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武周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染指水墨
当即从袖中掏出一张银票递给小七,小七虽然目不识丁,但也能分清钱财物事,知道银票最少的额度也是十两一张,他哪见过这么多钱,一下便愣在原地,不敢伸手。
“小哥儿,老朽身无长物,说句难听的话,我也知道你一时落魄,但有如此胸襟,他日必成大器。这些琐碎你暂且收下,他日必有厚报”
唐维喜见小七愣住,以为是嫌少,毕竟这种事可不是人人都敢做的,被囚是一件很耻辱的事情。
“我...我..我先走了”小七良久后才结巴出声,这唐家父子二人倒是像的紧,阔气起来活活吓死他们这些孤苦之人。
见小七提步要走,唐维喜慌忙一把抓住,又从袖中掏出一张,“小哥儿,你不收这些,老朽必遭天谴啊”
小七望着唐维喜手上银票,不想接过来是假的,他本就是个小扒手,对这些东西最爱不过。可想起唐冠牢中所说,猛然眼神一定道:“唐员外,小七是个孤儿,没爹生没娘养,谁对我真心好,谁就是我爹,就是我娘!”
说罢便转身推门离开,正要进门的陈允升被他一下撞开,不由愣住,唐维喜良久后才回过神,木讷收回银票,小七却已经一溜烟的出了府外。
陈允升这才进门,皱眉道:“德华兄,刚才那孩子是?”
唐维喜轻叹一声,不再说话。
......
“值得吗?”
“我不过是寄居在你家的下人”
“这么做值得吗?”
林雨熏跪伏在床前,轻声喃喃,她知道唐冠不会回答她的问题,可只是初涉世事的她却想不通唐冠何苦为了自己受这份罪。
更加想不通母亲为何让自己一定要与唐家的人疏远一些。
母亲让她以后再也不要哭,但她还是在唐冠面前哭了出来,她的感情很朦胧,并不是所谓的爱情,而是一种很微妙的情愫。一只小猫小狗呆久了,都会有感情,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所谓青梅竹马也不过于此。
二八年纪对她来说还很遥远,可十三岁的成人礼也不过区区几年。十三是一个分水岭,那时她将改散发为挽鬓,真正开始学习女人该做的事情。
正应了那“娉婷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
床上的唐冠依然不为所动,林雨熏终于壮起胆子轻轻抚摸了一下唐冠脸庞,这是她第一次与他这么接近。
泪光不再打转,直直跌落在唐冠脸上。
泪珠并没有散去,而是沿着唐冠脸庞流向嘴角。
“娘,熏儿好没用”
林雨熏还是放声哭了出来,带着自责,也带着惭愧。
林母此生不泣的遗言,她已经多次在唐冠面前打破,就这么趴伏在唐冠床头低声啜泣。
“是我没用,为了你什么都值得...”
突然一声微弱的声音让她猛然抬起头,望着不知何时睁开眼睛的唐冠,泪水未去却笑了起来。
“去病!你醒了!”林雨熏慌忙擦掉泪痕,惊喜出声。
唐冠望着林雨熏的俏脸,眼底闪过异色,此番他逃出生天,最大的收获并不是这满身伤痕,而是全面激发了那潜伏在内心的野望!
树欲静而风不止,那刺史刘迅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举动造就了一个多么可怕的人物,后世史籍这样写道:“圣王怒,风云起”
“那...那个...”唐冠蠕动着嘴唇,勉力指着桌上被换下来的残破亵衣。
林雨熏见状,慌忙上前拿到手中,一只草蜢掉落出来。
这只泛黄的草蜢此时沾染着唐冠血迹,林雨熏顿时愣住,这只在他们间来回传递的草蜢,让她心中莫名一动。
“有...有我唐去病...一日,就没有人能欺负你”
微弱停顿的声音落到林雨熏耳中,她立即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可这一次来势更加凶猛,沾染着斑斑血迹的草蜢静静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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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武周 第二十八章:胆大包天用悍匪
自唐冠被抬回的那一天起,每一日这个时辰都会飘起浓浓药味,至此已经过了四日有余。
此间最着急的莫属陈允升,天后所颁大限只有百日,如今转眼过去一半,唐冠却依然躺在床上。
“去病,喝药了”林雨熏端着汤药来到唐冠床前,唐冠颇有些不情愿的支起身子。这纯草药可比后世那些弄虚作假的中药灵的多,但也苦的多。
林雨熏看到唐冠眉头紧皱的样子莞尔一笑,而后拿起汤匙吹了一下,直到确认冷却才递到唐冠面前。
“熏儿,我感觉我快好了,不如你去给我买块年糕什么的吧”还未入口,便感觉到刺鼻药味,唐冠当即怂了起来,几日来每次用药都很难熬。
“快喝”林雨熏见唐冠又想逃避,不悦出声,唐冠这才眉头紧皱的喝了下去。
“拿来!给我个痛快!”唐冠小手一挥要求整碗喝掉,所谓晚死不如早死,这样一小口一小口,能活活将味蕾苦麻。
不得不说唐冠恢复极快,虽然还不能剧烈活动,但伤口大多已经闭合,唐冠端过碗来,仰头闷掉,顿觉满口发麻。
就在这时两个高大身影迈了进来,正是唐维喜与陈允升。
唐维喜上前看了看药碗问道:“用过药了?”
林熏儿闻言说道:“用过了”
“熏儿,你先去陪陪你娘”唐维喜这才点头说道。
林雨熏望了唐冠一眼,见他微微一笑,随即便挪步走出房外。
“去病,你现在能下床走动了吗?”陈允升上前略显期待的询问道。
唐冠颇有些鄙夷的望了一眼这个“送官使者”,说道:“还疼”
“哎”陈允升轻叹一声,眼下真不知如何是好,唐冠若真如医生所言半月才能走动,那恐怕就来不及了。
“去病,你写的那两张诗文被圣人看中,要宣你进京入见”
“陈伯伯,你说的是天后吗?”唐冠闻言略感兴奋的向陈允升询问。
“不止...”陈允升表情颇有些复杂的望着这个被满朝文武惊为天人的“神童”。
说到这,唐维喜也兴奋起来,儿子逃出生天,还能入京朝圣,这可是莫大荣耀。尤其是裴炎所书的那封拜府请帖,他更是看了一遍又一遍,越发觉得自己儿子当真是果有天助。
“冠儿,等你好一些,陈伯伯就带你去长安,路上一定要好好听话”
唐冠之前的所作所为让唐维喜感到深深不安,而且能够出狱也全是依仗这次宣召,若是其中出了差错,新帐老账一起算。那被清算的可不止唐冠一个人了,唐家满门老小,包括这个推举之人陈允升都要遭难。
“听你妹啊,我好歹也是个机智的少年”唐冠闻言心中腹诽不止,可嘴上连连称是。
陈允升望了一眼唐维喜,见唐维喜轻轻点头,这才从怀中取出那道圣旨,唐冠见状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知道这是要正式宣旨了。
“唐冠接旨!”
唐维喜慌忙跪伏在地,唐冠行动不便,只好代子接旨。
陈允升这才启开圣旨,他这宣旨之人一路之上是不能看的,刚一打开便想念,却突然愣在原地。
唐维喜跪伏在地等待陈允升下文,却迟迟见不到回应,不由抬头望了一眼。
陈允升目瞪口呆望了良久,才说道:“初载元年,天后诏曰:....”
“曰:....”陈允升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念不下去,床上的唐冠不由大感好奇。
“允升,你念啊”唐维喜小声催促道。
“钦此!接旨!”
“你在逗我玩吗?”唐冠心中猛然一个踉跄,陈允升曰了半天没曰出什么来,直接钦此了。
“圣人隆恩!”唐维喜虽然也是满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接过了圣旨,立马瞧了起来。
“这是何意!?”这一看猛然大惊,立即望向陈允升,陈允升也是眉头紧锁,似乎不知所措。
唐冠也张望过去说道:“爹,我看一下”
唐维喜闻言犹豫片刻将圣旨递给唐冠,唐冠支起身子定睛一看。
“骆宾王!”唐冠瞬间骇然出声。
这圣旨上的内容竟然是那篇将天下闹得沸沸扬扬的《讨武曌檄》!
唐冠迅速一目十行,心中直跳,这是他第一次与那史上第一女强人有了际会,只是没想到这个还未逢面的女子上来就给了他一个谜团。难怪陈允升迟迟不敢念出口,这一念可就真成了“造反份子”了。
“一抔之土未干,六尺之孤何托?”
“好诗!”看到这句唐冠不由喝了一声彩,他穿越而来也将家中藏书了然于胸,虽然比起当世大儒来讲,还差了些。不过他这剽窃也有剽窃的好处,有时盗版一下便会被惊为天人。
唐维喜与陈允升却面色猛变,慌忙喝道:“闭嘴!”
唐冠眼皮一跳,继续往下看,整篇文章扬扬洒洒,直指世人所不容的弊端,难怪在史上这小小一篇文章便让徐敬业有了十几万人马。
若是放在后世这就是所谓的名人效应,唐冠一边看一边暗暗思量,那个还未谋面的女皇帝到底想干嘛。
就在三人各有心思之际,老王匆匆跑了进来。
“老爷,外面有个衙役求见”
“衙役?”唐维喜还沉浸在这奇葩圣旨之上,也不理会摆手道:“不见”
“是刺史府的衙役,来给小少爷送药来了”
“哦?”唐维喜转首疑惑出声。
唐冠闻言也从圣旨上挪开眼睛,看向老王。
“允升兄,允升兄...”
“啊!”正在愣神的陈允升猛然回神。
唐维喜望了一眼唐冠,拉着陈允升走出门外。
“允升兄,刘迅派人来给冠儿送药”
陈允升闻言眉头一皱,说道:“若是此番长安之行顺利,去病这桩案子算是消了一半”
“一半?”
“刘迅他毕竟是朝廷命官啊”
“那我见还是不见?”
陈允升望了望房中依然盯着圣旨的唐冠,又看了看自己老友踌躇的表情,说道:“先看看他说什么吧”
“也好”说罢唐维喜走出府外,见到早有一中年人在府外等候,竟然是那之前四处搜集人证的王虎。
王虎此时与那晚捕捉唐冠的趾高气扬完全不同,脸上堆满了笑容上前道:“唐员外,令郎可好?”
“哼,我当是谁,原来是王头”
王虎闻言面色一变,他是个草包,喜怒现于脸上,但又马上硬压下去道:“唐员外,令郎是即将要进京面圣的才子,给咱父老乡亲涨了脸,我家刺史吩咐小人给您送些补药调理身子”
“哼!不劳他刘老二费心”唐维喜此时也完全与刘迅撕破了脸皮,直呼对方家中行辈。
“你...”王虎闻言一怒,但又不敢说出口。
“你还有什么话说吗?”唐维喜冷眼瞧了一下王虎,王虎却不作声,唐维喜见状直接转身回府。
“哐当!”瞬间府门大闭,王虎吃了一脸灰尘。
“老匹夫!死贱商!”王虎低骂一声,瞧了瞧手中提着的补药,转身离去。
......
与此同时,刘迅府上。
摆脱了夫人要死要活缠闹的刘迅此时一脸失魂落魄,地方官消息不灵,京中出了那么大的事情,自己竟然都不知道。
“啪!”猛然一拍桌案,他能做到四品通贵官职,自然也不是什么好捏的软柿子,儿子横死之仇,却不能得报,让他心头火烧。
“使君,你暂且息怒,那小畜生不知用了什么障眼法蛊惑了圣上,得意不了多久的”
这时他身旁一直伫立着的一名面相阴鸠的中年人低声说道。
“刘启,你可知举贤令是什么!?”刘迅闻言自嘲一笑,只当是心腹在安慰自己。
“使君,小人自然知道举贤令的厉害,可要是那小畜生半路上遇到了土匪马子怎么办?”
“你...”刘迅闻言眼皮一跳,猛然看向刘启,这刘启是他堂弟,同出一族,多次报举不中,只好来自己手下做个府吏。
不过刘迅知道这刘启腹中墨水虽然不多,但心性却很是毒辣,听他这么说突然心中一动。
“御史身边有军中勇武护卫,寻常土匪根本近不了身,他们的安全就不用我们去考虑了吧”刘迅也冷静了下来,悄然与刘启心照不宣的打起哑谜。
“可如果是横行悍匪,力举千斤呢?”
“你是说?”
刘启轻轻点头,不再说话,刘迅眼神也凝固起来,陷入沉思。
良久后才低哑道:“有多大把握?”
“如果是他的话,有十成!”刘启一边说话一边眼中射出毒蛇般的光芒。
“这样做岂不是放虎归山?”
“那要看使君手段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良久后刘迅眼神一定,起身出门。
“备马!”
刘迅翻身上马,所前往的方向竟然是之前关押唐冠的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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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武周 第二十九章:神都宇文成马烈
潮湿阴暗的牢房,没有了唐冠,但囚犯的呻吟惨叫依然还在,牢役遥遥望到刘迅策马而来,慌忙上前迎接。
刘迅下马进入牢房,望了望深处开口道:“你们都守在这”
“是”几个牢役虽然不清楚刘迅要做什么,但也懒得再折腾,一个唐冠就让他们鸡飞狗跳,前些日子一张圣旨进牢,差点没把他们吓得晕死过去。
刘迅抬步往牢房深处走去,呼吸慢慢沉重起来,他要面对的是一个亡命之徒,而且是其中最不要命的那一个。强闯天牢,夜袭校场,血洗满门,这人的种种事迹如数家珍,而他便是悍匪马烈!
刘迅在马烈牢前停了下来,左右都空空如也,本来旁边还有个唐冠,此时却静的就像无人一般。刘迅向牢房的阴暗处望去,他知道马烈就潜伏在那里,像一只随时会择人而噬的野兽。
“马大王,久违了”刘迅轻轻出声,与牢房隔出几步。
“狗官”一道带有嘲讽的声音从其中传出,刘迅却不动怒,像是习惯了。
“马大王,这几年可好?”
“有吃有喝,还死不了!”
刘迅不动生死,脸上犹豫表情一闪而过,靠近些说道:“马大王,你是江湖中人,最讲究义气,小儿惨遭奸人杀害”
说到这刘迅顿住,只听到里面又是一声冷笑:“该死”
刘迅微微愠怒,但却不敢发作低声道:“老朽想请马大王出山收服奸人,还一个公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猛烈的大笑声传了出来,像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笑话,一个四品大员竟然低声下气的要一个绿林好汉主持公道,这传了出去定要笑掉世人大牙。
可事情就这么发生了,听到这边大笑声,那边的衙役猛然一惊,起身便想往这边走来,但却都止住脚步,想起了刘迅的吩咐。
“刘迅,你在我眼中只是个狗屁,你儿子更是狗屁不如,被一个八岁毛头杀了,哈哈哈”
“你...”刘迅老脸涨红,万万没想到此人半分情面都不给自己,当年他遍邀江南好手配合京中神捕才将他捉拿归案,但却迟迟没有敢判刑。
原因无他,刘迅清楚的记得,当要提马烈受审时,那提押之人刚一进牢,便被一把抓住活活撕裂!
事情一久,竟无人敢踏足,刘迅接过这烫手山芋,一方面彰显了政绩,一方面又无可奈何,难道还要用千军万马活活将马烈堵死在牢中不成?明显那是不可能的。
甚至曾有人提议用种种毒计将马烈置于死地,可却一一以失败告终,此中细节鲜有人知,这马烈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就像是一个不死不灭的顽石。
“狗官,你当大爷我是傻的吗?还是说你能给我什么天大好处?”
笑声嘎然而止,马烈阴测测的向刘迅问道,刘迅闻言犹豫片刻开口道:“只要大王能帮老朽料理此事,老朽可以让大王不在受着牢狱之苦”
“叮...叮...”铁链的摩擦声响起,阴暗处的马烈走了出来,刘迅见状又退后几步。
“你以为就你这小小州狱真能困住我这么久?”
“你...你什么意思?”刘迅望着马烈狰狞的脸庞,心绪终于乱了。
“嘿嘿嘿嘿”马烈死死盯着刘迅,猛然发力,只听“叮...当...”两声,身后锁链竟然应声而断。
“来人!”刘迅面色大变,慌忙大喊出声,那边牢役急匆匆跑来。
“你不想报仇了吗?”
“且慢!回去!”刘迅听到这话突然又喝令牢役止住,那边已在半道上几个人互望一眼,只好又退了回去。
鲜血瞬间从囚服下涌出,马烈紧抓牢栏的手都浮出细密的汗珠,一下崩开锁骨铁链,这份力气可不是人力能达。
刘迅满面紧张的望着马烈,生怕他还有什么更加惊人的举动,两人间交谈的安全措施,此时看来就像一层窗户纸,一捅就破。
刘迅来此最大的筹码就是拿释放作为交换,要求马烈帮忙截杀唐冠一行人,可此时看马烈竟然轻而易举的将锁链崩开,他可不认为那圆木所铸的牢笼会困住他。
可令他想不通的是既然马烈有如此本事,为何还要身陷囹囵三载之久,难道其中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就在刘迅一边紧张关注一边阿难思量之际,马烈又说道:“你当大爷是傻子吗?你是想让我去截杀御史和那个唐冠是吧?”
“你...”刘迅睁大眼睛望着马烈,他身处牢中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但转念一想猛然意识到之前唐冠被关在他身侧,两人肯定有了交际。
一时间刘迅进退不得,生怕这马烈意气用事,真和唐冠扯上了什么关系。
“事...事成之后,有死士替你顶罪”
“嘿,我已是负尽千重罪之人,多一桩不多少一桩不少”
“我...我可以向京中举贤,为你谋个官职。大王一身神力勇猛,定能飞黄腾达”
马烈听到这话面色一沉,刘迅见状却是一喜,看起来马烈有些心动了。他知道马烈之前从报过武举,但不知道为什么,神勇如他竟然都没有考中。
“好,我答应你”良久后马烈才沉吟出声。
刘迅顿时大喜过望,这江湖草莽就是好骗,三言两语就应承下来,同时心中冷笑:“事成之后,你也跟着那小畜生一起死吧!”
“不过,我要让你立下字据!”
“你...”刘迅本还在洋洋得意,突然听到这话脸色一变,若是留下字据那便留下了把柄,凡事都有个万一,虽然他已打算一箭双雕。借马烈之手除了唐冠,然后天罗地网之下除掉马烈。
可万一这猛人马烈再次逃逸,那倒霉的可就是自己了,字据可能没人会信,可让亡命之徒盯上自己,难免会终日提心吊胆。
马烈冷冷盯着刘迅,眼底一丝意味深长的光芒一闪而过,刘迅踌躇良久,望了望脸庞狰狞的马烈,又想起了家中尸骨未寒的亲儿,一咬牙道:“好!”
说罢便转身去取纸笔,马烈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冷冷一笑,同时本来调度到极限的气势微微松懈。
“不能再拖了”感受到血如泉涌的后背,马烈眉头微皱,不得不说他真乃少有硬汉,这种伤势比起唐冠那身又厉害了几分,却吭都不吭。
刘迅片刻折回,就当着马烈的面奋笔疾书起来。
良久后刘迅对着自己所写委任状瞧了又瞧,陷入踌躇。
“拿来!”马烈一声爆喝,让他一跳,慌忙将文书递了过去。
马烈低头瞧了一眼便说道:“天下叫刘迅的多了!把你的官职写上!”
“你...”刘迅顿时尴尬,本想着玩文字游戏糊弄一下,没想到这马烈看似粗犷,实则心思缜密。他更没察觉到的是从一开始他就陷入了被动,每一步都在马烈的引诱下进行着。
刘迅快速接过文书,事已至此他也豁了出去,一咬牙便提笔在上面写下了“杭州刺史”四字。
马烈再次接过这才冷冷一笑,“很好,他们何时启程,何时过山?何时打尖?水路还是陆路?”
马烈一连串提问,刘迅却一问三不知,只好说道:“这么大的好处,只好大王亲自操刀了”
“哼,狗官你倒是打的好主意”
刘迅眼皮一跳,默不作声,生怕让马烈看出其他心思,当即说道:“老朽暂且不能放了大王,待午夜提审大王自行走了便是”
马烈见文书已经拿到,也不再跟刘迅墨迹,说道:“不必了!”
说罢马烈猛然大手一探,“咔嚓!”牢杆竟然被一把直直扯下,刘迅见状瞬间骇然,慌忙大退几步。
“狗官,记住你的话!”
马烈单手提着粗大木柱,扭首对刘迅出言,随即竟然横起木柱直直撞向牢狱石墙。
“轰!”
“什么!?”刘迅目瞪口呆的望着轰然而倒的石壁,灰尘散去,马烈的踪影全无。
那边的牢役也终于按耐不住,齐齐赶来,看到现场景象都愣在原地。
“使君!”
“不好了!马烈逃走了!”
刘迅面色惨白的站在原地,心中有惊涛骇浪涌起,原来自己一直为能够羁押马烈沾沾自喜,这时看他轻松逃逸,浑似闲庭信步。不由心中惊骇异常,不知道这马烈到底为了什么,一直在这受了三年牢狱之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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