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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原配手札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桃李默言
赵地人为自己的王和领袖不值,谁又为她鸣过不平?
许是触景生情,曾柔眼角受记忆的影响湿润起来,脑子里的记忆更为鲜活。
新婚之夜,还是赵国公的丈夫用男子的粗鲁折腾得曾柔苦不堪言,从而惧怕性!爱。
作为新妇,又是远嫁的,对性!爱的恐惧,她不能同任何人说。
赵王有嫡母,有生母。曾柔夹在两位不对付的婆婆之间左右为难,赵王说是将王府交给她,可她一无人手,二无面对复杂环境的经验,她玩得过斗了一辈子早已结下血海深仇的赵王太妃和赵王生母么?
她管家不足一月,赵王府乱子频出,明察秋毫的赵王直接剥夺了她管家的权利,赵王妃名存实亡。
沿着小路种植着寒梅,尚未到寒冷的冬季,梅树枝桠是枯萎的。
曾柔曾为了讨好挽回赵王画了一副雪梅图送给他,他把画作当作了废纸扔到一旁,一副画作哪比得上曾柔可以透漏给赵王的关于大夏京城的消息重要。
赵王觉曾柔在政治上一问三不知后,再也没同她谈论过他的志向理想,曾柔只剩下一个用处,延续子嗣并伺候赵王的欲!望。
第一次随赵王出门,只习惯养小猫小兔子的曾柔被天空中的霸主,赵王养得海东青吓倒,随后又被长得像是白狮一样的藏獒吓得昏厥,赵王觉得曾柔在属下面前丢人,此后再也没带她出过门。
第二次出门,曾柔是随着赵王生母拓跋太夫人的,结果,不知怎么被地痞流氓缠上了,她差一点被人轻薄了去,拓跋太夫人找到她的时候,冷笑着说“贵女?大夏贵女。”
竭尽嘲弄的神色,众人的轻蔑,直到现在曾柔还记忆犹新。
回来后,她没得到赵王的安慰,反而被赵王冷落了三个月。
拓跋太夫人趁此机会给儿子张罗了娘家侄女为妾,不知什么缘故,赵王收了婢女为通房,却拒绝了拓跋太夫人的好意,并表现得很忠诚于婚姻,拒绝纳侧妃,或是贵妾夫人,由此惹得拓跋太夫人恨极了什么都不知道的曾柔。
拓跋家是赵地五姓七家之一,又因为一惯擅养女儿,另外的赵地显贵大多同拓跋家联姻,因此拓跋家在赵地的实力可想而知。
赵王对婚姻的忠诚换来了赵王太妃的赞许,同时也惹得赵地贵胄仇恨曾柔,惹得赵地贵女们一个个对曾柔羡慕嫉妒恨,仿佛曾柔走了狗屎运并抢走了她们心目中的天神!
曾柔对赵王越是冷淡惧怕,外人越是觉得曾柔不知好歹,辜负了赵王的‘深情’。
不能再想了,曾柔怕再想下去会不顾一切的剐了赵王!
眼下她还没有必胜的实力。
曾柔比谁都清楚百忍成钢的痛苦。
前面突然爆出吵嚷辱骂声:“贱人该死。”
“没皮没脸的贱人,偷人□的败类。”
曾柔目光凝重,怎么这话听着像是骂自己的?刚回到赵王府就闹这么一出,容不得曾柔不多想,下马威么?
”怎么回事?”
曾柔询问身边颤抖着身躯的小丫头,这人叫绯月,她是曾柔奶娘的女儿。
奶娘因为曾柔小产而被拓跋太夫人生生的打死了,曾柔不敢太接近绯月,只能暗自关照她。
奶娘被杖毙时,绯月才五岁,奶娘的尸身被打得血肉模糊,亲眼目睹生母惨死的绯月整整一年都没再开口说话。
今年绯月十二岁了,长得像是豆芽菜,说话磕磕巴巴的,懦弱胆怯得像是一只时刻惊恐的小兔子。
曾柔主动握住绯月的手臂,”别怕,别怕。“
绯月惊恐的哆嗦,几乎躲到了曾柔身后,“是······是······厨房上的柳娘子,她偷人被抓到了······今儿,太妃殿下和太夫人开香堂。”
柳娘子,她是曾柔带过来的陪嫁之一。
“别去。”绯月拽住了曾柔的衣袖,大颗大颗的眼泪滚下,“小姐不能去。”
曾柔挺直了腰杆子,慢慢的掰开绯月拽着自己衣袖的手指,轻轻擦去绯月眼角的泪水,笑道:“这出戏是演给我看的,我哪能不去。”
“可是·····她·····她·····们·····会·····”
“别急,别急。”
曾柔安抚般的拍了拍绯月的后背,低声道:“连最后的陪嫁都保不住,我回赵王府又有什么意思?”
“绯月,记得我的话,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赵王府容不下有着诗情画意情怀的曾柔!能在赵王府称雄的女人,要具备一点绝情绝义。”
如果不能为原主诉尽委屈,揭露赵王的无耻,毁了顾家几代人的奢望,曾柔不会‘委屈求全’的回到赵王府。
曾柔迈步走向了开香堂的院落,紧闭的院门关不住群情激愤的叫骂声,曾柔掂量了一下,撩起裙摆一记跆拳道常用的飞踹,直接踹开了漆黑的大门。
庭院里的人怔怔的站在大门外,平静且亭亭玉立的曾柔,麻木怯懦的赵王妃怎么变了?
她脸庞依旧苍白,身躯依然病弱,可此刻她却透出一抹自信骄傲的神色,娇弱的身躯也似隐藏着永不妥协的力量,额头结巴的伤口更衬得她多了几许的凌厉杀气。
曾柔放下了衣裙,轻盈的走进院落,下颚微微扬起,目视坐在上位的两位衣着华丽的老妇人,“处置我的陪嫁,是不是得先问过我呢?”





嫡妻原配手札 第七章 出招
稍微镇住了众人,曾柔端详起赵王府实际的掌控者,赵王太妃华氏和赵王生母太夫人拓跋氏。
顾家世代接受大夏皇帝的赐婚,顾家继爵的男人嫡妻都是远嫁过来的大夏名门贵女。
太妃华氏同样出身大夏,在赵地生活四十于年,太妃华氏经历过小产,死儿子,再小产,再死孙子的折磨,她容貌上显得苍老一些,可从眉目上依稀可以看出,她曾经是一位娇软的美人。
太妃华氏的衣着秉承着低调的奢华,也更接近大夏命妇的穿衣风俗。
相反坐在太妃华氏身边的赵王生母太夫人拓跋氏身穿暗红大妆,丹凤双眸炯炯有神,斜眉入鬓显得她极有英气,英挺大气的眉眼儿证明她年轻时是一位飒爽英气的美人。
太妃华氏端庄,有着大夏贵女的细腻柔美,太夫人拓跋氏飒爽,有着赵地贵女的豪气。
曾柔深深的觉得,赵王的父亲很有艳福,但在这两个斗了一辈子,争了一辈子的女人之间,他日子也不一定好过。
太夫人拓跋氏育有五子,只活下了赵王顾炎承一人。
从两人的经历可以看出,当年的内宅斗争有多么的惨烈,
在她们两人之下,端坐着另外几名年岁不小的妇人。
曾柔目光扫过,其中有赵王父亲的另外两名妾,剩下得是赵王顾家各房头的主事夫人,多是赵王的婶子。
大夏继爵的传统是,嫡子继位,无嫡立长。
因此赵王一脉,每一代嫡子死绝,庶长子继位。
赵王上族谱的有兄弟十二人,等到赵王继位时,他只剩下了一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其余兄弟死因千奇百怪,没生出来的就更多了。
他们都是失败者,宅斗的失败者。
太妃华氏面带笑容,和蔼的说道:“你总算是回来了,往后可不许再同王爷耍小性,大夏名门望族出身的贵女怎能学山野乡下的愚妇不分轻重?皇上将你赐婚给王爷,也是盼着你能将大夏的礼教根植在赵王府,你先不尊规矩,怎能约束赵王府的人?”
“儿媳啊。”
太妃笑容越的慈祥,“你身上担着陛下的厚望,万不可坠了你娘家的名头。”
左一句责任,右一句皇帝厚望,太妃华氏是生怕顾家人不敌视曾柔么?
曾柔唇边带了一抹嘲讽,“儿媳上有太妃殿下,轮不到儿媳在赵王府竖规矩。您娘家出身比儿媳高多了,华家直到如今还是大夏最兴盛的望族,儿媳早听过您年轻时的贤惠名声,在您面前,儿媳不敢放肆。”
太妃华氏目光微凝,对曾柔的表现颇为意外,她还是那个只知道回答嗯嗯的赵王妃?
太夫人拓跋氏唇边勒笑,抬起胳膊轻轻的一掌拍在一旁的紫檀木桌上,哗啦一声,结实的紫檀木桌子散架了,落在地上的桌面上印有一道三寸深的掌印,
“你对我处置荡无耻的贱人有疑问就说,省得我那个痴情儿子为你同生他的老娘犯倔!”
拢了一下暗红绣牡丹花的衣袖,太夫人拓跋氏毫无顾忌的上下打量着曾柔,“没看出来,你倒是长本事了。”
曾柔目光从紫檀木桌面上的掌印移开,艾玛,这个世界是有功夫的!
显然太夫人拓跋氏是个功夫高手。
曾柔不是不吃惊,但强势的功夫高手太夫人拓跋氏激起了曾柔抗争的兴趣,若是普通的宅斗,玩起来没意思。
“您真是厉害。”曾柔扬起了眼眸,毫不退缩的同太夫人拓跋氏相对,“可惜您功夫厉害却能理解王爷。同您说句实话,您也不必以为王爷对我情深意重,这次出门,最大的收获是王爷找到了心爱的女子。”
众人不由得将目光集中在曾柔身上,吃惊于被传为情种的赵王会移情别恋,更吃惊曾柔唇角的笑容,她不吃醋,不嫉妒么?
曾柔向两位长辈婆婆抚了抚身,“那名让王爷心动的女子也是大夏女子,娘家虽然说不上是望族,但她父亲是六品御史,算是出身清贵之家。王爷对她极为疼惜,将我先遣回王府,王爷陪伴着她四处走走,王爷无论如何都不会委屈了她,她性情贞烈,即便钟情于王爷也不会私定终身的,我真真是羡慕她,太夫人等见到她,您也会喜欢她的。”
说到此处,曾柔的话语里才多了几许的醋意和失落。
太妃华氏手扶着扶手,六品御史的话,家应该安在京城!赵王私自进京了?刚得了河东郡,赵王进京是找死么?
疑惑的目光扫过曾柔,她是有意透漏这消息?还是只是单纯的吃醋?
不管是什么原因,曾柔都算是帮了太妃华氏一把,被赵王‘尊荣’‘利用’了这么多年,太妃华氏恨极了他,恨不得赵王死无葬身之地,赵王死了,她的小孙子才有可能继承赵王爵位。
在华氏眼里,曾柔生得病秧子跟个死人差不多。
“又是大夏的女子?”太夫人拓跋氏怒道:“又是大夏的?”
曾柔低垂下眼睑,轻声道:“是。”
太夫人拓跋氏脸色有些挂不住了,亲生儿子好不容易从没用的曾柔身上转移目标,却又选了一个大夏的女子,赵地的贵女怎么就入不了他的眼儿?
同赵地有世仇,逼着赵地百姓不得不臣服的大夏有哪一点好?
顾炎承完全忘记了顾家的血海深仇,忘记了她同太妃华氏结下的仇恨,忘记了他的兄弟是被大夏的贱人害死的。
太夫人拓跋氏蹭得起身,冷冷的瞥了一眼曾柔,拂袖而去。
她毫无为妾的觉悟,直接扔下了太妃华氏和众人,当然在她心里没旁得事情比儿子赵王重要,柳娘子‘通!奸’的事情,她也扔下了。
弄走最难缠的一个,曾柔为自己的表现握了一次拳头。
曾柔在太夫人拓跋氏身影消失后,慌忙向太妃华氏解释,“太夫人不是有意不守为妾之道,她是太着急王爷了,这世上哪有不疼亲子的亲娘呢。”
曾柔含泪跪下,“千错万错全是儿媳的错,求太妃殿□谅太夫人的慈母之心,儿媳不该说起王爷的事情,王爷曾······曾说我不配提起李雨欣。”
顾家各房头主事夫人都在,赵王钟情李雨欣的消息顷刻就会传遍赵地,赵地贵女们仇恨的目光也该转移了,曾柔没兴趣再为赵王和李雨欣的真爱做靶子。
李雨欣既然想同赵王长相厮守,做一对让世人羡慕的鸳鸯,她自然也得承受赵地贵胄的压力。
如果曾柔没有猜错的话,赵王会给李雨欣假造一个赵地贵女的假身份。
赵王哪里舍得心尖尖的李雨欣深陷赵地和大夏的世仇中?
曾柔的痛苦,赵王不是不知,他只是不爱曾柔懒得理会罢了。
换成李雨欣,赵王会为她安排得好好的,不会让赵地贵女仇视她,也不会让世仇影响她。
可惜······曾柔失落的低头,眼泪一滴滴的砸在地上的青砖上,青砖湿润了一片,可惜,王爷,我先出招了!
曾柔呜咽得几乎说不下去话,气喘吁吁,绝望的眸色带着一丝的渴求:
“王爷离儿媳而去,儿媳以前做错了太多,不敢强求王爷垂爱,王爷同心爱的李雨欣李小姐自会育有娇儿,瑞哥儿体弱,不知能不能撑到明年,我一想起瑞哥儿心就痛彻心扉,眼下我也没旁得指望,只想着陪伴瑞哥儿最后这段日子,略微进进为母的责任,若是瑞哥儿不肯认我···我也不活了。”
“停下,停下。”
太妃华氏让人抱住冲向柱子的曾柔,“你说得是什么话?瑞哥儿怎会不认你?”
曾柔挣扎着,哭喊着,“见不到瑞哥儿,我活着还不如死了。”
太妃华氏身边的于嬷嬷压低声音道:“主子,王妃可不能这时死了,她站住王妃的位置,王爷的心尖尖才只能为妾,如此对主子有莫大的好处,她许是比王妃难缠。”
“来人,抬瑞哥儿过来。”
太妃华氏转瞬间有了决断,亲自安抚曾柔,抹去她眼角的眼泪,“你这傻孩子,我是看在你体弱的份上帮你照顾瑞哥儿,你生的儿子,谁还能抢了去?”
曾柔一下子扑进太妃华氏的怀里,嚎啕大哭,泪水,鼻涕全都抹在太妃华氏的衣服上,“我知道母亲疼我,您是疼我的,对吧。“
太妃华氏被胸前的赃物恶心得够呛,又不能推开曾柔,笑着点头,“不疼你疼谁?”
“求母亲开恩,饶了柳娘子。”
曾柔转回到最初的目的上,哭诉道:
“我身边只剩下她一个陪嫁了,都说捉贼捉脏,捉奸捉双,总不能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打死她!大夏刑法严苛,不似王府私设公堂,母亲不是说赵地最需要竖起的是规矩么?犯错必罚,可证据不足,不能屈打成招,乱用刑法啊,有理有据才是法制之道。”
太妃华氏道:“我今日给你个面子,不过柳娘子你可得好好看着,若让我再知道她鬼祟勾男人,我饶不了她,也饶不了你!”
“多谢太妃殿下。”




嫡妻原配手札 第八章 儿子
直到在看不到太妃华氏的身影,曾柔才缓缓的起身,身体晃了晃,脸色越显得苍白,原主这幅身体受过不少的‘折磨’,方才又承受了太妃和太夫人拓跋氏的压力,曾柔耗尽了大部分的体力和心智。
顾家各房头的主事夫人和奶奶见两位正主儿走了,纷纷起身无视曾柔的结伴离去。
当然她们会用眼角余光瞄不屑又意外的瞄曾柔一眼,不会有任何人同曾柔说话亲近。
顷刻,院落里只剩下孤零零的一个主子——赵王妃曾柔。
方才大骂不休的下人同样一哄而散,曾柔唇边带着苦笑,赵王妃,你是赵王府的女主人么?
柳娘子衣服上染血,看似受伤不轻,可让触目惊心得是她脸上的刀痕,她不顾狼狈伤痛,挣扎着跪直身体,“叩谢王妃殿下活命之恩,奴婢让王妃殿下费心了。”
“绯月,搀扶她起来。”
曾柔身边只剩下绯月和柳娘子,苦涩的说道:“不是我,你也不会落到这步田地。”
“主子。”柳娘子痛哭,她以为不会再落泪委屈,但眼泪怎么都止不住。
“快别哭了,仔细伤口。”
曾柔握了握柳娘子的手臂,眼底闪过一抹狠辣之色,“以前是我没用护不住你们,从今日起,我们的日子会过得不一样。”
“小姐。”绯月软弱般的低泣,柳娘子垂头看不清神色的变化,木讷回了一句,“主子能这么想就好。”
曾柔没指望她们因为自己一句话而臣服信任她,以前的曾柔太不值得仆从追随了。
“回吧。”
曾柔率先转身大步向自己的院落走去,堂堂赵王妃不住在正堂,太妃以静养的名义安排她住在清冷的飘香阁。
赵王府很大,飘香阁很偏,
走到飘香阁,曾柔用了一刻钟,抬头看着院门上的匾额,飘香阁哪里像正妃的住所?青楼楚馆的名号都比飘香阁文雅。
“梯子在哪?”
“啊?”
“梯子在哪?”
“在墙角。”一直被绯月搀扶着的柳娘子抬头,绝望的眸子闪过一抹光亮,“在院子里的东墙旁。”
曾柔推开了院门,院落倒是收拾得挺齐整,院墙也是好好的,三明两暗的屋舍错落有致,曾柔找到了梯子,指使两个粗壮在回廊下嗑瓜子闲聊的婆子,“抬着梯子跟我走。”
“王妃?”
其中一个婆子手握着脖子,曾柔突然出现,又一改平时的怯懦,婆子被瓜子卡入住了,顺了半天才将瓜子皮吞下去,皮笑肉不笑的道:“真真是稀奇,王妃殿下竟是回来了,怎么?秦公子也抛下了您?”
曾柔淡淡的说道:“我眼下是赵王妃,念在你主仆一场,我同你说实话,今儿我回王府后一直憋着一怨气,秦妈妈是王府的老人,也该知道王府死个把个奴才算不上大事,我在母亲和太夫人面前不敢放肆,可对你只怕是不需要客气。”
“王爷以前常常同我说,你是奴婢,还是王妃?”
“搬起梯子,跟我走!”
两个婆子下颚的肥肉一颤,显然被曾柔吓得够呛,仔细想想也对,王妃收拾她们也只是动动嘴的事儿。
赵王府上下都知道王妃不得太妃和太夫人喜欢,王爷忙于公务也冷落了王妃,王妃无权无势,无宠无爱。
王府的家生子都不愿伺候没有油水没前途的王妃,秦妈妈和蒋妈妈不得已被人打过来,但凡有点背景,有点志向的下人都不会到曾柔身边伺候。
她们除了嘴碎一点,贪小便宜一点,狗样看人低了一点,懒惰了一点外,还是···曾柔也找不出她们的优点。
“还不走?”
曾柔站在院门口,回头道:“你非逼本王妃大开杀戒不成?”
两人对视了一眼,合力搬起梯子跟在曾柔身后,她们一脸的怨气,按照曾柔的指示放好梯子,秦妈妈道:“老奴怕高,上不得梯子。”
蒋妈妈接口道:“老奴腰疼·······”
她们两人的眼仁被曾柔吓得块凸出来了,扬起了脑袋向上看,麻利得爬上梯子的人是赵王妃?看身段像是王妃,今儿太阳从哪边出来的?
“闪开点,都到梯子的左边去。”
两位妈妈慌忙的念道:“哪是左边,哪是左边?”
绯月扶着柳娘子站在梯子的左边,绯月见急得团团转的两位妈妈好笑不已,提醒道:“这是左边。”
两位妈妈屁颠屁颠的跑到了绯月身边,曾柔嘴角勾出一抹愉悦的笑意,这两人可以去演喜剧了,手臂用力,刻着飘香阁的牌匾从天而落,哐当一声巨响,牌匾碎成了两断。
众人低头看看裂开的匾额,又统一抬头看看站在梯子上的王妃,不知怎么心底涌起一阵阵的信服,秦妈妈喃喃说:“眼花了,我怎么有种看太夫人的赶脚。”
蒋妈妈喃喃的回道:“我也有。”
曾柔跳下梯子,对满眼惊讶的柳娘子道:“我死过一次,走了一半的奈何桥,奈何心底有难消的郁气被阎罗遣回凡间,我再看王府的任何事儿,别有另外一番感悟,你不必惊奇,我的变化大着呢。”
“奴婢愿意看到小姐的变化,小姐总算是开窍了。”
柳娘子抹去眼泪,双手合十向天上神明喃喃的祷告。
信佛不如信自己,这话曾柔不会在此时说。
借用神鬼的力量,也可合理的解释曾柔的改变,曾柔不愿意委委屈屈的过日子,更愿意因为改变太大被人烧死。
“听老人说,魂魄出窍的人会看到一些寻常人看不到的东西,王妃是不是得了神仙指点?”
秦妈妈和蒋妈妈小声嘀咕着,对曾柔越疏远戒备。
“是啊,神仙教了我读心术,比如说你们。”曾柔故意的看了她们半晌,“是不是想着赶紧离开本王妃?”
···
“不敢,老奴不敢。”
两人连连鞠躬,“老奴万不敢再糊弄王妃殿下。”
神鬼之言对不识字的愚妇人最好用,曾柔回府后闹得动静已经够大了,留下她们两个是不错的选择,她们固然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她们不是太妃的人,也不是太夫人的人。
脚步声响,曾柔循声看去。
两人抬得肩舆落地,薄纱撩开,露出里面的孩童。
他不过三四岁,面容白得跟不见阳光的吸血鬼似的,眼睛很大却大而无神,头稀疏勉强绑了个垂髻,质枯黄干裂,瘦弱的身体包裹在厚厚的锦衣之下,手臂像是枯树枝一折就断,他弱得一阵强风都能刮跑。
”瑞哥儿。”
“···娘···“
宛若小猫叫的嗓音,直不起了来的身体让曾柔心痛压抑。
家庭的冷暴力,伤害最大的就是孩子,赵王···他是你亲儿子啊,你就是这么疼爱原配嫡子的?
太妃华氏,你这是把我的儿子当宠物猫儿养么?
曾柔快步上前抱起了软骨头的儿子,“别怕,娘回来了。”




嫡妻原配手札 第九章 私情
“娘。”
儿子像是小猫崽儿一般在曾柔怀里拱了拱,无神的眸子有了一抹的惊喜神采,一瞬间眼眸褶褶生辉,灿若星辰,莫名的幸福溢满了他只能用惨白形容的小脸,“娘,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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