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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武周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染指水墨
最起码现在不行,想到这,唐冠负手缓缓踱到武曌帐前,几名将领见到他走来,纷纷拱手道:“小郎君。”
唐冠见状一一回礼,望了一眼地上的韩呈道:“韩将军,快起来吧。莫要摇动了军心。”
韩呈闻音面上挣扎片刻,最终还是言道:“韩某教下不严,出了这等贼寇,理应军法处置。”
唐冠闻言暗暗点头,这话确实对,不管那万景辉是出于什么原因协助行刺,韩呈都脱不开关系。
当即他也不再多说,而是缓缓走近帐前。
守卫见状立即将兵器横起阻住他的去路,一直立在帐前的老太监缓缓睁开了眼睛。唐冠出声道:“王公公。”
武曌此行带了几名侍女太监一路伺候,这老熟人赫然也在其列,可难得的王公公此时对唐冠没了往日的热切,听他出声。也只是不冷不淡道:“小郎君,陛下现在不想见任何人,你莫要为难杂家。”
“不敢。”唐冠闻言不以为意。却也不着急离开,而是出声喊道:“臣唐冠求见!”
话音一落。无人回应,那边众将也有些期待的将目光望了过来。不难想象武曌此时恐怕极为愤怒,在这个节骨眼上刺杀她的人,嫌疑最大的只有突厥人了。
白日刚刚打了一场胜仗,对方便泼了一盆冷水,让形势顿时诡异起来,虽然只是下三滥的手段,但也足够骇人听闻了。
“臣唐去病求见陛下。”
唐冠见无人回应,再次出声,王公公见状暗暗摇头,他这个贴身内官对人对事的态度是完全随着武曌的变化而变化的,本来自己主子和唐冠打的火热,这数月也不知道为何武曌对唐冠绝口不提,他也从未见唐冠与其相处过。
是以侍奉武曌多年的他立即意识到恐怕两人间是产生了什么猫腻了。
就在这时,一名侍女从帐中走出,附耳对王公公嘀咕了两句,王公公闻言一惊,而后对唐冠言道:“小郎君...”
他话未说完,唐冠便挥手打断,而后也不理会他,直接走入帐中。
一进帐便听到一个冰冷女声:“都下去吧。”
“是。”
一干侍女从唐冠身旁走出,唐冠将目光望向正端坐案上的武曌,而后拱手道:“微臣参见陛下。”
武曌闻言默不作声,盯着唐冠良久后,有些不耐烦道:“有什么说什么,朕没心思与你胡闹!”
此话一出,唐冠心中不由冷笑,此女真是嘴硬,不过当细细观察一番后,唐冠突然发现似乎武曌也不知道刺杀她的是谁。
唐冠对武曌可以说已经了解的极为彻底,若是要分门别类,完全可以开出一门“论暴君女皇武曌”的学科来。
唐冠一眼便读取出这一信息,若是她知道刺客是谁的话,不会是这幅模样,当即唐冠不动声色的近前两步。
“此地并非久留之地,如今她的目的已经达到,我与她也有了肌肤之亲,虽然还差一点便能越过雷池,不过料来她应该也有了矛盾顾忌,来日方长,破绽一露,今后可就覆水难收了。”
想到这,唐冠开口道:“陛下,咱们回去吧。”
武曌闻言先是一愣,而后冷哼一声, 目光诡异的盯着唐冠道:“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看来朕不该留你这条狗命!”
这话要是放在以前必然把唐冠吓得魂飞魄散,可到了现在,唐冠也早已不是以前的他,死人他见多了,以前他把天下人当做布偶玩具,以为自己是劳什子天命所归,又有什么王八之气,所以没心没肺,现在想来前世的他别说见到凶杀,就是见到斗殴,也要避而远之。
起初的浮夸害了他,也救了他,让他看起来神神秘秘,可当上官婉儿危在旦夕,让他明白原来死亡离自己如此接近时,他才知道这不是梦。
“是,臣这条狗命不值钱,不过陛下龙体为重,好歹让臣留着这条狗命把您安全送回去,到时陛下想取尽管取了便是。”
唐冠当即笑答,还是那句话,说什么都扯淡,命里有时终该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和武曌玩阴谋阳谋是行不通的,此时的她精力充沛,一切牢牢握在手中,时刻关注着所有棋子,那么没死,是自己气数未尽,死了,那也怪不得她。
武曌也没想到唐冠竟然说出这种话来,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这个已经与自己有了肌肤之亲的半大少年,她的理智告诉她决不能留,可是每当到了这个时候,情感总是会战胜理智。
“陛下,此役业已大煞胡人,陛下贵为天子,何必在此屈尊收复一干野人,众位将军便可代劳。”
唐冠生性多疑,之前还觉得突厥人不过如此,如今眼见对方竟然能悄无声息的刺杀武曌,难免让他又起了疑心,此地还是不留为好,当即若有所指的抛出心中所想。
武曌闻音黛眉一皱,唐冠的话不无道理,如今自己目的已经达到,估计捷报都已经上路了,待得回去,只需要加工宣扬一下,那自己可就真的是天命所归了。
显然马烈行刺的事给她带来的冲击也不小,她也没料到突厥人中竟然有如此凶猛之辈,最可怕的是竟然还让那人给跑了!
可惜程怀弼昏迷不醒,不能指出到底是何人所为,不然武曌与唐冠必然会疑心大起。
“陛下三思,微臣告辞。”
唐冠见武曌沉吟,便不再多说,转身离去。
武曌有些复杂的望着唐冠背影,比起突厥人,更让她头疼的是如何处理此子,他已经屡次三番越线,听如今口气更像是不怕自己了。
这可让她大感棘手,自己一手捧起的小妖怪,果然是个妖怪,顿时种种矛盾涌上心头。
......
当唐冠出账时,见到一人匆匆走来,赫然是从边营工事巡逻一圈听到武曌出事匆匆赶回的程务挺。
唐冠上前阻住其去路,程务挺见状正要开口询问。
唐冠低声道:“后日开拔。”
“恩?”程务挺闻言眉头一皱,唐冠却已经走远。
当即程务挺望了一眼帐前几名将领,不由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这些都是他的后生晚辈,其中有几人的父辈都与其相识,他一直都感觉不对劲,果然还是出事了。
程务挺走上前去,与王公公嘀咕一番,片刻后王公公让开道路,程务挺进账拜道:“陛下受惊了,末将来迟!”
武曌见到他进帐,缓缓站起身来,良久后开口道:“后日开拔。”(未完待续。。)





调教武周 第二百七十九章:三生少年冠军候(十三)
深夜,程怀弼帐中。
何弃疗感受着指尖怪异的起伏波动,眉头紧皱望着程怀弼那惨白的面庞,让何弃疗有些诧异的并非程怀弼外伤,不知是此人身骨天生硬朗还是因为那被人用外力打变形的铁甲起了作用,如此强度竟然没有打断此人筋骨。
更诡异的是这看起来不怎么严重的外伤似乎牵动了某种潜伏已久的怪症,早从第一眼见到这个病将,何弃疗便已经暗暗上心,现在有机会亲自诊断,更让他诧异不止。
“肺腑早衰,好可怕的内伤。”
“不可能啊,他是用什么吊住的性命?”
何弃疗喃喃自语间有些束手无策之感,此人已非针石草木能及,银针刺穴也毫无反应。
就在这时,一人走进帐中,出声道:“弃疗兄,如何?”
何弃疗闻音知道是唐冠来了,摇头道:“不知道。”
“你也瞧不好?”唐冠闻言一惊,何弃疗那身诡异医术他是见识过的,京城百般名医都医不好上官婉儿,甚至连是中了毒都没有看出来,此子却药到病除。
而程怀弼被人打的昏迷不醒也有些出乎意料之外,在他印象中这个特务头子一直神神秘秘,行动诡秘。
当即唐冠将目光望向程怀弼卸下的铁甲,当看到上面触目惊心的凹痕时,不由眼皮一跳,随即迅速上前查探。
唐冠拿手一寸寸拂过,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出上面的凹痕绝非某种兵刃所留,明显是被人以拳脚活生生打扁。
“没想到突厥人也有这等高手。”唐冠此时对那所谓的武道还是一知半解。并没有意识到世间能有这份力气的其实屈指可数,只以为这是突厥刺客所留。
“这流氓会武术。谁也挡不住啊。”唐冠眼睛一眯,本以为所谓的拳脚功夫其实仅限于汉人文化。现在看来所谓搏击不分民族国界。
想到这,唐冠看向愁眉不展的何弃疗道:“他还能活吗?”
何弃疗闻言先是点点头,而后又摇摇头说道:“不知道,按理说他早该死了。”
听到这话,唐冠不由一惊,转口问道:“怎讲?”
何弃疗闻言却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盯着昏迷不醒的程怀弼,良久后开口道:“不知道。”
唐冠见何弃疗竟然一问三不知,便知道程怀弼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就在唐冠正想问个清楚时。帐外又走进一人。
“老将军。”唐冠见到来人出声。
来的赫然是刚才武曌帐中出来的程务挺,只见他一进帐便大跨步走到铺前,隐约有些焦急的观察着程怀弼。
当见到他裸露在外的胸膛并没有明显伤势时,程务挺这才暗舒一口气,可怜程怀弼事到临头,忠心护主,武曌这个主子对其不管不问,程务挺这个无关之人反倒关心起来。
“医生呢?”
程务挺见此间只有两名少年人,不由眉头一皱。唐冠闻言上前道:“老将军,这位就是京城名医何弃疗,他若瞧不好,外面的军医也不用瞧了。”
在瞧病这方面唐冠倒是出奇信任何弃疗。何弃疗闻言俊脸一红,他那是什么名医,不过是一个小药郎罢了。
当即站起身来拱手道:“在下何弃疗。”
程务挺闻言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对唐冠的话半信半疑,眼前这个少年比唐冠也就大出几岁。堪堪算是刚长大成人,当即也管不了那么多。开口问道:“何医郎,他怎么样了?”
何弃疗闻言说道:“这位将军身患内疾,并非新伤,乃是旧患,在下斗胆问上一句,这位将军是何...”
说到这,何弃疗吞吞吐吐起来,似乎有了难言之隐,其实医生瞧病问一问过往病历史正常情况,可是这却不符合何弃疗的风格,他瞧病向来不问原因,好人也好,坏人也罢,在其眼中那都是性命。
可是程怀弼病情诡异,能看出的只有巨力震击到了内府,所辛有铁甲护身,没有伤及筋骨。
“你但说无妨,老夫倘若知情,必然告知。”
“敢问这位将军是何出身。”
何弃疗此话一出,程务挺与唐冠齐齐一愣,片刻后,程务挺开口道:“怀弼乃是功臣之后,知节大将军少子。”
何弃疗闻言点点头,这才说道:“那这位将军定然自小不事劳作了?”
程务挺闻言眉头一皱,沉思半晌后,点头道:“不曾劳作。”
何弃疗再次问道:“那这位将军是何时习武,几时入伍?”
听到这个问题,程务挺终于不再回答, 面现犹豫神色,似乎这事关乎程怀弼个人**,除了有数的几人外,没人知道其原因究竟。
何弃疗见他默默不语,不由皱起眉头,他找不到原因,便没有了结果,一时间只能暗暗等待。
就在这时唐冠突然递来两只小瓶,原来在他们说话的功夫,唐冠摆弄那件铁甲间竟然摸出这两个物事来。
何弃疗见状一惊,立即接过,而后启开药瓶,挥手一嗅迅速合闭。
“麻沸散!”
“麻沸散?”
唐冠闻言自语一声,将目光望向程务挺,何弃疗见状也不再墨迹,径直说道:“这位将军明显是积劳成疾,若按老将军所言既无可能,那只能恕在下岐黄不精,无能为力了。”
说罢,何弃疗似乎真的打算放弃治疗了,唐冠在一旁一直默默听着,他也好奇程怀弼这幅半死不活的模样是怎么来的。
沉吟良久的程务挺终究开口道:“罢了,怀弼自小体弱多病,那时知节公尚在人间,我正值安南道押运使,我父也曾是程老将军麾下,拜会之下见到了这孩子。”
“有意思。”唐冠听到这,瞬间竖起了耳朵,程知节这个名字现如今只存在于故事之中了。
“此子虽有根骨,可惜不适习武,老将军长子已经得其衣钵,不想让幼子重复老路,不过耳染目濡下,还是让他学了去。”
“好家伙。”唐冠一边听一边看向程怀弼,后世民间所传的“程咬金”这个家喻户晓的名字还是让他极感兴趣的,文献与真人必然有出入,但隋末乱世争锋是绝对错不了的,其形态也必然是一高大威猛的福将,程怀弼是他的小儿子,却练成了这副德行。
果然,程务挺说到这又停顿了下来,良久后,才再次说道:“古来习武八分造化,两分勤练,没有天生的硬身板,是很难有什么成就。”
“这话说得对。”唐冠在一旁暗暗点起头来,这话确实有理,其实文武一个道理,他现如今唯一的“外挂”又何尝不是过目不忘,诸般文字微微一扫抵过他人数十年功夫。
可是就在唐冠觉得此话有理之时,程务挺接下来的话却让他骇然变色。
“可是怀弼这孩子竟然能靠十分勤奋,弥补了那八分不足,程老将军所传势大力沉,临阵对敌从来不过三招,能抵得过三招者屈指可数。”
“这其后的千锤百炼,说来你们这些文弱娃娃可能不懂,其一为乱披风,需每日伐木八十,方有小成,其二为劈山斧,需每日伐木双数才有成效,其三为力劈华山,需每日伐木两拳!”
“这孩子为了有所成就,瞒着老将军日夜苦练,起初成效不菲,后来老将军发现时为时已晚,程家三斧不是人人都能练就,那时怀弼气血旺盛,还不觉得如何,待老将军死后,弊端全露,身体每况愈下,只能靠麻沸散麻痹经络。”
“嘶。”程务挺话音一落,唐冠便倒吸一口凉气,他的确很向往这些高来高去的家伙,没想到背后竟然如此辛酸,他知道每套拳路背后都有各自的练法,只是没想到那传说中的三板斧竟然是砍大树。
这还只是基本功而已,其角度,套路,运力,都需要人亲传亲授,不然就是砍光漫山遍野,也只能累死自己。
想到这,唐冠开始心有戚戚起来,本来他还想着如何开发一下自己哪不怎么靠谱的力大无穷,但是听到这话他便立即放弃了这个想法,程怀弼如此努力,还不是被人打的昏迷不醒?
可惜唐冠并不知道,世间单打独斗能与马烈对上这么三招,还逼的对方险象环生的确实屈指可数。
唐冠也发现了一个规律,那就是每当自己歇斯底里到极致,那道暖流便会出现,可这是不受控制的,像是一种求生的本能,与他们这些随时随地都能爆发出开碑裂石勇力的武夫不可同日而语。
而何弃疗也被程务挺说的一愣一愣,良久后才反应过来,慌忙道:“伐木?是了!”
说罢,何弃疗抬头道:“去病兄,这里可能找到药材。”
唐冠闻言还未回答, 程务挺便开口道:“可以,你需要哪些?”
何弃疗四处扫量了一下,见那边竟备有纸笔,立即上前一阵书写。
而后将方子递与程务挺,程务挺手持药方立即起身出帐寻找。(未完待续。。)




调教武周 第二百八十章:三生少年冠军候(十四)
何弃疗从程务挺口中得知病根,医这玩意做起来确实很复杂,可是坚持起来其实也很简单,就像大多数行业一样,无非是寻找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三步走。
唐军大营这边唐冠向武曌提议“见好就收”,何弃疗紧急施救程怀弼不提。
......
而远在河陇沿南有一谷,当地人称这不大不小的山谷为“落马涧”,之所以这样叫倒不是说这地方有多么阴森恐怖,能使人见之便要落马,恰恰相反的是此地鬼斧神工,造型奇特,就像是人为挖出的一个过道,让人走起来便想驻足浏览一番,是以称为“落马”。
两座险峻的崖坡立于两边,落马涧便夹在其间,这种地形确实少见,两边均是悬崖,平白凸起一块供认行走的小谷,可是崖下却传来滚滚水声,没有人知道那水流向何处,也辨不出起源何方,因为跳下去的人,都是想不开的死人。
这也是河陇一带比较少见的山陵地势,就如之前所言,此时的甘陇沙漠化远没有后世那么严重,到了这谷地再往前走其实与中原一带除了气候有些差异外,地貌上已经没了区别,而此地也是一处入关的必经之地,就在不久前唐冠还随军经过此地,着实一饱眼福。
后世沙漠化日益加剧,千百年来滚滚黄沙埋葬了不知多少原始地貌,一路走来唐冠确实看到了不少在后世地图中已经消失了的地貌。
此时正值月黑风高,山间鸟兽都潜伏了下来。
可是那密丛之中却不时传来一阵阵细密声音,而且这声音不止一处。似乎处处都有,可有时却又寂静无声。
密丛之后。崖坡上,一名青年与一名老者伫立在此。青年身材壮硕,裸露在外的肩膀道道肌肉纹起,一双绿油油的诡异眸子在黑夜中闪烁不止,若说唐冠沉吟时像一条不显眼的毒蛇,那阿史那扎环便像是一只胸有成竹,但又警惕异常的猛虎!
突厥大祭司按理说是不从事战争的,族内分工明确,论地位,其实他比阿史那环这个族长还要高出半格。文明越简单,神明的存在便越强大,萨满教义中大祭司便是祭祀日月山河的最高领袖。
当然,这只是按理说而已,虽然可以看出阿史那扎环对其也极为恭敬,但真到了决断层面上,还是他这个族长更加有力。
只见两人表情各异,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良久后,那边黑暗中出现了一个有些踉跄的身影。大祭司看到这个身影面现喜色,阿史那环却跨前一步,将其护在身后。
直到那身影踉跄走来,阿史那扎环才出声道:“宇文勇士。你成功了吗?”
“解...解..解药!”
来人面目狰狞,赫然是突袭唐军的马烈,只见他此时狰狞的面庞上竟然泛着淡淡的青色。一走到两人身前便险些栽倒。
阿史那扎环冷冷盯着此人,他又不是傻子。眼前这个宇文马烈口口声声说报什么世家血仇,他自然半信半疑。
可马烈的一连串疯狂计划。也让他这只漠北大虫心动不已,此次牺牲了那么多勇士,便是搏一个机会,不远处便是沙海,万一有诈,他相信凭借自己带来的人足以杀出一条血路,只要进了沙漠,他们的行军速度将比唐军快了不知多少倍。
阿史那扎环是土生土长的后突厥人,早已适应了种种环境的他,也不理解为什么汉人一进入沙海便成了死狗一般举步维艰。
想到这,阿史那扎环手一伸,那名老者见状从腰间布囊取出一株草来,阿史那扎环伸手接过,马烈望见这株草便想抢夺。
阿史那扎环却一下躲开,笑道:“只能给你一半。”
说罢,他便将那草一掰两半,另一半收入怀中,马烈见状一把抢过手中的一半,迅速干嚼下咽。
“咕~”
马烈取出腰间水囊痛饮,片刻后,面上的绿气逐渐消退,这才喘了一口气道:“大汗,唐军已如惊弓之鸟,属下断言不出六日,他们必然会行至此处。”
“我牺牲了那么多勇士性命,倘若你有一丝欺骗,不用我亲自杀你,你必然会毒发,届时你便生不如死!”
马烈闻言面色不变,可能说出来都没人信,他此次是真要送突厥人一份大礼,有时候人就是这样,说真话反而没人信,马烈也能理解阿史那扎环将信将疑的心情,若不是诱惑如此之大, 他必然也不会冒险至此。
“此人勇猛彪悍,说不定真能搅得天下大乱,若是能得他相助...啧啧...”
马烈心中暗暗自语,能与阿史那扎环攀上关系,还能借他力量来强行击杀武曌,凭他自己是绝无可能达成这个目的,武曌身处宫中时,不用多说,宫中戒备森严,自信如马烈去了也只是自讨没趣,说不得还要搭上自己。
就算她在外,马烈也知道绝无成事可能,是以他今日袭击武曌时也没抱什么希望。
不仅如此,只要有了阿史那环想助更能完成自己隐藏的另一份心愿,那真是一举两得。
想到这,马烈不再多言,只要事成,对方总会相信自己。
阿史那环见他不吭声,笑道:“不过你放心,只要宇文勇士你真的想和我们大突厥做朋友,我们突厥人说话算数,你想要什么,都可以给你。”
马烈闻音心中冷笑,突厥人口气可真大的没边,不过如今万事俱备,只欠唐军行动,不过他还是出声道:“大汗,你尽管放心,属下愿用项上人头担保。”
“宇文勇士,若是唐军没有回撤,那我突厥勇士岂不是白死了!?”
就在这时,一直在旁边默默不语的大祭司终于出声,他与阿史那环所想大不相同,可是事已至此,也只能冒险了,但他终究还是将最担心的事说了出来。
马烈闻言暗道一声果然,而后不紧不慢道:“两位大可放心,唐军中有一子名为唐去病,此子生性多疑,我这次杀了他们一员大将,险些被堵死在敌营,此子是那贱人心腹,必然会提议回撤,那贱女人对他言听计从!”
说到这,马烈停顿下来,阿史那扎环闻言自语道:“唐去病?”
他似乎对这个名字极为陌生,但听马烈这么一说可能性还真是极大,此次冒了天大风险,虽然他对自己和自己的勇士极为自信,但一旦失败,所面临的不亚于灭族,恐怕自己这个族长也没有脸面再当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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