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起云来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宸小北
“来!”他怒吼。
青色和黄色的剑气。
和一千黑衣。
狂暴的碰撞在一起。
雪起云来 第三十章 断刃空城
太阳已经升到了最高点。
夏日的蔷薇之城,在阳光的照耀下,温度持续的已经升到。
道路上都有热空气恍惚的蒸腾。
平常的夏天,会有蝉鸣,会有风拂,会有宁静的正午。
今天的云境,夏日正午。却没有任何的宁静。除去一个人。
蓝山月站在蔷薇城的中心广场的正中。出鞘的刀,插在地上,他拄着长刀。风吹着他的头发和胡子,却没有一点热度靠近他的身体。在他身体四周,有一圈若隐若现的圆。由他自己的规则构成。冰冷,却不容侵犯。
他脸上满是平静,但是眼神中有一丝血色,他自己却并无知觉。
纳兰海重重的从空中摔到地上,砸出一个深深的坑,他吐出几口鲜血,用手擦了擦嘴角,眼神坚定,长剑依然在手。沧海沾染了鲜血,却并无暗淡。站在虚空中,用冰凉的眼神看着纳兰海的约翰也其实并没好到哪里,他的胸口有巨大骇人的创口。鲜血滴滴答答的从空中滴下,沾湿了地上的石板。约翰看了看自己胸前的伤,伸出右手,他的指甲开始快速的生长,如野兽一般。然后他怪叫着,像兽捕食一样,从空中狠狠扑向纳兰海。纳兰海改成双手握剑,由下往上,长剑划空,带出一道金色的虹。约翰伸着猩红的舌头,像野兽一样赤手用爪子抓住了那道虹,然后有黑色的雾气包裹着他的手,化开虹的金色,抓住了沧海的剑刃。纳兰海松开右手,狠狠的锤击在约翰的肋部,但却没有将他击飞,约翰痛的叫了出来,随后一口咬在纳兰海的左肩上。纳兰海咬牙,右拳继续轰击在约翰的腹部,这次直接将他打的飞了出去,但是纳兰海肩膀上的伤口也深可见骨。血泊汩汩的从牙齿的伤痕中淌出。还没来的及用念力治疗身体,两人又一次撞在一起,留下更多的伤痕再分开。只是看谁先倒下。
这便是死战。
那边,战斗已然结束,金发男子一只手抓着星辰的领口,把已经昏死过去的星辰拎了起来,黑色的匕首,放在星辰的胸口,看似没有移动,但是如果仔细去观察,会发现,匕首正在缓慢的,以极为高速的震动,慢慢的刺入星辰的胸口。死,依然要带着巨大无比的苦楚。这是多么残忍的手段。金发男子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强烈。他在享受这种缓慢杀死战败者的感觉。星辰被痛苦弄醒,他浑身颤抖,鲜血从嘴角大口的流淌出来。却无法挣扎。意识逐渐模糊。
在他意识的深处,影子的身影慢慢的浮出。他纯黑的眼睛里看不见一丝表情,咧开的嘴角有嘲讽的弧线。“哲星辰,没想到,这么快就给我机会来掌握你的身体。你还是这么弱。桀桀桀。”星辰的意识很模糊,“你不是被我杀死了吗?”影子收起笑容,说道:“就凭你能杀死我么?别忘记了,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把身体交给我。我来帮你击败他。”星辰的意识越来越淡,“不。这是我的战斗。我不能输。”影子没说什么,轻轻敲了一下星辰的头,他的意识彻底陷入沉睡。影子看了他一眼,“睡一会吧。我会像你小时候一样保护你的。”
金发男子突然眼神闪过奇异的光,因为垂死的哲星辰突然睁开了眼睛,纯黑色的眼睛,妖异无比。星辰嘴角的笑容更是映衬着这妖异的眼睛。他突然暴起,左手撩开了黑色的匕首,然后双手用几乎无法用肉眼看见的速度一把掐住金发男人的脖颈,然后用头用力的撞击金发男人的脸。一撞之下,满脸鲜血暴绽。金发男人松开了手,星辰轻轻落地。然后斜过肩膀一个撞击,咔嚓,金发男人便飞了出去,撞在白塔的墙上。
他拍了拍灰尘,用手捏合了一下断裂的肋骨。正要出手反击,星辰已经如影随形。身形如鬼魅一般,来到金发男子的面前。他双拳齐出,无数的拳头的影子印在金发男人的腹部和两肋。然后他一跃而起,膝盖用力的撞在金发男人的下巴上,一口鲜血飞在空中。
下落的时候星辰顺势抓住金发男人的头一把按下。金发男人几乎跪在地上,星辰左手勒住他的脖子,右手抓住他的左脸。就要一把拧下他的头。这个时候,蓝山月身旁的圆突然扩大了几倍,一下把星辰和金发男子震飞。蓝山月淡淡说了一句:“收拾好你的人。”旁边空间中悄然走出蓝宗介的身影,他低下头,轻轻说道:“是,父亲。”
他走到星辰身旁,轻轻摸摸他的头,说道:“没事了,让他的身体休息一下。”星辰黑色的眼睛看了他一眼,慢慢闭上,然后整个人躺在地上,不能动弹。蓝宗介很厌恶的看了金发男人一眼,然后抱起星辰,消失在规则开辟出的空间中。只留下一丝念力的波动,传到金发男人的耳中,“卡特,带上你的宠物,滚。”金发男人擦了擦嘴角和脸上的血,同样鄙夷的冷哼了一声,挣扎着站了起来,吹了一声口哨。
这边约翰和纳兰海几乎要分出胜负,纳兰海拧断了约翰的一条胳膊,约翰也已经在纳兰海双肩留下了惊人的伤痕使他无法持剑,胜负就要分出。此时口哨响起。约翰眼神瞬间变得茫然,他剩下的一只手抓住纳兰海的头发,正要对准脖颈一口咬下。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决定用力咬了下去。但是卡特已经瞬间来到他身旁,一手按住了他的后背。约翰瞬间像失去了大部分的力量一般,被卡特抓了起来,“走!不能留在这里了。”约翰眼睛睁的巨大,“为什么!为什么!”卡特抓着他,一步数米,快速的向正在变小并即将关闭的空间大门走去。约翰在他手底挣扎,满脸是血,满脸是泪,“为什么啊!为什么啊!我没有武器都要赢他了啊!他就要死了啊!我就要赢他了啊!我就要赢了啊!”...
两个人身影有些落寞,就这样消失在黑色的空间中。只留下纳兰海躺在地上,大口喘气。
蓝山月说了一声,“能动了就去救艾米丽。”
纳兰海心里嘀咕了一声,“真是要命的老头。”
长干道上。
一千黑衣。无法前进一步。
何塞.埃斯特班已经死战了近两个小时。
一千黑衣只剩下七百余。剩余的人慢慢退后,形成一个半圆,围住他。
他的上身衣服都已经被刀剐的的只剩下几块布条。他扯下布条,用布条包住手中长剑。他的黑色头发已经被鲜血和汗水沾湿,蔫搭搭的贴着脸,**的上身至少有数百处伤口。他嘴角下颚全是鲜血,显然灵魂和身体都已经受了很重的伤害。但一步没退。他挥动长剑在面前划出一道横线,嘴角咧出一个残酷的笑容,“过线者,死!”
七百黑衣,只停止了很短的时间。
便再次发起攻击。
有人飞起,有人从侧面,有人从正面,如同巨兽漆黑的大嘴,七百多把长刀,把何塞包在里面。
却无人可以前进越线一步。
无比漫长的十分钟过去。
在长刀的森林中,何塞已经无法支持。越来越多的刀刃落在他的身上。越来越多的刀刃带着月石黑色的气息侵入到他的灵魂。他已经无法感受到疼痛。甚至这个时候死亡都是一种解脱。他看准一个黑衣神卫正要一刀捅向他腹部,他移动身体,长剑刺穿了神卫的胸口。他抓住神卫的身体,以他为盾,继续舞剑而战。
血越来越多,慢慢迷住了他的眼,只剩血红一片,他机械的挥动长剑,却无法刺到任何人,有两柄刀,在这个时候,靠近他的身体,在他无法防御的角度,狠狠的刺了过去。
压断骆驼脊梁的最后一根稻草。便是这两刀。
他再也无法支持,就要倒下。
他试图用长剑支撑住自己,然而与灵魂共鸣的长剑也无法维系,崩然断裂,他浑身是血,就这样朝前倒下。
这一刻,有强有力的臂膀扶住他,有另外一把长剑划出银色长虹,撕裂数十名神卫的身体,并把剩下的几百人震慑退出数十米。
三号骑士长,奥贝斯坦。
他一贯冰冷的眼神里有一些难得的温柔,他看着何塞,扶着他,无视周围的数百黑衣,“坐下,这里交给我。避难所里的人都已经疏散,你守住了长干道。”
“父亲…”
“你是我们的骄傲。”
雪起云来 外第一章
最近总是很忙,一直想要每天都写一点。然而回家之后,却每每意兴阑珊。要跑步,因为老了,希望不要死的那么快。要工作,因为老了,要更du li的活着。其他时间,只是在思念。不停不断的思念。思念我的过往,思念我过去的将近三十载岁月。
冷冷的月光洒在地上,没有拉窗帘,斜斜的白白的光,照得我一阵阵的头晕。手里的烟,缓缓的燃烧着,一如我的青,也不是没伤痕。
我又回想起那年,一样的月se,一样的秋凉,一样的回忆。
烟头掉了,凉意袭来。突然发现,那些人和事情,我已然忘记已多时,这些年的漂泊,淡忘了自己的回忆。梦想已经远离,那个誓言,我却是已经扔的很远很远。
&n么,满是伤痕,才能让人记得她。
在过去的这些年月里,我去了很多的地方。在这些岁月里,我经历了很多事情。于是,自然而然的,我在慢慢老去。人老了,便开始怀念。这是某部国产电影里的对白。但是觉得很是恶俗而谄媚。然而,我却开始慢慢体会这些前人用阅历说出写出的言语。即便是只字片语,也开始变得有滋味。
我从来都不喜欢苏打绿这个有些娘炮的音乐群体。可是你无法改变别人的喜好。很无奈的,我同事有些这样的爱好。不过,蹭他的奥迪下班回家,还是一件不错的事情。所以,哪怕苏打绿,也变得似乎很不错的样子。
一路,重复,不停的,无间断的,苏打绿,我好想你。只是可惜另外一个娘炮的董小姐,每到她登台,便被切回苏打绿。我都替董小姐难过,你输给了另外一个更加娘炮的家伙。不过,苏打绿,却唱到我身体里那颗将近要变成大叔的柔软的心,几乎要泪流满面。
我好想你。过往的岁月啊,我好想你。
我还算是个幸运的家伙,有爱我的父母。一路陪伴我,一路目送我。我一直试图对他们说,不要追。却始终无法说出口。反正人生就这么几十年,追着就追着吧。能有多烦呢。毕竟除了父母外。我还有什么呢?
一如了不起的盖茨比。你有什么呢?
起码他还有良辰美景。
或许我会更幸运的有一个真诚的黛西。
有的时候,我会想,如果没有父母亲。我便茕茕孑立。在这个世间。所以,这就是纳兰海的由来。他谁都没有。但是他有记忆,他有回忆。纳兰海其实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坚强,但是他慢慢的会变得非常的坚定。因为他什么都没有,什么都要靠自己,哪怕要死,哪怕要丢掉很多东西,他也不会怕。他也会义无反顾。他会变得比石头还坚强,还要坚硬。
有的时候,我也会很幸福,很开心,但是总的来说,我并不是一个很快乐的人。至少,没有我平时表现出来的那么快乐。内心,很多矛盾。但是从某些方面来看,我还算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也会一篇文章,一个电视镜头,一段对白,笑的前仰后合。星辰的xing格里,有更多这些内容。他是个不那么坚强的人,因为其实他什么都有。而且他很容易相信别人。这是好事也是坏事,不是么?
记得在英国的那些时ri,我总是一个人守着北边的窗户,做着各种各样的梦。默默在心里,给各个人做着承诺。这就是我的世界观。只是,我知道,只有那轮明月,才是知道我的,才是懂我的,而且恐怕,也只有她懂我。可是她是月亮呐,我又不是金刚狼。看着她yin晴圆缺,我心有戚戚。
刚从健身房出来,身上的汗水让自己觉得很疲劳。一路默默走着。想找个人打电话,说几句话,却又似乎找不到人。这么多年过去了,依然是这么的悲催。
可我还是要继续努力,因为,不努力,我就连这点简单的东西和乐趣都没了。
突然脑子里,就出现了星星的电影,他总是很执着的带着巨大的梳子,不断的梳理着自己的头发。他是有多大的怨气,要这样来发泄,要这样来表现给别人看。我突然就懂了。真的,突然就懂了。因为我也活得有怨气。其实我算是挺有才情的一个人,却无人懂我。只有一轮明月,眨着星光的眼睛,一闪一闪,看透我心底的那些魑魅魍魉。
那是一个时代的结束,也是我心里一个年纪的过去。
我已经不看星星的电影了。
因为,那已经不是我的时代。
我突然有了一个主意。关于这个故事。
我会不间断的写一个番外篇。会有一个新的人物登场。他会贯穿始终。
或者,这就是他的奇妙历险。
这是他的故事,也是我的故事。
我叫慕云念雪。
我是一个旅行者,我骑着我的摩托,挎着我的包,一路远去。
时间缓缓的流动,我一个人陷落在这个世界,思念,是唯一的籍慰。
走在山谷的出口,看见那瑰丽的云层,想是谁都会呆呆的站在那里,一直等到一切都慢慢散去,然后,继续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远方的山坡,一望无际,有如绿se加黄se的海洋。在山坡的上面,是浓重的云层,区别开我头顶碧蓝的天空。虽然是几乎晚上的八点钟,在遥远的故乡,应该是华灯初上的时分,但是现在,在我眼前,阳光似乎还在努力挣扎,寥寥数缕生命力顽强的他们,努力的穿透了云层,在天和地之间,搭出了一道道光的通道,同时把云层染成了浓烈的紫红se,搭配着周围黛se的薄云,这就是紫霞啊,从来只听闻她的美丽,却没想过,是这样的摄人心魄。把车停在路边,温软的音乐围绕过来,不知觉中,我已经泪流满面。
人生啊,总归是蔷薇se的。
晚上十一点,在夏天的时间来看,天还是亮堂的,车子都可以不用打开车灯,在这个很北方的国家,夏天的白天和冬天的夜晚一样漫长。空气里有着凉丝丝的味道,赶快关上车窗,这天气真是让人受不了啊,耳边的音乐还在喧嚣,这样能让自己能够更加清醒一些,不至于又在高速公路上睡着。
我就这样,走进了这个世界,走进了这个故事。
我头顶有飞机划过,有飞机被撕裂,有飞机爆炸,有如同烟火一般的闪光。
我眼睛很好,我能看见,有人步步生花,从天而降。带来一阵秋天的凉。
我调转车头,我要去看看,这个故事是如何开始的。
雪起云来 第三十一章 似乎从未停歇的雨
不停歇的战斗一直持续了很久很久。
高温闷热的天气终于在夕阳晒出紫红的霞光的时分开始了变化。
有云在天空翻滚。风起了。吹动人的衣角,猎猎作响。
然后毫无征兆的雨,便千丝万缕,堕入云境。
不见阳光。只有yin云。
无处可藏,遍布雨水。
云境边缘的密林中。生长着古老的树木,有的树木已然有百米之高,枝叶繁茂,遮天蔽ri。却无法挡住雨水的穿透。在树林深处,有一大片新鲜开辟出的空地,旁边横七竖八的躺着那些数千年树龄的古老枝蔓。雨水浇在嘲风身上,它轻轻的抽搐着,发出低沉无力的哼声,慢慢无力到难以分辨。骑鲸躺在地上,在嘲风的身边,身上沾满已经暗红的血迹,越秀剑仍然完好,也已经黯淡无光。团长身上的制服已经破损的很厉害,也有深深的伤痕藏在衣服的破损背后。但是他丝毫没有表情,雨水湿透了他的头发,一缕头发垂在额前。他走到骑鲸的身旁,拎着他的领子,把他提起来,“你这样做,又怎样?你赢不了我。”骑鲸无力说话,只是微微笑笑,一声不吭。团长把手松开,骑鲸直接摔在地上,满脸沾满泥浆,白se的斗篷已经污浊的看不出来本se。团长抬头看了一眼蔷薇城,眼神凌厉,一转身,化作一道金se的光,在雨水中,激荡而去,直奔雨中的白se城市。如同无数细针的雨水,生生被震开,形成一道空腔。
远处的骑鲸,费力的坐起来,倚靠着残喘的嘲风,轻轻拍拍它的身体,嘴角有一个浅浅的弧度,“辛苦你了呀。”
长干道上,面前尸体遍地,堆成一座小山,已经没有了刀剑的声音,只有雨水洗刷这个空间的淅沥。奥贝斯坦浑身伤痕,胸口几处刀伤几乎透体,隐约都能看见内脏的搏动。他的长剑插在地上,屈着腿,无力的坐着,与何塞背靠背。何塞递过绣着黄花的酒壶。奥贝斯坦接过来,缓缓饮了一口,闭上眼,抬头让雨水打在脸上,把面上的血迹冲刷的干干净净。父子互相依靠,却无声无语。只有面前一千黑衣,破甲,断刀,堆成一座尸体的山,堵住了长干道。雨水,冲刷着这个世界,带着血红的水流,慢慢流进长干道两侧的沟渠。
蔷薇城,都已经安静下来。黑se的洪流,还没能覆盖住整个城市,就戛然而止。但是骑士团并不是每个人都像奥贝斯坦那样强大。东街,西街,都有人拄着长剑,依然站立在雨中,依然站立在黑衣的尸体面前,可身体中却没有了生机,没有了灵魂的声音。
在避难所里,老人孩子和女人们,躲在地下和远山中的堡垒之中,默默的感受着外面声音和震荡的波动。心中忐忑,焦虑,恐惧,各种各样的情绪在人群中蔓延。托尼,安静的站在最后一道门边,握剑的手里全是汗水。他的背后,是老人孩子和女人们最后的希望。
白塔之上,周旋许久的四人。
熙兮微微的把艾米丽挡在身后,稍稍用力的抓着艾米丽的手。她们的身前,是纳兰海沾染了鲜血的身影,和微微喘息的颤动。两个女人的眼神里是一样的内容,她们的目光有同样的焦点。纳兰海的面前,是魁刚高大魁梧的身躯,以及他那冰冷的面容和坚硬的胡渣。房间里的地面上满是破碎的窗户上的玻璃。外面世界的风和雨,沿着破损的窗户灌注进来,把深蓝se的丝质窗帘打湿,然后湿哒哒的窗帘高高的在风中飘动。
远处,有金se的闪光飞速迫近,气势逼人。
纳兰海松开了紧握沧海的手,沧海轻轻的飘了起来,悬浮在空中,他轻轻的用手指敲击着沧海的剑身,然后长剑悄悄的绕了一圈,飞向熙兮。她接过长剑,沧海轻轻的震颤了一下,似乎有些拒绝的意味,却依然平静下来。纳兰海仍然背对着熙兮和艾米丽,他坚定的说道:“熙兮,用沧海的能力打开空间,带艾米丽离开这里。”
熙兮犹豫了一下,握紧了长剑,艾米丽感觉到她的手,在微微的颤抖。
纳兰海转过头来,满脸灿烂,虽然沾染了鲜血,却依然阳光。他满是笑容,温柔的言语从他唇间吐出,“小艾米丽,白se裙子很好看呢。熙兮,你们先走,别担心我。我知道怎么找到你们。”然后他回过头,有鲜血从嘴角慢慢淌出。他看着魁刚,双手绽出金se的光华,四下的空气慢慢变得黏稠,熙兮和艾米丽看着纳兰海的背影慢慢的模糊起来。熙兮先缓过神来,心思过处,沧海开始闪出奇异的光华,这是古老的灵魂的力量,这是属于沧海的力量。熙兮拉着艾米丽,走进那些光华,一转身,只看见模模糊糊的纳兰海的身影向魁刚冲了过去,便消失不见。艾米丽脑海中全是纳兰海那满脸的阳光,他就这样一瞬间,又消失不见。只留下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每一次相遇,每一次离别,都是这样。
熙兮和艾米丽两人在流光似水的通路中穿行,然后白光闪过,两人面前突然现出银se的沙滩与风和ri丽的大海,湛蓝,通透,深邃,如同纳兰海的笑容。两人无语,就这样站在海边,海风拂过她们的裙角,留下一副美丽的如画般的影像。
云境之中,纳兰海抱住魁刚,冲出了窗户,在雨水中从白塔上堕下。他用金se的光华束住了魁刚,然后面朝大地加速冲向地面,任由魁刚硕大的拳头,一下一下轰击在他伤痕累累的身体上。雨打在他头上身上,虽然身体的痛楚已经无法忍受,他脸上依然有笑容,然后两人以极快的速度撞进白塔下的石质地面,大地受到冲击产生的巨大裂纹延伸到数百米外。
烟尘在雨水中几乎无法飘起。许久之后,有人慢慢从撞击形成的深坑中爬出来,靠着白塔旁的坚墙坐下,伸手擦擦脸上血水与雨水的混杂,头缓缓垂到胸口,湿透的头发,黏在脸上,从前额垂下。再无声息。
蔷薇城外,已经听不见巨兽的嘶吼,逐渐平静,空气中只有雨水冲洗鲜血泛出的腥臭的味道。金se的闪光,一瞬间,便来到了城中心的广场上。广场上,蓝山月身旁的圆形气场把雨水隔绝,他茕茕孑立,站在广场的中间,如雕塑一般,持刀静立。两人视线相接。蓝山月长长的银白se的头发和胡须开始被激荡的空气吹的不住飘动。
蓝山月的眼睛里有一丝血红一闪即逝。却有人看在眼里。
老人拔刀,“三千神的孩子,这是你们的荣光。先辈从来不曾有机会踏足此处。今天吾辈之人,站在这肮脏的城中,用鲜血洗刷这里的罪恶。就让我用刀结束这一切,让我来结束所有的遗憾。”
老人缓慢的拔刀,仿佛时间都流淌在黏腻的油脂之中。他刀刃转圜,只是缓慢的一瞬。
背后的白塔震颤了一下,然后有一道细细的裂痕,斜斜的现在白塔塔身。然后整座建筑分为两半,上半段缓缓滑下,最后无法承担塔身巨大的重量,轰然倒塌。
团长,没有言语,拔刀而已。
于雨中,一跃而上。双刀对双刀。
这雨,似乎就要这样一直下下去。不停不歇。
整个城市,只剩下四把刀交替接触碰撞的声音。在雨中,不喧闹,却也不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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