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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二嫁之庶女弃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欲念无罪233
蓝月白微笑:“世间传言大多信不得,王妃不必在意。等风暴过去之后咱们便联手进皇陵寻找血寒玉,一旦找到即刻送回琅王府,为琅王解毒。”
端木琉璃点头,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然而蓝月白也是一点就透的聪明人,立刻含笑开口:“王妃的身份在下会严守秘密,一个字都不会多说。最近陶然居来了很多陌生人,除了王妃的手下,便是琅王的对头,是不是?”
端木琉璃苦笑:“蓝阁主明白我为何要易容了?而且还有一点,如今在世人的眼中,我已是个死人。”
蓝月白吃了一惊:“什么?怎么回事?”
狼燕虽然不敢偷听,但更不敢走远,站在这边的树下瞧着两人说个没完,早已满脸黑线。
讨厌的蓝月白,原来早就认出了王妃,怪不得总是处心积虑制造与王妃见面的机会,他一定是在动王妃的歪脑筋!
可惜,只要有本姑娘在,你休想得逞!等本姑娘告诉王爷,将你撕成碎片咬成渣!哼!
端木琉璃其实并未多说,只是告诉蓝月白有人趁她陪霜妃还愿之时刺杀她,将她逼落悬崖。幸亏狼燕身手卓绝才救了她一命。既然众人都认为她已一命呜呼,不如趁此机会前来寻找血寒玉,到时候敌在明我在暗,更容易成功。
蓝月白留神听着,颇有些愤愤不平:“什么人如此心狠手辣,居然要伤害王妃?”
“这不重要。”端木琉璃笑笑,“凶手是谁凌云会派人去查,我的任务就是以诈死为掩护,避过所有人的耳目寻找血寒玉。”
蓝月白点头:“如此,在下更会守口如瓶,王妃只管放心。只是在下比王妃来得要早,也已先后三次进入皇陵查探,却什么线索都没有,实在惭愧得很,不知王妃……”
端木琉璃摇头:“也是一头雾水,等风暴过后进皇陵看看再说。”
蓝月白答应一声,二人便暂时安静下来,渐深渐浓的夜色下,只余二人的呼吸声轻轻传来。
因为夜色的掩护,蓝月白的目光更多地转到了端木琉璃脸上,眼中微微闪烁着一丝复杂的光芒。
“对了。”端木琉璃突然开口,“既然我的易容术还算不错,蓝阁主究竟是如何认出我的?不要再说因为眼睛之类,我不会信。”
蓝月白抿唇,继而苦笑:“是真的啊!王妃的眼睛……好,王妃莫气,我不说了便是。”看到端木琉璃的目光陡然一冷,他告饶一般举手做投降状,“其实那日在酒楼上,我便发觉王妃的身形异常熟悉,这才脱口叫了一声‘王妃’,你可还记得?”
端木琉璃点头:“记得。但我当时并不曾有任何反应,你为何还是起了疑心?”
蓝月白微笑:“王妃不觉得在当时的情况下,正是因为没有任何反应才不正常吗?”
端木琉璃一怔,继而恍然:“你的意思是……我欲盖弥彰?”
“是。”蓝月白点头,“当时我们离得不远,我说的话你们完全可以听到。穷乡僻壤居然会有王妃大驾光临,这绝对是稀罕事,若是正常的情况下,你们应该转头看我,或者至少看向门口。但你们却无动于衷,显然是以绝佳的自制力控制了自己。”
端木琉璃沉默片刻,淡然一笑:“这才叫聪明反被聪明误,果然假的就是假的。”
蓝月白看着她,微笑如春风:“当时我本已觉得你身形熟悉,才会脱口叫了一声王妃,接着看到你的反应不同寻常,便猜到你可能是因为知道了帝陵内的血寒玉。所有这些加起来,已足够我做出正确的判断。”
端木琉璃并不回避他的目光,突然笑得别有深意:“幸亏你不是我的敌人,否则这一趟我注定白来。”
蓝月白苦笑:“王妃不必如此试探,我发誓只要能找到,定会让你们带着血寒玉回去为琅王解毒,若有违此誓,甘愿死无葬身之地!”
“言重了!”端木琉璃轻轻摆手,“我也只是借血寒玉一用,用过之后必定完璧归赵。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告辞。”
蓝月白眼中浮现出一丝明显的不舍,但却立刻让开了身体:“王妃请。”
看着端木琉璃渐渐消失在夜色中,他突然叹口气自言自语:“我能认出你,真的是因为你的眼睛,你为何不信?自然,还有你的容颜早已……”
“王妃,此人根本就不安好心,您何必跟她说那么多?”一路往回走,狼燕还愤愤不平,“他明明已经认出了您,还假装不知道,处处表现得跟您不期而遇的样子,太可恶了!看我不告诉王爷,让他好好教训教训蓝月白!”
端木琉璃淡淡地笑了笑:“他早认出了我不假,不期而遇却也是真的。”
狼燕很不服气:“可是……”
“此人不可小觑。”端木琉璃打断她,颇有警告之意,“就算做不成朋友,至少不能成为敌人,否则又是一桩天大的麻烦。”
这一点狼燕不得不承认,登时有些担心起来:“既然他认出了您,会不会跟您抢血寒玉?”
“不会。”端木琉璃摇头,“他方才亲口答应,让我先拿血寒玉回去给凌云解毒。”
“这么好?”狼燕严重怀疑,“依我看,他是想讨好您吧?再不然就是先稳住您,到时候突然发难,总之不得不防。”
端木琉璃眉头微皱,暂时不曾说什么。前世身为特工的她也算阅人无数,所以从蓝月白方才的言谈之间,她瞧不出狼燕所说的两种意思。
回到客栈,与苏天宁兄妹说起此事,二人也不禁有些担忧。原本还想让隐卫注意他的行踪,好尽量避免与他碰面,谁知他生就的火眼金睛,居然早就窥破了真相?
看到狼燕咬牙切齿地控诉着蓝月白对她家王妃如何图谋不轨,苏天蔻不由失笑:“瞧把你给激动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蓝月白对你图谋不轨呢!”
“我倒宁愿如此,我便跟他拼个你死我活!”狼燕哼哼唧唧,“可如今王妃不许我动手,好憋气!”
苏天蔻笑了笑:“琉璃只是不想平白树下一个强敌,何况我瞧蓝月白也没什么不轨之心,倒是个值得结交的朋友。”
端木琉璃微笑:“还是天蔻待人处事公平公正,狼燕分明对蓝月白有偏见。”
狼燕撅起了嘴:偏见就偏见,谁让他敢觊觎琅王妃!
苏天蔻抿唇点了点她的鼻子,这才接着说道:“天上阁虽以盗墓为生,信誉却一向极佳,蓝月白更是言出必践,有诺必行,他既然答应先让凌云哥哥解毒,想必不会食言。无论如何,先找到血寒玉再说。”
端木琉璃点头:“他已出入皇陵好几次,却一无所获,倒不担心他抢了先。如今我唯一担心的是,我们能否顺利找到血寒玉。”
“一定可以。”苏天蔻信心满满,“琉璃,就凭你能解开那琉璃球,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找到血寒玉,放心吧!”
转眼之间,又是两天过去,端木琉璃经过一番观察,说风暴已经越来越近,不定哪一刻便会席卷而来,叮嘱众人不得私自外出,以策安全。
三楼上房内,西门紫龙正在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
入住这陶然居已经好几天,鬼面人吩咐他们不可轻举妄动,要时刻注意其他人的一举一动。他虽然照做了,这样的日子却着实有些无聊。何况为了隐藏行迹,他不敢随意外出,越发憋得身上发霉。
依照鬼面人的吩咐,三国太子带来的人都已做了隐秘的记号,除了他们之外,所有人都是他们监视的对象。然而几天下来,一切却都平静得宛如千年古潭,一丝涟漪都没有!
正在此时,房门被轻轻叩响,他立刻精神一振,扬声应答:“进来!”
心腹赵臻推门而入:“殿下,一切正常。”
“又是一切正常?”西门紫龙皱眉,“没有人试图经过玉露关去皇陵?”
“没有。”赵臻摇头,“不过属下可能查到原因了,原来沙漠之中最近会有大风暴。”
西门紫龙恍然:“你是说他们想等风暴过后再去?消息可靠吗?”
“是镇上的居民说的,应该可靠。”赵臻点头,“他们说祖祖辈辈都住在这里,大沙漠何时变天,他们知道得一清二楚。”
西门紫龙点头,这才安心落座:“怪不得。既如此,咱们也等着就是了。对了,风暴可会殃及此处?”
“应该也不会。”赵臻摇头,“否则镇上的人早就搬走避难了。不过照他们所说,到时候可能会黄沙飞舞,遮天蔽日,必须躲在房中关紧门窗,不要外出。”
西门紫龙皱了皱眉:“既如此,将这个消息告诉其他人,让他们早作防范。北宫律燃和南宫剑鸿有什么动静?”
“也是闭门不出。”赵臻回答,“不过今日我在街上看到他们的人也在与镇上的居民攀谈,可能也知道此事了。”
西门紫龙略一沉吟:“去告诉他们一声,免得他们说本宫不安好心。”
“是!”
赵臻答应一声退下。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西门紫龙多少有些怀疑:风暴?来得真是时候!但愿到时候他们可以成功,否则一旦纵虎……不,纵狼归山,必定后患无穷!
一边在院中散步,端木琉璃还想着狼燕方才的话,忍不住摇头笑了笑。那丫头也不知怎的了,就是瞧着蓝月白死不顺眼,这两天再也没有见到他,她开心地哈哈大笑,说他就此走了才好呢!
不过话说回来,她和苏天蔻一样,都觉得蓝月白此人没那么可恶,给人的印象其实不错……如果他对自己的确没有不轨之心。
“咳咳咳!咳咳咳!”
一阵低低的咳嗽声自窗口中传出,端木琉璃脚步一顿,眉头已微微皱了起来:是蓝月白。怪不得这两天不见人影,原来是病了?
便在此时,咳嗽声也立刻停止,蓝月白沙哑的声音跟着传出:“谁?”
好耳力。端木琉璃微微一笑,干脆应声:“途经此处,打扰了。”
听到她的声音,蓝月白显然有些意外,可是不等他说什么,便听到屋内传来“通”的一声闷响。苏天宁吃了一惊:“蓝阁主,你可还好?”
“不……不太好。”蓝月白苦笑,“王妃若不介意,能否进来帮我一把?”
端木琉璃几乎不曾犹豫,立刻绕到门前推门而入:“那我进来了?”





奉旨二嫁之庶女弃妃 第40章
屋内燃着一盏烛火,昏暗的光线之中,只见蓝月白倒在床前,正挣扎着想要起身。端木琉璃更是吃惊不小,刷的窜过去扶住了他:“蓝阁主!”
“很狼狈是不是?”看到她,蓝月白又是一声苦笑,“天上阁主一贯眼高于顶,自命不凡,如今居然摔了个大跟头。劳驾王妃,我实在起不来。”
来自现代社会,端木琉璃自然不在乎男女授受不亲那一套,立刻半扶半抱地把他扶起来,并扶着他躺到了床上。
蓝月白斜倚在床头,又是一阵连续不断的咳嗽,许久之后才缓过一口气,声音却越发嘶哑得不成样子:“果然不愧是名满天下的琅王妃,你胆子可真大,我让你进来你便进来了吗?不怕这屋中有古怪?”
“你病成这个样子还敢让我进来,我有什么不敢的?”端木琉璃微笑,接着却又皱起了眉头,“不过两天时间,你怎会病得这么严重?可曾找大夫看过?”
蓝月白摇头:“不过偶染风寒,我原本以为发发汗就会好,谁知躺了两天,身上却越发虚了,居然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才会摔下床去。”
端木琉璃略一沉吟:“我的医术想必你也有耳闻,区区风寒还能应付自如,你若信得过我,我帮你瞧一瞧。”
蓝月白眼中不自觉地掠过一抹惊喜:“这……这怎担当得起……咳咳咳咳……”
“不过举手之劳,有何担当不起?”端木琉璃神情虽淡,眼中却有明显的关切,“手给我。”
蓝月白乖乖伸出了手,却又轻抿着唇,仿佛怕说出什么不合宜的话唐突了佳人,耳中已听端木琉璃说道:“你既然知道我就在附近,而且已经病得这么严重,为何不去找我?怕我趁人之危,想法子让你病得更重?”
“我没有!”蓝月白急了,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居然呼的一下翻身坐起,眼中有着明显的受辱之色,“我只是不愿让王妃以为我在居功邀赏,想着熬熬也就过去了,谁知……”
“我也不过随口一说,这么激动做什么?躺下。”端木琉璃瞧他一眼,眉头一皱,“身体是自己的,自己都不爱惜,还指望谁来疼?你倒是觉得自己功力深厚,不也病得下不了床了?”
虽然挨了训斥,蓝月白反而暗中雀跃,因为这就说明端木琉璃不曾拿他当外人。唇线一凝,他大着胆子抬起眼睑与她对视,神情认真:“王妃教训的是,我记着了。”
端木琉璃这才满意地点头,并收回手去开药方:“你病情虽重,好在并非疑难杂症,吃几服药,再休养几日就会好。”
蓝月白把手缩回被子里,偷偷感受着残存的细腻和柔滑,一时竟有些痴了。
没有听到回应,端木琉璃疑惑地抬头看他一眼,自以为猜到了缘由:“据我观察,风暴还要过两天才会来临,不会耽误你与我们一起入皇陵。”
蓝月白一愣,跟着一声轻叹:“王妃误会了,我并无此意。我已说过会让琅王先拿血寒玉解毒,又怎会怕你们捷足先登?”
端木琉璃挑了挑唇,开好药方站了起来:“我去帮你拿药煎药,并送来给你服下,最迟明日午后你便可行动自如,但仍要按时服药,直到痊愈。”
蓝月白只是点了点头:“多谢。”
端木琉璃起身离开,也知道狼燕对蓝月白成见太深,便干脆不去惊动她,自己拿钱请店小二去照方抓药,并亲自煎好送了过来。
“咳咳咳……”蓝月白极力隐忍着咳嗽,原本白皙的脸早已憋得通红,“害王妃受累,实在是……咳咳咳……过意不去。”
端木琉璃放下托盘,淡然一笑:“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受人滴水恩,才有资格期盼涌泉报。我不奢求蓝阁主报答,但至少,可以尽量保证不与你为敌。”
蓝月白静静地看着她温润的双眸,片刻后同样淡淡地笑了笑:“从我第一眼看到你,便没有想过与你为敌,无论何时、何地、何事。”
接触到他黑宝石一般晶亮的眼眸,端木琉璃只觉得自己的心突然漏跳了一拍,立刻下意识地移开了视线,端起碗送了过去:“药已煎好,蓝阁主趁热服下吧。”
看到她不着痕迹地逃避,蓝月白又是微微一笑,听话地接过碗一饮而尽。看到他面不改色,端木琉璃眨眨眼:“苦不苦?”
蓝月白点头:“苦死了。”
端木琉璃满意地笑笑:“那你还硬撑?我以为特意准备的雪梨派不上用场了。”
说着,她将去皮切好的雪梨端了过来。蓝月白见状先是一愣,心中登时掠过一道奇异的暖流。身为天上阁主,他高高在上,受万人景仰膜拜,但却从来没有人想到在他服药之后为他呈上一盘甜甜的雪梨!
抿了抿唇,他拿起一块雪梨送入口中,只觉脆甜多汁,满口说不出的清凉舒爽。眸子动人地闪烁着,他微笑开口:“多谢王妃,这是我有生之年吃过的,最甜的雪梨。”
端木琉璃唇角笑意一凝,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那你慢慢吃,我先回去了。”
“对不起!”在她转身的一刹那,蓝月白突然开口,“王妃为我如此辛苦,我不该言辞轻薄。”
端木琉璃脚步一顿,却什么也没说,片刻后飘然离开。蓝月白答应让她先带走血寒玉,她只是心怀感激才尽心照顾病中的他。但是很显然,蓝月白的想法却不这么简单。既如此,还是避些嫌疑的好。
原本香甜的雪梨渐渐变得苦涩,蓝月白却依然一口一口地吃着,眸子黯淡无光。盘子很快空空如也,他才重新躺了回去,怔怔地看着头顶的纱帐,直到朝阳初升。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轻轻的脚步声突然传来,他先是一喜,继而失望地一声轻叹:这脚步声不是端木琉璃的。
“砰砰砰!”
敲门声跟着响起,然后是苏天蔻的声音:“蓝阁主,我可以进来吗?”
蓝月白微微一叹,哑声开口:“请进。”
门被轻轻推开,苏天蔻端着托盘走了进来,顺手把门关好,对着他微笑点头:“蓝阁主,药已煎好,王妃命我给你送过来。”
怎么,你已连我的面都不愿见了?
蓝月白费力地坐起身,点头为礼:“多谢苏姑娘,要苏姑娘纡尊降贵做这等粗活,在下万分感激!”
“蓝阁主不必客气。”苏天蔻把药碗端了过来,“蓝阁主肯让我们先拿血寒玉去救凌云哥哥,我们才真正感激不尽,不知如何报答。”
蓝月白目光一凝,面上却不动声色:“苏姑娘客气了。在下早已有言在先,无论谁解开那千古之谜,天上阁都愿与之平分其中的惊喜。琅王妃既然做到了这一点,在下也不过是在履行诺言而已,又何须报答?”
苏天蔻摇头:“无论如何,我们总是欠蓝阁主一份人情,自会铭记在心,以图后报。蓝阁主,喝药吧。”
蓝月白也不再多说,接过药碗喝了下去。看到苏天蔻随后拿过来的雪梨,他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请转告王妃不必如此费心,区区一碗药汁我还应付得了,把这雪梨拿回去吧!”
苏天蔻看着他,突然笑了起来:“你在生王妃的气?我今日才发现,原来号称孤傲清傲的蓝阁主也有如此真性情的一面。”
“苏姑娘也这么说?”蓝月白皱眉,“我给世人的印象原来如此糟糕?”
苏天蔻微笑:“不是挺好?孤傲,清高,宛如空谷幽兰、更如天山雪莲,蓝阁主不要瞅我,这话是王妃说的。她说以花比喻男子虽然不太妥当,但放在你身上却不会显得脂粉气,反倒平添一种孤高。”
蓝月白怔了怔,眸中掠过一丝冷意,并转向了那盘雪梨:“我肯让王妃带走血寒玉,她便用这样的法子回报我?代我转告一声,我是否答应出让血寒玉,并不取决于她为我做了多少。”
“你不肯让她带走血寒玉,她也会这么做。王妃虽然性情淡漠,却从不趁人之危,见死不救。”苏天蔻看着他,脸上尽是惊奇的笑意:“只不过你果然这样说?王妃猜得也太准了!”
蓝月白闻言不由一愣:“你说什么?王妃早已猜到我会说什么?”
“是,说法不同,但意思一样。”苏天蔻点头,“王妃说你看到送药的人换成了我,想必还十分客气,但若看到这雪梨,便会说类似‘我是否愿意让你们带走血寒玉,并非取决于你们对待我的态度’这样的话。当时我还觉得不太可能,谁知……”
蓝月白刹那间有了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说不清心中究竟是怎样的滋味。看到他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苏天蔻才猛地醒悟过来:“呀!糟了!王妃说这些话不能让你知道,我……蓝阁主你莫生气,王妃其实并无他意,她……”
“我知道,我不生气。”蓝月白淡淡地摇了摇头,其实是为了掩饰此刻的狼狈,“只不过王妃既然知道我的意思,那么接下来我会自己煎药,不必再劳烦王妃和苏姑娘。”
苏天蔻一时有些讪讪然,但看到他已流露出送客的意思,只得收拾东西离开了。可是走到门口,她却突然回头淡然一笑:“不管有没有夫妻之实,王妃总是名义上的琅王妃,本就该与男子保持距离。倘若她与任何男子都毫无顾忌地搅在一起,蓝阁主还会对王妃……如此吗?”
房门被轻轻关上,蓝月白却已愕然:端木琉璃只是名义上的琅王妃?原来她与楚凌云这夫妻有名无实吗?还有,我对王妃……苏天蔻怎么看出来的?难道我已表现得那么明显?不行,不能这样!否则遗患无穷!
可是你们不懂,我其实不是对琅王妃有什么不轨之心,而是……
“我就说他一定会是这样的反应,如今你可信了?”
听到苏天蔻的转述,端木琉璃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蓝月白这样的男子看似温和,其实骨子里傲得要死。他必定会认为她是为了拿走血寒玉才对他虚情假意,百般讨好关切。如此轻慢,他自然受不了。
苏天蔻摇了摇头:“我倒看不出他年纪不大,脾气却不小。还有,我一时惊奇,把你那些话告诉他了,他若是来找你算账,我帮你挡。”
端木琉璃失笑:“你呀!唯恐天下不乱。他本就对我有意见,如今又知道我在背后揭他的短,万一一气之下……”
“跟我们抢血寒玉?”苏天蔻吓了一跳,“不会吧?都怪我这嘴……”
“放心,他不会。”端木琉璃笑笑,“不过他既然不愿我们再去献殷勤,便由着他吧,横竖吃过这两次药之后他应该可以下床了。”
苏天蔻点头,却显得有些好奇:“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天上阁主一向我行我素,从不在意世人的眼光,江湖道义之类那一套对他只怕没什么约束力。”
端木琉璃却并未过多解释:“我瞧他气质也算不俗,想必做不出这种大失水准的事。”
苏天蔻眨眨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午后。
虽然已是盛夏,但托了那些黄沙的福,阳光并不如何强烈,只是灰蒙蒙的令人不舒服,如同蓝月白此时的心境。
喝过两次药之后,他果然觉得好了些,至少已勉强可以下床,虽然活动的时间稍微久一些便会心跳气喘……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道理他懂,倒也并不如何心急。
此时的他正倚在床头,怔怔地瞧着面前的白绢出神。白绢上画着一个一身黑衣的女子,面容绝美,目光清冷,尽管只是一幅画像,却说不出的魅惑人心,尤其是那双眼眸,更如春波秋水,只看一眼便令人心醉神迷!
而最令人吃惊的,是画中的女子与端木琉璃居然有九分相似,简直就是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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