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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臣妾是个男的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夜漫舞
看着眼前凯凯而谈的女子,若不是已然知晓她只是个身处后宫的皇后,恐怕裴毅都要怀疑眼前之人是个长袖善舞的说客使臣。
当年,他远走他乡,为的不就是想要向父亲证明自己就算不会柱国公的儿子,离开柱国公府在京城之中的势力,远在他乡,他也是能够干出一番作为的吗?
男儿志在四方,他从来都不会像大哥那样庸庸无碌,只是盯着父亲身上的爵位,想着等父亲死后他再继承过去从此吃香喝辣,一辈子都缩在那小小的国公府中。
裴毅知道,眼前的女人是个绝对有心思和想法的;只要他现在一点头,恐怕立刻就会归为太子党一门;他并非贪生怕死不敢结交党羽,只是,从当初离开京城的那一刻他就决定了,再也不会为任何人活着,他只会为自己而活;他不会从事于哪一个党派,他只会绝对忠诚于真正的君主;谁是帝王,他就会听谁的;所以,眼前的女人就算是重新拿出天大的诱惑来,他也不会动心一下。
裴毅淡然一笑,看向陈叶青那双饱含了希望的眼睛,声音温凉的说道:“多谢娘娘厚爱,只是臣人微言轻,又才疏学浅,万不敢生起助长太子谋得天下之路;娘娘怕是要失望了。”
“你先别着急回答本宫,本宫也许能完成裴大人的愿望也不一定!”
陈叶青就知道这裴毅并非一个容颜说动的人,从小就在富贵窝里长大,见得最多的东西就是荣华富贵,他也不相信裴毅会因为他刚才提出来的诱惑会心动;毕竟,被赵礼看上的人,自然还是有几分坚持和自控的约束力的;只是接下来的这件事,可就由不得他了!
陈叶青走近裴毅一步,看着眼前容貌清俊的男子,那一眸一眼中皆是隐含着智慧和沉稳之色;年纪轻轻就成为赵礼身边的得力助手,朝堂上一语定乾坤也不为过;恐怕谁也没想到柱国公家的三公子会在如今出落得如此精明强悍;纵然连当朝天子都要忌惮几分,不过,只要是个人就会有弱点,有了弱点才会容易被攻击;想到这里,陈叶青就不得不感谢一下黄梨的那股八卦通的本事,如果不是那小子背后查出这样的小秘密,恐怕他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裴毅这样的能人转身离开。
“裴大人,不知白楚楚姑娘最近可好?”
果然,此话一出,本来还神色平淡的裴毅骤然拧紧了眉心,一脸戒备和微怒之色死死的盯着陈叶青。
陈叶青也被裴毅这骇然的眼神吓了一跳,身子往后猛地一缩,喉咙发干的吞了吞口水;我去!早就知道这小子不是只听话的小猫,原来竟然是只沉睡的老虎啊!
还别说,瞧着裴毅的脸色,看来那白楚楚姑娘还真是唯一能够撩拨的这大猫炸毛的人呐!黄梨啊黄梨,你这后宫百晓生的名号可真是名不虚传,关键时刻还是你小子的八卦能力帮了老子一把啊!
陈叶青硬着顶着裴毅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我列个舅爷爷的,他就想不明白了,明明一个好好的文官,这发起飚来居然能让他闻见战场上的肃杀之气;嘿这小子,莫不是还想摁死老子不成?!
陈叶青瘪瘪嘴,装作无意的耸了耸肩,道:“裴大人既然不语,那想必白姑娘过的也算是不错;本宫与白姑娘虽未曾深交,但也听人说过姑娘的美艳之色;听说那位白姑娘才情了得,聪慧巧思,虽深陷花楼,可依然洁身自好,端庄大体,也算得上是一颗流落风尘中的一颗明珠;只是,再美的明珠若是长久被灰尘遮掩,慢慢的也会失去原有的光泽不是吗?”
裴毅藏在衣袖下的大手早已收紧,如果不是极力的克制着内心翻腾的气息,恐怕他这时候早已冲上前抓紧那女人纤弱的身体,质问她究竟是从何人口中知道了楚楚这件事。
“皇后娘娘此言,所为何意?”裴毅面无表情的看着陈叶青,若不是脸色已经有些暗沉,恐怕还真难以让人想象,那在朝堂上肆意指点江山的人物居然会被一个女人刺激到如此地步;如果不是对那女人紧张到了极点,像裴毅这种人,何时这般失态过?
陈叶青轻轻地摇晃着手臂上柔软鲜亮的衣袖,表情有着说不出的散漫,道:“本宫并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很是同情那白姑娘;从小沦落风尘不知父母是谁,一直以来都是他人手中的棋子,早已身不由己、泥沼深陷,恐怕心中的苦闷早已快要将她击垮了;这样可怜传奇的女子,论才貌,就连王侯世家中的千金闺秀都无法媲美,轮情意,更是能让七尺男儿遮掩羞煞;本宫是个怜香惜玉之人,想要帮一帮这白姑娘,裴大人如何看此事?”
“什么?你要帮楚楚?”裴毅有些惊讶的看着陈叶青。
陈叶青笑道:“怎么?不可以吗?本宫贵为皇后,只要本宫出手定能将她救出那火笼;因为本宫知道,帮了白姑娘就等于帮助裴大人。”
这下,裴毅算是彻底服了眼前的女人了;她是在摆明用楚楚来要挟他,可是她又言明不会对楚楚不利;如果是别人说出这样的话,他定然是不会相信的,可是既然是她说出来,那他就不得不信了;因为他们两人都是在对方身上各取所需罢了。
“娘娘真是真是好心计,也有好运气;多少人想要知道臣的弱点,可又有多少人败兴而归,只是没想到娘娘出手,便一下摸住臣的痛处,真是不得不让人佩服!”裴毅嘴上虽是这么说,可这表情和眼神却不像是那样敬佩服气的模样。
陈叶青看他这样也不在意,只是随口说道:“大人莫要生气,本宫说过会帮助白姑娘自然是不会食言的;至于本宫是心计多了一点还是好运多了一点,我都丝毫不在意,因为有的时候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对非常人就要用非常之法;裴大人是个性情中人,定然会好好考虑本宫的提议,不会让本宫和白姑娘白白伤心!”
“你要怎么帮楚楚?”
“很简单,一场大火,烧了整个万花楼,然后浴火重生,重新以另外一个人的身份生活;本宫在这里可以答应裴大人,绝对会给白姑娘一个能配得上柱国公三公子的好身份;到时候才子佳人、金童玉女才能真正的走在一起不是吗?”
果然,这个女人将什么都调查的一清二楚,亏他还将她看成了一个只会闷在后宫中跟其他女人争风吃醋的傻女人;也难怪连煜王殿下那样心思灵透之人都会被她吸引,的确是有些手段和才智的女子。
裴毅心里有一瞬间狠狠地挣扎了一下,如果……他是想如果在今晚继续拒绝皇后的提议,从此以后,他是不是再也没有另一个如此好的机会和楚楚继续在一起了?想到那个弱柳含烟的女子每次都孤零零的站在窗台前怔怔出神的落寞模样,他的心,就一阵一阵的刺痛;他不能让她再等他了,他不可以再让她耽误自己的青春了;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她在默默为他牺牲,现在,也该让他为她牺牲一次。
“臣可以答应皇后前面的那个提议,只是臣有三个要求,娘娘务必答应!”
陈叶青一看裴毅已经有了松口之意,忙按捺住心口的兴奋,忙点头说道:“大人请讲!”
“第一,绝不乱杀无辜!”
“好!”
“第二,绝不为祸朝纲!”
“那当然,如果咱们在赵礼活着的时候弄乱他的天下,那么等老子的儿子继位,岂不是要给他留一个破破烂烂的江山?不要不要!绝对不要!我可不愿意当一个战火中的太后。”
裴毅淡淡的瞥了一眼陈叶青,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这个女人好像弄错了问题的重点,他之所以提出不许为祸朝纲,是因为如果他们一旦联手霍乱朝纲,恐怕不出几天,以皇上的手腕和能力死翘翘的绝对是他们俩;到时候恐怕太子殿下连个硝烟四起的江山都是没有的。
“第三,臣不愿意做的事,娘娘绝对不可以逼迫臣!”
“哈?为毛?这个条件未免也太苛刻了吧,你不愿意?可万一那件事是你必须要做的呢?不行不行,关于这一点咱们要有个框架来规整一下,比如说什么事儿是你不愿意的,我好心里有个谱。”
裴毅眉心一跳,颇为无奈道:“好,那臣就给娘娘讲一下,比如说上次,娘娘一气之下居然要让臣收了司马婉进府,还要臣和她……之类的这种事,臣是绝对不从的!”
哦,原来是这种事儿啊!看不出来这小子在作风上面还挺严谨的;白姑娘真是个好命的女人啊,自家男人不用她管束,都能严于律己的将自己约束的好好的;这一点,可是要比赵礼强了不止多少倍。
陈叶青忙又点了点头道:“行,如果是这样的事,我绝对能向你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发生!”
他又不是神经病,成天有事没事的给裴毅塞女人,更何况现在知道配以的心中只有那个白楚楚,他就更不会自讨没趣干这种活儿;如果真的有什么出彩的女子,老子还巴不得留在自己身边成天看着摸着,哪里舍得给你们这帮粗爷们辣手摧花啊!
*
等陈叶青回到宴席中,颇为意外的是赵礼居然先他一步回来了;瞧着这家伙一副眉宇间淡定自若的模样,还真的很难想象这人是刚跟自己的后娘偷完情才跑回来的。
碧莹瞧着娘娘回来了,忙小跑上前迎接,接着还扯着脖子往后面看了看,一脸疑惑的模样。
“瞧什么呢?”陈叶青将手搭在碧莹的小胳膊上,由她扶着朝着自己的凤椅走过去。
碧莹回道:“娘娘,黄梨呢?”
哎呀!老子光顾着跟裴大大狼狈为奸了,居然把昏迷的黄梨给丢在素静斋中忘了带回来了。
陈叶青神色一怔,忙看向碧莹,吩咐道:“你快带人去一趟素静斋,黄梨在里面躺着,你将人先带回到咱们宫里去;最好在将杜离叫过来给他瞧瞧。”夏凤轻下手没轻没重,瞧着黄梨半死不活的躺在地方,万一摔了个脑震荡,那可就不好玩了。
“素静斋?黄梨怎么会在哪里?”
瞧着碧莹那一脸不解和好奇的模样,陈叶青恼恨的朝着夏凤轻在座的方向看过去;果然,那丫也提前回来了,此刻正端着酒杯一脸色眯眯的盯着舞池中的舞娘瞧的眼睛都直了;呸!真是一个混蛋加色胚,刚才还口口声声的喊着想要从了老子,现在却又是一副恨不得从了舞娘姐姐的傻样。
陈叶青自然是不敢将刚才在假山那里发生的一幕幕告诉向来都比较大惊小怪的碧莹,只是简单地找了个理由应付过去;这才意兴阑珊的独自回到赵礼的身边,一脸无聊的坐下。
赵礼端着酒杯浅抿了一口,眼神在舞池中的舞娘身上停留了一小会儿的时间,这才看向刚才回来的陈叶青,问道:“怎么离开了这么久,去做什么了?”
陈叶青单手托着下巴无聊的眨着眼睛,心中腹诽:老子能告诉你老子消失了这么久是因为跟踪你想要捉你和蓝妃娘娘的奸情,但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夏坏坏的手段实在是太卑鄙,先是打晕老子的狗腿子不说,接着还趁机敲诈、倚强凌弱,发誓要将一身的清白彻底毁到老子手里;可哥是什么人?那可是贞节烈男型的雌雄同体的大流氓啊,怎么可能会在威逼胁迫下便让收了夏坏坏这只自动献身的妖孽呢?
于是,就出现了裴大大英雄救美,夏坏坏计谋破灭,瞬间尿遁的现象。
陈叶青心思百转,知道这些大实话是不能告诉赵礼的;要不然,这好好的大寿宴一定会变成明年的打丧宴。
“臣妾只是觉得殿内空气闷热这才出去走走,刚才皇上也离开了,可是也去散心去了?”陈叶青睁着眼睛说瞎话,天真无邪的冲着赵礼嫣然一笑,温柔和顺的说着。
赵礼又浅抿了一口手中的酒水,淡淡一笑,道:“是,朕也是因为殿内空气太闷这才出去走走,没想到皇后竟然和朕想到一块去了!”
编吧,你他妈就给老子好好的编吧啊!
明明是去跟自己的后娘偷情,明明抱着娇娇弱弱的蓝妃娘娘一脸的不舍和心疼,明明还用刚才摸过老子的手去摸蓝妃娘娘的那张狐狸脸;哎呀呀——真他妈的憋屈啊!
宴会的后半场,无非又是在一片君臣同心,大家一起开心的剧情下缓慢而隆重的进行着;陈叶青因为有了身子,能够坚持到宴会的一半已经算是拼了老命了,再加上刚才在假山上趴了许久,虽然中途解决过尿意,可是还是觉得身子不舒服;在坐了一会儿后,还是决定不委屈自己,跟赵礼说了声,就由小豆子领着回了芙蓉宫。
*
芙蓉宫中
黄梨已经被碧莹接回来,小白猫杜离也背着他的小药箱噗噗噗的跑过来,探了探鼻息,捏了捏脉搏,最后几根银针下去,黄梨终于从昏迷中醒过来了。
陈叶青此时也由小豆子扶着亲自来看黄梨,看黄梨小脸煞白,精神恍惚的模样,心里又将夏凤轻的恨意增加了几分;你说你他妈爱慕老子的美色,咋就不知道对老子身边的人温柔留情一点呢?就凭这心狠手辣的劲儿,就别想从老子这里讨来好脸色看。
不知道现在我们的小黄梨自从被家人送进宫的那刻起就已经是半个女人吗?这柔弱的身子骨,哪能像对待粗老爷们那样毫不留情的吗?瞧瞧我们家小黄梨这细白的瓜子脸,还有那迷糊的小眼神,万一真的有个好歹,老子就算是拼的肚皮里的肉丸子早产那也必须让夏凤轻对小黄梨的下半辈子负责人。
“娘娘,黄公公身子已无大碍,只是被人打晕,到现在头脑还会有些迷糊,但休息两日便会好的。”杜离恭恭敬敬的对着一脸担忧的陈叶青回话。
陈叶青一听黄梨必须要好好休息两天,又听说身子不会有大碍,这才稍稍放心了一些;叫人带着杜离下去抓药,这才又回头紧张的看向被碧莹扶坐起来的黄梨。
“娘娘,奴才、奴才这是……”黄梨神色欠佳的摇晃着脑袋,显然是真的到现在还晕乎着;夏凤轻呦,你这个贼坏坏呦,老子真心是恨你啊!
陈叶青担心黄梨会胡思乱想,忙上前一步,宽慰道:“快别再摇自己的脑壳了,刚才杜离也说了,你只要休息两日便会好;这两天你就在房中好好歇着,算是本宫给你的假期;等养好了身子再回到本宫身旁伺候。”
黄梨感动的看着自家主子,他们这些当奴才的,说好听点那都是主子的心腹,可是说难听点,那就是主子们的一个消遣,甚至连个人都算不上;只是没想到如此低微的他们,居然在受伤之后还能被主子挂念,甚至还宣来御医诊治,这份恩情,让他如何能忘记啊!
瞧着黄梨一眼睛的泪光,陈叶青更是有几分愧疚;要说黄梨受伤也是因为他之故,这个可怜的悲催孩子,只怕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事实的真相呢。
从黄梨的房中出来后,碧莹就也跟了出来,只是叫黄梨比较信任的小豆子回去陪着照顾,自己小心翼翼的照顾在娘娘的身边。
“娘娘,奴婢有个问题不知道当讲不当讲!”碧莹小心翼翼的扶着陈叶青,一边歪着脑袋看陈叶青一边若有所思的问道。
陈叶青知道碧莹想要问什么,无非就是为何黄梨会被人打伤;只是,这其中的真正原因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随便告诉这丫头的。
陈叶青看着对上很么事儿都很好奇的丫头,抬头看了一眼今天晚上特别圆的月亮;能够在冬天看见寒月,还真是别有一番味道和清冷之色。
“碧莹啊!”
“奴婢在!”
“在以前,我就听周围的人常常所一句话,那就是好奇害死猫;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我知道你关心我,担心我,只是,作为主子有的时候也是有一些小秘密是不想让别人知道的,哪怕是最贴心的奴才也不想告诉;所以,作为一个合格的奴才,对于主子们不想说的问题,还是不要追问比较好,若是能告诉你,何苦需要你追问?自然是张口就说了!”
虽说碧莹是个好姑娘,可是偶尔还是会越距;以前会将她的越距当成是几分天性率真的个性,可是这并不代表她随时随地都能肆意的耍弄自己的个性;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有的时候守着自己的本份要比什么都重要;故而,就算是再宠爱着碧莹,偶尔还是要敲打敲打,免得让这丫头膨胀起来,真的以为在这芙蓉宫里自己的话也能成为份量。
果然,碧莹在听见陈叶青的这番话后,顿时吓得小脸苍白;一双大大的眼睛呼扇着怯怯的神色,在偷偷的看了一眼陈叶青后,嗫喏的回到:“是,奴婢知错了!”
“知错就好,但是一定要改!”说完,陈叶青就笑笑的拍了拍碧莹的脑袋,接着在伺候在殿门口的宫女们撩起帘子的同时,一跨步便进了自己的内殿。
*
当天晚上,赵礼果然没来芙蓉宫。
看着碧莹将一件有薄又透的纱帐裹在自己圆鼓鼓的身体上时,陈叶青已经不想吐槽这丫头了;你说以前吧,裹一裹纱帐好歹还有个前凸后翘的身材可以供赵礼欣赏,间接性的刺激那孙子的视觉神经,让他一秒钟狼变,恨不得死在老子的怀里才甘心;可是现在他怀里揣着一个越来越大、越来越沉的肉丸子啊;这纱帐往身上一裹,别说前凸后翘了,远看整一个白糯糯的汤圆啊;现在是大周不是大唐,还没到以胖为美的时代,真是想不明白了,碧莹这小丫头咋就认为赵礼在看着老子这颗将要瓜熟蒂落的汤圆时也能下得去口啊!
所以,当赵礼在万寿宴结束后只是派了个人传话说是今夜不宿在芙蓉宫的时候,陈叶青就毫不意外地往自己身上的透视纱帐上看了看,嘿!现在别说是白糯糯的大汤圆了,就算是大水饺他赵礼都没心情开吃啊!
碧莹在对待赵礼夜宿在哪里的问题上的执拗劲儿向来都是十匹马都拉不出来的,一听万寿节的当天晚上,皇上不睡到皇后的寝宫里,反而是去了别的地方,这刚才还口口声声说着自己错了的小丫头一下子就炸了,一双喷火的眸子嫉恶如仇的看着前来传话的面生小太监,就差揪着小太监的衣领子疯狂地摇上七七四十九下,大喊着究竟是哪个胆肥儿的狐狸精将皇帝勾引到了自己山头中的狐狸洞里了。
面对碧莹的崩溃和彪悍,陈叶青只是窝在床上喝着小宫女亲自调制的果香茶,看着传话的小太监煞白着小脸儿的泪奔模样,再一次对碧莹刮目相看。
我说丫头啊,赵礼身为皇帝的最大好处你知道是什么吗?那就是可以玩遍天下的美人们啊,别说是后宫里正大光明册封的美人儿,他就算是看上哪个朝臣家的爱妾,那个朝臣也必须乖乖的将自家的女人自动送到他面前来;如果那个朝臣是个贱货,指不定还会在第二天旁敲侧击的问一声:天子啊,请问您昨夜可还感觉全身舒爽?明天晚上用不用臣再将美人送到你床上来呀?
所以说,赵礼他现在只不过是行驶了一个帝王的权利,去睡了一个本该属于他的女人而已,你用得着这么着急上火,屁股拔毛的吗?男人如果不花心还能叫男人吗?
更何况,如果陈叶青没猜测的话,今天晚上赵礼没来芙蓉宫,那肯定就是去了蓝妃娘娘的琉璃宫;要知道那娇滴滴的小美人,不光是能牵动着赵礼的欲望,更是牵动着赵礼的小心思啊。
果然,传话的小太监不负陈叶青所望的吐出了三个字‘琉璃宫’。
碧莹在愤怒中凌乱了,一双手啪的一声松开被她吓得几乎快要尿了的小太监,看着小太监连滚带爬的逃走的背影,陈叶青压着嘴角轻轻地笑出声。
碧莹几乎是快要哭了,就差冲上去抱着陈叶青的大腿狠狠地搂紧在怀里了:“娘娘,那小贱人简直是欺人太甚啊!”
是啊!是欺人太甚了,蓝妃娘娘啊,你这次真的是玩的太大了;老子不管你平时是怎样霸占着赵礼,可是在今夜你居然将赵礼留在了自己的宫中,这不是在摆明向皇后的权威挑衅吗?
陈叶青长叹一声,他是真的不知道蓝妃这个女人究竟是太聪明还是太过愚笨;瞧瞧后宫里的娴贵妃和黄娘娘,纵然嚣张跋扈了些,可是还没有一个人敢这样正大光明的数落他的面子呐!
“娘娘,我们必须要拿个主意了;蓝妃娘娘这个祸根真的是不能不除啊!”碧莹已经哭的有些声嘶力竭了,那闪烁着泪光的眼睛里,真正的是一片的焦急之色。
陈叶青轻轻地摸了摸碧莹的脑袋,眸光流转间,嘴角无意之间悄然的勾起来。
翌日
毫无意外的整个后宫流言四起,按理说现在芙蓉宫里的那为主子正是圣眷正隆的时候,可偏偏皇上却在过完万寿节之后没有留住在芙蓉宫内;好事者几乎在听说这件事之后,都在各个侧目讶异的同时,皆开始打听起究竟是哪个宫的主子居然敢向皇后娘娘抢人的时候;却发现居然无人能查处皇帝当天晚上的去处;所有伺候在帝王身边的奴才们,几乎各个守口如瓶,就算是被人塞东西贿赂都是连一个字都不肯说。
于是乎,后宫之中的各种传言简直越来越有胜起的意思;就在大家都在挖空心思猜测皇帝那深沉难以捉摸的内心时,身为流言四起的主角,陈叶青倒是显得很平淡。
因为现在黄梨在养伤,所以碧莹也兼职上了黄梨的差事,四处打探各宫的动向和外面的情况。
“娘娘,奴婢听说娴贵妃又打了宫中的奴才,黄娘娘那边也是发了好大一顿火,听说连伺候在身边的贴身大宫女都被赏了一巴掌。”碧莹一边给陈叶青捶着腿,一边将刚得来的第一手资料说给陈叶青听。
陈叶青倒是轻松惬意的靠在身后的软垫上,眼睛微微的闭着,一看就是在养神:“美人们生这么大的气也没什么好意外的,现在后宫里的每个主子几乎都将那勾引赵礼的女人恨的咬牙切齿,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可偏偏却找不到人,火气没出发泄自然就迁怒到身边的人身上;没什么大惊小怪!”
“娘娘的意思是,蓝妃娘娘已经成了众矢之的?”
陈叶青道:“从本宫重新回到芙蓉宫的那天起,虽然偶尔会被后宫里的小美人们偷噎欺负一下,但都是些无伤大雅之态,算不上什么攻心计的路子;大家虽然都眼恨皇上对待芙蓉宫的态度不同,可也无可奈何,谁让住在这宫里的人是皇后,是太子的生母;光是这两点,就能让那些美人们输得心服口服、哑口无言;可是现在呢?情况不对劲了,居然有个女人抢占了属于皇后的威风和权利,美人们才不是在为老子打抱不平,她们只是希望自己得不到别人也得不到;这就是人类心理的扭曲之态;就像一朵世间最美的花朵,她们心知肚明只有最高贵的人才有资格拥有,若是有低贱之人企图染指,必然会奋起反击;世上最大的痛苦就是环视周围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痛苦,别人都是幸福的;而往往这个时候,作怪的心理就会出现,要苦大家一起苦,要生大家一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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