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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入戏之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暗香
李清漪:……
苏辛夷力气这么大的吗?
她这么大个人,就算是身材纤细,但是她把自己提起放下就跟提着鸟笼似的,会不会太过分了?
就这么一瞬间,李清漪觉得自己眼睛出了问题,怎么看球场上骑马的苏辛夷怎么好看,完了!
李清漪捂着脸跺了下脚,气死她了!
球场另一边,容王看的目瞪口呆,要不是父皇就站在他前头,他肯定要开口骂人了。
苏辛夷真的是太过分了,她这么做以后这满京城的公子哥还怎么娶媳妇?
她一个姑娘家怎么跟个花孔雀似的?
皇帝看的饶有兴趣,侧头看着脸色乌黑的儿子,笑着问道:“看来你上次输的并不冤啊。”
容王:……
被亲爹扎一刀,这事儿咱能不能不提了!
过不去了吗?
“我那是让着她!”容衡咬着牙说道。
皇帝微微挑眉,“是吗?要不今日你不用让她再来一场?”
容王:……
是亲爹吗?
有这么埋汰儿子的吗?
“要不您让大哥下去?”容王呲着牙笑道。
就怕他爹不舍得自己的宝贝太子儿子丢脸!
哪知道皇帝听了这话仔细想了想,就看着胡思易问道:“太子呢?”
“回陛下,太子殿下正在查今早小玉清池的女尸一案。”胡思易上前一步回道。
皇帝微微颔首,“查的怎么样了?”
容王眼皮一跳,问道:“什么女尸案?小玉清池前?怎么回事?谁敢往小玉清池里扔人?”
“没规矩!”皇帝斥责一声,“朕让你说话了吗?听听你问的这话,是个人都不会问出来。”
容王:……
他怎么不是人了?
“不是您上回骂我不懂就问吗?我这问了怎么还挨骂?”
当爹的就能不讲理吗?
皇帝看着容王一脸不服气的样子,微微侧头不去看他的蠢脸,对着胡思易说道:“请太子过来。”
“是。”胡思易立刻应下来,忙让人去请太子。
晏君初来得很快,他一进东内苑就听到一阵阵热情高涨的欢呼声,侧头朝着那一群身穿胡服骑马挥杆的闺秀望去,一眼就看到被簇拥在中间的苏辛夷。
远远地看不太清楚样子,但是那副志得意满所向无敌的架势是她无疑。
他知道她们来东内苑打球,但是没想到惊动了陛下,居然还让他过来,晏君初心思翻转,很快就到了御前,上前一步见礼,“儿臣拜见父皇。”
“起来吧。”皇帝看着儿子笑道,“小玉清池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晏君初立刻回道:“死者是养德宫的女使张惠明,儿臣经过查证才知道事情跟七弟有点关系,正想找七弟问一问。”
皇帝一挑眉,抬眼打量着太子,不疾不徐的开口,“跟容王有什么关系?”
容王在听到张惠明跟这个名字的时候就呆住了,再听到太子的话第一反应就是阴谋,但是转瞬又想到不可能,他母后怎么会跟太子联手坑他。
也不对,就是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张惠明撞墙自杀之后,不是把尸体送出宫了吗?怎么会出现在小玉清池?
容王满脑子的线团,此时就听到太子说道:“儿臣查到昨日七弟把张女使带走了,而后张女使便没了行踪,再被发现就是出现在了小玉清池。所以,儿臣想要问问七弟为什么会带走张惠明,张惠明的尸体为什么会出现在小玉清池。”
皇帝的眸子黑沉沉的眸子容王的身上,在等他回答。
容王出了一身的冷汗,这个问题他要怎么回答?
难道他要说他发现张惠明受她母后的指使为难苏辛夷,他把张惠明带走审问清楚吗?
关键是张惠明是交代了,但是她交代了就撞了墙,而且她交代的内容他能说吗?
这要是说出来岂不是害了母后?
前后左右全是坑,有他母后挖的,有他自己挖的,如今太子又添了一铁锨,他哭都没地儿哭去。
容王就算是胆子大,这会儿也忍不住白了脸,只得硬着头皮说道:“父皇,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正巧遇到那个张惠明在马车上做手脚,想要对进宫待选的闺秀不利,我瞧着她不对头就把她带走审问,哪知道她不知道是心虚还是害怕,儿子都没问几句她就撞墙了。我这不是怕您知道骂我,我就悄悄地让人把人运出宫埋了,儿子是真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尸体出现在小玉清池啊。父皇,儿子真的没做什么,我太冤了。”
晏君初嘴角微微一抽,扫了一眼父皇的神色,微微垂眸,然后再次开口,“父皇,儿臣也觉得七弟说的是真的,就七弟的性子一向直来直往的,真的要做什么,也不会大庭广众之下把人带走。只是,七弟,你总要说明白那张惠明做了什么手脚让你大发雷霆,你这里不说清楚,我那边也不好结案。”
容王:……
要是能说不早就说了吗?
皇帝看了一眼长子,再看看老七,怒火就没压住,“你大哥问你话呢,说实话。”
容王被吓了一跳,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说道:“她想把苏辛夷骗去少阳院,正好被我撞破了……”
话一出口,容王的脸都白了,剩下的话都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皇帝的眼睛盯着容王半响,哼了一声,然后又看向长子,“这案子你看着办。”
“是,父皇,”晏君初笑着开口,“您别跟七弟置气,他一向小孩子心性,如今也比以前稳重多了。”
皇帝听了又瞪了一眼容王,然后看着长子,“你跟朕来。”说完又看着容王,“还不给朕滚回去!”
容王:……
同样给儿子当爹,怎么差距就这么大!
太子是亲生的他是捡来的不成?
容王气的跳脚但是也没办法,他正心虚呢,只得灰头土脸的跑了,他要是查出来是谁把尸体扔进了小玉清池,他一定跟他没完!
看台上的动静不算大,但是苏辛夷一向敏锐,总觉得有人看她于是转头远远地望了一眼,见到一群人背着她们的方向离开,看来应该是路过的,苏辛夷也就没放在心上了。
苏辛夷还被皇后布置了个教人打球的任务,但是她没主动说,佩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没提,于是就含糊过去。
有人过来请教,苏辛夷就认真教,没人问她乐得清闲。
折腾了大半天一群人这才往回走,朱蝉衣有些不尽兴,看着苏辛夷说道:“跟她们一起打没什么意思,改天咱们一人组一支球队再比一回如何?”
苏辛夷笑道:“我倒是没意见,关键是这球队怕是组不起来。”
就今天这么一群娇小姐打球纯属浪费她们的嗓子,就该坐在看台上叫好,指定气势冲天。
回了养德宫大家各回各屋更衣洗漱休息,另一边佩玉把众人送回来就赶紧回了元徽宫复命。
李清漪没有回养德宫,半路上就拐弯去了姑姑的照玉宫。
李贵妃瞧着侄女来了,笑着问道:“玩得如何?”
李清漪走过去挨着姑姑坐下,这才撒娇般的说道:“姑姑,别提了,这哪是打马球,纯属就是个大混战。”
“怎么说?”李贵妃来了兴趣问道。
李清漪就把马球场上的事情一说,李贵妃微微挑眉,笑了笑,赤金镂空的护甲滑过桌面,“这几日你看着那个永安县主如何?”
李清漪摇摇头,“不好说,摸不清楚底细。姑姑,我觉得这个永安县主不简单,你说她安稳,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脾气,发起脾气来简直不给人留脸。你说她性子不好,但是她对人又很有耐心,不管是谁找她只要不是寻衅挑事,她真的待人很真诚。您说这样的人,到底是个什么脾性,反正我看不透。”
李贵妃嗤笑一声,“你个傻的,永安县主要是蠢货,你大伯怎么栽在她的手里?”
“可是,这案子不是太子殿下查的吗?”
“你说那时候苏辛夷也正巧回了淮宁,要知道从淮宁到旌安府可并不远。而且,马汝德手下有个人极为厉害,现在却在为苏辛夷做事,那马汝德跟你大伯关系匪浅,这能是巧合?”
李清漪皱眉,随即轻声说道:“大伯做事情确实有些贪,当时爹爹与姑姑几次劝他,他不听劝还差点连累姑姑……”
“清漪!”
李清漪立刻闭了嘴,“姑姑,我知道了,我就是……算了,我以后不说了,您说得对咱们是一家人,就要互相扶持。”
李贵妃轻叹口气,“太子选妃,这次本不该让你来,因为你就算是参选也选不上,不过是个陪跑的。但是,还是得让你来,你知道为什么吗?”
“清漪知道,姑姑也不想束思阳被选上。”
李贵妃轻哼一声,“束思阳算什么,你要盯着的是永安县主。”
“不可能吧,永安县主怎么会被选上。陛下这么看重太子,不会为他挑一个乡下长大的人为太子妃的。”李清漪立刻说道,虽然她不愿意承认,但是看在她救了她一回的份上,她确实还不错。
李贵妃看着侄女,“让你盯着你便盯着,养德宫距离少阳院并不远,你看着苏辛夷会不会私下接触太子殿下。”
李清漪点点头,“我知道了,但是我觉得她可能不会。”
“任何事情不要去认为如何,要看到如何,姑姑教你的你忘了?”
“是,清漪不敢忘。”李清漪忙起身说道。
李贵妃点点头,“记住就好,这个永安县主……罢了,现在与你说这些也没用,你先去休息,等用了晚膳再回养德宫去。”
李清漪应了就先下去换衣服,等她一走,李贵妃看着身边的松月道:“小玉清池那边的事情如何了?”
“尸体太子殿下让人运走了,事因还未查明,目前还没说法。”松月轻声说道。
“今日陛下去了东内苑?”李清漪之前当着侄女的面没提此事。
“是,奴婢问清楚了,的确是去了,而且容王也随后就到,后来陛下还把太子殿下也宣去了。不过,前后不到半个时辰就离开了,而且奴婢在养德宫那边打探到好像养德宫的人并不知道圣驾驾临的事情。”
李贵妃微微眯着眼睛,“看来陛下是悄悄去的,你说他去看谁?”
松月摇摇头,“奴婢不敢妄言。”
李贵妃冷笑一声,摆摆手让松月退下。
他们这位陛下心思深沉,但是有一点陛下从不会做无用之事。
养德宫的闺秀固然是京城最优秀的,但是又有谁能值得陛下挪步去东内苑呢。
东内苑有什么?
马球场。
而在苏辛夷找回来不久后,曾经在广平郡王府马球场上一战成名,也就是那时候起才有了虎父无犬女之说。
陛下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怕就是为了苏辛夷去的。
若是苏辛夷做上太子妃的位置……李贵妃的面色不大好看,这并不是她乐于见到的。
苏辛夷不算什么,但是苏辛夷身上最贵重的是什么?
是她父亲的威名,是苏淳为国捐躯的荣耀,是陛下对苏淳的另眼相待!
苏辛夷做太子妃不可,容王妃自然也不可能,想起自己的儿子,李贵妃的眼睛微微一眯,虽然她不喜苏辛夷,但是苏淳……
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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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入戏之后 179:逼婚
小玉清池女尸的事情苏辛夷一直记在心头,尤其是死者是张惠明,这就更有点让她不解。
现在的容王毕竟不是上辈子那个心狠手辣的容王,现在的他还有几分天真与憨厚,应该不会对张惠明下杀手才是。
但是,人怎么死的?
为什么死在小玉清池里?
这件事情由太子出面查就很诡异,后宫的事情照理说应该是皇后主理,陛下为什么又会让太子出面?
事情哪里也不对劲,但是苏辛夷也只能乖巧地待在养德宫,尽量不跟此事染上关系。
她有种直觉,太子殿下不会希望她涉及此案,顶多她就是个无辜的路人,或者是被张女使针对的倒霉蛋。
经过一场马球赛,苏辛夷的人缘直线飙升,在养德宫的闺秀见到她都特别的热情,除了那几个故意针对她的,她的小日子过得很舒服,比她预料中的惬意多了。
“今儿个要做什么?”
“不知道呢,元徽宫那边还没消息传来。”
“若是去马球场玩一玩就好了。”
“你想的美。”
众人叽叽喳喳地凑在一起聊天,苏辛夷听到马球场几个字就头疼,千万别去了。
正说着话,就看到束思阳几个人走了进来,一身牡丹红曳的长裙,外头披了同色氅衣当真是艳若牡丹。
束思阳进殿之后打量一下众人,最后眼睛落在苏辛夷的身上,偏偏苏辛夷正侧头跟朱蝉衣说话,压根就没看到她。
束思阳哼了一声,直接去上首的位置坐下,瞧着对面是空的,就问道:“裴姑娘没来?”
旁边就有人说道:“裴姑娘去少阳院见太子殿下去了。”
这声音一出满殿的人都安静下来,就连苏辛夷都转过头来。
难怪今早裴念薇打扮得很是漂亮,匆匆吃了早膳就走了,原来是去少阳院了。
苏辛夷微微蹙眉,随即又想裴念薇去不去少阳院跟她有什么关系,人家是表哥表妹,关系可比她亲近多了。
“呵,裴姑娘还真是有心人。”束思阳不阴不阳地吐出一句。
这话怎么好接?
朱蝉衣等人也不搭话,自顾自己地跟身边的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
倒是李清漪看着束思阳笑眯眯的开口,“束姑娘,裴姑娘可是太子殿下嫡亲的表妹,表妹见表哥这不是很正常吗?”
束思阳抬眼看着李清漪冷笑一声说道:“既然是进宫参选,自然就该守规矩才是,若是都向裴姑娘这样岂不是没了规矩。”
“束姑娘既然这么说,等裴姑娘回来你跟她说就是。”李清漪笑着怼了一句。
裴家人不管如何都是先皇后娘家人,束家作为继后的娘家,对着裴家人就是要矮一头。而且当今太子可是裴皇后所生,就算是束皇后拼命想要让容王做太子,这不是还没坐上吗?
只要容王一日不是太子,束家人对着裴家就得礼让三分。
若是在外头,继室在祠堂正妻牌位前都要执妾礼呢。
两人针锋相对,这几天大家都习惯了,不像是初见时那么紧张,顶多竖起耳朵听一听,其他的却不会多掺和。
就在这个时候,佩玉进来了,对着众人福了一礼,这才笑着说道:“今日皇后娘娘有后宫庶务在身,因此特意让奴婢给诸位姑娘传个信,娘娘说请诸位姑娘各自绣一块帕子,等到明日此时奴婢前来收取。”
众人不算太意外,皇后考较女红也是正常,自然都笑着应下来,就有人问佩玉帕子绣上什么图案都是随自己吗?
佩玉一一做了解答,等诸位没有问题后这才笑着离开。
苏辛夷打量着佩玉的神态,倒是比之前更为恭敬些,所以说皇后今日不能脱身,难道还是因为那小玉清池女尸的事情没有查明?
“辛夷,你想绣什么?”王瑛瑶走过来问道。
江箬兰也过来,听到这句就说道:“什么都可以,不用追求奢华繁复,只要大方简洁就好。”
江箬兰这样说是怕苏辛夷在乡下没做过这些,乡下人虽然也会绣一点东西,又怎么能跟有顶尖绣娘教导的闺秀们比。
所以这才如此说,是不想苏辛夷有压力。
苏辛夷闻言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我也觉得绣什么都好,只要用心便是。”
三人说说笑笑地回去,早有女使将一应针线等物准备好了。
裴念薇还未回来,江箬兰索性端了自己的针线框子过来跟苏辛夷二人作伴。
“那边屋里根本没法呆,你们不知道束思阳跟李清漪真的是无时无刻不在过招,我夹在中间真的是太尴尬了,还不如躲出来清净。”江箬兰特别痛苦的说道。
王瑛瑶就说道:“那你别回去了,就在这里吧,裴姑娘回来也没事,她一般情况下都是帘子一拉话都不说一句的。”
江箬兰点点头,“那我多呆一会儿,等用完饭时再回去。”
三个人说着话就拿出针线来,苏辛夷将绣布夹在竹撑上,琢磨着绣个什么又简单又省时。
思来想去,就决定绣一丛竹子,太子殿下那人如茂林修竹般高洁,竹子真的是又简单又好看又节时。
她挑了绿色的丝线劈开,捻了细细一根丝穿进绣针,捏着针就慢慢地绣了起来。
江箬兰挺惊讶的说道:“辛夷,你这动作挺熟练的啊,线劈得也很细,这一根线你这是劈了多少根?”
苏辛夷随口说道:“也不多,二十几根吧。”
顶尖的绣娘一根线能劈三四十根,苏辛夷虽然没有特别认真的劈线,但是劈成二十几根她觉得就足够了。
她又不是来显摆绣艺的。
江箬兰吸了口气,“二十几根?这还不多?要不是我知道你说的是真话,我都以为你是在炫耀呢。”
苏辛夷抬眼看着江箬兰,狐疑地问道:“这还多?你们家的绣娘劈成这样那都是不合格。”
“你也说了那是绣娘!”江箬兰气呼呼地说道,“这不合理啊,你使得动长枪就算了,居然还能拈得起绣花针,拈起绣花针也就罢了,你的线还能劈得这样好,真的是人比人气死人。”
苏辛夷:……
这能算是厉害?
上辈子她身边的人随随便便都能劈三十根以上,她们说劈成这样勉强算是合格,她这二十几根都不算合格,就这在江箬兰眼中还算是好的?
看着苏辛夷在发呆一脸不解的样子,王瑛瑶笑着说道:“箬兰说的没错,我们这些人虽然是跟着绣娘学手艺,但是咱们以后又不用真的拿着绣活当生计,而且在家里做这些都有丫头专门劈线,哪里还用自己上,所以一般人劈线未必劈得好。”
苏辛夷这才明白过来,原本想藏拙,没想到居然还是占了个头筹,就很无奈。
这叫什么事儿!
苏辛夷打定主意要调调,于是绣竹子的时候,故意只拿出自己一半的功力,能看出来绣的是个竹子,也有几分神韵,但是细细一看就不算是很好了。
相比之下,王瑛瑶与江箬兰虽然线劈得不好,但是绣起来的时候要精细多了,一看就要比苏辛夷的更精致漂亮。
苏辛夷这个绣活太简单了,还没到晚上就完了,都不用点灯熬蜡加个班,真好。
王瑛瑶苦着脸,“早知道我就绣个雪中梅花好了,又简单又快。”
三人都笑了起来,苏辛夷完工之后就起来活动一下,这才发现裴念薇那边的帘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了下来,她居然没发现人都回来了。
苏辛夷也没去管裴念薇,自己出了殿,站在廊檐下,金乌西坠,落霞满天,整个天空铺上一层靡艳的红色,夜晚的风也有了少许的温度,春天是真的要来了。
少阳院中太子正在审阅卷宗,旁边杨津正在回话,“陛下知道张惠明的死因之后,将容王殿下狠狠地骂了一顿,不过事情牵涉到皇后那边,陛下没有说什么,很有可能这件事情会这样含糊过去。”
太子头也不抬,就能听出杨津言语中的不满与愤怒,他淡淡地说道:“将皇后几次针对永安县主的事情透给胡思易听。”
“胡思易就是个老滑头,便是说给他听,只怕他也未必在陛下面前进言。”杨津无奈地说道,胡思易只忠于陛下,谁也收买不了他。
也没人敢轻易出手收买他。
“你只管让人去。”晏君初垂眸说道,长长的睫毛遮盖住那乌黑幽深的眸子,将所有思绪压了下去。
杨津知道殿下意已决就转身去了。
晏君初起身立于树下,日落的微光落在他的身上,将他俊美非凡的脸庞衬托得越发的矜贵无双。良久,他轻笑一声,重新坐回桌前审阅卷宗,好似方才的情绪微躁的并不是他。
他手中的卷宗正是苏辛夷期盼已久的榆林卫送来的,只是这份卷宗可比一般的信厚实多了。
晏君初看完之后,提起笔写了一小段话在纸上,然后卷起来,伸手招过内侍黄卓,“将这张纸条悄悄给永安县主送去。”
黄卓忙将纸条接过塞进袖笼中,弯腰回道:“殿下放心,奴才一定做到。”
黄卓跟在太子身边多年,一直留在少阳院伺候,很是惊讶殿下为何要偷偷给永安县主传讯,但是这不是他应该知道的,悄悄地去了养德宫,找了自己平常交好的宫人,寻了个借口,只说是齐国公府给永安县主送了东西,他正好从宫外回来给带来,请人行个方便。
黄卓在后宫的存在感很低,一般都是在少阳院不出门,养德宫的那个是他的老乡,两人私下交情不错,就帮忙传了句话。
苏辛夷得了信还有些奇怪,等她见到黄卓时不由愣了一下。
她认识他,曾经跟在太子殿下身后的内侍。
黄卓手中拿着一包做遮掩的东西,见到永安县主出来忙上前见礼,自然还是之前那套说辞,将包袱递给苏辛夷。
苏辛夷谢过他接过包袱时,掌心突然被塞了一个纸条,等她抬眼时黄卓已经转身就走了。
她不动声色将纸条收好,提着包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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