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起云来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宸小北
纳兰海换过了衣服,静静的坐下来,一旁,艾米丽看着自己手上的手环发呆。纳兰海轻轻的抓住了她的手,摸摸她的头。“你看,我说过我很厉害的吧。”艾米丽看着他,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抓住他的手,把衣服拉起来,却没发现伤痕。“小海哥哥,你已经突破到s级了嚒?!”艾米丽抓着纳兰海的手,一脸震惊。“其实还没有呐,老头说过,血脉的原因吧,伪境也可以接近s级。”纳兰海笑着对艾米丽说。“不过刚才还是很危险呐,对面一整个小队,看来老头的敌人还是很舍得下血本。”艾米丽还是低着头,“小海哥哥,你知道对面都是什么人么?”“呃…其实我不太知道,不过反正他们也不知道我是谁,什么蔷薇十字军,乱说话。”艾米丽听到这个词,却有些激动。“小海哥哥,其实我们跟蔷薇十字军是有关系的。”“嗯?小艾米丽,反正这趟旅程还要好多天呐,慢慢说给我听听,就不会无聊了。外面的鱼都看不见,一点生机都没有,只能看着你了,眼神**点,嗯,对,就这样。”艾米丽一脸无奈,背过头去佯装生气。纳兰海一脸坏笑。如此,好像深海的黑se里,才泛出了一丝其他的颜se。潜艇继续在深海里移动,只有机械搅动水的声音,不大不小,不远不近。
“蔷薇十字军,传说是五百多年前在欧洲结成的秘密组织。标志是从信仰中开出的jing神之花。数百年前,曾经一度非常鼎盛,有一支强大的战力,又被世人成为蔷薇骑士团。最多的时候,骑士团拥有过超过20名s级的战士。他们信仰的不是上帝,而是自己的强大jing神。他们找到了创世之书,并且藉由20名s级战士的jing神力,具现出生命之木,并突破过心之壁垒,打开了世界的屏障。”“世界的屏障?我好像听老头提及过。”“是的,世界的屏障。为什么要叫世界呢?因为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两部分。一部分是我们生活的这个空间,被称为世。另外一个空间,被称为界。两个空间藉由心之屏障隔开,又被这个屏障连接起来。如同一个沙漏,于是有高有低。我们这个世上的灵魂,在生命消亡的时候,便脱离开身体,去到高的界的空间,而界的生命的灵魂,却是和我们相反的存在,生命消亡,便去到低的世的空间,然后两边保持平衡,整个世界便不会崩坏。”“那为什么骑士团要打开这个屏障呢?”“小海哥哥,因为未知。因为那是被宗教称为神境不可以触碰的地方。当你足够强大的时候,你便无法控制自己去接触神的存在的冲动。那是力量的原罪呐。在中国的神话传说里,羽化飞升不也是人的终极追求么?但是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在于记忆。人活一世,其实最重要的东西,只有一样,你对过去的回忆。当人老了,将死之时,能留在身边陪你的,只有记忆吧。当我们的灵魂穿越屏障去到界的空间的时候,我们的记忆会被屏障带走,然后空白的灵魂去到那个世界。界过来的灵魂也是一样。于是,打开屏障,保留自己的记忆,穿越到神境,便成为了世界两个空间强大生命的追求。不过,一旦屏障打开,任由穿梭,两边世界不再平衡的时候,整个世界就会崩溃,无数的生命都会被抹杀掉。所以,有人要这样做,也会有人来阻止他们。这样,就是骑士团后来逐渐消亡的原因。”
“我明白了,这次南极的碰撞,便是界穿越过来的生命对吧?”
“是的,父亲这些年维护着晓月这个组织,就是为了阻止骑士团再次打开屏障。如果他们先于我们接触到界过来的生命而获得力量的话,他们就有可能再次让生命之木现世。”
“那刚才那些人,又是什么来路…他们明显不是骑士团的人呐?”
“小海哥哥,其实我也不知道他们是谁,但是父亲告诉我,这一路上会有很多人来抢这个箱子。”
纳兰海低头看看箱子,嗤然无语。“老头太不厚道了,早知道多问他要些工钱,又是打打杀杀,又是躲在深海,这么折磨人的事情,以后我再也不做了!”
与此同时,海面上,已经风平浪静。天空上有飞机在飞。
一个黑se的身影,从飞机上飘落。
砰的落在大船的甲板上,黑影站了起来,却是一个魁梧的男人。甲板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刚才遇到纳兰海的黑衣小队。有人慢慢醒来,看到从天而降的魁梧男人,立刻站了起来,施以军礼。“将军,我们没能拦下他们。”
被称为将军的男人挥挥手,“没事,你们遇到了s级,他已经留手,所以你们还活着。不用管他,我们也去南极。”男人远远看着南方的大海,“事情开始变得有趣了呢。”远处的大海,有暗流涌动,天边的云层,又开始泛出浓黑的se彩。
飞机上,有个中年男人,看着下面的大船,又抬头望向远处的天空,喃喃一句,“纳兰海么,我们很快又会见面了,还能一起喝一杯么?”
雪起云来 第五章 有人在雨中
在英国那个小小的海边城市。
她每天都游走在这个空荡的世界,她最喜欢的是,坐在街角的咖啡厅外的小圆桌旁,闻着浓浓的咖啡的味道,看着行人的过往。天空,经常下雨,yin晴不定,而她却无处可去。雨,是她最害怕的东西,没有香甜的味道,只有黑se的yin暗的天空,她总是试着躲在路边商店的门口,躲避着雨水,躲避着孤独。
从那天起,大概有多久了呢,五年?十年?二十年?还是更久远?似乎记不得了,自从开始害怕雨季,她就一直生活在这个城市,每天,她都会轻轻走到那片海边,脑子里的记忆很多很乱,但她记得,她的名字。在那久远的年代,曾经有一个温柔的男人,满头黑发,身着银se铠甲,看着她,眯着眼睛冲她微笑,然后告诉她,我叫你熙兮好不好,是个很好听的名字呢。然后,哪怕其他记忆渐渐变得模糊,她却一直记得,清楚的记得,她喜欢熙兮这个名字,她喜欢那双温柔的眼睛和黑se的头发包裹起来的微笑。
今天又是一个不那么晴朗的ri子,海边的风,吹着她的黑发,飘飘的长发,像一个jing灵一样,如果有人用相机拍下这一幕,一定如画般美丽。可是,似乎没有人注意到她。
大桥,穿过两岸,在钢铁的大桥上,她一个人慢慢的走着,天,开始下雨,如针的雨水,从天空飘洒下来,穿过她的身体,一滴滴打在地上,溅起点点白白的雾气。又下雨了,她伸出手,看着雨水贯穿自己的手掌,一阵阵的刺痛,从胸口那个叫心的地方传出来,记忆又开始混乱,轻轻把束发的红se丝带取下来,散开头发,桥下,是远远的大海,看不到尽头,灰暗的雨,让大海显的那么远,那么深。多么想跳下去,就可以什么都不用想了,但是似乎不能,因为心里还有牵绊,好像心里很多回忆,告诉她,你曾经有一个家,还有一个名字,叫熙兮。
这片陆地上空的天气许多年来都一直变幻莫测,转眼之间,天又放晴,蓝se的天空上有白se的云,远处浓厚的云层旁,七se的彩虹横跨,颜se不耀眼却美丽的要放出光华一般,她慢慢走向那家熟悉的咖啡厅,似乎空气里,又可以闻见那美丽的味道。
每天,她都游走在这个空荡的世界。周围有很多熟悉的人,说着她不熟悉的语言,没有人注意她,也没有人看她,因为他们看不见罢。但是她可以看见他们,过着各种各样的生活,忙碌的行走,忙碌的生活,在这个城市,在这个世间。
她叫熙兮,在这个海边的城市生活着,喜欢去咖啡厅,喜欢那浓重的香气。
今天的人很少,有空桌子。她轻轻的走进来,坐在角落的圆桌上,看着外面的行人。今天真冷呢,抽了抽鼻子,对着手呵了口气。要下雪了,会变的很漂亮的吧。想想漫天的大雪,明天早上一定会很好看。
音乐带着咖啡的香气,让她很平静,转过头,她看见一个穿着黑se外套的,局促不安的男孩在一遍遍的看着车票,这个人真有意思呢。在高大的金发男人女人之间,似乎普通的男孩也显得有点突兀了,她开始注意他,突然一阵头痛袭来,记忆又开始混乱了。她揉着头,离开了咖啡厅,临走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男孩,好像在哪里见过他呢。。。这要命的头痛。。。
她轻轻揉着额头,走在破朽的街道上,两边的房屋都有些历史,在她眼前,过去的一幕幕慢慢闪现,那些房屋的建造工人,那些从海边运来的石料,那些走来走去的维多利亚时期的绅士和小姐们,然后房屋慢慢老去,生满青苔,在灯光下,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为什么会记得这些?我到底是谁?
头更痛了,她掩着头,好像怕被人看见,步伐变的慌乱,迷乱中她撞在一个魁梧的男人身上,却轻轻穿过去。男人毫无感觉,一边接电话一边继续向车站走着。她几乎摔倒。勉强扶墙站稳。手上石墙的感觉那么真实,那些小小的颗粒突起,那冰冷chao湿的感觉,那些久远的年代,一瞬间侵袭了她的心,那些石料在海底浸泡万年,逐渐浮出海面,有强壮的男人们把它拖出来,切成方块,从海边拉到城市,有女人在男人们旁边送饭,有孩子们在石块上刻字玩,那些痕迹,依然在石块上,隐约可见,那些人,那些名字,都仿佛有魔力一样,清晰可见,然后一瞬间,如同泡影一般,啪的消失在她面前,只留下这些冰冷的石头。
她浑身冰冷,如同石头的温度。夜se已经笼罩整个城市,她孤独的一人继续毫无目的的走着,在这个小小的城市。每天都这么走着,累了就找个旅店,躺下休息,没人看见,没人说话。时间便如此过去。
又到入夜时分,在街道拐角的咖啡厅,她站在那里,她喜欢站在那里。因为那家的咖啡香味独特。小店门口有路灯,孤单单的照着旁边的马路,灯光不亮,却执着。她靠在路灯上,看着头顶的昏昏灯火,天气微凉,只是偶尔几只小虫飞过。路边偶尔有几个人,几辆车经过,却没人注意到她。
旁边有一辆黑se出租车停在路边,有个清秀的年轻男人,或者说还是个男孩,从不远处的小楼里走出来,脸上有酒后的光彩,他头发有些泛黄的颜se,可能是不久前染过的原因。
他倚在出租车前,和司机交谈了几句,然后将要坐进车里,却抬头朝她这边看了一眼。换在平时,她一定饶有兴致的和他对视,然后又会发现其实他看不见她。但是今天,没有。因为她清楚的看见司机的眼里,有她的影像。司机也是个年轻人,有一头黑se的头发。他一手倚在车窗上,头微微偏着,看着她。她有些难以置信,轻轻走了两步,发现司机的眼神随着她的步伐移动,她确认他在看着她,瞬间,她的眼神里爆发出惊人的神采。
远处的他,眼神里充满了微笑和温柔。她就这么站着,呆呆的站着,看着司机轻轻的挥手,留下一个微笑,慢慢的远去,只剩下汽车引擎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转,当然,还有后车窗清瘦男孩的脸和眼睛。她就这样站着,无数年月的回忆,一下全部走的干干净净,只剩下,黑se的头发,和轻轻挥动的手臂,还有那温柔的微笑,我喜欢叫你熙兮,这个名字很好听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雨又开始下了,她却没有感觉到疼痛,许多年来,第一次,她体会到心房的位置,突然有东西动了一下,没有疼痛,只有欢愉,对的,那种感觉,叫做愉快,叫做开心,叫做欢乐,叫做希望。她看着天空,继续向前走去,沿着车辆离去的方向,雨中,有人漫步,一脚一步,雨水轻轻打在她身上,沾湿了衣衫,那绿se的裙子,更加贴身的裹着她的身体,逐渐远去在雨雾当中…
雪起云来 第六章 黎明与黄昏
南极的清晨,清新冰冷。天空是蓝se的,没有云彩。阳光温柔的撒在整片冰原上,反she出迷幻的颜se。雪白的冰层有薄有厚,薄薄的冰层下传来断裂的声音,有潜艇从冰层下破冰而出,舱盖吱吱的打开,纳兰海探出身子,厚厚的毛皮衣服包裹着身体,依然感觉到丝丝凉意。纳兰海的头发用绳子扎了起来,露出很好看的侧脸。艾米丽的脑袋从旁边钻了出来,用力的吸了气,“嗯~到处都是冬天的味道。”
纳兰海轻轻的揉揉她的脑袋,说道:“这里是南极,几万年来都是冬天呐。”
放眼望去,周围是洁白的冰原,没有一点污染,企鹅笨拙的在远处的冰面上滚来滚去,海面有鲸歌环绕,天空碧蓝如洗,视野宽的让人沉醉。
极远处,有白云卷起,一道巨大的云柱如同龙吸水一般倒插在冰原大陆上。在蓝天冰原之间,好似搭起一道桥梁。强烈的对比,数百海里内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艾米丽,就是那里了吧?”“是的,小海哥哥,云柱下面就是神境。”
纳兰海看着白云,眯起眼睛,心里轻轻的对自己说:“爸爸妈妈,你们在哪里?”
两人背着包,从潜艇上跳下来,开始走向那巨大的云柱。
此时,世界的别处,有不一样的风景。
北非的沙漠里,有将熄的篝火,有旅人从毯子上爬起来,收起行囊,拉紧头上的白se头巾,摸摸下巴上的胡茬,牵着骆驼,继续向沙漠深处走去。
太平洋的小岛上,有一队人,在向岛上的火山行进,山腰上,没人说话,只是在不断的攀爬,火山的底下,似乎有暗流滚滚,好似神灵在压抑自己的怒火,却彷佛要到自制的边缘。
中国武当山顶,老人看着初升的阳光,照在一柱十二梁的红墙上,隐隐能感应到真武大帝的愤怒,老人张开双手,背后有龙龟嘶吼,喷薄而出。
麦加古城天房的黑石之前,无数信徒在顶礼膜拜,却没人发现,黑石上,竟然崩出了细细的裂纹。天房的地下,裂纹丛生,一片破朽,几乎就要支撑不住上面的建筑。
梵蒂冈的广场上,从东到西,大地齐齐的裂开,广场上的信徒四下奔逃,依然有人无法躲开,跌进裂缝,呼喊和惨叫不绝于耳,教皇站在阳台,默默的看着这一切,默然无语。
云冈石窟旁,乐山大佛有微微错动,然后完整的断开。远方,悬空寺的主梁扭曲断裂,整座经历悠长岁月的古寺,轰然倒塌。山下数百僧人,席地而坐,默念经文。
耶路撒冷,阿克萨清真寺依然静默,但是无声无息的,哭墙从中塌陷断裂,周遭的信徒,无言无语,然后放声大哭。
在某个地下的钢铁盒子里,有衣衫褴褛的人,如野兽一般,毛发及地,有长长的指甲,血红的双眼,无尽的愤怒充斥着整个盒子。
“我恨!”
疯狂的吼叫,不绝于耳。“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灵魂,所有的生命,所有的沙粒,所有的石块,所有的江河湖海,所有的空气,所有的风云雷电,所有的一切的一切,都无法承载我的憎恨!我恨你!”
他的身上有巨大的伤口,看起来应该多年未愈。创口贯穿了身体,却好像有东西阻隔了身体的愈合,能看到强大的生命力在血管筋肉皮肤下蔓延,但是没办法连接起来,腰腹上一个圆洞,整齐光滑,可以从前看到后。血液被自己的力量约束住,但是血管神经好像被无形的力场隔开,无法愈合起来。那是如何的苦痛!如何的憎恨!伤口无法愈合,被关在这个地下的钢铁牢笼之中,四周除了自己的吼叫,没有任何其他的声音。安静,绝对的安静。足以让任何人疯狂。四周的岩石都已经年代久远,然而牢笼却崭新光亮,好像永远不会被锈蚀一般。
在英国的某个城市的大学校园里,小小的办公室中。有一个清瘦的年轻人,有着微微泛黄的头发,明亮的眼睛。窗外有海鸟飞过,天空中飘来奇怪的味道,年轻人站了起来,看着窗外漫天的云霞,痴痴的呆住,他手里有一颗五彩的石子,正散发出诱人的光晕,他紧紧握住石子,嘴里轻轻吐出一句,“熙兮,你一定要找到他呀。”
一天在云彩的颜se变幻中,悄然过去,南极的天气开始变差,天空的云层堆积的浓墨重彩,乌黑的颜se在云中蔓延。风开始肆虐在这片冰原之上,然后是雪,漫天的雪。纳兰海和艾米丽已经停了下来,扎好帐篷。
帐篷里有昏昏灯光,纳兰海手里的箱子,有微微的颤抖。“我们已经很近了。”纳兰海轻轻的抚摩着箱子,安抚着里面躁动的器具。
“小海哥哥,你会害怕嚒?”
纳兰海眯眯眼,笑的很开心,说道:“傻姑娘,谁都会害怕的呀,不过有些事情,害怕也要去做的,我会保护好你,别担心。睡觉吧,明天会很漫长的。好好休息。我就在这里,别怕。”
艾米丽躺在纳兰海身旁,慢慢伴着风的声音睡着了。纳兰海静静坐在她身旁,抚摸着箱子,闭着眼睛,感应着周围的动静。
天黑的吓人,有风有雪。
冰原的另外几个方向,有很多人从不同的方向向着同样的目标前进。不眠不休,顶风冒雪。其中一小队人中,领头的是一个魁梧的男人,队伍的最后,有个中年男人不紧不慢的跟着,嘴里嚼着一块**的巧克力,“明天就见到你了,纳兰海,你可别死了呀。”
与此同时,在这片冰原的边缘,很遥远的地方,狂风暴雪中,有一个孤独的身影在缓慢但稳定的走着,身上裹着厚厚的灰白的狼皮,身旁有一群野狼跟随,却没有任何一头敢靠近这个身影,狼群充满了恐惧,但是又不甘心自己的头狼的毛皮批在这个人身上,于是就远远跟随。这个身影走的很慢,但是很坚定。一路向南,风越来越大,扯紧了身上的毛皮,毛皮的接口处露出一角绿se的裙衫…
雪起云来 第七章 一剑自西来
一夜风雪过去。
天又回复碧蓝。
然而神境附近依然充斥着浓重的云团,越靠近,越发的压抑,巨大的压迫感加上云层带来的yin郁。让人很不舒服。艾米丽走的很吃力,纳兰海轻轻抚抚她的后背,手上有淡淡的光华。艾米丽身上的压力一下减轻了很多。纳兰海微笑着拉住她的手,继续向着不远处的云柱走去。
由于云团附近的压迫感,周围的生物都远远避开。广袤的冰原,在云团的附近,显得尤其荒凉。只有高高低低的冰山,和厚重冰山下的隐约的海流。纳兰海和艾米丽已经快要走到云层的下面,远远已经可以看到模糊的白光和里面若隐若现的人影,压迫感越来越强,纳兰海已经要扶着艾米丽的身子,她才能勉强走下去。
前面是一片谷地,两侧有十数米高的冰崖。冰崖高低纵横,犬牙交错。纳兰海眼神中突然有一丝犀利闪过,他把艾米丽一把搂进怀里,“他们来了。”随即左脚脚踝一拧,转过半圈,有一柄黑se的短剑挟厉风而来,扎穿了斗篷的边角,整个的没入旁边的冰原大地。
纳兰海抬头看去,两边冰崖上有十数个身影,俯视着他和艾米丽,原来是一场围猎,这些人一夜突破了超过一百公里,终于在云柱前拦下了纳兰海。纳兰海眯眯眼睛,扫视四下。艾米丽在他怀里,轻轻说道:“还有两个人在我们后面,一共十六人。”
崖壁上的人,身材,肤se,头发和手中的武器都有不同,但是整齐的穿着同样的双排扣的略显古旧制式的制服,脚下有棕se皮靴,制服胸口位置有开满蔷薇花的十字标识。
一个修长的年轻男人站了出来,看起来应该是这队人的首领。
“把箱子给我们,你们可以离开这里。”
纳兰海嗤的笑了,“你们真的会放我们走么?”
年轻男人,有着好看的微笑和细长的眼睛,对纳兰海说道:“我们蔷薇骑士团的第一条铁律就是言出必行。我们是信守承诺的人。我叫何塞.埃斯特班,骑士团圆桌骑士之一。纳兰海先生,请相信我,放下箱子离开这里。”
纳兰海伸出左手,掌心泛出光华,刚才深深没入坚冰的短剑刷的从冰层出飞出,纳兰海握住短剑。淡淡的说:“你们已经出手,如果我躲不开,现在已经是死人了吧。”
“我是个闲人,别人给我工钱,我总得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很抱歉,箱子不能给你。我没有那么多铁律,不过,职业cao守还是有的。你们要来拿的话,就把我留在这里吧。”纳兰海握着短剑,感应着剑身的轻轻颤动。
“纳兰海先生,我们骑士团这次十六名正式骑士与见习骑士前来。有八人已经是s级战士,另外八人都是a级战士。其中还有六人已经接近s级的门槛。请您弄清楚实力的差别。不要做没有意义的牺牲。我们也不喜欢这种战斗,有悖于我们接受的教育和训练,但是为了骑士团的根本,我不介意做一次执行命令的军人。也请您务必考虑到女士的生命安全。”何塞轻轻的说道,但是言语中的命令语气,给整个冰谷施加了巨大的压迫力。
纳兰海整个身体开始收紧,有力量弥漫全身。浅浅的光华,在周身游走。艾米丽,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害怕,微微颤抖,被纳兰海右手紧紧的抱着。
“看来,纳兰先生是不会接受我们的善意了。真遗憾。”说罢,何塞双手抬起,轻轻向前一挥。数条人影如箭矢一般冲向崖壁下的纳兰海。纳兰海眼睛里有凛冽的寒光。身体爆发出耀眼的光华,把自己和艾米丽包裹起来。最先近身的是一头淡黄se头发的年轻人,手里有制式奇怪的短刀,通体黑se。纳兰海用短剑隔开他的短刀,几乎同一时间,右脚已经触到年轻人的身体,黄se头发的年轻人就这么横着飞了出去,整个人砸在冰崖上,深深的陷进去,印出一个人形的深坑。
随后左右出现两人,纳兰海回手用短剑格挡住左侧袭来的短剑,抬肘把人撞的飞了出去,右侧的黑se匕首已经刺了过来,匕首上也有金se的光华。纳兰海眼见匕首与他身上的银se光华纠结在一起,但仍然可以继续突进,就要触到艾米丽的身体。他急速的半转身,让匕首直接接触到自己的肋尖而避开了艾米丽的身体。他身上光华大作,但是依然无法阻止匕首刺进身体,好像切到黄油的热餐刀一样,黑se的匕首划开了纳兰海肋部的皮肤,切开了肌肉,剧痛间,他左腿用一种奇怪的姿势抬起来,直接踢在执着匕首的手腕上。匕首从肌肉出拉出去,剧烈的疼痛让纳兰海的眉头皱起来。但他依然抱着艾米丽,手执短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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