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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入戏之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暗香
到了外面各家的马车都已经在等候,众人分别,就看到其他人也纷纷离开,不少人看到苏辛夷都远远的跟她打招呼。
苏希仙有些酸溜溜的说道:“我们家小六是真的出息了。”
众人听到这话,不由相视一笑,纷纷告别离开。
等她们回家后,就把在碧阳宫的事情说给了长辈听,太夫人的眉头就没松开过,半响看着辛夷说道:“你做得很好,不然怕是有大麻烦。”
大夫人听着太夫人的话就点点头,“娘说的是,但是咱们辛夷就算是真的不出手,那广平郡王妃便是要责怪咱们也不怕。”
苏四夫人看了一眼辛夷,心里还有些后怕,听了大嫂维护辛夷的话,心里高兴,嘴上就说道:“话是这样说,但是毕竟是一条人命,辛夷这孩子一向心软,人肯定是要救的。再说,娘说的也对,广平郡王府那一家子都不太讲理,真要是见死不救,也等于结了仇,以后大哥与苏翼还有二哥三哥在外行走怕是也得小心。”
苏辛夷看了一言众人,此时慢慢思量着开口,“我一直觉得润仪郡主可不是轻易就寻死的人。”
毕竟上辈子这一位可是相当的有耐心,这辈子怎么就变得这么着急了?
“辛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大夫人立刻察觉到了别的味道忙问道。
“大伯母,你想想润仪郡主的性子一向是张扬肆意的,她喜欢商君衍也不是一天两天,怎么今天忽然就忍不住了?今日可是广平郡王府的宴席,她再任性也不会拿着自家的声誉开玩笑。”
大夫人与太夫人对视一眼,太夫人若有所思的看着苏辛夷,“你得意思是今日的事情另有因由?”
“嗯,就是不知道哪里出了错。”苏辛夷有八成肯定,但是她与宴琼思不睦,不可能去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这么丢脸的事情,只怕宴琼思鬼门关前走了一趟回来,这辈子都不想别人在她面前提起。
苏二夫人想了想说道:“这样的大事,若是广平郡王妃真的上门的话,大嫂不如提一句,至于他们自己查不查的,跟咱们就没关系了。”
苏三夫人却道:“我看着别白费力气,指不定咱们这样做了,人家还怀疑咱们家嘲笑他们呢,费力不讨好,何必呢。”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也没个定论,最后还是太夫人说道:“等广平郡王妃上门再说,这件事情就这样。几个小的也都累了,回去歇着吧。”
太夫人把大夫人留下了,看着她说道:“京墨的婚事,老三家的怎么说的?”
大夫人听着是问京墨的婚事,心里松口气,就怕太夫人问曾氏肚子怎么还没动静,她都要愁死了,以前的时候她还经常敲打一二,但是自从自己女儿和离后,她的想法也变了些,只是难免还是有些着急。
“三弟妹上回跟我说正在看,她好似相中了昌南侯家的孩子。但是具体的三弟妹也没说太清楚,如今昌南侯还在老家,回京的话还得过段日子。”
太夫人想了想说道:“昌南侯好像是回乡守孝了。”
“是,本来不用回乡的,但是昌南侯至孝,带着一家老小回了老家要守足三年才肯回来。”大夫人说道。
“昌南侯的长子年纪不小了吧,照理说以他的年龄,守孝之前应该订过婚事才是。”太夫人问道。
“我打听过,原本是有一门亲事,只是女方那边不肯在热孝期内仓促成亲,也不想等三年,于是就主动提出了退亲。”大夫人道。
“定的哪家的姑娘?”
“五军都督府都指挥同知陈思道的女儿陈芸。”
“老三家的怎么相中这门亲事?”太夫人不是很满意。
“具体还没定下来,听三弟妹的意思,好像是项家那边牵的线。”
太夫人脸色就更不好看了,看着大夫人说道:“你先打听一下,陈家退亲真的是因为孝期的缘故,还是另有隐情,若是两家真的交好,陈家便是顾忌自己女儿的年龄,也不会不答应热孝期成亲,就怕有别的缘故。”
等三年就是老姑娘了,这种事情换做哪家都不会真的等三年,多半会让热孝期就成亲。
大夫人不太想接这差事,三夫人唧唧歪歪的不好打交道,但是太夫人都说了,她就说道:“那行,儿媳妇再去打听一下。”
“希仙的婚事呢?我上回听说翁氏想要把女儿嫁回翁家,可有此事?”太夫人的脸色这次更难看了。
大夫人叫苦不迭,三房的事儿她是真的不想掺和,运口气,这才说道:“这只是翁姨娘的意思,三弟妹不肯答应,我估摸着这事儿成不了,三弟都还没跟您说,可见这事儿怕是翁姨娘一厢情愿。”
“哼!老三对翁氏一向喜欢,翁氏要是哀求一番也未必不成。”太夫人冷笑道,“这些年翁家越来越走下坡路,翁家成器的子孙都数不出来,如今只是靠着祖上的荫蔽吃老本,希仙嫁回去又能有什么好日子。翁氏也不是真疼女儿,不过是为她自己着想罢了。”
太夫人能这样说,大夫人却不能讲,她想了想说道:“这事儿还得看三弟的,三弟妹跟翁姨娘龃龉颇多,只怕也未必真的与翁姨娘较真。”
“你先把昌南侯家退亲的事情打听清楚再说,至于希仙的婚事,回头我亲自跟老三说。”太夫人一锤定音。
大夫人心里高兴,太夫人分走一个她就轻松多了,“那行,我听娘的。”
“等到京墨跟希仙的婚事定下来,便是辛夷的婚事。”太夫人又开口了。
大夫人这次神色严肃多了,想都没想就说道:“娘,您放心,辛夷的婚事我一直上心打听着,不过前头俩姐姐没定亲,咱们辛夷最小也不好比姐姐定的早。这次又有了县主的封号,辛夷的婚事肯定抢手,到时候咱们好好挑挑。”
太夫人却不太乐观,看着大夫人说道:“自己人也不用太过吹捧,辛夷的婚事怕是不容易,你看她就不是个安于在家的性子,哪家愿意娶个总往外跑的媳妇进门?”
大夫人脸上的笑容一僵,“娘,话也不能这样说,咱们辛夷不往外跑,县主的封号还能从天上掉下来不成?”
太夫人难得被逗乐了,看着大夫人不疾不徐的慢慢开口,“辛夷的性子不像她几个姐姐,这孩子眼里不揉沙子,夫婿的品行一定要看好,最好是性子好的,能容人的。也不图家世多好,只要人品好,家风清正就行。”
大夫人听懂太夫人的意思了,往家世好的人家相看,规矩一大堆,只怕辛夷这性子受不了,那就只能往下找,门第低一些的人家,便是看在她的家世上也能多容忍几分。
大夫人不太乐意,这不是委屈辛夷了吗?
“娘,您先别着急,我先暗中打探打探,万一就有人家看重咱们辛夷这身本事呢?真的不成,咱们再往下看。再说,还有四弟妹那边也在相看,听闻高家那边也很上心,咱们总能找到合心意的。”大夫人道。
“你心里有数就好,这事儿你跟老四家的多商量,我年纪大了精神不济,你们商量好了再来回我,我再掂量着看。”太夫人叮嘱道。
大夫人高高兴兴的答应了,“那行,等回头有了消息我再跟娘说。”
大夫人从太夫人那里回来,想了想就先去了三夫人那里,昌南侯那边的事情看看三弟妹知道多少。
不想大夫人过去的不是时候,翁姨娘正在三夫人那里哭呢,她真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怪尴尬的。
三夫人脸色难看得紧,看着大夫人来了,就站起身来看着翁姨娘说道:“希仙的婚事你在我这里哭没用得看三爷的,翁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你先回去吧,若还是在这里哭,我就让人把你打出去。”
翁姨娘悲悲戚戚的站起身来,拿着帕子捂着脸哽咽道:“夫人,五姑娘的婚事当初三爷应了我让我做主,再说我娘家又有什么不好,我知道您不喜我,但是不能拿着五姑娘的婚事压我,这可是五姑娘一辈子的大事,就当妾身求夫人了。”
三夫人给气的眼前一黑,指着翁姨娘的手都在抖,“行,你的女儿,是好是坏与我何干,你既然说了这话,回头你找三爷给我立个文书,将来希仙真的过不好,可与我没半点关系,别到时候黑的臭的又往我头上扣,滚吧。”
翁姨娘捂着脸跑了,那样子看上去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屈辱跟委屈似的。
大夫人:……
三弟妹还是一如既往地好糊弄,激两句就松口了,翁氏这握准了她的性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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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入戏之后 160:讨债的苏辛夷
苏辛夷回了自己的院子,心里一直琢磨宴琼思的异常,她总觉得宴琼思不像是轻易寻死,并当众做出以死逼嫁的事儿来。
这种事情对她的声誉可是极大地打击,以她的心机自然不会谋划这种百害无一利的行为。
那就有点奇怪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苏辛夷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倒是收到了苏登的来信,她的心情一下子雀跃起来。
前段时间苏登与苏祁带着太子与容王的人前往榆林卫,算算日子这几日差不多就到了,她打开信慢慢的看。
信上写的挺详细,着重说了三点,第一东宫的人与容王的人果然是不太合拍,第二点便是穆邢已经带着拉到的商队即将抵达榆林卫,第三点是他们将落脚点定在了榆林卫外的一处偏远的示警用的土堡,因为他们人多,若是将落脚点定在榆林卫城中多有不便。
苏辛夷第三点倒是有点意外,不过既然他们这么决定了,虽然信上没有写出来,但是她能猜到几分,怕是榆林卫上下不太欢迎他们明目张胆的进驻。
毕竟穿过榆林卫与草原诸部做生意,虽然大家知道他们有令牌,但是这种事情不能声张。夜明珠不宜暴露在阳光下。
榆林卫外土堡多的是,这种土堡其实就是敌台,内部分上下两层,中间有长木横起,外墙有碎石加固,四面开窗,东西两侧留有进出的门。土堡地下一层住人,上面一层存放柴草与狼粪,作用便是敌人偷袭时给城中示警。
苏辛夷在榆林卫是见过的,大约估算下,全部的人都住进去怕是有点困难,既然是废弃的土堡,很有可能苏登他们得扩建一下才成。
好在有陛下的首肯,太子与容王加持,榆林卫自然会暗中输送物资,有了安稳的落脚地,其他的事情就能井然有序的安排了。
至于太子与容王的人不睦,苏辛夷一点也不担心,他们要是真的和和气气的那才吓人呢。
如此互相牵制,互相监督,他们苏家人才好从中行事,完美。
不过,穆邢拉起的商队即将抵达榆林卫,他居然没给自己送封信回来,这有点想不通,难道是路上耽搁了?
苏辛夷想这些也没用,她提笔给苏登写回信,无外乎就是叮嘱他们进入草原要谨慎再谨慎,还有就是若是换回来的东西有富余的,可分给榆林卫一些。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得了商队的实惠,榆林卫的官兵自然就会更照顾他们。
榆林卫穷,百姓生活苦,苏辛夷想到这里,又想起一点,可以让穆邢南货西运的时候,给榆林卫百姓捎带一些生活用的东西。
可要是这样的话,商队的规模就得扩大,目前商队还未去草原一行,这件事情只能暂时先压下,等他们把路趟开,摸清楚情况后才能再做打算。
苏辛夷写写停停,好半天才把回信写完,等到墨汁干了之后,把信封好口。
苏登大哥的信她都能收到,太子跟容王那边肯定也会有信送回来,她就蹭太子殿下的信使一起把信送回榆林卫就好了。
苏辛夷觉得这一点可行,思来想去在家闲的也没事,就去找杨津问问。
“姑娘,要出门?”佘嬷嬷刚回来就撞上换了衣裳往外走的姑娘。
苏辛夷点点头,“嬷嬷回来了,我有点事儿出去,您赶紧歇着吧。”
佘嬷嬷哭笑不得,“老奴又不是纸糊的,哪能总歇着,姑娘天色不早了,可要早些回来。”
苏辛夷点头应了,挥挥手就走了。
苏辛夷出门坐了马车,这次没有骑马,毕竟没穿男装有点招摇。
直接去找杨津那就得去东宫,不大方便。
苏辛夷就索性去了杨津家外的路口等着他,等着的功夫也没闲着,算算时间又去青金坊走了一趟,曾梁上回的事情还没给她消息呢,不会忘了吧。
曾梁见到苏辛夷没好气的说道:“来讨债啊,还没拿到呢。”
苏辛夷奇道:“这么慢?”
“不大好查,大灵寺那边是和尚的地界,没有自己人,可不得费些功夫。”曾梁眯着眼睛慢慢说道。
苏辛夷懂了,大和尚也很有地盘意识,有人上门贸然打听寺内的事儿肯定很警觉,她就道:“反正也不着急,您老慢慢查,只要记得查出来给我说一声就成。我这还有别的事儿,得先走一步。”
曾梁摆摆手,“您只管去忙。”
苏辛夷算计着时间不敢耽搁,坐上车又去堵杨津了。
也是巧了,苏辛夷还没到路口,就看到杨津正走在路上,忙让车夫停下车,她掀起车帘喊了一声,“杨大人。”
杨津正想事儿呢,猛不丁被人一叫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苏六姑娘,忙走过来站在车前,笑着说道:“原来是县主,您这干什么去?”
苏辛夷笑着看着他,“我专门来找杨大人的,有件事情想要拜托大人。”
“不敢当,县主有话直接吩咐便是。”杨津立刻说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是想问问,最近殿下要是有送往榆林卫的信,能不能借个方便,帮我捎封信给我堂兄苏登。”苏辛夷道。
“这点小事当然可以,县主放心。”杨津以为是什么事情,捎封信啊,当然可以。
苏辛夷就把信拿出来递给杨津,“那就有劳杨大人了。”
杨津伸手接过信放进袖袋中,“县主客气了,顺手的事情。”
苏辛夷事情办完,就对着杨津说道:“那我就不打扰杨大人回家了,告辞。”
“县主慢走。”杨津道。
苏辛夷落下帘子,马车哒哒的滚动起来,很快就将杨津抛在车后。
杨津觉得永安县主怪有意思的,跟他们殿下也算是很有交情了,这点小事还来找他,直接向他们殿下问一声不就是了。
他也没当回事儿,第二天去了东宫当值,这才把事情回了殿下。
晏君初放下手中的笔,看着杨津问道:“除了信,没说其他的?”
杨津摇摇头,“没有。”
晏君初又垂下头,“下去吧。”
杨津有点莫名其妙,想不太明白,其他的?其他的什么?
等杨津退下后,晏君初写完手中的公文条疏搁下笔,哼了一声,借他的人倒是熟门熟路,还去路口堵,到不见她来找他。
托她的福,自己在榆林卫撒了点种子,都成了体察民情,与民同乐,了解百姓艰辛的荣光之举。
晏君初负手站在窗前,青衣萧萧,面容如玉,乌黑的双瞳凝视着远方,眼影中浮浮沉沉的暗色似是拢了一层霜色,令人不敢造次。
*
另一头广平郡王府里也闹成一团,郡王妃将芍药跟海棠关进柴房审了一通,俩人遍体鳞伤,便交代了郡主扶乩一事。
广平郡王妃气的浑身发抖,“扶乩这种事情岂能是随意玩耍的,郡主不知轻重,你们这些做奴婢的竟也不拦着,来人,将她们发卖出去。”
“郡王妃饶命,奴婢知道错了。”
“夫人饶命啊,奴婢下次再也不敢犯了。”
芍药跟海棠砰砰的磕头,转瞬间额头便有血流了出来,糊在脸上很是下人。
广平郡王妃看都不看一眼,让人堵了嘴拖了出去,对着身边人说道:“给郡主挑几个机灵省心的伺候,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一个个的都跑不了。”
“是。”
广平郡王妃拂袖而去,走了几步猛地顿住脚,“去把郡主在碧阳宫扶乩用的沙盘等物拿来,再让人去安定侯府把许大姑娘请来,我倒是要好好问问她。”
“是。”
话音刚落,便有小丫头急匆匆的赶过来,“郡王妃,郡主醒了。”
广平郡王妃一听立刻抬脚就往女儿的院子去,一路穿花拂柳,等她进了门就看到女儿正靠着软枕坐着,脸色煞白煞白的,整个人都恹恹的,顿时心疼的不得了。
“我的儿啊,你怎么不躺着好好休息,起来作什么?”郡王妃忙走过去扶着女儿要她躺下。
宴琼思抓着母亲的手,身子微微发抖,眼睛都含了泪,“娘,我真的做了以死逼嫁的事情?”
广平郡王妃听着女儿这样说心头一沉,立刻说道:“事情都过去看了,没关系,娘会替你善后的,很快就不会有人记得了。”
宴琼思喃喃说道:“怎么会不记得?怎么会不记得?”
“你放心,只要你嫁给商君衍,什么以死逼嫁,这些都是往事了,娘会跟平靖郡王妃商议两家的婚事。”广平郡王妃安抚女儿笑着说道。
宴琼思怔怔出神,似是没听到母亲的话。
广平郡王妃一见更心疼了,“别想着这些事情,先把身体养好再说。”
“娘,我不想这样做的,但是当时我不知道怎么回事,脑子里就像是着了魔一样,恨不能立刻逼着商大哥娶我。你相信我,我不想逼嫁的,这么丢脸的事情,我怎么会做。”宴琼思捂着脸哭了起来,她长这么大做任何事情都是细致周到,很少给人留下话柄。
唯独这次,这根本不像是她能做出的事情。
广平郡王妃之前还不敢问女儿,生怕她再受到刺激,现在听着女儿自己提起来,她就忙问,“你倒是跟娘娘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我当时听着商大哥跟人说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一下子火气就涌上心头,只想着他与我怎么会没关系,我们小的时候明明很亲近,他待我也一向照顾。就……像是魔怔了一样,就想让他后悔,想让他娶我,我自己当时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懵懵的的,娘,你能懂吗?”
广平郡王妃不太懂,要不是说这话的是自己女儿,但凡换一个她都以为对方是胡说八道,想要蒙混过关。
但是女儿的神色实在是太真了,她猛地又想起扶乩的事情,看着女儿问道:“你跟许玉容学什么扶乩,你到底问了什么?”
宴琼思听到这话脸更白了,抓着母亲的手更是用力,“娘,扶乩真的很准,我问它我与商大哥能不能成,它说不能。我又问它商大哥喜不喜欢我,它说不喜欢。”
广平郡王妃眼皮一跳,真的这么灵验?
“后来我最后又问它,大仙,我要怎么才能得到商君衍的心,难道真的要我做他后悔的事情,他才会回心转意吗?娘,它回答,是。”
广平郡王妃只觉得荒谬,看着女儿说道:“若是这个扶乩真的这么灵验,大灵寺的香火只怕排队都烧不上。”
“娘,可是它真的回答了。”
广平郡王妃心里也有些忐忑,难道真的灵验?
“你先好好休息,等娘查清楚再跟你说。我已经让人去把你在碧阳宫用的沙盘等物拿来,我亲自试一试才知道真假。”
宴琼思心里乱的很,胡乱的点点头,眼下弄成这样的局面,她的脸都丢尽了,以后也不知道怎么做。
越想越恼,索性蒙着头倒回榻上,没忍住呜呜咽咽的又哭起来。
广平郡王妃宽慰了女儿很久,才把人哄睡了,沉着脸就往外走,边走边说道:“东西取来了?”
“取来了,夫人,您真要试吗?不如换个人,万一要是伤了您的贵体怎么办?”
广平郡王妃一想也是,“芍药跟海棠先带回来,让她们试!”
“是。”
广平郡王妃去了放置沙盘的屋子,她细细打量这简单的沙盘,让人提起来连底都看过了,但是没发现有什么诡异的地方。
等到海棠跟芍药到了,她就说道:“开始吧。”
海棠跟芍药吓得浑身发抖,捏着横木的手不停地在抖,面色惨白中透着乌青,哪里能还能完完整整的做完,广平郡王妃气的骂了一声废物,又让别人替她们,让她们在一旁演示。
广平郡王妃亲自上阵取血的时候,犹豫一下,但是想想女儿还是用针尖戳破,屋子里慢慢的静了下来。
广平郡王妃所有的准备工作做完之后,就开始祭拜。
“大仙在上,这次思儿逼婚之举,是不是有人陷害?”
室内五六个人齐齐盯着那锥尖,但是它一动不动。
广平郡王妃又等了一会儿,看着芍药问道:“她怎么不动?”
芍药吓得腿一软跪在地上,“夫人饶命,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啊,当时郡主祭拜的时候,奴婢们开始还能听到声音,后来就觉得有些懵懵的,眼前一片白雾,听不见看不到,但是现在夫人做的时候,奴婢看的清清楚楚,一点异样也没有。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啊?”
海棠在一旁吓得连连点头,显然对芍药的说法是赞同的。
广平郡王妃神色一冷,看着自己的人道:“你们扶好,我再问个问题看看。”
是不是之前她问的问题有些难度?
双手合十,广平郡王妃吸口气,又郑重说道:“大仙在上,我女儿是不是有了意中人?”
这个答案再简单不过了吧?
但是锥尖依旧不动!
芍药跟海棠吓得两眼一黑恨不能立刻就晕倒了,现在她们看着眼前这一幕也隐隐感觉到那日郡主扶乩的事情应该不太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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