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菱奇遇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艺云天
“或许……有的吧。“翠儿神情犹豫的说。
我靠近她几步,笑嘻嘻的小声说:“我知道你肯定也没去过,哎,你想不想跟着公子我一起去瞧瞧啊,说不定这辈子也只能瞧这么一回哦。“
“姑娘,您没个正经的,奴婢才不去呢,那种地方。“翠儿恼着抓了抓我衣角。
我走到沙盘边,看着微缩的岐北模型,低头摆弄了一下,抬起身子对着翠儿道:“你过来,指给我看看这雪月楼在岐北的哪一个方位。”
翠儿走上前来,蹲下身子仔细看着沙盘上的位置,犹豫了几秒,点中了一处道:“姑娘,雪月楼在这里,靠近岐北东边儿的湖。”
“行,我知道了,明日一早我再找管事的来问问,现在已经很晚了,就早点睡了吧。”
窗外的雨慢慢变小,我也在檐下滴滴答答的雨声中缓缓进入了梦乡。
一早起来,我重新找来冯管事,询问雪月楼的情况。
他听完昨夜里翠儿跟我讲的内容,摇头道:“翠儿没去过的,所以不是很清楚,这雪月楼不是靠近岐北的东湖。”
“哦,这么说……”我凝视他几秒钟道:“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么?”
冯管事比划了一下说:“雪月楼是这样的,它不是靠近东湖,而是它本身是在湖心的中央。“
“照这么说来,类似院子里这样,有曲桥连通湖岸边?“我问。
“没有,“冯管事摇头道,”东湖很大,跟园子不能比,您去了就知道,这个雪月楼在湖心岛上,需要坐船过去。“
我心中明了,从容的回了一句:“好,那我知道了,您下去吧。“
冯管事却没有退下去的意思,他似乎还有话要说。
我诧异地抬头看着他,只听他站在那里说:“小菱姑娘,其实,我昨儿回去想过了,柳大夫既然是午时约见您在那里,您大可不必担心。“
我淡淡一笑道:“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低头一想,既然是那样,冯管事何必再特意说明这点。
我瞧着他还有话的样子,脱口而出道:“莫非,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
小菱奇遇记 第一百五十章 这是一盘棋
冯管事说完了话,人却杵在那边不动。
我静等了几秒钟,抬头看他,瞧见他脸上表情似是还有话要讲。
我皱了皱眉头,脱口而出道:“莫非,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按照柳大夫约见您的时间,我想大可不必担心,因为雪月楼这个点开张的是前楼,这前楼虽说去的也都是些男子,但只有歌姬,没有……”冯管事语调顿了顿。
我笑道:“果然在我意料之中,我昨日就跟翠儿说过,柳大夫是岐北名医,行事应当有分寸。”
“主上的人今早在集市上找到替雪月楼送菜的师傅,探听了一些消息。“冯管事说。
“我师兄的手下还真是……“我有些无语道,”怪不得都说他消息得来快,原来这帮手下才是最厉害的,我这儿都没出声,已经提前把功课做上了。“
“既然去探听了,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雪月楼跟往常一样,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听说柳大夫最近住在雪月楼里。“冯管事道。
“这就对了,顺理成章的很,他住在雪月楼,约我在那里见面,再平常不过。“
“我昨儿没来得及问,“我扬眉看着冯管事,”那地方是不是也属柳家的产业?“
“不错。“冯管事答得干脆的很。
我沉默不语,踱步到放置在房间一角的沙盘边俯瞰着那里被我垒作堆的模型。
“柳家的还真是不简单,钱庄开在岐北,越做越大。想不到旗下连风月场合都有,照这么看,他们的消息恐怕不会比我师兄这边慢。“
冯管事点头称是。
我继续道:“我听翠儿说,柳家的钱庄开了不过几年,那柳大夫也是跟他们一起来的么?他是柳家的一份子?”
冯管事摇头道:“柳大夫已经在这镇上十来年了,起初镇上最出名的大夫不是他,后来有一回他偶然间进岐山,救活了山里被毒蛇伤到的一个山民。原本那家预备要办丧事了。“
“打那之后,探听到他在镇上的住址,来找他看病的山民很多,久而久之,镇上的人也都知晓他医术高明,纷纷去看诊,所以柳大夫就是口碑相传成为岐北最有名的大夫的。”
“几年之前。柳家的到这个镇上来寻柳大夫,据说是他亲戚,初时只来了几个人,后来落脚在此地,置了宅子,接着便做起了钱庄生意,后来的情形嚒。就是您现在知道的状况了。”
“生意越做越大,宅子越买越多,旗下的经营范围也扩充到了别的地方,可以说是手越伸越长。”我语气平淡道,“冯管事,我好像还听说柳家的势力在这一带怕是要越过官府的头上去了吧。”
“不错,但是他们不做违法的勾当,官府也抓不到把柄,诚如您所说的,势力的确是很大。”
我心中若有所思。便挥手让冯管事下去了。
……摆开一张棋盘,我坐在一头执了黑白各几枚棋子出神,身后的翠儿走过来端给我茶水道:“姑娘,您一个人坐这儿好久了。”
翠儿看着我手中的那几枚棋子,诧异道:“下棋总得两个人啊,姑娘一人怎么成,奴婢去喊个懂棋的人来陪姑娘下,可好啊?”
我摇头道:“翠儿。下棋不是非要两个人的,曾经就有人教给我,攻城守城都可以是一人,何况区区一副棋子。”
翠儿迷茫的看着我。我收了棋子笑道:“你不爱听这个的,来,还是跟我说说晚饭做什么好吃的。”
……更鼓敲过数声,夜幕下的岐北还有为数不多盏的灯火亮着。
庭院的竹林中,天青色的月影下,陈玉卿凝视着房中那一盏兀自亮着的灯火,轻轻叹息了一声。
他正要举步上前,守门的童子拦住了去路。
“阁主,容小的向公子禀报一声。”
三声叩门之后,重重垂帘账后有了些动静,接着是宛如幽谷流泉般轻柔好听的声音响起:“让他进来。“
童子神情一松,朝陈玉卿行了礼便开门让他进去,还小心翼翼的将门缓缓关上,接着走开几步,远远的守在了廊下。
陈玉卿撩起帘子,一进里屋,便是股暖暖的热气扑面而来。
温度这样高,他几乎要出汗了。
侧卧在床上的云楚使了些力气,略略坐正了身子,瞟了陈玉卿一眼道:“你深夜前来,有紧要的消息?“
陈玉卿的双眸已经牢牢锁在云楚手中那几张薄薄的纸上,那是几日前开出的两幅药方。
他攥紧了拳头,声音有些黯哑控制着情绪道:“少主,你就不能好好休息,还要操心那个丫头的事。“
云楚眉间悸动,良久,微微一笑道:“怎么不休息,我终日躺在这床上,还要怎么休息?“
陈玉卿心知说什么都没用,不由得又是长叹一声。
“倒是你,接下来还有场硬仗要打,这些日子我都没有任务交予你,大小事情都让柳家的底下人做了,你心中可有怪我?“
陈玉卿看着云楚,连日的病痛让云楚整个人都清减不少,即便是这屋内的温度高的已经让普通人受不了。
他知道只有这样才能略略减轻云楚病发的痛楚,云楚这些日子以来几乎成了个瓷人儿,所有的人都是小心到极致的照料着他。
生怕会出一点岔子!
见他抹了抹头上的汗水,云楚秀丽的眸子带着几丝歉意的低语道:“你先去灭了屋角的暖炉吧。“
陈玉卿摇摇头道:“的确有重要的消息,秦司昭那边开始动了。”
云楚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今早我已经知晓了。“
“还有别的事么?”
这是要下逐客令的意思?
陈玉卿正要开口,云楚的身体动了动。喘息了几声道:“今早送到的还有焰国的消息,白子尧已经控制住了局势,现在,他已经是焰国掌握实权的人了。“
陈玉卿一惊,反应迅疾道:“这么快?“
云楚的目光刹那间有些锐利,他语调平淡道:“不是快,是你近来分了心,玉卿。你再这样下去,我只能从焰国挑拨人手过来,你还是带着殉玉阁的人回去,嗯——。“
那拖长的尾音里有着上位者不容忤逆的威压。
“不,“陈玉卿大惊,跪地有声道:”属下失职,任凭少主责罚。“
“你跟柳真真背地里在做些什么。真以为……“云楚咳嗽了几声,缓了缓气促,手摁在胸腹间接续道,”真以为我不知道么?“
陈玉卿跪地,背脊紧绷着,连头都不敢抬一下,他觉得这屋子里更热了。几乎快要受不了。
“只是真真想见她一面而已,她怎么可能伤到小丫头,我会全程看着的。“陈玉卿咬牙道。
云楚眼中浮冰跃动,说出来的话更加冰冷,他的目光如同飞刃劈向陈玉卿。
他厉声道:“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替我做主?真以为我躺在这里,什么都管不了了?!”
陈玉卿的后背已经悉数被汗浸湿,汗珠子顺着他的鬓发淌落下来,他一动不动的跪着,如同泥塑的雕像。
沉默了好一阵子,云楚才放缓了语气道:“既然要见。就去吧。”
没料到最终居然是这样一句话,陈玉卿不禁抬起头看着云楚,眼神困惑不已。
“我也正好……想挪个地方了。”
床榻上带着三分病意的人微微展开了一丝笑容,白衣下清逸的身姿如同暗夜里盛放开的一株幽昙。
……“翠儿,后天我要去见柳大夫,你说我备份礼物送他可好?”我在灯下问翠儿。
翠儿正替我磨墨,手上的动作不停,眼神向我这边投来。
“不是付了诊金么?”翠儿嘀咕道。“管事的还多给了几两银子呢,本来要价就高。”
“那个老头子啊,看人收钱呢,他一看这么大的园子。还这么多下人,开口就要了个高价。”翠儿道。
“看人收钱有什么不对,”我微笑点点翠儿的脑门说,“有钱的,不差那几个诊金,穷人家的,柳大夫就象征性的收上几文,足以证明他是个体恤病人的好大夫。”
“姑娘现在这么说,后天您要是去了雪月楼再见不到他,回来看您还说他好?”翠儿不甘心的加了一句。
“不会的,”我柔声一笑道,“这一次,肯定会见着柳大夫的。”
“您说了不算呢。”翠儿撇撇嘴道。
“我有预感,错不了的。”我冲翠儿眨眨眼睛笑嘻嘻道。
“我想过了,礼物重在心意,就做点点心装个盒子送去,你看成么?”我沉吟片刻征求翠儿的意见。
翠儿不高兴的说:“不做给那个老头子吃,奴婢的点心只做给姑娘吃。”
“哎,这园子里,论做点心,可是你最好。“
“这是我最拿得出手的礼物了。”我强调了一句。
翠儿脸上的表情又欢悦起来,她想了想小声道:“那好吧,只这一回啊。”
“嗯,下不为例。”
……翠儿眼见着墨汁磨好,便放下手中的墨块搁在了砚台角上。
“时辰不早了,姑娘写完这封信也该歇着了,奴婢去关窗。”翠儿说着说着就走到南边窗台旁,一扇一扇的将木窗关起来。
我低头不语,快笔在纸上书写着明天要派人寄给我师兄的信。
“啊——!!!”窗口的翠儿忽然发出一声惊叫,吓得我笔一晃,瞬间在纸上划出了一大条墨迹。
“翠儿!”我放下笔,又好气又好笑道,“你乱叫什么啊。”
翠儿回转身子,表情有些惊恐道:“奴婢看到……湖中刚刚站了一个人。”
我吃惊的看着她,连忙走到窗边。
我目光仔仔细细扫过远处的湖面上,曲桥间,还低头看了看屋檐下的庭院中,哪里来的人影啊?
“翠儿,你眼花了呢,一惊一乍的。”我不在意的折返回桌边,将那张划了墨迹的纸团成一团。
“翠儿,”我无奈的抬头对着她道:“被你这么一喊啊,我还得重新写过。”
〖
小菱奇遇记 第一百五十一章 脑袋不能掉
这岐北闹中取静的园子本就隔阻了尘世的喧嚷。
湖心岛上这一方楼阁入夜之后更是静谧的可以。
连通曲桥的庭院花径上,有只毛色丰润的白猫迈着曼妙的步子走过,花径上细碎石子垒起的路面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我靠在枕上,闲闲翻了几页书便吹熄了床头的灯火。
……清晨的阳光照耀进来的时候,翠儿上楼来唤我起床。
她神色有些狐疑的瞧了我一眼,我不由得就把目光投到了她身上。
“怎么了?”我浅笑看着她问。
“姑娘是昨儿睡得晚,还是今儿起来过了啊,书桌上的玉兰花是几时采的?”翠儿瞄了眼书桌上的花瓶,小声问道,“奴婢昨日插的花您换了啊?”
我一愣,站起身几步走到窗前,晨光里花瓶中斜插的玉兰白得耀眼,清香沁人心脾。
我默默看着玉兰花出神,翠儿在我耳边喊了几声我才反应过来。
“姑娘在想什么,这玉兰花美么?”翠儿笑嘻嘻地道。
“是很美,你往瓶子里加点水,不要让它很快就谢了。”我伸指摩挲了一下那洁白的花瓣,动作很轻柔的。
……上午,我找来几个管事到湖心阁议事。
这还是自打从码头接到我以来,园子里的众多管事第一次聚集在一起,当然也包括那三兄弟,我师兄委派在这里的得力干将们。
我让翠儿上了茶,对着其中最大的一个管事道:“今天找各位来,实在是有些事情要拜托你们一下。”
“小菱姑娘客气了,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们去做。”管事老大朝我躬身道。
“你们先坐着吧。”我笑着招呼他们几个落座,他们推让了一番,便先后坐下来。
“翠儿。你带两个小厮上去书房,将我的沙盘抬下来。”我侧身对着翠儿道,语气轻松,神态悠然。
翠儿点头,很快便带着两个小厮上去。将那个硕大的沙盘吭哧吭哧的抬了下来。
沙盘被安置在了屋子中央的地上,我笑盈盈的看着几位管事。
虽说翠儿已经熟视无睹,可几位管事都还是第一次瞧见这个庞然大物。
上面系数分布着岐北城以及岐北周边的地形地貌。重要的地点都用标记做了出来,还包括岐山,范围内的河道。
管事们看到这个沙盘,眼神中都流露出一丝丝惊讶来。
“不知道小菱姑娘给我们看这个的意思是?”管事老大作为这帮人中默认的首席,还是第一个提问了。
“岐北的地图,我想各位手头都有,”我沉默了几秒。淡淡的道。“即便是没有。至少也是看过的,多少有些印象。”
“你们中的有些人,已经在岐北呆了几年,作为我师兄麾下的得力助手,我相信你们对岐北的地形地貌远比我这个初来乍到的了解多。”
我指了指沙盘中的模型道:“这个沙盘,我是按照我师兄书房找到的文献按照我的理解雕塑出来的。”
“这样一来,有几个好处。”我不慌不忙语调柔和的说。
“第一。你们以往在地形图上了解到的岐北一带是平面图上的,这样一来,就有了立体的直观印象。”
“第二,为我要安排你们做事明确了方向,我说个地点,沙盘上直接就能指出来,清晰明了。”
老大俯身仔细的观察了一会儿沙盘,抬起头对着我说:“小菱姑娘,主上也会做同样的事,但是一般用在布战局。”
“你说对了,”我的目光投向老大,带着几分欣赏道:“我跟我师兄是同门,有些个想法总会是相通的。”
“我想各位对现在湖之国的局势多少也有耳闻。”我端起翠儿递给我的茶杯,揭开盖子喝了一口润润嗓子接着说。
“湖之国跟焰国之战后,主帅轩辕静雅葬身地底,后续来的两位皇子又先后失踪,我接到师兄的快报,焰国的东平王白子尧已经起势并且夺取了焰国的实权。”
我一边说着,一边留意在座各位管事的表情,有人叹息,有人诧异,也有人表示出担忧。
“当然,从现在来看,居于一隅的岐北并不会有太大的影响,毕竟战事如要再掀,首先殃及的肯定是离焰国较近的湖国城池,哪怕真的打起来,战火要烧到这里,咱们的消息也早先一步到了。”
管事中有几个都冲我点头,表示同意我的说法。
“然,古语常说,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我放下茶盏,站起身道,”时事之所以被称为时事,便在这个时字上。“
“东平王白子尧夺下帝位,第一时间自然会安抚民心,若不能让焰国在他治下超越以往昏君在位的时候,他这个国夺得又有什么意义。“
“但是在我看来,这不过是短时间的权宜之计,长久下来,焰国跟湖之国间势必还会有一场战争,只是截取时间点远近的问题。“
“天下大势,从来就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哪朝哪代都不免殃及。“
管事中坐得离我最远的一人,也站起身来道:“小菱姑娘,那若是白子尧只是个安分守己只志在治理好自己那一方国土的君主呢?“
我转头看着他,笑意微微道:“白子尧一人说了不算,还有他麾下的谋士,北有夜国虎视眈眈,南有湖国心腹大患,我不认为他能一直安于现状,他忍得,他的谋士都忍不得!“
“白子尧多年谨小慎微,在轩辕静雅权倾朝野的时候,他看起来窝囊得是个在女人手下讨饭吃的王爷。“
“可是你们也看到了,一旦时机到了,他的手段又何其凌厉,这才多少时间,焰国的整个局势已经完完全全在他手心里了。“
“这样一个人,我绝对不信他的目的只是取代昏君。安稳的治理焰国。“
“不出十年,“我语调低沉道,”必然会再战。“
“至于下一次开战是往北跟夜国还是往南跟湖国,这还不在我们目前考虑的范围,因为我已经说过了。时局变化万千,保不齐北方的夜国也会先发起挑衅。“
我沉下不说的,是夜星魂那个人。眼前又闪过以往跟他的交集,我总觉得那也是一个大隐患,不得不防的大隐患。
只是这样的话没理由也没必要跟我师兄的属下探讨罢了。
“小菱姑娘,今日里我们弟兄几个听您说了这一席话,可似乎还没挑明让我们来的意图,您有什么任务要交给我们哥儿几个去做的么?“
我眼神闪闪看着在座的那几个管事,笑道:“跟你们扯一扯局势。自然是为了铺垫下要做的事情。再说也不是白说的。你们多少会更了解我的目的。”
“你们来看!”我折返回沙盘边,手指着盘中的一角道。
“此处,是湖国西南边陲靠近岐北的一片土地。”
“原本在多年之前,这里的这个角落也没什么人会注意到,因为那几乎是与世隔绝的,由原始山林组成的地方。”
“但是,我说的时局之变的这把火。很有可能会在不久的将来烧到这一方土地上。”
我站直身子,淡笑道:“我今天找你们来,便是要你们商量下,派出一队人到这里去,接洽那地方的首领。”
老大上前几步,走到我身边道:“小菱姑娘,主上曾经在发给我们的信中,跟我们提过,若是您要派人过去,我们这边一定全力配合。“
“我师兄有没有说,这个可能会是个要掉脑袋的任务?“我面无表情,语气却郑重不少。
管事们交换了一下眼神,毫不犹豫的道:“既然主上有令,我们自然是万死不辞的,别说是可能会掉脑袋,哪怕是一定要掉脑袋,就是去送死的,我们也必然会达成使命。”
“别,千万别,”我注视了他们几秒钟,突然间笑道,“掉了脑袋可不行,还等着大家过年在园子里团聚呢。”
“切记,脑袋要留着。”我的语气充满了肯定,“人,一个都不能少呢。”
我回身端起茶盏大声道:“我就在这里,以茶代酒,先干为敬。”
“此次任务,是要跟西南锤那块荒地的首领取得联络。“
“我会有信委托你们带去,你们的人马要有对方首领的回信带回来。“
“这样就算完满成功了。”
“如若有可能,我有意将那一处作为将来退守的一个据点。”
“干!”
……我在窗台边的书桌上专心把玩着瓶中的玉兰花,这花比园子里生长的更大更美,实为难得一见。
不晓得从何处找来,我心中暗道。
翠儿在我对面站着,慢慢向我挪过来。
我头也不回的道:“翠儿,怎么了?”
“奴婢,奴婢,”翠儿在我身后支支吾吾,“奴婢觉得……方才姑娘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我大笑,忍不住转身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其实没有变,一直是这样的。”
我冲她眨眨眼睛,狡黠的笑道:“有时候隐藏起来了。“
“你是第一次看到这一面罢了。”
“不到需要的时候,是不会展露这一面的,你要适应适应,因为你将来可能会一直跟着我呢。”
翠儿愣了愣,转而惊喜道:“姑娘说的可是真的,他们都说您不久要离开岐北的,奴婢的心还悬着呢,这么说来,您打算走的时候带上奴婢么?”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