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是个男的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夜漫舞
京城防护治安自有九门提督安排,根本不挨着禁军的边;那剩下的两万五,恐怕就是用来恐吓威胁心有反叛之人的;赵礼这远程遥控的技术,简直跟他打手枪的技术一样老道精准;不射则已,一射必中把心。
碧莹是个眼睛小的,只是见赵礼又不来老子这里了,这丫头就开始哭丧着脸,“娘娘,皇上一定是去了白楚楚那里!”
陈叶青无语的看着碧莹那副如丧考批的模样,放下手里的书;你说这丫头怎么就这么不上道呢?赵礼都知道白楚楚是奸细,他还能去睡那丫的吗?就算是那女人现在已经跟他统一战线了,可女人还是来的简单温顺些比较好,一旦弄出幺蛾子来,尝起来味道都变了;对于床伴要求如此高的赵礼大变态来说,你说他会去睡一个变味儿的美女吗?
陈叶青为碧莹的这点小智商实在是堪忧的厉害,将来哪个男人娶她,定能外面彩旗飘飘,家里锦旗不倒;都说这男人偷腥时智商仅次于爱因斯坦,女人捉奸时推理仅次于福尔摩斯;对付碧莹这号的,恐怕只要小学六年级毕业就能完胜!
赵礼不来,陈叶青还落得清静;这些天他总是乏的厉害,晚上睡得早,白天睡不醒;要是赵礼那孙子来又把老子一秒钟变白斩鸡,老子还不被他玩死才怪。
只是,陈叶青这恬适的美梦还没做几天,在一个夜黑风高,严重适合偷奸放火的夜晚,自己的帐营里终于闯进来一个男人,只是这个男人不是他名义上的丈夫,而是他丈夫的兄弟,他的小叔——煜王殿下!
昏暗的灯火下,看着穿着一身夜行衣的赵煜,陈叶青默默地捡起脚边的被子,缓缓地遮在胸口,真心的恳求他:“你能让我穿上裤子再走吗?”
赵煜猴急的脸上一僵,愣了愣转过身,这动作的意思是默许了他的恳求吗?
陈叶青忙窸窸窣窣的捞起衬裤穿上,还套了件裙子,接着就与赵煜大手拉小手的冲出帐营。
夜晚的涂虎城真的很凉快,没有了白天日头的燥热,温温凉凉的感觉就像触摸一块恒温舒适的美玉。
陈叶青被赵煜面色严肃的拉着跑了一阵,在清凉的夜里奔跑真应该穿的稍微厚实一些,最起码也应该在腿上再加一层裤子。
注意到陈叶青的表情,赵煜难得开口询问:“你怎么了?”
陈叶青很羞涩的颤抖着双腿:“裆漏风!”
这三个字蹦出来的瞬间,赵煜的脸色就拉黑了!呃?难道这傻逼不喜欢他这般形容?要不换个说法?
陈叶青又扭了扭冷的直起鸡皮疙瘩的双腿,坚强的给这傻逼来了个温柔的笑容:“下面好凉快!”
得!这傻逼的脸色已经黑的能媲美铁锅底了!
对于赵煜的突然出现,陈叶青真想化身成十万个为什么好好问清楚这家伙怎么会如此及时的出现在这里。
他不是远在刹马镇吗?他不是要在那里安排一切静等着赵礼那只死兔子去撞他那棵大树吗?还有啊,他怎么会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这里呢?而老子为什么要被这傻逼牵着手夜奔呢?
这手拉手一起奔跑的桥段,好像跟弑君沾不上边,倒像是私奔呐?
陈叶青顶着夜晚的西北风,凌乱的冲着赵煜追问:“你怎么会在这里?撒尿君说你会在刹马镇等我们!”
“情况有变,计划变更!”说完这四个字,赵煜就不耐烦的转头看他:“你能跑快点吗?小心点动静,被发现就不得了了!”
陈叶青看自己被傻逼嫌弃,一脸的愤愤:“你他妈穿裙子跑一下试试,腿迈不开知不知道!”
“那就脱掉!”
陈叶青一把甩开赵煜的手,抱住胸,满脸防备:“你就说实话吧,你他妈突然出现不是来和老子合谋做掉你哥的,是想对老子耍流氓,让你哥戴绿帽子吧!”
赵煜都快被陈叶青这一出一出闹腾的弄魔怔了,翻着白眼看黑黢黢的天空,叉着腰就低吼道:“到底走不走,不走我就不管你了!”
看这傻逼严肃冷然的神色,陈叶青敏锐的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劲:“究竟发生什么事情?”
赵煜就知道这女人聪明,搓了搓鼻子,挑着眉说道:“尤烈已经做掉萧腾控制了整个西北,刹马镇从上到下都是我的人;萧太后既然敢跳出来闹事,本王就敢把所有罪名全部都栽赃到她头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王八,你就是我的东风!”
东风?这傻逼说的是什么意思?
还有,尤烈就这么简单的把能征善战的游骑将军萧腾干掉了?天哪!那现在岂不是他赵煜做庄,想灭谁就能灭谁嘛?!
赵礼再厉害也只是控制了京城,京城里才多少兵?整个大周最强的兵力都在西北,控制了西北就等于控制了最强大的兵权;他赵礼区区几万禁卫军怎么跟能征善战的西北军抗衡啊?!
看着陈叶青乍变的脸色,赵煜又牵上他的手往前走:“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吧,当初我许诺过你,等到了这一天我一定会亲自来接你,现在,我就是在履行承诺;今天晚上,涂虎城不会宁静。”
赵煜既然都敢出现在这里,就证明了他已经准备在今晚有所动作;他接走他,无非就是想要保住他这个皇后的性命,从而控制太子,实现他将来当摄政王甚至是称帝的梦想;其实从头到尾,老子都是一枚棋子,不是被赵礼下,就是被赵煜下,从来都没逃出过这俩兄弟的手掌心;只不过,赵煜给了他这颗棋子美好的承诺和前程罢了!
想到这里,陈叶青一凌,忙抬头去看赵煜:“赵澈呢?你把我带出来,赵澈是由谁带出来?”
赵煜宽厚的手轻轻地捏了捏陈叶青柔嫩的掌心:“放心,没有太子我们怎么可能成事?会有人带他出来的。”
看着赵煜那副滑头滑脑的模样,陈叶青就大致猜出他应该是安排了其他人去接赵澈;只是让陈叶青死也想不到的是,去接赵澈的人居然会是撒尿君。
但是撒尿君那个关键时刻掉链子的废物……居然没把将来的傀儡赵澈小朋友接出来!
陈叶青就知道,那个成天摇着桃花扇,动不动就咬嘴唇,还敢嫌弃他蠢,喝醉酒还乱撒尿的家伙就是个酒囊饭袋,他妈的他居然连个小朋友都搞不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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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撒尿君就是那个拖资本主义后腿的家伙!
叶青哥哥的太后美梦啊!
皇上,臣妾是个男的 053 是的!怀孕了!
事情发生之突然,简直比哥来大姨妈更要人觉得恐怖。
当天夜里,在赵煜将陈叶青接走之后,就听说有一队训练有素的黑衣人将整个西巡队伍团团围住,领头之人乃是帮助尤烈成功拿下萧腾将军的先锋官武扬小将;听说这名小将当初是从煜王府里走出去的人,自然是赵煜的心腹不说。
可是就待武扬下令杀进西巡队伍的时候,却发觉身后有一支行动极为诡异迅速的另一帮黑衣人出现;于是,两帮黑衣人就火拼起来;只是这帮黑衣人颇为古怪,好像并非恋战之辈,只是在拖住武扬他们这伙人小半个时辰之后,便又如鬼魅一般匆匆消失,若不是空气中还滞留着紧张的气氛和血性的味道,他们这伙儿人简直都要怀疑是不是做了梦境。
武扬也算是个聪明人,仔细想了一遍后就察觉情况不对,再带着兄弟们杀进燃着篝火,支着营帐的西巡队伍中,这才发现一切都来不及了;雪白的营帐里,居然连个人影都没有;整个西巡队伍,上下少说也有六千人左右,可就在眼皮子底下,凭空消失;除了被人打晕扔在一边的凌国太子,凌洛天。
陈叶青被赵煜安排住在涂虎城郊外的一处农家小院里,在听见武扬匆匆赶回汇报了这番情报之后,顿时,整个人都像被抽走了全部的力气一般,双腿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
我靠!老子就知道,赵礼那孙子不是说做掉就能随便做掉的;哪怕他手中还剩下一兵一卒,他都有可能东山再起,更何况他手里在五千精兵的同时还有秦战、裴毅这样的能人在侧。
赵煜的脸色也很不好看,瞅着被担架扛回来的撒尿君,眉头皱的更紧。
陈叶青可没赵煜那么好的气魄和忍耐力,瞅着撒尿君昏迷的傻样;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力气,冲上前就一把拽住昏厥的连泌尿系统都放弃工作的混蛋领口,啪啪啪的赏了撒尿君几个巴掌的同时,就是一通猛烈地摇晃:“你他妈还能睡得着?你他妈还敢活着回来?老子的儿子呢?老子的儿子呢!没了儿子老子怎么当太后!老子怎么活下去?!——”
噼里啪啦的怒吼完这些话,陈叶青就觉得自己头重脚轻,太阳穴直发疼,脚下虚晃了两下差点栽倒在地。
赵煜看他这样,忙上前扶着:“你别激动,他们跑了我再派人去找就是了;你折腾了一个晚上恐怕也累了,休息一会儿吧!”
“我不休息!儿子一天找不回来,老子就一天睡不好觉!”陈叶青想到事情发展的混乱性,一个激灵转过身,求救般的抓住赵煜的领口,眼巴巴的问:“我好害怕啊傻逼,赵礼应该没发现老子背叛他了吧?啊?他当初说过,我是他的正宫皇后,明媒正娶的,是赵澈的亲生母亲,无人能替代的;他将来东山再起,不会要杀了我吧?!”
陈叶青承认,自从在武扬汇报赵礼消失不见后,他就自乱阵脚了?!说实在话,他是被赵礼那孙子吓着了,那个男人,光是站着就经常霸气侧漏,动不动就把他震慑的脑仁发疼;这样的一个男人,他妈的他咋就曾经把他当成了软脚虾欺负了呢?他明明就是个大龙虾啊!
赵煜觉得此刻怀中的女人有些不对劲,只见她脸颊发红,双眼涣散,连呼出来的气都带着粗重感;忙伸手去摸她的额头,果然,很烫!
“好了王八,你别乱想那么多,你发烧了,必须休息!武扬,把军医叫进来!”
看着赵煜抱起自己要往房间里的床边走,陈叶青拉紧他的领口就将自己的脸埋在他怀里,声音呜咽困顿:“发烧有个屁用,老子现在就算是发骚赵礼也不理我了!”
赵煜哭笑不得的听着怀中女人已经有些浑浊不清的话,情况已经够让他出乎意料了,关键时刻,她还能这么不着调?!
军医来的很快,因为陈叶青的身份必须对外保密,所以赵煜放下了床上的帘子,还在陈叶青的脉搏上放下一方白色的纱帕,这才让年纪五十岁上下的军医上前诊治。
陈叶青已经晕的不行,而且还感觉胃里直翻腾,浑身上下说不出的难受;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敏锐的捕捉到军医在看着赵煜时脸上闪烁过的暧昧眼神:陈叶青敢肯定,这小老头一定天真的认为老子跟赵煜有一腿。
跟徐太医看诊时的情况不一样,这个小老头在一搭上老子的脉搏后就显露出前所未有的兴奋状态;过了好一会儿,不光脸部兴奋,连身子都跟着打摆子,按在他脉搏上的手都有些哆嗦。
赵煜看见这情况,以为不好,忙上前问:“她怎么样了?”
军医忙收了手跪在地上,开口问陈叶青:“恕属下大胆,夫人上个月的经期可来了?”
陈叶青身上病痛着,根本就没往歪里想,只是大夫问啥他答啥;费劲脑汁的想了半刻后,还是没有答案:“我忘了,一般都有专人给我记日子,我根本不用费那个事。”再说司马媚的身子不好,月经来的日子总是颠三倒四,调理都调理不顺当;陈叶青就更没那个心情去记女人的例假日子。
可是,得了他回答的军医一下就欢喜的双手一拍,欢天喜地的就朝着赵煜结结实实的磕了个头:“恭喜王爷,贺喜王爷!夫人这是滑脉,是有喜了呀!”
赵煜明显脚步不稳的趔趄着朝后退了一步,陈叶青也被‘有喜了’这三个字惊得一下从床上坐起来,顾不上一阵一阵的发晕,冲着军医就是一通乱吼:“你他妈说清楚,你说老子怀孕了?你他妈是医生吗?你他妈有好好把脉吗?老子这么孱弱的身子怎么可能种下崽子呐!”
军医许是觉得自己专长收到了挑衅,一下就表现的极为飚凌,一脸严肃正经的对床上的陈叶青回话:“夫人,老夫行医数年,虽然只是在军中治病,可这一身本事却也不是唬人的;再说,追到祖上,老夫也是杏林世家的出身,我祖上更是专攻女性妇科,著有的《女经医脉》直到现在都被当成宝籍放在太医院里,太医院院正徐思徐御医的一手妇科妙医大部分都是继承我祖上的经验医学而成。”
得!把徐老头都搬出来了,这下老子不信都不可能了!
陈叶青只觉得更加头重脚轻,双眼发晕,噗通一声直梆梆的挺尸在床上,粗喘着浑浊的呼吸,小腹坠坠的发疼。
哥哥我本是那花容与月貌,多病忧愁身;他妈的咋就被赵礼那孙子玩了几晚上,老子就马失前蹄,子宫争气,一下子又怀了他的崽子呐!
啊啊啊啊!苍天呐!请您给我一道闪雷劈死老子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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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天消息:
皇后娘娘怀孕了!——
娴贵妃:那个贱人!
黄娘娘:绿竹,本宫娘家刚给本宫送来了一盒最好的南海珍珠,放红花汤里泡两个时辰,再给皇后娘娘送去!
曹贵人:来人,再给本妃做一个小人,本妃定让那对母子不得好死!
王贵嫔:太好了,皇后那里定会有更过好吃的,等会儿给娘娘请安去!
真正的大boss赵礼,慢腾腾的放下手里的书,眼睛一眯:算算日子,是该这个时候怀孕,不枉朕费尽心力!皇后是块好地!
皇上,臣妾是个男的 054 老子就是一块肥沃发奋的好地
老子在此时此刻欲活欲死,他赵煜也好不到哪儿去;军医欢天喜地的对着他报喜,一副兄弟你终于把自己女人的肚子搞大的辛苦姿态,憋得那家伙简直是有理不敢说,只能先抗下这个‘亲爹’的名头;招了招手就让人把军医带下去,象征性的去领赏钱。
陈叶青觉得自己好像烧的更厉害了,一双手不自觉的摸向自己平坦的小腹,心口五味杂瓶的对着坐在床沿不说话的赵煜说:“你说,赵礼那个孙子也是常常临幸后宫的,可后宫的那些女人怎么个个都怀不上,老子一上就有了;究竟是赵礼在戳别人的时候不尽心还是老子的这块地太好,播了种就能下崽子?!”
赵煜脸色不明,只是轻轻地握住他露在外面的手,“别乱想了,既然有了就生下来,终究是你的孩子;加上你现在还病着更是要养好身子,等会儿把药端上来一定要喝。”
陈叶青只觉得自己掌心发凉,用发晕的眼睛去看赵煜,脸色不知是苦是痛:“你他妈说得好听,老子现在要生孩子了,你让老子一大老爷……”陈叶青一下停住,眼神慌乱地看了眼沉默不语的赵煜,见他似乎是没察觉到什么,这才悔恨交加的咬着唇角,一脸憋屈:“你不明白我现在有多苦逼,有多挣扎;我知道,女人的这个子宫,不是用来生孩子就是用来长瘤子,可老子宁可长瘤子都不愿意生孩子……”说到这儿,陈叶青的眼角湿润了。
看他这样,赵煜难得脸上露出一丝柔软,伸手就去擦他委屈的眼泪:“怎么好好的又哭了呢?!”
“老子现在不想哭,只想死!”陈叶青牟足了劲儿又冲着赵煜吼道:“咱们现在是发了狠要整死赵礼,他若是不死咱俩就玩完了,他若是死了,老子就挺着一个大肚子回去,告诉朝臣们,告诉天下的百姓这个孩子是他赵礼的;你说,到时候谁信啊;到时候,天下百姓一定认为老子背后偷人,给赵礼戴了绿帽子,也许还会认为你就是那个缝帽子的人,届时,市面上的话本一定又会被有心人写出些奇奇怪怪的故事,名字我都想好了,什么《摄政王和太后娘娘不得不说的一两件事》、《摄政王女人的风流韵事》、《摄政王和太后娘娘的后宫生活》,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要多香艳就有多香艳;到时候老子不是死在赵礼的铡刀下而是死在众多口水君的吐沫下!赵煜!傻逼!老子横也是死竖也是死,天地都不容我了!”
说到后面,陈叶青简直像是看见了世界末日,紧紧地、死死地拽着赵煜的手不撒开,哭得伤心欲绝,肝肠寸断。
赵煜从头到尾都看着这个不靠谱的女人伤心的稀里哗啦,他知道这女人一怀孕就喜欢胡思乱想、春恨秋悲的,只是没想到能被她演绎的如此淋漓生动、栩栩如生。
瞅着那一发不可收拾的泪水,赵煜真心想要捂住她的嘴不要再听她嚎了,只是转念又想到她病着,还怀着,不忍心下手,只能耐着性子,小心捂热她冰凉的手掌,好脾气的劝:“放心吧!皇兄要是活着,就算是我死了也不会让你死;如果皇兄死了,我不会让你千夫所指,到时候谁敢乱说话,我就杀谁!”
陈叶青哭的抑扬顿挫、平平仄仄,一听赵煜说出这样的话,眨巴着犯泪的眼睛,可怜兮兮道:“你说真的?你保证?!”
苍天可鉴,不是他怕死,而是死这种后果实在是太可怕了!
赵煜见他又收住的架势,忙跟着点头,伸手理了理他汗湿的刘海和额头,道:“我保证!你放心吧!”
陈叶青抽泣着伸出小拇指勾住赵煜的小拇指,看他诧异的神色,开口念:“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的小鸡鸡就变小!”
赵煜的脸色一僵,但好在还是稳住了情绪没有发作;只是有些恨恨的捏了捏陈叶青的小拇指指骨,看他疼的轻皱眉心,这才柔柔的笑了。
伺候在农庄的奴才基本上都是男人,当武扬端着军医开出来的汤药进来的时候,被赵煜接了过去,闻着那股发苦的药汤子,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吹凉了一些这才一勺一勺的喂到病恹恹的陈叶青嘴里,看他硬忍着喝下那些药,眼底的笑意浅浅,当最后一口苦汤子被陈叶青吞下,他忙就从腰间的小布袋里掏出一枚黑色的小东西,塞进陈叶青几乎已经皱成橘子脸的嘴里。
“咦?这是什么?酸甜酸甜的!”陈叶青本来都快要苦死了,现在嘴里被他塞了一个这个,顿时觉得舒服了不少,跟着沉重的内心都平展了许多。
赵煜见他喜欢,就将布袋接下来塞到陈叶青的手里,按了按被角,笑着说:“是梅子,好在我有爱吃梅子的习惯,总是在身上带一些;记得小时候,母妃腌制的梅子最好吃;每年到了六七月份,母妃都会拿来最新鲜的梅子为我腌好几缸,够我吃整整一年;后来母妃走了,我就再也吃不到那么好吃的梅子,你将就些,觉得不舒服了吃两颗;等回到京城,就能吃到其他好东西。”
嘴里是酸酸甜甜的梅子,耳边是赵煜淡淡暖暖的声音;好像在知道他怀孕的那一刻,赵煜那一身的戾气就收敛了不少,好像又变回到他在京中时的样子,只是个富贵的闲散王爷,并非那颠覆朝纲的厉害人物。
陈叶青捏紧手里的布口袋,点了点头后,就慢慢的闭上眼睛;刚才喝的汤药里有安眠的成分,再加上又折腾了一夜没睡觉,他早就困顿了!
*
陈叶青这一觉睡的很轻,就算是现在有了身子,心底深处的焦虑依然让他无法踏踏实实的睡个好觉;不过是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他就醒了。
简单朴素的农房里,简单的摆设着几件必不可少的物什,虽然家徒四壁,但胜在干净整洁;看上去倒是让人觉得有几分落实感。
因为赵煜身边的都是些男人,所以陈叶青身边也没伺候的丫头;一个人撩起被子坐起来,扶着沉重的双膝刚要起身,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双手,下意识的就去抚摸自己的小腹,陈叶青被自己的动作吓了一跳,整个人都有些扛不住的呆在原地,直到过了许久之后,这才眨着憋屈的眼神找回些精神,委委屈屈、凄凄楚楚的抚摸着平坦的肚皮。
赵礼那孙子,打死都想不到关键时刻老子怀孕了!想到这里,陈叶青就又扶着膝盖站起来,这次他吸取上次的教训,站起来的动作缓慢了些,这才压下心头的不适,一点一点的移到桌子边,倒了杯清水给自己喝下。
窗外,正是正好的正午阳光;院子里,堆了不少麦草垛,所以空气中都带着一股淡淡的麦草香味儿;跟往日闻见的花香胭脂香一点也不一样,这要心情沉闷的陈叶青来了不少兴致,索性就推开门走了出去。
因为昨天是半夜来的,所有这座农家小院长得什么样陈叶青也不清楚;如今大白天一看,还真是古色古香、朴实真切。
几间青砖盖下的瓦房,扫的干净整洁的小院子,院墙的东南角还有一处小篱笆,里面种着秋熟的黄瓜和红彤彤的大番茄,宽宽扁扁的长扁豆也生的绿油油的,剩下还有两沟似是刚浇过水的小白菜,青楞楞的竖着绿汪汪的叶子,看上去着实可爱美味的紧。
院子里还养了几只老母鸡,咕咕咕的到处叫着觅食;那些个母鸡胆子也大,看见他出来竟也不躲藏,只是自顾着悠闲自乐的用尖利的爪子刨着地面,鲜艳好看的羽毛在阳光下折射出油亮的光泽。
陈叶青看墙头放了一个麻袋,里面似是有些谷子,就走过去随意抓了一把扔到地上;看见老母鸡们争先恐后的扑上来吃,自己也开心的跟着笑出了声。
“看不出你还有这闲情逸致。”赵煜从一个房舍里走出来,一身的精神劲装装扮,往日总是带着一顶金冠的头发如今也只是用一根淡紫色的丝带绑缚着。
赵煜和赵礼的五官长得颇为相似,只是赵煜的五官则是显得多过文气一些,就像一个真正不谙世事的出世公子哥,畅快洒脱,侠风傲骨;而赵礼,则像是经历过真正战场血性洗礼过的雄狮,厮杀与野性并存,明明生的一双多情的眼睛,可是眨眼抬眸间,昂首天外,霸气憾人。
“有的时候想,做人还不如做鸡来的容易。”陈叶青看着满院子跑的老母鸡,突然有感而发,说了这么一句话。
赵煜以为她是在闹小性子不想生孩子,含笑的眼睛看过来:“当鸡也是要下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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