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武周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染指水墨
两人说完再次沉默,裴炎却将目光望向摆在龙榻案上的那老旧袍子,随即也不理会武曌,缓步走了过去,轻轻拿起。
“陛下,臣这一生无愧百姓,无愧天地,只求陛下万事三思。”
裴炎一边抚着自己的战袍,一边向武曌出声。
说罢,便捧着战袍缓缓挪动,与武曌擦肩而过。
“老相公。”
武曌突然出声,裴炎止住脚步,伫立片刻,斜眼望了下武曌。
武曌望着他斑白的鬓角说道:“朕知道你戎马一生,你的功劳在这,可是朕的天下也在这。”
裴炎闻言默默不语,继续向前走,直到堪堪走到殿门前才说道:“得唐去病者,得天下......”
武曌闻言娇躯一震,裴炎说罢推开殿门,一个人影猛然一个踉跄倒在裴炎脚下。
“砰!”一声闷响,这人身材五短,俨然是一个男童,竟然是唐冠。
唐冠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弄得尴尬异常,不知所措的望了眼武曌,见她眼神冷冽,不由一个机灵。
原来他见程铁二将都在角落默默不语,又见殿前无人,悄悄站在门前试图听到里面动静,谁知皇家寝宫隔音非凡,就在他欲转身离去时,殿门猛然被打开。
裴炎捧着战袍笑吟吟的望着唐冠,武曌见到是他,冷冽的眼神中带着丝丝惊讶。
裴炎伸手将唐冠扶起,说道:“小友,这可是你最合身的衣物,以后不要放错地方了。”
裴炎边说边将手中战袍系在唐冠身上,武曌望到这一幕面色一沉。
裴炎又上下打量了下唐冠,轻声道:“好好做官。”
唐冠还没回神,裴炎便站直身子,缓缓踱出了殿外。
“老...”唐冠见状便想开口呼唤,可又马上止住。
就在这时,武曌终于出声。
“你去。”
唐冠闻言眉头一皱,犹豫一下,还是跑了出去。
“老相公,你去哪?”
此情此景并不在计划之内,他不知道殿中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武曌似乎终究放了裴炎一马。
“不知道。”
“我以后去哪里能找到你!?”
裴炎止住脚步,抬头望了望晴朗天空,又望了望殿中武曌,微笑道:“莫寻天下。”
唐冠闻言不由愣住,裴炎却继续一步步向前走,直到背影消失。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救下裴炎,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见到他。
殿中那抹丰韵倩影,冷冷盯着殿外唐冠。
三人扑朔迷离的关系也成了后世最喜欢议论的话题之一,到底是老相自己急流勇退,还是武曌借唐冠之手搬掉了这块顽石,还是说两人在这时不过都是武曌棋子。
当然历史总是这样,恐怕连当事人都想不通,更有阴谋论者觉得唐冠其实是在为自己清理阻碍,因为裴炎被流放后,他才能登上相位。
一切的一切正在慢慢偏离着,此时此刻的唐冠突然发觉冥冥中有一股推力,连自己都身不由己。
当自己打算平淡一生时,就遭遇到了压迫,当自己沾沾自喜时,就遭遇到了打击。
唐冠仰头望了望天空,这一世他有了天赋,为什么还是那么艰难。
铁牛与那病将在殿前遥遥观望,良久后对武曌躬身一礼。
良久后,唐冠轻声一叹,眼神逐渐坚硬,“终究还是变了!”
想到这他转身向殿前走去,地上还拖着戎袍,眼中再无迷茫惧意。
武曌伫立殿中望着他一步步走来,逐渐有些错觉,那一年有一个将军也是这样一步步走向记忆中的太宗李世民。
而他的名字叫薛仁贵!
唐冠跨步入殿,拜道:“天后贤明。”
武曌望着他身披宽大戎袍,却穿着文官官服,有些不伦不类,可还是一阵失神,自古名候多将相,突然间武曌心情有些复杂起来。
良久后,才伸手抚向唐冠脸庞,外面的程铁二将见状慌忙低下头颅,不敢直视。
“病郎,朕满足你的心意了,你高兴吗?”
“臣罪该万死!”唐冠心中一凛,知道后戏来了,自己此番顶风求情,骇人听闻。
武曌却娇声一笑,她杀裴炎是为不留后患,可她更明白的是裴炎这种人一旦放下执着,就没有什么后患可言了。
她虽然不知道唐冠是如何劝说裴炎,可她的绊脚石终究是没了。
武曌当即大袖一挥,转身道:“朕赐你翰林院撰修一职,你却连史馆都未曾踏入。”
唐冠闻言眼皮一跳,自己自从任职确实是一天“班”都没正经上过,反而一直上蹿下跳。
“臣明日一定按时入职!”
武曌闻言微微点头,随即说道:“你退下,朕乏了。”
“这就完了?”唐冠闻言一愣,蛮以为还有下文,当即只好躬身应是,退了出去。
随即又向程铁二将尴尬一笑,目光在程将军的身上停留了片刻。
“该不会真有那人?”唐冠立即挪开目光,心中一阵疑惑,印象中那个人只不过是个虚构人物。
随即也不再多想,记起常鹰还在宫外等候,当即起步离去。
m.阅读。
调教武周 第八十五章 天高海阔凭鱼跃〔一)
泱泱大明宫,巍峨含元殿。。
唐冠对宫景失去了兴趣,可每次来回,都有不一样的心情,周围的园林景致也有了不一样的色彩。
当他脱离了西宫,再次走在那文武百官朝拜路上时,突然感觉这在仕途之上逆行的感觉还是不错的。
转念一想园林是中华特有的艺术,也正是在这段时间飞速发展,兴盛至后世。
看到这,唐冠嘴角一笑,若是没记错远在海岸的“友邦”岛国也很喜欢这种艺术,可惜他们没有那么多的土地,只好山寨了一个微缩数千倍的“盆景”。
唐冠抛掉脑中不快,剩下的不是他能够决定的了,顿足回首望了下远处园林,又是一叹。
随即加快脚步,不多时便出了宫门。
远处一高大身影立于马上,遥遥看到唐冠,顿时面上大喜。
赫然是等候了几个时辰的常鹰。
唐冠见到此人挥挥手,裴炎一案暂且落幕,他知道过不多时,便会有后续进展。
此时唐冠心中也有了些许轻松,可同时又有了一个疑惑,原在禁卫任职的常鹰无疑是最好的解答对象。
当即快步向常鹰走去,常鹰纵身跳下马来。
“小郎君,怎么样了?”
唐冠闻言微微一笑,说道:“没事了。”
他语气轻松,可常鹰却眉头一皱,他虽然不太清楚事情始末,可也知道宰相下狱非同小可,此时间唐冠一句话轻松带过,不由心中哑然。
唐冠望了望天色,此时日已偏西,想起饱舍中的小七不由心中一凛,说道:“常大哥,咱们先回。”
常鹰闻言点头,抱起唐冠翻身上马。
“驾!”
马儿缓步驰起,唐冠这才渐渐放松下来,问道:“常大哥,那个程将军是什么来头?”
常鹰闻言一愣,沉吟片刻说道:“卢国公之子,世袭爵位,现任千牛卫将军。”
听到这话,唐冠心跳加快,开口便道:“可是程咬金?”
“程咬金是谁?”听到这名字,常鹰面现茫然神色。
唐冠见状也一阵哑然,看来戏说终究是戏说,回忆了一会说道:“可是卢国公程知节?”
“对!小郎君你也知道他,那可是开国元勋,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常鹰闻音立即回应,面上还有些许崇拜之色。
“真是程咬金!”唐冠眼皮一跳,在印象中程咬金是个五大三粗的壮汉,三招鲜吃遍天,没想到生个儿子是病夫。
两人边走,常鹰被这一问也打开话匣子,边说道:“小郎君,程将军武艺高强,与老将军如出一辙,对敌之时从来不会超过三招!”
“他就只会三招。”唐冠闻言心中一阵腹诽,转念询问道:“那个程将军姓甚名何?”
这个问题倒是问住了常鹰,思索片刻摇头道:“听将军提起,应该叫做程怀弼。”
“程怀弼?”唐冠不由心中一乐,此番对号入座,又发现一个有趣之人。
常鹰见唐冠傻笑却默默不语,不由有些疑惑,可以不再多说,两人策马出城入坊,直奔饱舍。
......
饱舍前,一辆马车缓缓停下。
从其中走出一身着绯红官袍的中年人,正是陈允升。
此时他满面疲惫,像是刚刚经历一场长途奔袭。
陈允升背负双手缓步走近饱舍,捋了下胡须,望向不远处房间。
轻轻一叹后,提步便走了进去。
“去...”一进门他便想出声招呼,可见房中无人,只有小七独自躺在床上沉睡,不由微微一惊,慌忙上前查看。
“梁君,梁君!”
陈允升扶起小七,摇晃呼喊,小七这才悠悠转醒。
刚一睁开眼,便大喊道:“冠哥!”
陈允升见状心中一跳,像是想到什么,慌忙询问道:“你家哥哥呢?”
“冠哥...冠哥去皇宫了!”
“什么!?”陈允升面色一白。
“糟了!肯定是老相公的事!”他虽然身在京中,又是地方刺史之职,可所谓百官之职,官而行之,他有这个品级就算不在辖区,也要处理诸般事物。
是以当他今天得知宰相一案时,就一天神情恍惚,与同僚一道辩论不休。
“伯伯,冠哥今天好奇怪,他说如果日落回不来,让咱们立即回家去!”
陈允升闻言跳起,转首便想出屋,可刚到门口又止住脚步,因为舍门前两人刚刚进入。
陈允升慌忙迎上前去,大声道:“去病!你又去哪了?”
唐冠见他激动模样,又望了望刚刚出门的小七,心中释然,苦笑道:“进宫替老相公求情。”
“啊!”陈允升闻言惊呼一声,忽略了常鹰的存在,直接拉着唐冠入屋。
“怎么样了?”陈允升此时表情沉重,像是对唐冠求情不感到奇怪,只关心结果。
“我都活着出来了,还能怎么样?”唐冠微微一笑,坐下身子给自己斟了一杯茶缓缓说道。
陈允升闻言一愣,有些呐呐之感,望着唐冠气定神闲的表情,再比比自己空活几十岁,遇事如此慌张,难怪眼前侄辈能以九岁稚龄官运亨通。
当即也不再着急,坐下身子,沉吟片刻才说道:“那老相公?”
“哎,命保下来了,其他的不好说了。”听到这个问题,唐冠也颇有些惆怅,或许裴炎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性命,这样对他这种人来说更像是苟且偷生。
陈允升却面色一喜,喃喃道:“保下来就好,保下来就好。”
小七有些茫然的望着两人,但见唐冠完整归来,也欣喜异常,随即又有些愤慨的瞪了眼常鹰。
他依稀记得白日自己脖颈一痛,便不省人事,料是常鹰所为。
常鹰见状对其苦笑一下。
陈允升又是沉吟一番,扭首才发现了常鹰的存在,不由一愣问道:“常侍卫,你怎么在这?”
常鹰闻言抱拳道:“陈使君,小郎君向天后讨要常鹰来做其侍卫。”
听到这话,陈允升先是一喜,而后皱眉道:“去病,常侍卫在军中任职,被调来给你做侍卫,你这是耽误了人家前程啊!”
其实这话说对也对,常鹰本有军职,此番被派遣来给唐冠一个六品翰林做侍卫,确实是降了不止一星半点。
可陈允升却忽略了一点,他这人喜欢安逸,凡事先考虑眼前,这一点从他一开始为了驱凶避祸,献了诗文,到了长安,却对往后的事一点没有打算便可以看出。
常鹰虽是武夫,但颇有眼光,知道唐冠现在只是一个区区翰林,但他可是年仅九岁的翰林,假以时日水涨船高,这是可以预见的。
当即摆手道:“能来给小郎君做下属,是常某的荣幸。”
陈允升见他并无怨恨,也是一喜,起身道:“这样也好,常侍卫一路以来忠肝义胆,又有武艺在身,这样一来,我也可以放心离去了。”
唐冠闻言心中一动,想起陈允升离别在即,这一来二去又拖了几日,想必过不多时便要离去。
“陈伯伯,你何时启程?”
陈允升背负双手踱到门外,又回首打量了下唐冠小七,轻叹一声道:“如今大局已定,今日我突闻相公噩耗,原想着再拖几日,竟然你已经胸有成竹,我明日便启程回杭州,也好向你家中父亲告知一二。”
小七闻言心中一动,偷偷扯了下唐冠,唐冠感受到他的小动作微笑道:“那弟弟能不能留下来陪我?”
陈允升闻音犹豫片刻,望了望常鹰,常鹰见状知道他这是要去任职了,这才想到原来唐冠是为此才向天后讨要自己。
小七察言观色之下,知道常鹰才是大腿,当即又在后面伸手拉了下他。
常鹰也是心中一乐,他对小七颇为喜爱,而他对唐冠除了特殊的友情外,更多的还是一层敬畏。
先不说初来长安时,那一路遭遇,单从今日唐冠未卜先知,先会老相,又单刀匹马进宫求情来看,唐冠已经称不上天才,在他眼中俨然是个怪胎。
想到这,当即说道:“陈使君放心,常某一定尽心保护两位小郎君。”
“哈哈。”此话一出,小七有种得逞之感,不由窃笑出声。
唐冠也不由莞尔,陈允升见状摇头苦笑道:“也罢,去病,伯伯也不把你当寻常孩子,你在京中一定要好自为之,切莫再生事端。”
“伯伯放心,去病心中有数。”唐冠闻言微微一笑回应道。
“咕~”就在这时,常鹰腹中传来一阵叫声。
小七闻音一乐笑道:“我还以为常大哥这种豪侠是不用吃饭的。”
常鹰挠挠脑袋,他们习武之人除却少数修习奇门怪招的之外,普遍饭量极大。
陈允升见状摇头一笑,说道:“那吩咐舍人造饭。”
小七闻言点点头,有意表现,小跑出屋。
唐冠却端着茶杯有一口没一口的抿着,望着门外若有所思......
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m.阅读。
调教武周 第八十六章 天高海阔凭鱼跃(二)
离别在即,桌上菜肴格外丰盛。
饱舍毕竟是招待官员的机构,用唐冠的话说这就是个招待所,衣食住行三公支出,毫无违和感。
几碟小炒,几碗米饭,配上新上鱼汤,倒是让人食指大动。
陈允升食量不大,用尽一碗便不再添饭。
反观常鹰与唐冠却形成鲜明对比,两人闷声扒饭,常鹰身前摞起四个空碗,唐冠面前也摞了俩。
虽然还有差距,可常鹰毕竟是习武之人,行动间消耗气力极大,一天下来滴水未进,唐冠却纯属浪费粮食。
想来酒囊饭袋不过如此,连唐冠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胃口这么大,吃完之后除了裹腹之外,一点用处都没有。
直到二人风卷残云,将桌上消灭一空,早在一旁吃不进去的小七才暗咽一口吐沫。
唐冠暗暗摸着自己肚子,有些心满意足,人说提着脑袋吃饭,如今他混迹长安,更是步步惊心,搞不好哪天就没脑袋可以提了,多吃一点是一点。
此时正值春日,是最安逸的时节,千家万户皑皑朵朵,唐冠却有了新思绪。
他以前孤身一人时,不曾有过牵肠挂肚的感觉,现在却又有些想念起那杭州小镇来。
那里有他的亲人,也有让他迷恋之人。
“熏儿...”唐冠盯着门外喃喃出声,不可否认林雨熏在他心中份量无疑是最高的,他们的缘分莫名,并不是所谓的“大梦七年成红楼”,而是一种平淡归属。
唐冠突然觉得自己像一艘小船,离开了港湾,在风浪中洗刷,至于到底是满载而归,还是船沉大海,那不得而知。
在长安这片热土上,有不输后世的光怪陆离,纸醉金迷隐藏在每个人心中,当他见识到形形色色的诱惑后,却更加坚定了心底的执着。
“不出半年,我必定风风光光回来!”
他依然记得承诺,可此时看起来却有些苍白,武曌兴许会让他衣锦还乡,可这个时间恐怕遥遥无期。
想到这唐冠不由苦笑,离得最近的小七却捕捉到了他的那声喃喃,当即笑道:“伯伯,冠哥想媳妇了!”
正在消食饮汤的陈允升闻言一愣,望向唐冠,唐冠也回过神来,伸手敲了小七脑袋一下,笑骂道:“小七想要找媳妇想疯了。”
“哈哈!”常鹰见两人人小鬼大,三句不离女人,不由大笑出声。
陈允升也不以为意摇头一笑,片刻功夫,舍人进屋将碗筷收拾了,陈允升这才背负双手起身。
他随是老实人,但也是文人,心中也颇有风流想法,此来长安,诸般事情应接不暇,自己为官数十载,竟然连长安繁华都没有领略到,眼看离别在即,不由有些感慨,遥遥望着舍外,随即转首道:“常侍卫,你随我出去走走。”
常鹰闻言止住笑声,陈允升又吩咐道:“你俩好好在这里呆着,按时歇息,我和常侍卫出去走走。”
“我也要去!”小七最喜热闹,他倒也想看看这皇帝脚下,夜晚有什么不同。
可陈允升却皱眉道:“我们有正事商量,你和你家哥哥好生在这玩耍。”
说罢便向常鹰点点头,常鹰见状料是陈允升是有相关事宜吩咐,当即起身跟随,二人缓缓踱出门外。
小七见状有些闷闷不乐,唐冠却不以为然,与他扯起一些不相干的话题。
......
陈允升与常鹰二人脚步甚缓,直到出了巷角,常鹰才说道:“使君,你有何事尽管吩咐,常某必然尽力而为。”
陈允升闻言一笑,摆手道:“常侍卫,你勿需紧张,咱们出来随便逛逛而已。”
常鹰闻言点点头,随即又说道:“使君,这样将两位郎君丢在长安合适吗?”
陈允升先是一愣,而后摇头道:“去病之才实属天赐,恐怕我等在其眼中不过小丑,这话虽不能当面说,不过常侍卫应该也有体会。”
常鹰闻言眼皮一跳,回忆起之前种种,唐冠那看似人畜无害的孩童外表下,做出的事情的确是骇人听闻。本来他就有这种错觉,这时仔细想来更是心中发寒,这种人以非常理能度之。
陈允升说完便默默不语,从惊艳到恐惧,这时每一个与唐冠相熟之人都会有的心路,好在如今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可是裴炎一案牵连甚广,今后也难料的很。
想到这,陈允升轻叹一身,抛去诸多杂思,这并不是他的本意,当即笑道:“常侍卫,本官连升三级,羡煞同僚,虽然不能像冠儿那般春风得意,不过也是天大喜事。”
常鹰闻言也面现轻松神色,恭维道:“使君日后必然飞黄腾达!”
“哈哈!”陈允升闻言也是大笑出声,说实话他这四品大员来的如梦如幻,直到要走马上任才确定不是在做梦。
两人边说边走,路边行人熙攘,这时正值繁华夜市,未过宵禁,饱舍地处繁华,并非僻壤,出门便是坊间市区。
不多时,二人立于一拱桥之上,闻听一阵丝竹悦耳。
不由将二人目光吸引过去,常鹰见到那声音来源,面上露出古怪神情,陈允升也驻足观望。
“使君,那是此坊花楼风语阁,虽然比不过平康里,不过在长安也是能排的上号了。”
“哦?常侍卫还精通此道?哈哈”陈允升闻言调侃起来,常鹰不由脸一红,随即摆手道:“常某还不曾娶妻,闲来无事也经常消遣一下。”
成人到底有成人的话题,陈允升闻言又是一笑,随即说道:“我还未曾报答常侍卫,既然你有此喜好,本官做东,咱们进去风流一把。”
常鹰闻言也是面上现出古怪神情,低声笑道:“没想到使君也好这口。”
陈允升闻言摇头一笑,随即二人向那花楼走去。
行到门口,陈允升抬头望向那招牌,不由一愣,这风语阁唐冠也曾来过,也觉得招牌上所刻笔迹眼熟。
可陈允升却眉头一皱,随即疑惑出声道:“这好像是季真的字?”
“使君,有何不妥?”常鹰见状不由出声询问。
陈允升收回目光,摇摇头,说道:“没事。”
随即二人进入阁中院落,这院中有阁,阁井精致,别有一番风味。
陈允升与常鹰都是精壮男子,陈允升虽然已经年过不惑,但到底是四十如狼如虎的年纪,这种地方二人都没有少来。
当即都见怪不怪,直接在老鸨的招呼声中进阁。
“呦,两位官郎,快进来瞧瞧。”这老鸨见到两人,直接上前招呼。
陈允升闻言眼皮一跳,随即笑道:“你这鸨姐胡说个甚?我们哪是什么官郎?”
老鸨神秘一笑,她混迹红尘,陈允升虽然是常服打扮,但她眼力毒辣,是官是商是民,一眼即分,当即卖笑般说道:“老冤家,这里安定的很,快点楼上请。”
要说看走眼,她一直引以为憾的便是看走了那沸沸扬扬的唐去病。
陈允升见状哈哈一笑,常鹰目光望向三楼,那里是他不曾去过的,据说能去三楼的都是达官贵人,如今沾了陈允升的光,也能上去一探,不由面现喜色。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