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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炼成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赤虎
就在这时,地面的震动越来越强烈,安锋警惕的一手按着枪,一手拉着梵妮躲到路边。梵妮藏在路边的草丛中,还在不甘心的问:“昨晚怎么回事,我怎么迷糊过去了?你对我做了什么?这是哪里,你半夜三更不在家里睡觉,跑这荒郊野外的做什么,还带上我?”
安锋没顾上回答梵妮的问题,他紧张地从口袋摸望远镜,他似乎过于紧张了,手直哆嗦——他装的
好不容易摸出望远镜来,安锋举在眼前观察着远处发出震动的方向,他的嘴紧紧地抿着。梵妮在一旁被紧张情绪弄得耐不住了,她一把抢过安锋手上的望远镜……看见远处路面上出现的小黑点,顿时吸了口冷气。
对面是一个装甲车队,整整一辆车队。
队伍拉得很漫长,梵妮粗粗估摸了一下,大约有八十余辆装甲车在行进。
放下望远镜,梵妮紧张的往四周一看,他们如今正在荒郊野外,不远处,山脚下似乎有一座城市,但这座城市的建筑风格不像是巴格达,它的规模远比巴格达要小。
远处的来人,不知道是敌人还是朋友。
梵妮想起很多传说,传说共和国卫队被打散后,很多士兵驾着坦克回到自己的家,他们把坦克用茅草盖起来,随时等待着重新接到战斗命令。
对面这支在晨曦中匆忙赶路的装甲部队,是伊拉克人还是……
手里抓的望远镜被安锋一把夺走,他举起望远镜再度瞄了瞄远处,然后一点不惊慌,仿佛早在预料之中的点点头:“前面是国民警卫队弗吉尼亚师,后面是英联邦的澳大利亚旅——这是,咱们的人。”
扭过头来,安锋平静地冲梵妮说:“一个独家采访,你想于吗?”
梵妮大眼睛一眨,立刻自动脑补,她赶忙问:“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百炼成锋 第一卷浴火 第一百六十八章 战争红利
第一百六十八章战争红利
安锋鄙夷的看着梵妮,一付“你问了个傻问题”的鄙视。
梵妮开始自动脑补了,她以为安锋事先得到了某种独家新闻的线索,所以悄悄地把她拉到这个荒郊野外,等待一个“偶然相逢”的机会。她以为安锋非常关心她的事业,至于对方怎么得到的这个消息……
不,不能问,当联邦**院要求水门事件的报道者说出“深喉”的名字,两位记者坚持不说,联邦**院也对此无可奈何——因为他们在“依法保持沉默”。
所以,想知道安锋怎么得到的内线消息,这确实是个傻问题。安锋根本没必要回答。
可是,我当时怎么昏迷的?我怎会来到这里?你对我都做了些什么?你没有……嗯?
以上这些都是梵妮有权知道的,但随着对面车队越来越近,梵妮又觉得这些问题并不紧迫,她眼珠转了转,赶紧摸身上:“我的采访证,我的相机,啊呀,我们其实应该有台摄像机……”
安锋一指悍马车的车后厢:“摄像机?有。我把东西都给你备全了。”
记者的职业习惯终究占了上风,梵妮扑过去拥抱了一下安锋,重重地吻了一下,而后轻快地跳到马路上,摘下脖子上的围巾,开始冲对面挥舞,同时对安锋招呼:“快把我的记者证、相机拿出来……”
对面的车队看到花枝招展的梵妮窜到路边,整支车队稍稍顿了一下。当先的几辆车加快了速度,快速来到梵妮身边。不等对方开口,梵妮赶紧出示了自己的记者证,连珠炮一样的说话:“啊哈,我和我的男友正在这里看日出,不巧遇到了你们。你们这是去哪里,战后难得出现这样的大行动,我可以随车采访吗?”
稍停,梵妮严肃的板起脸来,说:“公众有知情权。我们必须让公众知道,他们的税金花在了哪里。”
先锋车上的班长结果安锋递上的记者证,立刻低头在步话机里向后面的长官请示。过了一会儿,后面车队隆隆的驶近里,一辆镶嵌着一颗星标志的装甲运兵车在路边停了下来,一名三十岁男子从车上跳下——这厮显然是巴顿将军的粉丝,一身军衣熨烫的裤子缝笔直,嘴里还叼着一根大雪茄,傲娇地冲梵妮挥了挥手,自我介绍说:“我是佛莱蒙州国民警卫队临时准将某某某。这么巧哇,我们这次是临时获得的紧急任务,是一次秘密行动,既然如此巧合的遇上了记者……我准许你随车进行采访。”
准将阁下坚定的认为这是巧合,他是半夜被人电话叫起,然后接受了出击命令。而对面这对男女一身露水,瞧这样子,这两人大约想浪漫一下,玩野战玩车震……年轻,真是好啊。
这时候,安锋正在悍马车尾部忙碌着,他冲车里取出一部摄像机,当着临时准将的面,带上一块遮挡沙尘的飞巾——这个必须当面。否则,军队突然看到一蒙面人出现,会忍不住扣动扳机的。
除了脸上的飞巾外,安锋还摘下金丝边近视镜,换上了一付大墨镜——这个必须时尚、必须奢华、必须……够派头,如此才能唬住那些士兵那些军官。
他带的是德国罗特斯)眼镜,这是全球最昂贵最奢华的订制眼镜品牌,所有眼镜都采用手工制作。当然,安锋鼻梁上的眼镜外形很朴实,既不镶钻也不镀金,只是简简单单一付彩色金属框,镜架的夹耳部位也是很不显眼的白水牛角。
好吧……安锋这副眼镜一架到鼻梁上,士兵们军官们看不懂它的价值与稀有,经常与奢品打交道的梵妮立刻低声啐骂一句:“这可耻的……花花公子。
白水牛角镜框是罗特斯)最有名的镜框之一,这种能用于制作眼镜的白水牛角仅产于德国南部,因稀少而贵重。白水牛角真正做成镜框之前还要历经130道物理和化学工序,而做出来后,在一般人眼里是看不出真正价值的,而懂得欣赏的人却愿意出天价,这也是罗特斯眼镜之所以稀少而昂贵的原因之一。
据说,一副最简单的罗特斯眼镜,单是抛光一条眼镜腿,便需要工匠细细地一点点地于上3天以上。罗特斯最小的一颗螺丝也要几百元人民币,全由铂金制成,每一颗都能变成精美的耳钉。每副罗特斯眼镜只使用原配的铂金螺丝。手工焊接完毕,又是漫长的抛光,罗特斯眼镜上是看不出焊点的,浑然天成,几近完美。
而罗斯特眼镜的金属框大都采用彩色金属,这是用各成分的金属熔炼成合金,镜框所呈现的颜色完全是金属色,每一平方毫米的密度是所有其他眼镜的至3倍。而密度越大意味着越细腻,越有质感……
但梵妮并不知道,这副眼镜其实是山寨版,它是仿照罗特斯外形,制作的视频眼镜。这副眼镜一戴上,安锋的整个面目都遮挡在帷幕之下。而后,他以非常专业的态度将摄像机对准了准将,原本想问几句的准将,下意识地整了整衣服,对着镜头开口:“我们昨晚接到线报,说提克里特郊外发生了剧烈交火,战斗规模相当于一次小型战争。据说……”
准将大人犹豫了一下,脸上现出尴尬的神情,梵妮赶紧追上一句:“据说什么,准将阁下,请把话说下去。”
准将吞吞吐吐的开口:“据说交火起因是为了争夺战利品……”
梵妮立刻眼前一亮:“丑闻啊,前一位报道虐囚丑闻的记者成了大明星,如今我真幸运,赶上了另一起联军丑闻,把这个独家报道弄到手,今年的普利策奖,有希望获得提名了。哼哼,谁说时尚记者不能报道新闻——看我的”
接下来,准将阁下却不愿再说,他热情地邀请梵妮坐上自己的指挥车:“梵妮·戴维斯是吗?让我们早点赶到现场吧,我们已经耽搁太多时间了。”
准将转向蒙面人安锋:“你也上车,那谁谁,你去把记者的车开上,跟着车队走。”
梵妮尾随准将上车,立刻在车里展开了采访,而安锋作为她的助手,作为她的摄影师,称职的履行了他的义务。准将阁下见到安锋做事专业,一不留神,倒忘了询问安锋的身份——他以为安锋真是梵妮带来的《纽约时报》摄像师
车队在行进,黎明时分,提克里特郊外静悄悄的,没有枪声没有爆炸声。这是因为——战斗早在天亮前已经平息。百十名幸存的海王叉佣兵,被塑料手铐捆得像一根木头,整整齐齐的码放在谷仓空地上。残破的大门,满院丢弃的枪支,以及炸弹爆炸后形成的弹坑,处处显示着战斗的剧烈……
准将带的兵毫无抵抗的进入谷仓大院,他立刻指挥士兵占领各处制高点……当然,他要时不时对着镜头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下命令的口气带着明显的表演成分。
佣兵带来的货柜车依然停在院中,当准将来到车队最前方,命令士兵打开最前方的三个货柜门后,所有在场的人都抽了一口冷气——他们看到的是:货柜车里整齐地堆放着一捆捆小面额美钞。
三辆货柜车被装得满满的,第四辆货柜车也只剩下一点点空间。
顺着战斗的痕迹,一些人深入防空洞内部,他们发现仓库里还没有来得及运走的几亿零钞,以及一些装在各个集装箱里的阿拉伯艺术品。
准将大人对着安锋的摄像头发表自己的看法:“凌晨三点,我们接到线报,说这里发生交火,据说交火双方是为了抢夺一批战利品,我们调动了十一个连,赶来制止这场交火,结果发现了这些……”
恰在此时,准将大人身后突然爆发一阵枪声,梵妮与准将大人吓得一缩身,周围的士兵立刻卧倒,东张西望的寻找目标。唯有安锋,肩上扛的摄像机依旧站在那里,把所有的图像都录了下来,包括士兵的下意识反应。
枪声响了一阵子,隧道的空洞扩大了枪声,但很快枪声平息了。车载通讯器材里全是士兵们的喊叫声:“安全,安全。”
等准将大人重新尴尬的站起来,几名传讯兵从身后跑来,大声向准将大人汇报:“阁下,我们找到了几间焊死的大门,门上电焊的痕迹是新的,士兵们用切割器切开焊死的门栓,发现里面有活人,但他们立刻冲我们开枪了……目前,我方已经控制了局面,对方的抵抗已被瓦解……”
稍作停顿,那名士兵继续汇报:“我们发现了七名活着的俘虏,另外,在焊死的几间房子里,还发现四十余具因缺氧而窒息的士兵……”
那位士兵低声说出一个保安公司的名字,而后继续说:“他们是这家保安公司的雇佣兵。”
准将大人一挥手:“立刻抢救,问清楚战斗情况噢,军需官是否清点了物资。”
梵妮敏锐的抓住了对方的话把子,立刻追问:“准将阁下,交火的一方似乎已经查清了,似乎是海王叉保安公司。你能不能说一下自己的猜测,只是一个猜测而已,说说你的看法而已。”
准将犹豫着,吞吞吐吐的说:“当我们赶到的时候,交火已经平息了。我们不知道这场交火在什么时候平息的,战场上只留下了海王叉保安公司的伤兵,以及他们公司的幸存者,而交火的另一方,我们至今还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不过,从交火现场的武器判断,他们使用的是美制武器。
如果让我进行猜测的话,我猜测当我们来的时候,战斗的一方已经控制了局面,海王叉保安公司的佣兵已被全部解除了武装。但因为我们来得太快,以至于胜利者没来得及享用他们的战利品——是的,我做出这种猜测,是因为从交火停止开始,空中侦察没有发现地面有车队离开,也没有大型武装团伙从该区域撤离。”
梵妮立刻又抓住了对方的话缝:“准将阁下,你的意思是说,当你们接到线报的时候,有人同时把这消息传递给交火双方,所以这场交火的胜利者实施了紧急撤退,你们,没有捕捉到他们的尾巴。”
准将大人的脸色很坦然:“没错,我估计是这种情况。要知道,如果交火中的胜利者也是一家保安公司的话,我们联军的行动对他们没有秘密,我们的信息对他们是共享的,他们接受军方雇佣,有权知道任何军事动向。”
梵妮追问一句:“这么说,你已经判定,交火的另一方也是某个保安公司
准将伸手指指安锋:“可以关闭摄像机吗?”
安锋立刻乖巧的关闭了摄像机,并把摄像机放在脚边。准将一歪头,招呼梵妮与安锋:“让我们一起去看看萨达姆的收藏品吧。你们有幸闯入了这个战场,这是你们的幸运。按照战场的规则:谁占领,谁拥有。”
准将说的这个话很隐晦,其实他说的是军队的潜规则:个人缴获品归自己
这里是战场,没人要求士兵把缴获品归公,而后由领导于部享用“公有”战利品。
士兵们抛头颅洒热血,他们不是炮灰,不是消耗品,他们有权保有自己的“战争红利”。
梵妮犹豫的、扭捏的、不自信的随着准将大人进入防空洞仓库。军需官们正在里面清点着装零钞的货柜,他的视力很专注,没看到有很多士兵顺手将一叠叠钞票揣进自己口袋。
这里有数十亿零钞,士兵们随手装口袋里那叠零钞能有多少钱?五千,还是一万?所以,即使士兵装在多,也是不值得一提的小钱而已。
准将大人没有靠近零钞货柜,他领着梵妮走到装艺术品货柜里。这些装艺术品的货柜箱已被打开了,士兵们一边清点,一边顺手把看中眼的小物品装在自家口袋里。准将站在里货柜箱几步远的地方,摸着下巴怂恿梵妮:“去吧,选一件纪念品,这场战争你也是参与者。你有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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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炼成锋 第一卷浴火 第一百六十九章 我是无名的路人甲
第一百六十九章我是无名的路人甲
梵妮回身望了望安锋,在梵妮的目光下,安锋面无表情的走近艺术品货柜箱,俯身从货柜箱里取了一件金器,就着士兵的手电筒他端详了一下这件金器,嘴里说:“这是第七代哈里发时期的艺术品,阿拔斯时代是黄金时代,他在巴格达建立的‘智慧馆,由科学院、图书馆和翻译局组成。从君士坦丁堡和塞浦路斯搜集到的希腊古籍,被一本一本翻译成阿拉伯语,其中包括欧几里德的《几何学原理》。据说,当时给译者的稿酬是与译稿同等重量的黄金。
这是一件纯金打造的阿拉伯油灯,也许它被某位大学者使用过,也许某本里程碑式的书籍,就是在这个黄金灯下被翻译出来的。用黄金铸造油灯,这是一种炫耀,说明铸造油灯的黄金来自哈里发的赏赐,我选这个了,回头我好好考究一番,它会成为我最好的收藏品——我把它命名作‘智慧之灯,。”
梵妮脱口而出:“你觉得它价值多少?”
安锋鄙视地看了她一眼:“别谈钱,谈钱,俗。”
士兵的战场缴获,是不能当场评估它的价值,这是军队的禁忌。原因嘛……大家都懂的。
准将大人满意的点点头,接下来梵妮被安锋的举动所鼓励,她也走过去,目光在集装箱里扫着,突然间,她看到一挂漂亮的金项链,她情不自禁伸出手去,拿起了这副金项链。
这是一副镶满了红宝石蓝宝石、典型阿拉伯风格的项链。项链上的坠饰很大,可以铺满整个胸膛,并直接垂落在肚脐眼上方,而它的链子也很粗,但是很精致。每一根链结都精雕细琢的,充满了九世纪的智慧与想象力。
这东西有点宫廷范,是九世纪阿阿拔斯的宫妃佩戴的。安锋心中明白他不说,梵妮隐约猜到了,她也不吭声。
梵妮把项链在脖子上比了比,一旁的军需官连眼皮都没朝这里撩一下。而旁边的士兵则笑眯眯地看着梵妮,目光里充满鼓励与怂恿。梵妮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但转脸看到安锋端着他的阿拉伯金油灯,像偷了油的老鼠一般笑眯眯地向仓库外走去,准将看着安锋,满意都是满意的神情。
梵妮见到准将脸上的笑容,她顿时明白了,二话不说,拎着属于自己的战利品,紧跟着安锋走出了仓库——自己也别呆在这里碍事了。
安锋一直走到谷仓外,走到阳光下,走到自己的悍马车前,取出了自己的烟丢给梵妮一支,梵妮傻傻地抓着金项链,与安锋一起坐在引擎盖上,静静地抽着烟,两人都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梵妮感觉手中的金项链越来越烫手。她赶紧扔掉烟头跳下引擎。安锋见到她双脚落地,顺手把自己的油灯塞给对方。好吧,梵妮所有想说的话都被堵在肚里,她抓着金油灯左看看右看看,然后像做贼一样溜到悍马车后门,将这两件东西塞入摄影包内……
满院来来往往的士兵,都在忙着搬运仓库里的东西,没人注意她鬼祟的动作。
返回引擎盖上,梵妮又抽了两口烟,感觉心里很不安,她再度跳下来,抓起摄像机,用忙碌来掩饰心中的慌乱。
这活儿安锋就不参与了,他坐在引擎盖上,满意地看着梵妮采访士兵,采访被俘的海王叉保安公司佣兵。
对这些海王叉公司佣兵,目前尚无法定罪,他们只是抢劫了超过潜规则容许的巨额战利品,到时候,具体触犯哪条军规,该怎么定罪,都还需要军事法庭裁定。而现在,他们只是军规上的“限制行动者”。
正采访间,大批记者也闻讯赶到了。谷仓内的场面顿时变得嘈杂而混乱,梵妮则趁此机会抽身,她躲在悍马车里,紧张地书写自己的稿件。也就在这时候,仓库内大多数战利品已完成登记……既然登记入册了,按照规定,士兵个人已经无法对它们进行侵占。当然,这也意味着记者可以对那些缴获的艺术品进行拍照。
得到这个消息,梵妮赶紧拎起照相机,抢进库房内拍照。安锋留在远处,用悍马车上装的卫星电话,将梵妮的稿件转发出去……稿件传到报社,全美国也炸了窝,大量无法赶到伊拉克的记者,簇拥到海王叉保安公司总部,追问他们是如何发现这批贿金,以及自己私藏了多少贿金……
这时候,海王叉保安公司如何申辩已经没有用了,他们需要说清楚的是:究竟有多少贿金被他们转移出来了。
随后而来的,当然是军法审判了……
事件的经过与安锋无关,事件的后续同样与安锋无关,他只是做了一个黑手,无意间拨动了几个棋子,推动了事态的发展。对他来说,这游戏已经结束,下面登场的演员、下面演出的剧本,都不是他感兴趣的,所以在夜晚时分,安锋脱离了记者的大队,载着心满意足的梵妮返回巴格达。
所谓一夜成名什么的,说的就是现在的梵妮。经过这场邂逅这场巧合这场专访,梵妮已经是“名记者”了,她已经开始考虑从时尚栏目,转型为新闻记者,一路上她喋喋不休地说着自己对新闻的看法,询问安锋是否在意自己的转型,或者对自己的转型准备怎么看……
在今天的喧闹中,安锋始终是路人甲的角色。他是一个蒙面带墨镜,举着摄像机的无名助手。“水门事件”牛叉吧?谁记得旁边的摄像师?肯尼迪遇刺事件火爆吧?谁记得旁边的照相者?类似安锋这样的无名新闻助手,每个记者身边都带上好几个,所以,没有记者把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
而军队方面,同样也没有注意到这个无名的摄像者,他们信任梵妮,以为安锋就是梵妮带来的助理,可梵妮忘了告诉其他人,其实安锋是战地救护所的医生。
回到巴格达的梵妮享受着记者们的恭维,很多人想从她这里打听内幕消息,兴奋中的梵妮来到记者喜欢聚集的小酒馆,与记者同僚开始唇枪舌剑交流情报。她忘了招呼开车的安锋,等她回过神来,发觉安锋已经悄然离开……好吧,梵妮不敢招呼安锋了,谁知道这人会不会又把她麻醉了。
半夜时分,喝得醉醺醺的梵妮忽然想起自己的金项链,她赶紧找个背人处给安锋打电话。当然,谈话想从自己的成功说起,她絮絮叨叨在电话里说了十几分钟,说报社的反应,说同僚的羡慕,说国内对这一事件的震惊。安锋只轻轻说了一句话,顿时让梵妮哑火了。
“你的东西,我已经藏好了。”
这句话她梵妮噎了一下,这才于巴巴地说:“好啊好啊。”
“我们最近最好别见面——你懂得你我都需要避嫌。嗯,你说,那件东西我是用邮包快递回国呢,还是今晚托人送给你……”
梵妮立刻推脱说:“我不会跟任何人提起你。至于……哦,我觉得不好,邮包快递不安全。不如放我房子里……,不,我哪里人来人往的,也不安全,而伊拉克的窃贼先放你那里吧。你最好…带在身边,等我们回国,我再找你。”
安锋笑着调侃:“需要打收条吗?”
“不不不,我现在不希望听到任何它的消息,我……有时候真想把那东西忘了。”
安锋笑着回应:“你忘不了的,很多人都看到了”
这也是告诉梵妮,很多士兵都看到梵妮拿走金项链,她不用担心安锋私吞。但她看到的一切,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自己心里必须有数。
挂上电话的梵妮听到同伴的招呼,很多记者还想挖掘更多的内幕,他们对提前获知消息的梵妮很感兴趣。于是,梵妮回去继续去享受记者的追捧。
说实话,记者是“绿区”当中很特殊的一个社交团伙,他们有自己独立的文化,有自己独立的作息时间。当别人朝九晚五起床赶去上班的时候,他们可能还在酣睡;当别人下班回家享受家庭生活的时候,他们没准正在追逐被采访者,或者整理白天的采访内容,赶写稿件……
记者是一群喜欢扎堆的人,他们无论走到哪里都喜欢聚集在一起,彼此交换着小道消息,交换着真真假假的内幕新闻,或者聊一些写作手法拍摄手法。梵妮所在的酒吧几乎已经成了“战地记者酒吧”,这里拥挤,喧闹,污秽……然而这种环境却是记者最爱,无数记者一边喝酒,一边在狭小的酒桌上奋力敲击键盘,同时大口大口喝着威士忌,抽着浓烈的香烟。而这种环境,大约请安锋过来,安锋都不会往里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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