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久的敌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半截白菜
郭晶满脸笑意僵了一下,随后她转头看着我,我急忙摆手,示意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拒绝。
郭晶从鼻腔里哼了一声,“行吧,反正她的化学也是我帮她补习的,补来补去你还是我学生。”语气里带着几丝得意,张轩立马就不乐意了,“什么意思阿,李优帮我哥补习哪关你的事啊,明天把鸡腿还我阿。”
我噗地一声又笑了,说了半天又是那鸡腿。
张楚看我笑了,他也淡淡地笑了一下,我被他那唇边的笑容激得心跳漏了半拍。
永久的敌人 第九十九章
我没帮人补过习,下课后,我到d班找张楚,空荡荡的教室里又只剩下他一个人,我坐他对面,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因为我脑袋一片空白,而他摊着书本,正看着我,很安静很宁静地看着我,我咽了咽口水,额了一声,接着又额了一声。
以前都是他帮我补习的,他总会按他的规矩来,给我出题让我做,现在我也可以照搬,可是面对那张脸,这么多年来一直在我脑海里是强大的那张脸,现在让我来帮他补习。
我才知道我揽了一个挺难的活儿,如果现在是司徒楠,估计我一边敲着他的头,一边就开始讲了,但是现在是张楚,在他面前,就算即使现在他身处d班,可是我还是不敢乱讲。
万一讲得没他好呢,对吧。
他眯了眯眼,挡了挡那热烈的夕阳,接着他修长的双手推开手里的本子,来到第八页,那里有一道题正被他画了出来,他问道,“这道题,我不是很懂,上课的时候,班里太吵,老师讲的太笼统。”
我俯过脑袋,在那道题上眯了一下,立即就知道解法了,于是我也不多说,反正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就直接在草稿本上列出我的解法,说道,“这是我的解法,但是老师给的则是这个,你看看。”
他唔了一声,埋头看着那道题,很快,他在那道题的圈圈处划上ok两个字。
看到他这样,我叹了口气,果然,他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学生当中也有不少人,对于题目的解法是知道的,但是一旦到了考试总会弄错,时间有时无形地给人一种催促的感觉,导致脑袋容易一片空白,就如我从小学考初一那会,其实大部分题我都会做,但是在那个时间段,脑袋就是一片空白,尤其是当答了其中一道题,而偏偏那道题花去了太多时间了,最后只能胡乱地填上去,然后又快速地填别的题,这样焦急的情况下,常常两边都没办法做好。
我跟张楚应该是最不像补习的那种传统情况,常常都是我坐着发呆,然后他把问题拿出来,接着问我,十分有目的性,也更加直接,我每次都会随时准备解答他的题。
有时会我做我的作业,他做他的题,然后那一个多小时的补习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接着我们就搭着最后一班车,各自回家,妈妈对于我老是这么晚回来,开始有意见,她很是紧张地问我,最近怎么老这么晚回来,我张嘴想说给张楚补习,可我知道,张楚在妈妈的心里成了颗毒瘤,补习是李秀留下来的后遗症,我说补习妈妈不一定信。
这让我又为难了起来,最后我只能跟妈妈说,我在学校里写生。
妈妈半信半疑,但是一个半月后,我的连环画,叫《堂西街》获得了欧洲金鹰画家奖第一名。
妈妈这才信了,可是当她看到堂西街三个字,眼眸暗了几分,这一个奖是我走出国门的第一个奖项。
糖糖老师在电话里说,让我必须抽时间去德国领这个奖,同时也会认识很多的人。
对于学习,我就一直保持着那水平就足够了,但是现在还有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帮张楚补习,于是我拼命地记笔记,把张楚可能出现的问题,全记在笔记本里,接着到了下课的时候,我就拿给他,说道,“我可能要出国一趟,这是我记的笔记,你在这段时间就看笔记吧,有问题你肯定会记下来问我的。”
他拿过我的笔记,淡淡地笑了一笑,说道,“好。”接着他弯腰从抽屉里取了一个小盒子出来,打开,里面是一支画笔,但是这只画笔的头顶是一个光着头的小人,那脸笑咪咪的,像佛主,他带着嘶哑的嗓音说,“我看到新闻了,也看到你那个奖了,这只画笔给你。”
我盯着那光头人儿,一动不动,也没有伸手去拿,他收起了笔记本,接着拎着书包,已经站在走道上了,居高临下地说道,“走吧,校车要开了。”我猛地回过神来,拎着书包,紧紧地抓着那盒子,跟在张楚的身后,他似乎又高了,我只到他的肩膀了,前头的男孩沐浴在夕阳下,他还是跟以前一样,近乎体贴,却不再见那温柔。
校车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几个高三生,都一脸疲惫地趴在前面座位上,我安静地坐在最后面的座位上,盯着车窗外的景色,手里紧紧地抓着那盒子,那一年我就是在这个位置,这个角度看到张楚把李秀扶进车里的。
李海燕没有撑过初二,初三她就没读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现在这个位置永远只有我一个人坐了,谁都不喜欢最后的这个座位,因为它很高,并且在轮胎上面,车子一碾动,最后的这个位置受得震动是最大的。
德国给我的感觉就是一副黑白色的冷画,我跟孟宴老师下了飞机就直奔饭店,本以为可以好好地睡个觉,可是一到饭店,就见到了许多记者堵在门口,孟宴老师让我站好,神情打起来,受采访的姿态要拿出来。
那群记者挤了过来,挡住了我跟孟宴老师,用德语不停地问孟宴老师,但是大多时候他们也想问我,可惜我不懂德语,于是孟宴老师会在我耳边翻译,然后我用英语回答。
历时一个多小时的采访晕乎乎地过去了。
金鹰奖的得奖者大部分都是我这样十七八岁左右的少男少女,十几个奖项里只有我一个中国画家,那些金色卷发的小洋人总喜欢用探究的眼神看着我,尤其是我这个比他们都矮的中国人。
但是即使如此,还是让我认识了几个喜欢聊天的小画家,那几个人用生涩的英语说我,“是个漂亮的中国女孩。”
我一听就笑了,这么多年,可没人说我漂亮,有李秀这个长得好看的姐姐挡在我面前,我从来都不知道我会漂亮,我甚至很久都没认真地照过镜子,我只记得小学时代我那一头卷发乱糟糟的又特别不会打理,所以它永远都像一陀毛绒绒的东西栖息在我的头上,那让我曾经想要去将它剪成光头。
但是这群小画家,都爱说我漂亮,有个叫约翰的男孩还塞了一张纸条给我,说那是他的电话,又叫我把中国的电话给他,他来中国了一定来找我,孟宴老师站在一旁,一脸挪喻地看着,我被他那眼神看得脸上发热,找了张纸条,写上家里的电话,快速地塞到那约翰的手里。
回去的路上,孟宴老师难得有兴致地笑道,“我们李优的春天要来临了。”
我猛地僵住,心里呸呸呸了几声,悄然瞪了眼孟宴老师,让他乱说,我对爱情这种东西,不感任何兴趣。
在德国只呆了十天左右,我们就回国,孟宴老师把奖金给我的时候,我看着那一厚厚厚厚的奖金袋,整个人呆住了,这绝对是我得奖这么多次,拿得最多的一次。
孟宴老师看出我的惊讶,笑道,“这只是九牛一毛,等再过三年,你的奖金可以为你购置房产,购置车子,所以……我们李优很快也是有钱人了。”
我把奖金小心翼翼地放包里,在扬小调里我就存了不少钱,这次的这个奖金太大了。
回到家里,我拿着奖金袋,总觉得放哪都不安全,妈妈一看到我回来了,急忙进厨房去给我弄吃的,不一会就端着一大碗汤出来,还做了手撕鸡,戴上手套帮我一块一块地撕下来,放我碗里,我咕噜地喝了一大碗,又塞了大半只鸡,这时隔壁邻居的阿姨凑了过来,笑眯眯地拎着一盘鸡蛋,满脸笑意地看着我,“我听说李优回来了,这个鸡蛋是我们老家的土生鸡蛋,特别营养,你给李优补补,我在电视上看到她的采访了,小小年纪真的太厉害了。”
妈妈这些年被夸得已经不会手足无措了,本想着拒绝阿姨,但是看到那圆润的鸡蛋,又觉得能替我补身体,妈妈伸手就接下了,笑着说道,“我拿钱给你,就当是我给你买的。”
阿姨急忙摆手说道,“不用不用,我知道你们最近有点困难,这鸡蛋是我给李优的,别给我钱了,我先回去了。”
妈妈哎了一声,阿姨窜得可快了,一下子就没影了,我摊在沙发上,看着妈妈,问道,“什么我们家最近有点困难?是什么意思?”
妈妈愣了一下,随后笑道,“没事,就是一点小事。”
我盯着她,她则转过头,我看了她半天后,就闪进画室,去画画,到了十点多就出来的时候,妈妈在浴室里冲凉,我揉着额头坐在沙发上,侧过身子去柜子上拿苹果,苹果拿到了,一张纸条也粘在我手里了。
那是一张汇款单。
汇款的金额很大,收款人是李秀。
永久的敌人 第一百章
我一直都知道,爸爸妈妈一直有给李秀汇款,她一个女孩子在国外,要开销要交学费,肯定要花不少钱,爸爸妈妈每个月都固定给她汇去,有时会一次性汇两个月的,有时一个月一次,在法国读书的学费不便宜,光是住公寓宿舍就一个月要花不少的钱,李秀很少打电话回来,一般打也是打到超市,然后就只问爸爸妈妈要钱,爸爸妈妈也会问她的情况,她说得极少,要么就是说了爸爸妈妈没肯跟我说。
但是每个月的钱也是固定的,这次却是原先那钱的十倍,看到那笔金额我都心惊了。
超市停业了两个多月,本来就是有出没入,再加上老员工走了,还得招新的员工,培训什么的也需要花钱,最近游园一街的对面也开了一家超市,比我们家的没小多少,生意自然也受到了打击。
这笔钱给得那么多,无疑就是雪上加霜。
看着李秀那两个字,我真恨不得可以一口气冲到她面前,咬死她。
我不知道她为何需要这么多钱,妈妈从浴室里出来,看到我啃着苹果,随后眼神看到我手里的汇款单,脸色变了变,走了过来,一把抽走我手里的汇款单,我盯着她想收起来的动作,心里一冷,随后我撇撇嘴,站了起来将吃剩的苹果丢垃圾桶里,丢完我就想走,手却被妈妈拉住,她低声地说道,“你姐姐……叫你爸爸剩下一年的生活费汇给她,她说她没时间打电话回来要了,你爸爸怕她……”
我顿了一下,闭了闭眼睛,对于李秀这种做法,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这话明摆着她就是不想跟家里联系,想到那偏了心眼一直爱护着她的爸爸妈妈,我真觉得李秀如今看起来也不过就是一只白眼狼。
想到每次爸爸妈妈接到她的电话后,那一天都心情好的神情,就觉得无比的讽刺。
我甩开妈妈的手,朝楼梯走去,妈妈站在沙发边上,直直地看着我,我头也不回地扎进了房间。
第二天上学,刚下校车,就被郭晶一把搂住,她哎呀哎呀地说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我的李优阿,你终于从天边回来了。”我拧着她的脖子,被她这副样子逗笑了。
她拉着我的手,开心地朝a班走去,我盯着那只细嫩的小手,小手的温度暖暖的,让我的心一阵发热,走了没几步就在楼梯碰到陈挠,他双手插口袋里,笑着说,“李优,你还欠我什么你记得吗?”
我笑了一下,点头道,“知道,在画了。”
他摸摸鼻子,笑道,“幸好你记得,我怕我再不开口,将来你的画我倾家荡产都买不起。”
郭晶重重地点头,“那非常有可能!”
陈挠又笑了一下,随后他说道,“郭晶,你妈妈喊我上你家吃饭,你能带上李优么?我们不能只顾自己吃得开心。”
郭晶阿咧了一声,随即欢喜地说道,“我妈喊你上我家吃饭啊?喔,好啊,那不如我们弄个烧烤会,上次我爸爸从海印市给我带了一个大大的黑色的炉子,说那个是用来烧烤的。”
陈挠挑了下眉头,说道,“这个好,我们就找个时间聚一下。”说罢,他们便齐齐地看向我,我愣了一下,笑道,“哎不用问我,你们决定就好。”
郭晶欧耶地跳了起来。
她刚正准备再跳一下的时候,上课铃就响了,于是匆匆地跟陈挠道别之后,我们便分头离开了楼梯。
踩着最后一秒进了班里。
放学了,班里的同学都收拾了书包相继离开教室,我收拾好书包也朝教室门口走去,一转头看到张楚站在我们班旁边的栏杆上,肩膀挎着书包,正安静地看着我。
我顿了一下,不太确定地看着他,他朝我淡淡地笑了一下,我朝他走过去,感觉到还没走完的那几个女同学的眼神都落我身上,我仰头问他,“你怎么过来了?”
他嗯了一声,说道,“来看看你上学没有。”
我愣了一下,随后抓了抓头发,笑道,“走吧,回你班里。”随后我便走向楼梯,他跟在我身后。
夕阳落在我们的身上,金光闪闪,我很多时候很喜欢夕阳,即使它是落日余晖,但是在这余晖里,它依然绽放着灼热的光芒。
十多天,他堆积了不少的问题,也堆积了不少的科目,我现在不止帮他补习数学,连语文英语还有那该死的化学我都多少有帮他补一点,还是如以往那样,他给的问题,我帮他解答,然后他自己就可以看懂,比我那时强多了,而这个时候我也才发现,他在语文这一方面是个短板,尤其是作文方面,文风大气而又有哲理,却偏偏缺少情感,一整篇作文下来,让人觉得那不过就是一篇精雕细琢的文,而不能让人感动。
关于这点我可就帮不了他了,我告诉他,乔老师是个很棒的语文老师,她在作文方面特别会引导人,让他有空可以去问问乔老师。
他只是安静地看着我,没点头也没有摇头,我抓了抓头发,有些烦躁,面对现在这个有时特别安静的张楚,我还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因为我就不是一个多话的人。
我叫他把题做做,然后我就抽出画本,趴在桌子上准备把画到一半的画画了,画了一会,我伸懒腰的时候却正好撞入那双平静的眼眸,我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就问他,“你不做题看我做什么?”
他的眼眸低了几分,正好落在我的画上,我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正好看到画上写了恶搞的几个字:送陈挠。
“哦哦,我欠陈挠一副画,还给他的。”我下意识地解释,解释完了我就呆住了,我为什么要自我回答,他眯了眯眼,没说话,低头看着手里的书,过了一会,他站起来,说道,“我去洗手间。”
我嗯了一声,又埋头画着那快完成的画。
我用的是他送的那支光头笔,好用,比我其他的画笔好用,许多年以后我才知道这支画笔是定做的,世上只有一支。
即使那时张楚送我的时候,并非是因为爱情,可是我还是哭得稀里哗啦的。
我画完了,他还没回来,我有些无聊地撑着头看着窗外,过了一会我的眼神又落在张楚那本子上,本子上有很多他的笔迹,特别张扬大气,我见过最好看的两个男孩的笔迹,一个是张楚的,另外一个,就是陈挠的,陈挠的是一种很锐利而有力的笔迹,张楚的则是张扬大气而干净,各有千秋却都好看。
我翻过他的书本,一抬起来,一封黑白相间的信纸从本子上滑了下来,我捻起来一看。
浑身冰冷,死死地盯着那张纸,盯着那张纸上的字体,盯着那张纸上的话。
张楚:
你要等我!
等我回来!
李秀笔
1997年9月15日法国
信纸的下面有信封,信封上有编辑收到的日期,是今天的,地址是寄到常青中学的小卖部里,也就是说李秀这封信寄了一个多月才到学校里,而这个时候她居然知道张楚已经回到学校来上学了。
那么也就说他们一直有联系!?
我死死地盯着那张纸,久久回不了神,也许在我的心里,对于李秀的离开抱着侥幸,也许她走了,就再也害不到张楚了,张楚终有一天会变回原来的那个他,不是那个跟李秀谈恋爱的男孩,只是那个在小学穿着军装走过我身边而温柔地笑的男孩。
手指不由自主地扣住信纸,死死地很疼,一抹身影来到座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一滴两滴水落到信纸上,我下意识地仰头,对上那满身满头都是水的男孩,他正安静地看着我,也……看着我手里的信纸。
我颤着嗓音问他,“你怎么了?”他的衣服全湿了,头发也湿了,正搭着额头,往下滴着水,他张了张嘴,嗓音依然嘶哑,语气却很平静,“没事,不小心弄到了。”
我才不信,刷地一声站起来,盯着他,“是不是谁欺负你了?他们是不是找你晦气了?”
他眯了眯眼,伸手从我手里抽过那张信纸,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里,朝我淡淡一笑,“没人敢找我晦气,你别担心。”说这话时,他的语气很平静,却带着一股说不清的压迫感,我看了眼没入垃圾桶里的那团纸,张了张嘴,最终不敢问他。
你等不等李秀。
你等不等她。
第二天,我知道张楚昨天为什么会一身都湿了,有句话叫虎落平阳被犬欺,现在张楚在学校里,可以说是被所有同学都避之如虎的人,跟以往他那么受欢迎的情况相差了十万八千里,而这群同学中,也有看不惯他现在明明沦落到d班却还是一副不理人的清冷样子,学校里有啸天队那班妹子,也有一群叫猛虎队的男生,老喜欢拉人入伙,当他们的兄弟,而在昨天,这群人就看中了张楚,在洗手间里想拉他入伙,可惜被他拒绝了,所以张楚就淋了一身的水,那群人也没讨到好处,据说个个鼻青脸肿的,司徒楠跟我说的时候,表情可精彩了,“你不知道那群人啊,平时作威作福的,昨天不知道是哪位好汉,将他们全收拾服帖了,实在是太过瘾了。”
我抓紧书包,眼神扫向窗边的张楚,他撑着头,眯着眼,正看着窗外,没有说话也没有看我们。
后来,我知道张楚没跟李秀联系,是李秀从她以前的同学那里知道了张楚回来读书的事情,于是她给张楚写信,却迟迟没有得到张楚的回信,1997年11月10日,张楚又收到她的信了,那时我们一行人刚从饭堂里出来,小卖部的老板喊住张楚,递给了他这封信。
张轩当时一看是李秀的,一把抽了那封信,死命地揉成一团,气呼呼地看着张楚说道,“哥哥,她的信不用理。”
张楚没说话,安静地看着张轩,随后便朝班里走去,郭晶哎了一声说道,“李秀姐姐居然还给张楚写信,她就不怕被老师知道吗?”
张轩哼道,“我都说了,一直都是李秀姐姐主动找我哥哥的,她肯定是不敢寄到我们家,所以才寄到学校的,太讨厌了。”
郭晶拍了他的肩膀说道,“你是男孩子耶,这么轻易地说讨厌,好像一个女孩子。”
张轩猛得瞪大眼睛,一脸被苍蝇咽住的表情,我噗了一声笑了,他看到我笑了,脸迅速地红了,郭晶哟哟了两声,说道,“你还会脸红啊。”
换来张轩气呼呼地嘟着两颊。
永久的敌人 第一百零一章
素贞阿姨跟秦萧叔叔的婚礼定在11月24日,那时婚礼是很简单的,到民政局去办理结婚证,然后回到家里摆两桌饭菜请我们这群小孩子,唐君搬出了整整两箱啤酒,对着我们坏笑,“大家都成年了,今天这么高兴的日子,就别客气,随便喝。”
素贞阿姨喝了他一声,“郭晶跟小优还小,不能喝,唐君你别带坏他们。”
杨天懒洋洋地眯起眼,从箱里搬了一袋花生出来说道,“就是,带坏了我可要找你麻烦。”
唐君哟呵呵地挤眉弄眼,“现在就维护上了,那以后可怎么办啊,连兄弟都不要了?”杨天歪头笑了一下,轻声地喊道,“滚!”
我也眯着眼,有样学样地对唐君说,“滚!”唐君哟呵一声,笑着就伸手过来扯我,还没扯到我,我就被杨天一把拉走,可怜的郭晶又替我顶罪了,被唐君一把扯住,然后使劲地揉着郭晶的头发,那本来扎得高高的马尾一下子就被揉扁了。
郭晶嘴巴一扁,一副委屈地就要哭出来的表情,唐君愣了一下,急忙安抚道,“别哭,我,我帮你扎回来吧,就一根马尾而已,我会的。”郭晶斜眼看他,惹得唐君一脸心虚,他凑进郭晶,笑咪咪地道,“那不如你亲我两口,就当我给你赔罪了。”
我听罢,立马将红了整张脸的郭晶从唐君手里扯回来,狠狠地瞪了眼唐君,唐君站直那歪歪扭扭的身子摸着鼻子朝我笑。
秦萧叔叔把菜端上来,自从他跟素贞阿姨在一起后,我们就有口福了,秦萧叔叔当年在部队是掌炊的,那手艺可好了,上次那牛肉还只是冰山一角,真正的大厨一露手,让我们这群小孩吃得舌头都快吞下去了。
菜还没上完,桌子就围了我们一群人,一脸巴巴地看着那些菜,就差吐舌头冒热气一副哈巴狗的样子了。
素贞阿姨掩嘴偷笑,拍了下杨天的头,“都多大了,别一副孩子的样子,在这里你最大,可得做好榜样。”
杨天眯了眯眼睛,说道,“知道了。”接着他就起身去端菜,我急忙也跟着,被他压住肩膀,他居高临下地朝我笑,“妹妹,你今天是贵客,好好给我呆着。”
我张了张嘴,最终说道,“好吧。”然后就跟他们几个围靠着桌子,一副混吃等死的神情。
吃饭的时候,那个第一次见面冷冰冰十分凛冽的警察,此时正在帮素贞阿姨挑鱼刺,接着帮素贞阿姨剥虾,最后还帮她挡酒,虽然他的脸没有很直接地表现出体贴温柔,可是他却端着这样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做了那么柔情体贴的动作,素贞阿姨笑得眉眼弯弯的,两颊一并通红,紧挨着秦萧叔叔,嘴巴嚷着,“好了,够了,你也吃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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