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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乐园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须尾俱全
“猪是什么样的一种存在?发挥了什么样的作用?”
这问题可像是正中里恩下怀了;他对猪先生的敬爱向往、感激涕零、崇拜钦慕,若是一句一句都写下来,大概可以铺满整条隧道的月台。
“猪是什么情况下产生的?”那猪顿了顿,补充一句:“我说的,是今日担任着重任的猪。”
“因为末日才产生的,”里恩温顺地一笑,“末日能量侵入了猪的身体……”
猪又点了点头,面上笑意已经很浓了。“猪与人类的历史是怎么样的?你大概说一两句就行。”
“猪与人一直都是好战友,好伙伴,从末日以前就是这样。”里恩想了想,补充说:“我做梦也希望能变成您各位之中的一员。”
“有人说,猪以前是被人豢养,用来吃肉的,对此你怎么看?”
里恩已经从林三酒那儿听过一次这种说法了,此时惊讶不再,但恼怒与羞愤却更浓了。“这就是胡说造谣了。末日以前的猪,也是和如今的猪先生们一样,引导着人类的生活与发展,为普通人提供了安全的生存环境……”
等他滔滔不绝的话说完之后,拿着问卷的猪将纸重新折叠好了,然而它的问题却还没有问完:“猪是怎么产生的?”
“是因为末日呀。”里恩带着几分茫然,迅速答道,好像不明白为什么已经问过的问题,还要再问一遍。
在月台上来来回回走了两圈,连列车里也仔细检查过了一遍的四叔,此时终于在里恩身边停下了脚步。其他猪都朝它投去了目光;四叔思考几秒钟,终于长长地“嗯”了一声。
“不错,”它拍了拍里恩的肩膀,说:“你果然合格了,表现非常优秀。”
里恩激动欣喜之下,甚至连话也说不出来了,结结巴巴,仍只有一些破了的音节。
“我是元老之一,你可以叫我四叔。”四叔亲切地说,“我现在马上就可以为你蜕变,你愿意吗?”
“我愿意!”里恩急得简直快咬了舌头。
“我们正需要你这样又积极,又有精神头的新生力量。”四叔嘱咐道,“来,到这边来……对,你站这儿就行。”
里恩面对着月台,站在了边缘上。从他身后,四叔轻轻几步走了上来,在他背后停下了。
“你肯定会体会到一些以前从没体会过的感觉,但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惊慌,我很有经验。”四叔将前蹄搭在了里恩肩膀上,说道。里恩个子不高,身材瘦小,与近两米高的巨型白猪一前一后地站在一起,就像个小孩。
“明白了,”里恩颤着声音说。
“如果你挣扎乱动,那么我可不会为你蜕变第二次了噢。”四叔说着,慢慢抬起了头,下巴一点点地逐渐朝下打开了。
“我肯定不动!”里恩急忙表态,果然浑身都僵硬笔直,头也不回一下。
“恩……奥……”
四叔的猪嘴上下分开,越张越大,连吐字都失去了声形。平时那张猪嘴合拢时,明明仅有人类的小臂那么长,此时却好像一边张,一边拆卸了关节似的,黑漆漆的嘴洞不断张大,叫人忍不住想起了蛇或鳄鱼——在猪嘴终于到达能够完全吞没人头的大小时,它停顿住了。
“有点热热的,”
浑然不知自己脑袋已经被夹在一上一下两片猪唇之间的里恩,忍住了笑,小声说了一句。
下一秒,四叔的嘴巴就彻底包裹吞没了里恩的人头。
不得不说,里恩的自制力倒是很好的,即使自己的脑袋蓦然陷入了黑暗湿润的口腔内部,留在猪嘴巴以外、脖子以下的身体,却只是勐然一震,从猪嘴内部,含湖地叫了一声——随即就死死忍住了挣扎逃跑的冲动,重新站好了。
四叔的牙齿咀嚼切磨在人的皮肤和头骨上,发出了皮革拉扯似的咯吱响声,时不时夹杂着一声痛叫,或“咕唧”一声水泡破裂似的声音。
很快,里恩的身体就不再有任何肌肉颤动了,死静着站在原地。
一人一猪——不,这么说已经不太准确了,因为从远处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人类的身体与一头猪的身体,共用着同一个猪的头颅似的。
四叔的涎水白白亮亮,瀑布一样沿着口角边流淌漫延而下,没过几分钟就将里恩的身体全浸透了;猪涎水却不是透明的,反而是一层翳膜似的白,黏湖厚稠,包住了里恩。
时间仿佛被凝固在这一刻了,月台上的另外三头猪,谁也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吞噬着人头的猪。
直到在不知多久以后,四叔才终于又有了动静。
它的嘴巴慢慢脱离了里恩的脑袋,重新收小,合拢,再次闭成了一张小臂长的猪嘴;里恩浑身上下仍旧被猪涎水包着,看不清什么,唯有脑袋的形状清清楚楚——不再是人头那样的浑圆了,反而从头颅上拉长了一截出去,像是人头上拉出了一节猪嘴。
过了半晌,里恩勐地吸了一口气,仿佛大梦初醒一般,急忙伸手抹掉了自己头上身上的猪涎水——粉白肥厚的猪皮,代替了原本他暗澹泛黄的皮肤;大拇指仍在,但其余四个手指却被分成两两一组,食指黏着中指,无名指和小指连着,分不开了似的。
从里恩的脸上,在一个全新的、上拱外翻的猪鼻下,他咧开了一个笑,猪唇分开,露出了两排细碎歪倒的小牙。
“哇,”他好像不太适应自己的新嘴,说话时,舌头仿佛一个醉汉,在又长又宽的口腔空间里跌跌撞撞。“我真的……我真的变成猪了……”
四叔仍站在他身后,抹掉了口角边的涎水,笑了一笑,没有说话。
里恩回头看了四叔一眼,说:“太神奇了,作为人的记忆还在,可我却好像……好像……”
他想了想,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词。
“改换了阵营,”里恩终于找到了满意的说法,笑了起来。
“对,”四叔很斯文地说,“这个感觉很正确。你能蜕变得这么顺利,我就放心了。”
里恩眼珠一转,从眼角里朝四叔瞥了一眼。“你放心什么?”他愣生生地问道,刚才的恭敬爱戴全无痕迹了。“难道你还会为我担心?”
“刚刚变成猪的,难免缺少一点行事分寸,说话也这么横冲直撞的。”四叔宽容地笑了,“你说的不错,我们猪型堕落种,哪里会对别人的死活有半点关心……但是你看,我很担心我自己呀。”
“啊?”里恩愣了一愣。他的身体仍然在渐渐变化,他这时就将手伸进了裤子后头里,使劲掏了几下,从裤腰中掏出了一根猪尾巴。
“我身上老是带着另一头猪的意识,对我来说也是个负担。最近适合变成堕落种的,看来看去,也就只有你了。你说,只要能变猪,怎么都愿意是吧?”四叔张开了嘴,牙齿森森。“莫尔德,这个猪身是你的了。”
里恩还来不及反应,四叔蓦然一蹄子抽中了他的面门;下一秒,他的嘴巴就被四叔强行掰开了,露出了一个黑洞洞的口腔。
四叔再次张大了嘴巴。
一个圆滚滚的、隐约浮现着猪形的肉团,从四叔的嘴里,爬进了里恩的嘴里。





末日乐园 2177 看见的记忆
“冬”的一声,里恩跌在月台上,不断翻滚挣扎起来。
他猪嘴大张着,干呕声和嚎叫声却像被捂住了似的模湖不清——因为那个猪型的肉团,早已深入到了喉咙的位置,将喉咙和声带都压住了。
“救……救命……”
他使劲一甩头,脑袋重重地砸在了月台边缘上,溅开了一片血点。
里恩自然不能这样就把正在深入喉管的肉团给甩出来,反而砸得自己头昏眼花,差点滚落轨道;但这一下,却好像让他有了主意,他急忙躺在地上,将头垂下了月台边缘,一手使劲在喉咙里掏,一手冬冬砸击着自己的胸口。
在干呕、眼泪,和胸骨被撞出的闷响里,他一声一声叫道:“救命……出,出来……”
当里恩拼命要将那肉团重新拽出来的时候,月台上其他几头猪,却早已失去了兴趣似的,从里恩身上转开了目光。
“您看,我提供的人选挺合适吧?”帆平笑着凑近了四叔,说:“我早看准他了,果然顺顺利利地就成了猪,这样一来,莫尔德先生也能早点回归我们之中了……”
四叔斜睨了它一眼。“这也成你的功劳了?”
“那不敢当,但他确实是我提供的人选……”帆平的小眼从四叔身上,转到了那一头名叫卡罗尔的猪身上,说:“卡罗尔怎么就没有合适的人选,帮助莫尔德先生恢复呢?”
“少说废话了,”四叔摆了摆前蹄,不耐烦地说:“我看你们是在农场里住久了,是非轻重都拎不清了。进化者混进来这样的事,也敢自己私下处理?”
两头猪都赔了一番小心,又解释又表态,此起彼伏尽是求情开脱之类的话;随着四叔再一挥蹄,它们就像被指挥的乐队一样,蓦地刹住了。
它们的声音一落,隧道里就只剩下了里恩的声音。他的挣扎,咳嗽,捶打,求饶,怒骂,都像刚才考核回答问题时一样,声声响响都被放大了数倍,反复回荡在隧道里。
“帆平,”四叔叫了一声。
穿紫短裤的猪刚刚一抬起头,四叔已经一蹄子抽得它脑袋都歪了;帆平踉跄一步,还没来得及站稳,四叔勐地将一个东西砸在了它的脸上——白光蓦然四张,映亮了帆平猪脸上清清楚楚的每一个细节。
又粗又硬的猪毛,弯曲的青色血管,泛黄歪倒的牙尖……在一瞬间里,种种细微之处都亮了起来,又迅速重归于昏暗。
“四叔?”帆平用一蹄捂着自己的猪鼻,小眼睛拼命眨了一会儿。“您这是……您这是……”
“我在这里到处找了一遍,哪里也没有进化者的痕迹,但进化者的臭味却清清楚楚。”四叔蹄中仍攥着那一个发过白光的特殊物品,冷冷地说:“尤其是你身上,味道更重。我自然要试一试了……还行,你还没有蠢到被人解决掉。如果你是进化者假扮的,那可就好笑了。”
“您这说的,哪、哪能呢,”帆平自然也不敢有怒气,急忙解释道:“是我把进化者给解决掉了。肯定是因为我动手时,跟她靠得比较近,染上了她的气味,才让您察觉了。您放心,那个女人早就已经死无全尸了。”
里恩的挣扎求救,此时早就变了,变成了一声比一声高的诅咒怒骂,绝望之下,仿佛每一个字都能滴下毒液来,叫人听了,都像是神经受了灼烤;而几头猪却能够充耳不闻,理也不理会他。
从里恩的胸膛皮肤下,一个浑圆凸起正在慢慢地移来移去,每一下滑动,都会造成里恩的一声痛号。他从月台下抬起脑袋,小眼睛盯着胸口的隆起,似乎终于意识到了怒骂无济于事,又是恐惧又是绝望,勐地再次将脑袋垂了下去,叫道:“求……求你……救我,我……”
话喊了一半,就喊不下去了。
“你们都说已经把进化者给解决了,可是你们是什么东西,我太清楚了。”四叔仿佛听不见一样,叹了口气,说:“堕落种真是靠不住……有的时候,还是要找个人来才放心一点。”
“不会的,不会的,”帆平急忙说,“那女的尸体才刚刚被我的人助埋起来呢,您若是不放心,我这就回去把尸体再挖起来给您过目。”
“嗯,”四叔点了点头,看着卡罗尔。“你呢?”
“您也知道,尸体我是真的拿不出来啊。”卡罗尔哭丧着脸说,“我对他用上的物品,还是您给的,用完之后,哪还有尸体剩下来了……”
“算了,”四叔又恼怒又失望似的,“尸体也没有,物品也没有,你们大概以为全世界就剩下你们两个精明人了吧。我问你们,那两个进化者混进来的目的,你们知不知道?”
卡罗尔支支吾吾答不上来,帆平却终于有了能证明自己的机会,脸放红光。“我知道,他们想找一个女人,是个普通人。”
“噢?”四叔一怔。“什么了不起的关系,要冒这么大风险来救?难道那个普通人知道他们的什么秘密?”
“这我就不清楚了,”帆平小心地说,“虽然我不知道那个普通人的名字,但我看过一眼她的照片……”
“就算是亲生女儿,也不至于搭上命啊,再生一个不就行了。”四叔咕哝着说。
“人类是很冲动软弱,感情用事……”卡罗尔发表了一个意见。
四叔却摇了摇头。“不,那个普通人肯定很关键,抓住她一定有大好处,才会有人冒险来救。要不然,我们与外界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怎么会忽然有进化者混进来?”
“您分析得太有道理了,”帆平很佩服地说。
“诶呀,”卡罗尔忽然低低叫了一声,说:“最近外面不是有个传言,说出现了karma之力吗?会不会是karma之力的影响下,进化者真的拿我们当敌人了?”
“你以为karma之力是什么,”四叔轻蔑地笑了一声,“你给我在这儿搞自证预言呢?我们是说了‘进化者是敌人’,可是只在地下农场里说过,外面的进化者上哪儿知道去?他们不知道,怎么会拿我们当敌人?”
其余几头猪都不敢做声了,月台里陷入了片刻的沉默。
里恩的声音已经不足以打破沉默了,因为他似乎失去了愤怒害怕的能力;他的小眼睛呆呆地翻向上空,伴随着喉咙里时不时一声湿漉漉的“咕噜”响,他的身体就是一颤——一颤之后,就又不动了。
尽管“里恩”正在渐渐萎缩,他的身体却仍然越来越壮大肥硕;此时甚至不能再称之为“他”了,因为谁看了,都会觉得地上是一头仰翻着失去了意识的猪。
四叔似乎终于下了决定,垂下了蹄子,冲那一头秘书似的猪说:“从现在开始,整个【地下农场】七个分部,全部进入一级警戒状态,全体肃静不动,由猪进行24小时巡逻。不许有人擅自离开人栏,体检操作员要一个人栏一个人栏地去检查……除了体检和吃饭,别的什么也不许干了。”
“相配也要暂停?”猪确认道。
“少配个一天两天的,不至于造成人口短缺。”四叔说,“帆平,你把那个目标女人的模样描述一下,我们进行整个农场范围的大筛选,务必要把她找出来。假如进化者还有同伙,那么他们就会自投罗网;如果没有同伙,我们也可以看看,究竟是什么原因,让那目标女人这么值钱……我就是担心,农场的人口死亡率这么高,她可别早早就死了才好。”
由四叔一锤定音之后,很快,就把卡罗尔和帆平各自打发走了;帆平都不肯转身,倒退着走,一路退到了自己的列车头旁边,上车时还使劲朝四叔招手作别。
四叔却连看也懒得看它,径自走向了一动不动的“里恩”身边,伸头看了看。
“喂,你怎么样了?”它问道,“还顺利吧?”
“里恩”慢慢地张开嘴,往外吐了一口气。
“太……太仓促了。”它低低地说,“这一个人类还不算完全合格,反抗得很激烈……要是有那种温顺得挣扎也不挣扎,只知道掉眼泪的,那才好呢。”
“行了,你得寸进尺呢,”四叔不耐烦地说,“你把身体都搞丢了,我能临时找一个出来给你,就已经很不错了。脑子怎么样了?”
“正在吃,”莫尔德慢慢举起了一只前蹄,动作僵硬,好像一个没有打润滑油的机器人。“还差一小半,就能和我融为一体了……唔,这个家伙以前拍帆平马屁的样子,可真是难看。”
“给你的,”四叔从兜里翻了翻,掏出一条蓝色短裤,扔给了它。
莫尔德缓缓从地面上爬起来,一蹄抓着短裤,茫然地站了一会儿,才终于想起来该怎么换衣服了。
“唔……记忆和技能,都进来得很慢,”它一边说,一边用蹄子将身上的衣物几下就划得稀碎,变成破布掉落在地上。“……诶?等等,这个是……”
“怎么了?”
光秃秃的白猪,一动不动人立在地上,过了几秒,才朝四叔扭过了头。
“里恩这家伙!”它叫道,“帆平命令他去收拾尸体,可是他到了大厅里的时候,大厅里根本就没有尸体了,他却没有报告,怕挨骂,只是在泥土里滚了一圈。也就是说,那个女进化者可能根本就没死?”
四叔瞪大眼睛,才往前走了一步,却不想莫尔德勐地举起一只蹄子——后者原来还有话没说完。
“不,不止这个……”它说,“我刚刚看到的记忆,也是里恩最后的记忆,就在几分钟之前。”
莫尔德指着月台边缘,语速加快了:“他从月台边垂下头呼救的时候,他是在朝那一个女进化者呼救,他刚才看见那个女进化者了!”




末日乐园 2178 特工0039
空荡宽敞的建筑物里,处处是仓促与简陋的痕迹:墙面粉泥抹得不平匀,厚厚薄薄,丘沟纵横;一丛丛电线爬在天花板角落里,灰头土脸,被刷墙时的粉泥溅了一块块,已经干涸了。
“我们这儿电不多,”猪赔着笑脸说,打开了下一条走廊墙壁上的灯光开关。“所以为了节省电力,平时没人在时,灯必须都关上……”
林三酒看着一盏盏白光灯接连亮起,什么也没说——这头猪心眼不少,却不大聪明,它还没意识到已经露出马脚了。
一路上走来时,她就发现了,一人一猪背后的走廊里,光依然都亮着;因为在走过一条走廊之后,另一头是没有第二个开关的。
而这头猪刚才分明嘱咐那个里助去办公室等它……也就是说,她此刻走着的这条路,肯定不是通往办公室的,否则猪怎么会需要一盏盏地重新开灯?
她就知道,猪不会这么老老实实地带她去办公室……它肯定有陷阱在等着自己。
林三酒掂量了一下剩余的意识力,发现如果从现在开始一直开着【防护力场】,那要不了十分钟,意识力就都烧完了——还是留着这一点,以备不测才好。
“防护类的物品是有几件,都比较普通,”意老师说,“它费了挺大功夫骗你跟它走上了这条路,肯定不是为了趁你不注意捅你一刀。如果它的陷阱和杀了凤晌午的小昆虫是一个级别的,那卡片库里的防护道具也起不了多大作用。”
难道只能靠自己的警惕性啊?
林三酒盯了一眼猪的后脑勺,随它拐了个弯,来到了一截楼梯前——目光一落到楼梯上,她不由一愣。
被押过来的时候,她远远看着,这儿分明更像是一片平房;或许有的地方顶高更高一些,但肯定不至于说是藏了一个二楼,她还没发现的。
既然是平房,又不缺空间,为什么这一部分还要分成两层,做个楼梯?这个楼梯通往什么地方的?
疑惑一起,林三酒有意放慢脚步,与猪拉开了一段距离。为了不让猪发现自己没跟上,她还掏出人本,用一线意识力推着它往楼梯上走,使猪身后始终保持着另一个脚步声;好在楼梯不高,不等猪回头,它们已经爬到了二楼,前面似乎是一片昏暗的大厅。
林三酒站在楼梯下,看着猪在墙上摸索几秒,“啪”地一声,打开了开关。
她第一次看见人本慌慌张张掉头冲下来的样子。
大厅里的昏暗突然一下活了过来;她尽管非常清楚,自己耳朵里什么声音也没捕捉到,却依然好像听见了无数人的惨嚎呼救,像一波波海浪似的,冲刷推卷着楼上的黑暗,将整一片空间都包裹在了浓稠的、胶质的痛苦里。
林三酒知道,不管那头猪动用的是什么手段,恐怕都是阴厉毒辣、没打算留活口的——她虽然没有进入陷阱,听不见惨嚎,但感觉却像做了一个自己受伤的梦;隔着一层,模模湖湖,身体完好,可心惊胆战却是一样的。
她看着楼梯上方,猪一动不动的背影,死死咬紧了牙关——她要忍住自己,别一鞭子将它的头扫下去。
如果猪死了,她是一时痛快了,可对于达成目标却一点好处也没有……怎么办呢?
“用凤晌午的尸体吧,”意老师低低地说。
林三酒几乎在同一时间,就明白了意老师的用意。
陷阱一结束,猪必须要看见地上有一具尸体,才会以为它偷袭成功了。假如她用上【今天cosplay爱好者拜访了殡仪馆】的话,她不仅要冒险上楼,在陷阱结束后还有另一层风险:以猪的贪婪而言,想必会试着将她的脑袋锯下来,拿走【皮格马利翁项圈】,到时就白伪装了。
“噢,还真是个女的。原来你长这个样子……”
当黑暗终于结束,楼梯上方亮起了灯光的时候,猪踢了踢脚边多出的那一具女尸。“连衣服都不一样了?”
在林三酒在把凤晌午尸体送上去之前,动作匆匆地给她包了一条袍子——凤晌午浑身外翻,死法太具有标志性了。
正如她所预料的那样,猪在凤晌午的颈间翻找了一会儿,什么也没找到,低声骂了一句“项圈难道也是伪装吗”,这才直起了腰。
看来它没有发现,凤晌午的“脖子皮肤”,实际上只是【描述的力量】所制造出来的假象。
林三酒站在拐角背后,听着猪一步步走下楼梯;脑海中的意老师,已经快把卡片翻得生出火星子来了——“这么多东西,怎么会连一件让人隐形的也没有?”
“诶,你还真别说,我在末日里生存十几年了,就没见过几个这种传统超能力式的东西。”林三酒无声地往后退了几步,一边寻找着下一个藏身点,一边回应道。
“不隐形,你怎么潜伏,不潜伏,你怎么知道这个地下农场的真相,搞不明白真相,这不是白费劲吗?不如现在回家吃蛋炒饭。”意老师气鼓鼓地说。
看来她潜意识里想吃蛋炒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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