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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炼成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赤虎
“没有了”,调酒师头也不抬回答:“这么晚了,没有马丁尼,没有威士忌,只有香槟与红酒。”
梵妮敲了敲桌子,嚷道:“托蒂,来杯马丁尼,两倍,两杯。”
托蒂撩起眼皮看了一眼,随手从柜台下摸出一瓶酒,连酒瓶推给梵妮,解释道:“这可是我的私货。”
安锋只用了眨眼的时间,就明白调酒师的花样——午夜场了,顾客点马丁尼等烈度酒,酒保所获利润不多,点香槟与红酒,酒保则能获得更多的小费。
梵妮一副天真模样,一边接过酒瓶一边仰脸向安锋解释:“我是时尚记者,华尔街不大的娱乐场所我都熟悉,以后你需要门票,找我。”
“我只能说:两年后你需要看神经科,找我”,老外没有忌讳看医生的说法,于是安锋用同样调侃的语气回应。
“两年,很漫长啊”,梵妮一付未来不可预期的神情。
冰块搁到酒杯中叮当作响,梵妮自己动手加满两杯酒,两人举杯相碰,安锋透过酒杯的反射观察舞台上的表演,此时表演已进入尾声,汗珠挂在舞女身上,在荧光灯的照射下晶莹闪亮。
轻轻地抿一口马丁尼,安锋放下杯子凑到梵妮耳边,有意识地暧昧,道:“有了爱,两年相拥,其实并不长。”
安锋的气息吹拂着梵妮的耳垂,她的脸渐渐红了。她抓起酒杯狠狠抿了一口,安锋又在她耳边轻声呢喃:“你刚才写的什么文章?明天会登报吗?我可以提前阅读一下大作吗?”
沟通从彼此了解开始。
台上舞女轻轻退场时,梵妮在安锋的哄骗下,一五一十的讲述了她的生活,讲述她的文章、她的工作,以及……她那些迟到未到的朋友。
十分钟过去了,台上已经换了三位舞女,安锋的酒杯加了一次,他歉意的起身:“梵妮,我去下洗手间。”
轻盈地走到洗手间附近,安锋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一闪身走向旁边的走廊。这条走廊很僻静,来往的都是些工作人员,他们表情漠然。安锋顺着信号追踪过去,到了演员的更衣室,摆出一副仰慕者神情,脊背斜靠在走廊墙上,痴痴地望向更衣室内。
精神力凝聚起来,一晃神的功夫,更衣室内的情景映入眼帘。他追踪的目标已洗尽铅华,换上邻家小妹的服装,正准备离去,在她身边穿梭往来的,都是些准备更换舞台服装,已经更换了舞台服装的靓丽女子嗯,她们的胸器形状都不错。
安锋丢一片口香糖在嘴里,快速咀嚼着,等那位邻家小妹拎起包,向周围人告辞之后,安锋调整身姿,摆出一脸微笑迎向门口。大门忽的打开,邻家小妹见到安锋,似乎没意识到这是找她的,她漠然的走向后门,安锋一言不发的尾随其后。
通过后门时,安锋快速掏出嘴里口香糖,手一闪,口香糖粘在门锁上。他跟着女人走出后门,女人一闪身,问:“你跟着我于啥?我今天很累了”
“一万美金”,安锋平静地说。
邻家小妹陡然瞪大眼睛,她愣了一会神,轻轻摇头,指了指舞台方向,说:“这个价钱,你可以找里面最红的舞女,我只是一个小人物。”
“今天上午八点,你在某处别墅接了个电话……”安锋满意的看到对方瞳孔变大,他慢悠悠继续说:“一万美金,买你一个消息,你知道我要什么?”
女人开始打哆嗦,似乎在犹豫。安锋继续施加压力:“我是个好人,一般不爱强迫女人。但既然我能找到你,别人也能。这消息你不愿说,我不勉强,但今后……你恐怕要逃亡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我一点不知情。”女人有点歇斯底里。
“你考虑好了吗?这是最终的答案吗?要知道我最多出五万美金,但别人来找你,恐怕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女人仍在哆嗦,脚下抖个不停,看来是想逃却挪不动腿。安锋走上前去,温柔的拍拍对方的脸,塞给女人一张纸片,在对方耳边轻声呢喃:“等你考虑好了,给我打电话,要知道,你的时间不多了。”
说罢,安锋一闪身钻进门里,关门的时候他顺手取下口香糖,门锁咯噔一声锁闭。
带着通常的微笑,迈着通常的步伐,安锋找到回去的路径,他赶回吧台时,梵妮身子挺得笔直,思绪不知飘散到哪里,眼睛焦距很悠远。但越是这样,她的身姿越显得高傲。安锋进门的时候,正好一位搭讪者沮丧地端着酒杯离开,而梵妮全当对方不存在,眼角都不往哪里瞥一眼。
安锋抬起手腕,看了看手上的追踪器,信号的速度快了起来,似乎在一路狂奔……他表情漠然的收起手机,换上一脸温柔体贴的微笑,轻盈地走向吧台
看见安锋回归,梵妮露出一个微笑,冰山顿时融化。
“怎么去那么久?”梵妮轻巧的问。
“我第一次来这种场合”,安锋脸上疑似学生的羞涩快速闪过:“洗手间里的幽默画非常有意思,我忍不住挨个看个遍,哈哈,有一则幽默是这样写的
梵妮露出一脸神往:“啊哦,多年以来,我总好奇男厕是怎么样的,那里是女人的禁地,可越是不了解越觉得心痒……原来,那里跟女厕几乎一样。”
“这是记者的直率啊其实我也很好奇女厕的模样,女厕里也有笑话?”
“女厕里没有笑话,但有梳妆镜,厕门上倒是有不少幽默话语……”
这时候,安锋凑近对方耳边,低声问:“你家,还是我家?”
梵妮愣了一下,半晌才反应过来对方问的是什么。她笑着摇摇头,拒绝道:“太快了,我们刚认识。”
安锋莞尔一笑,掏出钱包来结账。这种偶然相聚,凑一起喝酒的朋友,惯例是aa制。安锋付完自己的酒钱,顺便支付了小费,温柔的问:“很晚了,我送你回家?”
梵妮有点愣神,她迷瞪的回应:“不,我还想再喝一杯。”
“那么……”安锋挥挥手:“有缘再见”
等安锋走后很久,梵妮才回过神来,她狠狠喝了一口酒,气恼郁闷惆怅的说:“他还没给我留电话。”
前面聊得那么火热,聊得那么开心,谁知这家伙出去一趟,转脸回来就要走,这都什么事啊?
酒保托蒂擦着酒杯走过来,给梵妮添上一杯酒,插话道:“他不是你的菜
刚才那杯酒喝的有点猛,梵妮脑袋有点晕,她迷离着双眼问:“什么意思
托蒂一咧嘴:“你还是时尚女记者呢,没看见他的钱包吗?”
“我没事盯着人钱包于嘛?”梵妮恼怒的反驳道。停顿了一下,她又好奇地问:“你从他钱包里看到什么?”
托蒂继续擦着酒杯,回答:“那人付酒账的时候,钱包是打开的,我瞥了一眼,看到几张……很高信用额度的白金卡,我甚至怀疑有张卡是签名卡。”
“不可能”,梵妮喊道:“全纽约才有几张签名卡,他那么年轻。”
“年轻不能传染,但钱财可以传承”,酒保托蒂补充:“所以我说他不是你的菜。我站在吧台天天看人,见过的人没有十万也有八万,这个人……这个人很特别。”
托蒂的语声低沉下来:“……这是我第一次看不准人,我感觉他一举一动很标准、很规范,但却不是那种贵族味,似乎很随意,可是总有点久经训练的味道……嗯,是的,标准。这个人的动作很标准,这就是问题。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你说的”,梵妮很迷茫。
“演员我见得多了,银行家我见得多了,医生我也见过很多,这个人身上的气息很混杂,有演员的表演味道,也有银行家的挑剔与讲究……当然,他最大可能是医生,生活中追求标准与直截了当——他跟你不是一类人”
“这样啊”梵妮再度喝了一大口酒,低声嘟囔:“我理解不了他的急转急停。”
这时候,安锋已坐在林肯车里,追踪着信号来到布朗克斯区。目标正在贫民区一栋残旧楼房内,大的位置没有移动,但小范围内动个不停——估计是在收拾行李。
安锋四处望了望,这里是他女人所管辖的警区,不好意思祸害。他找了个摄像头死角,将车子停在路边,从脚腕处摸出手枪藏在掌心,迈着不慌不忙的步伐走进公寓楼,按响了舞女的门铃。
“谁?谁在那儿?”门内的响动顿时停了,过了一会儿,舞女惊恐地问。
“你的客人”,安锋平静的回答。
舞女一声尖叫。在她记忆中,这种不慌不忙不急不慢的外科医生式嗓音,只刚才在夜总会遇到过。这已经是她的噩梦了,她尖声惊叫,大喊:“别过来,我叫警察了。”
这里是贫民区,居民的冷漠超出人想象。即使舞女半夜三更舞女在门内尖叫,楼道里也没人探头出来。于是安锋镇定的再度敲门:“我们谈谈……你愿意这样交谈,还是请我进去。”
“不”,舞女依然陷入歇斯底里中。
安锋则继续用冷静的语气,不慌不忙说:“别这样,深吸一口气,来,呼吸,深呼吸。好的,平静下来,想想看,我会不会伤害你?”
刚才我就没伤害你好吗?
舞女连续深呼吸,忽然觉得安锋很好说话,便贴在门缝问:“你,你怎么找到我的?”
“你认为这是秘密吗?”安锋反问,随即紧逼一步:“你觉得这种谈话方式合适吗?”
舞女迟疑着,盘算着,计较着,她手扶着门把,心中反复衡量:这扇门开不开?





百炼成锋 第一卷浴火 第一百三十三章 他就在你身边
第一百三十三章他就在你身边
屋外,安锋继续用不慌不忙的语调诱导:“我能找到这里,难道别人找不到这里?你想躲去哪里?你又能躲到哪里?如果你不想跟我谈,你想跟谁谈?……好吧,我给你十秒钟时间考虑,十秒钟后我立刻转身离开。不过,下一个来的人,恐怕就不像我这么好说话。”
停顿了一下,安锋不管不顾的开始计数:“十、九、八、七、六、五、四
语言的煎迫与诱导,需要给对方紧迫感,需要持续不断的反问让对方来不及思考,需要制造一个危机让对方陷入恐惧……当然,这些技巧都是针对有理智的人的,如果对方做事只凭情绪,行为被冲动控制,这些手法是没有的。不过,对后一种人手法就更简单了。
舞女自认自己躲藏的隐秘,但安锋突然找上门来,让她开始怀疑自己逃出去后能否找到躲藏之地,连续的质问让她开始动摇不定、开始担心未来,并猜想自己无论躲在哪里都会被人找到。而安锋至少语调柔和、长相不赖,跟人有商有量的。如果安锋离开,换一位找上门来的,恐怕……
时间紧迫,倒计时声声催促,舞女想通了,忽地拉开门,连声催促:“别,你别走,请进”
成功的踏进门来,安锋脸上没有得意。他照旧一脸波澜不惊,仿佛一切都天经地义。等大门在他身后关闭,舞女第一句话便是:“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个传信人……你想知道什么?”
人都已经进门了,还这样嘴硬。安锋嘴角露出明显嘲讽的冷笑:“那么,你怕什么?你为什么想躲?”
“我……”舞女张张嘴,哑口无言。
“你知道自己身处危险中;你知道自己被盯上了,无论躲在哪里都被被人找到;你知道自己一旦被人抓到就会受到酷刑;你现在没地方可藏,没人可以帮助你……好吧,跟我说,把详情告诉我,或许你还有条生路。”
不是这样的啊,我不是这样想的啊舞女被安锋连番责问,心中的小人在咆哮……可是她暂时不想反驳,她确实感到恐惧,她只能顺着安锋的话,问:“你,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这不好”,安锋晃着食指,直逼到距对方十厘米的位置,双方几乎鼻尖碰鼻尖。而后安锋嘲笑地看着对方:“你不乖哦,想知道我怎么找到你的,你却不愿告诉我实情。你以为我们有很多时间,不,第二个、第三个找到你的人马上回到,你认为你能逃得掉?”
作为动物中的一分子,人类也有领地感。身边一米左右距离被人类认为是安全线,因为侵入这个距离的异物,一旦发动攻击可能让人来不及反击。因此,人类对这个距离格外敏感,一旦有另一人进入身侧,总是本能的警觉起来,体内激素开始分泌旺盛,随时准备防御。
有经验的审讯者,常常忽远忽近的凑近对手,令对方神经忽紧忽的受折磨,到最后,被审讯者常常内分泌紊乱,判断不是什么时候该说紧张,什么时候该放松。于是,常常在不自觉中,在该说假话的时候说出了真话……这时候如果配合测谎仪,就能准确判断出对方的真假。
近在身侧的安锋令舞女很紧张,她不自觉地抗拒道:“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我每周日……”
本能抗拒下,舞女说的必然是假话。安锋记下了对方瞳孔变化,甚至退远一点。舞女轻轻松了口气,一不留神说出了部分真话:“我每周日去哪家别墅等电话,我一位亲戚是清理泳池的,他每周日上门打扫游泳池,那一片的泳池都是他负责,我只是过去帮忙。”
最后一句话时,舞女已经缓过神来——那句话必然是假话。
“你并不是每周都去帮忙……”安锋身子忽地再度凑近对方,阴阴地问:“你怎么知道那天要去别墅?哦,难道你想找死?难道你活得不耐烦了,明明我在帮你,你为什么不说真话?”
舞女先是全身紧张,脖颈上的汗毛都竖立起来。等安锋退下,对方的汗毛软了下来,嚅嗫的说:“我,我看广告。”
安锋忽地凑近对方,点醒道:“纽约时报第三十四版的广告。”
这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在安锋的反复折磨下,舞女不清楚安锋知道多少,她有点蒙了头,那些自认为很隐蔽的事情看起来毫无秘密可言。她的信念被完全摧毁了,她开始相信自己完全曝光了,这次安锋凑近她身边,问话极短,舞女脖颈上的汗毛刚刚竖起,没等安锋离开,立刻服贴下来——这意味着舞女开始接纳安锋,开始把安锋当做自己人,当做可信赖的人。
“是的,纽约时报第三十四版,蓝底纹广告。约定广告里出现几个敏感词,分别有不同的意义。如果里面有堂,字样,意味着一切正常,按时联络。如果里面有医院,谢菲尔德医院,意味着事态紧急,必须马上联系——那时候我会拨打一个对方付款电话,听录音留言。”
舞女犹豫了一下,抓起桌上的一支笔,快速写下了一个电话号码,鼓足勇气递给安锋:“这是紧急联络电话,一般不启用……”
审讯的技巧在于:持续地保持压力。如果放任自流,对方缓过神来,可能会想:我用假话应付一下,也许没啥事。这样两面都可以交代。
双方交谈至今,两人都没有坐下,安锋一边舒缓对方的紧张情绪,自己寻找座位坐下,一边继续语言施压,他笑眯眯地坐在沙发上,给对方亮了亮掌心的小手枪,看到对方提起注意力,他突兀的说:“现在让我们回到起初——你怎么知道自己身处危险中?”
舞女愣了一下,安锋平静地笑着,不紧不慢地问:“转接口信而已,被人知道了,你为什么要怕的发抖?告诉我。”
舞女的身子不可抑制的哆嗦起来,安锋笑眯眯地加上一句:“你知道多少实情?”
“我,我我我,我知道孩子父亲被人追杀”,舞女脱口而出。这句话说完,她身子明显软了。
安锋在故作好奇的打量了一下掌中手枪,解释道:“你知道追杀他的是黑手党?……哦,这种小手枪只有三发子弹,但我不知道下一个找上门来的,会是几个人。你的时间不多了,请快点。”
舞女愣了一会神儿,猛地一个虎扑,扑向了床边,她掀开枕头从枕下抓起一把枪来,枪口对准安锋拉动枪栓,而对面的安锋笑眯眯地,眼都不眨的看着舞女,评价道:“史密斯左轮枪,9毫米口径,装5发枪弹,枪身紫青色,枪柄粉红色,这种枪装上‘蓝头子弹(俗称开花弹、炸子),,威力还不错。但你为什么不随身带着它呢?你怕什么?”
舞女的精神忽紧忽松,感觉脑袋像炸了一样,对面的安锋面对枪口神色如常,到让舞女不自信起来。她手一软,手枪跌落床上,于是,她再也不敢触碰那支枪。
实际上,没有经过狼性教育,没有可以刻意培育人性中的凶残,普通人心中对杀戮武器是天然抵触的——并不是每个有枪的女人,都有胆子面对人类扣动扳机。
舞女的左轮枪里装的不是蓝头子弹。
左轮枪威力本来就小。左轮的枪管封闭不严,火药压力场从弹药轮与枪管连接处外泄。使用九毫米子弹后,它的威力就更小了,如果子弹不是使用新式火药、新式弹头,这种女士枪,挨上几粒子弹一点不妨碍行动。
安锋轻轻点出对方手枪威力过小,表明他不怕对方扣动扳机,舞女还能做什么,最后的防身手段在人眼里不值一提,她……彻底屈服了。
“我……我认识孩子的妈妈,我是孩子妈妈介绍的”,舞女软弱无力的说:“你,你放过孩子吧?”
“呲——”,安锋鄙夷的看了对方一眼:“我连你都不曾逼迫,怎么会对孩子下手呢?接着说,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孩子……当初,孩子妈妈偷偷生下那孩子……”
罗萨里奥是市井里长大的奇葩,其父母都黑社会底层人员,不学无术的,他却从小是学校的“全a”优等生,而后顺利上完大学,成为受黑道大佬重用的会计师。几年前他秘密认识了一位麦当劳打工妹,并同她同居、生子。孩子的母亲与罗萨里奥并不在同一城市,她对罗萨里奥的职业全不知情,只知道丈夫是商人,飞来飞去的,双方每月只能聚首几天。
“我是在欧洲遇到罗莎琳德(孩子母亲)的,我当时在旅行中,我的车坏了,在汽车旅馆停留了几天,罗莎琳德是汽车旅馆的收款员,听到我在纽约,她介绍我一份工作。
我的工作就是接到电话,而后把电话里的暗号翻译成特定密码,转交给接头人。这份工作活儿不多,报酬很优厚,我当时奇怪,罗莎琳德有这样的门路,为什么蹲在汽车旅馆做个收款员。但我会到纽约后不久,再也联系不上罗莎琳德,她离开了汽车旅馆,她失踪了。”
舞女回身从衣柜深处翻出一本书,打开书页,书页里隐藏着几张光盘。
“这是罗莎琳德当时给我的,光盘刻录的是舞曲及酒吧音乐,以及对应的代理服务器网址……
你问我为什么感到恐惧……啊哈,我最初于上这份工作,以为这活很简单,我只是接收信号,将信号翻译出来,然后转交给接头人。但……但我认出了给我发信号的女人。哦,我对音乐节拍很敏感,我能听清楚分之一拍节奏里的每一个音节,我记住了那个女人的说话声,她在牛尾洲渔船上,我租过她家游艇。
发现那个女人后,我开始调查了一下,我发现她……唯一一次外出是去墓地,她在一个女人墓前献了鲜花。那个女人曾经是保姆,带着一位一岁的小孩,她死后孩子失踪了,但却无人寻找那孩子,仿佛那孩子从不曾存在过。
你知道的,向我们这种挣扎与底层的女人,彼此之间很容易熟起来,我找到那位保姆的闺蜜,然后我知道了一切——我在哪里看到罗莎琳德的照片,罗莎琳德曾经是她们的朋友。
接下来我自然知道了罗莎琳德的事:她爱上了一位成功人士,但这个男人却是黑帮会计师,他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黑帮要杀他,于是他逃了。原本他跟罗莎琳德的事谁也不知道,但谁也没想到,黑帮马上追查到了罗莎琳德,发现了她跟那男人的孩子……”
罗萨里奥“出事”后——也就是他卷款出逃后,他与孩子母亲约定:等风声平静后再会合。但谁也没想到,黑帮中曾有人见过罗萨里奥与孩子母亲同行,于是,他们迅速追踪到了罗莎琳德。刚开始黑帮分子并未太在意罗莎琳德,以为这女人就是罗萨里奥的一次艳遇而已,没想到罗莎琳德一直跟罗萨里奥有联系,在后者的掩护下,罗莎琳德迅速出逃。
随后,黑帮分子当然追踪到了孩子保姆,这时,罗萨里奥已经缓过手来,迅速转移了孩子。而那位孩子保姆,谁都不清楚死于谁手,舞女则坚持是罗萨里奥杀了保姆灭口。
此后,那孩子失踪了,谁也找不到孩子的下落,罗萨里奥布置了周密而曲折的联络方式,每隔一段时间,他遥遥听取孩子的消息,大概,他希望孩子能不为人知的,静静地在角落里长大成人。
“这份工作待遇很优厚,我的学费全指望它了,所以虽然危险,但我一时离不开……
我不知道那个女人是怎么做到的,如果报纸上登了特定广告,我会在约定时间守在约定电话边……啊,约好的,每半年更换一次密码本,我们在交换密码本时,约定通话时间与通话号码……
那个女人会给我一个暗号,我根据这暗号在光盘里查找相应曲目,然后找到曲目对应的代理服务器,那里有一条消息,或者是一段录音,或者是一段对话,或者是文件……
我会把代理服务器上的东西下载下来,存在h盘里。当晚登台时,我在胸罩左肩带上别上一条紫青穗带,穗带里藏着闪卡。当有人打赏的时候,只要打赏是特定数目,我会把这条穗带赠送给他——那位打赏人就是接头人,特定数目是:当月日期。比如四月十一日,打赏数目是4ll美金。”
安锋有点失望,他觉得自己似乎找错人了。这条信息通道是通报孩子消息的,孩子是罗萨里奥藏起来的,舞女是孩子妈妈找来的,所以……消息来源处,可能隐藏着罗萨里奥;消息传递的尽头,隐藏着孩子妈妈。舞女的信号可能是传给孩子妈妈的。
但安锋转念一想,又觉得这可能是罗萨里奥的故弄玄虚——孩子妈妈没那么大的胆子躲到纽约来,没听舞女说她们是在欧洲相遇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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