里,南北宽一百多里,明新州的州城正座落于此一地带的中部。
大陆上的城镇大多择水而居,一是为了人们生活上的便利,二是其传统的风水学上所讲的“得水为上”一说,明新的州城亦不例外。
明新江,其水发源于东南五百余里处的飞龙山,绕城而过,向西百余里之后再转向北缓缓流去,曲折逶迤千有余里。
关于明新州其名称的来历,流传甚为久远,由官府编著的《明新州志》里面颇为有板有眼,郑重其事的这样写着:
“盖于古时,州境之内,万山之中,天柱之上,尝于日入天暗后,登巅西望,日影犹印空中,如新日再复出现,故名“明新”。后有人将山中天柱削坏,以致山移柱崩,江河倒转,日影不复如前。”
然而,对于这种说法,就是明新州的当地人也会嗤之以鼻,没有一个人会相信它,毕竟,这太过于违背常理。
因为按州志上所说的,那可是太阳从西边升起,或者是时光倒流,令人不可思议。
但,无论人们相信与否,斗转星移,日月如梭,几万年以来,这个神奇的传说就如流淌不息的明新江水,悠然不止,一代又一代默默地传承了下来。
初秋黎明,天高露浓,西边天际依然悬挂着一轮皎洁的弯月,正向宁静的大地不断地挥洒着清冷的凉光。
第三道鸡鸣声尚未叫唤起来,州城南郊二十余里的文理村周围成片成片的竹林、果树、谷子地里,此唱彼应地演奏着秋虫的唧令交响乐曲。
乡间蜿蜒的野草丛丛的小路,一颗颗柳树在路边静静地垂着纤细柔长的枝条,随着秋风闻风舞动,婆娑的荫影,时隐时现,变动不居。
村子里面的绝大多数村民们,如同大陆上许许多多的普通人一样,经过白天秋收的劳作,此时,还在深沉的酣睡中。
当然,在这个平常的表面之下,有一个年轻人的情况就显得特殊一些了——
文理村的外围,西边半里之处,有一座约十丈许高的圆形山墩,状如满月,山顶十分平缓,约莫有十来亩宽,上面种了很多高大乔木和果树,东边有一两亩大的渔塘,三间东向的青砖瓦房子正建于此塘之后,被掩盖在郁郁葱葱的树枝中。
让人奇怪的是,诺大之房子,只有一人在里面居住,而且那个人居然还是个未满十八岁的少年人。
“哗啦!……”
一团成人拳头一般大的五彩亮光在他的瓦房上突兀地出现,定睁一,赫然系一发光的滚圆状的珠子,似金非金、似玉非玉、似石非石,显得灵性十足,任是人见了之后,都会产生撮为已有的念头。此时,它以流星闪电之速,神奇地毫无声响地连连穿过房顶和蚊帐,呼地就进入到他的心口之中,就赖着不走了!
随即,他的身体连同五彩亮光一起慢慢地朝着房顶飘去,霎那间,如之前亮光一样连连穿过那些障碍物轻飏到达百丈空中。
“嗯!我怎么会又飞出来了呢?”,少年好生奇怪,但又显为不是非常陌生,只是抬起如星双眸,望了望头顶上无比明晰的弯月,又暗自思量道:“别想那么多了,如此空间飞行,良辰美景无限,先四处走走再说。”
“刷!……刷!……刷!……”
似乎是身不由已,又好似随心所欲,随即在天上飞翔……
不到片刻功夫,亮光不知从哪里竟然找来了一光头全身透明的小孩,带他去周游了很多地方,而且大多是寻找什么宝物,比如一些闪闪发光的石头、一些奇形怪状的兵器、甚至是房子、船舶、植物之类的……随着那些东西的增多,他的力气也不断变大、变强……
于是,他开始去一些更为神奇也危险就是博览群书的他也闻所未闻之地方,在那里,有快乐似神仙的生活,也经常与一些人还有一些奇形怪状的动物争夺打斗,有时候打赢了,有时候甚至是遍体鳞伤……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些动物和人也变得越来越大,甚至较之他所见过的大山还要大上几十倍、上百倍,且开始不停地大呼小叫,散发出一股股毁天灭地的能量,群起围攻他,眼自己就要化为齑粉一命呜呼之时,突然,一股比他们悉数加起来还更为强大百倍的力量从心头如海啸般涌出,顿时一片光明大炽、翻天覆地……
“啊哟!……”
柳义猛然地大叫一声,从床上直直坐起来!
“……又是那些怪梦!”
借着屋顶瓦片微小的缝细中透过的朦胧月光,了周围屋内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环境,不由一阵苦笑,随手抓起放在枕头边的衣裳擦了擦身上由于做梦惊吓出来汗水之后,顺手套在身上,系好,穿上布鞋,胡乱地叠了一下被子。
象刚才之类的怪梦,记得自从懂事的时候起,就一直陪着他一路走来,只是让人十分奇怪的是:在做梦之时,里面种种发生的景像,如五彩珠、自已飞翔、寻宝、打斗等等都是十分地清晰,就好似平时亲身经历一样;可是,待其将醒未醒之时,那此景像也仿佛如退潮的海水一般哗啦啦地退去,随后整个头脑陷入一片黑暗之后才清醒过来;一回想,它们竟然变得隔了千万之久,无比模糊,只记得一些零碎的、似有似无的念头。
“怪力乱神!不过幸好只是在梦中而已,呵呵!!”,想到这些,他又坐在床沿上咧嘴笑了笑,喃喃了几句。开始的时候他还非常害怕,但是后来见多了,自己的身体还精神都没有什么问题,便不再担心。
接着,摸索到大厅正堂前面的桌子旁边,找到了固定放置于桌上正中位置的“火镰”,取出火绒豆许,放在石上,再用旁边的铁刃猛然一撞,“咔嚓”,黑暗中顿时擦出点点火星,“呼!”,火绒瞬间燃烧起来,并被点上灯芯,“哗啦!”,刹时橙黄色的灯光透亮了整个屋子。
柳义今年已满十六岁,中等身材,相貌也甚为普通,只是体格极为健壮,双眉比常人要粗黑些,眉尾稍往上翘,双目精光内敛,透出坚毅之神色。
其实,他的祖上并非明新州的当地人,实为距此数千里之遥的龙化州人氏,先辈曾出过武进士,系当地一小望族。
祖父是当时有名的神医,同时也是身怀武艺,但在其年轻时竟然得罪了一权势滔天的世家官僚,在那里呆不下去了,就宣布从柳家的家族中分出,并与之撇开关系,形同井水不犯河水,随之才流落搬迁到这边。
其后,凭着高深的医术,风栉雨沐,早出晚归,勤俭持家,终于在晚年时,置下了些许产业,包括文理村的这个祖宅及周边几十亩山地。
父亲柳敬倒也能继承祖上的医术和武艺,十五岁时就随其父行医,始终坚持“治病救人”和“医者父母心”的祖训,劳劳碌碌,饱经风霜,三十岁那一年,他用积攒多年的银两,在州城东门街一当行处盘下一个铺面以及后排的几间房子,开了一家名叫“仁和堂”的医馆,并把全家人都搬到了那里定居了下来。
至此,终日四处奔波的游方郎中生活才有所改变,取而代之的是坐在医馆里面帮人诊治,兼收购贩卖些药材,由于为人诚实守信,医术精湛,价钱公道,童叟无欺,平时甚至也常周济一些穷苦人家,从医三十五年以来救死扶伤,助人无数。
母王氏,随父打理医馆。
柳义有一兄一弟,其兄柳仁年已二十,为人纳言敏行,精明强干,自幼不甚喜诗书,迷心于研究岐黄,坚持不懈,以继承祖上的医术和武艺为已任,常怀救人之心,为柳敬当前之医馆中的最大助力。
其弟柳智,年方十岁,聪明伶俐,性甚机敏,正在老家文理村跟随一个叫“孟夫子”的文武全才的长辈,并在他的私塾中读蒙学。
和父亲及大哥不同,柳义对于祖上之医术,只是浅偿辄止,掌握些基本的知识和技艺而已。
但不知何故,他竟然自小便对天脉人传统的文武之道相当感地兴趣,在习练家传及各种武学之时极为上心,甚至达到了痴迷的地步;同时,为人好学不倦,博览群书,不但精研了四书五经等经典,还广泛地涉猎到道、墨、兵、杂等多家书籍及领域。
自七岁经父亲“易子而教”,拜“孟夫子”为师进入蒙学以后,十四岁时竟然通过乡试中了秀才,得了功名,并获得朝庭每月拨付一两银子的固定俸禄,惹得整个东门街的街坊们羡慕不已,人人都说柳家祖上积了阴德。
父亲柳敬对此则不以为然,认为柳义博闻强记,性格坚韧,文章也写得不错,今后通过科举中个举人、甚至是中个进士什么的,金榜题名应该没有问题,确实也是一件光耀门庭、出人头地之事。
然而,当今大津国之官场已远非如同往日清明,大多为世家豪门所把持,异常的黑暗和龌龊,没有靠山没有势力之人,在官场里面十分难混,搞不好就是一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而让人出乎意料的是,极有见地的柳义也是深以为然,接下来就再懒得去考什么举人、进士了。
毕竟以他的为人和个性,一般官场里面的卑躬屈膝和谄谀取容已是让他望而却步,如果还要非对那些世家豪门奴颜婢膝、吮痈舐痔才能够获取富贵,那么,就是把他打死,也不会去做那些事情的。
对于未来人生的职业生涯规划,他目前认为自己还比较年轻,今后或许是经商?还是教书?亦或是又回过头去跟父亲学医?……都没有定下什么具体的目标。
虽是如此,由于柳义写得一手的好文章,又得了功名,他还是成为了很多人的榜样。
街坊们时不时携带自家小孩登门拜访讨教,即便他有着一副好脾气,性格也爽朗,由于喜好清静,又有些与年龄不甚相称的成熟与稳重,所以在同龄人中也没几个朋友。同时,他也嫌医馆人多事杂,遂借口跑到文理村,名之曰照祖宅,实则是图个闲散,以专心修文炼武。
“读书只为明理,练武方能强身”
此为柳义自己经过思考多年总结出来的道理,也是他奉为圭旨的人生信条。
也就是说:即使今后无意于官场,但是人生在世,明白事理和强身健体那可是必须的,所以,读书和练武这两件事他还是不改初衷,风雨无阻,持之以恒。
甚至,对于武道,在其心目中,时常有一种追求极至地强烈冲动和憧憬。
借着豆大的灯光,约莫花了半个时辰的时间研究一下几本书,包括《道德经讲义》和几十天前从“孟夫子”处借来的那一本叫《望气真解》的。
“吱呀”的一声拉开两扇木门,冒着当面送来阵阵凉风,柳义不禁深吸了一口气,徐徐吐出身体内脏中的浊气,迈开步子走到院子中间,活动了一下身子。
随之向东而站,双脚平行撑开,到距离三个脚掌之长度时,缓缓蹲下,两手环抱于胸前,如抱球状,双目垂帘微闭,同时默念:含胸拔背,虚灵顶劲的口诀,开始了每天必修的功课——扎马步桩。
不到两盏茶的功夫,柳义的呼吸节奏逐步地平静起来,气息渐渐沉静而凝实。接着,他的身子仿佛随着气息的流动微微上下浮动起来,远远望去,极似一个人正骑着马在宽阔平坦的原野上轻快前行。
不久,在淡淡的月光下,他的身上竟然隐约产生出一丝丝“雾气”,匝绕周身,越来越浓。
马步不知是创于何时,然而它确是天脉人几万年以来习练武术最基本的功夫之一,所谓“练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因此各门各派绝大部分均有“入门先站三年桩”、“要学打先扎马”的说法。
乾坤之行 第二章 :游龙枪法
柳义所练的马步桩,双脚分开略宽于肩,采半蹲姿态,因姿势有如骑马一般,而且如桩柱般稳固,因而得名。
通过练习马步主要是为了调节“精、气、神”,完成对气血的调节、精神的修养的训练,锻炼对意念和意识的控制。
在蹲马步的时候,各派均要求凝神静气,呼吸自然,蹲得深、平、稳,直接练习喉、胸、肾等器官,并使腹部肌肉缩进,腿步肌肉紧张,以图达到全身性的综合训练。
这种桩功,由于是长时间的静功,所以对于人体全身各器官是很好的锻炼,通过这样的锻炼能够有效的提升在剧烈运动时人体的反应能力,并可壮肾腰,强筋补气,调节精气神,且下盘稳固,平衡能力好,还能提升身体的反应能力。
修炼马步桩,随着功夫逐步深入,一般来说可以达到以下几方面效果:
一、每天习练,坚持三年之后,整个人会神奇地变为力大千斤,而且平时行走如飞、饭量大增;
二、体内真气猛增,充沛通畅,小腹时有热团;
三、精力异常充沛,口中津液常满,每天睡觉的时间可大大少于常人;
四、如功夫下得深,则内气鼓荡,可随意而行,运之于体内及体表;
五、功夫进一步,可达“心手相应、得心应手”之境;
六、如人有小疾,可应手而解。如打坐修道,可迅速入静,即所谓助道品也;
七、功深到极处,甚至可达“仙人指路”之效,也就是出现一些预测之类的神通。
自十岁开始随父练武,他的马步桩功足蹲了六年之多,且天天如此、寒暑不辍,上述前六个境界已全部达到,只是第七个境界要涉及到据说是涉及到了一些修真的入门秘法,单纯靠练武,非夙缘慧力深厚者很难悟到,所以一直未能突破。
整整半个时辰过去,蓦地,周身的雾气似乎开始有些淆乱,慢慢地发生不规则地扭曲变动,好象是被风吹散开的样子。
猛然从静定中回过神,心头一紧,柳义便知道今天的马步桩功火候已到,再勉强下去非只无益,反而有害。
随即意守丹田片刻,用力呼了几口气,“收功!”,缓缓起身,此时,这个少年全身上下已是被汗水湿透。
“哗啦!”,将上身短褂脱下,稍息片刻,接着又在地上打起了家传的“五形拳”——龙、蛇、虎、豹、鹤形拳。
“五形拳”据说为柳义祖上于天脉大陆上一宗门所习得,其法脱胎于天脉人博大精深的五行学说,揉和了龙、蛇、虎、豹、鹤五种动物的运动和搏击精华。
所谓:“龙应木,蛇应水,虎应金,豹应土,鹤应火”,鹤拳练精,蛇拳练气,龙拳练神,虎拳练骨,豹拳练力。
其拳理相生相克,刚柔相济,应物无穷,内外兼修。招式上攻守兼顾,劲道凌励,变化多端,暗藏杀机。
在天脉大陆上可以排到九级的武学秘籍,算得上是比较靠前的了。
武术、医术在天脉大陆上的流传由来已久,据说是圣人们在阴阳五行这些天道法则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以让人们修习,强身健体,进而体悟天道。
同时,天脉大陆面积广袤无比,东西南北不知纵横几亿万里,人类聚居生产活动的地方只是很少的一部分,更有无数未知的疆域,如:
深山大泽,万里荒漠,千里冰原,海外荒岛等等常人远未涉足,而那里是飞禽走兽、豺狼虎豹的天下,甚至还有令人闻之色变的妖禽怪兽,就是在一些偏僻的小型聚居区,人类还时常受到袭扰。
因而,一直以来,除了那些一心读书求取功名而没有时间或者没有精力去练武的读书人,天脉大陆上的一般人为了强身健体、保家卫园,大都以武为本,尚武成风。
天脉大陆武学亦有九个层次,一级为最低,俗称“入流”,九级为最高,一级到九级均属后天范围,一律称为武师,突破了九级的称之为“先天”,成为先天的武师便可沟通天地中先天之真气,并可外发于体外,杀人于无形,且威力强大。同时,先天之后,他们的寿命就是凡人的一倍,达二百多岁。
所以,达到先天的层次是许多天脉大陆武师梦寐以求的目标,就是当下的柳义也不例外。
但是武学之一道能达先天的,据说十万个练武者中也没有一个,比如:就柳义生活的这个叫明新州的,属五品级别建制的地方,其治下共九县,有二百多万人口,目前听说到的仅有五位先天武师。
而令人感到奇怪的是,这几位先天武师都有一个共同的现象——
那就是他们刚一达到先天,就不知为何,拼命地往外面跑,似乎是想去找什么东西,竟然没有一个是愿意呆在原地,只是过了一段时间以后,有个别的回来,然而竟然是发现他们颇为沮丧,一副如霜打的茄子闷闷不乐的样子。
不论何家何派武艺,均离不开刻苦砥砺和持之以恒,“五形拳”的炼法是“小成三年中,大成十年功”。柳义拳法小成已二年多,当年十四岁的他竟能突破三级巅峰达到四级初阶,也就是大陆上俗称的“中阶武师”层次,而今,已达五级“巅峰”,意谓着不久之后便可向六级冲刺。
“呼!呼!呼!……”。
只见,柳义在自家亩许大的院子内打起“五形拳”,时而形似游龙,时而动若虎豹,又或屈曲盘绕如蛇状,又或鹤立群鸡、稳若磐石。
“嗖!……嗖!……嗖!……”。
片刻之后,他的身躯竟然比之前快了几倍,如闪电般不停地移动穿插起来,窜奔跳跃,辗转腾挪,抑扬吞吐,拳脚如风。
整个套路打下来,那真是拳脚刚劲,力大千斤,吐纳绵长,气息浑厚。
内行人如在此时到了,就知其已得其中精义。
打完了拳,微微喘几口气,他抓起一块挂于竹竿上的一厚厚蓝色布巾,擦拭干净身上的汗水,已是天色微明。
柳义想了想,还有些时间,就返回屋中,拿出来一杆丈余大长枪,接下来,就在院子里面练起了当今大津武术界很少有人能见识到的不传绝技——内家“游龙十三枪法”。
其实,这个枪法并非传自祖上,而是由他读书时的启蒙老师“孟夫子”所传授。
据称,内家枪法在大津国的传承并不多,使用者多为军中的大将,在世俗的战场上运用,那可真是“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封妻萌子的绝学。
听说“孟夫子”也是年轻时得自于一南郡的大儒,对柳义那可是又面相、又进行试探,在整整考察了五年之后,于他十二岁时,才肯教给他的。
枪杆的木材是大津国北方所特有的白蜡树,柳义这边的南方地区没有生长。从外表,枪身笔直如切,枪把粗如鸭蛋,枪头粗如鸭蛋黄,表面泛出青光,连一点疤节都没有,枪头不比枪把细多少。
整根枪杆沉重密实,又长又沉,常人两只手端平都难,很不好使,如发力一抖,杆身“呼呼”直颤,虽然振幅不算大、但持久。按“孟夫子”的说法,这根枪杆对于一般的武师来说都是比较难找的,就是他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搞得到。因为,这得要有专门的人员,按照实战要求,根据一定的选种、择地、种植、护理等秘法来培养出来的。
从白蜡树苗只有一米高时就开始修剪,只保留树顶几片叶子,不允许长任何侧枝,为的是限制其生长速度,并使树干笔直。
而且更为夸张的是,还要一天十二个时辰时时关照,为之浇上药水,不能让其长虫,否则一受虫害就留下疤了。
同时,它们还有一个要求,就是不能种得太密,以至光照不好,树木就会弯曲,那就变废材了。
如此下来,一片符合要求的向阳之地,根据秘术种上一百根,二、三十年关心下来,能成十根就很不错。
只见柳义站在院中,双手抓住枪把,重重复复地做起了了三个基本动作——“拦、拿、扎”,这也是他每天晨练的必修课程,因为“游龙十三枪法”其他的种种玄妙动作和招式都可以从中演化。
柳义挥汗如雨,心无旁骛,待这三个基本动作足足重复了上千遍,他又在院中练起了“大枪桩”——
手臂向前伸开,右手抓住枪把,把丈长的杆子端平,身体如雕塑一般一动不动地站定。
不久,“哆!……哆!……哆!……”,柳义全身的关节、骨骼竟然微微抖动,奇妙地和白蜡杆大枪抖动的频率同步,人枪合一即枪和人浑然抖成一体,这一端整整又是半个多时辰,直到腰酸背痛,四肢麻木,他才停了下来。
“孟夫子”常常捋着胡子,满脸自豪地对他说:
要练过“大枪桩”,才能听懂自己的枪,枪和人才能互相感应,一摸枪杆习练者就知道枪想干什么,任何加在枪头上的一点小小的力量都能清晰地感觉到。这就是所谓的“听劲”!
乾坤之行 第三章 :孟夫子
据“孟夫子”说:他的师父,也就是那大儒,能一边骑着快速奔驰的骏马,一边飞快地舞动大枪,疾如闪电,瞬间刺出,点死石灰墙上的一只苍蝇,而更让人惊叹的是,那些石灰上面居然连一点点的痕迹都没有留下,可见其听劲之好,枪法之高。
而“孟夫子”他自己只须运用内劲,枪头一点,无论是一般民房青砖墙角的小砖或者是州城城墙墙角上的大砖,想卸下那块就卸下那块,决不含糊。
这靠的当然也是听劲,如果是使用身上蛮力的话,就是把枪杆子撞断了也是行不通的。
当然,柳义目前只练了二年多,虽然运用起“游龙十三枪法”自信可以克制住同阶中的甚至是比他功力高上一些的其它对手,但是和“孟夫子”等出神入化的高手境界比起来,还是有相当差距的,大概连砖角都卸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