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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武周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染指水墨
再说刘纯良的名声极恶,想要多管闲事的百姓毕竟少数。
唐维喜告辞与老王一道出了门,轻叹道:“下一家去哪?”
老王望着短短几日功夫唐维喜凭添的白丝微微摇头道:“老爷,先回吧,有许大哥帮忙,不用再跑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儿孙就算做出再多错事,有责任心的父母也不会弃之不顾,唐维喜仰头望着天空,悠悠一叹,自己老来得子,大病得愈,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哎”随即转首抬步回府,他前脚刚走,远处一个身着吏服的衙役便走到了那许耆老门前。
“邦邦绑,许大爷”
来人正是前来搜取证人的王虎,他虽然草包,不过几十岁年纪倒是没白活,也明白一家家取证那是不可能的,必须得找其中的领头羊。
许大伯慢悠悠开了门,见到竟然是王虎,笑呵呵道:“虎子啊,有什么事吗?”
王虎听着许大伯竟然直接称呼他乳名,微感不悦,但还是堆笑道:“许大伯,我有点事想找你帮忙”
“什么事?进来说吧”许大伯闻言心中一动,他年老成精,瞬间明白了王虎想干什么。
果然王虎摆手道:“不进去了,唐维喜的儿子杀了刘使君家的小郎君,据仆役所言,乡亲那日都亲眼见到,想请您出面联络,搜集证人,好开堂判理犯人”
“啊,你说的是唐员外家的小郎君?”许老伯故作惊讶出声。
“对,就是那目无王法的小畜生!”王虎此时心中对唐冠也有怨言,竟然在牢中戏耍自己。
边说便从怀中掏出一纸公文说道:“您将这个交给乡亲,按个手印便可”
许老伯接过公文,眼底嘲讽之色一闪而过,正色道:“那唐家的小郎君不过才**岁年纪,怎么能杀人?”
王虎这时颇有些不耐道:“这您别管了,反正那么多人看到了,您帮忙搜集下”
许老伯不动声色点头应是,王虎见他答应,也不道谢径直转身离去,许老伯再次回到房中,关上房门望着手上公文褶皱的脸上露出犹豫神情。
随即目光又望向桌上的布匹,这才慢慢将手中公文折好,缓缓走到床前一塞,直接给丢到了床底下。
“是你多行不善,多行不善啊”许老伯微微摇头,抱起布匹抚摸了一下,放到了柜中。
......
“小郎君!小郎君!”
“小郎君!小郎君!!”
呼唤声在唐冠耳旁回荡,让他手指微微动了一下,眼前露出一丝光亮。
一直在急声呼唤的小七见状一喜,知道唐冠要醒了。
“水...”唐冠干裂的嘴唇缓缓出声,他受夹刑晕死被抬回后便昏迷不醒,躺了三四个时辰。
小七极力将脑袋靠近牢笼边缘,良久后才听清唐冠想要喝水。
“小郎君,你别出声,等下”小七立即心中一动,拿起身边的碗对着牢栏直敲。
“铛铛,老根叔,老根叔!”
那边听到动静,立即走来一人,正是将小七放了进来的衙役老根,他见小七动静极大,慌忙走来道:“小声点,小声点,你要做什么?”
“老根叔,我想喝水”小七咧嘴一笑,老根见状微微摇头说道:“你等下”
说罢便转身取水,不多时便端来一碗水,从下面递给小七,小七立即道谢。
“你可别瞎闹,最近风紧,还有,不要跟你旁边这个小孩说话”老根一边说一边指了指唐冠,小七见状忙不迭应下,他这才转身离去。
“小郎君,你靠近点”小七想要将谁递给唐冠,可碗却卡住,唐冠此时浑身剧痛,十指全然麻木,几乎是用蠕动的方式爬到了边缘处。
卖力仰头够到碗角,小七慢慢将水倒给唐冠。
“咳...咳...”唐冠却喝的很急,被呛得一阵咳嗽。
“慢点...慢点...”小七两手端着碗安抚着唐冠,他知道唐冠又遭到了酷刑,心下更是不忍。
一碗水瞬间喝干,唐冠一下瘫倒在地,从怀中跌出一个草蜢,唐冠勉力睁开眼睛盯着草蜢,想要伸手去拿,可十指的剧痛却让他无能为力。
唐冠楞楞盯着草蜢,那是他编给林雨熏的,在林雨熏最无助的时候,他交给了她,在他最无助的时候,她又还给了他。
“总有一天,我想拿的东西,再也没有拿不到的!”
就在这一刻,几日来的屈辱和毒刑在唐冠心中猛然爆发开来!他本是一个野心不大的人,可在这一刻,他明白正是这一点害了他,人的野望就是这么奇怪,总是在压迫中快速成长。
“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们付出千百倍代价!”
“小郎君,你说什么?”小七听到唐冠喃喃,以为又有要求,不由问道。
“小子,受夹刑千万要活动手指,不活动就接不上了”
这时那边马烈的牢房又传出话音,唐冠闻言忍住剧痛,轻轻抖动了下手指,奇怪的是那种程度的夹刑,自己的手指竟然没有骨折。
马烈望到唐冠竟然还能活动手指,眼底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
......
“御史,要不要先回府歇一下?”
跨刀的壮汉望着近在眼前的城镇,像马车中的陈允升询问道。
陈允升掀开车帘催促道:“歇什么歇!快!直接去唐府!”
此时陈允升与眺望时更有不同,脸上兴奋难抑,马车快速驶动起来,陈允升拿起旁边的包袱在怀中紧了紧,这里面躺着两件极其重要的东西,甚至可以说能够改变人生的东西。
“驾!驾!”车把式也做出了最后的冲刺,这一行人片刻冲入镇中,沿着街道不做停留,一鼓作气直到唐府门前才停住。
“御史,到了”
陈允升下得车来,望了望这久违的唐府,心中激动不已,将包袱揽在怀中,正了正衣冠跨步敲门。
“快开门!快开门!”
此时陈允升已经完全失态,包袱中两个东西,一是天后圣旨,二便是当朝宰相的拜府请帖!
没有人知道当陈允升亲手接过裴炎所写的帖子时的心情,只觉得如坠梦中,裴炎是高宗驾崩前顾命宰相,军国大事若有不决者,兼取天后进止。
这是何等荣耀?用后世的话来讲,你一把手可以听,但我二把手却是真正着手做的那个。
府门终于打开,陈允升见到是老王说道:“你家老爷呢?”
老王还没回答,陈允升便急步进院,“德华兄!大喜事啊!”
陈允升见客厅中有人影,提步便进,这一进不由愣在原地。
只见唐氏夫妇坐在椅上,唐维喜面无表情,唐夫人却一个劲的抹着眼泪,最骇人的是这客厅中竟然立着一个小棺材。
看到这幅情景,陈允升怀中的包袱都差点掉在地上,结巴道:德...德华兄...去病呢!?”
唐维喜抬头看了一眼陈允升,木讷道:“在死牢中...”
“什么!?是谁抓的?作死啊!作死啊!”陈允升一听到这个死字,立即震惊的跳脚,这幅模样倒是把唐氏夫妇一惊。
“圣招之人都敢杀!作死啊,作死啊!”陈允升状如疯癫,由极喜转成悲愤,直接上前一把推开棺材板,却一下止住了咆哮。
只见棺材中空空如也,并没有想象中唐冠的幼小尸身,立即扭头问道:“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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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武周 第二十六章:狱中接旨
唐府急匆匆掠出两个身影,奔向门外停泊的马车。陈允升如同那超人变身一般,一边脱着身上的常服,一边更换着深青色官服。
唐维喜却是满面涨红,激动异常,“别换了,快点!快点!”
这副场面看的门外几个跨刀壮汉一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都是军中武勇,被选拔出来护送御史,一路之上陈允升那慢吞吞的性格他们都是见识过了的,这时却着急的犹如被“捉奸在床”一般。
“快点...刺史府!”陈允升立即大手一挥道。
两人慌忙登上马车,陈允升头上乌沙竟然都戴反了,看起来滑稽异常,这些壮汉忍不住发笑出声,但车把式还是慌忙驾车而行。
“允升!反了!反了!”
“是啊!刘迅他这是要造反啊!”
“我是说你乌沙反了!”
......
潮湿的墙壁划下一滴水注打在了唐冠脸上,这是他第二次醒来。夹刑之痛让他只觉得生不如死,一双手全然不是自己的。
这时已经肿胀起来,小七一直依靠着栏杆,视线片刻都不敢离开唐冠,生怕那起伏的身躯乍然停止。
见到唐冠再次转醒,小七大松一口气,瘫坐在地。
牢中分不清白天黑夜,只知道那衙役老根又来给小七送饭。
一样的满碗米饭,老根递入后却又从怀中取出几片物事,原来是几片风干了的肉片。
悄悄递给小七道:“快点吃,别给人发现了”
“老根叔,谢谢你”小七见到肉片兴奋起来,老根却微微摇头,暗暗纳闷这孩子也真怪,花钱找牢坐不说,还喜欢牢饭。
小七见老根再次转身离开,才端起碗靠近唐冠。
“小郎君,吃饭了”
唐冠睁开眼睛看了一下又缓缓合上道:“你吃吧”
小七见状将碗一丢,“你不吃我就拿去喂老鼠!”
唐冠却没有回应他,紧闭着双眼,小七默默捡起碗,拿小手挖了一下放入嘴中大嚼几下,又隔着牢栏伸到唐冠嘴边。
唐冠这才张开嘴巴吃了一口,这只是极普通的米饭,但唐冠却觉得这是加上前世几十年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二人就这么默默的你一口我一口。
那边阴暗处的马烈默默盯着两人动作,露出诡异的笑容,轻轻的扯了扯左手,一声细不可闻的声响传出。
谁都没有发现,这个身负重拷,被牢牢锁住琵琶骨的男人。竟然轻轻一下便无声崩断了一根锁链!
......
“就在前面!”唐维喜望着原来越接近的刺史府,立即出声。
“停!”陈允升大喊一声,马车停住,二人慌忙下车直奔府门。
刺史已经是一州之长,就算是下州也是个从四品官职,更莫说这繁华杭州,刘迅府前倒也气派,竟然有专人把守。
门前护卫见到唐维喜二人急步赶来,也是一惊。正要开口,却看到陈允升身上官服,立即上前道:“这位官郎,请问?”
他话未说完便被陈允升打断道:“京城御史,前来查办!”
“啊!”这护卫闻言一惊,也顾不得打量,慌忙道:“我这就进去通报”
“不用了!”陈允升接过唐维喜递过的包袱,从其中取出两个物事,一件是一个看起来普通的信件,第二个却让他们猛然跪伏在地。
“臣等参见圣人!”
这赫然便是那金薄圣旨,陈允升手持圣旨直接推门进府。
府上的人听到外面的动静也都停下动作,可接下来的突然一喝却让他们齐齐愣住。
“刘迅!你作死啊!”陈允升就这么站在院内暴喝出声。
屋中的人闻音,瞬间出来,正是那杭州刺史刘迅。
“大胆!”刘迅还未看清来人,便被一声喝骂。不由恼羞成怒,出门便一声爆喝。
“陈允升?是你!?”当看清来人面目时,刘迅稍微一愣。陈允升是他治下县令,已经被调往别处任职,这会又出现在自己府上。
可当他定睛一看,不由骇然,慌忙跪伏在地:“微臣参见圣人!”
陈允升手持圣旨上前喝问道:“唐冠呢?”
这一问让刘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猛然抬头看向不远处的唐维喜,心中顿时骇然。
“难道!?”刘迅虽然官居要职,但相去长安千里,消息并不灵通,并不知道京中文武早已翘首以待,想一睹那八岁神童唐冠风采。
这时见到这副情况,只当是唐维喜竟然真告上了京城,而且还被受理了!
“此子身犯死罪!诛杀命官之子!还望御史明察!”
“我问你唐冠呢!?”
“身处死牢之中”
“刘迅!你糊涂啊!”陈允升听闻这话,先是暗松一口气,而后立即出声,天后限期宣召唐冠,若是期限过了。那可是抗旨罪名,先不说唐家满门老小,说不得自己都性命不保。
陈允升望了望四周跪成一片的家仆,拉起刘迅便往屋内走,唐维喜也紧随其后。
房门顿时紧闭,刘迅更感奇怪,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了预料。
“唐德华!你以为告上京城,就能保住你儿子性命吗!?当今天后明察秋毫,定让你这奸人贼计落空!”
刘迅见陈允升捧着圣旨却不宣读,料想是其中有变,当即喝问唐维喜。
陈允升见刘迅这个时候还在嘴硬,不由大摇其头,从怀中取出裴炎所写信件道:“刘使君,圣旨不是给你的,你自己看一下这个吧”
刘迅闻言接过,启开信件,只见上面列满文字,一封草书扬扬洒洒,可这一看却让他猛然惊住。
“这...这...岂有此理...”刘迅越看越惊,到最后竟然语无伦次起来。
落款处裴子隆三字让他瞬间睁大眼睛,“小友之才可谓八斗难量,老朽生平仅见之...”
整篇书信中夸赞钦佩之语极多,语中的去病郎君赫然不就是唐冠本人。
“刘使君,放人吧”陈允升轻轻出声,可没料到刘迅却突然跳脚道:“不行!这畜生是杀人要犯!怎么能面见圣上!”
“刘迅!你好大胆子!”唐维喜见状也愤怒起来,这刘迅可真是硬气,圣旨都到门口了,全然当做视而不见。
“刘使君,你想抗旨吗?”
本来还在暴怒跳脚的刘迅闻言顿时冷静下来,他从未料到唐冠竟然有此等本事,轰动朝野。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刹那他这四品大员竟然像个怨妇一般委顿在地,官帽倾斜,他知道这一放就再也不可能抓的回来了,陈允升不知道到底献了什么诗文,竟有这般奇效。
陈允升见状微微摇头,“刘使君,劳烦起印,唐冠若真有过错,当今天后明察秋毫,定然不会疏漏罪行”
“呵呵...明察秋毫...呵”刘迅为官多年,哪能不知道这举贤令被举之人,若真有实才,别说杀个把人,只要不造他武曌的反,也就尽数用了。
这世间之事还真是难料的很,前一刻他还在琢磨如何将唐冠治罪,就差开堂审理判决,这一刻却只好亲手启开官印,写下释放文书。
陈允升接过文书,唐维喜上前便想拿到手中,却呐呐止住,如今今非昔比,自己的老友陈允升也成了五品御史,虽然自己很兴奋,也不能像以往那般造次。
两人当即丢下失魂落魄的刘迅,出府直奔州狱。
......
“叮”马烈此时冷汗直冒,囚服之下竟然染红一片。
“第三根!”可他那狰狞脸庞下的眼睛却冒出精光,正要再行发力,那边急匆匆的赶来几人。
“去病!”唐维喜大跨步上前,蹲在牢前望着里面混似血人的儿子。
“刘迅!你好狠毒!”唐维喜见儿子依然瘫软双眼紧闭,不由老脸涨红大骂出声。
“快点,快点放了!”那边陈允升也焦急指手画脚。
小七更是兴奋不已,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这幅模样似乎小郎君得救了。
在呼喊声和搬运下唐冠缓缓睁开眼睛,模糊的望到了自己父亲,慢慢伸出手指向小七。
“小..小..七”几乎是差不可闻的声音却让唐维喜和陈允升大喜过望,能说话,说明还活着。
唐维喜这才注意到那被关在隔壁的小七,感激之色一闪而过,他一直记得这个粗俗的小扒手当日进牢时的信誓旦旦,儿子能有此好友,堪称幸运。
“放了!放了!”陈允升也顾不得这些,立即着令开牢。
说罢牢门大开,小七立即走了出来,陈允升这才想到什么,打开圣旨开口便念道:“唐冠接...”
“你傻啊!接什么接!?”唐维喜一把推开陈允升。打断了他的话语,陈允升这才回过神来。
“快回家请医生!”
众人七手八脚将唐冠抬出牢狱,唐冠紧绷数日的神经松垂下来,视线逐渐模糊,最后一眼只望见那阴暗处的马烈一双眼睛闪着骇人光芒。
“臭小子...”马烈忍住疼痛撇嘴一笑,缓缓松开了握紧的拳头。随即再无动静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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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武周 第二十七章:一曲豆蔻歌不尽
唐家小郎君接到圣旨获释的消息不胫而走,乡中读书人听到圣旨二字皆面现愕然,他们读书便是为了有朝一日能见到这个东西,可一个八岁男童却早他们一步得到了。亲宣入京,这本是一个家庭的荣耀。
可此时唐府上下人人脸上写满了焦虑。
“怎么还不出来...”小七一边絮叨一边不时向房内张望。
医生诊病,不宜打扰,除了唐维喜亲自陪伴在身侧。躺在床上的唐冠此时伤痕累累,虽然干硬的血迹早已经用温布洗去,可那狰狞的伤口还是看的唐维喜心中一震抽搐。
林雨熏动也不动的盯着房门,只希望当医生与唐维喜脸上出来时,是面带笑容的。说来唐冠也倒霉,在这床上先后躺了两次,被请来的老医生更倒霉,先后看到唐冠的伤势一次比一次可怕。
“咦?”老医生处理完伤口后,往唐冠脉搏轻轻一搭发出一声轻咦。
“怎么了?”唐维喜神经本来就紧绷着,见状立即上前欲要询问,这老医生却摆摆手,唐维喜立即止住。
老医生脸上疑惑表情一闪,像是见到了稀奇东西,随即拿手背轻轻敲打了一下唐冠的肘腕。
“唐员外,令郎是不是跟家中护院学过一些把式?”良久后这老医生才向唐维喜询问道。
唐维喜闻言一愣,这老医生颇有些不务正业的嫌疑,不说病情竟然问这不相关的事情。
但他还是耐下性子说道:“小儿是个读书人,哪会那些把式”
尽管俗话说穷文富武,但唐维喜不却从不对自己的厚实家财沾沾自喜,不过也自认有些积蓄,不可能让唐冠去学那些低贱把式。
“那就不对了,没学过武艺,能有这副底子...”老医生闻言微微摇头,这才撤回目光,这唐冠在镇上本来就怪的很。幼时痴傻病也是他来瞧的,那时当真是束手无策,药石无灵。
当听闻唐冠痴傻痊愈,最震惊的不是那些与唐维喜交好的读书人,而是这位老医生,但他也不是爱管闲事之人,略感疑惑后便开口道:“令郎底子厚实,这些伤口没有大碍,我开副方子每日煎了,半月便能下床走动”
“啊!”唐维喜闻言先是一愣,而后惊喜出声,看唐冠气若游丝的模样还以为真的已经垂危,生怕这医生开口便是“病危通知书”。
“有劳,有劳”唐维喜满面兴奋的对着老医生道谢,他微微还礼,便在桌上写起方子。
唐维喜望着依然没有苏醒的儿子,大舒一口气,接过方子再三道谢,这才陪伴出门。
“出来了!”小七见到两人出门,立即便想上前,却又堪堪停住。瞬间意识到自己的身份,这里是唐府可不是与唐冠只有一墙之隔的牢狱。
林雨熏却顾不得这些,提步上前,停在了唐维喜身前,唐维喜见状轻轻点头。
见到唐维喜表情,林雨熏顿时大喜过望,直接进入屋中。
“小...”林雨熏话没出口,便拿小手捂住了嘴巴,床上的唐冠缠满药布,有些还有血迹渗出,看的她猛然惊住。
小七也尾随了进来,却没有林雨熏这般惊讶,他在牢中亲眼目睹了比这更加可怕的景象。
“熏儿姐姐”小七见林雨熏愣住不由出声。
林雨熏这才回神,呆呆走上前去,想要伸手触摸一下唐冠,可又怕碰触到了伤口,唐冠身上无一处不是伤痕,好在人幼时皮肤修复能力极强,脸上的伤痕已经结於。
“咳”唐维喜送走了医生再次折回,看到这幅场面轻咳一声,林雨熏呐呐收回小手,楞楞望着唐冠。
“熏儿,你哥哥没事了,你先回去休息吧”唐维喜见林雨熏脸上憔悴,出声吩咐,林雨熏却轻轻摇摇头。
她先后丧母,又经自己惹祸,碰上了有“恋童怪癖”的刘纯良,不然唐冠也不会落得这副下场,想到这林雨熏不由自责更深,自己无意间为唐家添了天大的麻烦。
她倒是还未想到那红颜祸水的道理,一个女人生的过于漂亮,本身就是一种罪,放在哪个时代都是一个道理。而这也是自然界颠之不破的真理,异性强者为了争夺配偶而争斗。
唐维喜见状也不劝阻,将目光望向小七说道:“小哥儿,你跟我来一下”
“啊,好”小七一直木讷的站在旁边,他只想确认自己恩公无事,也好回去向牛郎诉说,这时突然被呼唤不由一愣。
唐维喜携着小七到了偏室,这才说道:“小哥儿,你小小年纪义薄云天,为友行那锒铛入狱,两肋插刀之事,去病能得如此知己,实为生平喜事”
唐维喜一番文绉绉的话语让小七听得一愣一愣,似懂非懂间慌忙摆手道:“小郎君对我有天大恩德,应该的,应该的”
唐维喜并不知道小七口中的天大恩德到底指的是什么,也并不了解唐冠几次出门做的是什么事情,但想来肯定是好事,不然这小七又怎么会如此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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