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久的敌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半截白菜
说着手一松,拉着我站起来,随后用脚踢了下古流,“叫你家小弟来帮你收尸,还有,得罪了那么多人,下次出门多带几个马仔。”
说完就扯着我朝樱花飞情走去,我捏了捏他的手臂,指着宴海涛那摊货说道,“那是我同学,扶一下他吧。”
唐君惊讶了一下,笑道,“还有同学混古惑仔啊。”
说着就上前去,把宴海涛从地上扯了起来,挪着宴海涛肥胖的身躯朝樱花飞情走去。
一看到双手交握站在门口看着我们的杨天,唐君差点跳起来,“我草,你光看着不会搭把手啊!”
杨天挑挑眉,伸手将我拉过去,眼眸里含笑将我往屋里带,“我前天去拿货,又给你拿了崔健的cd,你听听,喜欢的话今晚带回去。”
郭晶跟在身后,听到这话,嚷道,“我也要我也要。”
杨天从架子上拿下cd,扔了一片给郭晶,然后另外一片给我,说道,“要不要先听听看?”
我拿过那cd准备放,唐君就不满地喊起来,“你们别打情骂俏行不行啊,你同学正晕迷着呢,快到屋里拿医药箱,帮他清理一下,这么肥,都不知道要流多少血。”
宴海涛一听到这话,眉头一抽,一脸委委屈屈,郭晶捂着嘴哈哈笑了起来,我放下cd,走进仓库去翻那医药箱,上次收东西的时候,是我收进来的,没一下我就提着医药箱出来。
永久的敌人 第八十四章
唐君一见我出来,立马就松开扶着宴海涛的手,一脸嫌弃,说什么都不肯帮他清理伤口,郭晶更不用说,她说她晕血,没办法,我只能蹲下去,看着那臃肿的脸,突然有点下不了手给他清理。
刚打开医药箱,一只手就伸了过来,接过医药箱,我抬眼,是杨天,他略抬了下下巴,意思让我挪个位置给他,我急忙站起来,只要他帮忙,别说位置,就是让我扶着都行。
杨天修长的手,在医药箱跟宴海涛脸上转来转去,很快宴海涛一脸的灰尘跟血迹就被清干净,露出额头那有一拇指大小的疤痕,还在渗血,杨天给他用酒精清理了下伤口周围,然后上了红药水,用胶布一帖,搞定。
我跟郭晶看得松了一口气。
宴海涛气弱如丝地说了声谢谢,就摊在椅子上不动了。
我继续放崔健的cd,这张专辑的名字叫《红旗下的蛋》,是崔健的第三张专辑,我只喜欢里面的那首《彼岸》。
接着杨天抽了这张专辑,放了崔健1986年第一张专辑,那首《一无所有》蔓延整个樱花飞情。
就连唐君都跟着哼了起来,宴海涛抽着气问,“我草,这什么歌,那么好听,我也买一张!”
杨天说只剩一张了,就把那张拿下来,卖给宴海涛,我坐在椅子上,看着门口路过的人。
耳朵里满是一无所有的歌词:我曾经问个不休,你何时跟我走,可你却总是笑我,一无所有,我要给你我的追求,还有我的自由,可你却总是笑我,一无所有…………
我们五个人在樱花飞情听了将近有一个多小时的这首歌,外头的天已黑,秦萧叔叔走了进来,喊我们去吃饭。
我才反应过来,已经这么晚了,便拉着郭晶,说要回去,杨天愣了一下,“家里人不让在外面吃?”
我指指郭晶,“她妈不让,我也回去吧。”
杨天说好,然后就要送我们,我忙说不用了,宴海涛如死鱼似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说道,“我送她们吧,我顺路。”
杨天没法,只能点头,朝我懒洋洋地笑了一下,便站在门口目送我们,我朝他也笑了一下,就朝街口走去。
出了堂西街,郭晶家的车就来了,我把宴海涛往旁边推了一把,不让他跟我们走得太近,免得刘伯看到他的伤口以为我们跟古惑仔混在一起,宴海涛倒聪明,自己朝阴暗里躲去。
回到家,只剩妈妈一个人坐在餐桌旁,等我,一见我进来,她急忙说道,“这么晚啊,快过来吃饭。”
我唔了一声,放下书包,坐在餐桌旁,低头咬起饭菜,慢慢的李秀班主任今天说的话浮上我脑海里。
我咬着青菜的嘴巴顿了一下,嚼了几口就咽下去,这边到底要不要跟妈妈说呢,那边又怕跟妈妈说了,事情往不可预测的方向发展,尤其是乔老师之前跟我说过。
那三对情侣会这么惨,跟家里发现了,插手的原因有关。
想到这里我更不敢说,可是我又感觉瞒得特别辛苦,尤其在妈妈面前,我更觉得心虚也觉得对不起她。
匆匆地扒了两口饭,我就借口要画画,闪进画室里,坐在画板前,呆了一个多小时,笔都没拿起来,最后我拉开画室,冲到浴室里狠狠泡了个澡,接着拎着书包上了楼。
一进房间,李秀依然坐在床头看漫画,我把书包扔到床尾,走上前去,一把抽掉李秀手里的漫画,狠狠地摔在地上。
她吓了一跳,惊恐地看着我。
我咬着牙问道,“你作业写了没有?”
她缩了缩肩膀,说道,“写了!”
我指着地上的漫画,狠狠地说,“你能不能别老是看漫画,多花点时间去学习?啊?你白天谈恋爱,晚上看漫画,你的成绩能好吗?”
李秀呆呆地看着我,下一秒,泪水从她的眼眸里夺眶而出,她缩着肩膀,低声道,“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我刷地一声将她桌前所有的漫画都扫到地上,狠狠地说道,“是,我都知道了,你考了倒数第十名,还骗妈妈,你现在还是班长,你怎么好意思……”她缩起腿,抱住膝盖,低低地哭着。
我见她哭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初一的时候她成绩怎么样我都不知道,但是有陈挠在,她估计在名次上讨不到好,但是像离谱的排名简直是见鬼了。
我坐回床上,她还在哭,我的脑袋很疼,许久之后我觉得我在多管闲事,可是要我一直对妈妈撒谎,我觉得特难受。
她还在哭,特别压抑的那种哭声,我不知道再跟她说什么,只能翻了身,面对着墙壁,死死地盯着墙壁。
满个房间都是她的哭声,扰得我想睡又睡不着。
在往后的日子里,我不停地提醒她,该学习了,谈恋爱也别把学习落下,可是那却像是受了诅咒一样,期末考试当中,前三十名再也没有她的名字了,而张楚,同样也下滑到全校35名,我则一路飙上,期末的成绩我是全班第一,全校第八。
郭晶不止一次问我,“张楚是怎么了,他成绩怎么下滑得那么厉害,好恐怖,我感觉他一点都不帅了。”
我的胸口如梗着一根刺,那根刺就是那个我死死帮他们守着的秘密,寒假,郭晶的妈妈带我们去广西玩。
这一去就十多天,等回来的时候,刚好开学了。
我买了很多小东西,跟饰品之类的,回来了就送给妈妈,有带了一些拿到堂西街去给杨天,唐君,素贞阿姨跟秦萧叔叔。
杨天含着笑,揉我的头发,说道,“今年冬天,我最想的人就是李优了。”
唐君在旁边撇嘴,“不要这么肉麻行不行。”
素贞阿姨笑着说,“下次有机会,我们也一起去玩。”杨天看向我,我正咬着米糕,一接触到他的眼神,就点头,“好,到时我们一起去玩。”
开学之后,乔老师问我要不要现在升到c班,我想了想,看到班里那群猴子热切想要我留下的眼神,我摇了摇头,说,“等初二再说。”
乔老师叹口气,说道,“难得你这么有情有义,我也不舍得你,那就让我再带你半个学期吧。”
司徒楠在旁边插嘴道,“哎,班长这种神人,在我们班一样也可以挤到全校第一的,所以老师你别担心。”
乔老师的本子就敲上他的头,“你带好同学们啊,别让他们吵到李优学习。”
司徒楠嘿嘿两声,“可能做不到。”说罢,下课铃声就响了,班里的同学就上窜下跳起来,乔老师见状,扶额逃了。
1996年四月份,一份关于绘画的杂志落在我们学校里,人手一本,这本绘画的杂志里有三个画奖。
第一名都是我。
常青中学一下子哗然了起来,乔老师捧着那本杂志跌跌撞撞地冲进我们班里,哆哆嗦嗦地说道,“李优!你得奖了!还一下子得了三个,全都是第一名!”
我昨天晚上就在电话里接到消息了,是孟老师打来的,他人在法国,没办法回来陪我庆祝,说已经把奖励我的奖金放在扬小调,让我要去哪里玩,就去扬小调取。
我不知道孟老师收走的画会拿一些去参加比赛。
那三幅,其中有一副就是我在杨天家吃年夜饭的那个晚上。
另外一副,是张楚模糊的背影,他的右手,牵着一个模糊的人。
至于第三副,是常青中学的教学楼跟常青树。
班里的同学全跳了起来,冲到我的位置上,研究似地看着我,我伸手将他们的脸推开,“看什么看。”
有个女同学撑着桌子说,“如果老子是男人,一定要把你娶回家供着,你也太厉害了吧,听说第一名的奖金很丰富,来请我们去吃东西阿。”
刘书恒附和道,“该请,该请!”
说着其他同学就起哄,乔老师挤了半天才从同学堆里挤出来,她笑眯了眼,那张带着油光的脸逼近我跟前,说道,“明天有电视台的来采访你,你知道吗?”
我愣了一下,摇头道,“不知道。”
受采访的这种事情一向都是孟宴老师的事情,跟我都没什么关系的,这下子要采访我……
“老师,你说的是真的吗?”我怀疑地问道,乔老师一瞪眼,“我骗你干什么阿,校长说的,让我来跟你说来着。”
妈呀,我猛地哀嚎一声。
司徒楠挤了进来,嚷道,“采访之前先请我们吃东西啊!”
我侧过脸,瞪着他,吃吃吃,就知道吃。
永久的敌人 第八十五章
被班里的那群猴子磨得实在没办法,下课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小吃街走去,在小吃街又碰到陈挠,陈挠笑着走近我们,加入了我们的队伍,郭晶紧紧地拉着我的手,直说,“你们班的同学太恐怖了,会不会吃穷你啊。”
我看着他们在小吃摊位吃的满嘴油光,把我当水鱼宰的样子,心下一痛,感觉郭晶的话很快就要灵验了。
陈挠笑着摇摇头,主动付了几笔钱,那女同学哇啦一声,嘴里咬着根玉米,一脸羡慕地看着我,说道,“你家男朋友不错,有钱还很大方。”
我一把抽了她嘴里的玉米,警告似地说道,“别乱讲!”自从李秀的事情后,我对男女朋友这样的事情变得特别敏感,也很害怕这个东西。
她砸砸嘴巴,转了个眼神,把我抽掉的玉米又抢了回去,接着蹦蹦跳跳地跑开了,陈挠在旁边笑得东倒西歪的,说道,“李优,你还真可爱,难怪你们班里的同学都喜欢你。”
我扫了他一眼,完全不明白他说的可爱在哪里,倒是郭晶这种有点调皮的还是真的可爱,尤其是去年辩论赛她那十八弯的问题至今还残留在所有人的心中。
都不记得这群猴子到底吃了多少了,我带的钱掏到最后掏只剩下几块钱,陈挠也为自己的大方卖单,花了不少的钱,他倒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我就痛得恨不得狠狠刮了那班同学一眼。
那班同学假装没看到我的眼神,一边啃着玉米棒一边仰头360度仰望天空。
等他们吃饱喝足了,陈挠就说送我跟郭晶回去,郭晶急忙摆手,说道,“不用,我们家司机也来了。”
陈挠笑了一下,说道,“那好。”说着他就转身朝停在路口的车子走去,那女同学见状,窜了出来,盯着陈挠的车子,“哇塞,好车,哇塞,难怪出手那么大方。”
司徒楠挤了过来,翻个白眼,说道,“没点眼力,那是镇长的儿子。”
那女同学愣了好半响,转头盯着我,“镇长的儿子?”我顿了一下,僵硬地点点头。
她不可置信地抖了一下手,“叫陈挠?”我又点了点头,她哀嚎一声,“我擦,男大十八变啊,我跟他当了五年的小学同学啊,他那时连脸都看不清,光是那头发就遮了半张脸,整个人蠢蠢呆呆的不说,做事还不利索,成天拖班里的后退,你不知道,要不是他是镇长的傻儿子,早被班里那群男同学拖到厕所里去打一顿了,连老师都不爱看到他,每次有什么活动都不小心地把他给忘记了,你确定,他真的是陈挠?”
我盯着空荡荡的路口,呆呆的,在英语培训班的时候,陈挠也被不少培训班的同学嘲笑,但是没想到他在学校的情况跟我半斤八两,也难怪他之前会跟我说,做了五年的差生,终于咸鱼翻身了。
那时他说得淡然,可是我现在明白了,那其中的苦涩不是每个人都可以体会的。
郭晶压根就不相信女同学嘴里的那个人会是陈挠,直问,是不是同名同姓。
那女同学还想继续说着,但由于天色有点晚了,郭晶家的车都到路口了,我们只能上了郭晶家的车,回家,郭晶在车里一阵唏嘘,说道,“没想到陈挠会有个这样的过去。”
是啊,现在大家都看到陈挠的风光,而他的过去也只有他自己知道,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过去买单,也许深埋,也许牢记,仰或是忘记,总会选择一种方式去结束它。
回到家里,爸爸妈妈都在,他们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妈妈一看到我,急忙问我吃了没有,我把书包放下,嗯了一声,随后我抬眼说道,“妈,明天有电视台来采访我,你来学校陪我吧。”
今天下课临走前,乔老师说这种采访最好还是叫上父母,老师也会陪同,但是采访一般都会问关于家里教育方面的,这点的话父母在身边还是比较好。
我话一出,妈妈就一脸诧异,就连那冷着脸的爸爸都扫向我,我的眼神掠过他,带着几丝不屑,换来他冷哼一声,随后他就转过去,我走过去,坐在妈妈身边,抓过妈妈的手,握着,说道,“妈妈,我得了画画的奖,电视台说要来采访我。”
妈妈终于反应过来,手里的遥控器碰的一下摔在地上,她转过身死死地握着我的手,颤着嗓音问,“这是真的吗?电视台要采访你?”
我缓缓点头,妈妈猛地站起来,抓抓身上的衣服,“那,那我该穿什么衣服啊,我的老天,电视台啊,优优,我的好女儿啊,妈妈这辈子从来没这么开心过,简直……简直……”
她激动得语无伦次,我急忙拉着她,让她冷静,“妈,我陪你去挑一套明天能穿的衣服,你别激动,也别害怕,这是好事。”
“对,这是好事,这是天大的好事,当初糖糖老师说你三年就会成功,我都不信,没想到……哈哈到时你外公在小镇的电视上都能看到你……我……我实在是……”
妈妈在原地转了几个圈,才终于冷静了下来,我被她转得,才真实有了这样的一份喜悦,那时的我懵懵懂懂,只知道被采访会慌张,尤其是面对那么多人提问,还有一直要僵着笑脸,却不知道,只要一个采访,就可以让全国知道我,知道常青镇出了一个画家,知道李天助的女儿是个小画家,也曝光了我是孟宴老师徒弟的事情。
为我的职业带来了星光大道。
这天晚上我一沾床就睡,但我知道,妈妈激动得睡不着,早上起来的时候,李秀揉着额头说妈妈昨晚来我们房间几次,帮我们拉被子,我看着李秀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想到我睡前她还在看漫画,满嘴的苦涩在心里窜着,她为什么就不着急呢,为什么。
今天我们没有坐校车,而是妈妈喊了一个叔叔开车来接我们去学校,小车刚到学校门口,我从车里下来,就看到有很多人架着大大的机器站在门口,妈妈紧张地拉着我的手,跟着我进了学校,刚进学校,校长就迎了上来,笑着说,“电视台的人早早就到了,就等你了。”
我也很紧张,本以为至少要十点多,没想到这么早,乔老师跟在校长身边,低声地说,“采访的记者都在大会堂了,还有一些留在校园里做日常的采访,你准备好了吗?”
我抿紧唇,看了眼到处都是架着机器拿着话筒在校园里找学生采访的那些人,愣愣地点头,手心却冒了不少的汗,李秀知道我被采访,低低地说了声,恭喜妹妹,接着就匆匆地朝初二跑去,仿佛逃离似的那种。
其他的学生也陆陆续续地随着上课铃声回班里,现在就只剩下我跟妈妈两个人。
采访的地方设在上次英语辩论赛的大会堂,一走进大会堂,摆着更多的机器,还有好几个人站在一旁做着笔录,讲台上摆了几张靠背的红色椅子,那几个人一看到我们进来,其中一个穿着很华丽金色西装的男人走上前,带着满脸的笑意看着我,“这就是李优吧?”
校长点头,接着我的身子被乔老师推了一下,我往前站了一点,正好站在男人的面前,他微微弯腰,笑着朝我伸出手,“我是柳严,是这次采访的主持人。”
我盯着那只大手,小心地伸了出来,搭在他手心,他轻轻地握了一下,随后转向妈妈,“你好,我是柳严,你是李优的妈妈对吗?真年轻,也这么幸运,有这么优秀的女儿。”
妈妈颤颤地伸手,腼腆地笑着,“柳老师你好。”
那男人笑了一下,随后站起身,朝那群还在摆弄机器的人喊道,“可以开始了。”
随后,我们四个人依次坐在讲台上的椅子,叫柳严的主持人坐在我们的中间,正好一个弯月的形状,接着那些机器啪地一声打开,现场的气氛顿时严肃起来,柳严对着镜头笑着说,“今天,我们专门来常青中学采访一个女孩,嗯,这个小女孩在1991年就凭着一副叫《夕落》的画获得了扬小调举办的新生儿大赛的特等奖,那时她仅有12岁,如今,这个女孩已经15岁了,她的三副画,分别是《幸福》,《右手》,《新生》同一时间段分别揽获了世界青少年彩画总赛,金画素描总赛,全国夏季画赛的第一名。”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那机器的镜头转向我,接着他又说道,“这个女孩就是李优,在1991年十月份被孟宴老师收为关门徒弟。”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采访,柳严老师先采访的我,问我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有绘画天赋的,对于未来有没有初始的目标,学习跟绘画一起会感到压力吗,当孟宴老师的徒弟感觉如何,觉得孟宴老师是个怎样的老师。
接着他又采访妈妈,问发现孩子有这样的绘画天赋,家里一开始是给予支持还是反对,又问到,如果孩子学习跟绘画无法兼顾之下,家里人是希望孩子坚持绘画呢,还是放弃掉呢。
然后他又采访校长,问常青镇二十多三十年没有出过一个画家了,那么李优的出现是不是给常青镇带来无限的希望,李优这次的得奖一举成名,那么学校对李优是否会采取不同的教课方式。
最后采访乔老师,听说她带的班里有很多特长生,跟李优这样很快就会出名的学生以后估计会更多,乔老师是否会有压力,会不会逼学生把学习追上来,又问带着这样一群优秀的学生,是不是感到特别自豪。
永久的敌人 第八十六章
一个一个问题问下来,时间也过得很快,我对于不爱回答的问题就保持沉默,那主持人也就没有追问,主要问题还是围绕在画画上面,整场采访我只感觉到恍惚,然后恍惚着,居然也就结束了。
跟柳严老师本来一开始是陌生的,聊到最后,妈妈跟他反而更多话讲,主要是讲如何带小孩,柳严老师说他有一个四岁的女儿跟一个八岁的儿子,在儿子跟女儿面前,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一碗水端平,总是有时会不小心多偏心儿子多一点,毕竟老一辈的人都比较在乎男孩子,但是这样又伤害到女儿的心,总感觉会给女儿带来不可磨灭的阴影。
他讲这个话的时候,我浑身一震,妈妈的眼神也下意识地朝我看过来,我咬紧唇,撇过头,假装没看到妈妈的眼神,妈妈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柳严老师的话,倒是乔老师凑了过去,说道,“人心本来就是偏的,不可能事事公平的,但是大人也不能做得太过,不然两个小孩会互相残杀的,我家隔壁有个家庭,是一对姐妹,小时候妈妈特别疼妹妹,姐姐一直心里都不舒服,等长大了,姐姐趁着妈妈病倒了,把保险柜的钱拿走了,一分钱都没有剩,然后远远地离开了那个家庭,她妈妈当场气死了,到死也没有再见到自己的大女儿。”
乔老师说得倒是轻巧,却让在场的人浑身一震,尤其是我,我死死地盯着大会堂的门口,虽然我没打算拿走家里的什么,可是我确实是打算等长大了,就远远地离开这里,离开父母,再也不会回来了。
即使到了今天,我仍然有这样的想法,即使妈妈在把给李秀的爱分给我,可是我那想走的心仍然强烈。
一只手揽住我的肩膀,妈妈语气很低,带着悲伤,在我耳边轻轻地说,“优优,对不起。”
那一刻,我的眼眶迅速地红了,脑海里闪过那个高大的身影,那暴虐的语气,就算我再无所谓,那缺失的……父爱,也是至今最残酷的遗憾。
校长见采访完了,说带柳严老师去学校里逛逛,柳严老师收起草稿,塞进黑色的包里,笑着说,“当然要去看了,李优的《新生》里画的教学楼跟常青树可是你们学校里的。”
我本来想悄悄地回教室的,可是柳严老师非要拉着我一起去,于是我们一行人走出大会堂,大会堂对面是露天的操场,操场的右手边就是常青中学最大的常青树之一。
在朝常青树的小道,连接着高中部的高二跟高三,比起我们那一走廊的吵闹,高中部安静地可以听得到脚步声,楼上楼下都十分安静,而就在这时,楼梯上传来吵闹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那吵闹声尤为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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