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二嫁之庶女弃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欲念无罪233
楚凌欢这才松了口气,站在一旁满脸阴沉:“上!只要留下一口气,缺胳膊少腿无所谓!”
“是!”
一片应答声中,那女子陡然眼神一厉,刷刷几招逼退面前的侍卫,紧跟着大鹏展翅一般腾空而起,啪啪啪踩着侍卫的头顶一路飞奔,闪电般窜到了楚凌欢面前一扬手,一点寒光射向他咽喉的同时,手中长剑更是毒蛇般刺向了他的心口!
这一下变起突然,楚凌欢不由大吃一惊,百忙中往旁一闪,那枚暗器已夺的一声钉在了墙上!然而他躲得了暗器,却躲不了女子的长剑,刹那间,剑尖已经碰到了他的肌肤!
那一丝冰凉的刺痛令楚凌欢刷的出了一身冷汗,同时拼命一扭身,剑尖已贴着他胸前的肌肤划了过去!
这一下中招,楚凌欢怒不可遏,尖声大叫:“上!”
这个字针对的显然并非那些侍卫,是以一声令下,一群黑衣蒙面人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刷的围住了那女子,剑光瞬间耀人眼目!
这群人的功夫与那些侍卫显然不可同日而语,女子立刻吃力万分,抵挡一阵之后便开始气喘乏力,被其中一个黑衣人一剑刺中了肩头,登时鲜血长流!
便在此时,女子突然听到耳边有人以密语传音说道:“可以了,撤!回琅王府!”
女子咬了咬牙,立刻双手齐扬,扔出了数十个黑色的圆球。黑衣人刷的后退护在了楚凌欢面前:“王爷小心!是霹雳弹!”
“弹”字刚刚出口,便听一阵阵爆炸声不绝于耳,白色浓雾更是冲天而起,呛得一干侍卫连连咳嗽起来!待浓雾散尽,眼前哪里还有刺客的影子?
楚凌欢被黑衣人带着远远地退开,幸运地不曾被波及,却恨恨地盯着女子退走的方向咬牙切齿:“可恶!居然让她逃走了!你们几个还不追?”
“王爷,追不上了,那刺客有帮手。”其中一名和一人低声回答,“方才属下刚刚迈步要追,便突然感到一股大力涌来,居然将属下逼了回来!”
“什么?”楚凌欢又吃了一惊,“什么人的功力居然深厚到这种程度?他……嗯……”
一句话未说完,他突然感到眼前一黑,整个身体已瞬间软了下去!黑衣人脸色一变,刷的伸手将他接住:“不好!那刺客剑上有毒!快去请荆首领!”
楚凌欢被送回房间不久,荆子涯便匆匆而来,神情凝重。他不仅是楚凌欢的贴身侍卫,而且也算得上用毒高手,只是毒技比秦铮差了好几个档次而已。年约二十五六的他身材高大挺拔,面容居然也十分英俊,若是走在大街上,回头率也不会低。
见他到来,所有黑衣人立刻抱拳行礼:“首领!”
“嗯。”荆子涯答应一声,继而脸色一变,“王爷中了毒?”
躺在床上的楚凌欢双眼紧闭,脸上已泛起一层黑气。来不及询问事情经过,他立刻窜到床前一番检查、救治,并将压制毒性的药丸送入了楚凌欢口中。片刻后,楚凌欢长出一口气,慢慢睁开了眼睛。
“王爷不必担心,”荆子涯安慰了一句,“此毒虽然厉害,属下却能解,只是需要一天时间配制解药。”
楚凌欢有些无力地点头:“辛苦你了。可惜让那刺客跑了,否则本王必定将她……碎尸万段!可恶……”
荆子涯皱了皱眉,回头看着几名黑衣人:“你们几个不是负责守护王爷吗?居然任由王爷被刺客所伤,该当何罪?”
扑通!几人齐刷刷地单膝跪倒:“属下知罪!请王爷责罚!”
“子涯,不怪他们。”楚凌欢的脸色十分难看,勉强支撑着摇了摇头,“是本王说过不经允许,不得随意现身。你们是本王的秘密武器,不到万不得已,本王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你们的存在!”
荆子涯的神情这才略路缓和:“是!可是居然能逼得他们现身,这刺客也真了得,到底是什么来头?”
楚凌欢一向自称“阎王”,意为“阎王叫人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但他虽然心狠手辣,工于心计,武功却不是绝佳。其实这也正常,并非人人都有狼王那样的绝世身手,否则为何“不败神话”是狼王而不是琰王呢?
眼中闪过一丝狠戾,楚凌欢挥手命其余人退下,这才冷声说道:“刺客是什么来头本王不知道,但却知道她是奉谁的命令而来!”
荆子涯皱眉:“谁?”
楚凌欢冷笑一声:“咱们今晚刚刚算计了谁?”
“琅王?”荆子涯一怔之后反应过来,却跟着摇了摇头,“不可能吧?他怎么知道今晚之事是王爷策划的?”
“他若不知道,算什么不败神话?”楚凌欢攥了攥拳,“他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却必定从一些蛛丝马迹中发现了端倪!不过他也知道这刺客杀不了本王,不过是给本王个警告而已!”
不愧是亲兄弟,琅王的心思他倒猜得奇准。
荆子涯却依然有些怀疑:“王爷已把一切都安排得天衣无缝,即便计划失败,也绝对不会留下丝毫破绽的,不知王爷说的蛛丝马迹是什么?”
楚凌欢看他一眼:“本王若是知道,早就将其消灭了,还会留在那里等三皇兄来找本王的麻烦吗?”
也是。荆子涯有些赧然地点了点头:“王爷既然知道是琅王做的,是否需要找他理论?”
楚凌欢原本已经闭上眼睛休息,一听这话先是顿了顿,然后才睁开眼睛转头看着他:“子涯,你是不是也有狼王恐惧症?怎么一提起他,你就变得格外笨了?无凭无据,凭什么说是他做的?还有,如果追查起他这样做的动机,你怎么说?”
荆子涯抿了抿唇,脸居然红了:“属下愚钝,请王爷责罚。”
“算了,三皇兄老奸巨猾,上当在所难免。”楚凌欢大度地摆了摆手,“此处有人保护本王,你去配制解药吧,小心迟则生变。”
荆子涯点头退下,自回房中忙碌。楚凌欢疲惫地吐出一口气,心下懊恼不已:白忙一场,临了还险些把命赔上,三皇兄,你行!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此番算是把自己坑苦了,害惨了!不是说那种药可以引发三皇兄体内的寒毒吗?根本就毫无效果!我非要问问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失败?意料之中。”楚凌云抬头看了女子一眼,笑得饶有趣味,“不过你居然能把老七的杀手锏逼出来,也算本事不小。我倒有些奇怪你怎么会折在琉璃手中,该不会是故意放水吧?”
我能告诉你,我是犯了兵家之大忌……轻敌吗?
女子冷冷地看着他,早已握紧了双拳:“琅王交代的事我已做完,请琅王信守承诺。”
“那是。”楚凌云笑笑,“所以你可以走了。”
女子一愣,怒气已现,却不敢发作:“请琅王赐下解药,我马上离开,再不冒犯!”
楚凌云好整以暇:“你服下的根本不是剧毒,要什么解药?”
女子闻言先是一喜,继而一怒,可是不等她开口,便听他老人家凉凉地接上一句:“不过是秦铮最新研制出来的化功散而已,你是第一个使用者,很荣幸吧?”
荣幸个屁!
女子终于勃然大怒,然而就在此时,她突然感到手背上传来一阵奇痒,不由抬手抓了几下。谁知这一抓不要紧,不只是手背,双脚、手臂、双腿、胸腹、脖子、脸居然全都痒了起来,仿佛突然爬满了跳蚤一般!
“啊!好痒!你们……你们到底给我吃了什么?”
女子一边尖叫一边拼命抓挠,脸上很快出现了道道红痕。楚凌云笑笑:“化功散啊,不是告诉你了吗?服用之后会令人遍体奇痒,等功力散尽之后,奇痒便会停止。我瞧你功力也不算太深,很快就会结束的。”
你……你个杀千刀的!
女子浑身奇痒,却只有一双手,而且无论什么地方都是越抓越痒,与此同时,她更是感到内力宛如决堤的洪水,正四散奔流着离开她的身体,好不难受!
“你……你好狠!”她终于忍不住嘶声开口,“你说过只要我去刺杀琰王,便会放了我……”
“我说过你可以走了,没打算留下你不是吗?但我没有说过不会化掉你的功力。”楚凌云淡淡地看着她,“意图伤害我的妻子,你居然还打算全身而退?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女子无言,眼神却越来越怨毒交加。楚凌云丝毫不惧,接着开口:“你还不走?一定要逼我杀你,还是想让我继续欣赏你如今的样子?”
绝望地点了点头,女子转身狂奔而去:“狼王,你不得好死!”
楚凌云笑笑:“放屁。我这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妻子,上天应该赐我长命百岁。”
端木琉璃忍不住失笑:“不许说脏话,当心教坏小孩子。”
“她先骂我的。”某人很委屈,“再说小孩子在哪里?你肚子里吗?我又还不曾播种,哪来的……”
“闭嘴啦!”端木琉璃红了脸,假装不曾看到秦铮已经咧到后脑勺的嘴,“你化掉了她的功力,她从此之后不但做不得杀死,只怕还会任人欺凌,你这一手是狠了些。”
楚凌云只是淡淡地笑着:“我只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伤害你会落得怎样的下场。”
端木琉璃心中暖洋洋的,却又生怕秦铮觉得肉麻,立刻转移了话题:“秦铮刚才说琰王被刺客所伤,还中了剧毒,他不会有事吧?”
奉旨二嫁之庶女弃妃 第37章
秦铮闻言笑了笑:“有荆子涯在,他死不了。”
端木琉璃有些好奇:“荆子涯?也是用毒高手吗?”
秦铮抿了唇,楚凌云已经代为回答:“秦铮的师弟。”
师出同门?秦铮虽然毒术高超,却从不与人为争,该不会是荆子涯对他有一种瑜亮情结吧?
捕捉到秦铮眼中的一抹歉意,端木琉璃微笑:“秦铮,你做过对不起他的事?”
秦铮吓了一跳:“王爷!你连这个都告诉王妃了?你太过分了!”
“我没,你别冤枉我。”楚凌云满脸无辜,“是我家琉璃太聪明,自己瞧出来的。”
秦铮挠了挠头,片刻后叹了口气:“是我对不起他,否则他也不会弃明投暗,为虎作伥。”
“他只是心结难解,”楚凌云难得地安慰了一句,“等他自己想通了,便不会怪你了。”
秦铮不置可否,却暗道了一句玄。见事情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他便告退出来,好让两人好好休息。
深沉的夜色中,那女子还在空无一人的街上跌跌撞撞地奔跑着,无处不在的奇痒令她几乎失去理智,恨不得杀光天下所有的人!
就在此时,眼前人影一闪,已被人点了昏睡穴,登时浑身一软倒了下去。将她接在怀中,黑衣人不由叹了口气:“狼王,你够狠。”
喃喃着,他将女子扛在肩头,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中。
第二天一早天还未亮,苏家兄妹便急匆匆地赶来,看望“受伤”的端木琉璃。进入大厅,苏天蔻抢先冲了过去:“琉璃,受了伤就该卧床休息,你怎的起来了?快回去躺着!”
“放心,我没事。”端木琉璃笑笑,“那是做给旁人看的,有凌云和秦铮在,我怎么可能受伤?”
“啊?”苏天蔻张口结舌,忍不住挠头,“你们夫妻俩这是唱得哪一出啊?枉我还一夜没合眼,就怕你有个好歹。”
端木琉璃笑容更暖,拉着她在一旁落座,将事情经过大致述说了一遍,只不过略过主谋是琰王楚凌欢这一节。苏天蔻这才恍然大悟:“你假装受伤,是想引那人再对你出手,好抓个现形?”
“但愿吧。”端木琉璃点头,“好歹迷惑他一下子,上不上当就看他够不够聪明了。”
既然一切是计,二人自然松了口气,端木琉璃已接着说道:“为了引我上钩,那主谋故意害得安紫雨心痛之疾发作,此刻怎么样了?你们可曾听说?”
“不曾。”苏天宁摇头,“不过应该没事了。”
端木琉璃点头,突然笑了笑:“我瞧父皇对安紫雨蛮有兴趣,安紫雨对父皇更有兴趣。”
苏天宁看看楚凌云,后者却只是眨了眨眼:“看我做什么?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个人顾个人,他又不是第一次霸占良家妇女。”
“你呀!嘴上留点德吧!”苏天宁无奈地摇了摇头,“要我说,你如今所受的折磨都是你这张嘴换来的,一点都不冤!”
因为这句话,楚凌云的脑中骤然掠过了一些刻意回避的画面,唇角的笑意便渐渐消失了。意识到自己的失言,苏天宁立刻道歉:“对不起,我……”
“没事,你说得对,不需要道歉。”楚凌云一抬手阻止他,倒也不曾生气,“所以我虽然睚眦必报,有些时候却还算宽容,因为今日的一切,的确是我自己的口无遮拦换来的。”
厅中的气氛突然变得凝重起来,端木琉璃不由皱了皱眉:“凌云?”
楚凌云回头看着她,笑得很温柔:“我很好。啊对了,天蔻,我听天宁说,日前吏部尚书齐文正请人到苏家,为他的二公子齐英浩提亲?”
苏天蔻略略有些赧然:“嗯,是有那么回事。大哥说齐英浩也算人中龙凤,要我考虑考虑来着。”
楚凌云微笑:“那你考虑得如何了?有结果了吗?”
苏天蔻越发不好意思:“没有,还在考虑着呢!我与齐英浩毕竟素不相识,也不知他人品如何,还是过段时间再说。”
“有道理,”楚凌云点头,“婚姻大事非同儿戏,越谨慎了越好。”
苏天蔻答应一声,不再说什么。楚凌云也伸个懒腰,转头说道:“琉璃,你和天蔻去说说话儿,我跟天宁有事要谈。”
端木琉璃点头,起身带着苏天蔻离开了。苏天宁苦笑一声,再次道歉:“对不住,我方才真的不是有心戳你的痛处,要打要骂随便。”
楚凌云似笑非笑:“我像是小气的人吗?”
“你不是小气,是非常小气,”秦铮毫不客气地接上,“说得好听点,这叫得理不饶人,无理抢三分,说得难听点,这叫睚眦必报!”
苏天宁忍不住失笑:“这两种说法好像都不大好听吧?不过你留下我,究竟想说什么?”
“保护琉璃。”楚凌云神情凝重,语气不容置疑,“命令隐卫轮番值守,无论何时何地都要确保琉璃万无一失!无论她去哪里,都给我寸步不离地跟着!”
“是!”苏天宁立刻点头领命,却又觉得气氛有些不寻常,“凌云,要出什么事了吗?”
楚凌云笑笑:“嗯,不过你放心,一切都在我掌握之中。还有,告诉隐卫无条件听从琉璃的命令,违者……”
苏天宁接上:“杀无赦?”
“我没那么心狠手辣。”楚凌云自我感觉良好,“违者就不必认我这个主子了,自投明主去。”
苏天宁叹了口气:“那你还不如杀了他。放心,除非隐卫都死绝了,否则保证琉璃安然无恙!”
端木琉璃既然是假受伤,逗留片刻之后两人便起身告辞了。出了琅王府,苏天蔻才忍不住失笑:“凌云哥哥和琉璃这下骗得咱们不轻,不过既然连咱们都上了当,那幕后主谋自然更不会怀疑,说不定很快就会趁热打铁的。”
“嗯。”苏天宁点头,淡淡地笑了笑,“如今凌云和琉璃就怕他们不来,否则他们的计划岂不是无法实施了?”
苏天蔻怔了一下:“计划?”
“是啊!”苏天宁并未察觉到不妥,何况苏天蔻是他的亲妹妹,他根本无需防备,“只要他们再出手,琉璃便可假装被刺,从而避过所有人的耳目去寻找那琉璃球内的惊喜。”
苏天蔻的目光微微一闪,不自觉地轻声说道:“原来这才是她假装受伤的真正目的……”
苏天宁脚步一顿,隐隐觉得自己似乎做错了什么:“怎么,琉璃没告诉你?”
“没有,”苏天蔻笑了笑,满脸不以为意,“这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没必要告诉我。不过既然他们都计划好了,我也就不必担心了。”
苏天宁重新举步,却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变得不对了。端木琉璃居然对苏天蔻隐瞒了此事,莫非她对苏天蔻有所怀疑?还是对情敌本能的防备?
如果是后者倒无所谓,如果是前者……
晌午,秦铮正在房中歇息,守门的侍卫突然前来,说有人送了一封信给他。接过那张纸展开一看,他了然地苦笑一声,打开柜子从那些林林总总的瓶子中选了一个青色的小瓷瓶,这才出了房间。
信上的内容很简单:老地方。
所谓的老地方是城中一座名为“品茗阁”的茶楼,上了三楼的雅间,秦铮直接推开最东头那扇房门:“找我什么事?”
面容冷峻的邢子涯搁下茶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明知故问,药带了吗?”
刺客剑上的剧毒厉害无比,虽然他可以配制解药,但却缺了一味药材。若去寻找未免耽误时间,哪比得上拿现成的。
秦铮有些无奈,上前落座之后将瓶子放在了桌子上:“不用谢,请我喝杯茶就好。”
邢子涯又看他一眼,拿起茶壶倒了杯茶放到他面前。秦铮受宠若惊,忙伸手去接:“这么好,我还以为你会把茶壶都扔我脸上。”
邢子涯冷笑:“我刚才没想到,我们重新来过。”
说着他突然真的握住了茶壶把,秦铮叹口气,一把按住了他的手:“好,好好!当我没说!”
邢子涯甩开他的手,一把抓起瓶子就要走。秦铮立刻开口:“等一下!子涯,你我各为其主,我不多说什么,但……你还在怪我吗?可不可以原谅我?”
邢子涯回头,笑笑:“可以,除非人死能复生。”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离开,秦铮已经叹了口气:“你这不是难为我吗?何况你应该相信我,那样的人死不足惜……”
回到琰王府,邢子涯立刻动手将解药配制出来,并第一时间送到了楚凌欢的床前:“王爷,解药已配好,快服下吧。”
看了一眼解药,楚凌欢的眼神却有些阴沉,面上倒是不动声色:“子涯,你一直在配制解药?”
邢子涯一怔,迟疑了一下才摇头:“没有,属下方才出去了一趟。”
“哦,怪不得我叫人去找你,你却不在。”楚凌欢笑了笑,“你不是说配制解药需要一天吗?怎么还有空出去?”
知道琰王的忌讳,邢子涯本能地选择了隐瞒:“缺了一味药材,属下便出去找了找,幸亏找到了。”
楚凌欢的目光又阴了几分,笑得反而更加温和:“府中不乏珍稀药材,居然需要到外面去找?什么药材那么难寻啊?你又是从何处找来的?”
邢子涯略感为难,却终于还是不敢说实话:“就是找了一位故人……”
“子涯!你太让我失望了!”楚凌欢终于敛去笑容,厉声呵斥起来,“我视你如心腹,你居然如此欺瞒于我,究竟是何居心?”
邢子涯脸色一变,早已单膝跪地,抱拳请罪:“王爷息怒!属下知罪!请王爷责罚!”
楚凌欢深吸一口气,冷声追问:“你方才到底去见了谁?”
邢子涯抿了抿唇:“秦师兄。”
“师兄?叫得好亲热啊!”楚凌欢冷笑,“你跟秦铮虽师出同门,但不是早就反目成仇了?怎么还去找他?”
邢子涯低着头,隐藏起了满腹心事:“属下去找他绝不是因为私人情分,只是为了拿一味药材,好尽快为王爷配出解药。”
楚凌欢依然冷笑:“你傻吗?我刚刚伤在三皇兄手中,他怎么会你顺利配出解药?巴不得我毒发身亡才是真的!”
“王爷放心,解药绝无问题!”邢子涯皱了皱眉,毫不犹豫地说着,“属下跟秦师……秦铮虽然反目,但他行事一向正得很,就算不愿让属下配出解药,也只会拒绝,而不会拿假药骗属下。”
“哦?”楚凌欢紧紧盯着他,淡淡地说着,“他行事正得很,我行事就旁门左道、歪门邪道,只会耍些见不得人的阴谋诡计?”
邢子涯又是一怔,鼻尖已有冷汗渗出:“属下失言,罪该万死!”
楚凌欢意外地沉默了下去,只有眼睛在不停地闪烁着复杂的光芒。许久之后,他突然展颜一笑:“算了,你也不是有心,我不怪罪便是,起来吧。”
“属下不敢。”邢子涯跪着不动,“属下虽然是为了给王爷配制解药,却不该有意欺瞒,请王爷责罚。”
“你也说是为了我,我怎会那么不知好歹?”楚凌欢微笑着,一派温和,“你如此尽心尽力,不惜对着仇人低声下气,还不是为了我吗?若是如此我还要罚你,岂不是令人寒心?起来吧!”
邢子涯这才称谢起身,垂首站在一旁。见他如此,楚凌欢眼珠一转,故意亲亲热热地说道:“子涯,我方才的语气是严厉了些,但你心性单纯,三皇兄又惯会收买人心,我是怕你上了他们的当,被他们利用。”
邢子涯点头:“是,多谢王爷指点。”
楚凌欢的眼珠又转了几转,含笑说道:“好了,把解药拿过来吧,辛苦你了!”
邢子涯将解药呈上,为了证实自己对他的信任,楚凌欢毫不犹豫地拿起来丢进了口中,咕嘟一声咽了下去。然而片刻后,他突然抱紧了肚子,跟着脸色大变:“啊!我肚子好痛!子涯,你是不是上当了?”
“王爷放心,这是正常现象。”邢子涯摇头,“解药正在发挥效用,等王爷呕出几口黑血,这毒便解了!”
楚凌欢这才心下稍安,只得咬牙忍痛。又过了一盏茶时间,他果然猛的一张口,连续呕出了几口黑血,腹中的剧痛也骤然大减,跟着渐渐消失。
邢子涯立刻上前,用洁净的毛巾替他擦去了满脸的冷汗:“王爷,您觉得如何?”
“好多了。”楚凌欢挤出一丝微笑,“子涯,此番你又立了大功,下去领赏吧,我要歇息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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