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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盛世江山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空阶
说着又摇头叹了口气,道:“只是,如今的内务府已比不得从前,自前几年万岁爷任命太子爷的奶公凌普大人为内务府总管,奴才们便一直备受排挤。后来,八阿哥也参管内务府好长一段时间,原先师傅留下的人手大多都不在了。奴才几个是受了德妃娘娘的关照,才有机会在膳房当差。今儿个承蒙四爷重视,这……这便是奴才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呀……”
胤禛双眉微蹙,用了好大的耐力才忍受陈启把这一番奉承的话讲完,随即挥手道:“只要把差事办好了,万岁爷自然不会亏待你。”然后招呼苏全,“给陈大人打赏。”
……
陈启回到内务府,把胤禛给他的赏赐打开一看,黄金白银、玉石玛瑙,果真是好东西。
他身为膳房总管,上边主子打赏,下边奴才孝敬,手头还算宽裕。况且他一直在乌雅氏家名下生存,亦称得上是包衣望族。既是包衣奴才,那就得依附主子而生存,乌雅家虽然出了一位德妃娘娘,但是万岁爷却始终没给乌雅家抬旗,如今德妃娘娘的父亲威武大人做了护军参领,依旧是包衣出身,在同僚中上不得台面。
德妃娘娘膝下的两位皇子,同样是个心高气傲的主儿,看不上这样身份低微的母族。四阿哥自小养在佟皇后名下,称隆科多为舅舅,也没见他跟正儿八经的亲舅舅打过一声招呼。
今儿个四阿哥忽然召他去谈话,虽说言及最多的是德妃娘娘的饮食生活,可他亦是聪明之人,自是明白四阿哥这话里话外的意思。
前边是狼,后边是虎,若是有四阿哥这么一个靠山在,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只是……
陈启拿起一块翡翠玉佩,上面刻有一道精致的龙纹,仔细瞧了片刻,眼神一黯,这可是八阿哥的随身佩戴之物,怎么到了四爷的手中,此番打赏,又转交给他?
突又想起四爷嘱托他不可怠慢花喇一事……
难道花喇是八爷的人?
陈启暗恨,太子奶公凌普已经把他们逼得没有退路了,内务府各司各院都安排了凌家的人,后来八阿哥参管内务府,也到处安插人手。只有他们这些‘无依无靠’的人,任人宰割,无力反抗,至如今,在内务府,根本没有立足之地!
第二日,陈启便招来花喇,笑眯眯地说道:“你小子会伺候人,整个膳房的人都跟着沾光。昨儿下午李公公又来传话了,让你尽快到乾清宫去当差,若是收拾妥当了,明日就过去罢。”
花喇笑道:“大人说的这是什么话,即便是奴才在乾清宫膳房当差,那也是由大人使唤。想必是大人恼了奴才,趁早赶奴才走呢。”
“你这臭小子!”陈启笑骂一句,并不多说,转身从柜台里拿出一包银两,扔给花喇,“以后好好儿在乾清宫当差,你若干好了,咱们膳房的人脸上都有光。这些年你跟着我干,倒也吃了不少苦,这些就算是我补偿你的,好生收着吧。”
花喇接过银两,也没数,直接揣在怀里。
“怎么?不清点一下,日后可别抱怨大人我短了你什么。”陈启挑眉道。
“大人疼奴才都来不及,又怎会少了奴才的。就算日后奴才在万岁爷面前长脸了,也断不会忘了大人的栽培之恩。”
陈启笑道:“你这张嘴儿,就跟抹了蜜似的,怪不得主子们这么疼你。”
……
这日,胤禛正和太子在毓庆宫书房商讨有关修筑霸州新河拨款一事,却见何柱匆匆忙忙跑进来,禀道:“太子殿下,不好了,万岁爷要处置膳房的传膳太监花喇,茶房的雅头,还让人到毓庆宫来捉拿德住,说是要把他们一并处死。”
“什么?”太子猛然起身,一时没站稳,身子一个踉跄向后仰。幸而胤禛眼疾手快将其扶住,担心地唤了一声:“二哥……”
好一会儿,太子才缓过神来,借助胤禛的臂力重新坐下,脸色一沉,把视线转向胤禛,眼神凌冽而寒冷,语气中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味道:“是不是你?”
胤禛‘唰’的变了脸色,连忙跪下来请罪,道:“请太子二哥明察,臣弟实在毫不知情。”
太子一声冷笑:“毫不知情?这事儿除了本太子和何柱,就只有你最清楚,好一个‘毫不知情’,枉费本太子以往如此信任你……”
“二哥……”胤禛的语气很是平静,却比平时要冷上几分,“臣弟若有心对太子二哥不利,大可早日向皇父告密,何必等到今日?况且,臣弟更关心的是朝堂户部之事,没必要跟几个毫无关系的娈童过意不去。臣弟跟随太子二哥这么多年,何曾做过半点对不起二哥的事情?”
太子哑口,静下心来一想,老四这个人冷面冷心,最不屑的就是在这些芝麻小事上下功夫,况且他的事情老四知道的不少,若当真要背叛他,也不会捡这种事来说。
顿时心里一动,他对老四太过信任了,即便这次不是他告的密,若是以后……
难保不齐老四也有心大的一天。
兄弟俩正僵持不下,你猜我疑,恰好李德全从门口走进来,向两人行礼后,道:“启禀太子殿下,万岁爷让殿下去一趟乾清宫。”说着又朝胤禛弯了弯腰,又道,“万岁爷说,若是四阿哥也在,就与太子殿下一同前去。”
胤禛点头,和太子对视了一眼,各怀心思朝乾清宫走去。





[四爷]盛世江山 第06章 皇父
兄弟俩来到乾清宫,康熙却只让太子进去。胤禛无法,只得和何柱一起,在大殿外等候。
……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辰,却突见花喇、德住几人被五六个执事太监拖着走出来,面色凄惨,嘴里还喊着‘饶命’。胤禛和何柱俱是一惊,不知里面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却也知道并没有好事儿。
正值惶恐不安之时,却见从花喇身上掉下一物。
胤禛使给何柱一个眼神儿。何柱心里一紧,环眼四周看了看,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将那东西捡起来。
粗略一看,原是一块玉佩,只是……
隐隐可见这玉上刻有龙纹,何柱猛然变了脸色,呈交给胤禛过目。
“龙?”胤禛眼神一黯,随即沉下脸来,瞥见何柱一副惊魂未定的神情,又道:“把这方玉佩交给太子殿下。那个花喇……恐怕……”
何柱低下头,立即道:“奴才明白……”
片刻过后,太子满脸沮丧地走出来,面露愤恨不平之色。胤禛一见,便知太子刚才准被他家皇父大骂了一顿,上前一步担心唤道:“二哥……”
太子道:“皇父让你进去。”
胤禛一愣,皇父……这是要挨个挨个轮流教训?
太子挑眉,斜睨了胤禛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四弟向来是个明白人……”
“臣弟明白!”胤禛微不可察地皱眉,又该他发挥作用的时候了?‘□□’可真不好当,尤其这位太子还是个糊涂虫。
太子满意地点了点头,携着何柱直径去了。
……
胤禛缓步走进乾清宫大殿,只见康熙歪坐在龙椅上,一边喘气一边喝水,李德全跑前跑后地伺候,又是打扇又是递茶。这大殿内,就如同火炉子烤一样,尽管放置了好几盆冰块,也丝毫感觉不到凉意,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硝烟味。
皇父这是怒火攻心,气急败坏所致,估计刚才太子又跟皇父顶嘴了……
“儿臣给皇父请安。”
康熙抬手,示意胤禛平身,又唤来李德全,道:“给四阿哥赐座。”
胤禛丝毫不敢怠慢,依言坐下,也不说话,等待康熙发言。
“刚才去毓庆宫了?”康熙换了个姿势,在李德全的搀扶下背靠龙椅,语气平静,只是不断起伏的胸脯昭示着他此刻余气未消。
胤禛道:“回皇父的话,方才太子让儿臣去毓庆宫商讨霸州新河拨款一事。黄河汛期刚过,朝廷拨出去的赈灾粮饷也在前几日送到各州知府手中,具体施救方案还在策划当中。”
康熙闭上眼睛,深呼了一口气,才把肺中的浊气吐净,心思转到朝政上来,道:“拨了多少银子?”
“修筑新河拨了五百万两,工部粗略预算了一下,估计来年七八月份就能竣工。赈灾的饷银拨了三十万两……”胤禛顿了一下,略思片刻,又道:“儿臣提议,是否派一位钦差大人去山东,专门负责赈灾一事?”
朝廷的银子到了地方官员手里,少不得要削减一半下来,真正到百姓手中的可谓是少之又少。
“你认为派谁去合适?”
胤禛在脑海里把可信任之人扒了个遍,却发现找不出一个来,前世他的那些谋臣忠士都还未出现呢。太子的人他可不敢用,不给他惹麻烦就万佛了;老大的人也用不得;老八的人,呵……老八养的人全都是蛀虫,若是暗中跟老九联手,少不得又要贪下一大笔款项;十三年幼,还在无逸斋上学……
他现在还真没人可用!胤禛有些丧气,只沉默着不说话。
康熙睁开眼,瞥见四儿子一脸愁苦样,忍不住轻笑了一声,道:“朕的这些儿子里面,也只有你真正为百姓谋福,若是叫其他几个推荐人选,早就把各自的心腹推给朕了。太子手下的人虽然个个有才能,只是他们仗势欺人的多,真正办事儿的少。”
胤禛面上一惊,连忙站起来,低头道:“儿臣惶恐。”
康熙摆了摆手,让胤禛重新坐下,借助李德全的臂力坐起来,方道:“明日就派老八去山东,过几日你和朕一道去视察新河工程。”
这……
老八如今是工部的人,理应是参管新河修筑工程一事,皇父却舍近求远,将他调去山东赈灾。而他在户部当差,跑去视察河工做什么?胤禛的眼神闪了闪,此时方明白过来,原来皇父这么早就开始猜忌他们兄弟了。
可是这个时候皇父对太子还算信任,若是要动手,那倒霉的也只有他们兄弟几个。
还有太子荒唐‘悖乱’行径,皇父将太子的几个宠奴秘密处置,却摆明了要让他知晓。胤禛心里一动,不可能,那花喇原本就是老八的人,他不过是推波助澜、稍施计谋,让这件事摆在明面上而已,绝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被皇父知晓……
不管心思如何千转百回,面上却不显,胤禛拱手道:“儿臣遵旨。”
这时候又听得康熙说道:“太子是朕亲自教养长大的,什么样的品行朕自然是最清楚。这些年来他纵容身边这些奴才胡作非为,但在大事上还不算糊涂,朕让你跟着他,就是想让你在他犯浑的时候稍加提醒,尤其是那些奴才。太子的脾气不好,众兄弟中,他也只肯与你交谈……”
胤禛听了这话不禁皱眉,低下头心生委屈。
从小到大您就只把太子当儿子,也没见您如此关心过其他儿子,事事都为太子着想。我为太子为江山也吃了不少苦头,连死了都没得到过一个好名声,可曾见您安抚我一下?
康熙抬头,不经意间看见胤禛一副委屈之色,低着头摆弄衣袖,薄唇微微撅起,平日里的一张冷脸也微显抱怨之色,不由得心中好笑,四儿子这模样倒像是小十四不满他关心小十三时候的样子。
“老四……”康熙轻唤了一声。
谁知胤禛还沉侵在前世的执念中,硬是没听到康熙的喊声。生母偏心小儿子,父亲偏心太子,养母倒是对他有几分真心,可早早的就去了,生前没父母疼爱,死后还要遭世人唾垢。如今重活一世,对兄弟们他可以做到无心,可一面对父母,他这心……就……
“老四!”康熙略微提高音量。
胤禛一愣,方缓过神来,连忙跪下请罪,道:“儿臣御前失仪,请皇父责罚。”
康熙也不生气,轻微笑了笑,说道:“你向来惧暑,这么大的天气还得多多注意才是,别让你额娘操心。赶明儿朕让膳房给你做几分薄荷解暑汤,派人送到南三所去。”
“儿臣多谢皇父关心。”胤禛平静地谢了恩,不屑地撇撇嘴,好像这份恩典是施舍给自己似的。
康熙却不做多想,刚才在太子那里得来的气,此时也消了一大半,他对老四还算满意,只是整日冷着一张脸不知道给谁受了气,让人看着就是不喜。
想到太子这几年的行事作为,康熙心里又是一阵憋闷……
又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康熙便挥手让胤禛退下了,自己则由李德全扶着,躺在龙榻上。
大暑天的,火气大,他也应该喝一些薄荷汤解暑才是!
……
胤禛怀着复杂的心情走出乾清宫,却突见小十四欢蹦着一路走来,十三跟在身后,一边挥手小跑一边嘟声抱怨什么。
“做什么去?”
小十四猛地停下来,见到胤禛,顿时大喜,叫道:“四哥?”说着快步上前,问道,“四哥你刚才去见过皇父了?他现在有空么?”
胤禛抬眼,只见后面几个小太监手中均拿着雪白狐狸皮毛,还有几张虎皮。
“昨儿个我跟大哥和八哥去围场打猎,射中了好几只老虎狐狸,把它们的皮拔下来,正打算孝敬给皇父呢。”小十四一脸兴奋,眉飞色舞地讲道。
小十三在一旁撇嘴,小声道:“找皇父炫耀本事还差不多。”
小十四不以为意,道:“管你怎么想,反正我今儿个要找皇父。”然后扭头,又问了胤禛一遍,“皇父他现在有空么?”
胤禛轻挑眉毛,煞有其事地说道:“皇父正在气头上呢。”
“啊?皇父在生气?那我还是不去了。”小十四吓得立马转身,就要离开。
“哎……”胤禛拉住小十四的胳膊,哄道:“你听四哥的话,去给皇父请安,让他老人家消消气。”
小十四果然摇头:“不要!”
胤禛才不理会小十四是否愿意,转身命一旁的太监去膳房煮了碗薄荷解暑汤,然后交给小十四,说道:“你就说这是额娘亲手做的,让皇父保重身子要紧,知道吗?”
“四哥……”
小十四微微一愣,他身在皇宫长在皇宫,就算只有九岁,也比平常人家十几岁的孩子懂事,只低头思考了片刻,便明白了胤禛这番作为的含义。从太监手里接过汤碗,犹豫地看着胤禛。
“去吧,今儿个在皇父面前别胡闹,要乖乖听话。”胤禛揉了揉十四的小脑袋,然后叫过十三,吩咐道:“你也一块儿去……”
两只小人儿点了点头,与胤禛作别后,便一同踏进乾清宫。
……
康熙此时正需要这么一碗消火的汤,看着两个小儿子满眼期待的目光,便端起碗一饮而尽,又让李德全给两小子几袋金瓜子儿,就让他们退下了。
李德全一边替康熙打扇,一边谄媚笑道:“两位小阿哥越发懂事了……”
“小十三倒是乖巧懂事,又孝顺。十四那个臭小子,跟他四哥一样,心眼儿小得跟针眼儿似的。”康熙用明黄的帕子擦了擦嘴角,上面还留有刚才的薄荷味。
嘴上虽是抱怨,心中却是欢喜不已。
这么多儿子中,老四还是第一个敢跟他叫板的人,关键是还让人挑不出错儿来。臭小子……




[四爷]盛世江山 第07章 嫌隙
太子回到毓庆宫,脸色仍然有些难看。
何柱见状,忙把刚才在乾清宫外捡到的那块玉佩呈上来,低声道:“奴才亲眼看到这东西是从花喇身上掉下来的。”稍微顿了一下,凑到太子耳旁,声音又小了几分,“四爷怀疑,是花喇背叛了主子……”
太子斜眼看着何柱,片刻,才将视线转移到那玉佩上来,仔细观察了半响,眼神突然一黯,也不说话,直径行至凉榻旁坐下,兀自沉思起来。
这玉佩是老八的随身物品!
若论兄弟不和,他也只有和老大的冲突最大,而对其他兄弟,就算不是同一条心,至少面子上过得去。可是,自从上半年,他那几个成年弟弟跟随皇父远征噶尔丹后,他这心里就不踏实了,连老八都建立了军功。皇父这两年对兄弟们也越发重视起来。
他虽贵为太子,却只能在朝堂上讲几句无关痛痒的话,万事还得由皇父定夺,并无其他功劳,威信不足。完全可信任之人,只有索额图一人。
老四从噶尔丹回来,似乎也变了……
“你派几个人去花喇的住处搜查一下,若真是老八的人,必定会留下蛛丝马迹。”太子抬头,对何柱吩咐道,接着神色一凌,唇角掀起一抹冷笑,“若是被人栽赃陷害……”
何柱一个激灵,忙回道:“奴才这就去。”
两个时辰后……
何柱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小太监,手里拿了一个包裹,里面装着许多金银珠宝、翡翠玉佩。向太子禀道:“李公公正派人清扫花喇的物品,这些东西是奴才暗地里偷运出来的,据膳房的管事公公透露,花喇生前极受主子们的喜爱,得到的赏赐比其他人都多。”
“果然都是上品。”太子冷声笑道。随手拿起一件玉器,眼熟得很,好像在皇父的御书房见过。
这里面的东西,大部分都是康熙和各宫娘娘赏赐的,这倒是不难理解。花喇是康熙的御用传膳人,少不得领康熙的命令去各宫妃嫔处传膳,加之他原本就讨人喜欢,又是康熙身边的大红人,娘娘们自然是不遗余力地讨好。
可老八是皇子,住在南所,皇父会专门派花喇去给老八传膳?
所有的皇子里面,他才有那个待遇享受皇父的御膳。若不是这样,花喇也没那个机会成为他的娈童……
何柱瞅着太子一脸凝重的神情,斟酌片刻,上前道:“八阿哥为人和善,体恤下人,宫里面许多奴才都受过他的恩典……”
“哦?那你呢,他可曾给过你什么好处?”太子挑眉,笑着打趣。心里对这件事已知八分底细。
何柱忙跪下,磕头道:“奴才不敢。”
太子笑着挥手:“瞧把你吓得那样儿?真没用……”
说着又让人把这些东西都好好收拾起来,改天派人出宫,送到花喇的家人手中,好歹是伺候了他这么久的宠奴,自然是心存惋惜。
“对了,你去给凌普传话,就说是我的命令,让他多多关照一下延禧宫的良贵人。”
何柱领了命,应了声是,便转身退了出去。
恰值索额图急急忙忙地走进来,还未行礼,便拉着太子急道:“刚才我从乾清宫那边得了消息,说是万岁爷过几日要带四阿哥去霸州视察新河工程,八阿哥也将在明日启程前往山东赈灾救民。”
“就这个?也值得你大惊小怪、大呼小叫!”太子撇开索额图的手,懒洋洋地背靠在凉榻上,满不在乎地说道,“我的这些兄弟们也大了,是该为皇父分忧解难,为国效力。”
索额图道:“我也是为了太子您着想,如今大阿哥的气焰越发嚣张了,皇子爷们的羽翼也日益丰满,对太子殿下迟早是个威胁。殿下您倒是快想个法子,让万岁爷继续……”
“慌什么!”太子打断索额图的话,冷声道:“前不久,皇父就向我透露了,来年要给众位兄弟封爵,他们一个个自然是赶着讨好皇父,争着表现。老八那边有老四牵制,我倒是没有后顾之忧,老五和老七不足为惧。只是老大不好对付,况且他身边还有一个明珠,那个老狐狸……”
索额图微微皱眉,不满道:“奴才讲一句不好听的话,太子爷您对四阿哥,未免太过信任了。”
太子听了这话,心里一动,端起茶杯放在唇边,眼神微微一滞,轻声喃道:“你说得对,本太子对他,的确是太过信任了……”
……
九月底,胤禛跟随康熙一同前往霸州,视察新河工程。
霸州新河,是指无定河下游新筑的人工河流。河流自上流而下,挟带大量泥沙,河水浑浊,且下游地势平坦,河流迁徙无常,河水冲击成多道,常年洪涝泛滥,危及当地百姓田庄。后来由工部商定,将河流进行改道,将多条河道改成一道,在霸州交汇,然后东流至海。虽说耗资巨大,但此法可解当地百姓洪涝之苦,也得到百姓的支持。
康熙于去年十二月下令修筑新河,疏浚河道,加固岸堤,至今年七八月份,已经完成一半的工程,估计来年六七月份就能竣工。
霸州离京城不算远,最多一天的路程就能达到。但由于是康熙出行,少不得要折腾一番,又有侍卫随行,前前后后硬是花了两天的时间,才赶到霸州。
负责新河工程的是现任工部尚书于成龙,早已领着当地官员在城外迎接康熙。
下了马车,又是一番折腾,康熙和胤禛才到达行宫。说是行宫,实际上不过是于成龙在城里置的一座宅子。康熙对新河工程尤为重视,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霸州视察一阵子,便随意让人买了一处宅子,供他临时居住。
胤禛在一旁瞅着这座行宫,装饰简单,面积不大,却也不失高贵典雅,连出行视察河工都不忘享受皇帝尊荣。不由得暗叹,怪道呢,皇父在位也算是勤政廉明、宵旰焦劳,却是健康长寿,当了六十一年的皇帝;哪像他,同样是勤政廉政,才当了十三年皇帝就累死了,问题原来是出在这上面,真是可惜了……
一行人随康熙进了大厅,于成龙又禀报近些日子工程的进度,言及之处还谈论了皇八子的卓越胆识,英勇不凡。
康熙笑道:“你这是怪朕把你的好帮手给调走了?”
于成龙忙道:“前段日子有八阿哥在此监工,河工的效率的确是提高了不少。如今万岁爷亲自来了,微臣自然是该依仗万岁爷了。”
“你倒会捡便宜!”康熙开怀一笑,招手让胤禛上前,又道:“朕调走一个八阿哥,如今给你一个四阿哥。这次朕就暂且不忙回京了,由四阿哥代替朕巡视河工,今儿晚上稍作休息,明日你带他去熟悉一下河道情况。这些日子,有什么要求尽管使唤,他要是不买你的帐,就来告诉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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