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是个男的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夜漫舞
说起白楚楚,他也是只能看着没法子。
国公夫人乃是真正的世族出身,货真价实、身份高贵的千金小姐,在国公夫人的眼中,自家儿子看上一个青楼妓子想要兜进王府里当个宠妾她不会反对,反正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养几个看上去比较可心的玩物在身边随时把玩,她也不认为有什么不可;但若是儿子鬼迷心窍,要将正妻的位置给一个窑姐儿,这简直就是在给国公府抹黑,在给自己夫君脸上和她这个国公夫人的脸上招臭。
所以,这才会出现刚才国公夫人的那一些话;要知道裴毅虽然是家中的幼子,将来国公府也不需要他来继承,可是国公夫人的心底深处却是跟普通人家当娘的很像,那就是稍稍有些偏爱自己的小儿子的;再加上裴毅是个争气的,其手段和能力都要比两位哥哥还要厉害几分,在国公夫人这个当娘的心中,怕是更加喜爱小儿子几分;可就是这样疼在心间的小儿子,却偏偏在娶妻的事情上跟自己的亲娘干耗上,为了这件事裴毅多次离家出走,甚至当初还主动要求调离京城,去了涂虎城那样一个地方。
看着自己的亲儿子为了一个女人跟自己闹成这样,国公夫人的眼泪不知道洒湿了多少帕子;可这也更加确定了国公夫人绝对不肯让白楚楚进门的决心;国公夫人的内心活动很简单,那就是这媳妇儿还没进门,儿子就跟自己闹成这样,如果媳妇儿进了门,那她在这个家里还有没有说话的权利了。
其实,国公夫人的想法还是有些偏激和任性的;裴毅那样的人物亲自挑选的女人就算是出身不好,怕是才情也是极好的,断然不会一进门就会给自己的婆婆立下马威;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是将来白楚楚敢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有老国公在的一天,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爱妻被儿媳妇欺负不是吗?用国公府下人们私底下传的那句话来说就是:只要国公夫人不随便出去欺负人,这世上就没什么人敢欺负国公夫人一下。
追根究底,裴毅生出的叛逆之心也是被她这个当亲娘给逼成这样;头上的两位哥哥娶的嫂嫂都是母亲亲自挑选,皆是出身大家的千金小姐,他不喜欢被世俗教条教育出来的大家千金,他就是喜欢白楚楚;可他偏偏最爱的心肝宝贝却是母亲最不喜欢的人,这能不叫他心生叛逆,能不让他离家出走吗?
话题扯回来。
老国公瞧着爱妻在自己提到小儿子后有炸毛的倾向,忙耐着心的安抚道:“你瞧你,怎么又说到这个话题上了?我只是瞧着咱们毅儿这几天情绪有些不对劲,什么时候说他是因为白楚楚这样了?你就别再这样神经敏感,儿子好不容易回京当差,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晃悠,若是你又不管不顾的发作他,又将他逼走了;到时候你就算是哭晕到我怀里,我也不骑着快马去追他了。”
国公夫人虽然生性娇蛮,可毕竟是个心疼幼子的好母亲;一听丈夫提起往日自己做出的糊涂事,这才悻悻的收回满脸的嗔怪,转而紧张的看着自家夫君,开口问道:“既然不是因为白楚楚,那他是因为什么?”
“我就是因为不知道,这才会来问你;你这个当娘的,怎么连儿子的心思都摸不准?”
国公夫人一瘪嘴,讨厌的瞪了眼略带问责口吻对她说话的夫君,道:“你生的儿子是个什么心性你会不知道?毅儿的心简直比海底针还要难捉摸,我怎么可能揣摩的出来?你要是好奇你自己去问,何必跑到我这里来追问我?”
老国公被夫人一噎,顿时有些说不出话来:“我这不是不太好意思去问他嘛。”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是他亲爹,父子俩交流一下很奇怪吗?”说到这里,国公夫人一下就从老国公的怀里跳下地,搀扶起自家夫君那高大的身材就推着他往外走,一边走着还不忘一边说:“你要是真的这么担心儿子,就亲自去问;别想着让我代替你去,等会儿我要跟着几个姐妹出去赏花,才没那个心情围着你俩这老爷们转呢,去去去!别打扰我!”
老国公本来是向妻子讨教小儿子这是因为什么而心情不好,可是这话还没说几句就被轰出了房门;看着随声关上的房门,老国公颇有些无语;耸了耸肩后,干脆就听了爱妻的话,直接就朝着裴毅的小院走去,看样子是真的要亲自去问的意思。
只是这老国公刚从爱妻的院子里出来,走在后院的小假山附近时,就看见门房的人迎着一个宫侍从回廊方向朝着他这边走来。
宫里来人了?是来请毅儿的吗?
老国公微微拧了下眉心,就双手背在身后站在小假山前面,一脸深思的等着那名宫侍和门房奴才走来。
黄梨是个眼尖的,瞧见老国公站在那里不动就知道这是在等着他们,让主子等着奴才,而且还是这样大身份的主子?当下黄梨就脚底抹油,快速的朝着老国公奔去,瞧着那架势便是哪里敢怠慢一步的样子。
“国公爷!”
黄梨来到老国公面前就很是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张弛有度的做法也算是让老国公对眼前这小奴才有了几分好感。
老国公上下打量了一番黄梨,从他的穿着上判定出眼前这小公公并非是御前行走,沉凝了一番后,问道:“公公是哪里宫来的?”
黄梨客气道:“奴才是在芙蓉宫当值,今日奉了娘娘的懿旨,宣裴大人进宫有事商量。”
皇后寝宫?老国公的眉心又拧起来,他怎么不知道自己的小儿子何时跟皇后娘娘走的这般近了?
心里虽然好奇着,但老国公毕竟是在官场上浸淫了数十年的人,在对着黄梨宽厚一下后,就示意跟在黄梨身后的门房,说:“皇后娘娘宣召,想必是有重要的事情找三少爷,快些带公公去寻人吧。”
说着,老国公就脚步一转,看样子是准备原路折回,不准备在这个时候找裴毅。
黄梨瞧着眼前这上了年纪的老国公,知道像老国公这样的人物大可不必再吩咐一边府里的奴才带他去寻人,而今老国公既然都这样说了,想必也是看在皇后娘娘的面前;黄梨想明白这一切后,就忙又朝着老国公行跪礼,直到老国公的脚步声走远了,这才站起来随着门房奔向裴毅的院子。
*
芙蓉宫内
急匆匆被陈叶青找来的裴毅在看见眼前托盘上放着的碧玉扳指时,连日来纠结猝郁的脸色在这一刻凝固了。
这个扳指他是认得的,确切的说是凡是皇上身边的亲信都会认得这个扳指;因为它是皇上的贴身之物,更是皇上的真爱之物。
而今这枚扳指被脱落,又在辗转期间落入皇后的手中;想到这里,裴毅的脸色松动,瞬间变成一片铁青。
他猜得没错,当初他大胆的解释一点也没错!皇上出事了,皇上他,真的出事了!
陈叶青看着裴毅就像是马戏团里的小丑一样,一会儿呆滞一会儿又像是将要面临惊涛骇浪一样在他面前玩变脸,如果不是接下来要谈论的话题太沉重,他真的会很有心情看着一项在朝堂上铁面无私、舌辩群臣的大理寺卿裴大人在他面前玩变脸。
“裴大人有什么话跟本宫说的?”
相较于裴毅此刻紧绷的弦,陈叶青倒是显得轻松自如很多;甚至还有心情端起手边的云雾山毛尖浅浅的喝了口香茗,舒爽的微微眯了下眼睛。
裴毅一脸铁青,他想要伸手去捧出那枚碧玉扳指,可是想到那是皇上的贴身之物便也刻意的压住蠢蠢欲动的内心,抬起头去,就看向坐在凤椅上的皇后娘娘:“娘娘,不知娘娘这里可方便说话?”
陈叶青弯眉一笑:“裴大人想说什么只管说,本宫这里现在堪比铜墙铁壁,谁敢偷听,本宫就敢要谁的狗命。”
听见这话,裴毅就放心很多,带着一丝光亮的眼瞳在紧紧锁住陈叶青的时候,脱口而出:“皇上他,现在还好吗?”
这话若是他人听起来定会觉得很是普通,问皇后娘娘皇上近来如何也是正常所见,毕竟帝后是一体,皇后与皇上感情又很是深厚,从皇后这里知道皇上的身体状况,没什么感到奇怪的;可是,这样的话也只有听在真正知道事实真相的人的耳朵里才会察觉出其中的猫腻和用意。
陈叶青放下手中的杯盏,修长玉白的手指放在腿上,优雅一笑,看向裴毅:“前两天我去看过他,受了点伤,但还是死不了的。”
一直高悬的心总算是在听见这句话后沉沉的、重重的落下来;裴毅这时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才觉得这些天一直以来压抑着他的怪异感和不适感才真正的消散了。
沉静下心来,裴毅在顾得上打量此时的陈叶青;皇帝被人掉包,这可是大周自建朝以来从未发生过的事,就连他在听到这件事之后都是一阵心悸、眼前阵阵发黑;身为皇上的正宫给皇后,冷静从容之态简直要人惊讶;裴毅觉得,要么是皇后娘娘自己佯装起来的冷静,要么就是她真的是沉如磐石、心智极高;拥有这样心性的女人,她不任天下之母还有谁能取而代之?
陈叶青还不知道自己此刻已经在裴毅的心里上升了一个阶段,只是优雅的交叠着双手,一双慧目如带着流星之光一样,淡淡的扫在裴毅的脸上。
“裴大人既然已经知道了事实的真相,可是有什么法子?”
裴毅毕竟是了解赵礼的,在眼瞳微微一顿后,看向陈叶青:“皇后娘娘既然已经与皇上见过,那臣在这里敢问一句,皇上作何打算?”
陈叶青知道裴毅问这个问题的意思,毕竟赵礼那样的人除非是他死了,要不然,但凡是有一口气他都会有自己的主张;他们在这里虽然是有心想要救他,可也是要知道他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样的,这样才方便部署。
想到赵礼再三交代给自己的话,陈叶青决定还是不要隐瞒裴毅比较好:“皇上他说,不要本宫插手这件事;他很担心本宫会被卷进来,身陷危机。”
裴毅一听这话,就垂下头用手轻轻地摩挲着下巴;在原地走了好几个来回都没在说什么。
陈叶青知道这个时候的裴毅定是在揣测赵礼的用意,也清楚在知道事实的真相之后,裴毅一定会放开手脚;至于裴毅会不会拉上他一起,陈叶青也并不是很在乎;因为他告诉裴毅事实的真相,主要就是为了让裴毅拖住这个假赵礼;在朝堂之上,唯一能够让假赵礼忌惮的人真的不多,而在这不多的人群中,裴毅绝对是占有一席之地的。
陈叶青也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多想,从凤椅上站起来走到裴毅身边:“裴大人,想必不用本宫仔细交代,你也应该知道该做什么事;你尽管放心,本宫不会在关键时候掉链子,这个冒牌货在宫里的帮手本宫已经找到了;前朝之事如何本宫向来不用管,但是在这后宫之中,谁敢在本宫面前玩幺蛾子,本宫就让她变成那只幺蛾子。”
听皇后娘娘这样说,裴毅这才想到刚才在来的路上听说皇后发作了娴贵妃的事;想来那娴贵妃可是萧家的女儿,虽然犯下大错,可不待三日就被下令赐死,可见皇后是要一改往日的你好我好大家好的状态,开始耍狠了。
不过,身处在这样的深宫之中,你不耍狠早晚有一天真的是会他人拔筋抽骨的;要知道如今这后宫之中,虽然萧太后的权利是被架空的,可是萧如月一天霸着萧太后的位置,身为皇后就必须一天向那个女人低头。
“娘娘且放心,臣一定会想法子救出皇上。”
陈叶青就知道裴毅是个上道的,在袖子中摩挲了两下后就掏出了一张纸递到裴毅面前:“这是我亲自绘画的赵礼的藏身之地,你且好好留着;但是要记住,不要随便靠近那里,免得打草惊蛇让负责看守赵礼的人发现端倪,从而做出鱼死网破的事情来。”
裴毅收好纸,忙塞进自己的袖管中;一双慧目在对上陈叶青平静的眸子时,终于露出了些许的喜色;要知道,有了这个,他就会更有把握前去救人。
*
而此时,京郊庄园中
院内春意盎然、生机勃勃,房中清香缭绕、安静怡人。
赵礼这些天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当初凌洛辰为了毁他,居然下了那种猛烈地药想要他的命,好在杜迁与他打赌输了,答应过他会帮助他疗养身子;想到杜迁,赵礼的嘴角就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意;本以为杜迁会是会对凌洛辰死忠的属下,却不料这个精通歧黄之术却又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子极为狡猾;也许,杜迁是从心底里不相信凌洛辰的,这才在背地里暗暗救济他,为的就是某一天万一凌洛辰兵败如山倒,能够在他这里求得一席之地;毕竟,杜迁的仇人居然会是那个人。
想到这里,赵礼就放下手中的一本书册,毕竟身体还没大好,所以稍稍费神一点就会有些头晕目眩;今日他已经在书房里坐了许久,是时候该出去走动一下,好动动骨头。
可就在赵礼扶着桌案慢慢的站起身的时候,耳力向来都是极好的他一下就转过头看向门口;已经微微起来的身子又坐回到椅子上,沉静的脸颊上笼罩上一层沉肃之色。
“既然都来了,怎么不进来?”
清越醇厚的男音缓缓地从他嘴里吐出来,传到站在门外的人影身上,惊得人影稍稍一震。
扶桑站在门口,心跳激动地看着眼前的门框;就在这个门的背后,有她这辈子最执拗的想念,曾经多少个日日夜夜,她是想着他的脸慢慢沉睡,又是念着他的好从梦境中醒过来。
当初家人将她嫁给赵靖,为的就是求得一国之母的位置;可谁到头来知机关算尽,她为了欲望离开自己最亲最爱的人;最终却落得一个不尽人意的下场;一切都好像是命中注定了一样,让她在尘世中兜兜转转了这么久之后,又回到了他的身边。
皇上,臣妾是个男的 051 给司马媚收尸
看着走进来的扶桑,赵礼好看的凤眸微微眯了一下,可脸上的表情却是淡淡的,就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可扶桑却是在真正看见赵礼的那一刻,一直刻意压抑的内心终于在这一刻得到释放;莹莹美目恨不得就在下一秒便紧黏在赵礼身上,本是普通平常的一张脸颊,也在因为看见心上人而散发着兴奋喜悦的光芒。
赵礼被扶桑那灼热的眼神看的微有不悦,轻轻地转动了一下手上的紫金陶泥竹叶杯,主动开口道:“原来是姑娘来了,朕还要谢谢姑娘那晚替朕说情,保全了朕的性命。”
扶桑不傻,怎么会听不出此刻赵礼口中的不悦和疏离;他一定是记起凌洛辰在暗算他的那天晚上,她开口阻止凌洛辰时说的那句话;虽然那话是在保全他,却也暴露了她和凌洛辰是一丘之貉的事实。
扶桑忍着微微发苦的心口,看着赵礼淡然疏离的眼瞳,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稳住自己,眼神幽怨的看着赵礼,说道:“皇上,我之所以这么做,都是为了皇上您。”
赵礼是个何等敏锐的人,自然是将扶桑眼底的情意看得一清二楚;自小就是皇子的他,虽然不是风头正劲的那个,可是也早已见多了女人对他投来的或是爱慕或是灼热的眼神;只可惜在赵礼的眼里心里,只有个女人的眼神能够真正被他记在心里,而那个女人绝非是眼前的这个。
赵礼双手一抄胸,目光淡淡的落在扶桑的身上,并不准备接下她的话,而是话题一转,说到了他处:“与姑娘多次见面,朕还不知道姑娘究竟是何人?”
明明曾经是最熟悉的人,而今这样面对面的站着却成了最陌生的人;扶桑只觉得自己的眼眶一阵阵的发酸、发胀,心地虽然怨恨,可她却是心知肚明,她最该怨恨的人不是赵靖,不是司马媚,更不是眼前这将她彻底忘记的男人,她该怨恨的人一直都应该是自己,是她自己啊。
好,既然你已经彻底忘记了曾经有一个那样深爱你的女人恋恋不忘的念着你;那我今天就变成另一个陌生人,重新走进你的心里,你的生命里,就像是司马媚能够住进你心里一样;这也是当初虞子期在大难初醒后对着凌洛辰提出的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请求。
从今往后,虞子期再也不存在在这个世界上;而是有另一个女孩子重新站了起来;她或许没有虞子期当初的美貌,没有司马媚那样得天独厚的运势;她有的,是对赵礼的熟悉,对她的了解;她相信自己,既然曾经她能让赵礼为自己而心动,如今,她更是有自信让赵礼再次回到她的身边。
已经在心底做足了破釜沉舟准备的扶桑看着赵礼清凉的眼瞳,刚才还稍稍显得情绪不稳的她此刻就像是一个在寒风中重新站起来的战士;脸上得体的笑容浅浅的浮现着,嘴角完美的弧度优雅的向上勾着,魅惑天成的眼瞳里不负刚才来的感情热烈,在盈盈一动间,流光溢彩、亮如星辰。
“皇上不认识我也是应该,毕竟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宫侍,在初荷宫当差,名叫扶桑。”
赵礼将扶桑在自己满前悄悄地转变几乎是看得一清二楚,如果不是他的自持能力过人的话,怕是在脸上早就显露出对眼前女子的惊愕之情;看来,这个女人勉强还能算得上一个人物,能够在短短数秒之内完美的掩藏住自己的本性和欲望,这可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到的;最起码,在他认识的人当中,这样的人寥寥数几。
赵礼哂笑,道:“一名小宫侍?在朕看来,你当一名小宫侍当真是屈才了。”
扶桑听出赵礼口气中的嘲讽,可她只是不以为意的笑了笑,然后又大方得体的走到一旁的圆凳上,面对面的与赵礼坐下:“皇上不好奇这几天后宫中发生了什么事吗?毕竟我是在内宫行走,带过来的消息可是最新鲜出炉、最可靠可信的。”
赵礼不知道眼前这女人怎么会忽然将话题车到了后宫之中,其实前段时间他还是不担心陈叶青会遇见什么麻烦,亦或者是会被那个冒牌货给欺负了;要知道他可是对自己的皇后多少是有些了解的,也能多少理解凌洛辰的心思;为了代替他,凌洛辰在下面做了不少功课,废了那么大的劲儿才瞅准时间将他给顶替了,凌洛辰没道理会在什么事儿都不干的情况下便溜到他的后宫去玩弄他的女人。
所以,当时凌洛辰说出要欺辱皇后的话的时候,赵礼虽然心惊,可并非完全恐惧,只是他之所以生那么大的气也是因为自己的女人从其他男人的嘴里这样不堪的被念叨出来,这要他深深觉得自己的女人受到了侮辱;一个男人,如果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他还配得上自己的女人吗?而这种保护,不仅仅是要求来自自身安全,更多的是要保护那个女人的名誉和她的尊严。
所以,被软禁在此的那一刻,赵礼就全身心的投入到放倒凌洛辰的计划上来,并未心太多的心思记挂在陈叶青的身上;因为他知道,如果真的担心她,那就及早让自己脱困,早点回到她的身边才是最明智最好的选择。
可是,他的一腔冷静和敏锐的判断在陈叶青冒着危险闯进他面前的那一刻终于崩塌;他本以为自己并没有太多的想念她,但是当他在夜幕中闻见了她身上熟悉的香气,在打开房门时,看见她熟悉的脸颊,听着她动听的嗓音喊着自己的名字的时候;他在这个时候才彻底的醒悟过来:原来,不想念并非不记挂,而是太害怕自己因为过度的想念而乱了方寸这才使劲的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自是担心彻底失去跟她再次重逢的机会;天知道在他看见她穿着那一身黑色的劲装,披着兜头的披风跳到他怀里的那一刻,他甚至都觉得,及时让他倾尽天下一切,他都不要再将怀中的女人放开。
思念就像一道闸门,一旦被打开就再也拦不住了。
赵礼深知这几天他有多想念那个在他面前巧笑嫣然的人儿,深知自己在多少个梦回之时,靠着她留下来的思念渡过了一个又一个的漫漫长夜。
而今,眼前这个来历不明、意图明显的女人居然向他抛出了这么大的一个鱼饵,如果他还是以前的自己,他一定不会上当追问;可是现在,他已经不是以前的自己。
“后宫发生什么事?”
扶桑瞧着赵礼上钩,满意的一笑之后,说着:“皇后娘娘终于大发雌威,发作了娴贵妃;现在初荷宫上下早已没有了以前的飞扬跋扈,萧玉桃被赐死,宫内伺候的宫侍们就算是能留下活命的,怕是也都会被分配到生活艰苦的衙门,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出头之日。”
说到这里,扶桑洋洋一笑,像是看戏一样看着赵礼平静的脸颊,继续道:“皇上,听见这个消息您是如何想的?一个是曾经的宠妃,一个是现在的皇后,手心手背都是肉,您心底深处一定会……”
“娴贵妃被赐死一定是她做了过分的事,皇后在后宫做什么,朕都不会对她多有阻拦,朕,相信她!”
扶桑真在洋洋自得、自顾自说的说着,忽然被赵礼出声打断的她如受惊的狸猫一样,睁大了一双眼睛,像是看一个从来都不认识的人一样怔怔的盯着赵礼;好像还不敢肯定刚才自己耳朵里听见的话居然真的是出自他之口。
赵礼却是神色静然,除了周身上下透着一股子生人勿进的寒意,微微上扬的眼角都带着凛然的冷意;扶桑不知道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话,怎么会让赵礼对自己从刚才的看待陌生人的眼神变成了看待厌恶之人;赵礼眼瞳里透出来的讯息不似作假,她甚至都从赵礼的身上感到了杀气,而那股杀气正圆圆滚滚的朝着她扑面而来。
“皇上……”扶桑的声音有些颤抖,她不相信依照赵礼会在什么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居然就这样盲目的偏袒了司马媚:“皇后她,她赐死了娴贵妃啊!”
赵礼看着扶桑那一副难以置信却又是神魂落魄的模样,总算是在这时候知道了这个女人为什么将这则消息告诉了他;原来,她还是对自己有了想法,而且还自作聪明的以为可以通过这件事挑拨他和皇后之间的感情?或许,她不仅仅是想要挑拨帝后感情这般简单,她还想要试探他这个当皇帝的究竟在心底深处多爱重自己的皇后。
现实是很残忍,而他给出的答案怕是也是很致命的;要不然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怎么会露出这样天塌地陷的惊恐慌乱表情。
赵礼先前还以为这个女人还勉强算是个人物,他现在却觉得经过这几句话说下来,他要为自己先才的判断重新做出一个整理;最起码,眼前的女子别说是个人物了,怕是他的皇后娘娘动动手指头都能碾死她。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