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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一一天王,天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帝宫浮沉
李囿看着斐华漆黑的眸中瞬间被点燃的疯狂,泪水涌现得更厉害了:“……对不起阿华……我不知道会这样……我不该告诉安爵……你真正的生日就在今天……”
斐华心中一个咯噔,他似乎能够明白,今早的不适感从何而来,还没听到结果,他已是咆哮出声:“谁让你说这个的?!”李囿跟在他身边,向来冷静、自控力极强,连她都这样了——那结果能好么?
咆哮之后,斐华嘴一抿,身体绷地笔直,平静地下达命令:“推掉我所有的行程!我要回国!”
他尽可能地让自己保持平静,心中一个劲儿地念叨:没事儿的……没事儿的……
——
赶上最早的一班飞机,也在下午时分才抵达h市。
前来接机的不是别人,竟然是cfg的执掌着,栢董栢瑾瑜。
栢瑾瑜坐在驾驶座上平静的开车,一路都没有说话,在他身旁副驾驶上的柏巷陌更是难得地安静,目光一直看着窗外,不言不语。
李囿双眼通红坐在后边儿,努力压制着自己心底的情绪,她不敢去看斐华,也无力去看他,因为此刻身旁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已是疏远得可怕。
一路飞驰,最后车停在了h市最大的一所医院。
听在这里的时候,斐华竟然比想象中的还要平静,他甚至是平静得有些冷漠了,轻轻淡淡朝着外边儿扫了一眼:“来这里做什么?”
栢瑾瑜对他何其了解?他轻轻叹了一口气,眸光复杂地看了一眼斐华,然后慢慢地推开车门:“阿华,走吧。”他的声音格外平静,可是就是这样的平静,已经说明了太多东西。
斐华的眼中刹那之间就充满了血丝,他豁然打开车门,竟然在栢瑾瑜前一步拦在了他的面前,然后什么也不多说,抬手就是一拳揍了过去!
栢瑾瑜也不挡,生生挨了,可是下一秒就是一拳还礼!
一人挨了一拳,一个被打在左眼,一个被打在嘴角,他们都没有丝毫的保留,是下了狠劲儿的,形象顿时都是大跌。
栢瑾瑜也不多说,抬步就朝着医院内走去:“斐华你够了!安爵就躺在里面!你爱看不看!想拿老子撒气?门都没有!”
斐华顿时就怒了,二话不说就朝着栢瑾瑜冲去。
那股狠辣的模样让李囿看得心惊,而只有柏巷陌知道,这才是斐华骨子里的本质。
毫不客气,直接反手扣住栢瑾瑜的喉咙,斐华的声音有些喑哑:“你说什么?什么叫做躺在里面?!”
钻牛角尖的人就是不好相与。
柏巷陌暗地里叹了一声,可是此时此刻他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多多少少也是了解斐华的,这么多年,他哪里有一次见过斐华这么全心全意地把心思放在谁身上过?
责怪的话全然没有力气托出,柏巷陌想起安爵,眼睛微微一红,上前拉住了斐华:“阿华……安爵会没事儿的,你别这样……”
栢瑾瑜狠狠捏了自己一把脖子,那模样似乎比斐华扣他的时候还狠,不过这个霸道的男人竟然没有追究的意思,他抬步朝着电梯走去:“走吧。”
剩下的路是跟随的时间。
斐华跟在栢瑾瑜的后边儿,人生中第一次觉得现实的路是如此黑暗空洞。他一点也不想走下去,没走一步脚似乎就情不自禁地软一下。一直到了二十几楼,转过几个弯道,尽头一闪关闭着的大门上闪烁的两个字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终于似乎是被抽空了力气,脚一软,竟然直接站在原地,慢慢地蹲了下去。
那两个字不是其他的,正是‘急救’。
斐华狠狠吸了几口气,只觉得此刻肺腑之中完全被一股酸痛溢满,他突然有种放声大哭的情绪,可是他却又不敢,什么都还没有尘埃落定,他怎么能哭?
栢瑾瑜、巷陌和李囿都没有说话,静静看着斐华。
李囿眼中充满了自责的色彩,她声音有些哽:“今儿黎昕来了电话……他说……他说……”说到这里,竟然没了力气继续下去。
栢瑾瑜沉静的声音传来:“是在东皇大路上失事的。当时安爵正往机场赶,不过你也看到了今天的路面,昨天傍晚的时候,h市恰好迎来了一场暴雨。那位出租车司机说,当时安爵的脸色格外不好,在中途的时候就要求下车,他以为安爵是病发了,所以停车下来看看。结果却碰到迎面而来的一辆刹车失灵的大卡车,直接将他的出租车撞飞,翻车之后朝着他们的方向擦了过来。”
“说来那司机也是幸运,大卡车刚好贴着他而过,并没有受太重的伤,可是安爵……”
栢瑾瑜深深看了一眼斐华,确定了他此刻情绪还能接受,这才压低声音慢慢道:“那卡车运输的乃是钢管,一根钢管刚好穿过他的左肩…差一点就是心脏…也就是这根钢管,将他同卡车牢牢扣在了一起,卡车翻车之后的冲击力哪里有那么容易化解,安爵被禁锢着一路背脊贴着后边儿的石壁,擦出十几米的距离……”
斐华最初表现出来的疯狂已经消失,此刻的他平静得不能再平静,听到这里,他慢慢点了点头,然后缓缓转身,朝着急救室的方向走去。
这一条巷子格外安静,此刻脚步声就是唯一的声音,急救室外是有人的,除了黎昕之外,便是剧组几个代表性人员。
不过全无例外,他们每一个人的脸色都格外不好看。
黎昕看上去似乎是最糟糕的一个,像是完全失去了昂扬的色彩,整个人就蹲在一个角落里,手掌中似乎拿着什么,双手紧紧握着。他的身上有明显的血迹,看得斐华心头一抽。
几乎是下意识地,黎昕有些茫然地抬起头,等看到是斐华,他眼中突然闪过了生气,赶紧站了起来,脸上带着喜色,可是喜色才出现片刻,就是浓烈的痛楚和害怕,身子顿了顿,这才朝着斐华慢慢走来。
这一天,黎昕怎么也不会忘记。
安爵的手机在大雨中失去了效用,他的电话是医务人员通过安爵的卡中找到的。当时他接到这个电话,想都没想,也没有通知别人,第一时间就赶到了医院。那个时候他正好看到安爵血肉模糊地被医生从救护车上抬下来的情景。他的身上全部都湿了,可是整个背却惨不忍睹,更让人觉得可怕地是那贯穿胸口的钢管。
那一刻黎昕甚至以为,安爵已经死了。黎昕身上的血便是帮安爵换衣物的时候弄上的,那血肉模糊的整块背,纵横交错的伤口、血淋淋的胸口,所有的一切都让他记忆犹新,惊惧不已。
黎昕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抬起了手臂,然后张开了染着鲜血的双掌。
在他的手掌中央,一个方形的小盒子静静躺着。
黎昕鼻子一抽,莫名地就哭了出来,这个从安爵出事到现在,竟然难得坚强没有哭的小白哭,此刻哭得稀里哗啦:“……这是……我……这是我……陪小爵……在昨天,给你……给你买的生日礼物……”
说着,黎昕慢慢打开了盒子。
盒子此刻明显有些狼藉,可是当它被打开,里边儿的东西竟然是如此夺目。
黑色的底棉上,静静搁置着两枚一模一样的戒指,轻而易举就可以看出,这是一对男款戒指。
斐华的生日还不足以形成安爵迫不及待想要赶去的原因。他最主要的目的,乃是用着个东西彻彻底底地把斐华绑牢,他从头到尾想要做的,从来不是对斐华说一句生日快乐。
而是作为自己最真诚的回应,想要穿越海岸,认认真真地去给斐华说那几个字——
我爱你,我们在一起吧。
这对象征着神圣的戒指,便是他深爱的证明。
斐华如遭雷击,他的身体晃了晃,下一刻却又平静站立,然后他慢慢伸出了手,格外虔诚地将黎昕手中的戒指接过来,细细看了许久,这才慢慢关上,然后,是格外深情地将他放在唇边,轻轻一吻。
他像是在自言自语,可是吐出来的字眼却让人心碎。
他说:“安爵,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他说:“安爵,是你说的,现在我们要在一起了。”
他说:“是永远。”
原本还安静的巷子之中,猛然充斥着一股悲恸的情绪,巷陌眼睛红通通的,泪也止不住流了出来,而李囿则哭得更大声了,黎昕也像是找到了组织,同李囿凑在一起哭去了,他一边儿哭还一边儿道:“今天我就不该骗斐天王的……要是我好好找找就好了,医生说了,拖延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伤口都已经有些……”
然后再也说不下去了。
斐华却似乎什么也没有听到,更什么都没有看到,他竟然神情柔和地笑了笑,然后格外安静地站在了一个角落,静默不语。
没有人能够知道此刻的他在想什么,那双平静的眼底充斥着毁灭一切的决绝,而能够拯救这种疯狂的,如今只有一个人。
------题外话------
写到这一章突然很多感慨,如果安爵预感到了心慌没有下车,如果他下了车司机没有因为担心而停车,如果司机没有叫住他,这几个如果之中只要改一个,结局是不是就会不一样?
但是也可以这样假设,如果他没有下车,也许是更恐怖的车毁人亡。
好吧,我究竟在感慨啥子……我咋写哭了捏?还是我的感动细胞太低了……
人是真的有对不好事情的预感的,不知道大家有米有这样的感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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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一一天王,天王 第五章
——帝宫浮沉——
急救室的灯一直亮着,安爵从被送进去开始已经整整过了十个小时,现在已经近凌晨三点,走道上的气氛越发沉重下来,到这里来的人一个都没有走,中途送来的餐点谁也没有有心情吃。
如果说,所有人的心情都在时间的推迟下越发焦躁不安,那么在场唯独一个人是例外。
斐华从站在那个角落开始,就再也没有移动过一步,他背脊笔直,神色祥和,深邃的目光中时不时折射出来的温柔光芒,让人莫名的惶恐不安。
他的情深不说每个人,至少现场里有四个人是清清楚楚的感受过的,尤其是黎昕和李囿,他们分别作为两人的经纪人,对两人的事情更是知道不少。这些天来,这个如竹般高傲的男人身上发生的太多改变足以可以证明他全部的感情。
如果不是融入骨髓的深爱,他又怎么可能会由时光、由地位、由高度堆积出来的自己轻易改变呢?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明显对安爵有着深爱的男人,在此时此刻,却比任何人都平静。就连他的呼吸都似乎在渐渐消失,甚至会让人止不住怀疑,这个人,是的的确确还存在在这里的么?
李囿早就哭不出来了,她的声音已经极力的沙哑,偶尔抬眼看向斐华,口中只有两个字:“……阿华……”却再没有下文。
她很了解斐华,可是就是因为了解,她竟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可是如果什么都不做,她又不确定,这个骨子里有着绝对疯狂因子的男人,究竟会不会做出什么事来?
她此刻的感觉,就像是一把钳子狠狠扼制着她的咽喉,让她吐不得,咽不得。
最先采取反应的是柏瑾瑜。
如果说在场谁能最平静,那么也就只有他了。毕竟,在场之中,他和安爵是最没交集的一个,唯一的联系也只有当初亲自通知的那个电话。
虽然栢瑾瑜很清楚自己不应该在此刻踏出这一步,但是于他而言,要让他在斐华和安爵中做出选择,他定然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斐华。他太了解斐华,正是因为了解,他才不愿意他在这个时候一根筋走到底。
或许,他的确很自私,对斐华而言,此刻他正在承受着可能失去爱人的痛苦,可是他,却想要在此刻极力将他淡化。因为他也同样不愿意承受失去最好朋友的痛苦。
栢瑾瑜的表情格外严肃,因为内心多半存着愧疚的原因,所以他的身影看上去有几分苍凉,静默地站在斐华身侧,静默了许久,他这才慢慢开口:“阿华,你想开……”点。
可劝告的词语还没有说出口,斐华的手臂已经横空挡来,同时出动的,还有他那只修长的腿,竟然在他毫无防备的关键口轻而易举地将他扫在了地上。
顿时头昏目眩。
下一刻,他的胸口已经多了一只脚。
斐华毫不留情地踏在栢瑾瑜的胸口,冷冷一笑,他的嘴角微微上挑,显得格外讽刺冷冽:“栢瑾瑜,你扭扭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屎拉尿!想要劝我什么?我怎么了?我现在可好得很!”
换做是以前任何时候,被斐华这样轻而易举的干掉,栢瑾瑜定然会起身同他激战一场。可是现在不同。他感受到胸口的略微疼痛,微微垂下眸子,然后轻轻一叹:“阿华,正如你说的一样,我又何尝不了解你?你确定你现在真的好么?”
斐华冷嘲的表情恢复平静,他静静看着栢瑾瑜,没有说话。
他们两个人早就在多年的认识中彼此太过了解,对外深不可测、难探究竟的对方,在他们眼中都是如此纯粹清楚。
栢瑾瑜轻轻叹了一声,这一声格外沉重,甚至略带几分痛苦:“阿华……我不管你要做什么,但是在这之前,你要想清楚,在这个世界上,爱你的人,和你爱的人,不仅只有一个安爵。”
爱情、亲情、友情。
当这几种感情都达到一个深厚的程度,是可以比肩而立的。
那么斐华,你确定你要为了你的爱情,轻而易举地置其他而不顾?
过道上没有人说话。
一双双目光都聚集在斐华身上,虽然这件事情太过沉痛,可是他们下意识地,都想要知道他的反应。
栢瑾瑜能够明显感觉到斐华身体紧绷了起来,他知道,亲情和友情,在他的世界中并不是没有分量的。对外越是冷淡的人,其实他们对这两点越发看中,因为这个世界值得他们关注的东西实在太少,所以有那么一丁点,他们都会视若珍宝,好好守护。
斐华慢慢将脚从栢瑾瑜胸口拿开,他微微垂了眸,掩盖自己的情绪。等再抬头的时候,栢瑾瑜看到他的眼神,就止不住心底一沉。
然后,斐华慢慢动了。
继刚才揍了斐华之后,这还是他今晚第一次主动做什么。
只见他慢慢伸出手,将一直紧紧我在右手中的那个小盒子放在了眼前。因为他握得实在是用力,他的掌心中已经有了明显的凹痕。不过他却不在乎。
在这一瞬他的双眼变得格外柔和,里边儿的光芒足以溺死人。可是在这个场合下,却增添了几分异样的悲壮伤感。
斐华轻轻笑了笑,然后他极为缓慢深情的拿起里边的一枚戒指,再将盒子盖上,紧接着慢慢地给自己戴上。
左手无名指,这是同心脏最近的位置。这颗戒指从今天起,就会一直紧紧贴在他的心口,慢慢陷得更加深沉,而决计不会掉落。
斐华这才将目光落在栢瑾瑜身上。
因为迫切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更因为隐约感受到了结果,此刻的栢瑾瑜根本没有起身的心情,他还这样躺着,直直地看着斐华。
斐华慢慢启口。
声音轻柔。可无人怀疑,这是一把同时在割裂自己心口的刀子,它有多柔,他所需要承受的、放弃的、割舍的也就越多。
斐华说:“你说的对,这个世界上,不仅有安爵是我爱的,亲人、朋友,他们对我都很重要。”
斐华说:“可是栢瑾瑜,你想过没有。在这个世界上,正如我爱的人不仅只有安爵一个一样,我的亲人、朋友,他们所爱的人、爱他们的人,也不只有我一个。”
斐华说:“但是栢瑾瑜,如果安爵真的出了什么事,如果他真的到了那个世界,那么我不敢保证,在那里会不会有他爱的人,有爱他的人。”
斐华说:“我更不会相信,有谁比我爱得深。”
斐华说:“所以……抱歉。”
斐华的声音很平静,可是里边儿的坚定却是如此明显。
栢瑾瑜无言以对。
所有人都无言以对。
栢瑾瑜想要冲上去狠狠揍斐华一顿。痛斥他的无情!痛斥他的决绝!痛斥他的狠心!
可是他发现他竟然没有力气去这样做!
斐华错了么?
他没错!
爱有什么错呢?爱从来都不会有错。它不过是太深、太深到他无力失去、无力独活、无力放对方一人离去而已!
这样的感情这个世界上已经不多了。他所追逐的,又何尝不是这种感情呢?
栢瑾瑜在这一刻突然很后悔。
他的确不应该走过来的。不应该让斐华将这种毁灭般的情绪赤裸裸的放在所有人面前。至少,这种鲜血淋漓的痛楚可以稍微延迟些。
斐华顿了顿,然后他似乎轻轻吸了一口气。
栢瑾瑜清楚的看到,斐华的眼底有泪光闪烁。
他说:“其实……并不是安爵离不开我,而是我离不开他。我想,如果我不能和他在一起,那么……早晚有一天,我会痛苦到死。”
栢瑾瑜慢慢地爬了起来,此时此刻,这位霸道的栢总只觉得全身心前所未有的疲惫。他静默地在斐华身侧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头就这么仰起来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发呆。
现在,他除了祈祷,安爵不要有事,一定不要有事之外——他,还能做什么?
无论做什么,在斐华这份深刻的感情面前,都显得如此苍白。更何况……没了谁,就宁愿去死的心情,他也有。
气氛一瞬间跌入低谷,在这走到之上,浓烈的悲伤和决绝同时缠绕升腾。所有人都有些明白了,为什么斐华如今能够成为最平静的一个。
这不是他不害怕,而是他早已经想通了,想明白了,决定了。如果安爵死了,那么他就跟着去死。
沉默了一刻钟的时间,急救室的门被豁然推开,几名医务人员推着一辆手术推车慢慢走了出来。
所有的目光在这一刻齐聚。所有人都站了起来,而斐华紧紧抿着嘴,又成了唯一没有动作的一个。心底产生一种前所未有的畏惧。
终于,他还是慢慢挪动了步伐,朝着推车走去。
黎昕已经颤抖着声音问话了:“医生,小爵没事吧?”
几名医生看上去显然都非常疲惫,依照安爵所受的伤,如果这手术分开来做,都不会这么困难。可是麻烦就麻烦在这些伤凑在了一起。尤其是方位的问题,一个几乎蔓延了整块后背,一个在他的胸口,做手术时的翻转就已经成了大问题。一个不小心压着心脏都可能造成大错。
一名医生声音有些沉重,首先对着另外几人道:“你们先把病人送去重症监护室。”
然后看着推车远了,这才回头朝着大家慢慢道:“说实话,情况不算乐观。这条命虽然暂时保住了,可是现在都还在危险期。你们也了解了情况,病人伤的地方一个在心脏,一个在背后,两处伤都不容易痊愈,一旦感染,便都是大问题。如果只是后背,那么我们自然建议病人一直趴着修养,这样伤口才不容易化脓,可是现在这个情况,只要趴着就会压到心口。”
所有人都听懂了。
斐华的步子豁然停住,只听到医生叹了一口气,继续道:“所以……我建议大家……要做好心理准备。”
医生有些疲惫地离开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落在了斐华身上。
却见他双唇抿着,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朝着重症监护室的方向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之前还平静至极的斐华,此刻身上突然散发出了强烈的痛苦。他的背影如此笔直,可是却显得僵硬地没有灵魂。
这让所有人都不由得有些奇怪,为什么……连面对安爵的死都可以保持平静的斐华,在此时此刻,竟然不能自己?
都在重症监护室门前停下,安爵已经被送了进去,为了防止感染,他们是不能进入的。不过再往前走,却是以玻璃隔开的,他们可以在外面清楚地看到里头的情况。
所有人都去了,唯独斐华没有动。
他像是一尊石头,直直站在门前,再也不愿跨出一步。
没有人知道,此时此刻他的脑海中,不断划过刚才所见的一眼。
推车上的安爵毫无血色,虽然还是让他难以情动的俊美,可是那苍白的模样却像是一击重雷,不断地提醒斐华安爵受了多大的痛苦。
他的脑海中,此刻就像是受了诅咒一样,不断浮现之前听到的话。
那卡车运输的乃是钢管,一根钢管刚好穿过他的左肩…差一点就是心脏…也就是这根钢管,将他同卡车牢牢扣在了一起,卡车翻车之后的冲击力哪里有那么容易化解,安爵被禁锢着一路背脊贴着后边儿的石壁,擦出十几米的距离……
医生说了,拖延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伤口都已经有些……你是不知道,我听他们从现场回来的医生说,安爵的情况糟糕得简直不行,整个人几乎是被钉在石壁上的,气息微弱地差点就查不到……
……
在这一刻,被斐华压制在心底悲恸的情绪尽数倾巢涌出。在他知道安爵也许会死亡的时候,他都没有此刻这般痛苦。
他一想到安爵受过的苦,就巴不得自己冲上去将他替换下来。
为什么受苦的人,要是他的安爵啊?他一辈子,一生中,最爱的、唯爱的、不愿放弃、不愿分开的男人啊?让他受苦,这比割他的肉还痛苦!
安静的过道上,所有人都站在那扇玻璃面前,静静地看着里边儿的情形,看着医生们忙碌的样子,他们的心甚至不由自主地一沉在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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