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大闲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贼眉鼠眼
盯着东阳公主,结社率眼中闪烁着凶光:“现在,公主殿下,你告诉我,你父皇真能宽恕我们的过错么?”
东阳公主说不出话了。
谋反,行刺,是大唐律法里最严重的罪名,父皇的仁德有几分是真她不知道,但她知道行刺一定不会被原谅,父皇的仁德外表下,有着狼一般残忍的性子。
结社率哈哈大笑,贺罗鹘的神情泛上灰败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恨,怨恨的究竟是李世民,还是眼前这位裹挟他走上不归路的亲叔叔,唯他自知。
“你父皇究竟会不会宽恕我们,看来公主殿下明白了……”
东阳公主绝望了,这是两个亡命之徒,当他们不再对父皇的皇权感到敬畏时,自己的性命已在他们的一念之间。
结社率笑得很得意,带着与世界同归于尽的疯狂。
三人僵持之时,树林外,一道熟悉的身影匆匆跑进来,结社率的笑声顿时一停,警觉地注视着那道身影。
东阳公主也瞧见了身影,吓得脸色愈发苍白,张嘴准备大叫,却被贺罗鹘捂住了嘴。
身影很匆忙,走进无人的阴暗角落后,拉开裤子,一阵湍急的水流声倾泄如注。
耳中听着那羞耻的声音,东阳公主不知是气是羞,俏脸又红了。
良久,水声渐停,李素发出一声舒坦的吁气,抖了两下,系上裤子。
刚准备去河边洗手,一柄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
喝凉水塞牙,放屁砸脚后跟,人一旦走了霉运,撒泡尿都出事。
李素心跳得很快,脑子里无数念头闪过,然而架在脖子上的刀却令他不敢动弹。
林中光线很暗,李素看不清对方的眉眼,不远处依稀还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女人,好像也被劫持了。
结社率的目光在树影中格外阴冷,像毒蛇盯住了猎物,李素被那幽绿的眸子盯得发毛。
“我……只是来林中方便一下,好汉你们忙,我不打扰你们了……”李素试图脱身。
很明显的欺凌弱女的画面,但李素不想管闲事,首先自己只是个十五岁的孩子,而对方却是三四十岁的壮汉,根本不是同级别的对手,更何况刀还架在他脖子上,其次……李素一直坚信老天送他回唐朝是让他来享福的,不是让他来玩命的,天意不可违。
正义感?当然有,前提是自己的小命能得到保障,前世也在网上使劲叫嚣着屠日灭美,什么打美国我捐一个月工资,打日本我捐一条命等等,但也只是叫嚣而已,用句自黑的话来说,“会叫的狗一般不咬人”。
李素只是平凡小百姓,虚荣,怕死,有点小贪婪,爱占小便宜,这些毛病占据了性格,只有在阴暗的小角落里才能发现那么一丝丝的正义感。
刚想识趣地转身,脖子上的刀忽然一紧。
“你是何人?”结社率语声阴沉。
“太平村的农户……”李素不得不老实回答。
“原来是个农户……”结社率冷笑,手中的刀高高扬起,便待劈下。
农户,只是蝼蚁。
“不要——”东阳公主挣脱贺罗鹘的手,大叫出声。
李素脸色苍白,扭头看去,却见东阳公主满脸泪痕看着他,李素心中一紧,他没想到被欺凌的竟然是她。
“结社率,你若敢杀他,我现在就咬舌自尽,而你,逃亡途中便少了一个保命的筹码,李世民的亲骨肉可不是随便就能遇到的。”东阳目光决绝地瞪着结社率。
结社率阴笑连连:“公主殿下如此在意这小子,莫非他是殿下的小情郎?如此,杀掉真就可惜了……”
东阳公主盯着他道:“他只是父皇治下一小民,我是大唐公主,你与李家有恩怨,杀剐由便,但莫将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每一个字都很清晰,瘦弱小巧的身躯里充溢着勇气。
李素暗叹一口气,原来她……真是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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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素和东阳被结社率二人押走。
此时唐军已撒下天罗地网,在九成行宫附近疯狂搜索结社率的踪迹,并集结重兵向北方大唐边境搜寻,谁都没想到结社率二人竟一日间逃离二百余里,摸到了长安城附近的太平村。
经历了最初的害怕后,李素此时反倒镇定了。
不幸中的万幸,幸好东阳是公主,而不是真正的宫女,否则此时二人恐怕早已成了河边树林里的两具尸首。
李素和东阳被反绑着双手,为怕二人逃走,结社率还将二人肩并肩绑在一起,四人一路摸索着在树林里前行。
东阳公主走得不快,李素为了迁就,也拖慢了脚步,静谧的行路中,东阳咬着牙低声道:“对不起,连累你了。”
李素苦笑道:“跟你有何关系,是我自己倒霉……”
仰头望着树叶缝隙里洒下的点点阳光,李素神情无限萧然:“撒泡尿而已,这都能出事,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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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大闲人 第四十八章 身陷囹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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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运多舛”,说的便是眼下这回事。
不惹事不闯祸,云淡风轻撒泡尿而已,竟然就被劫持了,李素觉得自己的幸运女神刚刚一定被猪亲过……
东阳公主的表情很平静,看着李素低声道:“以前……我骗了你,我其实不是宫女……”
李素叹道:“都这时候了,还说这种话做甚?能活命就谢天谢地了。”
东阳摇头:“不,一定要说,现在不说,也许以后没机会了,我……是东阳公主,当今陛下第九女,年初父皇封给我三百亩地,我的公主府也建在太平村,从此,我认识了你……”
栓着身子的麻绳狠狠往前拽了一下,李素和东阳一个踉跄。
结社率嘿嘿冷笑:“倒真是一对有情人,这个时候你们还是多想想自己的性命吧。”
李素叹气,今日这个劫数不知能不能过得去。
碰了碰东阳,李素轻声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得〗,罪他们了?”
莫名其妙被劫持,李素到现在还不知究竟。
东阳叹道:“总之,是他们与我父皇的一段恩怨。”
“用钱能解决吗?……我的意思是,用你的钱能解决吗?”
东阳狠狠瞪他一眼,然后摇头。
李素愈发愁意满面,——用钱都不能解决的事,一定是大事。
可是……自己真的很无辜啊。
…………
四人一行穿过树林,李素辨清了方向,发现已走到与太平村相邻的牛头村。
结社率的表情很镇定,丝毫没有被唐军追杀的惶然,一路上他都是冷静地辨别方向,冷静地掩盖行过的痕迹,冷静地不时检查绑着李素和东阳的绳子。
而贺罗鹘的神情却一直很不安,惶恐与畏惧仿佛刻在了脸上,不时地回头张望,连林中小小一声鸟鸣都能令他变色。
相比之下,李素反倒比贺罗鹘冷静多了,其实李素也害怕,但是身边有一个东阳公主,李素只好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害怕。
走近牛头村,村里很平静,已是落日时分,村里处处升起了炊烟,空气里夹杂着一丝人间烟火气息。
林子旁边有一座荒废的老君观,大约是隋朝时修成的,说是道观,其实只是一间处处漏风的瓦房,前隋时战乱不断,民不聊生,出家人本是靠百姓的香火维生,百姓们自己都活不下去,道士们只能一哄而散,大唐立国后,道观又有了一位老道士,香火旺了一阵后,老道士有一天在道观里寿终正寝,从此这个老君观便荒废了。
结社率和贺罗鹘押着李素二人进了道观,推开破烂的大门,道观内气流涌动,迎面而来一股像妖气般的灰尘,四人措手不及,脸上沾满了灰。
刀架在脖子上都能镇定自若的李素,此刻差点精神崩溃。
一脸的灰啊,这得多脏啊,洗多少次脸才能洗干净啊。
好想恳求二位好汉把自己杀了算了,太堵心了……
随便清理了一下观内的蛛网和灰尘,结社率将李素二人绑在香案的桌腿上,叮嘱贺罗鹘严加看管,然后结社率用刀把自己脸上的胡子刮光,再朝脸上抹了一把香灰,便出门朝泾阳县的骡马市而去,天黑之前他必须买几匹快马,逃出长安附近。
贺罗鹘心神不宁,粗略在道观内扫视一圈,没什么特别的发现后,便跨出门外,抱着刀半卧在廊柱下打起了瞌睡。
对于李素二人,贺罗鹘很放心,在他眼里李素和东阳只是两个还未长大的孩子,丝毫不具任何威胁,奔忙了一整夜,贺罗鹘也累坏了。
贺罗鹘出去后,李素看似呆滞的目光终于活过来了似的,不停扫视观内四周的环境,以及地上和香案上摆放的物品。
很遗憾,地上除了灰尘和蛛网,以及一些零散的麦草,再无别的东西,香案上倒是有一只铁制的油灯,但是这东西根本无法割开手上的绳索。
李素心情愈发沉重,难道自己果真要死在这里?
结社率去骡马市买马,等他将马买回来便要急着逃命了,那时李素和东阳已成了他的累赘,一个亡命之徒,会怎样对待他的累赘?
除了一刀砍了,还能怎样?
也就是说,李素和东阳的性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生命将在结社率买马回来的那一刻走到终点。
李素有点绝望了,仰着头望向破败的屋梁,喃喃道:“这不对啊,我是来享福的啊……”
观内没有外人,东阳终于卸下了伪装,垂着头嘤嘤哭了起来。
李素似安慰又似自悲,叹道:“你哭什么?你有什么好哭的?该哭的是我才对……”
东阳哭得更大声了,此刻的她看起来才有了几分十六岁女孩的模样。
“你……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们要死了,所以想哭?”东阳抽噎着问道。
“死便死了,我哭这个做什么?”李素仰望着房梁,眼中不由自主浮上悲色:“刚才树林里小解过后,连手都不让我洗,你说他们还是人吗?是畜生!”
“噗嗤!”
东阳正哭着,忽然被逗笑了,想想此时发笑多么不合时宜,于是接着又哭。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们都快死了,你还逗我笑……”一想到死,东阳哭得更伤心了。
李素笑了,刚才的悲色如同面具般全然卸下,笑容里有一种坚定的自信:“好了好了,不论面临任何绝境,只要我们还能笑得出,运气一定不会太差,以后你的人生里也要记住这句话。”
东阳渐渐止住了哭泣,垂头有一声没一声的抽噎着。
李素左右环视,他在寻找,寻找任何一件有用的物事,寻找属于自己和东阳的一线生机。
东阳却仿佛已认命,虽然没再哭了,但眸子里流露出更加绝望的悲伤。
“李素,你说,我若死了,父皇会记得我吗?他会为我伤心吗?”
根本没打算让李素回答,东阳只在自问自答:“或许会吧,或许只有一刹那,父皇会觉得很伤心,然后,他的嫔妃和子女们都会劝他不要伤心,于是,他就不伤心了,每日重复的上朝,下朝,每日无数的嫔妃争宠,儿女争宠,他忙得目不暇接,怎会记得我这个下嫔所出的女儿?”(我的小说《贞观大闲人》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d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贞观大闲人 第四十九章 脱困求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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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阳公主才十六岁,短暂的人生里,她的牵挂并不多,临死之前最令她无法释怀的,大概只有那位雄才伟略的父皇了。
父皇在外人面前几乎是完美的,他胸怀博大,气吞山河,可以为路边一个可怜的乞丐而流泪,反省自己的过失,也可以一声令下让千万将士为他开疆辟土,破国屠城。
然而,他却是世上最不称职的父亲,他给东阳的关爱实在太少了,少得她记忆里的父亲连眉眼都是模糊的。
身陷绝境的关头,东阳终究不由自主牵挂着生平这一件憾事,也是恨事。
李素仍不死心地在破败的道观里寻找,寻找属于二人的生机。他想找到某件能利用的东西,一块破瓦片,一根尖木棍,什么都好,只要能割开绑在手上的绳子,生机就算掌握在自己手里了。
很失望,什么都没有,李素不死心继续寻找,脑子里转动着各种逃生的念头。
一旁的东阳公主仍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犹自抽泣:“我的娘亲生下我后身子一直很弱,直到我六岁那年,娘亲终于熬不过去了。她是半夜里去世的,那时我还很小,不懂什么叫分别,只是很奇怪,为何好几日不见娘亲了,两日后,父皇才知道娘亲去世的消息,那天早上他穿着华服,旁边陪着的是他一生最爱的文德皇后,他们在庭院里站了一会儿,父皇的脸色很平静,看不出丝毫悲色,文德皇后叹了口气,安慰父皇几句,然后亲自安排了娘亲的后事,而我,被文德皇后安排住进了淑景殿,与皇子公主们一同在崇文馆读书认字……”
“我与父皇单独相处的次数很少,他总是很忙,就算不忙的时候,他的目光也只投注在太子,魏王,晋王他们身上,我甚至都不知道他这十多年来有没有正眼看过我……他,应该不是坏人,阅遍史册,从不知君王竟能对皇后如此长情,在他眼里,他与皇后生的子女才算是亲生子女,他不吝给他们无尽的父爱,……可是,既对皇后如此长情,他又何必宠幸别的妃子?何必生下我?”
李素静静地听着她发泄般的自语,对那位彪炳史册的千古一帝似乎有了更多的了解。
雄才伟略的背后,原来,他也不是那么的成功,他的失败之处和他一生的功绩同样显眼。
东阳已没了求生的欲望,此刻的她呢喃低语,似乎在总结自己的半生。
李素也绝望了,四周没有任何可以利用的东西,于是只好转头看着东阳,凝视许久,李素灰暗的目光越来越亮。
“公主殿下……”
“别叫我公主殿下,我不喜欢听,你……还是叫我小宫女吧。”
“好吧,小宫女,你说的这些对我们的现状没有任何作用,与其缅怀,不如竭尽全力活下去,活着去见你的父皇,无论对他是愤怒还是悲伤,你都应该亲口告诉他,你甚至可以掐着他的脖子使劲摇,搜寻附近同时在线的人……”
“啊?”东阳的悲伤情绪又一次被李素破功:“何谓‘同时在线的人’?”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告诉我,今日为何戴了两只发簪?”李素眼睛闪闪发亮地盯着她。
东阳扭过头,李素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只听到她低若蚊讷的声音。
“我……我戴几只发簪与你何干?你这……败类,又发现哪里不对称不工整了?”
李素舔了舔干枯的嘴唇:“非常工整,以后继续保持,现在,我要借用你的发簪。”
老天垂怜,幸好这两位绑匪不算太细心,也幸好被绑的是位公主,公主不差钱,戴得起发簪……
李素的心跳再次加快,生机,或许就在眼前,就在公主的那两支发簪上。
发簪是很普通的铁簪,自从认识李素后,东阳的打扮变得很朴素,从衣着到配饰都只是中产人家的打扮,不显寒酸,更不华贵。
发簪一左一右插在东阳挽起的云发上,二人背靠着背,双手都被绑着,取发簪的过程异常艰辛。
“脑袋,你的脑袋往后仰,再往后仰……使劲,嗯,再往左偏一点,好,保持别动,我试试用嘴咬下来……”李素一边指挥东阳,一边努力地把头往后扭,憋得满脸通红。
试了好几次,李素仍未成功,毕竟他的脖子未曾天赋异禀,能够一百八十度扭转。
累了,重重喘了口粗气,李素暂作休息,叹道:“今日我必须好好活着,否则将来被人发现死在这里,我的墓志铭大抵是村学的郭夫子所写,我甚至可以猜到他会如何写……”
东阳也有些累,软软背靠在李素身上,无精打采地道:“他会写什么?”
李素肃然道:“‘此子相貌英俊,才高八斗,诗文绝世,实谓才貌无双,奈何怪癖颇多,喜以扭头为乐,天妒英才,某日终于活活被自己扭死,呜呼哀哉,魂兮归来,尚飨……’”
李素露出前所未有的严肃表情,狠狠地道:“所以我一定要活着,一定不能给别人在我墓志铭上胡说八道的机会!”
“噗嗤……哈哈哈哈。”
东阳被逗得前仰后合,柔弱的后背忽然最大幅度地往后一仰,李素眼疾嘴快,扭头用嘴一叼,一支发簪终于叼到嘴里。
小心扭头将发簪吐到肩膀下方的地上,运气不错,恰好落在被反绑着的双手边,李素艰难地挪动双手,一寸,一寸,最后终于将那支救命的发簪捏在手心里。
长长呼出一口气,李素额头的汗珠也簌簌而下。
发簪到手,东阳公主终于有了求生的意识,俏脸因激动而泛红。
“怎么办?现在怎么办?”东阳公主急切地问道。
“现在保持安静,等我把绳子弄断,当然,你也可以继续数落你爹,什么大逆不道的话都可以说,我发誓一定保密,如果你不想说话,不妨自己算一算帐,这次我若能救下你的性命,你该给我多少贯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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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见过你这么无耻的人,钻进钱眼里了!”东阳公主恨恨地道,想瞪李素,奈何头扭不过来,只好忿忿蹬腿泄愤。
发簪很尖锐,却不像刀那么方便,李素只能小心地用发簪的顶端一点一点地刮着绳索,生机掌握了一半,李素也有闲心聊天了。
“钱是好东西,是一切幸福的来源,你吃的喝的用的,都是用钱买来的,没钱喝西北风啊?”
东阳哼道:“也不能生得一副死要钱的德行啊,崇文馆的教授说过,立身处世以品德为先,你这人有文才,更有诗才,可你的性子怎么一点也不像那些清高孤傲的读书人?”
李素闭着眼,指挥自己的双手慢慢磨着绳索,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嘴里却淡淡地道:“你知道为何世人为何将金银称为金子银子么?”
“不知。”
“‘子’这个字,是很高尚的一个字,从古至今,对人类有特别贡献的人,人们才将他的姓氏后面带⊥,一个‘子’字,比如孔子,孟子,老子等等,而金和银自从被人们用来买卖货物后,世人觉得它们实在是伟大且高尚的东西,对它追捧喜爱得无以复加,为了让它们得到该有的名分,于是世人决定将它们尊称为‘金子’和‘银子’,我像追崇圣贤一样的喜欢它们,有何不对?”
手腕处传来轻不可闻的一声脆响,李素脸色一喜,三股拧成一根的麻绳索,似乎已磨断了其中一股,黎明的曙光即将到来……
东阳毫无察觉,却被李素的无耻言论气坏了:“歪理,都是歪理!金子和银子不是这么说的,你……你……”
“觉得不对?你可以反驳我啊。”李素老神在在磨着绳索。
东阳张着嘴,却无法说出一句反驳的话,该死的崇文馆教授根本没说过金子银子为何叫金子银子……
李素笑了:“觉得我说得太有道理,你竟无言以对,对不对?”
“不对!反正……反正就是不对!”东阳有点恼羞成怒,恨恨蹬了一下腿。
啪!又磨断了一股,只差最后一股绳了。
李素脸上喜意愈深。
就在这时,道观外传来一声马嘶,随即听到睡在外面廊柱下的贺罗鹘大声道:“叔叔回来了,两匹马倒是神骏。”
李素二人脸色一变,神情不约而同浮上焦急和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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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成行宫内。
李世民盘腿坐在软榻上,抚着额头,有些不耐地看着矮脚桌几上的奏章。
大唐皇帝每年有两个时段可以移驾行宫稍作休憩,一是冬日避寒,二是夏日避暑,关中附近行宫不少,李世民去得最多的还是九成行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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