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质春兰

拉姆一想确实。只是，她一直都刻意的去忽视那个女人，除了妒忌她的美貌之外，也有气愤她身上的气场居然比自己这个南疆公主还要强大的原因。
女王说：“如果这些只是让一般人怀疑，那昨天，你听到赵家商队行到岭南山脉，遇到黑衣人，却有大楚军队帮助他们，把黑衣人全歼了。这你还不警惕吗？什么人，能让大楚军队去保护一个商队？”
拉姆的脸色白了白。这个就是从昨天起，自己就坐立不安的原因吧。其实，自己早就怀疑了，只是因为爱慕遮住了自己的眼睛，所以，自己刻意去忽略了吧？
女王叹了一口气说：“痴儿啊，你的聪明去哪里了？你大概也有怀疑吧？可是，爱慕让你变傻了。”
拉姆泫然欲涕，颤抖的问：“母亲，你是知道他们夫妻的身份了吗？”
女王点点头说：“赵管事真的姓赵。只是，他不是江南富商赵家的人。他是京城老忠义公的次子，现任忠义公的弟弟。大楚的正二品兵部侍郎。太子，不，现在是大楚皇帝的好友。他可是当年直捣蛮族王庭的人。”
拉姆顿时傻了，她猜到了赵崇义身份不一般，但是没有想到这么显赫。这样的身世，自己这个南疆公主真的不够看，恐怕就算是自己愿意委身给他，凭着他的家世，也只够的上当个妾的。
公主算什么？自己这个公主又不是大楚的公主，当年，蛮族的公主，他都不知道见过多少。要是想要公主当妾，在蛮族的时候，纳上十个八个都是正常。
赵崇义，这个名字远在南疆，她都听说过。不但是因为他的家世，他的功绩，他的好友是皇帝。还是因为，最近，整个天下都知道的一场婚礼。他娶了陈家嫡女，传奇的姑娘文蕙郡主。
女王说：“你大概想到了，他的妻子，正是文蕙郡主。”
文蕙郡主，这个如雷贯耳的名字，她可是听过百遍千遍。文蕙郡主，小陈家的嫡女。小陈家现在权势熏天，作为世家嫡女，本来就有不弱于公主的高贵身份。文蕙郡主又是世家嫡女中最优秀的那个。
她可是南洋总管，名下的城市都有四座，占地广大，可以和自己的母亲南疆女王相比。她还是大楚最有钱的人。现在南疆通行的银票，就是大楚商行发行的。
自己怎么能跟她比？怪不得她身上有不输于母亲的气度。她本来也是南洋女王啊？自己凭什么跟人家比？
人家那如花似玉的容貌，那显赫的家世，那富甲天下的财富，哪一样是她能比拟的？自己跟她比起来，就是个乡下姑娘，可怜，卑微，贫穷。就是个擂台赌赛，你看看人家，随便一个侍女，一出手就是几万两的银票。可是，自己呢？全部身家也不过是几千两的银子。能和人家比吗？人家的侍女都比自己有钱。
更不要说，人家娘家的权势。在大楚，陈家，小陈家可是权势熏天啊。自己不过是有个南疆女王的母亲，白族族长的父亲。可是，你看看人家家里，姑姑是太后，堂姐是皇后，两个哥哥都是有海外封地的封疆大吏。她自己本身还是南洋总管，拥有南洋广阔的土地。自己拿什么跟人家比？
可笑自己居然还肖像人家的夫君。真是可怜，可笑啊。
拉姆脸上露出自嘲的笑容，那个笑容，比哭还看着难受。
女王毕竟还是心疼自己的女儿，看到女儿伤心的样子，忍不住走了过去，把女儿抱在了怀里，轻轻的拍着说：“天下的好男儿多的是，你就忘记他们吧。反正，他们也要走了。也许，一辈子都不会来南疆了。”
拉姆听了这个话，更是伤心了，忍不住在母亲的怀里大哭一场。
女王搂着女儿，心里想，自己的两个女儿都是怎么了？都用错了情？这是老天在惩罚她吗？
拉姆还在王宫里伤心。陈文蕙夫妻已经打发了那些各个商行的管事。在华灯初上时分，两个人才闲下来。
陈文蕙对赵崇义说：“真是累人啊。这时间赶的啊。到了现在，我还没有顾上，把从皇宫里带出来的那本已经抄好的书看一遍呢。”
赵崇义闻言忙催着看，这本书可是扶苏写的，他也很好奇，到底里面写着什么，还有，下一个宝藏到底在哪里？
陈文蕙在他的催促下，把那本书拿出来，从头到底看了一遍。并没有花费太长时间。因为书很薄，内容也不多。
在这本书里，扶苏皇帝说了自己当皇帝已经十年了。这十年里，他从天下调取能工巧匠，研究了一些东西出来。比如说橡胶，比如说超出时代的医术，比如说一些油料植物的榨油方法。
这些东西，他都给总结下来，藏在宝藏中。当然了，一些技能他也在他的帝国中推广。不过，他怕这些好不容易弄出来的技术被湮灭在历史的长河中，所以，他多抄了一份，放在了广州城。
除了这些，他还在书里，提到了他生活的很累，皇帝的生活，并没有想象中的美好。当然了，最后，是说出了下一个宝藏的地点。看到这个宝藏的地点，陈文蕙和赵崇义惊讶了起来。
因为这个宝藏的地点就在西北，一个名字叫雁门关的地方。
陈文蕙看到这里，问赵崇义：“雁门关是什么地方？好像我们大楚没有这个地方。”
赵崇义一脸的笑容说：“都说你无所不知，还是有不知道的地方吧？雁门关是前朝的地名。其实，就在现在的铁壁关。就是我们即将要去的地方。”
陈文蕙不由得感到了一种宿命的感觉。这真的是巧合吗？(未完待续)





蕙质春兰 第七十三章 秦人的命运
陈文蕙和赵崇义一大早就去了秦人商行，昨天就已经跟秦人商行的几个管事都说好了，今天，要去秦人商行商谈。
到了秦人商行，陈文蕙和赵崇义相携而入，秦人商行的几个管事早就熟悉了他们两夫妻的亲密，丝毫不敢到意外，热情的请陈文蕙夫妻两个坐在了下来。
一直和陈文蕙夫妻接触比较多的秦人商行的大管事，对陈文蕙夫妻介绍说：“这几位是我们秦人商行的长老。他们不负责经营生意，专门为南疆的秦人们排忧解难。”
陈文蕙点点头，对赵崇义看了一眼。
赵崇义明白过来，说：“大概你们也猜到我们的身份不一般。没有几个商队能请得了大楚军方为商队护卫，还能全歼黑衣人，而且，女王还没有说什么。”
这几个老谋深算的秦人商行大管事和长老们，没有想到赵崇义开门见山。
几个人有些尴尬的笑笑。他们以为赵家商行一定会左右推诿，和他们先打几圈太极，然后才说正事。他们都已经做好了准备。以后，他们秦人商行想借助赵家商队的势力，毕竟，他们在南疆没有自己的军队，没有话语权，很是尴尬，所以，很想和大楚的军方有所联系。
可是，他们又不想失去自主权，所以，打算和赵家商队好好谈谈，要摆足了架子，这样才能在以后的合作中占据优势。当然了，在他们想来，赵家商队也一定会摆足架子的。因为赵家商队不像秦人商行，赵家商队是背后又大楚军方势力的，这一点就强过没有兵权的秦人商行无数倍。
但是。没有想到，赵家商行，没有摆架子，单刀直入，这让已经做好了准备的秦人商行的人，有些尴尬。
秦人商行大管事咳嗽两声，打破尴尬说：“正是我们有这个猜想。我想。我们南疆秦人。大楚人都是同宗同族，想来，赵家商队愿意帮助我们的。你们也知道我们秦人在南疆的困境。还有低贱的地位。我们秦人商行也是为了广大南疆秦人的生活，才组织起来的。这几年，虽然在女王的治下，在我们秦人商行的帮助下。我们南疆秦人的生活好了一些，但是。我们地位依然低下，我们没有话语权。正是因为我们人数虽然多，但是我们没有军队。南疆毕竟是百夷人的天下，我们生活的没有尊严。没有自由。”
陈文蕙说：“尊严，自由，这两个词。只有在南疆还被提到。因为你们是秦人，不是楚人。秦人秉承光烈皇帝的传承。向往尊严，自由。可是，在大楚已经被忘记了。”
这个正是陈文蕙伤感的地方。扶苏的逝去，把他带来的一点自由的种子也给带走了。后来，刘家建立大楚朝，这些自由的种子，更加被儒家思想给泯灭掉了。
但是，南疆不一样。大楚从来没有真正的统治南方，所以，南疆还保留着许多前朝的痕迹。比如说这座广州城，比如说扶苏留下的文字，语言，比如说秦人们向往的自由，尊严。
秦人商行的管事和长老们也叹了一口气。他们和大楚是同宗同源。但是，他们在南疆受到了不平等的待遇。百夷人现在这几年还好一些，给他们生存的空间，但是，他们的地位依然很是低下。
以前，女王之前的统治者，甚至更加残暴。他们粗暴的对待秦人，秦人过着被奴役的生活。
可是，要是回归大楚，他们也生活不惯。因为大楚人的思想和秦人可是不一样的。所以，他们陷入两难的境地。
赵崇义说：“这一段时间在南疆，我们夫妻也知道了一些南疆秦人的难处。现在，我们就是给你们指明一条好的道路的。”
这话一说，秦人商行的管事，长老们都心里想，戏肉来了。都认真听了起来。
赵崇义说：“我是赵家商队的人，不过，不是赵家商队的管事，我是赵家商队的主人。”
看着秦人商行几个人脸上的困惑表情。他知道，秦人商行，以前还是和江南的赵家有生意往来的。他们知道江南赵家的族长是谁，并不是他这样一个年轻人。
所以，赵崇义说：“我这个赵家商队，可不是江南赵家商队。我是京城人士。我的名字叫赵崇义。我是老忠义公的次子，现任忠义公的弟弟，我本人是大楚兵部侍郎，正二品官员。我的夫人，她是大楚的文蕙郡主。可能这个名字你们都听说过。她是小陈家的嫡女，是现在大楚皇太后的侄女，现任皇后的堂妹。还是南洋总管，大楚正一品的封疆大吏。”
秦人商行的几个人顿时全部震惊了。
他们想过，赵崇义在大楚绝对不简单。但是，他们只是以为他是江南赵家里有江南军方朋友的一个出色弟子。没有想到，他们夫妻的来头这么大，大到让他们无法想象，大到这个身份就是女王都要尊敬。
秦人商行的几个人，顿时觉得之前还准备在人家面前摆谱的想法实在是太可笑了。秦人商行是什么地位。说的好听一些，就是一个大的商行。说的不好听一些，就是一帮南疆奴役们自发组织起来的一个公会。
这样的身份，哪里能和在大楚都是权势熏天的赵崇义夫妻相提并论？
秦人商行的几个人，短暂的慌张之后，就坐不住了，在这样的大人物面前，哪里有他们这样的人的座位？
他们忙离开椅子，战战兢兢的站着，重新对陈文蕙夫妻行大礼。
陈文蕙夫妻这一次端燃接受了这个大礼。赵崇义说：“好了，我们现在不是在大楚，而是在南疆。还是好好坐着说话吧。接着我们要商量重要的事情，有可能是能改变南疆秦人的命运的事情。”
秦人商行的几个长老和管事顿时肃然，赶紧回到椅子坐好。只是这一次，他们并不敢安然的坐在太师椅上，而是斜坐着，只坐了三分之一的椅子，以表示尊重。
赵崇义说：“南疆秦人和我们大楚人是同宗同源，你们在苗疆的生活这么低下，我们也不想看到。但是，眼下，朝廷是不会对南疆用兵的。毕竟我们打败了蛮族才这么短的时间。我们需要休养生息，需要把西北的土地彻底的平定下来。既然，我们大楚现在不能收复苗疆，但是，我们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同宗同源的南疆秦人这么受气下去。”
陈文蕙说：“这一段时间，我看到的，听到的，有许多南疆秦人受的苦楚。南疆秦人勤劳能干，聪明，做生意，耕田，都是一把好手。可是，南疆的秦人哪怕有再多的财富，也不能在南疆也没有地位，读书人也不能当官。”
一说起这个，几个长老忍不住了，他们纷纷开口说起南疆百姓的苦难。他们怎么都熬不出头，即使再有钱，即使是再有学问，在这里，始终是低下的人。
陈文蕙夫妻等他们说完，陈文蕙才说：“其实，你们可以回归大楚。但是，秦人的思想和大楚的不一样，再说了，大楚也没有多余的土地给你们。所以，你们只能尴尬的留在了这里。”
几个长老们忙说：“是啊，我们是光烈皇帝留下的自由的思想，可是大楚是儒家思想，和我们不一样。再说了，我们在南疆生活了这么多代，已经是故土难离了。”
陈文蕙点点头说：“虽然是故土难离，但是这里究竟不是乐土。我倒是有个好地方。就是我的南洋的城市。那里并不是大楚的儒家思想，也是自由思想的地方。可以经商，可以种田。而且，那里是我们大楚的地盘。我们大楚人才是主人。地位高尚。你们想必也听说过，我们南洋有广阔的土地给百姓耕种。有活跃的商业，有免费的学堂给孩子们上学。有免费的医院给百姓治病。”
几个长老们都心动起来。
陈文蕙说：“我知道你们的顾虑，放心吧，我已经跟女王说好了的。我们南洋城市会在南疆大量的买奴隶，招募百姓。到时候，女王很可能给你们秦人商行施加压力，让你们秦人去。你们到时候，就好好的配合女王，也好好的配合我派来的官员，多让秦人去南洋。”
那几个长老们顿时激动起来。
一个长老问：“郡主还要买南疆的奴隶？要知道，南疆的奴隶大多是我们秦人啊。”
另外一个长老说：“是啊，我们秦人的命运，最是凄惨。很多都成了百夷人的奴隶。”
陈文蕙说：“这个我知道。你们放心吧。我把这些同胞们买回去之后，到了南洋，只要他们勤劳能干，过上一两年，一般就能给自己赎身了。到了那个时候，他们就是个自由民了。以后，再好好的干活，多赚钱，多种地，还能成为我南洋的居民。那样，就有了免费的医疗，免费的教育。才是过上好生活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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蕙质春兰 第七十四章 同胞
秦人商行的管事和长老顿时惊呆了。他们虽然现在都是秦人商行的长老，管事了，在广州城，也算是有了一定的地位。可是，他们都有亲属，朋友，还在百夷人的部落里当奴隶。他们也毫无办法。
当然了，他们可以用钱去买。可是，百夷人的秦人奴隶实在是太多了。他们秦人商行，哪里有那么多的钱，全部买出来呢？
当然了，那些秦人奴隶们也不是只固定待在一个部落里。他们像商品一样，流通于各个部落，各个百夷人权贵家族之间。他们生活的十分凄惨。
可是，现在，女王居然同意，把这些奴隶都卖给陈文蕙，让陈文蕙带去南洋。这真是一个好消息。可是，秦人商行的人想了一下，秦人奴隶们去了南洋依然还是奴隶啊？有什么改变吗？还要背井离乡。虽然陈文蕙保证会让他们自己给自己赎身，但是，这是真的吗？
陈文蕙看到他们都露出疑惑的表情。
就细细的把他们南洋得到那一万蛮族俘虏的经历说了一遍。为了增加可信性，陈文蕙还举了她熟悉的，库玛，梅丽伦一家子的事情说一遍。并且说：“我说的这家蛮族人现在还在庆春城里居住。不过，他们早就不是奴隶了，他们已经是庆春城的居民了。他们拥有千亩草场，整个庆春城的奶制品都是他们和他们临近几家的草场供应的。现在他们家高屋大院的，生活的很是富足。将来你们秦人们到了庆春城可以去打听。我是不会对你们说谎的。”
确实，以陈文蕙的身份，怎么会对他们撒谎。
一听到蛮族的奴隶都能成为自由民，都能成为居民。甚至把自己的亲友都赎出来，过上富裕的生活，他们都不淡定了。
陈文蕙说：“蛮族是什么人？是大楚的敌人，和大楚是世仇。你们也是知道的，我们陈家在东北，和蛮族战斗了快一千年了，我们陈家和蛮族的仇恨比一般大楚人都要深刻。”
这个。这几个秦人商行的人。还是知道的。从秦朝开始，陈家驻守东北，就和蛮族一直都在作战。真的是十分的辛苦，可以说，陈家的蛮族的边境线上，每一寸土地都浸满了陈家子弟的鲜血。
陈文蕙接着说：“这样的世仇。现在我都能这么对待蛮族的奴隶，何况你们南疆的秦人奴隶。那可是和我是同胞啊。”
是啊，这句同胞可是说的太对了。
秦人商行的几个管事，长老顿时高兴了说：“我们都愿意唯郡主马首是瞻。我们一定组织好秦人百姓去南洋的事情。”
陈文蕙点点头，十分的满意。
接着。赵崇义单独跟大管事打了个颜色，说：“我想和大管事再讨论一下，接下来我们赵家商队来南疆贸易的事情。将来。我们夫妻回去大楚以后。南边的海上，将会有南洋庆春城来的官员和女王商谈贸易。购买奴隶，招募百姓的事情。你们要从中协助。北面，我的赵家商队也要越过岭南山脉，继续和你们做贸易。所以，你们可以叫你们的秦人们，好好的劳作，多一些特产，我们都有能力买完。”
秦人商行的人都很高兴。
赵崇义和秦人商行的大管事去了偏厅说话。陈文蕙则是和几个秦人商行的长老们商谈招募百姓的事情，还具体讲了一些南洋城市的福利，税收等事情。
赵崇义则是和秦人商行的大管事秘密的商量起来，如何让秦人商行给大楚朝廷做内应的事情。赵崇义向秦人商行的大管事出示了皇太子给他的秘密旨意，并且，赵崇义向秦人商行的大管事保证，十年内，大楚一定会收复南疆的。
听到这个大秘密，秦人商行的大管事，激动的热泪盈眶。
赵崇义和陈文蕙从秦人商行出来的时候，心情都有些奇怪。
本来，所有的事情都商量好了之后，应该高兴才是。可是，刚刚听到许多秦人在南疆的悲惨生活，他们两个这个时候，都有些沉默。
半响，陈文蕙说：“看来，我们要尽快的稳固西北了。好腾出来手，让太子，不，现在是皇上，早一点收复南疆。”
赵崇义眼睛里有了寒意说：“我们一定会尽快成功的。皇上对南疆早有谋划。天下一统，这也是我和崇义，皇上，三人当年最大的梦想。”
陈文蕙看着夫君坚毅的面孔，说：“这种天下大事，我管不了。不过，要是论打仗，还是打的是钱，是各种物资。这个我倒是有办法。放心吧，我们一定能把贫穷的西北建设的富裕起来的。这样大楚有了钱，自然就能对南疆有所行动了。相信，秦人的悲惨命运，不会很长时间了。”
“再说了，我们不是还在这十年时间里，大量的招募南疆的秦人百姓吗？相信凡是去了南洋的秦人百姓一定都能生活的好的。”
赵崇义听了，很是感动的看了看陈文蕙，把陈文蕙揽在了怀里。
皇宫里，拉姆听了母亲的话，知道了陈文蕙夫妻的真实身份，陷入了巨大的痛苦之中。
拉姆一个人在宫殿里对着前年她才好不容易，托大楚的客商从江南重金采购来的一块如同满月一样的镜子。镜子是大楚很是出名的宝镜坊的出品，晶莹明亮，镜子的边是用黄金掺杂了一些金属制成，金光灿灿，工艺也很精湛，全部是各种形态的玫瑰花。有含苞待放的，有盛放的，有带着露珠的，有刚刚打了花骨朵的。使得这面镜子像是被鲜花簇拥着，还是被黄金玫瑰花簇拥着一样。
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吸引人的是，这个镜子和以前大家用的铜镜不一样。铜镜的光芒是灰蒙蒙的，看不清楚自己的样子，可是，这镜子是最清晰的，脸上的汗毛孔都能看的十分清楚。这个镜子是母亲女王送给她的。
当然，这样的镜子，女王也有一面。不过，女王的那一面是比较巨大的半身镜，不但能看到脸颊，还能看到身上穿着的衣服衬不衬肤色，显不显漂亮。
其实，在南疆，身份地位高一些的贵族妇女，家里都有或大或小的这样的宝镜坊的镜子。宝镜坊的镜子，精致的玻璃器皿，江南的丝绸，当然了如果有南洋来的丝绸更好，还有夷洲岛出产的那些花样繁多的护肤品，吸引人的各色胭脂，各种香味的香水，这些都是在南疆最受欢迎的大楚货物。
这些东西背后都有一个人的影子，那就是陈文蕙，大楚的文蕙郡主，南洋总管。
以前，同样是身为女儿身，而且都是少女，拉姆最是喜欢听文蕙郡主的事情。她喜欢往大楚商人那里去，听他们带来中原最新的消息，其中就有文蕙郡主的消息。她出身高贵，这一点，拉姆觉得和自己很像。
可是，文蕙郡主的聪慧，才能是拉姆比拟不来的。看看文蕙郡主这些年的功绩，真是让人咂舌。上海场，新光城，南洋，哪一个没有她的身影？拉姆虽然是南疆公主，是南疆下一任统治者，可是，南疆并不是她一个人说了算的。南疆是六大族一起治理的。哪里能像文蕙郡主，坐拥雄城，手下有精兵良将，有数不清的钱财，有千里广袤的土地，也有最尊敬她，最信服她的百姓。
拉姆一直都把文蕙郡主当成自己的偶像。她无数次想要离开南疆，去天下游历一番。去大楚雄伟的京城看看，看看皇宫里尊贵的大楚公主。去天下有名的富裕之城苏州城看看，看那挥金如雨的豪景。去那夷洲岛看看，听说那里的夜市天下闻名，人民生活的十分自由。去那南洋庆春城看看，听说那里是百姓的乐土，是一个理想中的城市。当然了，她的偶像文蕙郡主，她最想看到。想看看，她是否像传说中的那么美貌，那么聪慧，那么能干？
因为有这样的梦想，她总是喜欢离开广州城，去韶城。因为韶城是最靠近大楚的地方。但是，去再多的韶城，她也没有出南疆。这些梦想，也只能是梦想。现在，她依然不能出这个广州城，不能看到京城，苏州城，新光城，庆春城，可是，那个偶像真的就在自己的身边。名扬天下的文蕙郡主，真的就在她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