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武周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染指水墨
果不其然,程天策片刻后折回,抱拳道:“报!半拳之数。”(注:兵家术语,指近在眼前。)
程务挺闻言点点头,而后起手一挥,只听后方一阵动静传来,随即道道火光亮起,原来他这是领兵前来接引了。
他所携带之人倒是不多,仅有十几号人马,程务挺策马下坡,骑士紧随而下,直奔远方。
......
“呼,呼。”
“醒醒,突厥人来了!”
“啊!在哪里?在哪里!?”
从午后便将头顶着唐冠背呼呼大睡的小七被唐冠一吼,马上惊醒,唐冠见状摇头一笑,小七揉了揉眼睛,这才知道唐冠又在戏弄他。
“还没到啊。”
“都走一天了。”
小七睁眼望着一成不变的沙漠,有些不满的嘟囔起来,长安一行差点将他闷成葫芦,甚至隐约在向唐冠这半阴不阳的姓格靠近,随唐冠行军至此,一路上周围军人难免各个严肃,可是比起长安确实好玩的多。
但是自从前一曰进了这鬼地方,他不由大感索然无味。
唐冠闻言轻声一叹,一天能走的差不多已经算不错了,他知道若不是军中有完备地图,外地人单枪匹马走进这沙海中,估计是九死一生。
举目四望茫茫无际,也不知道那些斥候从哪里来的方向感,若是让唐冠自己走,给他一个司南挂在脖子上,能不能走出去还很难说。
突厥人长期混迹在这等地方,实难想象这份适应能力是何等强大,太宗夺取了河套一带,武曌沾光之下,有了这大唐铁骑。
按理说突厥优势是马多善射,河套被夺,相当于被砍去了一臂,又**成东西两伙,处于极端劣势之下,战力竟能如此惊人。
武曌这几个月一直与唐冠冷战,唐冠当然也不会因为这个就闲下心思,她没立即杀自己,便已经不言而喻了。
想到这,唐冠嘴角弯起一个诡异的弧度,他当时热血冲脑,在心中大骂武曌是搔**,爽是爽过了,可惜还差一点。
小七见唐冠若有所思,也不打扰他,扭首望了一眼身后。
“何大哥!何大哥!”
“啊!”
原来何弃疗竟然也在马上低头边睡边走,唐冠见状也回过神来,笑道:“弃疗兄,你倒是挺相信你胯下这位仁兄啊。”
“见笑了。”何弃疗不苟言笑,闻言只能尴尬笑笑,随即打起精神来,此行他可谓是舍命陪君子了,对于突厥,他似乎真的有一段难言之隐,何弃疗心机不深,这些曰子以来心里的事都写在脸上,唐冠自然也发现了,不过他却从来没去询问。
对方身份诡异,连自己这个命外之人都从未听闻过他的名字,先是与冯小宝亲同手足,又是见到奴隶惨状反应异常,现在又对突厥人有些暧昧,这些唐冠都看在眼里,如今阿史那部近在眼前,也是时候旁敲侧击一下了。
当即唐冠沉吟片刻后开口道:“弃疗兄,你与冯兄弟是何时认识的?”
何弃疗闻言茫然望向唐冠道:“忘记了,很早了。”
唐冠闻言心中一动,看他年纪和上官婉儿一般大小,正是十五六岁谈婚论嫁的年纪,也算是个**了,小七这声何大哥倒是没叫乱辈分。
“老不知廉耻,少不知恩情,他对冯小宝感恩戴德,料来是认识的时候已经不大不小,估计和我现在差不多年纪。”
唐冠眼睛一眯,转瞬猜了个**不离十,人越老经历的事越多,脸皮便越厚,相对的人若太小,连人都记不清的话,也没有报恩这一说了。
想到这,唐冠正要开口再问一句,前方突然一阵搔动。
“末将程务挺参见陛下!”
听到这个声音,唐冠一个机灵,当即张望了过去。
“老将军,不必多礼。”
只见一老将牵马行至武曌驾前拱手一礼,闻音后才直起身来,若是唐冠没有闹出那场**戏码,说不得现在他也坐在那御驾中,不用受这颠簸之苦。
唐冠背负双手伫立在后方默默观望,他倒是有点期待数月不见自己的武曌露面会是什么表情。
可惜的是他等了良久,武曌都没有下车,只是在车中与程务挺说了几句模糊不清的话后,程务挺抱拳道:“前方业已扫清,陛下直达天军大营歇息便可。”
说罢,程务挺直起身来正准备上马,不经意间猛然看到了唐冠。
小七眼睛一眯,认清了这个凶恶老头,对唐冠小声道:“冠哥,是那凶老头。”
唐冠闻言不理会小七,对着远处程务挺抱以一笑,程务挺却没有挪开视线,盯了他片刻后,突然向车中嘀咕了两句。
唐冠见状一愣,可惜他不能上前听个真切,但是见程务挺眉头紧皱,料来不是什么好事了。
好在片刻停顿之后,程务挺又诡异的望了一眼唐冠便转身上马离去。
唐冠见状背在袖中的两只拇指打起转来,盯着看了片刻后,才重新拉着小七上马。
“弃疗兄,刚才说到哪了?”唐冠刚一上马便转首对何弃疗笑道。
何弃疗来此其实就是报恩而已,听他问话,立即说道:“你刚才问我和小宝哥是何时相识的。”
“小弟随口一问,哥哥若是有不方便的地方,见谅。”
唐冠知道何弃疗这种人不能强来,他到底是不是冯小宝,唐冠已经不感兴趣了,他将常鹰留在长安便是双层保险,常鹰是唐冠信任的人中最有能力的一个,说来也可笑,唐冠至今心腹寥寥,只有常鹰和小七才能真正的无话不谈。
何弃疗为人正直不假,唐冠也极为欣赏他,可是他时不时透露出的诡秘都让唐冠大感好奇,突厥人远在大漠之中,何弃疗一个洛阳药生能和这些人扯上什么关系?
可越是这么想,就越觉得诡异,两地相差何止千里,在看何弃疗也绝对不像是什么探子,很明显他是一个典型的汉人儒生。
就在唐冠胡思乱想之际,何弃疗听他这么说,果然摇头道:“去病兄说笑了,这没什么不好说的,我与小宝哥幼时结识,说来比去病兄你还要小出几岁,至今八载。”
“八年,差的不是很远。”唐冠闻言心中暗暗点头,八年前的话,那何弃疗就是七八岁,冯小宝应该只有十二三岁。
“恕小弟冒昧,一直不曾问令尊?”
何弃疗闻言眉头一皱,不知道唐冠这是怎么了,在长安那么闲他都不曾问这些,现在却想起来问了。
但何弃疗也不作他想,只以为唐冠是好意询问,当即摇头道:“何某自幼孤苦,是师傅带大。”
说罢,何弃疗低下头来,这对他而言倒是算不得什么伤疤,只是有些话,他不敢对唐冠直言,就像唐冠对他也是七分义气,三分利用,他对唐冠也有好感,但毕竟相识不久,若不是对方对自己有大恩,这些事自然是能不提便不提。
唐冠见状心中一动,歉意寒暄一句后,回过头来,小七却在身后一直迷迷糊糊,眼皮沉重间完全没有注意到二人对话。
“是我太多疑了。”唐冠心中轻叹一声,自己不经意间竟然变得如此多疑,看来这真小人也不好当。
当即唐冠将何弃疗的事情抛之脑后,甚至连武曌也不再去想,而是心中呢喃着一个名字:“阿史那扎环。”
此人是武曌此行的目标,当然唐冠在立功这方面没做打算,他承认自己是个小人弄臣,帮武曌窝里横还行,这打仗还是算了。
身后几十万大军,别说全部指挥,就算给一部唐冠也不知道如何发号施令,冷兵器作战极为残酷,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他此行便是抱着解惑观摩的心态来的,武曌的事情算是一个极大的插曲。
但对方既然没有立即碾死自己,那说明还有戏。
一时间唐冠开始回忆起阿史那扎环这个后突厥中兴之主来,可思来想去,唐冠都没有寻到蛛丝马迹,他所学本就杂而不精,只记得有人曾言阿史那扎环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
对于他脑中印象,此时的唐冠也不再像以前一样坚信不疑了,上官万恶一巴掌将他打的彻底转醒,裴炎为官清廉,不贪不抢不假,可他是好人吗?
他教自己的那些,直到唐冠真正经历了,才知道他教自己根本就不是什么正义,官没有好坏,人在前后矛盾中不断寻觅。
唐冠一开始学如何为官,他确实学到了,所谓服众的官威,可他最后的一课莫寻天下,唐冠直到亲手杀了那个女孩才懂得其中三味。
当即唐冠抛下脑中史料,开始冷静思量起来,若阿史那扎环是个小人那倒没什么,唐冠所作所为早已不是小人二字能够诠释的了。
他倒是想亲眼看一下这个突厥可汗是凭借什么在后突厥时代掀起这样一场波浪。
唐冠工于算计,抱着打酱油看热闹的心态而来,赢不赢她武曌都要称帝,不过是个把月的时间差别。
可是唐冠想的是不错,但所谓人算不如天算,就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沙海之后的真相。(未完待续。)
调教武周 第二百六十八章:三生少年冠军侯(二)
“调马回营,府三里四!”
“核对编制,交换兵器!”
一道道命令从各编制指挥官口中发出,大军井然有序的涌入事先扎好的工事中,这里便是程务挺口中的天军大营了。
不难看出中国封建史上无论哪个统一的朝代都以天朝自居,皇帝叫做天子,皇宫叫做天宫,连军队都叫做天军,就连少数民族所建立的满清也不例外。
或者说这就是汉人文明在封建史上独一无二的优越感,但这也坑惨了与时代脱节的清政府。
唐冠所在的位置已经前调,说白了他就是个编外人员,怎么走看他自己爱好,不过他此来可不是来旅游的,当即暗暗关注起这些人指挥军队。
汉人的军队向来如此,虽然缺乏野性战意,但相对的纪律性极好,只见本是紧凑的长龙,各自长官一喊,立即分成一个又一个大小不等的兵团,唐冠这才发现原来这行军并不是按兵种来排,行军时凑成一团,他倒是不曾注意。
借着夜色可以看出每个兵团兵种都极为完善,武曌这次算是下了血本,带出了的几乎是帝国半数精锐。
此时全国实行的是府兵制,像太宗和武曌这种牢牢把控中央的皇帝这种军队制度配合上均田制确实相得益彰,可是后唐皇帝从玄宗开始中央便出了问题,以至于节度使所形成的藩镇凭借这种制度摇身变成了大军阀,出现了诸如安禄山等可怕人物。
“各地自主招兵买马,战时抽调。临时任命将领,打完再还回去。李世民打的好主意,既不让武将真成了大军阀。也不用自己花钱养兵,可惜这需要的中央控制力太强大了。”
想到这唐冠眼睛一眯,如今武曌在夺权这条路上做的比太宗还潇洒,中央的控制力确实是终唐一朝最强大的时候,看这些兵马其实一半对一半,紧随武曌的几个寒门将军手中的均是中央南北两衙常备的精锐,而那几个老牌将军手下却全都是各地抽调的府军。
“嘿,估计李世民不仅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媳妇打翻了他老李家,也不会想到他那重孙子醉死在了温柔窝。”
想着想着。唐冠突然心中一乐,玄宗中后期中央控制力急转直下,他爷爷量身打造的好主意,却成了勒死唐帝国的最后一击。
何弃疗见唐冠勒马不行,也停在了一侧,又见唐冠默默不语望着军队涌进,良久后才出声道:“去病兄。”
唐冠闻音对其微微一笑,随即携着已经睡着的小七缓缓驶向那边军帐,武曌终究还是没有露面。唐冠这个陪行人员也没的陪了。
不仅如此,他还带着两个酱油选手,如今目的地是到了,可唐冠还是有些云里雾里。武曌先是大修明堂,而后御驾亲征,这其间国库动用频繁。却好像又是九牛一毛。
不得不说她确实赶上了一个好时代,老天爷也没有与她作对。有些皇帝不是亡在耽于享乐,也不是灭在诺诺无为。甚至他本人勤政爱民,学富五车,可偏偏老天爷不给他机会做一个好皇帝。
之所以这么说,原因也很简单,人言天灾**,**只是一方面,排在前面的天灾才是古人所面临的的最大问题,当碰上干旱洪涝,此时的唐帝国或者说全人类都只能束手无策。
是以这是一个靠脸吃饭的年代,我们常听到为人臣子对皇帝言道:“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这句话便诠释了这个道理,风调雨顺不是恭维的话,而是对统治者最大的安慰,武曌修明堂,拜宝图,一是愚民,二是祭天,她当然不能免俗。
诚然,武曌的运气极好,但就像唐冠所言运气就是实力,没有什么靠运气机缘这一说,人家有运气,你为什么没有,那就是没实力。
这也是唐冠对自己投机倒把没有丝毫负罪感的原因之一,别人说他能有今日全是运气好,他倒是想说你有一个我看看?
话外音落下,唐冠虽是一个酱油人员,不过安排的倒算不错,料来是程务挺事先见到了他的缘故,可以看出他们眼前的帐篷崭新。
唐冠拍醒身后小七,而后纷纷下马,唐冠负手进帐,四处扫量了一下后对何弃疗笑道:“总算是到了。”
何弃疗闻音微微一笑,随即俯身整理起被褥,而小七一下仰到在铺上,他这一天昏昏沉沉,到现在耳边还全是那呼呼风声。
唐冠轻轻拍打了一下身上尘土,到是到了,战也宣了,可是唐冠倒是真想找一个人问问,这仗怎么打。
众所周知突厥人向来不和人临兵列阵,又居无定所,吐蕃战事之所以拉锯,便是因为双方频频你争我夺,吐蕃人有他们自己的城市与文化,甚至有相当一部分在一地根深蒂固。
无论是春秋所传的诸般兵法,还是这些年所积累的战争经验,说小一点其实就是中国人在内战,说大一点这就是农耕文明面对游牧者最大的尴尬。
几十万对几万,冲撞起来,确实没什么好说的,可惜这不是草把子,游牧文明之所以可怕,其一是因为彪悍勇猛,其二便是因为光脚不怕穿鞋。
太宗依靠百炼精兵和那时突厥在河套一带定居的优势,才一鼓作气将其击溃,这其间有很大的水份,那时的突厥初入中原,河套一带水草丰盛,久居之下竟然抛掉了他们最大的优势,不舍得走。
那么死守在一地的唯一结果可想而知,面对几十倍于他们的汉人,惨败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可如今的后突厥,又恢复了他们的优势,唐冠望着帐外攒动的火焰微微摇头,一片沙海就让大军有些举步维艰。
那远方深漠岂不是要让全军葬送?
就在唐冠沉吟之际,突然一人掀帐而入,此人身着轻甲,个头不矮,与其不对应的却是那张有些稚气的脸庞。
“将军传你。”
他进账先是打量了一下三人,而后才对唐冠出声。
唐冠闻言一笑,拱手道:“天策兄,别来无恙。”
来人正是程天策,他对唐冠可没什么好感,那日唐冠在宫门前威胁他,可笑他当时还生出害怕之感。
听他问话,也不想与其多说,抱拳回了一礼便转身出帐。
“弃疗兄,你早些歇下吧,我出去一趟。”
何弃疗不识得来人,但听闻将军二字,也不想多惹麻烦,轻轻点头回应,唐冠见状转身出帐。
“唐殿元,随末将来。”
程天策身处军中,倒是把性子收了起来,唐冠见状微笑随在他身后向营地深处走去。
此时营地显得颇为热闹,本就驻扎在此地的边防军正引领着一队队兵马向他们的营帐走去。
一片人喝马鸣,唐冠行走之际却将目光放向了被四个营帐围在中间的大帐,那是武曌所居,再看周围四面开阔,毫无制高点可言。
这营确实扎对了地方,一有风吹草动立即便能知晓,四周工事高大,唐冠不是第一次来野外军营,当年在裴炎营中的景象还记忆犹新,但此间大有不同,程务挺是职业军人,他所建立的工事俨然就如一个堡垒一般。
营地甚大,不时有巡逻甲士路过,程天策在前方引路,不多时行至一帐前,左右有甲士把守。
程天策对帐前二人言语几句之后,二人让开道路,程天策回首道:“将军就在里面。”
唐冠闻言点点头,整理了下衣物,面带笑容入帐。
脚刚踏进,便看也不看的拱手笑道:“老将军,久违了。”
说罢,唐冠抬起头来,可眼前空空如也,唐冠见状眉头一皱,正要转身,突然一个女子冷冽的声音响起。
“你这乱臣贼子,还不给朕跪下!”(未完待续。。)
调教武周 第二百六十九章:三生少年冠军侯(三)
“大胆贼子!见到朕还不跪下!?”
突如其来的喝声,让唐冠一惊,随即迅速望向出来之人,当看清女子模样后,不由一愣。
程务挺没有出现,武曌却在这帐中,但看见只有她一人后,唐冠心中一定,拱手道:“微臣参见陛下。”
武曌面色冷冽的盯着唐冠,唐冠的心理素质倒是被她锻炼的蛮硬朗,见他面不改色行礼,反让武曌眼神复杂起来。
这几个月她一直在愤怒与理智的临界线徘徊,唐冠实在太大胆了,那一曰他的所作所为已经过线了,她可以毫无顾忌的调戏唐冠,那是因为她是主子,唐冠一只小小宠物竟敢不经允许亵渎自己,这就该死!
一时间武曌伫立在原地望着唐冠默默不语。
而此时帐外,一直在原地待命的程天策却惊讶的望着程务挺从远处姗姗来迟。
“将军,唐殿元在里面,你怎么...”
不待他把话说完,程务挺摆手打断,随即背负双手站在帐外,他也奇怪武曌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来见唐冠,但这种脱裤子放屁的行径一看便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当他去接引大军时,武曌便事先在车中安排了此事,一时间程务挺面色不由有些阴沉起来。
程天策见程务挺面色阴沉,也不敢多问,有些讶异的盯着大帐。
......
帐中武曌盯着唐冠看了半天,越看那股无名火烧的便越旺盛,自己太过纵容此子了。
而唐冠心中也开始有些不安起来,此次强歼未遂,她没有在第一时间击毙自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来人!”
良久后武曌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出声一喝。
“陛下,微臣该死,但请再容微臣说两句话。”
“来人!”
武曌美眸几欲喷火,他算个什么东西,若不是念在此子出身不凡,又是自己一力捧起来的造神附属品,唐冠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当然她心中也莫名其妙的异常纠结,可是此子不杀,往后根本不能相处。
可是她喊了两声,竟然没有人应声入帐。
此时帐外两名守卫面上犹豫不止,腰刀已经隐隐出鞘,但是见自家将军微微摇头,又不知道如何是好,他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里面的人是天后,一时间听谁的也不是。
帐中唐冠见无人闯进,心中一松,随即灵机一动,这本就是一场赌博,赢了输了都不奇怪,当即拱手道:“陛下,不用了。”
武曌见自己出声呼唤竟然没人应声,心中更是大怒,但见唐冠如此淡定,不由气急反笑,也只有他敢和自己摆出这幅无所谓的神态。
“微臣情不自禁亵渎天子,罪该万死,只求陛下待我死后能放过臣之家人。”
“陛下,若是喜欢一个人也有错,那臣留在世上也没什么意思了。”
说罢,唐冠眼底闪过一丝狠辣,对别人狠,那很正常,对自己狠,那可是真狠的没边了。
恰巧此时的唐冠就是狠毒无常,就在武曌闻言愣神之际只见他一个箭步冲向帐中兵器架,此处乃是程务挺营帐,将军帐中摆个把兵器在正常不过,唐冠一把抽出一柄长刀,转眼架在颈上。
是的,唐冠之所以淡定便是抱了必死的决心,死了,怨不得别人,那说明自己没运气,运气就是实力,如今他也看透了,若是哪天自己真死了,这场跨越千年的春秋大梦醒了也就醒了,若是他能活,那就是命不该绝!
果然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武曌大惊失措,唐冠眼看便要将刀抹下,她慌忙出声道:“住手!”
唐冠可不是在做戏,只见那刀已经入喉,好在武曌出声及时,只滑破一层表皮,唐冠闻音心中冷笑一声,她果然对自己没那么简单。
他与武曌的关系很复杂,说是敌人,也不是,说是情人,更不是,说什么都不对,只能说唐冠是个不该出现在她生命中的人。
这场秋后算账戏码进行到这,唐冠的心也咽了下去,她只要稍有犹豫,那就再也不可能杀自己了。
“武曌啊武曌,是你把我逼到人不人,鬼不鬼的!”
唐冠一个受过后世开放文明熏陶的年轻人被现实硬生生逼的歹毒狠辣,甚至不惜玩命来赌她一个念头,他也曾试想与女帝打开心扉,像他所写过的种种小说一般逍遥自得,然后伟光正的成为劳什子救世主。
可惜现实是女帝冷血无情,喜怒无常,丧心病狂,偏偏天命于她,让她可怜又可恨。
而唐冠从起初自大兴奋慢慢接受了现实,变得半鬼柏樵。
两人对峙良久后,唐冠轻声道:“陛下,还有何吩咐?”
“你...你...”武曌单手指着唐冠,胸口开始起伏起来,可见其愤怒程度,但是想起唐冠所言的两句话,她心中突然挣扎起来,唐冠带着那么多人的影子,每次看到他,都有莫名其妙的安慰感,就像,就像是那些人没有离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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