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妻原配手札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桃李默言
这场小雪,又像是提前给曾柔准备的葬礼。
“主子,赵王回府了。”
“怎么这么快?”拓跋太夫人闻言微微愣神,眼珠一转,”走,我同他去跨院,我要让他,让赵王府所有亲眷看清楚,大夏来的贱人是如何的□无耻,看清楚她们是如何得在赵地男人身底下婉转承欢!”
拓跋太夫人佞笑着迎向了赵王。
而在赵王回王府后,大夏朝廷使节持节杖来到赵王府,安排接待他们的赵王三弟,顾三爷将他们接进赵王府。
诸葛云低头走在谢大人身后,眼角余光瞄着赵王府的布置,嗯,不错,赵王府修建得像是一座堡垒。
突然,一声惨烈的尖叫声响彻云霄,赵王府的下人统一的向一个方向移动,各房头的主事人,或是当家夫人们齐齐奔向跨院。
谢大人接到诸葛云的指示,问道:“这事怎么回事?赵王殿下出事了?本使奉皇上之命彻查赵王府,此事本使一定要亲眼所见的。“
顾三爷淡淡一笑,“可,赵王府顾家没隐瞒陛下之事,钦差大人,请随我来。”
拓跋太夫人陪着赵王走进跨院,谢大人和诸葛云后脚也挤进了跨院,不大的跨院里,站满了人,可以说顾家所有有头有脸的人都在这座跨院里。
诸葛云皱紧眉头,低声问旁边顾家下人,“这是什么地方?内眷住的?”
“王妃在此处静养。”
赵王妃?曾氏?诸葛云心沉入谷底。
嫡妻原配手札 第十八章 震撼
诸葛云没见过曾柔,同曾家也没交情,他见赵王府顾家摆出一副‘捉奸’的样子,心知曾柔的处境不妙。
一旦曾柔的□大白于天下,大夏只怕是再没脸给赵王指婚了,牵制赵地的因素又少了一个,这对大夏朝野那些异想天开的老酸儒是一记沉重的打击,诸葛云可从没认为大夏贵女能生出赵地的继承人。
不过,丑闻一旦爆,对大夏女子的名声不利。
这同诸葛云关系不大,这辈子,他女人不少,但他没打算娶妻,更没想为家族延续血脉。
在朝廷上肆意妄为,血撒疆场,马革裹尸才是诸葛云的既定人生。
生前不管身后事,他死后是被幼主泄愤的开馆鞭尸,还是骸骨无存,他都不在意,如果幼主刨了诸葛家的祖坟,他只会更高兴。
只要他活着,他就是大夏朝野上下最不能忽视的存在!
无论是入忠烈传还是入奸佞传,后人编写大夏朝史书都不能不写他——上将军诸葛云。
诸葛云眼底闪过嗜血的光亮,舔了舔嘴唇,目光落在赵王挺拔矫健的身影上,能同赵王一战,即便他战死亦不觉得是憾事。
他想让天下看明白,谁才是当世第一名将!
赵王神色肃穆,刚回到家就被带来捉奸,他的心情很沉重,对曾柔亦是气愤。
她死性不改,丢得是赵王的脸面,他不能满足曾柔么?每次行房曾柔都像是奔赴刑场一样,赵王只有在李雨欣身上才能体会到水□融的快乐。
”母亲,还是让亲戚婶娘媳妇们退一退,这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
赵王俊朗的五官透着凝重,悲怆,目光颇为复杂的看着紧闭着的房门,沉重的说道:“她淫!荡无耻,本王不能不顾念夫妻之情,况且本王在曾太傅面前保证过,好好对她,本王不能言而无信。”
他情深意重,不弃嫡妻,越显得曾柔浪!荡无情。
赵地的人心自然偏向情深意重的赵王,暗自唾弃曾柔不要脸,有这样的好丈夫却不知道珍惜!
太妃华氏眼角余光瞄到在被赵王护在身边的蒙面女子,从妖娆姣好的身段看,一准是一位美人,就是为了她,赵王大闹京城。就是为了她,赵王十八铁卫命丧大夏。
太妃华氏慈爱的一笑,“我晓得王爷疼她,可这事儿事关王府后宅清白,总不好就糊弄过去,万一曾氏是被冤枉了呢?”
“笑话,这么久她还没出来,定是没脸见人!”太夫人拓跋氏冷笑,“大夏贵女一惯会做表面上的功夫,什么贞静贤淑?我看是都是离不开男人的,连女子最基本的贞烈都没,还说敢称贵女?”
蒙面的李雨欣心中惴惴不安,她同赵王没成亲就有了夫妻之实,这点一准入不了太夫人拓跋氏的眼儿,她此时偏偏指望着拓跋太夫人救命,怎么办?
她即盼着曾柔□属实让出赵王妃的位置,又怕曾柔的□败坏了大夏女子的清誉,牵连到她的名声。
赵王的浓眉皱在一起,对生母颇为失望,在他心底怎会分不清谁更亲近?
赵王府能有今日的地位,受外祖拓跋家援助颇多,赵王是外祖父最疼的孙子。
拓跋太夫人性如烈火,太记恨大夏女子,顾家蛰伏时,怎能让她当家?
顾家嫡妻无子的祖训,他何时忘记过?顾家同大夏朝廷的血海深仇,列祖列宗的忍辱负重,他一刻不曾忘记。
他将王府交给太妃华氏也是为了让她同曾柔相争,折腾掉曾柔的儿子瑞哥儿,倒时赵王再以为瑞哥儿报仇的借口除掉珏哥儿,谁又能说他做得不对?
况且瑞哥儿不管怎么说,都是赵王的嫡亲的儿子,对儿子···顾家家主一惯是下不了手的。
赵王瞄到了来赵地的大夏使节,他刚为李雨欣大闹大夏京城,此时于情于理都得给大夏朝廷面子,“太夫人!“
赵王语气严厉了许多,指责生母拓跋太夫人道:“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母亲是朝廷册封的太妃,你就是这么同母亲说话的?”
拓跋太夫人咬碎了钢牙,被亲生儿子指责,比拿刀刺她还难过,为了儿子,她牺牲得还不够多?、
太妃华氏抿了抿嘴唇,冷傲的道:“王爷,是我没□好她,让她丢了王爷的脸。”
赵王见拓跋太夫人脸带悲苦,心中也不好受,可眼下有什么法子?赵地的实力还不足以席卷天下,只能继续忍下去,对太妃华氏道:”母亲,还是说说曾柔的事儿···”
外面的纷争,同屋子里无关。
在卧室的床榻上躺着一身材同赵王极为相近的壮汉,他仰面躺着,俊秀深邃的五官透着惊恐,“别,王妃殿下,别过来。”
在暖炕边,站着手持寒芒四射匕的曾柔。
她身上的绛紫色衣裙完好无损,头一丝不乱,笑盈盈的问道:“你说,本王妃该怎么对你?外面得人可都等着结果呢。”
“王妃殿下,属下喝多了,认错了院子,并非是有意冒犯王妃。”
这被制住的壮汉就是听赵王命令住进赵王府的孙飞虎,因为他身形同赵王酷似,在赵王不方便出面的时候,他会假扮赵王。遂他被拓跋太夫人安排来‘勾引’曾柔。
他摸进了跨院很顺利,可一进卧室就被曾柔迷昏了,再醒来已然在炕上,并眼睁睁听着衣衫完好的曾柔一声凄厉的尖叫,他知道,事情已经暴露,曾柔早有准备。
”王妃殿下,属下知道错了,属下有妻有子,幼子年幼,求王妃殿下开恩。”
曾柔清澈的目光闪了闪,“我给你方便,可谁对我开恩!有句话是,以德报怨,何以报德?这会儿,你想起你家有妻子,又有幼子了,当初呢,你怎么不想想你的幼子?”
“我并非没给过你机会,半月前,太夫人设宴,我没去,十天前,侄儿媳妇添子,我去了很快就回转,即便到了三房,我也是在人多的地方,有很多人念道王爷回来后会废了我王妃位置,我不为所动,五天前,太夫人召我过去,我以瑞哥儿病了为理由留在跨院,我以为你们也该放弃了,可惜,我高估了你们的无情!一次次算计,我无法不计较!”
“王妃殿下,属下只是听命行事。”孙飞虎脸色煞白,原来王妃一直是知道的。
曾柔身上透出的智慧,锋芒,沉稳和傲气,让孙飞虎有些移不开眼睛。
她这样耀目的女子,王爷怎会不喜欢王妃至此?任由旁人败坏她的名节。
曾柔将匕放在了唇边,轻轻的一吻,“如果换个肯讲到道理律法的地方,我会将赵王府上下辩驳得一文不名,我这人最恨以暴制暴,动用私刑,我崇尚法律,可惜···可惜如今这世上没有人同我*律,没有人给我陈诉辩驳拿回属于自己的财产的机会,也没有法庭让我可以名正言顺的惩治渣男!”
“我不喜欢用暴力,可我用上暴力不是人!”
”既然他们都在外面等着看戏,我岂会让王爷太夫人失望?”
“赵地女人也好,大夏贵女也罢,在我眼里都是女人,不分贵贱,可他们非要分个高下出来,我会让他们如愿的。”
刺啦,曾柔用手中的匕划破衣裙,露出了洁白的小腿,踢掉了脚上的鞋,将衣襟扯开,隐约可见她小巧别致的蝴蝶骨,将整齐的丝扯下来一绺,曾柔笑着问:“我现在如何?”
“很美。”孙飞虎喃喃的说道,本来应该很狼狈,可在她身上却有一种致命的魅力,是男人都受不了。
”我还缺一样给赵王和拓跋太夫人的东西,不知你肯割爱么?“
“王妃,饶命!”
曾柔将匕放在他小腹处,“我不要你的命儿,你活着才能让赵地的人明白,想要爬上我的床,是要付出代价的!”
“嗷。”孙飞虎高声尖叫,下身血流如注,他疼昏过去。
曾柔垫着帕子拿着从他身上割下来的东西,”幸亏你还有儿子!”
随即一挥匕,破开孙飞虎的胳膊,血涌出来,曾柔白玉般的手指沾着他胳膊上的鲜血,在自己的脸颊上重重的抹了一道。
鲜血趁得她更加妖异非常。
照了照镜子,曾柔浓密的眼睫眨一眨,曾柔,这是你在赵地立足的第一战!
院子里的赵王等人听到了男子的呼痛声音,诧异不已,刚想冲进去看个究竟,紧闭的门开了,曾柔赤脚站立在门口,凌乱的衣服,散乱的头,这些狼狈都无法掩盖她此时的冷漠和妖娆,不紧赵王看呆了,所有人都被曾柔震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到底是怎样的女子?
嫡妻原配手札 第十九章 耳光
曾柔站在门里,众人站在门外。
她□着的双足踩在波斯地毯上,白绒毛地毯衬得她双足越的晶莹,脚趾如同陷落在地毯上的珍珠,涂抹着胭脂花蔲的红色指甲刺目魅人。
门外的人是来看曾柔凄惨的样子的,任谁都没想到此时,他们见到了一株怒放的红梅。
门敞开着,风雪卷入袭向曾柔,再大的风雪都压不垮她挺直的脊梁,绛紫色略显得凌乱破碎的衣裙裙摆随风舞动,曾柔的目光冷得渗人,众人心虚的移开目光,却又舍不得错过曾柔身上那一抹独特的风情。
她眼睑下擦伤了一道血痕,似给素面朝天的她涂抹上了最明艳的妆容。
她小巧精致的蝴蝶骨上滴落了一滴鲜血,不,那是刺在人心头的朱砂痣。
曾柔不是二八娇媚少女,十年的不幸婚姻搓磨得她不在年轻,眼角眉梢多了几道的皱纹,论风情,她比不过李雨欣,论容貌,她比不过李雨欣,论娇羞,她一样比不过嫩若娇蕊,身体柔软,体态风流的李雨欣。
可不管在场人的原先对曾柔是怨是恨,他们终其一生无法忘记此时的曾柔。
众人统一在心底升起一个念头,他们不是来看曾柔热闹笑话的!他们才是最应该被嘲笑的人!
赵王目不转睛的盯着曾柔,曾柔同样也不错神的看着他,仿佛在天地间,只留下了他们两人。
众人醒悟过来,看看冷若冰霜的赵王,再看看怒放至极的曾柔,他们是夫妻么?
拓跋太夫人心思颇为复杂,从未有过的后悔闪过她的眼底,太妃华氏目光凝重,曾柔···不再是她手中摆布的棋子。
至于赵王府顾家各房头的主事夫人们,她们清一色的是赵地人,颇为喜欢此时宛若怒放红梅般的曾柔,同时亦有几分的愧疚。
大夏朝廷派来的谢大人是个文人,曾柔的气势他不甚喜欢,曾柔□着小腿双足,他看不上眼儿,太放浪了,即便受了委屈,也不至于···但谢大人无法否认得是,他这辈子都忘不了这一刻。
诸葛云,在场中人唯有他明白曾柔此时的心境,漆黑仿若狼一般的瞳孔频频闪烁,那是看到同类的兴奋!
他曾经独自一人在孤寂的角落里舔干净伤口,以霸道无情的姿态出现在众人面前,曾柔呢?她会怎么做?
沙,沙,沙,曾柔光脚出门,踩在了扑了一层雪花的小路上,在雪地上留下了一串笔直的脚印。
她不冷么?不觉得冻脚么?
雪地上的脚印小巧清晰,仿佛泛着淡淡的粉色,同赵地女人相比,曾柔的双足小巧玲珑,她的身体有着大夏女子特有的娇小玲珑。
李雨欣看着一步步走到赵王面前的曾柔,她心底泛起了一阵阵的冷意,曾柔,这才是她的本来面目么?她能斗得过曾柔么?能争得过曾柔么?
可如果不同赵王在一起,她又能去哪?
大夏不是她容身之地,她又中了毒,被赵王破了处子身,除了留在赵王身边,她别无选择。
李雨欣高高的扬起脑袋,目光停留在赵王身上,相信他不会忘记自己。
果然,赵王握住了李雨欣的手,李雨欣心底满是喜悦,赵王没有被曾柔迷惑,更没有忘记她!
赵王深邃的眸子此时宁静且深邃,嘴唇轻起:“曾氏,她是···”
曾柔唇角勾笑,如同冰雪雕刻的脸庞刹那间绽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趁着赵王错愕之时,曾柔极快的扬起手臂,一记重重的耳落在赵王脸上,啪得一声,惊呆了所有人!
赵王怎会躲不开?赵地的王者怎会被曾柔扇了耳光?是心虚?还是舍不得曾柔?
在场的只有赵王明白,他躲不开,曾柔抬手到打他耳光只是一瞬间,他反应再快,也躲不开,何况他心有杂念,又被曾柔的笑容迷惑,怎能躲得开?
不过,赵王挺身护住了李雨欣,他有点怕曾柔‘疯’。
“每一个红杏出墙的女人的背后都有一段不幸的姻缘,都有一个无能的丈夫!”
曾柔将一直拢在袖口中的娟帕甩出,染血的娟帕落地,寒风能吹走轻飘飘的娟帕,却吹不走地上的肉块儿。
男人女人都知道地上的血块代表着什么,在场的人,包括屠杀俘虏的诸葛云,包括冷傲的赵王,他们心底同时泛起一道彻骨的寒意,曾柔容貌上给人的震撼,远远比不上她下手的狠绝带给众人的恐惧。
“我是王爷明媒正娶回来的王妃,在固若金汤的赵王府,在拥有雄兵百万的赵地,王妃的香闺竟然摸进了一个男人!”
曾柔唇边的冷笑更浓,“王爷,妾身阉了他,您满意么?”
她只对赵王说话,众人却不由得后退了半步,满意,还是不满意,这真是个好问题!
此后只怕是没有任何赵地的男人敢靠近赵王妃一步了!
赵王后背挺得很直,道:“曾柔。”
“王爷想同妾身说什么?”曾柔眼角的鱼尾纹深了一分,“你我之间确实存在很多问题,但是没有人可以这么侮辱我!赵地人把我当作了人尽可夫的婊!子,又把王爷您当作了什么?没用行不得房事的男人么?“
”王爷,在您眼里,我可还是赵王妃?”
“是···你是本王的王妃。”
赵王此时无法否认这一点。
“赵地和大夏朝的恩恩怨怨不容易化解,可王爷就能眼看着明媒正娶的妻子受苦?王爷,妾身到底做错了什么?”
曾柔伸手拽向李雨欣的头盖,蒙着脑袋?以为藏头垢面就可以蒙混成赵地的人?
曾柔想让李雨欣的面容被众人记住:“这是王爷带回来的侧妃?听说王爷为她冲冠一怒为红颜,她也是大夏朝的小姐。王爷能疼她入骨,就不能怜惜妾身?妾身不求王爷像对她一样对我,王爷可以在她身上忘记国仇家恨,难道妾身为王爷生儿养儿,十年如一日操持家务就打动不了王爷?”
赵王慌忙抓住曾柔的手腕,这回儿,他反应很快,“别胡闹。”
李雨欣躲闪到赵王身后,紧紧的拽着盖头,她不能让自己这幅丑样子大白天下!
曾柔如果知道李雨欣此时的猪头样子,拼死也会揭了盖头,可惜曾柔不是神,她不知道。
赵王护李雨欣护得紧,曾柔达到了既定的目的,让赵地人知道李雨欣才是赵王的真爱,她只是个可怜可悲的嫡妻,同时也让顾家人明白,赵王真爱的人是大夏朝的女人!
曾柔神色悲凉的收手,推开了挡着路的赵王,继续向外走去,留给众人一道冷傲的倩影,寒风吹过将曾柔衣裙上的薄纱吹落,盖住了她身后留在雪地上留下的脚印记··
“你做什么去?”赵王忍不住问道。
“去拜见顾家的列祖列宗,我想问问他们,如果大夏朝是顾家的仇人,为什么他们传下祖训顾家家主世代接受大夏皇帝的赐婚!如果大夏皇族得罪了他们,我想问一问英明神武的顾家列祖列宗,为何要将仇恨报复在远嫁过来的大夏女子身上?”
“只能报复折磨无辜的嫡妻,鸩杀嫡血,这就是赵地王者的心胸么?”
嫡妻原配手札 第二十章 余波
赵地王者的心胸?这话让在场的以赵地顾家自豪的人抬不起头来。
百余年来,顾家人可不是以‘搓磨’嫡妻,鸩杀嫡血来复仇大夏朝?
嫁到顾家的每一代大夏贵女,人人不得善终,即便死了也无法同丈夫合葬,更没后世子孙侍奉香火。
赵地人品行豪迈,最瞧不起拿女人出气的男人,可赵地的王者顾家却做了最最让赵地人不齿的事。
顾家各房头的人面色尴尬,神色愧疚,不是曾柔这句话,他们只会记得顾家家主为了赵地的独立霸业付出了爱情,付出了尊严,他们从没想过世仇的大夏贵女付出了什么。
曾柔了却浮沉般的离开了,可她这句话却像是烙印一般烙在顾家人心头。
他们是来看曾柔热闹的么?他们是来接受再教育的!
最应该嘲笑的人是他们这群顾家人!
不说顾家现在的子孙,就是向大夏朝乞降,杀气灭子求娶大夏公主的顾家功臣在这句话面前也得低下头!
这句话比曾柔扔在地上的血块给众人的震撼更大。
方才乍一看曾柔像是怒放的红梅,可现在回想起来,他们忘记了惨烈妖娆的曾柔,只记住了她打了赵王耳光,名正言顺的责问了赵地王者——顾家。
顾家人互看一眼,在彼此的眼里隐约浮现出对曾柔的敬畏,赵地女子大多敬佩曾柔,佩服她的贞烈,佩服她的气度,也许她们从来没理解过曾柔。
太妃华氏默默的叹了一口气,面上隐约有几分倦怠,曾柔说得对不对?对!
可她还是不喜欢戒备着曾柔,但不可否认,曾柔代替嫁过来的大夏贵女问出了心底最深的疑问,她们为何要过这种丧子,丈夫另有所爱,妻不是妻,妾不是妾的日子?
初嫁赵地时,她们哪一个不是对未来夫妻生活存着向往?可是,顾家男人的心根本就不再她们身上。
庶长子是嫡妻的眼中钉,所以她们争,她们斗,最后在丈夫偏心之下,庶长子安然无恙,而她们熬干了心血,血脉接连夭折,最终被丈夫厌弃,死得无声无息。
太妃华氏还算是好的,她熬到了庶长子赵王继爵,可看着庶出的赵王,太妃华氏想到‘夭折’的嫡子嫡孙,她更为痛苦,她又怎能不恨?
她同样晓得赵王不待见自己唯一的亲孙子珏哥儿,可为了那一丝的可能,她又怎能不争?
顾家嫡妻周而复始的惨剧,没有人能够逃脱···太妃华氏眼圈微红,望着曾柔离去的方向,也许她能行?
如果曾柔能让瑞哥继承爵位,得到赵王全心全意的爱,她的小孙子怎么办?她以前受得委屈痛苦又怎么算?
太妃华氏心硬上了几分,对曾柔是佩服的,但不意味着她会同曾柔站在一处,或者帮着曾柔!
“王爷,这是你从大夏朝带回来的侧妃?”
太妃华氏一瞬间有了决定,慈爱的笑着:“看这小姐体态娇美,只怕是个美人胚子,莫怪王爷疼得跟心尖尖似的。”
她的话,也让在场的人从沉思,震撼中清醒过来。
赵王目色凝重,对太妃华氏毕恭毕敬的道:”她是出身大夏,但没曾氏···小柔说得出身高贵。”
小柔一出口,足以证明赵王‘爱慕’着王妃。
赵王松开李雨欣的手臂,眸光深邃,“小柔最听母亲的劝,她误会了本王,本王外出公干,哪是去京城胡闹?”
他颇为冷淡的瞟了李雨欣一眼,曾柔捅破了李雨欣出身,他无法在众人面前愣说李雨欣是赵地人,也无法给李雨欣一个赵地贵女的身份,道:“在赵地边境,本王碰到了逃难过来的李氏,本王当时缺个人伺候,便留下了她。”
赵王深情般的叹息:“小柔定是听了传闻才误会了,母亲,本王一直最疼小柔,这次···”
他摸了摸被曾柔打的脸庞,“几日不见小柔的性情见长,不过看她这样,本王亦觉得欣慰。今儿这事,本王自会给小柔一个交代,往后在赵地任何人不得轻视辱没王妃!”
顾家人面色各异的应了一声,谁敢?不怕被曾柔阉了么?
太妃华氏嘴角扯出笑容,赵王,不愧是赵王,睁着眼说瞎话的本事比他祖宗要强得多。
只是赵王身边的这位心尖尖能理解赵王的苦心么?愿意做躲在王妃后的赵王真爱么?霸气外露的曾柔又能忍下她?
“儿媳性情是个柔顺的,今儿怕是引动了她的肝火,伤到王爷之处,我带她向王爷赔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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