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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乐园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须尾俱全
“怎么了?”塔斯克叫道,“牌子上写的是什么?”
“它——”皮娜有点无措地转过头,叫道:“它要求的点数不是25加嘉田,你看错了, 要求是5点。”
这回轮到天台上的众人静默了一息。
“什么?”潘翠反应过来,一下子就将半个身体都探了出去,“只要5点?”
“真的,要求至少下注5点,”皮娜读着牌子,兀自不敢置信:“没错,赔率1:1.01,道路全长300米,每三分钟可以进入两人”
众人听得聚精会神,见皮娜声音忽然顿住了,林三酒扬声问道:“还有别的吗?”
“有,”皮娜喃喃地说,“我第一次看见这个这条路允许借款。”
5点的筹码,哪怕是刚进化的穷鬼也拿得出来,用不着借;众人看了看彼此,几乎都在别人脸上看见了相同的想法。
“这是进入副本后的第一条路,”塔斯克早早下定了决心,说:“点数越低,越适合用来试探副本、熟悉规则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啊,但就算是出了问题,我被遣返回天台,5点的筹码我也丢得起。”
林三酒也不知道他是筹码少,还是习惯一向精打细算;但他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让加嘉田也不住点头。
“而且两人一组,还可以有个照应,”加嘉田补了一句,说:“每隔三分钟进一波人,就意味着我们不会分开太远当然,如果你们也想走这条路的话。”
“跟其他道路比,这条路的点数好低”林三酒喃喃地说,“我总担心其中有诈。”
“我觉得,是因为它太短了。”
皮娜不知何时被众人的讨论吸引了回来,重新爬进了围墙里,插话说:“我看见的其他道路至少也有一千米长,只有这条路,才300米。最重要的是,牌子上不是会有对道路难度的描述吗?比如说,天台门后的路,是一条‘不容易走的路’,对吧?”
“脚手架这一条呢?”林三酒问道。
“描述上写着,这是一条‘安全顺利的路’。”皮娜耸耸肩膀,说:“也是因为这样,赔率才低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吧。”
用最安全、最便宜的路来熟悉一下副本,或许不是一个坏主意林三酒回忆了一下牌子内容,心想。毕竟牌子上没有禁止人走回头路,实在不行,等她结束了这段300米的路,说不定还可以原路返回天台,重选一条路走。
“其实还有另一个可能,”加嘉田兴致勃勃地说,“一般比较复杂的副本里,在真正开始之前,不都有个‘教学关’吗?说不定这个就是教学关,而且也解释了,为什么只有它才允许借款。”
他们说得都有道理,林三酒也随大流地决定要走这一条脚手架之路了;只不过在她翻过围墙的时候,她仍然有点不放心——主要是以她的运气来说,她很少能碰上好事的时候,偶尔遇上了,难免要开始疑神疑鬼。
前面三人已经陆续走了,她和潘翠是最后一批;林三酒侧着身,在围墙外缘稳住了身子以后,低头一看,不禁也有点眼前发晕,手心冒汗——在她的靴子边缘下,即是笔直坠落下去的高空,看一眼,就好像心神都要跌出身体、滑落深渊一样。她甚至连自己踩着什么地方都看不见,因为围墙外缘还没有她的靴子底宽。
像高空走钢丝一样慢慢挪了两步,她这才意识到,潘翠没有跟上来。
“你怎么不过来?”林三酒紧紧攀着围墙,回头叫道。
潘翠面色不大好,微微笑了一下,笑容就又跌了回去。“说起来你别见笑我有点恐高。”她摇摇头,还是走近了围墙,说:“不过没关系,我能克服。”
等二人爬上了脚手架时,其余三人都在等着了。在脚手架之间,搭着一块块板子,正好能够人歇脚站立;几人抓着架子,小心地维持着平衡,一时间陷入了略有点尴尬的安静里——谁也不想打头走。
林三酒在肚子里叹了口气。
“我先来吧,”她越过皮娜几人,走到了牌子跟前,让其他几人都不由松下了神色。
牌子上没写该怎么下注,但借款内容却写得很详细:在下注之前,点选牌子上的“借款”二字,就可以选择借款数字了;利息以12小时计,每过12小时,增长百分之十,可以在任何道路的末尾选择还款——用高利贷都不足以形容,简直就是血肉贷。
林三酒早在分头找路的时候,就把筹码都理了一遍,此时倒不必在四双眼睛盯视下,把自己那一大兜子的筹码掏出来慢慢找了;她掏出了身上价值最低的物品——15点的延伸手——试探着用它碰了碰牌子,却没有反应。
“喊一声下注行不行?”加嘉田说罢,就替林三酒喊了一声;等他反应过来不好的时候,却也什么都没发生。
“放在地上试试?”潘翠出主意说,“牌子下面?”
这一次,当延伸手的筹码触及地面时,就像是木板缝隙张开将它吞没了一样;林三酒眼前一花,地上已经变成了一块10点的空白筹码。
半人高的黄色箭头,闪烁着从四周罩网上、木板上一起亮了起来,盈盈指向了她的脚下。





末日乐园 2047 亲和大师林三酒
“诶,当心一点,”
当从脚手架上方落下来了一只野地靴的时候,林三酒就认出皮娜了。她赶忙压住脚手架上的一块板子,提示道:“这块板子不稳, 我给你按着点。”
皮娜吃力地爬了下来,踩住那块不大安稳的板子,钻进这一方小平台里,气息还有点喘不平。她四下看看,“咦”了一声,问道:“那些大箭头呢?”
上一个黄色箭头正浮在罩网上, 刚才皮娜就是顺着它爬下来的;但是在钻进这一方用木板和铁架搭起的小平台以后, 黄色箭头却消失了。
略显昏暗的罩网下, 林三酒小心地往旁边挪了两步,露出了背后高楼玻璃窗上挂着的一块牌子,指着它说:“我们已经到达道路末尾了。”
“这么快?”皮娜吃了一惊,“我们已经爬了300米?可是才到楼的一半高呀。”
“我们不是从上到下笔直下来的,”林三酒在半空中比了一个z字形,解释道,“箭头顺着脚手架来来回回地走,中间折来折去的距离就足够有300米了。”
“没想到,还真的算安全顺利,路上什么事都没出。”
与皮娜一批下来的塔斯克, 此时也钻进来,小心找好了落脚点。他刚才往下爬时,就把二人对话都听在了耳里,此刻跟皮娜一样,脸色都亮了几分, 笑道:“看来牌子上的信息不是骗人啊!”
确实, 300米的脚手架之路上,要说有什么危险,也就是偶尔一根钢管没有装稳、风吹得脚手架哐啷哐啷响,或者哪一块木板有点腐朽了;在普通人来说或许可怕,可是对于进化者来说,也就是被吓一跳的事,底下还有脚手架接着呢——其实只要加点小心,落脚前试探一下,连吓也不会被吓到,说它是“安全顺利的路”,丝毫不算夸张。
对众人来说更重要的是,通过走完脚手架之路,他们就建立起了一个“标准线”,知道在这个副本里,“安全顺利”的道路是什么样子的了。
在后面二人还没下来之前,皮娜掏出了一个小小的钥匙扣手电,照亮了告示牌;借着光,她和塔斯克一起凑到了牌子前。
恭喜你成功到达本段道路末尾
这段道路就此结束了,你已完成赌约的挑战,即将赢得奖励。
请放心, 在牌子前的这一区域, 以及下一段路开始之前的区域,都是安全的。
在此成功落脚的赌客, 将会获得赔率1:1.01的奖励;请轻触说明牌,在牌子下方的地面上放下找零筹码(若有),并收集下注筹码和赢得的筹码。
触碰说明牌的赌客,将会看到自己所应得的筹码;不可替他人代领。
若是赌客身上有任何借款,需要还款,也可以在本段道路末尾进行(轻点还款,将筹码置于牌子下方的地面)。本息若不能一次还清,则默认还款部分优先偿还利息。
“就这样?”皮娜迅速把牌子上的内容看完了,有点不敢置信,还伸手翻过了牌子背面——背面空空如也。“好简短啊没说下一段路该往哪走?”
“应该还得像在天台时一样,自己找路走。”林三酒答道。她下来最早,早就把筹码给换完了,此时除了物归原主的延伸手之外,还多了一個写着“0.05点”的空白筹码——她很怀疑,0.05点够不够换一根香蕉的。
“你看见有什么路了吗?”塔斯克问道。
林三酒回答这个问题的方式,是示意二人靠边之后,一把将挂着牌子的窗户给推开了;随着单向玻璃窗蓦然后退打开,几人的倒影也一起跌了出去,终于露出了一条铺着地毯的宽阔走廊。
目光一落进走廊,皮娜顿时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下一段道路,我们有很多选择呢,这应该是个好事?”林三酒苦笑着说,“别在这儿挤着了,咱们进去吧。”
二人怔了好几秒,才回过了身,“噢噢”地应了几声。
潘翠和加嘉田还在爬下来的路上;小平台里挤不下五个人,牌子上又表示了下一段路开始之前都是安全的,在收回筹码以后,皮娜和塔斯克就跟着林三酒一起,陆续爬进了窗户里。
尽管脚手架之路安全顺利,可是终于能将双脚踩在踏实稳固的地面上,还是让几个人都不由松出了一口气,总算直起腰,来回扫视了几遍走廊。
如果不是外面搭了一大片脚手架的话,这条一面是玻璃幕墙的走廊,应该是干净亮堂的;一间间写着屋号的厚木房门,缀满了走廊的另一边。走廊从一侧尽头上拐了进去,通向了高楼深处,另一侧尽头是一道铁门,从门上小窗看起来,门后应该是楼梯间。
但是对于几人来说,要观察环境实在不容易——因为他们的注意力,都被房门上挂着的一张张文字说明牌给占去了。
每一道门,都代表着一段道路;颜色大小一模一样的牌子,像回音一样,在一扇扇门上反复回响着,唯一不同,仅有下注要求的最低点数。
当潘翠和加嘉田也从窗户里露头爬进来的时候,他们二人一样傻了。
“这么多?每一道门都是一条路?”加嘉田来来回回地看着走廊,数了起来:“一、二、三哇,居然有八条!”
“不,楼梯间也是一条呢,”林三酒提醒道——她正准备从楼梯间开始,一道道门地看过去。
潘翠刚从半空里爬下来,脸色还有点发白,走近楼梯间时,口中喃喃地说:“反正接下来是走室内的就好”
“你刚才从天台上往外看时,看不出你恐高呢,”林三酒试探着说。
潘翠沉默着没答话,目光在写着“此路点数35”的牌子上逗留了几秒。林三酒见她不开口,也不愿意刺探,正要继续往前走,潘翠却小声说话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你应该是能理解的”
“什么?”
潘翠垂下眼皮,似乎想笑,最终却只摇了摇头。
“身为一个女性,独自在这个末日世界里生存”她一边走,一边低声说:“我对自己的弱点很清楚,恐高只是最不要紧的一个。至于其他的,请理解我,我还不能告诉你。”
林三酒点了点头,目光扫过第一扇房门上挂着的牌子——要求点数为40点。
“每当我因为种种原因,与陌生人近距离接触、一起行动的时候,我都会刻意做一些与我弱点相反的小事只是作一个姿态罢了,不需要贯彻到底,所以也很容易取信于人。”
林三酒明白了。“这是你的一种自保手段?”
“没错,”潘翠耸耸肩,说:“与其被人观察到弱点,拿来对付我,不如在一开始无事发生时,就种下对自己有利的心理印象。能在末日世界里活下来,我也不是靠运气的。”
说话间,第二扇房门也接近了,潘翠扫了一眼房门,突然吸了口气:“怎么居然有要求60点的?”
林三酒一看,也被狮子大开口的牌子给吓了一跳。在二人赶紧走向第三扇房门时,她问道:“那你怎么告诉我了呢?”
“我也不知道,”潘翠皱起眉头说,“说英雄所见略同吧好像有点肉麻了,可我有一种直觉,觉得我和你是很像的人。与人相处时,我不喜欢拖泥带水的,对于我印象好的人,我不愿意撒谎。”
会不会是她从副本获得的亲和力起了作用?林三酒暗暗揣测道。这么一想,自打来了karma博物馆,她似乎总能获取陌生人的一定程度的信任。
当她正要说话时,老早跑到走廊另一头的加嘉田,突然扬声喊道:“我说,你们看见过30点以下的路吗?”




末日乐园 2048 分头走的两条路
加嘉田一句话,让众人都有点慌了,纷纷又把门上吊牌给仔细检查了一遍;最慌的人,无疑是塔斯克——所以也正是他,在一番不认命的搜索之后, 终于在第三次进入走廊拐角后叫了起来:“这里还有一条路!只要20点!”
走廊拐角后那一条道,林三酒都看见好几次了:没走几米远,就是一大块挡路的棚布,布上还印着一行字“施工中,请勿通行”——“施工地”大概就是副本设置的截断点,在棚布以前,哪儿有路啊?
等她随着众人匆匆跑过去一看,这才发现, 塔斯克居然钻进棚布里头去了。
“你们看,”因为激动,塔斯克脸都涨红了,将棚布撩了起来,指着后方说:“这块布不是副本设置在这里的,施工地还在后头呢!”
林三酒往棚布里一扫,发现果然正如他所说,远处走道就像被剥开了皮似的,露出了大片大片灰白的水泥;一摞摞砖块堆积在走道一边,与不少叫不上名字的工具、电线一起,挡住了前路。
在施工地与棚布之间,残留着一小段完整的走廊,正是在这段走廊上,出现了第十条道路——同样也是一扇房门, 牌子上只要求至少下注20点。
“这是怎么回事?”皮娜从棚布底下缩回头, 喃喃地说,“我以为副本设置的拦截,我们是不能强行过去的”
“是不能,”塔斯克说着,振臂一拽,棚布就被哗啦啦地拉了下来。“我刚才试着往施工地上踩了一脚,底下的水泥立马就塌了下去,不知道跌向什么地方了,我就赶紧退回来了。我怀疑,要么是有人在这多架了一块布,要么是有人把这块布往前挪了一段距离,恰好把第十条路给挡住了。”
“为什么要干这样的事?”林三酒看着20点房门,说:“有人不想让后来的人发现这条点数最低的路?”
“我反正决定要走这一条了,”塔斯克这句话,丝毫不让人意外:“我看过,它和30点的路描述是一样的,都是‘或许通向终点’、‘略微不易’的路,也是每五分钟只能进一个人。就连长度也差不多,这个800米,30点的路是950米。既然各方面相差不大,我干嘛不选便宜的走?”
除了点数之外唯一的不同, 是30点路的赔率为1:2,而20点路的赔率为1:1.5——差别确实不算大。
在几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讨论起来时,林三酒却注意到,潘翠默不吭声地转回了拐角外的那一条走廊;当她下意识地跟上去时,潘翠听见她的脚步声,回头一看,冲她露出了一个笑。
“你不走20点的路吗?”林三酒问道。
“其实你也不想走那一条路吧?”潘翠观察着她的神色,笑道:“塔斯克有一句话说对了,两条路的条件相差不大。既然它们相差不大,我干嘛不选一条没人动过手脚的路走?”
她没有刻意压低声音;皮娜这时碰巧也从拐角后探出了头,闻言“啊呀”了一声,说:“两个说法都很有道理啊怎么,你们俩都决定走30点的路了?”
潘翠以行动作出了回答:她走到30点道路的房门口,拿出了两块筹码,全放在了牌子下的地面上——每往地上放一次筹码,就等于下一次注;既然她只放了一次,两块筹码就都消失了,说明它们各是15点,不算什么好东西。
皮娜抽了口气,好像还不太敢相信似的说:“我们真的要分开行动?”
“我是决定走这一条了,”潘翠的手按在门把上,回头冲皮娜也笑了笑,说:“欢迎你也一起来,我在里面等你们。”
说罢,她看了看表,推门就走了进去——门在她身后“咚”一声关上了,把手下的吊牌被震得摇摇晃晃。
“真的进去了?”塔斯克也探出了头,一脸烦躁,“看不出来她这么任性,说走就走了,分开多不安全?”
尽管口上说分开不安全,但他犹豫了一会儿以后,却还是没有改变主意。“文字描述比较含糊,或许看着是一样的,”塔斯克辩解道,“可是你们从赔率就能看出来,哪条路更安全一些了。”
他说的很有道理;可是林三酒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原因,当五分钟差不多过去的时候,她的脚步却依旧停在了30点道路的门口。
相比塔斯克的斟酌考虑、谨小慎微,不知怎么的,似乎还是潘翠作出的选择更吸引人一点。
就连皮娜也显而易见地犹豫了;当林三酒将因材施教的筹码放在地上前,皮娜还出主意说:“你先别进去,你敲敲门,问她一下里面什么样?”
副本要是连这一点都防不住,也不叫副本了。
收起找零筹码后,林三酒拉开房门,从门内顿时张开了一截黑暗。暗暗凉凉的、似乎久已没被人搅动过的空气,暗含着一股淡淡的尘霉气味,扑进了她的鼻腔里;身后皮娜“诶”了一声,不等林三酒听清她后面说了什么,房门已经自动合拢了——“咚”一声后,一切声息都被隔绝在了房门之外,仿佛门外的世界已经不再存在。
门内,只剩下了林三酒与黑暗中自己的呼吸声,听起来好像不是她的一样。她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呼吸声也停了,这才叫她放下了心。
“潘翠?”
当她叫了一声,试探着往前踏了一步时,前方黑暗里忽然响起“噼啪”一响,一只垂悬在天花板下的昏黄灯泡,有气无力地亮了起来。
与她想象中不同,这里竟不是一所公寓。尽管它好像被炸弹击毁了一样混乱残败,但是依然能看出来曾经的格子间遗迹;在被掀翻推倒的办公桌底下,还有被打穿了孔的电脑显示屏;碎裂花盆里枯死干褐的蕨树,被掩埋在碎砖、灰尘和杂物底下——灯泡照亮的地方,连一个下脚的地方都很难找到。
“林三酒?”
潘翠的声音远远从前方黑暗里响了起来,林三酒一抬头,发现从前方被敲碎墙壁的办公室里也亮起了一片灯光;潘翠小心地从半扇歪倒着、卡在破洞里的门下钻了出来,拍了拍身上的灰,说:“这里好像是一個商住楼皮娜呢,她也打算进来吗?”
“我不知道,”林三酒没有动,仔细地四下打量了起来,总感觉好像少了点什么。“我进来的时候,她还没下定决心呢。”
“那我们等她五分钟吧,”潘翠看了看表,说:“这附近应该算是安全的,我等你的这段时间里,什么也没发生。”
借着昏暗灯光,林三酒在废墟里又看了一圈,终于意识到少的是什么了。“箭头呢?我怎么一个也没看见?”
潘翠叹了口气。“你也发现了?我进来以后就没见过箭头了。或许这说明办公室里没有岔路,所以不需要箭头?”
“不对,脚手架上也没有岔路,一样有箭头当时若是没有箭头的话,我们不可能知道脚手架之路的末尾在哪里。”林三酒皱着眉头,想了想,忽然问道:“伱是怎么走过去的?”
“怎么走?”潘翠一怔,指着她前方的大块碎砖,说:“就是找一个能落脚的地方,踩着这些垃圾过来的啊。”
林三酒低头看了看,被直觉勾起来的那一个念头,在心中越来越清楚;她没有来得及解释,赶忙几脚就将面前的碎砖石、断木板、脏污得看不清的文件,全踢扫去了一边。
漫天飞扬起来的灰尘,把灯光都遮得又暗了一层;累积着伤痕破损的地板,渐渐露出来了一片。她一开始还以为自己猜错了,然而使劲又扫开了一片空地之后,林三酒终于从黑灰和垃圾之间,捕捉到了一条黄。
潘翠这时也早反应过来了,赶过来帮着林三酒一起踢开了东西,二人被灰尘呛得眯起眼睛,以胳膊捂住了口鼻,好一番工夫以后,总算是找出了一个被埋葬的箭头。
“干嘛藏起来啊,”潘翠从胳膊弯里抱怨了一句,顺着箭头所指的方向,又一脚踹开了一块还勉强立着的格子间板材。随着那块板子在地板上拖拽出一声沉沉的闷响,前方一只灯泡又亮了——一张脏得看不出原色的办公椅,好像被人以脚尖推动了似的,慢慢地往后滑来了一点。
林三酒和潘翠都顿住了。
从办公椅椅背上,挂着下巴冲上、额头冲下的一张脸。两个眼睛还睁着,眼球早就不见了,黑洞洞的两个干枯窟窿里,好像还有风会扑出来。干褐破皱的皮肤,就像是被放得太久的皮革制品,几乎看不出来属于人;尸体的脖子扭成了一个活人办不到的角度,四肢软软地垂在了地面上。
只需一眼就能看出来,尸体曾经是一个进化者。尽管尸体状况已经糟糕得连男女都分辨不出,但它身上只蒙了一层灰的衣服,却毫无疑问是十二界进化者的打扮。
刚露出来的又一个黄色箭头,恰好就在办公椅尸体的脚下。
“只是‘略微不易’的路,难道就能死人吗?”意老师喃喃地说。
“喂,我进来了,”
后方冷不丁响起了皮娜一声招呼的时候,二人都惊了一跳;皮娜看见她们,喊道:“他们两个都去20点道路了——你们看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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